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重生之再许芳华 >

第93章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93章

小说: 重生之再许芳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暂时不提后话,只说旖景,也是一番准备。
因她要在汤泉宫小住,国公府的侍卫并未随行,这一次出行,太后便嘱咐着让宫中禁卫随侍,但侍卫们毕竟是男子,大多只能在霞浦苑外等候,旖景身边带的侍女,也要细细择选。若依惯例,自然是秋月与夏柯同往,但旖景既有旁的打算,自然不能依照惯例。
旖景主动提出,因前些日子京郊才出了命案,她想来总有些惴惴难安。
太后被这一提醒,也觉得不能疏忽,当即下令让如姑姑同行,并择选两名宫女。
这两名宫女,还得从太后亲侍里择选,要知太后身边亲侍,兼有“暗卫”的功用,都是习武之人。
这就是虞沨的计策,针对的当然是甄茉身边那位从太子妃的亲侍里讨要的婢女,有这两人在明,灰渡在暗,要保旖景与董音安全,应当绰绰有余了。
虞沨料到,甄茉要对董音动手,造成她是连环命案的受害者,自然不会当众用强,想必是会使些手段,将董音引去偏僻之处。
至于应对的细节,因为拿不准甄茉的具体计划,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之安全置上,至于能不能让甄茉暴露险恶嘴脸,也就只能是事在人为了。
当旖景听说,太子妃与甄夫人定好在二十六那日,到汤泉宫与太后问安,几乎肯定,甄茉必定会有所行动,这些时日,倒常常与虞沨碰面,商量的无非都是灵山一行的细节,以及该如何应对可能存在的变故。
但看在旁人的眼里,只觉得世子与五娘十分“亲密”,就连老实人春暮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往常看着虞二郎与五娘已经是亲如兄妹了,不想自打世子回京,倒觉着与五娘更加相投。”
秋月做为最早“洞悉”她家主子心思的丫鬟,那是十分得意,对春暮的见解格外赞同。
夏柯虽说没有插言,心头却也在度量,她倒没看出五娘对待虞二郎有什么“亲密”之处,反而觉得五娘待楚王世子的亲近非常人比得,那些自然而然的亲切与关怀,竟胜过了卫国公世子这位嫡亲的兄长。
秋霜脑子里也同时晃过了金童玉女的字眼,暗自庆幸——好在楚王世子疾已全愈,两府交情也一惯亲厚,看来,再过上三两年,这一门姻缘,便是水到渠成了。
四婢这么一交流,从此对世子的态度又尊敬、亲近了十分。
灰渡眼看着他家世子与苏氏五娘的关系突飞猛进,心里也雀跃得很,直替晴空可惜——早劝着他要习武,加入侍卫的行列,他偏执迷不悟,如何?这下子因不能随侍行宫,白白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心里盘算着归府之后,应当如何吊晴空的胃口,乐不可支。
罗纹却十分替江薇忧愁——从前,世子虽待阿薇略为疏漠,可相较旁人,也算是亲近了,眼下与苏氏五娘一比,竟成天壤之别……她依然还是觉得,江薇才是最适合的世子妃。
无奈世子对阿薇并无男女之情,又兼阿薇身份是与苏氏五娘终究悬殊。
只希望事情或有转寰吧,阿薇的心事,罗纹一直清楚,她这一世,只怕已经是认定世子了。
却突然就有这么一个午后,江薇姑娘出人意料地来了“玉芳坞”,旖景正在午歇,秋月闻信,蹙着眉头迎了出去,老远就瞧见花厅外立着个青衣女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正低着头用脚尖踢着落叶。
还真是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呀,秋月不免对江薇更添了一种鄙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淑女心情,慈父怀抱

江薇这些时日一直患得患失,自从得了世子的嘱咐,她果然就学会了谨言慎行——几乎不到万不得已,甚至都不会开口,这个“万不得已”,其实就是指的与太后避不可少地交谈,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每日往余照苑,每当在世子的面前,她才能畅所欲言。
可是许多日以来,能与世子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在她一连几日的追问下,罗纹总算告诉了她实话,原来,这些时日,世子与苏五娘频频会面,尽管罗纹屡屡宽慰:“王府与卫国公府本就是亲戚,当年老王爷与大长公主兄妹之间,感情十分深厚,世子只将五娘看作是亲妹子一般。”
江薇虽不擅与人交际,但与罗纹还是十分熟悉地,知道她这些话不过就是安慰而已。
想起那一日,为了不让苏五娘尴尬,世子竟不顾禁忌,这哪里是对待妹妹的举止。
一念及此,江薇心生烦躁,并没有多想,就贸贸然来了玉芳坞,可当她到了这里,却又不知道该与苏五娘说些什么,却又不甘落荒而逃,心里正在矛盾。
“江姑娘好。”
宁静忽然被打破,江薇抬眸看向迎上前来的丫鬟,瞧着与苏五娘年龄相差无几,福身行礼时也是一般地稳重,但这丫鬟的目光,却没有举止这般有礼有节,带着些挑剔与挑衅,乌溜溜地直盯着自己。
江薇不由轻哼一声,她就瞧不上这些虚伪的人,分明就不欢喜,何必装模作样。
也没有回礼,直冲冲就问了一句:“苏五娘呢,怎么还不见人?”
秋月憋屈得不行,若不是五娘一再叮嘱,她可不愿搭理这么一个野丫头,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还不见人?她以为她是谁呀,她以为她一来,五娘就该迫不及待地迎出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但到底秋月还没忘记规矩,尽管心里头怒火直拱,还是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姑娘来得不巧,五娘午睡未醒,奴婢不敢打扰。”
这话,就是逐客令了。
江薇依然用脚尖“蹂躏”着落叶,倒也不甚在意:“那我等她睡醒就是。”
“如此,便请姑娘于花厅稍坐。”秋月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忍住心里的怒火。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
……
秋月闭了闭目:“姑娘,若是如此,五娘会怪奴婢们怠慢了贵客。”
“如果真当我是贵客,为何不将苏五娘唤醒?”江薇蹙了蹙眉,她倒不是存心刁难,的确是不明白一定要强迫人家去花厅等候算个什么待客的规矩。
无法与江薇正常沟通,秋月只好跺了跺脚,任由那野丫头伫在院外,满腹怨气地回到屋子里头,黑着一张小脸往脚踏上一坐,两只粉拳捏得死紧,秋霜放下手里的绣活,纳闷地打量着秋月:“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去招呼江姑娘么?”
“怎么招呼?她一定要伫在院子里等,不肯去花厅。”到底顾及着五娘在里间午歇,秋月压低了语气。
秋霜一琢磨,心道秋月原本就对江薇有几分不满,只怕态度上就有些怠慢,让江姑娘心生不满,便没理会秋月,自己出去“招呼”贵客。
谁知任凭她满面是笑,殷勤好客地将江薇往花厅里请,江姑娘依然无动于衷,到后来还有些上火,冷着脸甩下一句:“姑娘自去忙碌吧,我不想饮茶,更不需茶点,让我一人在这儿反倒自在。”
秋霜也垂头丧气地回来,见秋月依然余怒未消,只好与春暮报怨:“江姑娘果然不好相与,偏偏她又对世子有恩,该如何是好?”
春暮思忖,别不是来寻五娘有急事吧,还是去问个究竟才好。
便第三个迎了出去,岂知才询问了一句,江薇就冷哼一声:“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见苏五娘?果然是名门贵女,底下的丫鬟都是这般傲气。”
好脾气的春暮未免也有些着恼,沉着脸铩羽而归。
夏柯见状,思索了一阵,便与春暮商量:“掐着时辰,五娘也该醒了,否则夜里又该失眠,莫如就唤醒了她吧,让江姑娘久等,终究不是待客之道。”
秋霜姐妹很有些窝火,春暮到底还存着理智,想着五娘往日的叮嘱,让她们一定不能得罪了江姑娘,也就采纳了夏柯的建议。
旖景迷迷糊糊地被春暮唤醒,一听说江薇来了,心里多少有些纳罕,连忙更衣净面,一边让人将客人请进外间。
江薇听说旖景总算是醒了,倒也没再为难丫鬟们,进了屋子,也不与人客套,自己就先坐在炕上,对秋霜秋月的冷脸视若无睹,不过多久,当见旖景满面是笑地从里间出来,打量着她眼睑略微有些浮肿,不待旖景见礼,二话不说地拉过她的手腕凝神号脉。
这等方式,让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五娘你脉象细弱虚浮,不知夜里是否多梦少眠?”
旖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以我看来,五娘气色尚好,不像有内虚之症,应是忧思过重之故,既然夜里少眠,午歇便不宜过长,稍后我写个方子,五娘让人准备几种药膳,大概只需月余,也就调整了过来。”分明是好话,可因为江薇说得冰冰冷冷,倒让几个丫鬟疑惑忐忑。
旖景便笑:“多谢阿薇姐姐。”便让夏柯准备笔墨,又让春暮上茶,见秋月满面不愉,于是干脆打发了她与秋霜出去。
“我与五娘泛泛之交,还是别以姐妹相称的好。”江薇收回了手指,依然冷若冰霜,目光肆无忌惮地将旖景好一番打量,当见她并没有因为这话变了颜色,方才有所缓和,才将那目光收回,四顾打量一番。
却定格于西壁某处,一幅画卷之上,
旖景虽不计较江薇直来直往的性情,一时也不知应当如何与她相处,正有些如坐针毡,又见她脸色忽然更冷,不由循着江薇的视线看去——
原来是那幅虞沨亲手画的“溟山春秋”,当知要来汤泉宫,便随身携带了来悬挂。
“这幅画怎么在你屋子里?”江薇起身,往前几步,立在画前仔细察看,认出果然是世子的手笔,神情更加不愉:“我与世子在书院的时候,亲眼见他画成,当时不知多少人向他讨过这一幅画,都被拒绝。”
这话,当真让旖景不知如何作答。
江薇冷哼一声:“既然五娘要谢我,莫如将此画转赠可好。”
恰逢春暮与夏柯备好笔墨、热茶,才进了屋子,一听这话,未免都有些暗恼。
她们往常接触的人中,当真罕见这般放涎无礼的,这幅画可是五娘最为心爱的,这次来汤泉宫,才随身携带,哪里能轻易送人!
旖景这下更觉得头疼。
她对江薇非但没有“恶感”,反而心怀感激,可她的确也拿不准一个合适的方式与江薇相处,更何况这一幅画,莫说她发自内心的珍惜,就算是考虑着虞沨的心情,也不能转赠旁人,眼看着江薇咄咄逼人的目光,旖景只得硬着头皮拒绝:“阿薇,这幅画作是世子所赠,我甚是珍惜,实在不愿割爱。”
“这幅画是世子废尽心血作成,你怎么能夺人所好!”
……
“我不过是想交还给世子而已。”江薇很是恼怒:“我知道他待你比常人不同,可你也不能……”又顿时失语,方才无措地发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世子如此珍惜这一幅画,这时却在苏五娘手中,当然是世子心甘情愿所赠,她又有什么资格索要?
江薇涨红了脸,看了一眼后头捧着笔墨与热茶正在发呆的两个丫鬟,又看了一眼满面为难的旖景,只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的小丑一般,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方子我会让罗纹送来给你,便就告辞,刚才那话只当我没说。”
江姑娘来去一阵风,不等旖景回过味来,自顾迈着飞快地步伐,须臾走得不见人影。
“真是莫名其妙。”春暮嘀咕了一句,才将茶放在案上:“江姑娘这性子还真是急躁,难怪太后身边的宫女对她颇有微辞,就连如姑姑也有些反感。”
旖景苦笑,宫里的人习惯了虚以委蛇,江薇这般孤僻的性子当然讨不得好,至于今日这番鲁莽,自然是有别的缘故。
这姑娘对虞沨,倒是一片真情。
他自然是值得的,值得这番真诚相待。
可是心里,怎么会有些失落,还有另一种怪异的情绪,品不出是酸是涩。
“不管旁人如何,你们几个对江姑娘,可不能有半分慢怠,务必谨记,尤其是要好好叮嘱秋月。”旖景严肃了神情,再一次约束丫鬟们。
却说江薇,离开玉芳坞后也是满面沮丧,下意识地往余照苑的方向行去,当至半途,却又折回,又再犹豫,最终还是去了配药房,默不吭声地在清谷跟前坐了一歇,不知不觉间,竟然落泪。
清谷原本在研读先帝的医档,起初还没有留意,当觉口干舌躁,沏茶时才瞧见女儿坐在旁边红了眼眶,眉心微蹙之余,叹息一声:“我知道以你的性情,定是不惯宫规约束,可我们才刚入京,虽赁了处宅子,可我常常要在宫中当值,也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家中,这次来汤泉宫,也不能让你一人依然在卫国公府寄居,这才让你随行……”
“女儿愿意随父亲一同,不愿寄人篱下。”这个时候,当听见卫国公府这四个字,江薇都觉得刺耳,心里更是酸涩,眼泪直涌。
清谷又是一叹:“好歹坚持些时日吧……等太后痊愈回京,就不会再将你拘于宫廷了,不过,家中却也无人照管,为父委实为难,倒是世子曾经提议过,让你暂居楚王府……”实际上,世子这么一提议,清谷便婉言谢绝。
这些年来,他也看出了女儿的心意,当然也看出世子待江薇不过是异姓兄妹而已,尊卑贵贱本就是一重障碍,更何况世子原本无心,清谷自然不愿看着女儿执迷不悟。
可他身为医官,十日倒有七八日会在太医院当值,委实不放心女儿一人在家中,无人照管,颇有些左右为难。
“女儿愿去楚王府,还请阿爹允许。”江薇听说世子曾有提议,立即欣喜若狂,抬着一双泪眼迫切地哀求道。
清谷乌眉紧蹙,却终究还是心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眼看着女儿当即破涕为笑,眉心反而一片阴霾。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若有机会,能否重头

进入十月下旬,酝酿多时的那一场冷雨,终于受不住一阵急似一阵的西风催促,终究还是缠绵细密地落了下来,却因这一场本在意料的秋雨,引起了不少人的情绪起伏。
心急如焚的好比甄茉,眼看一切计划妥当,没想到天公偏不作美,说的是灵山赏秋,如若冷雨不歇,那场聚会不得不延后,若这一场雨,下上个十天半月还算好的,可秋雨缠绵,保不准淅淅沥沥地一直落到年关,宴会只好取消,她的筹划岂不落空?待到明春,难保事情不会生变,真待卫国公府正式去董家提了亲,董音就要闭门待嫁,哪里还有机会邀约她出来。
同样怀有戚戚地譬如二娘,为了这一场灵山之会,她可是磨着母亲专程做了一套新衣,霞色蕴染的妆花云锦,特意让“天功坊”赶制出金绣牡丹的大袖氅衣,配着烟紫凌波八幅长裙,定是逼人的华丽明艳,一番楚心积虑,正是要让甄三郎见识她的端庄艳丽,掰着指头数着日夜,不想临了临了,却盼来一场该死的雨!
董音倒是略松了口气,她到底是在外郡长大,无论性情喜好与京都贵女都有些差异,还不大适应这些交际应酬,原本董老夫人也不太愿意孙女儿与甄茉来往太近,可架不住儿媳一阵劝说:“虽说甄家有意与国公府联姻,不过大长公主看着却没有那层意思,甄四娘屡屡送来邀帖,若咱们只不理会,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再说阿音总该也要习惯这些应酬。”老夫人想来,别说大长公主有意阿茉为长孙媳妇,就算这门婚事不成,阿茉也会嫁入贵族之家,做了别家的媳妇,以后自然少不得与贵妇们应酬,是该让她早些熟悉京都贵族的情况,免得将来吃亏。方才允了。
董音虽还不知长辈们有意与卫国公府联姻,更不知甄茉对苏荇的情意,但委实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只盼望着雨势不减,灵山之行不了了之。
还有诸如国公府四娘,眼看着她家二姐“踌躇满志”,她家母亲非但不劝阻,反而煽风点火,对灵山之会心怀忐忑,也巴不得取消此行。
旖景对于这一场雨,倒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她记忆中,灵山之会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生出变故。
但随着天气日渐寒凉,她只担忧虞沨的身体,尽管秋雨缠绵,依然日日都要往余照苑里嘘寒问暖,当然少不得与江薇碰面,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再发生争执,可气氛始终都有些僵持别扭,对于这点,旖景只能报以无奈,她不可能因为江薇之故,就疏远了虞沨,这一世,对于姻缘一事,她并没有犹豫迟疑,她想只要虞沨还愿意娶她为妻,她是一定会与他再续前缘,协助他将那些生死仇敌一一铲除,保他平安喜乐,只要他愿意的,她都会给予,比如携首共老,比如琴瑟合鸣。
她与江薇,注定只能是这样尴尬的关系,做不成知己。
有时候也想,如果在这重来的时光里,他也许会爱慕上除她以外的良人,比如江薇……
一念及此,旖景忧愁地发现,假若当真如此,她竟不知将来何去何从,唯一肯定的只是,不会伤害他,与他在意的一切。
她原本就没有计较爱慕与真心的资格,更没有要求他一如既往的立场。
关于情意,他前世在她身上付出的,已然太多,多得她就算付诸予生命,也偿还不了万分之一。
这场秋雨,终究只缠绵了三日,十月二十三的清早,窗外便无淅沥之声,尽管阳光依然慵懒地躲在云层之后,红叶乌泥上的水渍,却悄无声息地逐渐干涸,待三日后,约定的灵山之会,山道上已经不再泥泞,唯有清晨林间薄雾依然久久不散,丹叶飞霜,寒风渐漏,千树灿烂被秋意蕴染一层凉薄的苍茫,这样的景致别有一番疏烟冷枫、霜来孤雁的凄迷之美。
不耐香车,旖景跃身白驹,在霜雾弥漫的红叶里逐渐往深,当瞧见虞沨十分利落地翻身上马,与她并骑,清澈的眼睛里微微透出些惊奇。
马上少年展了展肩上乌貂镶领的墨绿厚锦斗篷,似乎感觉到少女清亮惊喜的目光,微微一个侧脸,唇角舒展了愉悦的弧度:“别这般惊奇,我不过就是会些架势罢了,并不擅长骑射。”
清晨的雾气带着叶上飞霜的冷意,浸入少年幽深的墨眸,涣发出来的却是如沐春风。
旖景眨了眨两排蝶翅般柔长的乌睫,打趣之言脱口而出:“已经足以让人惊奇了,我原本以为沨哥哥与我从前一般,上马都很艰难呢。”
虞沨一手持着马缰,轩昂秀颀的背影有如青松,这时候的他,没有半分病弱的模样,闻言一笑:“本是不会的,可有灰渡这么一个严格的教官在,不容我借病躲懒。”
从没有想过会有一日,也能与她并肩骑行,虽说不是征战疆场,只是踏秋赏景,也算作惊喜了,这也许就是他年幼病弱之时,说服灰渡授以骑术的最终目的了,虞沨看着少女在雾气薄蕴里的明媚笑靥,心底绽放出一朵含苞多时的白昙,骤然一息,倾城倾国。
少女腥红斗篷,白梅吐蕊;少年墨绿锦披,银蟒腾空;白驹紫骝闲蹄慢踏,越往凄迷深处,两个背影,却越发地瑰丽明亮,让落后的随侍不由自主地拉远了距离,不想打扰眼前那一幅美景良人的画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