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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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楚王所称之非常手段。
金元毫不怀疑若让事情发展于此,西梁势必与大隆交恶,而眼下情势,西梁还远不敌大隆威势,那么何不防范于未然?将楚王妃无声无息地送走,终结这一切。
她没有选择。
她希望大君幡然醒悟,放弃执迷,将心思用在强国之途,她希望祖父祖母与表哥毫无嫌隙,宛氏能够团结一心,迟早一日,能力克北原,成为与大隆实力相当的强国。
她希望楚王妃远离西梁,不要成为祸水与隐患。
所以,她以自身相逼,谏请王后打消赐死“倩盼”的念头。
王后果然目瞪口呆,万般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妥协。
于是大君开始准备接受西梁王册封他为太子,然后请封“倩盼”为太子妃,他相信只要如此,旖景便会接受妥协——那日她分明说过,愿意留下,只要他给予尊贵的身份。
可是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让大君与西梁君臣始料未及之事。
东风来了!
但是在东风刮到之前,因为大君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婚事,旖景有了“堂而皇之”与肖蔓接触的机会——国婚在即,总少不得嫁衣绣品等妆奁。
所以,她得知了虞沨的全盘计划。
旖景自然如释重负,这才彻底不再后悔她放过虞灏西的事情。
肖蔓转交给夏柯的书信是虞沨亲笔。
这让旖景泪水涟涟。
虽然信中只是说了计划,并没交待旖景应该如何应对,不过旖景知道她接下来应当如何。
实际上她早料中,想要脱身,无非两条途径。
要么是争取西梁宛氏之助,旖景认为,虞沨不可能对西梁王坦诚,因为在西梁王眼中无疑会更加看重新帝,再者,将把柄交给别国君王,确为荒谬之行。
除非虞沨先解决了内患,将大权一握。
旖景了解虞沨,此计实非所愿。
即使庆王登位,虞沨依然还会顾及先帝的恩眷,不臣之举是逼不得已才会施行。
旖景不想让自己成为虞沨“逼不得已”的动因。
所以她隐瞒晓晓出生之事,因为她知道,倘若虞沨知道女儿出生,为了防范未然,一定会采取更加绝对和稳妥的做法。
因为虞灏西很有可能以晓晓为胁,控制自己的行动。
虞沨一旦得知晓晓的存在,便不会再怀有饶幸,只有一个选择——先争得帝位,再以威势逼西梁王室就范。
可旖景情知这决非虞沨所愿。
倘若自己脱身必须依靠虞沨,那么晓晓脱身只能依靠自己。
让她如释重负的是虞沨的计划虽然没能顾及晓晓,但是只要她继续努力让虞灏西放松警备,并不妨碍带着晓晓一起脱身,顶多就是设法连着乳母一块带走,虽然乳母是薛家亲信,但让她失去知觉,卫冉足以将她背入密道,又有金元接应,并无妨碍。
待她们母女得以离境,虽然乳母免不得被禁闭一阵,相信薛国相也不会暴露金元是同盟,势必会将乳母妥善安置,总之不会让虞灏西察觉。
旖景虽早有猜想,也许金元极有可能会被虞沨选为助力,与之里应外合,但实在不料大君府竟然筑有密道。
那么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发白衣侍女。
白衣侍女个个习武,又被虞灏西授令常随左右,就算旖景早知密道所在,也难以摆脱她们的紧密盯防而悄然脱身,更别说一但她“不翼而飞”纵管当时大君远征,不及下令京都戒防,但是密道也暴露无遗,金元公主势必会遭大君怀疑。
若是趁着大君不在,就实行此计,金元只怕不会赞同。
再者,没有卫冉与肖蔓渗入,旖景也得不到意会。
就算得到意会,没有卫冉相助,旖景也不可能摆脱白衣侍女与府邸侍卫带着夏柯避入密道。
旖景估计凭她那花拳绣腿,连盘儿都制服不了。
所以大君远征期间,并非时机成熟之时。
更何况虞沨是旧年十月方才抵达楚州,他需要判断金元能否说服暗助,也需要慎重衡量。
不得已,只能拖延至今。
好在旖景早有筹谋,她放任白衣侍女们对她不敬,虽说也有不以为意的原因,但不乏养其骄纵其傲,就是为了彻底打发准备。
先不说旖景怎么计较,单说楚州,在这阵东风成势之前,还险些横生变故。
这让随着虞沨来到楚州的首席幕僚古秋月很是不安,但他很快发现楚王镇静如故。
古秋月不得不提醒:“王爷,倘若圣上坚持兴兵讨伐,那么王爷便不能做为使臣去访西梁了。”
这一阵东风,源自于两个部盟之间的冲突。
其中一个部盟臣服于大隆,另外一个则臣服于西梁。
显然,两部盟突生矛盾,以致引发交战,是因为虞沨一早安插的佃作从中活动的原因。
大隆与西梁本为友邦,各自属邦之间发生冲突,应当和谈,将战争消于弥形才是稳妥之计。
再者这回冲突,主要责任在西梁属邦,而西梁这时还远远没有与大隆抗衡的实力。
虞沨是想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出使西梁,达成西梁出面,缓和两盟冲突。
但出乎意料的是,新帝得知此事后,竟力主大隆出兵,协助属邦开战。
那么就显然要与西梁撕毁同盟之谊了。
这极不利于虞沨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虞沨胸有成竹。
☆、第六百五十五章 果然如此,剑指白衣
“果然如此。”
这句话后,虞沨总算是将京都急传至楚那封顾于问的亲笔密信拍在案上,唇角微微卷起。
因为古秋月刚刚已经得准站在一旁将大致内容睨了一回,是以才忍不住对圣上坚持出兵的念头表达忧虑,他倒不是担心大隆与西梁之间的邦交,作为商人,也没有更深层次地操心战事爆发是益是害,只不过单纯考虑营救楚王妃的计划会徒生变故,这时听王爷胸有成竹却简短的四字,倒像是早有所料一般,不觉愕然。
虞沨却没有解释这话的涵义,只是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说的可能不会发生,我估算着,朝中这时已有定论,不定让我出使西梁的诏书已经在途中,短则半月最长也不过一月,咱们便可启程。”
古秋月越发愕然,但他没有追问其中关窍,何以两相联袂支持兴兵但最终还是会有和谈之令?
只要朝廷决意和谈,那么镇守楚州的楚王自然是出使的不二人选,毕竟王爷身为宗室,相比朝臣更有与西梁王协商军务的显重身份,楚州紧邻铜岭关,又占了地利,天子大可不必再废周章让使团千里迢迢赶来,只要一封诏令急传,楚王不出两日就能将国书送抵西梁边关。
古秋月只是暗忖,未知天子与众臣得知两盟之争竟是楚王为了救王妃脱困一手策划,该是怎么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样的事,怕是连戏本子里都编排不出吧。
古秋月颇显兴奋,竟暗暗期待当王妃归国,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一场势如水火的对峙,说不定就“天翻地覆”!
若放在两年之前,古秋月想也不敢想自己会牵涉进这么一件百年难遇的决要大事,他这一生,也算轰轰烈烈了一回。
“奸商”居然毫不怀疑接下来的计划会步步稳妥的按照面前这位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青年显贵布置那般发展。
古公子压根没有也许会面对风云难测、险象环生的心理准备,忐忑不安的情绪从未出现,只有意气风发与摩拳擦掌的莫名兴奋。
虽然他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参与核心计划的可能微乎其微,并不会产生关键效用,基本等王妃回到楚州,他就算功成谢幕,只需旁观。
但旁观足矣。
所以古秋月便即养精蓄锐的等待着圣令抵楚,当半月之后,他听说“王爷接旨”时,也莫测高深地微笑道:“果然如此。”
又说西梁,旖景自从得了虞沨的密信后,故然一边维持与大君友好却不失“礼数”的周旋,一边盘算着将白衣侍女们从身边打发殆尽,可巧问得西梁素有“秋狩庆礼”的盛典,而大君又颇带期翼的希望旖景这回能心甘情愿地随他一同出席时,她也就犹犹豫豫的点头应允,顺理成章的重拾骑射剑术修炼,不求在秋狩时崭头露角,起码不能太过丢人引来嘲笑,被人冠以弱不经风、百无一用的讽言。
这也没让大君生疑,他本人就“领教”过旖景的骑射,虽说不幸误伤,但也晓得旖景从前是拉得动弓箭的身手,眼下虽不记前事,但大君相信旖景既然对琴棋书画保持着“下意识”的熟知,自然也会“召唤”出对骑射本领的觉醒。
事实证明旖景的骑射果然不尽如人意,远远不敌四艺的谙练——当然如是,自从旖景嫁人,一直忙着各种勾心斗角、算计布陷,四五年间几乎连踩鞍跑马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更休提拉弓引箭,早中止了闺阁时日日修炼的好习惯,如今也就只能保持不被疾奔的坐骑甩下鞍踏,别说骑射,便是站着不动瞄准,十箭之中,也不可能有正中靶心的准头,能把羽箭扎在边角上已经不错了。
于是十分需要“教官”陪练指导。
当然首选不会是亲兵们,尽管这在西梁不算违礼之事,但大君到底是在大隆土生土长,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希望外男与旖景过多接触,而大君本人又要操忙各种政务,不会有太多闲睱亲自指导,故而,白衣侍女们就势必担当起这件让她们极为不耐的差使。
眼看数日过去,夫人毫无进益,并且日益焦躁,以新厥、旧辞为首的白衣表示出比夫人更加焦躁的态度。
这一日眼见旖景因为难看的“战绩”又将一把雕弓摔在地上践踏,居然提出要她教习剑术时,新厥摁捺不住了,绞着眉头说道:“夫人还是先练好箭术吧,秋狩时也不可能拿着长剑与猎物近搏。”
这话本来也合情合理,兼着新厥即使上回被薛夫人喝斥教训了一番,旖景往常也没纠正她的言行,白衣们已经习惯了当人一套背人一面,对旖景的懦弱习以为常,非但没有渐渐尊重,反而越发鄙夷,横竖这时大君也不在场,旖景又从来不会介意她们的态度,新厥并不觉得自己的话以卑犯尊。
但旖景今日偏就斤斤计较了,柳眉一竖:“怎么,你敢违令?”
呸!你以为你是谁,即使将来成了太子妃,也抹煞不了奴婢出身的事实,往常在咱们面前大气不敢出,只知道在大君来时奉承讨好,以示温婉贤德,怎么着,眼看着就要飞上枝头,觉得腰杆子硬了不成?——被有心放纵惯得无法无天的新厥顿生怨愤,但她还有理智,没把肚子里的话付诸口舌。
新厥十分不屑地翻了翻眼睑,把手一伸,接过“同僚”递上的长剑,“锵”地一声出鞘,手臂一扬,剑鞘就抛向一旁被人漂亮地接个正着,同时凌空一跃,手腕一转,挽了个炫目的剑花,然后翻腾跳跃剑光如练,一套威风赫赫的剑法有如行云流水。
收势时,新厥英姿翊爽,她得意的微仰下颔:“夫人可看清楚了?”
“没,再舞一回。”旖景人已经坐在树荫下设着的软锦窄榻上,托着一盏茶水,那神情有如刚刚观赏完了一场猴戏。
新厥顿时觉得受了侮辱,其余白衣也认为旖景这是心意责难,个个面若冰霜。
“舞得慢些,最好每招每势停顿数息。”旖景微挑眉梢:“这样我才能记得清楚,不过你这剑舞好看是好看,但不知是否有切实效用,我上回看大君与薛东昌过招,怎么没这么花哨?”
旖景不同以往的轻慢跋扈彻底激怒了新厥,她有心要给不知天高地厚这位“侍妾”好看,她就不信,西梁王室真能容忍婢女出身的狐媚子位及国后,说不定只是为了安抚大君,不定哪日就会一碗死药下赐!
再者,今日盘儿与夏柯都不在这处,唯有白衣,就算这位要去大君面前告状,她也有法子让之有理难出口,落得个任性刁蛮的印象,说不定大君就此识穿这妖女的真面目,打消了将她扶正的念头。
新厥原本就是这批白衣侍女当中身份最尊者,她可是贵族嫡女,倘若不是家族当初得罪了庆氏,不得已要对王族示好,也不会送她入选白衣,她是得了薛国相的亲自指点,将来服役期满,说不定能婚配宗室子弟,便是大君,看在薛国相的颜面上,对白衣们也多有宽待,忍辱负重地侍候这个妖女已属屈辱,哪还能忍她当面刁难。
再者新厥也听说了王后对“倩盼”多有不满,决不会放任她仗宠而骄,这位想要刁难白衣,还真得拈量拈量份量。
可怜薛国相当初精挑细选的二十名白衣侍女,出发点是坚决不可能被两姓收买,而忠于大君,但从没往侍候“侍妾”的方向培养,教会她们在身份卑微者面前也要贯彻奴颜婢膝,又被旖景有意纵容,眼下的新厥完全忘记了“本份”。
事实上西梁别说从没出现过刁蛮跋扈的侍妾,就算后宫内命妇,只要不是王后,虽然身份上要好出一些,可也没有跋扈的底气,得了白衣侍女们以供使唤,大多会引为殊荣,故而对白衣们诸多倚重,刁难者甚少。
于是新厥决定爆发了。
但她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并没有当场撒泼。
她只是傲骄的笑了:“这套剑法决窍就是快字,属下慢不下来,夫人若有质疑,不知可愿亲自指教属下?”
这就邀战了?旖景其实没想到新厥会胆大如此,她顶多以为此婢会大感羞辱顿足而去,然后她再以此为由任性上一回,最好是造成白衣们“众口铄金”让她百口莫辩,集体下发“不敬”的帽子,侍机把高傲的白衣打发给虞灏西亲自使唤,换上一拨不那么尊贵的奴婢。
西梁人即使尚武,还不至人人习武的程度,就婢女而言,习武者也只有白衣,薛国相能训练出这二十个忠心耿耿已属不易,虞灏西不可能再换一批不知根底的白衣贴身侍候她,她的目的是在绿卿苑里换上一批普通奴婢,足以使唤,并不需要孔武有力。
因为虞沨的计划有两个关键,一是让她从大君府顺利脱身,其次就是从大京城脱身。
若有这些白衣侍女在旁,她无法彻底摆脱遁入密道,就算有卫冉内应,凭他一人也不可能力敌众多白衣,到时倘若纠缠打斗,势必引来亲兵侍卫,那就更不可能顺利脱身。
虞灏西不知密道一事,他会以为只要有外院亲兵侍卫,不让旖景有出门的机会,即使内宅婢女并不习武也不足为虑。
旖景自认可以达成目的。
所以她欣然应战:“我从前受大君指点,也习得一套剑法,还从无用武之地,也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今日试练一番也未尝不可。”
这当然是假话,剑法其实是小姑姑亲授,但旖景以为虞灏西既信她仍熟四艺,那么突而想起了从前的剑法也在情理之中,因想不起是谁所授,当然可以归于“大君指点”。
于是两人拉开架势。
旖景也想英姿翊爽一把,把手一伸,却没接中旧辞抛过来的长剑,眼睁睁地看着“咣当”一声险些砸中脚背。
两三白衣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稍微稳重一些的也是无声抖着肩膀。
旖景面不改色的拾起长剑,缓缓出鞘。
她当然不可能力克新厥扬眉吐气,别说生疏了四五年,就算日日熟练也决无胜算,但旖景很有把握,能把自己娇嫩的胳膊送上前去,让新厥避无可避,因而见血。
新厥再怎么狂妄,也没有“杀伤”旖景的打算,无非就是想“一击而中”让旖景手中长剑脱手,狠狠地羞辱一番狂妄自大的某人,一出胸口郁气罢了。
是以,当新厥娇叱一声递剑直刺,打算逼得旖景手忙脚乱,她好重重一击时,却不防被人避开,反而斜刺过来,已是大诧,下意识间,一跃而起剑锋一扫。
见血了!
旖景惊呼一声,长剑脱手,纱衣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全场静寂。
旖景正想演得再轰烈一些,翻着白眼昏厥,哪知竟被新厥先发制人——
“你陷害我!”
好吧,竟然被人拆穿了,那么就省却了许多不必要的矫情。
旖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而去。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一愿达成,一变突生
夫人伤了!
首先愤怒的是盘儿,因着大君下令准备大婚一事,盘儿变得十分忙碌,再者她虽不是弱不经风,但对于骑射一事并不如白衣们专业,故而便没有跟着旖景去练武场凑趣,自然,也剥夺了夏柯随往练武场的资格,两个贴身婢女忙碌着的是一应琐碎。
这日当见旖景纱衣染血的归来,两人大惊失色,当盘儿得知竟是新厥剑伤夫人,顿时暴跳如雷,拉着夏柯,立即让人把此事上报清早入宫的大君,一边忙不迭地诏入良医正替旖景包扎伤口。
这伤不轻不重,若是在大君臂上也就是一笑置之,但换作旖景,就有些触目惊心了。
而让盘儿越发狂躁的是,当她训斥新厥时,竟然遭到了“大逆不道”的反驳——“夫人自个儿要与属下切磋剑术,存心陷害,在场可有十余人目睹,便是大君质问下来,属下也不屈理。”
盘儿气得倒抽凉气。
夏柯认为自己不能太冷静,按理,应当表现得比盘儿更加狂躁才对,于是冲着新厥就是一个耳光,反而被扭住胳膊一推,巨响一声,撞毁瓷樽数个。
夏柯银牙一咬,额头直接就撞向案角。
这下子场面就更加惨烈了。
旖景惊怒之余,推开蹙眉不语的医官,上前察看夏柯伤势,顺便抹了她半脑门血。
然后旖景发威了:“大胆侍婢,因怀不满,今日尔等有意挑衅,伤我不说,反诬我陷害尔等,眼下竟然又再行凶!盘儿,立即唤亲兵入内,将之扣押!”
新厥眼看不能善了,急怒不已,一切理智与专业素养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焚为冲顶青烟,冷笑一声:“凭你也配,看你们谁敢!”
于是盘儿也动了手。
一片狼籍,绿卿苑里上演了一出白衣侍女大打普通侍婢的闹剧。
可怜的良医正竟然也被误伤,他怒了,施展身手,亲自拿下新厥。
旖景暗暗抹了一把汗——苍天可鉴,她真没想到闹得这般轰烈,额,西梁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居然医官也是武林高手,还好还好,普通百姓并不习武,更何况真正的奴婢,否则要脱身还真不容易。
总之,以盘儿为首的普通婢女多少都带了点伤,白衣侍女们在场面上大获全胜。
当然,这是在亲兵侍卫冲入之前。
薛东昌自然是随护大君入宫去了,卫冉还没有随意出入内宅的权力,事实上他协助大君消灭了庆氏之后,这段时间的使命仅仅只是听命队首看防外院,但因这回事发仓促,卫冉这个队副的上司听闻“白衣作乱”伤及夫人,大吃一惊,拉着卫冉就冲了进来,虽说因为新厥被医官制服,绿卿苑的形势已经得到控制,但两人还是被里头的狼籍混乱震惊。
卫冉与旖景的目光悄悄一遇,便知道一切尽在王妃算计当中,默默垂眸——王妃的战斗力还是这般强悍呀。
他犹记得当年并州疫案,坊间是怎么戏说苏氏五娘智斗并州明珠的故事,惊心动魄曲折激烈更胜话本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