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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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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坦诚不能有孕,提出要纳秦氏族中女儿入宫,便连皇后都转过脑子来,秦相又怎么可能做这蠢事?
那上谏的御史究竟是得了谁的指使?
察了一番,一无所获,天子倒也相信这御史是突然抽风,想要巴结秦相想疯了,才做出了这等愚蠢行径。
御史莫名其妙被降了职。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天子并无立储之意。
一时间,只觉后位怕是难保,秦相危矣,只不明白秦相为何要反对立储,难道一早就看穿天子有废后之意,不敢逆上,生怕遭忌?
于是有些见风使舵的人便开始摇摆起来,默默疏远秦相。
天子当然不乐见这样的事,秦家地位动摇,于他争取大权在握不利。
是以,天子高调再纳秦氏女儿进了后宫,一来就封了个嫔位。
扑朔迷离,让一众朝臣摸不着头脑。
便是太后都觉诧异——难不成天子虽恶秦后,却依然舍不得秦相这门助益,想让秦氏本族女儿取代皇后?那也应当是秦相另外的孙女,怎么是个旁支?
总之天子若有这样的心思,岂非对将来三娘不利?太后实在认为,那母仪天下的位置最适合的还是她的“嫡亲”侄女。
太皇太后却是连连冷笑——看到这里,她算是明白了,天子明知皇后不能有孕,却不愿废后,当然不是因为儿女情长,无非是舍不得秦家罢了,打算的是用秦氏女儿之子代替嫡长。
那么这位嫡长绝不可能是皇后亲出!

☆、第七百零五章 你来我往,闹剧开锣

正月朝谏立储,到了二月,小嫚仍旧没有盼得圣宠,反而眼睁睁地瞧着新近入宫的秦嫔“万千宠爱”,能不焦心似焚?燎染得眼睛珠子都烫红起来,但太后把东西六宫治理得规规矩矩,小嫚纵使处心积虑,莫说去往乾明宫天子眼前展示存在,除了随众往坤仁宫问安,以她的品阶,便是御花园里都是闲逛不得,区区一个内宦,都有能力将她“请回”,从来没有与圣驾巧遇的机会,更别说秦嫔居住的钟粹宫,即使只隔着一道甬道两重宫墙,明知圣驾在那,小嫚也休想获准“问安”,她尝试了几回,不出意外的吃了闭门羹,反而让秦嫔将这个居心叵测的小小选侍惦记上了。
要说这秦嫔,与皇后甚至出了五服,往上数到高祖父才算堂兄弟,她的祖父一辈已是庶出,父为嫡,自己倒也是嫡女,可祖父便无职衔在身,到了父亲,因时时讨好着秦相,谋了个闲职在身,只能算不是白丁,家境是早就清寒下来,一朝贵为嫔位,秦嫔多少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又仗着天子宠爱,皇后撑腰,只认为足以在六宫横行无阻,往常见了邓妃、严妃二人都昂首挺胸,哪会把小嫚看在眼里——她当然不知皇长子是这位的肚子里出来的。
秦嫔收拾起人来,当然不会好比廖婕妤那般蛮直甩大耳刮子,她甚至不用自己出面,把小小选侍有心争宠之事到皇后耳边一说,小嫚便连“站班”的资格都被剥夺,皇后一声令下,小嫚便被禁足宫苑,这下彻底失去自由。
纵然皇后没有玺印在手,也无权打理宫务,但处理一个毫无靠山的选侍还是不在话下,太后也不理论,小嫚就这么被“关押”起来,只能求神告佛,期望着有朝一日天子能想起她来,虽说她被禁足,但这禁令于天子是无效的。
要说来,皇后在潜邸时还有几分倚重小嫚,靠着她给自己撑脸面,但及到入宫,皇后本是打算依然留小嫚在坤仁宫做个宫婢使唤,哪知却被天子给了选侍的品阶,正式成为后宫之一,即使品阶低微,皇后也像是被一耳光扇在脸上般难堪。
到底是有皇长子这一层,兼着小嫚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皇后才能勉强容下,“情份”远不如当初。
更别说这时她被子若提点,已经下定决心放任长子夭折,及到那时,小嫚眼看是不能活命的,皇后更不会把她看在眼里。
天子大概是真享受小嫚的“服侍”,对待其余妃嫔是雨露均沾,初一十五才能想起皇后,相比起来,去白嫔宫里的时候倒是更多,但大家心知肚明,得宠的并非白嫔,而是那个妖妖娆娆的张选侍。
大约也是太过雨露均沾,后宫妃嫔竟然无一有孕,偏偏宠幸最多的小嫚又被避子汤“摧残”,再想得孕难如登天——这女子也的确可悲,论来,当初她是妓子,服用避子汤也是常情,偏偏不久就被皇子“私藏”,老鸨自然不敢对她用药,竟使得小嫚怀了龙子,却反而是被接入王府后,被避子汤伤了身子。
皇后可没这么周道,还会费心给小嫚寻什么不伤身的药方,用的都是虎狼药,就是为了让她再不可能生子,小嫚起初并不在意,且以为她喝下的东西与高门望族那些通房们用的相类,一时不能有孕,停药后便会无礙。
成了选侍,自然也就停药,可颇多圣宠的她却不能有孕,好容易“买通”江汉私下诊脉,噩耗当头,小嫚万念俱灰之余,也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皇长子身上。
可是,一当有人谏言立储,天子才开始重视他“无子”的问题,哪还想得起来小嫚,皇长子不能久活,那么就势必要让后宫生下子嗣才算安稳,天子一琢磨,既然暂时还得利用秦家,就不能废后,宠幸秦嫔才是“正道”,尽管天子实在有些不耐这些女子的扭捏作态千篇一律,不能将他侍候得“销魂噬骨”。
区区一个选侍被罚禁足,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便是太后听了内侍禀报也是转头就忘,她早对天子“多宠”一个侍婢出身的后宫就有不满,这时太后且以为小嫚真如表面那般,是皇后私家时的侍婢。
但太皇太后却留上了心。
因为她已断定皇长子并非嫡出,往深一想,倒也不认为这件混淆嫡庶的事是皇后一手施行,那时皇子妃有孕也算大事,皇子府的良医正势必请脉,倘若不是天子掩护,皇后哪能“假孕”?太皇太后以为,就算天子当初为了争取圣眷,处心积虑生下皇长孙,也不会混帐到在外头随便找个孕妇冒充皇嗣,那么就一定有人替皇后“代孕”,并绝不可能是两个侧妃,说不准就是皇后身边的侍婢。
小嫚的焦躁难安屡屡逾矩没有逃过太皇太后耳目。
但也只是默默关注,太皇太后并没有贸然插手。
就算皇长子非嫡,也是龙子,是天家血脉,生母身份卑微些,在没有别的皇子比较之下,大皇子的身份也是最为尊贵的,再者以庶乱嫡确是皇室丑闻,皇后虽说有责,天子也逃不脱干系,太皇太后这时并未想着声张,就看天子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便是秦嫔产子,也是庶出,记在皇后名下也不比大皇子名正言顺,难道天子要弃嫡立贤?这也不错,将来严妃若是产子,也便有了争取储位的资格。
太皇太后根本不料天子已经打定主意要让长子夭折,虎毒还不识子呢,天子对手足尽管无情,他自己的儿子就算不得心意,也没有这么狠毒的道理。
不过太皇太后还是嘱咐了如姑姑,让她们关照着些张选侍,别让人突然“暴病”了,最好能安排几个宫人与张选侍私下接触,建立私交。
这事情对如姑姑来说易如反掌。
而皇后自打把小嫚禁足,倒也将她抛之脑后,白嫔是个贤良温婉的,小嫚多宠她不妒嫉,失宠也不会落井下石,只要小嫚不走出她自己的院子,白嫔并不理会宫人们偶尔来往闲话。
这么一来,景和宫里名唤阿朱的宫女,因为“同情”张选侍之故,时常看望,带去些药膳糕点“补给”,一来二往,就被小嫚引为知己,也是唯一能够了解墙外诸事的途径。
小嫚自然早受了天子的警告,懂得厉害,轻易不会泄露她才是皇长了生母的隐密,这事一旦张扬,倒霉的还是自己,皇后嫡子与区区一个出身卑贱的选侍之子地位自然不同,不到万不得已,这事小嫚只能藏在肚子里。
但她还是忍不住让阿朱关注皇长子的近况。
这事传到太皇太后耳里,自是又笃定了几分猜想,区区选侍又是身陷困境,哪有平白无故操心皇后“嫡出”大皇子的理由?
又说自打有御史谏言立储后,虽然不了了之,但朝中诸臣却颇多留意起皇长子来,便有翰林谏言,就算这时立储尚早,也该给皇长子启蒙,选擢贤能渊博之士教习皇子识文知书,这事天子当然不会拒绝,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一番商议后,秦相的侄子脱颖而出。
太皇太后晓得这事,也没上心,皇长子无论如何都不是储君之选,天子自己都不在意,太皇太后也懒得理会皇子老师会不会消极怠工。
但纵使太皇太后,遇事也有与人商量的时候,严家女眷们是外命妇,也不能时时接触,太皇太后自然会倚重身边女官。
卫昭到底与楚王府有些关联,至于这等“秘要”,太皇太后还是防范着她,只告诉了如姑姑。
如姑姑便有担心:“就怕将来秦嫔得子,皇后娘娘会有想法。”
话说得婉转,太皇太后却明白言下之意,天子不大可能“食子”,但皇后就说不准了。
“大皇子身边都是皇后的亲信,我们的人近不得身,只好让任海上些心。”太皇太后说道:“皇后不动恶念便罢,一旦企图暗害皇嗣,势必要捏住她的罪证,到时,谁也保不住她。”
如姑姑低声应诺。
这事因为太皇太后嘱咐不能外传,如姑姑也没有违令,但她心里还是偏向虞沨与旖景的,情知秦家对王妃虎视眈眈,但凡能帮,如姑姑也不会袖手,便找了个时机提醒卫昭:“太皇太后是真厌恶上了秦家,皇后若是循规蹈矩便罢,倘若有所闪失,势必又是一场风波。”
卫昭机警慎密,自是不会追问皇后也许会有什么闪失,只默默将话记在心里,通过表兄安插的暗线传了出去。
虞沨知情后,只对旖景笑道:“逐渐有了火候,太皇太后这时注意力尽都针对秦家,咱们的计划也算顺遂。”
而与此同时,秦相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实施,从大名府生根的传言,经过两月的发展,总算传到了锦阳,并且经过添油加醋,越更详细——听说戚家堂一伙,非但不是侠义之辈,反而无恶不作,便是那戚氏的丈夫,都有奸人妻女的行为,他们原来盘据的地方,不远处有个村庄,有个孤女就被这帮子流寇掳走,简直就受尽折磨,被凌辱至死。
百姓们没有明断是非的能力,大多只信风传,十分同情那些受尽流寇祸害的弱者,一时对余孽怨骂不休,却都没进一步往楚王妃身上联想,就算有所联想,也是不敢公然议论王妃失贞的,不过暗中猜测而已。
自是有御史听得传言,尽管多数心怀警备,揣测着这些传言并不单纯,但秦相自然有办法挑唆人上谏,质疑戚家堂并非楚王所称全无违律之行,却是一帮罪大恶极之徒,不应受到朝廷宽赦,而当为民除害,施以重罪。
这时戚家堂诸人早被虞沨依次安置,唯有戚氏夫妇仍在王府拘留——这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虞沨的长女还在戚氏手中,事情没处置妥当,人质没有交回,怎能放戚氏夫妇离开?但这事天子却是不知就里的,更休论秦相。
天子便问虞沨——如何解释?
虞沨自然光明磊落:“无根传言,便是苦主都未出现,更不论罪证确凿。”
秦相的盘算原本也不是真要追究戚家堂的罪责,这仅只是个诱因,他计划的是质疑楚王妃或被凌辱,损及宗室声誉,不能容恕,既是要让宗室声誉有损,自是少不得利用百姓沸沸议论造势,御史们才有借口上本,天子也才能顺理成章的追责,逼迫楚王休妻。
不过这事还不能牵涉秦家,以免楚王迁怒,纵使无奈之下休妻,秦子若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机会,因此秦相这回行事十分小心,警告僚属门生莫要参与,而是找了明面上与秦家并无牵连的言官。
甚至他还通过秦夫人转告子若——有御史察闻,民众已有十分难听的议论,就怕会损及王妃声誉,虽说他的门生已经拟了折子,但被及时阻止,却保不住还有别的言官顾及宗室声誉、天家体面直谏,总之,怕是会有风波,楚王该早作准备如何应对。
实在伪善到了极点,却是自作聪明,权当虞沨是傻子般糊弄。
而锦阳京里,关于戚家堂为非作歹的传言流行了一段,终于又发生了一件人人瞪目的新闻——却是外城平民聚居的白杨胡同,出了一个跋扈悍妇,不守妇道不说,甚至还公然打骂婆母,她的男人要阻止,却被这妇人的奸夫反而一顿暴打,悚人听闻的程度震惊了整座京城,一时间无人不知此事,市坊间有若鼎沸。

☆、第七百零六章 流言炸响,黄恪施助

“诸位可听说了白杨胡同那桩奇闻?”
——这是在兵部郎中沈大人长子娶媳的酒宴上,一个七品御史的女眷微挑着眼角,兴致勃勃地提出了话题。
沈郎中虽只是五品朝官,算不得显赫,但他的家族也属世宦,长子娶媳,自是少不得宾客盈门,这时正宴未开,内宅里,诸位女眷按着品阶,三三两两成群闲话,就这一桌,除了两个七品的孺人,还有一个尚书府的少奶奶,也就是卓应瑜的堂嫂,另有两个跟着凑趣的妇人,其中最受嘱目追捧的贵妇,却是一对姐妹。
都姓苏,正是二娘三娘。
三娘是跟着夫家嫂嫂来应酬,纵使她与二娘互相看不顺眼,这时也不会好比在家时那般冷颜相对,可总归不是那么亲近,三娘的话是极少的,倘若旁人奉承,她也只是带笑听着,眉眼里尽是冷淡。
相比起来,二娘就显得如鱼得水多了,周家本身也属大族,尽管她的夫婿眼下只是个秀才,无职在身,但出身卫国公府又是嫁入世家,二娘受人追捧并不奇怪。
娘家姐妹在别家府宴上碰面,自是不好各在一处显示不和,虽说三娘自从出嫁就远着娘家姐妹们,但这点礼仪还是晓得的,是以也就不冷不热地与二娘共座,不过她们才坐下不久,李氏就带着这帮人过来讨好了。
姐妹俩都不晓得李氏与旖景之间是有芥蒂的,就更不知这位李氏与秦子若私交甚好,问话的也并非李氏,是以两人起初毫不设防。
心直口快的二娘甚至追问一句:“什么白杨胡同?”
那挑起话题的妇人姓何,她的夫婿与孙孟正是同僚,两个品级一样,但不同的是孙孟是天子近臣,李氏又得皇后青眼,何氏一贯对李氏讨好奉承,因着秦子若交待在先,李氏不好自己挑事,正好利用何氏。
“是外城一处平民百姓居住之地,却在近来,出了个跋扈悍妇,其言行甚是悚人听闻。”何氏一副知之甚详的模样:“这悍妇姓龚,嫁人两载,她的夫家虽也是平民,家境还算殷实,不过呀,也不知怎么,这龚氏的翁爹摊上了官司,被处了徒刑,不多久就死在牢里,男人为了救父亲出狱,奔走打点,耗光了积蓄,却落得人财两空,婆母因此哭瞎了眼,长期要延医请药,日子就过得紧促起来,龚氏牢骚满腹,渐渐不安于室,竟与外城一个地痞无赖勾搭上了,原本还是暗中,哪知发展到夜不归宿。”
三娘一听这话,越发没了兴趣,二娘却听得津津有味,与她相同“级别”的贵妇大约是不会拿这些市坊的粗闻俚俗“交际”,何氏虽是外命妇,但却是寒门出身,本身没有这么多讲究,二娘鲜少听到这样的事,只觉新奇。
李氏也是带笑的模样,秦子若送来的书信里,专程提起这位苏氏二娘,别看是勋贵千金,生母却是个平民出身,教导得这二娘脾性火暴,借她挑事,闹得议论纷扰势必得逞。
只听何氏继续说道:“龚氏的男人再好的脾性,也容忍不得,龚氏夜不归宿,次日还随那无赖一同去酒肆消闲,被男人堵了个正着,一把拎了回家,这龚氏所为,邻人们早有闲言碎语,这日一见男人发威,都拥堵去看热闹,指责龚氏不安于室,理当被休,这要是换到东明礼法严厉时,可得沉河。”
二娘连连颔首,忽地接触到三娘看过来的冷眼,眉梢一挑,情知三娘又是瞧不起她关注这些闲事八卦,却有意要气三娘,追着何氏问个不停“后来如何”。
“这龚氏膝下无子,往常别说服侍婆母,男人在外忙着营生,她甚至对婆母多有辱骂之辞,这般不孝,这下又落了个夜不归宿的把柄,哪个男人肯忍,当然是要出妇的,龚氏却不服,说要和离,要讨回当初的嫁妆,还说她的瞎眼婆母从前窃藏了她的首饰,要追讨回来,婆母喊冤,哭骂龚氏血口喷人,龚氏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男人上前阻止,却被那无赖打倒在地,若不是有围观者仗义,上前扭住了无赖,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二娘大是惊讶:“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即使眼下民风开放,也不容这刁妇如此恶行,就没人报官?”
“邻人们是有威胁报官的,龚氏却言之凿凿,说翁爹之前犯了国法,为了解救,她娘家也出了不少力,赔进去不少银子,婆母与男人分明是不想还债,才要捏了她的把柄出妇,好侵吞她的嫁妆,叫嚣着一夜不归怎么了,楚王妃被草冦掳走年余,数百个日夜,清白早就不保,眼下不仍是堂堂王妃,谁敢说她一字半句不是?礼法之下个个平等,她不过就是在外借宿一夜,怎么就该被休?”
这话一出,二娘的津津有味就收敛了。
她是心直口快,性情多少有些鲁莽,但到底是勋贵出身,脑子也不痴笨,听到这里,哪能听不出这悍妇的故事实为针对五妹妹,用心险恶。
三娘这时悄悄一个冷笑,看向别处。
自然没逃过关注密切的李氏眼底——果然七娘所料不差,国公府这位庶出的三娘似乎对楚王妃甚是不满,姐妹两个不和,这事该给皇后提醒一声,看看能否利用。
这边二娘却一掌拍在几案上,怒火攻心:“好大胆,竟敢诋毁王妃!”
何氏早有准备,抬着下颔说道:“娘子这是怎么说,这话可不是妾身信口胡诌,是那龚氏当众喊出,当日围观之人可都有所耳闻,眼下早传遍了京都市坊,百姓们可都在议论,听闻戚家堂一众为非作歹,不知犯下多少罪恶,毁了多少女儿的清白,王妃当真没被侵犯?妾身倒是以为,纵使草冦凶狠,王妃身份到底不同,他们说不定不敢行恶,可不敢诋毁王妃。”
二娘刚才那一嗓子,早已吸引了不少注意,许多目光往这边关注,又有伶俐的婢女飞快通禀了主家,沈太太火速赶来,好歹才阻止了这场风波。
可席面上已经有不少女眷关注这桩争执,那两个跟着李氏前来的妇人当然不会隐瞒,何氏更是委屈不已,见人就是一番倾诉。
贵妇们晓得这事不一般,大多没有当众议论,但心里却都有揣度,看向苏氏姐妹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却没人当着两人的面再提这茬。
二娘固然不甘,还想缠着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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