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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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当然不会反对天子把虞沨留在锦阳就近防范,可她介意的是秦家竟有意事先泄露天机,什么意思?一来是让秦子若得个卖好的机会,向虞沨示诚,二来无非是认为虞沨赴藩更为有利,希望他提前有个准备,好应对天子。
秦子若眼下连个侍妾都算不上,不过就是侍婢,秦家就敢阳奉阴违阻挠圣意,这要是将来秦子若真钻子空子趁愿,让秦家得了楚王这门重势联手,那还不明晃晃的掣肘帝权?
老王妃不通时务心思单纯,哪晓得其中厉害,旖景只怕也是被老王妃压制着,有这位庇护,她也没法子对秦子若动手。
老王妃在自己面前对秦子若百般转寰诸多维护,可见是被人灌足了迷魂汤。
太皇太后琢磨着,眼下情势已不似先帝在位,虞沨势必清楚天子多忌,他虽对旖景一心一意,可到底是将来的当家人,也不能完全摒弃家族大局,秦家既然主动示诚,虞沨应当也不会拒人千里,便是显王也不会容他这般任性,这也能理解,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可这么一来,秦子若岂不是大有机会在楚王府立足?虞沨虽有不纳妾室誓言在先,但老王妃这么一个长辈若逼迫下来,先让旖景妥协,将来的事还真说不准。
听听老王妃刚才说起旖景提醒她秦氏别有居心,却明显不以为然,足见有多“疼惜”秦氏。
景丫头机警,许是已经料到将来隐患,但她身为王妃,必然有所顾虑。
倘若是她把这话说到自己跟前,万一被秦相察知,秦子若还不借机挑唆生事?老王妃眼下虽对旖景并无不满,一旦相信秦子若的话,认为旖景因为多妒不贤而视王府安危不顾,岂有不埋怨的道理?就怕虞沨也会因此与旖景生隙!
太皇太后倒也料到了老王妃今日之言,明面上虽是被秦子若蛊惑,但背后也有旖景的助势——旖景哪能不知老王妃口无遮拦又心思单纯,又被秦子若利用,势必会来慈安宫为秦子若求情,定是那鬼丫头有意把秦氏泄露天机的话说给老王妃知道,装作被秦子若“打动”,老王妃越发得意,更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显摆,以此证明秦子若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说不定就是为将来纳秦氏为侧妃准备。
这么一来,旖景把她自己择得清清白白,而又让自己察知秦氏一族居心叵测,以及暗示她在楚王府的难处。
太皇太后暗赞旖景机警之余又不失慎重,不露痕迹地就把秦子若坑了一把,又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她借老王妃之口,对天家示忠,表示楚王绝无违圣之意,不会坚持赴藩,于夫家更无损害。
这才是机敏聪慧顾全周道的好孩子。
可惜世上无人未卜先知,这要是从前便让旖景嫁给四郎为正妃,眼下有她这么一个孙媳妇周全,天子也不会处处与严家为难,一昧急进,信重奸侫。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
却在送走老王妃后,当即就诏天子来见,太皇太后悠悠闲闲地品着香茗,温和平缓地说道:“哀家也正想提醒圣上,原来圣上已有主意,倒是哀家白操心。”
天子如坠五云雾里。
好容易才盼得太皇太后放了茶盏释疑:“楚州是高祖起兵之地,又是边关重隘,显王一脉在军中威望甚大,楚王赴藩亲理封地军政总归不妥,只不过先帝留有遗诏,当初圣上也不好拒绝,不过远扬之所以自请赴藩,是因那时解救景儿心切,眼下景儿平安归来,圣上若以辅佐政务为由挽留远扬在朝也非不可,他始终仍是内阁学士,为天子分忧也是人臣之本。”
天子大惊——这事他还不及与楚王摊牌,仅只几个亲信知情,慈安宫竟得了消息?
“今日二嫂来问安,说起这事,也觉庆幸得很,她只有远扬这个孙子,也不想骨肉分离,听她的意思,远扬也没有坚持赴藩的想法。”
天子:!!!楚王竟然已经知情,老王妃居然就来谢恩了???
“这事少不得秦氏从中转寰,迫不及待就把圣上的美意转告了楚王府,二嫂且以为是秦相为远扬求的这恩典,今日倒将秦氏赞不绝口,专程领了她入宫,说是给皇后请罪,求个谅解……哀家原本生气秦氏不顾体统,知她已生愧悔倒也有些心软,到底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相府千金,留在王府为婢也太荒谬,皇后脸上也不好看,依哀家说呀,圣上还是从中转寰,让秦相消消火,领了孙女儿回去,只经此一事,婚嫁上应是艰难了,嫁入大族无望,留个三年五载,送去家庵里静心悔过,待言论平息,远远嫁给户乡绅也不是没有可能。”太皇太后十分宽厚大度。
天子呆若木鸡。
这事居然是秦怀愚那老东西泄露天机!早知他心怀贪婪,却不料这般大胆妄为,秦子若这还未能趁愿,竟然就企图阻挠圣意。
虞沨倘若赴藩,当然比留在京都备受忌防要强,秦怀愚眼下竟已自居楚王姻长,为虞沨处处打算起来。
不过眼下还不是收拾秦家的时候,没了这个臂膀,岂不更要被慈安宫掣肘,沦为名符其实的傀儡。
太皇太后这是想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
倘若就这么把秦子若接回秦家,相府还不沦为人言笑柄?秦子若也就成了一枚百无一用的废棋。
天子眼睛里暗涌如潮,膝上指掌微握。
好半响才说道:“朕也劝过秦相,但他余怒未消,再者也正是得顾及皇后,才坚持不认七娘归族,秦七娘不顾礼法,眼下后悔也是晚了。”
太皇太后心下一冷——天子既知秦家居心叵测,却仍旧纵容,还寄望于秦氏能笼络王府为秦家助势。
先帝果然不是杞人忧天,秦家这个毒瘤必须清除,否则将来难保不会发生奸侫窃国!
☆、第七百章 忐忑被弃,入宫劝谏
子若姑娘完全没察觉她已经无声无息被人推到抗里,就差往里填土了。
老王妃关于子若“愧疚不已”的话倒也不是胡诌,这姑娘的确抓紧一切与老王妃独处的时机见缝插针就提这碴,动情时梨花带雨,断肠处忧虑满怀,引得老王妃连连叹息疼惜不已,转身就把皇后曾怒斥子若,子若悔愧难安的话转告了旖景。
旖景立即洞悉秦子若这是打算利用老王妃带她入宫。
看来李氏回书的消息应当造成了秦子若不安,以致于连秦夫人都舍了,必须与皇后面谈。
旖景虽猜不透秦子若这般不安的缘故,但却认为这确是一个好机会,该放子若去宫里恶心恶心太皇太后,顺便把秦家泄露天机的事“张扬”出去。
老王妃今日的一言一行,全是孙媳妇在后头编排,最终目的有二,一是让太皇太后察觉秦子若仍有威胁,二来是让天子得知秦家背后动作。
秦相倘若知情,势必有苦难言——他哪有阻挠圣意的想法,就算认为虞沨赴藩更加有利,也不是在此时此刻,苏妃尚且安好无事,他孙女仅仅是个侍婢,便是楚王重权在握威慑帝权也与秦家没什么干系,他这么做,无非是向虞沨示诚,顺便让子若卖好罢了。
而让秦子若不安的原因则是,秦夫人最近一回与她碰面,并没说明皇后不能有孕之事。
实在因为虞沨让秦相出面荐举江汉入仕,婉转说明他已知皇长子并非皇后亲生一事。
虞沨还能从哪里得闻此事?
秦相大觉恼怒,埋怨秦子若因为儿女私情行事不慎,眼下并未趁愿与楚王府结姻,就迫不及待将家族秘事张扬给外人,虽说这事其实是天子主谋,不怕闲人质疑,虞沨既愿协助,也是对秦家示好之意,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秦相对孙女自作主张的行为深觉介怀,并警告了秦夫人,中宫的事务必暂时隐瞒子若,她这时自身难保,也不益插手太多。
但这事被秦子若察知后,哪能不忐忑?家族一旦对她不满,当她不能趁愿而沦为一枚废棋时难保不会彻底被弃,就算将来苏妃不保,秦氏一族也不是没有别的女儿,嫁一个名声更好的到楚王府岂不是更加容易?那时她可就真到了呼天不应唤地不灵的悲惨境地,万万不能容忍。
李氏有意隐瞒相府而把此事直接书传,这也提醒了秦子若,她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家族身上,李氏便是一个自己人,至少能做耳目之用,否则若是没有家族传讯,她就当真成了闭目塞听。
于是秦子若也干脆摒弃了秦夫人,一门心思讨好老王妃,企图利用她问安的机会跟着入宫,争取与姐姐直接碰面,果然如愿以偿。
为了保护李氏,秦子若没有自称知情,她只消一问江汉是否得用,皇后就忍不住把这件噩耗言无不尽。
“姐姐万万不能挑动立储一事。”秦子若握手苦劝:“圣上明知小嫚是妓子出身,势必不会答应立大皇子为储,说句不该说的话,大皇子究竟是否天家血脉谁也不能担保,更何况世人皆知姐姐信重李氏,孙孟一旦谏言立储,圣上哪能不知是姐姐在后推动?只怕为此还会忌备相府。”
“那我能怎么办?皇帝他就是个没心没肝绝情绝义的货色,好在江汉与江清谷父子不和,他又是咱们的人,这事才能暂时隐瞒,可我没有子嗣,哪还保得住后位。”皇后焦急不已,她未必不知谏言立储是下下策,但也的确没有办法:“母亲转告祖父的意思,竟是要送个族中女儿入宫,但望她能得子,祖父只为家族权势,全不为我着想,感情后位之上只要是秦氏女儿,是不是我原本无关紧要。”
“姐姐莫说气话。”秦子若长叹一声。
便是姐姐都明白男人们注重的无非权势二字,女儿家仅只是工具而已,能够利用则保,不能利用则弃,姐姐是皇后尚且不能安心,更何况是她,更不能吊以轻心。
但是家族的确是她们的最大倚仗,家族能放弃她们,她们却不能置家族不顾。
秦子若强迫自己冷静,搜肠刮肚的找着安慰话,苦心劝解皇后:“祖父不会置姐姐不顾,就说一点,倘若祖父真打算舍弃姐姐,那么送进宫的就绝不会是旁支族亲,二叔女儿八妹妹已经及笄,虽说二叔是庶出,但只要圣上依然重视相府,也便不会在意,八妹妹到底是秦氏女儿,身份比那些妃嫔更加贵重。”
淑妃严氏不过是个庶出,其余诸如邓妃、白嫔家族更加不敌,秦八娘虽是庶支嫡女却出自相府,身份的确比眼下除了皇后之外的妃嫔更加尊贵,倘若秦相真有舍弃皇后的打算,势必会让亲孙女顶替,就不是送个旁支女儿入宫了。
秦子若先说服了自己,越发苦口婆心:“皇长子迟早都要夭折,姐姐到时伤心过度大病一场,只要圣上仍然顾重秦家,待将来秦氏女儿产子后,便能公然记在姐姐名下以为嫡子,对外,也是对姐姐痛失亲子的安抚,不会引人诟病,祖父这正是为保姐姐后位,才未雨筹谋。”
这话果然说服了皇后,让她略微平静下来,泪雨滂沱才止住:“可我到底是不甘心。”
但又能如何,不说旁家妃嫔各有家族倚仗,倘若她们的儿子被立为储,将来就算皇后不遭废黜,储君也不会当真倚重秦家,唯有秦氏女儿生下储君,才是稳妥之策。
见皇后不再抵触秦氏女儿入宫代她生子,子若姑娘便为自己打算起来:“要保姐姐后位,咱们秦家定要权势在握,只有如此,就算将来圣上大权一统,也要顾忌秦家,而避免过河拆桥,眼下局势,秦家虽有世宦支持,但到底不握兵权,还远远不够。姐姐应当让母亲转告祖父,唯有达成与楚王府联姻之势,秦家才能安枕无忧,姐姐这时切莫任性,非但不能与圣上生隙,还要事事服从圣上,难有身孕的事迟早不瞒,姐姐莫不干脆坦言,也免得圣上事后得知介怀。”
又特别提醒:“将来族中女儿入宫,姐姐可千恨不能再犯糊涂,因为一时妒嫉就行压制之事,而当尽心提携,力求族人能得圣上宠幸,才有望领先一步生下皇子。”
秦子若不忘提醒自己的处境:“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偏偏都不顺遂,姐姐如今处境艰难,我也万万不料苏妃竟能安返……苏妃不除,对姐姐也是威胁,姐姐,我们姐妹相互扶持,将来才能安然无忧,不会因为百无一用而被家族所弃。”
眼见皇后把自己的言辞听进耳里,十分艰难的点头答应要忍辱图后,秦子若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皇后诏见母亲,答应让步妥协,又把她今日这番话转告,祖父势必知道姐姐回心转意全是自己劝谏有功,也能宽谅上回一时心急自作主张。
皇后安全,自己才有胜算,子若表示她十分不易,眼下必须时时“提醒”父祖她仍有作用,才能避免被家族弃之不顾,真成了个除族之女,在王府当一生一世的奴婢。
“今后姐姐遇事还当三思,切莫因为一时激愤就违逆祖父,若有拿不准的疑难,可与妹妹商议在先。”秦子若临别前,仍不忘再三叮嘱:“无论母亲,抑或李氏,姐姐可请两位转告。”
秦夫人在明,又不能隔三岔五就往王府,瞧人眼里也不像样,李氏却是在暗,秦子若到了这个地步,也唯有信任郑氏母女,寄希望于苏妃人忙事多,疏忽了这对耳目,这也并非不可能,婵娟既能把李氏的信转交进来,说明苏妃眼下是真的疏忽大意,否则那封信若是落到苏妃手中,怎么也该阻止自己入宫,秦子若以己度人,倘若她与苏妃换身异境,手里捏着这么大个把柄,立即就会告之老王妃与王爷,用心怀叵测——暗中打探吴籍案——的名义将人驱逐,干脆利落了断。
眼下圣上并未追究苏妃“声誉”,她哪能未卜先知?且以为平安归来就能安枕无忧,唯有自己是眼钉肉刺,一旦得了机会,势必狠手拔除。
尽管郑氏母女并不是那么牢靠,但秦子若只好姑且利用。
她早就到了孤注一掷的境地,畏头畏尾难成大事,势必要对外头的形势了若指掌,才能够及时应对。
这也算是旖景“无心插柳”了一把,就此源源不断地从婵娟手里取得秦、李二人书传先睹为快,虽不说对秦姑娘的阴谋尽在掌握,总归是大有益处。
秦相虽有意隐瞒子若皇后不孕一事,但不料子若这么快就得了入宫的机会,心说这孙女果然比皇后能干,火倒真消了几分,又深觉子若之谏甚有道理,开始“自作主张”地筹谋起针对苏妃的阴谋来。
☆、第七百零一章 陈二太太,为女争贵
临近新岁,对各家主妇来说,大约都是一年之中最是琐碎忙碌的时候,陈夫人自然不在例外,尽管相府中馈事务依然被太夫人统筹掌控,但凡劳心劳力的事情却都压在她这个长房长媳的肩头。
因而这日午后,寡居的二太太得知长嫂领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搬搬抬抬着到了她的院子,甚是惊诧,连忙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刚刚还在母亲身前受教的陈三娘。
“天儿凉,嫂嫂快些去屋子里头。”听说是各大庄子里送来的年货,二太太忙让陪房引着去安放,将陈夫人往暖阁里请,三娘亲自嘱咐了丫鬟们上茶,陈夫人接过一看,见是自己惯爱饮的祁红,笑着谢了声:“三娘有心。”
若只是分送年货,大忙人势必不会亲往,三娘料得伯母是有话说,略听了几句寒喧,便找了个借口告辞,顺便捎带走丫鬟们。
“送来的东西,别的也就罢了,有盒山参,是楚王府送来的节礼,弟妇一到入冬便爱犯虚咳喘促之症,用着正好。”陈夫人说道。
二太太连忙客气:“万谢嫂嫂惦记,想必是珍贵上佳的,只母亲也一贯在用参葺调养,这些年间,上品的野生山参越发稀罕了,嫂嫂还当先紧着母亲那边。”
“弟妇宽心,正是母亲嘱咐送来。”
短短两句话,二太太也就明白楚王府这节礼是直接送来相府,并非私下与长房交谊,意义当然不一样。
二太太这才相信了女儿从刘府寿宴上归来的总结,卫国公府果然没因赐婚一事埋怨相府,两家才算真正姻亲之好,而并非结仇,否则楚王府也不会主动送来节礼,就算要顾及太皇太后的体面,大约只需与长房交好——相府除了长房,其余可都是与慈安宫对立的,这事普通闲人也许看不通透,卫国公府与楚王府势必心知肚明。
她的笑容便更舒展了几分:“六郎能得此良缘,嫂嫂也能安心了,卫国公府虽是勋贵,尤其长房几个小娘子,比起世家女儿也是不差的。”
陈夫人颔首:“谁说不是。”话题却突的一转:“待六郎三月成婚,三娘也得入宫,弟妇可别嫌我多话,眼下那位中宫,虽是世家女儿,行事却实在……颇有秦太夫人当年风格。”秦太夫人自从东明国灭就幽居后宅,但她当公主那会儿的事迹,贵妇们还是有所耳闻的,陈夫人这话虽婉转,二太太也能明白言下之意,忍不住叹了一声。
有的事情不需说得太明,大家都是陈家人,也都知道慈安宫与寿康宫之间的矛盾,坤仁宫那主虽不受两宫太后待见,背后的秦家却被天子视为臂膀,太后尽管对皇后多有不满,面子上却仍要维护,偏偏陈家又是太后父族,除了长房,多数都受慈安宫忌惮,二太太想到这一团乱七八糟的时势,哪能不为女儿悬心。
“听说邓妃前不久,不知因为什么事故,又被皇后当着众人的面罚了跪,若不是太后娘娘过问,这么冷的天,真要在冷地上跪上半昼,一双膝盖也就废了。”陈夫人又说:“弟妇,我知道你是个慎重人,起初还求了太后莫要给三娘妃位,免得皇后忌惮,可依看我呀,就算三娘只以嫔位入宫,是咱们陈家的人,皇后都会忌惮,虽有太后维护,只怕免不得疏忽的时候,莫如干脆争取个高位,宫里的礼法,也不能任由皇后平白无故的施罚。”
见二太太似乎有些动心,陈夫人又说:“倘若三娘被封贵妃,便能协助太后掌理宫务,就有借口免了她去坤仁宫日省,皇后就算要捏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
贵妃凌驾众妃之上,足可称一人之下了,皇后不够贤能有目共睹,太后娘娘也需要个人辅理宫务,三娘若只是普通妃位,要论资历自然不如潜邸时的妃嫔,唯有在品阶上力压其余一头,太后才能名正言顺地让三娘辅理宫务,日省换去了寿康宫,皇后纵使怨愤,也只能干瞪眼瞧着。
“弟妇也知道,太后是不会听我谏言的,这事还需得弟妇自己拿定主意,弟妇好生考虑着。”陈夫人也不着急,就要告辞,人才刚刚站起来,二太太却已下定决心,也跟着站了起来:“三娘入宫即封高位,就怕太皇太后会以礼法挑剔。”
陈夫人便拉了她的手,一边往外,一边拍着安慰:“太皇太后跟前,我还能说上些话,三娘无论品性还是气度,都比旁人要强,就说淑妃,虽是严氏女儿,太皇太后深知她性格柔弱,并不适合协理宫务,这一年间,提也不曾提过,可见太皇太后心里明白得很,并非任人唯亲,三娘是弟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