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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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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学了些琴棋书画,但于庶务一窍不通,又养成那样的性情,起初婆母甚是不喜,她也是个刚强人,藏不住话,也不管我出身宗室,时常提点训导,我当时,也是暗恨她苛刻……可是后来,三弟毒杀了二哥夫妇,阿爹的旧案又被追究,家破人亡……我虽有子女在侧,也担心被夫家所弃,不犯七出就能保险?殊不见多少人死在暴病二字。”
“是婆母让我宽心,我起初还不信,这些年过来,婆母待我却并无不同,便是我院里那两个姨娘因为我娘家败落之故,稍有挑衅,五郎耳根子软,竟认为我无理取闹,多得婆母掸压,为我作主,硬没让五郎与我离心。”
对于安慧的这番评价,旖景倒不怀疑,陈夫人虽出身不显,但言行甚是周正,贵妇们说起她来也是称赞得多,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愿意说服六娘,只择个好婆婆,而不顾夫婿的品性。
六妹妹当得更好的良人,陈六郎绝对不是她的良配。
“妹妹的意思我明白。”旖景终于开了口:“我也相信陈六郎并非无可救药,相比那些贵族纨绔的作为,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责也不能将人这一世看死,简氏的事虽是六郎的责任,但他也并非罪大恶极。”
安慧面带喜色,却又听旖景说道:“但陈六郎对红衣痴心不舍确凿无疑,他就算对简氏心怀歉疚,也不再醉生梦死,可这心结不能解开,没有人能真正走入他的心里,将来就算他迫于孝道,情愿娶妻,也不会以真情相待,没有女子能忍夫婿心有别恋,是以,我不会为陈六郎转寰,请妹妹代为转告陈夫人。”
安慧尚有不甘:“嫂嫂,眼下卫国公府正受天子忌惮,太皇太后又有心笼络翁爹,苏、陈若能联姻对双方都有益处。”
“双方若要结盟,多的是途径,并非联姻一条,妹妹也可转告陈夫人,楚王府不会疏远陈参议。”旖景又说。
安慧咬着唇角,手里紧紧拽着染了泪意的锦帕,半响,却是轻轻一叹:“我婆母大约也料到我会无功而返,最后交待了一句……太后已将苏氏六娘的庚帖交返,倘若嫂嫂你拒绝,择日婆母便会亲自将庚帖送去国公府。”
只是当旖景在送安慧往垂花门走的时候,她忽然又再顿足,似乎几经迟疑,最终才又开口:“我打小妒嫉你们姐妹是真的,不过我更是厌恶秦家,嫂嫂当心,你虽平安归来,秦家势必会挑唆天家用‘宗室声誉’问责,秦子若为何甘愿为婢赖在王府不走?还不等着将来代替你成为楚王妃,我虽不喜你,却更恶心秦七,若真让她如愿,宗室才是名声扫地。”
安慧这突如其来的拜访后不过两日,卫国公府就来了管事媳妇请旖景回去。
却是陈夫人手中的庚帖不翼而飞,而与此同时,各家贵族竟听闻了宫里意欲赐婚苏氏六娘与陈氏六郎的风声,并得知钦天监已经卜得吉兆!
韦十一娘第一个心急火燎赶到,挽着旖景的手连忙追问:“听了这话,我唬得不浅,陈六郎那么个德性,哪配得上你家六妹妹,可那传言有凭有据,竟让众人信以为真,阿景,都说宫里,这究竟是哪位的主意?难不成又是皇后闹出的幺蛾子?”

☆、第六百八十五章 隐瞒后着,暂且袖手

陈参议近两日因为公务往了一趟大名府,在那儿就得了家书晓得出了乱了,心急火燎地处理了事务赶回,人还在外城,就遇五城兵马司的一个指挥,冲着他就是抱拳恭贺,说道令郎“好事近了”,陈参议一嘴苦笑,解释不清,越急摧马赶回,到家时,便见正房里陈夫人与五郎夫妻正在焦头烂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分明提醒过你,让你不得蛮干。”陈参议气急败坏就是一句直冲陈夫人。
眼见顶梁柱回来,陈夫人才松了口气,被这话一轰,登即又红了眼,紧拽着绢帕说道:“妾身哪会那般糊涂,明知是不能善了的事,别说强扣着人家庚帖实为无赖之举,这要胁迫,也不敢冲大长公主。”
陈参议深吸口气,也明白是错怪了妻子,她虽刚强,却一贯不是自作主张的人,先前因为实在着紧这门天上掉下来的“良缘”,任由太后与黄氏作为已是极限,晓得大长公主直言反对后,又得警言,必不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
“那庚帖是由太夫人交你手中,你察看无疑,怎么会不翼而飞?”陈参议又问。
陈夫人颓然跌坐:“这么要紧的事物,我自然是小心紧慎,连着喜封锦盒锁在了里屋的壁柜里,钥匙一直就由画扇保管,多少年都没出过差错,哪知……那日本是得了卫国公府回音,前往拜访,朝早起来妾身就开始打点出门事宜,太夫人那头突然出了岔子,妾身只好交待五郎媳妇盯着这边,赶去太夫人院里,生怕误了时辰。”画扇是陈夫人陪房的女儿,一贯得重,管理着陈夫人要紧的事物,诸如珠宝首饰嫁妆箱栊等等。
安慧也便接着说道:“翁爹莫怪婆母,定是画扇的错,也不知被哪个收买……媳妇亲眼盯着她开了锁,从柜子里头取出锦盒,媳妇因着警慎,便打开一看,哪知里头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画扇当时还装模作样地在柜子里翻找一阵,媳妇情知不好,立即让丫鬟知会婆母,后来画扇被逼问得急了,竟然还攀咬媳妇私藏,为了让她死心,媳妇自请婆母搜检,画扇这才不能强辞夺辩。”
陈夫人抹着眼泪,实在觉得郁堵:“画扇人还被我扣着呢,她一口咬定清白无辜,我让人看着她莫要寻死,等着大爷回来处置。”陈夫人实难相信忠心耿耿的婢女是内贼,便事实在眼前摆着,似乎这也是唯一可能:“我是真不明白,苏氏六娘的庚帖一丢,势必要去卫国公府道罪,这话一说开,将来倘若有人拿着庚帖要胁,岂不是此地无银自认为贼,便是官司打到御前陈家也占不到便宜,又怎能要胁得了卫国公府,不知谁做出这种污糟事。”
看来陈夫人心里也明白这事起因在谁,画扇就算被人收买,也逃不过自家的人。
五郎在一旁连连颔首:“儿子当日就陪同母亲往卫国公府道了罪,卫国公父子脸色虽不好看,倒也没有当场问责,总归是要让咱们给个交待,哪知紧跟着就有传言滋生,闹腾得收不得场,但就算如此,大长公主只要请动太皇太后,也能遏制谣言,万没有就此强胁联姻的道理……”
陈参议长叹一声:“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面拿着庚帖要胁,这是要让大长公主怀疑是咱们强扣着六娘庚帖不交,要不怎么会有传言四起?倘若是无根之说也还罢了,偏偏能追溯到钦天监章正家的女眷,世人更不疑是编造,如此一来,都晓得宫里会赐婚,还有谁敢求娶苏氏六娘?”
“可太皇太后倘若出面……大长公主也可推给国公夫人,许是会受议论,也只是一时,真不知这些人为何不依不饶。”陈夫人心急如焚,没留意儿媳妇安慧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尤其是当五郎斩钉截铁那一句话:“这是要逼得咱们长房与卫国公府结仇呀。”
“大长公主应不会轻信吧,咱们无非是为了六郎打算,心里盼着的也是与苏家结成姻亲之好……”陈夫人说着这话,自己却也不能确信,后半句渐成嗫嚅。
陈参议却是眉头一蹙,重重一拍案几:“此事不是冲咱们,而是冲太皇太后,咱们不敢胆大妄为,但太皇太后倘若有意偏帮……”
——“是冲太皇太后,用意仍在挑唆慈安宫与国公府反目。”
与此同时,虞沨也斩钉截铁地做出论断。
自打归京第三日,与旖辰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后,虞沨就彻底结束了“赋闲”的宁静日子,这些日子以来早出晚归,频频召集属官幕僚议事,一边还得费心替顺哥择选启蒙先生——为了不受耳目留心,这人势必不能是达官望族,还必须得品德清正兼有真才实学,虞沨思来想去,打算让自己的业师魏望庸荐选,信才写好,将将让灰渡亲自送去冀州。
这事闹开,他情知旖景会着急上火,连忙布置耳目暗察,刚回关睢苑,拉着旖景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之后,紧跟着便是结论。
旖景心里也有隐隐猜疑,这回得了落实,却不能安心:“可仅凭如此,太皇太后只要出面澄清足保风平浪静,虽然会让那些名门望族却步,不好在这时与卫国公府商谈姻缘之事,可祖母本身也没打算为六妹妹寻显贵权勋之家。”
这只是开始,当然还有后着。
不过虞沨话在舌边,却没有出口。
他已经察闻皇后听说这件事端,异常兴奋,去慈安宫问安时忍不住在太皇太后面前“兴灾乐祸”——“祖母是真疼国公府的小娘子,不说福太妃与楚王妃,眼下都成了皇亲宗室,便是六娘,也能得祖母亲自赐婚”。
这要真是一门良缘,皇后势必不会喜不自禁,她这是眼瞅着苏氏六娘“将入火坑”,才这般迫不及待。
太皇太后大约也反应过来这场事端是冲她来的,正满怀郁火,听了皇后口口声声地“落实”,哪忍得住,当即就拍案而怒,斥责皇后身为中宫,却轻信人云亦云,让她禁足三日,不得踏出坤仁宫一步。
虞沨并不以为皇后会明白其中隐情,无论是天子还是陈家,大约都不会指望皇后会有助益,只怕就连秦家,也不会对皇后实言相告,这回,皇后又是稀里糊涂被人利用罢了,作用还不太大,仅限要让她闹腾。
不明就里的皇后大觉委屈,回到坤仁宫果然一场大闹,据说寝殿里一片狼籍,宫人内侍无一逃过皇后怒火,有的被莫名罚了掌掴,有的挨了板子,绝大多数被罚跪殿前。
于是自然惊动了圣上。
多时对坤仁宫不闻不问的天子破天荒的去了太皇太后跟前,说是代皇后“请罪”,实际上却是打听慈安宫为何责罚中宫。
待听得事发经过,天子颇觉纳闷:“朕似乎也听母后提过,卫国公府欲与陈家联姻,母后也有意赐婚,怎么竟是谣传?”
太皇太后强摁恼火,与自己的亲孙子虚以委蛇:“是黄氏自作主张,你姑祖母竟被瞒在鼓里,上回入宫就解释了误会,哀家不欲强人所难,这世上也没强行联姻的道理,故而已让太后交返庚帖,这事就此作罢,哪知竟闹腾成了这般。”
天子便笑:“祖母莫信那些传言,朕瞅着六郎已经改过自新,国公夫人身为六娘生母,总归是为六妹妹打算……听闻姑祖母甚重晚辈们意愿,祖母莫如诏国公夫人母女入宫,当面一问六娘意愿,这事总归能成就良缘最好,免得传言纷扰,于陈家、苏家皆为不利。”
天子既然发话,也不是要强行赐婚,太皇太后自然不好拒绝,又点明只诏黄氏母女入宫,大长公主自然也不便同行。
虞沨认为,对方既然安排了后着,势必会达成赐婚一事,关键就在六娘。
而六娘一旦声明自愿,大长公主也不便再强加干涉,毕竟宫里头有太后应允在先,卫国公府也有黄氏这个生母点了头,已算长辈之命,更有天家为媒,是循礼合法的一桩良缘。
不过六娘被太皇太后这一诏见,即成赐婚定局,兼着庚帖与传言这两桩事,大长公主会作何想?
就算大长公主不至怀疑太皇太后暗中算计,太皇太后也会以为大长公主会这般怀疑。
芥蒂已成。
但事情到此,也还是将将开始,要让两家反目,尚且远远不够。
虞沨以为,太皇太后被天子这般算计,不得不背这黑锅,对将来有益无害。
一方面慈安宫势必会对卫国公府怀有愧意,毕竟陈参议与之已为同盟,太皇太后虽不愿为此得罪卫国公府与大长公主生隙,但私心里仍然愿意大长公主妥协让步,顺利解决此事对两方都有益处,那么将来,旖景再被天子追责时,这事对于争取太皇太后力保就成了一个心理筹码。
另一方面,太皇太后被天子算计后,心中的不满更会增厚,祖孙间的隔阂与嫌隙又添一层,无论是对旖景,还是将来大局都有好处。
当然,会委屈六娘。
虞沨深知对方这计划会让六娘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嫁入陈家。
但自从他被逼无奈决定对天子亮剑时,注定就得有所取舍,一些事无法做到面面俱全,人人皆安。
而在他心目里,唯有旖景的安危才最重要,有时难免不能顾及旁人。
旖景早明白黄氏心怀恶意,却对六娘一直不生嫌隙,虞沨虽不知妻子为何信任六娘,但他明白旖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六娘所嫁非人,但基本已成定局的事,即使是她也难有转寰,无非就是自添烦扰而已。
这回让他来抉择,暂且袖手。
所以,那到嘴边的话最终成了一句:“你说得对,即便闹出这场风波,也不足要胁卫国公府妥协,相信太皇太后也不会由人算计,祖母与岳丈不是也未对慈安宫生疑?因此,稍安勿躁,待过几日,宫里总会给出说法。”

☆、第六百八十六章 以死相逼,妥协不难

慈安宫诏见卫国夫人与六娘的诏令是卫昭携来,虽让大长公主深觉猝不及防未免孤疑,但因为卫昭暗示——实为圣上之意,意在询问六娘意愿,这短短一句话涵义却有几层,大长公主便也明白太皇太后有不得已处,但强行赐婚一事倒不忧心,毕竟六娘是否嫁入陈家无关大局,天子不可能亲自出面强行赐婚引议论纷扰,太皇太后既然让卫昭走这一趟,也是暗示安心的意思。
大长公主没有闲心理会黄氏,只细细交待六娘了一番,让她无需畏惧,只将心中的话直言不讳,不用担心旁事。
六娘仍是云淡风清的模样,悉心听教,一一应诺。
外命妇入宫,自家车與不得进入皇城,但太皇太后事先安排了宫與接乘,黄氏与六娘倒不需徒步往里,即使如此,当到神武门,两人也得落與。
从顺贞门入内,穿过御花园,绕过西六宫直到慈安宫还有甚长一段距离,可刚到养性斋,
黄氏就摁着额角一个趄趔,整个人险些没有歪压在六娘身上,转眼就成了虚弱不堪昏昏难立的模样。
这已经进入深秋十月,难不成竟中暑不成?
寸步不离的卫昭深觉疑惑,当然要相助着六娘掺扶黄氏,温言询问。
黄氏一手摁在胸前,急喘吁吁地说道:“老毛病了,时常会有无力、心悸之状……”
卫昭虽觉事不寻常,但也不能对堂堂国公夫人不闻不问,硬掺着个病人去慈安宫,只好让随行内侍去请太医,却被黄氏阻止:“不需烦劳,我暂时歇歇就好。”
卫昭稍经迟疑,只好与六娘扶了黄氏往养性斋前假石怀抱处的一所避风亭阁里,待黄氏落座,卫昭见她以手支额颤颤巍巍,额头上连冷汗都渗了出来,倒也不像装模作样,便就建议为免让太皇太后久等,自己先回慈安宫,也可求得恩旨安排轿與来接国公夫人。
黄氏连称谢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六娘深深一个福礼,甚是冷静地道了句“有劳姑姑”。
两人在闺阁原是好友,但卫昭这时已为女官,六娘也得尊称一声“姑姑”。
虽是在后宫,外臣不得涉足,但卫昭仍旧不太放心,嘱咐两个内侍寸步不离地候在亭阁外,千万小心莫让旁人冲撞,这才疾步走开。
内侍当然也只是候在阶下,不好与外命妇“孤男寡女”的共处,六娘见母亲似乎畏寒,连忙合上亭阁的挡风雕门,她才一转身,却见黄氏已经站了起来,哪还有半点病色。
六娘垂眸,掩住黑幽幽的眼底那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风儿,我的孩子。”开口就是一句感情充沛的呼唤,黄氏眼圈微微泛红,却见女儿垂眸而立,脸上一片平静,这让她反而难以开口。
面对这个寡言沉默又颇有些一根筋的女儿,黄氏的确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奈。
“母亲知道让你嫁入陈家,是委屈了你。”她长叹一声,这话的确有几分真意,身为人母,黄氏也不满意陈六郎的人才品性,但她自从被黄陶授意,死心踏地示好陈家之后,其实就动了联姻的念头。
六娘命苦,同样生为卫国公嫡女,但从一开始就无缘再嫁入天家,当初七皇子虽与六娘适龄,不过黄氏压根就看不上七皇子,果然今上继位,七皇子就立即遭禁,眼下虽放了出来,却只被封了个郡王,实际上连个闲散宗室都不如。
先帝亲子都不入黄氏的眼,更别提普通宗室。
她也明白有大长公主在,决不会许可让六娘成为皇宫嫔妃。
那么陈家无疑就是最好选择,可惜单单只有个六郎婚事未定,下头的郎君都是庶出。
再兼太后与陈相决意促成这桩姻缘,黄氏更无反对的心思。
非但如此,她今日还要逼迫六娘妥协,一旦六娘答允,势必不会将她“劝说”之辞告知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定会疑心是太皇太后强逼六娘作违心之断。
黄氏深深吸一口气,假作不被六娘不言不语只管沉默的态度影响,将早就打算好的一番说辞细诉,自是为了陈六郎转寰,与安慧告诉旖景那番话大同小异:“我是你生母,也只有你这一个亲生女儿,倘若陈六郎是无可救药之辈,阿娘也不会这般忍心,但是风儿……你一贯爱看邸抄,势必明白,圣上甚是忌惮你父亲,国公府已处两难之境,再难保先帝时的势重权威,陈家是太后父族,若能与之联姻,对家族才有保障。”
这话六娘是听过的,这时并不惊异,但她只淡淡地说:“祖母与父亲都不曾担忧家族荣辱,母亲倒是事事上心,往常母亲也不爱看邸抄理会朝政,却有这等见识。”
黄氏倒吸一口冷气,自然是听出了女儿的讽刺之意。
“母亲,您果真是为了苏家的荣辱而不存私心?”六娘语气仍旧平和:“母亲不妨与女儿坦言,您是否意在爵位,企图着让三弟继承?”
黄氏一双泪眼,直触六娘幽幽一双深目,眉心狠狠跳了几跳,本是要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出口。
事到如今,她已走到此时此境,维持贤良的表面又有何用?面前人是她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是三郎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不是黄婉的女儿,不是旖辰、旖景那两个白眼狼。
她再度深吸口气:“风儿,母亲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相信你也耳闻目睹,自打我嫁入苏家,言行无不慈孝谨慎,持家也从无差池,可你祖母因为我是庶出,一直就不曾信任,五丫头因为宋氏的事,一直对我深怀戒备,这也还罢了,她竟挑唆得你祖母、父亲,到后来甚至连辰儿都对我横眉冷对!”
“别看你兄嫂表面待我孝顺,他们也早不把我当嫡母看待!”
“若不是他们这般对我,我何至于生出这样的心思?风儿,不要相信你五姐姐,她势必不会让你好过,风儿,芎儿才是你亲弟弟,他若是好了,将来你有倚仗,母亲也才有出头之日。”
黄氏紧紧握住六娘的手:“母亲晓得你为何亲近你五姐,傻丫头,你再倾慕你五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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