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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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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大是沮丧,苏氏姐妹,难道都是一般地不懂风情?
唯有那个庶出的三娘,对他含情脉脉,让他恨不得剜了她的眼睛才好。
不过还好,姑祖母似乎并没有不满他的举止,与引人注目。
可心里,就是忍不住失落起来,三皇子甚为懊恼,昨日归府之后,竟依然觉得耳畔余音袅袅,以致一晚,居然辗转难眠。
他暗暗警告自己,眼下可不是荒谬的时候。
那一盘筹谋多年的棋局,卫国公是必不可少的关健!
苏氏五娘,注定只能是他的妻妹。
却又一阵怔忡……难道说,他对那小丫头不知不觉动了别的心思不成?
真是可笑,看来自己是走火入魔了,那些个女子,沉鱼落雁也好,闭月羞花也罢,一般地庸脂俗粉,他需要的,无非是她们身后的家族势力罢了,这些年来一直表演着吟诗弄月、不务正业的浪子形象,无非是让皇后打消顾虑,让太子放下戒备,什么时候竟然假戏真作起来。
他生来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居然为了一个青涩懵懂的丫头辗转反侧。
荒谬,太过荒谬。
三皇子一边自嘲,一边却满是笑意地踱上亭台。
能与未来妻妹先打好关系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得她一臂之力呢……
三皇子,您没觉察,您已经开始自欺欺人了。
却说旖景,一曲才尽,含笑抬眸,却见如姑姑闭着眼睛,坐在美人靠上,柔眉微敛,唇角似有哀伤,不由也是一怔。
又忽闻三声附掌,回眸之时,却见那紫袍金冠的少年站在阶上,看着她笑得十分诡异。
怎么青天白日,万丈金阳下,就偏偏遇到了这等妖孽!旖景咬着牙想,不由得担忧起来,三皇子难道是被皇后诏了入宫?长姐还在景仁宫呢,若果真如此,岂不是要与这妖孽碰面?却连忙从琴案前站了起来,屈膝一福:“见过三皇子殿下。”
如姑姑也才如梦初醒,跟着一福:“奴婢给殿下请安。”
“五妹妹这首曲子,倒是未在别处听过,可是魏先生的新作?”三皇子往前几步,大刺刺地坐在琴前,轻拨琴弦,竟然是重复了一小段旖景所抚之曲。
旖景微微挑了挑眉,心道三皇子的才名倒也不是虚传,不过听了一回,就记住了曲调。
“正是先生的作品。”旖景笑着回答,心思一转,俏声问道:“殿下可是来与太后娘娘请安?”
三皇子微微一怔,心中不由一喜,这小丫头总算是关注到他了?眸光回转间,仿若春波荡漾。
他早料得大长公主今日会入宫谢恩,而皇后也曾与他通过口风——太后今日会与大长公主商议联姻之事,他方才借着来请安的机会,在大长公主跟前露一露面,也好观察一番大长公主的态度,衡量胜算几何,却不想一进慈安宫,就被这丫头的琴声引了来此。
“正是,不知祖母眼下可得空?”这话,却是对如姑姑说的。
“娘娘正与大长公主说话呢,不过已近午时,殿下前往应是无礙了。”如姑姑答。
这么看来,三皇子却不是奉了皇后之诏,旖景略微安心。
三皇子却不急着动身,又拨了拨琴弦:“五妹妹所抚之曲甚是动听,不知可否将琴谱誊写一份给我?”
旖景心不在焉:“敢不从命。”
她甚是担忧,生怕三皇子问安之后,再去景仁宫,这样,就免不了与长姐会面。
皇后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想来太后也有这层意思,说不定与祖母已经商量议定……可这些日子以来,三顺那边尚无进展,这妖孽也不曾去过千娆阁,那史四虽与三顺结交,却甚是谨慎,直到这时,还瞒着他是三皇子府长随一事,想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隐情委实不易,这头进展不顺,眼下却情势逼人,已经迫在眉睫了。
三皇子殿下,你怎么就不去千娆阁寻红衣姑娘了呢?
旖景甚是幽怨。
——
而这一日,三皇子从慈安宫出来,并没有去景仁宫,而是径直离开了皇宫,一路之上,手里捏着旖景誊写的琴谱,笑意始终不下唇角。
一是因为大长公主对他的态度极为和蔼,而太后也当面称赞了他几句,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显然,两个长辈看来已经商议过,就算这门婚事还未议定,至少大长公主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其二嘛,今日留在慈安宫用膳,那小丫头对自己频频打量,很有些心不在焉,就说嘛,自己这番才华风度,还有哪个小娘子不会动心?
苏氏五娘,到底也是个庸脂俗粉罢了。
一念及此,三皇子竟然有些微微失望。
可到底还是将那琴谱折叠公整,放入襟内。
除了东宫太子,一应皇子但凡过了十岁,就不能住在宫廷里,数年之前,三皇子就在宫外立府而居,三皇子府,正在与皇城一河之隔的永安街,与祟正坊相离不远。
六骑车驾才在门前停稳,便有青衣奴仆迎了上前:“殿下,右通政陈大人府上六郎已经到了小半个时辰,正在花厅等候。”
三皇子掀了掀紫袍,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举步便入门内,直往花厅而去。
这位陈六郎,却是贵妇陈氏的嫡亲侄子,眼下是国子监的监生,早两日前,这陈六在酒楼买醉,恰巧遇到了三皇子,两人倒是促膝长谈起来。
原来这陈六郎,在春花浪漫的季节,闲步流光河畔,见一娇滴滴的美人在柳下垂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陈六最是心软,当即温言宽慰,才知那美人是千娆阁的花魁,自有一番可怜身世,逼不得已才流落风尘,不甘失了清白,却又无可奈何。
美人寻死觅活,扰得陈六心痛不已,便起了那金屋藏娇,英雄救美的念头。
无奈陈氏为世家望族,对子弟约束甚严,别说金屋藏娇了,去一次妓坊,与美人私会,陈六也是提心吊胆、偷偷摸摸。
千娆阁的妈妈视美人为摇钱树,声称今年中秋,让都中贵族竞价,眼看美人就要破身。
美人不得不丛。
陈六忧心似焚,别说为美人赎身,就是那买得美人初夜的银子,他手头也没有。
美人声称,若真到了那日,身不由己,还有一死,以留清白之身。
陈六如何舍得?却苦于囊中羞涩,又不敢问家里要银子,眼看中秋将至,迫在眉睫,只知借酒浇愁。
多亏遇到了“仗义”的三皇子。
今日在国子监,三皇子邀他一聚,说有好事相商。
陈六迫不及待地就来了皇子府。
当他听了三皇子一番真情挚谊后,险些痛哭流涕,伏地叩首,感恩之辞更是有如江水滔滔。
这多情郎君压根没有想到,他那番“艳遇”正是三皇子苦心布下之局。
而就在这一个傍晚,三皇子一身轻衣便行,前往千娆阁去。
几个守在永安街的小乞儿跟了一路,当见头带青帏的三皇子在千娆阁后门下车、入内、登楼,才撒腿跑向祟正坊的府后街。
依然是在这一个傍晚,三皇子府里一位管事光顾了春来楼,买了一匹素锦。
隔了一个时辰,灰渡健步如飞地回到关睢苑,冲着已经沦为门房的晴空,咧了咧嘴角,表示他兴奋地心情。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千娆阁的红衣姑娘,正含情脉脉:“殿下,您果真舍得将奴家给那陈六?”
三皇子妖艳一笑:“莫非,你情愿跟着那朱守备家的肥猪不成?”
红衣姑娘秋波一嗔,斜倚三皇子怀中,玉臂搭上肩头:“殿下,您当真不知奴家心意?”
包厢门忽然敞开,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而入,见此情形,连忙转身:“殿下,可是小的来得不是时候?”
三皇子凤目斜睨,红衣讪讪起身,避去内室。
“你来得正是时候。”三皇子起身,掸了掸月白锦衣,神情略微肃然:“请坐,不知二爷今日约我碰面,可是因为太子那边有何变故?”
这时,轩窗外一抹夕阳,正染得满天旖艳。

☆、第六十五章  各怀心思,只待风起

霞色映入窗纱,一时在幽静里沉浮蕴绕,缓缓地将一室花梨木制成,精雕细琢的屏架、案椅染成旖丽的色泽,那临窗而坐的玉衣皇子,这时懒懒地转动着手中一支羊脂玉簪,凤目微咪时,眸中有流光一掠,那枚本无睱质,有若冰雕而成的兰花簪,竟似忽而有了生命一般,娇羞地染上了霞色。
三皇子的眸光,渐渐变得惊奇,因为他看清了那枚玉簪背后细笔刻成,仿若蚊蚁却清晰可见的两行字迹——爱女旖辰,芳华长驻。
有若烟柳,却不失飞扬的乌眉轻轻一挑,三皇子看向隔案而坐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乌眉深目,五官有若刀斧雕成般粗旷冷硬,这时却堆起谄媚的笑容,因而显得有些滑稽与格格不入。
三皇子又懒懒垂眸,将兰花簪十分温柔地搁置在茶案上,轻轻一笑:“二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在闺阁深宅里,还安插了什么飞贼不成?”
中年男子怔了一怔,那谄媚便更深了几分:“殿下可误会了小人,大娘身边是出了内贼,却并非小人安排,这兰花簪,却是因缘巧合才得来,因知殿下对大娘有心,方才献上,若是诸事顺利,殿下来日物归原主,也是一段缘份,若是事有变故,这兰花簪幸许也能派上用场不是。”
“哦?如此说来,二爷是觉得会有波折?”三皇子微微敛眉,那惯常的妖魅竟消失无踪,轻抿着那朵比女子尚且柔美的丰润菱唇,神情不过微微一肃,却让那中年男子笑意一僵。
“禀殿下,据小人得知,大长公主尚还有些犹豫,是否会有波折倒是难说,不过未雨筹谋总归是不错的。”
三皇子眸光不移,静静盯着那支兰花簪,半响,才又拾起:“二爷果然考虑周全。”
中年男子方才吁了口气,又道:“殿下,今日小人还得知一事,皇后与太子妃似乎都有意与卫国公府联姻,撮合的是甄家四娘与卫国公世子……小人以为,若是放任此事,让甄家得了卫国公这门姻亲,太子将来……”
“这事不消理会。”三皇子已经将兰花簪收好,微抬眼睑,看着中年男子,眸光一冷:“二爷是不想放任卫国公世子倚上甄家与太子这两座靠山吧?”
中年男子又是一怔,额头上不由覆上了一层薄汗,虽早知这三皇子城府深沉,心怀沟壑,却也没想到他这般敏锐。
“二爷既效忠于我,等将来大事一定,难道说我还会亏待了二爷不成?”三皇子冷冷一笑:“三郎眼下还小,你犯得着这么心急火燎么?”
中年男子便坐不住了,仓惶起身,直表忠诚:“殿下,小人也是为大局着想,殿下一心争取卫国公支持,委实是高瞻远瞩,可如若放任苏家与甄家联姻,岂不是也让太子之势更稳?”
三皇子又是一笑:“我从不将太子当做对手。”
中年男子那魁梧的身子便是一僵,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位天之骄子,开什么玩笑?不将太子当做对手,难道说三皇子多年苦心筹谋,不是为了储君之位?
“二爷,你这般紧张,倒让我放心了。”三皇子大笑:“很好,心怀野心与欲望,如此我才能信任你。”
“殿下……”难道说,三皇子仅仅只是试探之辞?中年男子完全不明所以。
“太子必死,怎么能成为我之对手?他只是我的敌人。”大笑之后,三皇子神情又是一肃:“所以,就由得甄氏折腾吧,到头来,也是一场空而已。”
他的对手,从来不是身在储位之人,而是那几个觎觑储位的手足兄弟。
而中年男子,显然被三皇子的话所震惊。
虽然,他早有所料——圣上颇重嫡庶,故而虽宠爱陈贵妃,与皇后不睦,却绝不会有废太子的打算,三皇子欲图大位,必须对太子下狠手,可是——眼下把这话当面挑明,岂非要逼迫自己行那拭储之事?他虽然心怀野心,又见太子委实没有什么王者气度,尽管废尽心机成了东宫属臣,却并无对太子尽忠之心,而诸番衡量之后,方才择定了三皇子投诚,但也不是没有准备后路。
而三皇子今日将话挑明,就是要绝了他的后路了!
“二爷,人有野心是不错,可这野心也得有些限度,左右逢源的人不是没有,但我却深为厌恶。”三皇子一笑:“不过我知道,二爷乃明智之人,这些浅显的道理,应该是能够体会的。”
中年男子额上的薄汗已经凝固,只觉深冷侵骨,不由低低俯下身去:“小人愿发毒誓,唯三殿下之命是丛。”
他早已经上了贼船,这时要反悔,也是晚矣。
再说,诸多皇子之中,三皇子善忍多谋,手段狠辣,小小年纪,便能以假面惑众,身后还有西梁一国支持,委实是最有望君临天下之人。
也罢,他原本就是赌徒,这次生死荣辱,就倾注压在三皇子一边了。
“二爷果然明智。”三皇子这才虚扶一把,眸光闪烁之间,那妖艳的笑意又在眼角:“甄四娘嫁入苏府,对二爷未必没有好处,如此一来,卫国公世子便与太子成了连襟,将来若有什么意外,卫国公世子或者也会被牵连不是?”
中年男子又是一凛,旋即,又恢复了早先的谄媚:“殿下高见,小人深怀钦佩。”
三皇子但笑不语。
待那中年男子离去,红衣方才从里间袅袅婷婷地出来,一双深遂秋波,似乎有不尽哀怨,慢慢地走在三皇子跟前儿,与他共沐一抹霞影,方才盈盈一福,那语气委实不带欣喜:“奴家恭贺殿下,总算如愿以偿,得名门闺秀为妻。不过当圣上赐婚,不知有多少女子要芳心尽碎了。”
三皇子冷冷抬眸:“红衣,陈六自命清雅,最不喜风尘轻浮,以后你在他面前,可得仔细收敛。”
红衣细密柔长的睫毛一闪,眸中雾气蕴绕:“奴家面前之人,眼下可不是陈六。”
说完,扭着柔腰上前,玉臂一扬,那轻纱敞袖便褪到臂肘,就要缠上三皇子的肩头。
“殿下,奴家清白之身,委实不愿就这么给了那陈六,殿下……”
三皇子起身,略略避开,但那冷洌的视线,却稳稳地落在红衣的面庞上。
红衣轻轻一叹:“三皇子温柔多情,偏偏对奴家,就是这般冷心冷肺。”
“别忘了你是我的属下。”三皇子慢慢俯身:“难道,你不愿在为我之属下,而要做那红颜知己?”
红衣的眼睛里,顿时柔情慢溢。
“红衣,你可知道,一旦属下有了二心,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唇角缓缓绽放一朵艳笑,三皇子有若羊脂玉般的温柔手指,抚上了红衣姑娘娇艳的面庞,却在她下颔一紧。
力度不大,指腹温暖,红衣却是一颤。
“奴家不敢有二心。”
“那就要时刻铭记。”
忽闻一声嗤笑,厢门再度敞开,身着朱衣的少年轻摇折扇,懒懒地迈步入内,嘲笑般地睨了红衣一眼:“这些时日,贵族公卿们对你一番追捧,就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这般姿容,也就能迷惑不识风月的陈六罢了,还敢在殿下面前卖弄风情?”
“孔小五,与你何干?”红衣转身之际,已经将畏惧的神情一敛,瞪了朱衣少年一眼。
这位朱衣少年,正是当今皇后孔氏嫡兄的庶子,为三皇子陪读,又是一“容倾京都”的美少年。
但见他“哗”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重重晃了几晃,唇角半带奚落:“好一阵胭脂臭,红衣,你还是离本郎君远点。”
红衣挑了挑眉,委委屈屈地回顾了三皇子一眼,见他挥了挥手臂,顿时沮丧下来,蛮腰一扭,轻轻一哼,踩着小碎步又避去了里间。
三皇子斜睨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孔五落座,方才说道:“小五,你今日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千娆阁,已经住了半月有余了,殿下难道不知?”孔五一咧薄薄的唇角,那笑容却是颠倒众生的妖娆:“我那嫡母,这阵子总算是趁了心,没再想着让那些丫鬟缠着我不放,不过嘛,却寻思着往殿下身边塞人,我是好意,今日才跟殿下提个醒,皇后娘娘可是早为您准备好了诸多姬妾。”
三皇子挑了挑眉:“小五,你这是兴灾乐祸吧?”
“殿下可得仔细,那几个人可都是妒妇,深受我那嫡母教诲,最善于在后宅生事,将来三皇子妃可有得为难,若她受了委屈,大长公主与卫国公只怕也会对殿下不满。”孔五依然摇着羽扇,那笑容却越发妖娆,果然是兴灾乐祸的模样。
“皇后这是未雨筹谋,偏偏我还得按照她的意图来。”三皇子冷冷一哂:“她也是逼不得已,生怕我得了卫国公这座靠山,威胁太子储位。”
“殿下英明,那么……”
“不过是几个姬妾,我就等着看她们的手段,苏氏大娘出身名门,又是圣上赐婚,谁还威胁得了她的地位不成?”话虽如此,三皇子多少还是有些烦躁:“且容她们几年,总有一日……”
孔五轻轻一叹:“殿下看来注定得美人环侍了,不过苏家大娘姿容普通,性情嘛,也略失灵变,只怕会郁郁寡欢了,再加上殿下又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她以后的日子,实在令人纠心。”
“你是在同情我将来的妻室?”三皇子再度挑眉。
孔五卟哧一笑:“我是在可怜殿下,要受那些蛇蝎美人烦扰了。”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听说你那嫡母,可给你寻了个商人岳家。”三皇子越发不耐,夺过孔五的折扇,重重扇了几下。
“果然是殿下,就得了消息。”孔五笑容一收,眸中阴沉一掠:“不过我那未来的岳父,可很舍得资财,听说陪嫁就有十万两白银,良田千倾,不过他那女儿,却注定短寿无福,可惜可叹。”
“小五,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引出什么大乱子来。”三皇子神情一肃。
“殿下宽心,授人以柄的蠢事我可不会干。”孔五冷笑:“不过我那贤良嫡母的如意算盘,却终究是要落空罢了。”
“你常在千娆阁出入,可别让人得知与红衣的关系,陈六可是我废尽心思才引诱上钩的一条大鱼,将来,或许就是关健的棋子。”三皇子又再警告。
孔五大笑:“我巴不得离红衣八丈远,她那一身脂粉味臭不可闻,今日若非想与殿下一见,这院子我都不屑踏足。”
却听里间“咣当”一声,不知又是什么被红衣“泄了愤”。
三皇子无奈,将那折扇一合,一抛,旋即起身:“这地方我不宜久留,先走一步,你就继续在这销金窟迷惑众生吧。”
说完,依然将青帏帽扣在发上,挡了那绝色容貌,在陈五似笑非笑的目送下,率先出了千娆阁后庭这所僻静的院落,依然往后角门,登车而去,只以为来去无声,没引人注意。
半分没有留意,红衣身边一个侍婢,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楚王府的关睢苑——
灰渡迫不及待地禀告了春来楼传来的消息,见世子沉吟不决,忍不住说道:“自从属下奉命,暗中留意红衣,不过发现三皇子偷偷去过三回,来去匆匆……再有听那侍婢禀报,虽不知三皇子与红衣所谈何事,却一定不是为了男女私情……杜宇娘也说了,据她观察,那红衣的确是处子之身。”
红衣年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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