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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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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多留,至始至终不提龚氏,看也没看龚老爹一眼,却亲自嘱咐了方老太静心养病,切莫忧思过重,但有烦难,不拘显王府抑或卫国公府,只要递信,便能获助,又赞方阿大是孝子。
启轿离去。
白杨胡同彻底沸腾,一时间,楚王妃非但没有怪罪方家,反而施助的事顿时传扬开来,那龚老爹自然灰溜溜地撤离,就此以后,再不敢为难方家讨要说法。
直至许多年后,白杨胡同的四邻依然对这事津津乐道——咱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辅政王妃的真容,数步之距,真真就如观世音菩萨一般,方阿大的老娘,那可是被卫夫人当年亲手施针治好了眼疾,一直活到七十,十丈外有只蚊虫飞过都看得清!就说方阿大,摊着龚氏那刁妇真真倒霉,却因与辅政王妃的际遇,后来不是又娶了个商贾家的女儿,还助携着他做了大掌柜,方阿妪可算有了后福,居然就此锦衣玉食,真真成了富贵老太君,眼下,方家那处小院,还有不少人去参拜,就期望能得福庇。
至少京都市坊,没人再质疑楚王妃“清白有失”,议论沸腾更增,说的都是好话。
不过旖景也明白,这事的风波并未就此平静。
这日下昼,她归返绿卿苑,听闻虞沨早已归来,正在后院莲花池边闲坐品茗,旖景去时,瞧见的是一袭青衣,不佩紫冠,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只插着枚全无雕饰的脂玉直簪,闲闲地靠在躺椅,任由阳光洒在袍裾,修长的手指间,扣着一盏春茗。
他似乎是在赏榭外荷塘,但荷塘尚且一片寂静,唯有微澜萍少,映着一角的矮竹婆娑。
这个水榭,是旖景豆蔻时盛夏惯爱之处,却鲜少在春季留连。
可是她这时站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一片景色里,一人悠然独坐,忽然爱极了这幅画面。
“关睢苑的梅花,这时正是凋红满地。”还是虞沨先发现了“偷窥”的某人,回眸看来时,说的不是此情此景。
“这时就算回去,也并无不可。”旖景只道他用意在此。
虞沨轻轻一笑,招招手,让人过来陪坐,卷袖斟茶,笑意仍旧微微:“不急,我倒喜欢你这地界,凤尾森森龙吟细细,那时我常来寻你对弈,却因礼矩,未曾染足后院,这回倒能弥补。”
一盏茶后,旖景再听虞沨说起这日战绩。
她问:“当真已经风平浪静?”
虞沨才敛了笑容:“秦夫人才见了祖母,竟然提出要让秦子若为侧妃,话说得十分好听,什么她费尽唇舌,而秦相到底怀慈爱之心,实不忍让秦子若困苦,便称,倘若祖母愿为秦子若争取侧妃之位,秦相甘愿冒着与圣上生隙之险,为你我求情。”
旖景但笑不语。
虞沨却越发冷肃:“这事决非秦相甘愿,必是天子协迫,说明即使太皇太后警告在先,天子也无意妥协,定有奸计,我猜……”
“陷我于死罪,而你必须取舍。”旖景接言:“我猜……”
一番话说来,虞沨无奈叹息:“事情还没完,只要太皇太后不当众示明态度,彻底断绝流言诟病,将来始终会被叵测之人不断提起。”
“那么圣上这回算是帮了咱们一把,越是不依不饶,越是会逼迫太皇太后痛下决心。”旖景微挑眉梢:“我等着便是。”
“旖景,待这风波过后,咱们去东苑安安静静待上两日可好?”王爷笑问,甚是期待。
王妃莞尔:“并无不可。”
她垂眸品茶,眼光移开,不曾捕捉虞沨眼底那一闪即逝的忧郁。

☆、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厦将倾,厚聘富嫁

又是几日过去,柳丝绿绦越发柔倩多姿,这一年到了寒梅独谢万芳吐蕊的时候,卫国公府再次迎来了韦十一娘登门拜访。
自是来见旖景。
“今日我可是受了阿瑜所托,专程走这一趟。”手里的茶水消下半盏后,韦十一娘说起了来意:“她那大伯母中风,请了外头的大夫来瞧,听说危重,因着阿瑜大伯已被定罪,御赐的宅子被收回,卓家一团忙乱,需在十日间迁出京都,竟无人顾及卓夫人,人还躺在安府呢,念瑜到底顾及着多年抚养的恩情,留了人在府中养病,自是不敢烦劳太医,外头的大夫到底因着男女之别,不好施针,念瑜便想请阿景出面,请江姑娘去往安府小住一段替卓夫人诊治。”
虞沨那奏章往慈安宫一递,太皇太后果断逼促天子下令让大理寺严审,眼下大理寺卿是贾姑父,自然雷厉风行,那几个言官都是德行不佳,却也不是罪大恶极,去职贬官也就罢了,但卓进却被察明有收贿渎职之行——这也是难免的,官职做到六部尚书这个地步,谁也不可能两袖清风,只不要太过,朝廷不察当然相安无事,一旦追究,那就不可能清白无辜,总有错漏偏差。
卓进这回是奉承太过,且以为有天子撑腰便能为所欲为,却不知慈安宫有监政之权,卫国公府远不到墙倒众人推的地步,更休论楚王,他这回大包大揽挑唆言官针对旖景,无疑触及虞沨逆鳞,注定倒霉,他的仕途到此也算终结,便是整个卓家,也是元气大伤,就连姻亲——卓夫人的娘家兄长都吓得告病递辞。
这事在贵族圈中引起的哄动远比楚王妃“名节”之争要重,大家几乎都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在市坊之间,这几日议论沸腾的却是江姑娘的医术——那方老娘哭瞎了眼,无人掺扶本是连炕都下不得,但得了江姑娘妙手诊治,这才十日,竟然能拄着拐杖在胡同里溜达了,见人还能招呼,邻里们啧啧称奇。
江姑娘妙手回春的名号便不胫而走,却鲜少人知她也是官宦之女,父兄都在太医院任职,大多以为是楚王妃的人,不过卓念瑜自是晓得江薇的来处,她因为侍疾脱不开身,才拜托了韦十一娘走这一趟。
说完这事,韦十一娘又提起另一桩:“宫里头,这几日为着陈三娘的事,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为这事,陈相烦恼不已,陈太夫人婆媳也不断往寿康宫去,阿景必是晓得的,太皇太后总算松了口,就这两日,旨意便会下来,宫里可得多个贵妃娘娘了。”
旖景便笑:“这事少不了你家顾参政的功劳。”
册封贵妃一事因为太皇太后的迟疑,太后心急之余,自是会逼迫陈相想辄,陈相能有什么良策?也只能迫着长子陈参议去慈安宫进言,陈参议自是为难,谁让陈相不听劝告算计慈安宫在先,把人得罪狠了,这要是陈参议的女儿入宫,太皇太后势必不会阻挠设障,可换作二房女儿,就难怪会有嫌隙了。
顾于问这段时日因有意与陈家交近,也就有了机会劝说,当然只限于大方向——无非就是点醒陈相,秦相居心叵测,把他当作了枪使,而眼下情势,不能再放纵秦相背后挑唆太皇太后与天子生隙,他却从中得利。
陈相一想,可不这么回事?当初陷害严家并非他的主意,都是秦怀愚在后出谋划策,却将他推在前头操忙,便是算计苏六娘的事,也是秦子若那丫头的主意——这可是儿子亲耳听见右丞在天子面前邀功!感情事情出了岔子,恶名都由自己担当,眼下三娘入宫,秦家还从中作梗!
又有府里一个食客也说,眼看这回针对楚王妃,显然是秦相的图谋,太皇太后维护王妃显而易见,势必对秦氏一族极度不满,若让太皇太后得知从前那两桩相公您是逼于无奈——都是圣上受了秦相蛊惑,令相公行事,罪魁祸首却是秦相!这么一来,太皇太后说不定才会宽谅相公,视为助益,携手打压秦相,三娘得封贵妃才不会让慈安宫忌惮。
该食客当然是被虞沨收买在先,才有了这番与慈安宫结盟之说。
陈相结合两者之谈往深处推敲,确有十分道理,天子到底是太皇太后孙儿,血缘至亲,太皇太后既然并没有直接亮出遗诏插手政务,可见并没架空帝权之心,可若真由着秦怀愚那老狐狸挑拨得天子与慈安宫生隙,一旦矛盾激化……先帝可不是光给太皇太后留下一封遗诏而已!
这么一来,陈相心里的称杆子严重倾斜,一抹冷汗,决定悬崖勒马,这回甚至没让家中女眷出面,自个儿跑去慈安宫“悔悟不已”“自请宽恕”去了,当然便按食客之策,把责任全都安在秦怀愚脑袋上,尤其强调私窃苏六娘庚帖不还、说服黄氏逼女屈嫁两桩以造成太皇太后偏帮陈家的假象都是出自秦子若献策,这可是秦七亲爹自己说的,当着天子的面!
太皇太后自然不信陈家是被逼无奈清白无辜,却也相信这不是陈相在信口雌黄,天子如何会信任秦子若势必能争取虞沨“移情”,说明秦子若表现突出,天子才会相信她有这等本事!这也就换成旖景,倘若眼下楚王妃真如当初老王妃一般,说不定秦子若已经得逞!
陈相既然悬崖勒马,愿意劝谏天子回头是岸一致对秦,太皇太后当然喜闻乐见,小私小利谁也难免,太皇太后忌惮的是贪欲膨胀昧上窃国之行!
这么一来,太皇太后当真就不再忌备陈家再出一个贵妃,她又诏见了陈三娘,瞧着也是行止有度温婉知矩的闺秀,言辞大方举止得体,甩出皇后八条街,别说贵妃,母仪天下也算合格,再一打听三娘之母,也是素有贤名,外家又是清正之族,更兼声誉,虽说三娘生父是庶出,又被先帝处死,可陈二爷当年的罪名并没涉及家眷,再者太皇太后也晓得陈二爷与太后是一母同胞,当年之事,多少也是为天子尽力,既然先帝把皇位都交给了圣上,追究也是无益,太皇太后便越发意动。
竟就点了头,交待太后,且待陈六郎婚事一过,便可着手操办封妃之仪。
宫里的事,既然韦十一娘都心知肚明,旖景哪能无所察觉,这时便就颔首:“我正打算明日入宫,与太皇太后问安。”
六妹妹的婚事已近,即在三月十七,这桩姻缘是赐婚,宫里的赏赐也下来了,大长公主前些时候被二郎苏荏的荒唐气得病了一场,不好操劳,黄氏做为国公夫人与六娘生母当然是要入宫谢恩,但大长公主认为她并不能代表苏家,才让旖景再走一趟。
不过旖景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回例常问安,却又有了不同一般的收获,为日后一场其实早有预料的险恶奠定了胜局。
事情确是凑巧的。
原本太皇太后见旖景来了慈安宫,心情愉悦,说了一番自己打听得的传言,甚是赞许旖景的作为:“眼下弹劾远扬与你那些御史皆被清算,也是他们自身不正,都是私德败坏者,何德何能监督风纪?哀家正还担心市坊平民不明就理,一昧地偏听偏信,朝廷弹压也止不住悠悠众口,你这么一去白杨胡同施恩,舆论再无不利,百姓们无关权势,别看他们并不知书达礼,绝大多数,都是懂得感恩知报的良善公道人,再多叵测之谈,也经不住切实行动,你非但不究龚氏之责,反而对被她祸害的夫家施助,这才是以身为则。”
虽说旖景此行在贵族看来颇有些“作秀”的嫌疑,可是在百姓眼中,方家的确得了切实好处,非但没有担罪,还受了王妃恩惠——方阿大为了父亲的官司已经耗尽家财,母亲目盲不利于行,老婆也与人私奔,他一个男人,既要养家又要侍疾何其艰难,方老娘眼睛好了,足能自理日常,于这个小家庭而言,的确是莫大的喜事,足算转危为安。
民众们大多没有权势之心,注重的是切实好处,哪论王妃此行的政治目的,在他们看来,王妃能屈尊亲临白杨胡同,并且请来神医为方妪治疾,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经此事后,不少家境困难或者遭遇莫测者,壮着胆子求助方家,想通过方阿大恳求楚王妃施恩,这方阿大也真是心善,居然真为那些贫民奔走,旖景自然每每施助,虽不出面,只让方阿大落了美名,全不介怀,以致于后来京城有个富商,听闻方阿大“市坊御史”之名,当然关键还是晓得了他与楚王府、卫国公府当真“密切”,就将方阿大招为独女赘婿,却不苛待,连着方家老娘也接去了家中养老,当作亲长供奉,又广设义庄,救助贫困百姓,坚持下来,竟然长达十年之久,因而受到朝廷表彰,得少年天子亲书“大善之家”为匾,一跃而为京都商富之首,后来方阿大的儿子通过科举入仕,位及六部尚书,引为美谈一桩——这当然都是后事了。
目的为何并非首要,关键是真能造福于民。
且说眼下,太皇太后高度肯定旖景的一番“举手之劳”,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舆论危机,又问六娘婚事筹备如何,六礼可还顺当——这事即使旖景不禀,太皇太后自是了如指掌,她这一问,不过是想确定卫国公府是否对这门婚事还算满意罢了。
旖景自是复以肯定:“礼单上已见用心,实际更为周道,足见相府诚意。”
陈夫人虽为“寒门”出身,但这寒门可不是指赤贫之家,不过陈夫人娘家入仕者少,阖族并无达官显贵,但论来陈夫人当年嫁妆,也是让多少公候之家啧舌,足见其家族的“根底”。
盖因那年那月,富而不贵者不能称作豪门望族,因而陈夫人是高嫁,陈参议是低娶,世俗人情看来,陈参议颇受委屈。
陈六郎的聘礼也就比当年虞沨迎娶旖景稍稍低了些许,这还是顾忌着“逾制”,否则,卫国公府可得有“横财”入帐了。
关键还是这笔聘礼竟未动用陈夫人的陪嫁,而是六郎外祖父听说外孙子要娶苏氏女儿,又素知陈相不待见女壻,生怕卫国公府产生嫌怠之心,大手笔的贴补,给女婿与外孙撑腰。
这事旖景之所以得知,却是从安慧口中——她自觉理亏,一门心思替翁姑说尽好话。
这时太皇太后听了旖景的话,倒乐不可支:“足见大郎当年智慧,太后与陈相多少打压,他娶的这两个媳妇,家族虽是寒门,却都是豪爽之族,并不在意钱财,眼光长远。”
太皇太后已经把陈参议亲切地称为大郎了。
旖景一时想到自家祖母得知陈家聘礼竟这般丰厚之时,立马又为六妹妹添了一笔“妆奁”,六妹妹也是这般乐不可支——这下好了,我可成了财主。
关键是她家三婶许氏一个合掌——五丫头与六丫头姐妹俩就这点最像,论来都是才女,半点不清高,对钱银看重得很。
这话十分直接,但许氏说来,大家都不以为忤,反以为乐。
正说家务事,如姑姑却又入内,欲言又止。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旖景,让如姑姑有话直说。
于是旖景就迎来了意外收获。

☆、第七百二十章 小嫚“复宠”,六娘出闺

其实如姑姑禀报的事,不明就里的人听来也确实不明就里,是天子的私事,怎么算也不能算在“天家无私务”的范畴里头,的的确确就是一件私事——昨晚,天子去了景和宫,庞幸的却非白嫔,那么就只有张选侍也即小嫚了,关键是昨日逢十,这个……论来是皇后“独占”圣宠的日子,虽说今上屡屡将“独占”这日挂空,却还顾及祖训,找的是操劳政务的借口,不过这一操劳就操劳去了后宫,又有尽职尽责的彤史记录在案……
旖景无声地咳了两咳,却忽然福至心灵,脸上当即摆出了“晦莫如深”的表情。
太皇太后起初还不在意,只哼了一声:“怕是皇后又闹了罢?”
如姑姑垂眸:“皇后昨夜腹痛,遣了任公公去乾明宫……请医……圣上倒是去看望了,不知怎的,后来就去了景和宫,为这事,白嫔今日又被罚了跪。”
旖景实在忍不住颤了颤唇角,皇后腹痛,不找太医院,却找上了天子燕居所在,天子还真去“就医”了,可妙在“不知怎的”又去了景和宫,“沾露”的小嫚并未受责,罚跪的却成了一宫之主白嫔,旖景想到当年白侧妃的十分周道长袖善舞,不由为她叹口长气——后宫不易,等闲慎入,尤其是遇见秦后这么一位“上司”。
太皇太后微挑眉梢,她当然是晓得“不知怎的”背后真相——自打陈氏贵妃之位已成定局,皇后就如同足底被点了引信,不分昼夜的突然引爆,昨晚一定是她又与天子争执起来,这其中还少不得那个秦嫔的挑唆,天子不是蠢人,皇后确为愚昧,天子被闹得心浮气躁,于是才想到一贯温柔解意的白嫔,大概是想去景和宫寻个安慰,可据阿朱上禀,小嫚最爱在三更半夜时分“对月吹箫”,估计天子一入景和宫,就被箫声引岔了路。
民间有高人,自来出俚语——屁股决定脑袋,意思是坐在什么位置,就决定见识眼光、言行举止,可眼下这位“母仪天下”,屁股与脑袋显然不在一条竖线,“身首异处”得十分显然。
借腹痛求圣宠,这显然就是“侍选”之流的手段,堂堂皇后做了,好笑的是还没成功,真不如学习一下小嫚,干脆弄个对月吹箫得了。
太皇太后表示十分无奈,这气也不好叹,火也不好发,眼睛一瞄,又见旖景一副“深表同情”的神态,倒真憋出了两声干咳,突地又想到一件,挥挥手打发了如姑姑,一句问话险些没让旖景破功——“王妃可想更衣否?”
这显然是说某人那神情,与“便秘”无异。
旖景“呃”了一声,卟哧笑了出来。
太皇太后便又急咳起来,王妃连忙上前,又是抹胸又是抚背,自己却憋笑憋得面红耳赤,最终挨了太皇太后好几下珊瑚如意的“敲打”,两个“忘年之交”相对笑了一番,旖景便替太皇太后揉上了肚子——娘娘保重。
这下脑门上又挨了一个曲指。
“得了,我就不信,江薇现在唯你令从,她的兄长又是远扬的人,你能不知皇后子嗣艰难,这就奇怪了,大皇子从何而来?”
笑闹之间,实为质询之辞!
旖景当即收敛“吊儿郎当”的作派,退后数步,笑颜尽肃:“娘娘,此事原为王爷一早得知,盖因当时臣妾尚不能返,秦氏原料臣妾必无生机,为助皇后脱困,才恳请王爷协助,因涉及圣上,王爷一时迟疑……秦氏既为皇后请专脉之医,不能自圆其说,确将大皇子并非皇后嫡出仔细说来。”
这时,有卫昭从中传话,说明太皇太后已让如姑姑留心小嫚,旖景料定太皇太后已经有所笃定,再加今日忽遇良机,引出太皇太后这句质询,旖景认为,大皇子的“来源”由她直诉于口,更利于己方,也免得虞沨再费心机挑穿。
毕竟太皇太后对旖景更为亲近,旖景也有把握此话由她说出,是坦诚布公的效果,太皇太后不致忌怀,而虞沨虽有所隐瞒,但也是顾及天子之故,不至让太皇太后心生反感。
这事,也是她突然福至心灵,并未与虞沨商议。
但这话却让太皇太后恼火:“秦子若竟也知情?”
这个效果当真极好。
“自是知情,娘娘试想,皇后是何等心性脾气,倘若不是秦七娘规劝在先,如何能容以庶代嫡?”
太皇太后冷笑:“景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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