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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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被劈成了两半,她望着那后面的脸,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场永不醒来的噩梦……
曾几何时、京城一座贵族平民共收的书院里,一群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烂漫如花的日子,怎样随着一场入宫选秀的庆典而骤起波澜;青梅竹马的院草、风流倜傥的王爷、行侠仗义的大盗,而她究竟心归何处……
剪断的记忆、朦胧的思念;丢失的玉佩,传说的宫殿——猛然回首,背后的黑暗越来越浓重;终究他们能否逃出阴谋的漩涡?命中注定的苦恋又将揭示怎样的后世今生?……
第零回 因缘
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冶州的旧称本叫“东京”了。这里的天已经是灰褐色,显示着空气中非凡的SO2浓度;城市的楼房、街道、车辆乃至植物,不管原先该是什么颜色现在都乌漆黑模谡馄质右暗拿擅缮辽恋恼羝邢褚敝萘陡殖锏奶橐谎路鹚媸被崛刍⒈浪H鹊盒вυ谡饫锎锏搅思蓿淼奶炜粘3J橇芽模路鸨┓缬曛欣椎缃患拥鸟范ィ萌肆氲揭徽盼奚摹⒄目煲蕹隼吹牧场!暗赜淮拥氐装岢隼戳恕!币敝莸淖∶窬驮谡庾忱说木跋笾胁磺荒拥胤芏纷牛坪炀坡獭⑷寥欧渍非笤缫咽サ男腋V巍Nㄒ换贡4孀殴ズ奂5牡氐闶浅潜叩脑姥羯剑蝗绻阌心欠菹星榇┰揭黄菟赖氖髁值酱锷蕉ァ⑾蛳赂╊敝莸幕埃鼓芄淮用挥型耆还こШ偷缆费诟堑舻幕镜孛仓锌闯鲆环忌耐蓟杭赴俣バ∩阶槌傻木薮蟮脑不钒牵淖鹆晗袼奶跤阍谠不纺谟味荒阋簿筒换崞婀治斡行┦橹屑窃卦姥羯轿坝阊健薄腔故钦饫锉唤凶觥岸钡氖焙虻氖虑椤�
那年七缘节特别早地来了,东京完全没有准备好。不久前还到处堆着死尸的道路如今依然蒙尘;车马也稀疏无几,显示着与东平王都不相称的冷清。但相比前一年,状况已经大有改善:一度被糊封的户门大敞,家妇在门前洒水,店铺也响铃开门;小孩子追着商贩打闹,鸡在飞狗在跳——街道被夺走的生机正逐渐回归。去年没敢回来的灰喜鹊又落上了刚出嫩芽的烟柳,喳叫两声便蹬枝向天而去,在自由的飞翔中享受着淡蓝苍穹下丝丝湿润的白雾和南方吹来的暖风,惬意地向东飞了一阵,来到坐落成群的殿宇华屋上空。灰喜鹊腹中饥饿,此刻从空中一猛扎下来,投入到一户豪宅;它落到庭院中的小叶杨枝头站定,心里觊觎着厨房的美食;谁知还没找到厨房的方向,突然附近厢房传出一声尖叫,吓得它立刻振翅弃枝而去。
“臭德福,买个扇子买不回来!你不知道今天游园、小姐要留信物的么?!银子都让你赌了是不是?看我不抽死你!”
芳草扬鞭就打,跪在地上的男孩抱头求饶:“姐姐饶命!店里说静园师父的画扇几天前就订完了,现在花多少银子都没得买了!您给的银子都在这、一文不少,求您别再怪罪了!”
芳草把鞭子伸到男孩脸前,“蠢货,你没说是杨家大小姐要的?他敢不卖?”
“说了说了,可掌柜的出来说是三百两订金包货了。德福要有那劫富济贫的云雀大盗一般本事,就是偷也偷来了……”
“啊?!”芳草柳眉倒竖,“谁家敢那么霸气?”
“再霸气也没您霸气啊……”德福悄声说,芳草一甩鞭子道:“死德福说什么呢?”
争执间一小丫鬟来报,“芳草姐姐,玉珊小姐在房内叫您了。”
“知道了!”把鞭子扔到不停磕头的男仆身上,“银子留下,还不快滚!”然后跟着丫鬟出去了。
大小姐玉珊闺房中,琴棋书画等精致用具样样俱全。只看那玉珊的书法,奔如涌泉跃似戏凤,在书院不知被师父们赞了多少次,乃至名门望族都愿讨其墨宝收藏裱挂,以示雅趣。房内墙上的几幅诗赋,都是一个人作了送她、她又亲笔誊写裱装张挂的;那些内容日夜吟诵,玉珊已经全部铭记于心。另一面墙边是桂木香床、紫檀橱以及新月镜台,玉珊每每在此描画出人称西施再世的绝色妆颜。但此刻坐在镜前的不是鹅蛋脸的玉珊,而是圆圆脸的二小姐——玉珊10岁的幼妹玉环。今天游园盛会,玉环怕丫鬟梳不好头出去惹人笑话才特意跑来找姐姐代为妆扮。玉珊轻捋妹妹光滑的发辫巧妙地盘斡着,又用红丝带将额上胎毛绑平系于辫下。玉环坐着无聊,又撺掇姐姐讲七缘节的故事。玉珊无奈只得再次讲起:
“从前佛祖身边有个贤慧弟子,心诚志虔,每日跟随在莲池边诵经布德,却渐渐喜欢上了池里的鲤鱼。他每天对这游动的鱼儿看啊看,越来越想要,也忘了诵经,一日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大铜盆到莲池边捞了四条鲤鱼装在盆子里逃下了界。
他来到这附近的平原,摆下盆子,看着鲤鱼游来游去,好不开心。他又找来七缘花的花瓣喂鱼吃,鱼都很爱吃并为此争抢。后来佛祖发现了这个弟子的叛逃,为了惩罚他就把他变成了石头,让他永生永世不得移动只能守着鱼盆。
人们把变成了石头的佛家弟子叫做渔漾仙。变成石头的他身上长出了七缘花树,花瓣掉落盆中,供鱼儿取食。就这样经年累月,渔漾仙变成了渔漾山,而鱼盆也变成了山脚下的东京城。”
玉环又一次听入了神,这时问:“姐姐,从山上真能看到东京城里的四条鲤鱼吗?”
“能,可活泼的四条鱼咧。”玉珊绑好辫子对着镜子摆摆正。
“那鲤鱼变龙是咋回事咧?”玉环追问道,却看到镜里玉珊的手僵了一下,抬头看看,姐姐脸上似有顾虑。
“传说那四条鲤鱼争抢七缘花瓣,能打败其它三条成为胜者的鱼就能跃龙门化为龙神。”玉珊最后说。
“哇——”听过三次了,玉环每次都对那化龙的鲤鱼报以惊叹。
玉珊拍拍妹妹肩膀说:“这故事以后不要随便到处说了,懂吗?”
“从前怎么能说来着?”
“那时小王爷还没登基……反正你记住以后别再人前讲这故事了,听懂了没?”
玉环其实不明白,不过她觉得听姐姐的话总没错。从小到大姐姐什么事让玉环失望过呢?
游园会上七缘花纷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些官宦富家等携眷出游的豪华方阵,各家每到这时便摆阔拼奢,一时园径中熏香醉人绫罗遍布,同僚相遇则各引眷相见,互尽礼节;此时正是殿堂之下构建人际的大好机会,更是名门俊彦淑媛相会相识的天赐良机。因这园子里有一棵千年七缘树,在那树下说出心上人的名字,如果得到树的回应的话,就能够和那个人永结同心。人们对这传说身心不疑,往往成双成对地来到这树下许愿、在枝上系红丝线;许多青年男女也是在这树下相识、引来许多风流故事——便有无数脂粉笑靥拘礼矜持、娇声作态,又有多少须眉冠扇巧言调戏、谄语传情;总记得哪双杏眼熟悉得异常,又看到那撇黛眉勾住人魂魄。金丝香囊、玉带锦扇,有道是定情本无须珠玉,纨绔戏语抛千金。
玉珊和芳草独在湖边徜徉,不一会儿树后闪出两个人,其中一人叫道:
“芙蓉仙子还不留步!”
把芳草吓一跳连呼:“李公子!莫吓煞人……”玉珊倒不惊慌,只说:“马上出征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成天鬼鬼祟祟,那盗王云雀儿怕是也比你们正气些!将来战场上东平军威何在?”
刚才喊叫的那人即李姓公子道:“那种龌龊小贼岂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再说,我就去边防了你也不好一点,我死了你可是要守活寡的。”
“尽去死,谁稀得守你?”玉珊啐一口不理他,自顾自轻挪莲步沿岸走下去。
“好狠!你没听见刚才你娘跟我娘说要联亲家吗?”李公子也不罢休继续纠缠。“娘们闲话,我爹不说谁也做不了主。”玉珊不买账,这时另一个人哂笑着开口了:“可稀罕了,杨大小姐竟然自灭女子志气,长男儿威风。”
“我还没说完呢——我爹只听我一个人的。”玉珊嗔道,撇一眼那人,脸微微得红了。“你们倒也在战场上干出点长自己志气的事儿来。”
李公子又道:“那还用说,不过你得给我留个念想,比如在扇上给我提个字啥的,我一看保证就能信心百倍奋勇杀敌。”
“呸!”玉珊又啐道,“再要一千遍不给就是不给!今早芳草一说店里扇子都没了,我就知道是你这猢狲作业。”芳草听了一旁偷笑。
“嘿嘿,你不送我我也不能让你送别人去不是?”李公子说着看了另一个男子一眼,玉珊脸更红了。
那男子微笑着说:“杨小姐送谁都行,就是千万不可送给公子;”转身向着李公子道:
“只怕你得了杨小姐墨宝,得意忘形、归心似箭,也没心思打仗;一上战场肯定被喀尔察人虏了去。”
“文清你这家伙也不会帮我说话,我终究还是你主子呢吧!”李公子怒视文清,文清和玉珊相视而笑。李看上去万般不满,扭头说:
“虏去也是当驸马去了,凭咱这东京第一美男的玉树临风……”湖上正好飘来一游船,李公子说着朝船上一群女孩子招了招手,引来一阵尖叫喧哗。
不到一个时辰后,杨家召集回府,那两人告辞玉珊,一路说笑着离去。玉珊一阵惆怅,一直以来的青梅竹马如此分离,以后还不知几时得见。不说他们,自己未来的命运也不得而知……坐在轿子里正发呆间,玉环开始兴奋地朝姐姐叽叽喳喳:
“姐姐今天我碰到陶小姐了,还有李大坏也在一起,我们探险那棵大七缘树来着……”
玉珊回想听人说起旧时陶大将军现在出世经商,有一个女儿自小男孩般教养;刚才大家都传着游行队伍里有个少年打扮的小姑娘救了失足落水的同龄孩子,还知书达理地回答了太守的提问;难不成就是这个姑娘?那……
“李大坏是谁?”玉珊问。
“就是总拿石头打人,还说我是洋芋饼子的李大坏!”
玉珊疑惑间,突然记起李公子说过他们家把文清的弟弟少白过继为养子的事情,这个李大坏莫非就是这位外继公子?心下又担忧玉环这样的惯养孩子怎么跟自小锻炼出来的陶家姑娘和那位李二公子相处好;真想问问文清怎么教育弟弟的。文清……她一阵心痛,想起刚才李公子趁着替她抬起树枝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
“他是我的人,你死心吧。”玉珊的如葱细指深深抓到了裙子里……
杨家车马辚辚离去,姐妹俩都没有注意到园子里的异常;人们神色慌张地议论纷纷:
“刚才救人的那个孩子好像不见了呀,”
“不会被人趁乱拐走了吧?”
“真吓人……”
好多人在帮忙寻找,不远处不断传来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花群——!你在哪儿啊——”
“快出来吧——花群——”
重新审核申请/原创说明
《天外飞花》系本人创作,笔名“白夜逸枫”与“玉蒲奕环”都是小说里的人物,造成误解十分抱歉~~首发时有些地方没来得及改动,章回也没分割好,而且很多同学朋友都更熟悉起点网,所以又投到了贵站~
原稿的最后8回(“梦蝶篇”)还在我手里,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发表过,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提前放出来,这样也能证明吧~
下面的链接是我在首发网站的作品简介后面、作者公告以及评论区(一直翻到页底)都做了声明,还请查看核实~
http://novel。/a/319233/
辛苦编辑们了啊不好意思~~
第一回 他们
六年后的春天,七缘花再次翻飞。花瓣飘在如今人声鼎沸的街道上空,飘在车马喧嚣的店铺屋顶,飘在湖边大小的亭台楼阁,也飘在城里鸡畜满棚的住家袅袅升起的青烟之上——由于内外贸易的频繁和连年稳定的局势,东京城大了一倍,挤了三倍,财富积累了无数倍。京人对如今的富庶津津乐道,称之为百年不遇的太平盛世。今年,小王爷就要从摄政杨丞相手中接下大权正式成为东平王,关东霸权的形势也就彻底确定下来、百姓可安居乐业了。
花瓣铺得厚厚的林间小径上,一个背着书袋和笛匣的女孩独自走着。不太高的个儿,偏细瘦却又匀称矫捷的体型,身着一身淡雅的青莲色衫襦;脸是方方的、只有下巴有点尖,显出男孩子般的英气;一双平日灵动机警的凤眼此刻还惺忪着未睁开。鼻子嘴都生得讨人喜欢的精致活泼,让人联想到女孩平日爱说爱笑的性格。虽无万般妩媚丽质,却有十分清爽可人。正是出水芙蓉无粉黛,赛过海棠艳压枝。新鲜的早晨空气正驱赶着她的睡意;习惯了每天只睡三个时辰的她此刻正一点一点恢复着白天的活力。昨夜那骇人景象还在眼前晃动:割断的缰绳、少白煞白的脸、山顶上的黑影,还有无数跳跃的火把……她打了一个哈欠,沮丧地想起这是她出镖两年以来搞砸的第一桩生意。明明计划得那么周全,有自己、林家兄弟十多号人,况且少白恰好也跟着,怎么就丢了货……那该死的云雀盗王,竟然盯上了他们……不过沮丧也没用了,况且昨夜大家已经连夜报了衙门,也就补救和完善防护等事做了商讨布置,以后再别出这档事就行了——不然爹和自己多少年的心血不是马上就被折腾净了吗?!女孩闭眼深吸一口气,却听见后面一声焦急的呼唤:
“花群!”
她的心欢跳起来,回过头看到一个和自己等样身高但稍显圆润、洁白如玉的少女背着笛匣喘着气跑过来。
“好了玉环,迟到不了。”她微笑着看玉环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在她面前险些跌倒时忙伸手扶住。
“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昨夜出事了吧?”一直起身玉环就瞪着花群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今早听门客跟爹讲起桃园商号失窃货物,都闹到衙门去了……我就说你个女孩子家家跑去接什么镖,深更半夜的不说又要跟着一群大男人,多不方便多不安全啊?”玉环连炮般一气说完,停下来使劲喘气。
“嗨你又来了,我从小在店里长大,五岁就算账七岁学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我也算个老资格了,店里谁还能比我强了哪儿去?”两人沿着路走下去,一边拂去落到身上的花瓣。花群又开始大讲她的生意经:
“夜里送货才赚钱不是,现在东京是千铺大埠,交运拥挤,白天光车马费就抵上利钱了。”
玉环张嘴要驳斥,花群敏捷地从空中接住一把花瓣吹到玉环脸上,弄得她慌忙用手笨拙地扑闪;花裙见状忍俊不禁,又说:
“你别看他们一群大男人不差,账目拎得清的没几个,出去做生意不亏本才怪呢。自从林大叔去世以后,”花群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但马上又恢复了;
“……爹能信任的人也没几个了;所以只要能帮上忙的我都尽力干。”
玉环扑落最后一片花瓣抬起头,有点担心地看着花群;花群回过头笑着说:
“不然我们家怕是连我的嫁妆也出不起了。”玉环这才大笑捏她的脸道:
“小骚妇,整天就念叨钱钱钱的,看哪家子谁敢讨你当媳妇!”
“你还别嫉妒,像我这种贤内助,以后就只怕媒婆把门槛都踏破了;”玉环听了笑得弓了腰,花群也不理她径自说:
“再说了,我可是要成为户部尚书的人,这点程度的锻炼都接受不了可怎么行……”花群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玉环也假装认真地眯起眼仔细看看她,学着官腔说:
“陶大人英明,苟富贵、勿相忘呀,玉环的将来可要托大人洪福了~”
“那是的,保证把你推上贵妃娘娘的宝座……”
两个人打着诨到了书院。进了红漆大门穿过中庭,走到碧桃树下时,花群看着满树的花苞愣了回神——前两年碧桃盛开时,这棵树下都会伫立着一个婷婷玉立的身影,举头望着纷纷扬扬落花的桃树,伸手掬起空中的花瓣……
“待会儿见了啊,”玉环拍拍她肩膀走了;两人在这里分开:玉环去位于教学区“慧通阁”西首厢的菊班,花群则直奔西尾厢的梅甲班。
走廊上时不时三五成群经过穿着与花群相同样式的青莲色窄袖衫襦以及配套长裙、腰系白色卡带梅班服饰的女生,见到花群都齐齐屈膝致礼“花群小姐早安——”,花群也同样回礼。很多女孩子拥过来陪着花群走向教室,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花群小姐!昨天课上的演奏真是太棒了,有空能不能也指导我一下——”
“花群小姐,这个月朗诵会,能念我写的诗吗?”
“上次亏了花群小姐帮我,从菊班那些欺负人的小姐们那里要回了书包,我娘做了佛手糕感谢你,你尝尝吧,喏……”
“花群小姐,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递给李二公子?”
“花群——”
花群像每天那样最后忍无可忍叫道:“大家的事情先等一下,我现在要带维纪队查早班,马上就回来……”
大家略带失望地散去,刚才话没说完的女生叉着腰站到花群面前,“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嘛,静园师父说叫你不用查早班了,直接到休息室找他。”
“啊,远桔!怎么不早说?”花群对着这个长着鹰钩鼻子、神情有点严厉的杂货店老板女儿叫道,
“你被围在大家中间,我哪有那本事能突破重围?行了快去吧,花群小姐!”
“别再叫小姐了!”花群皱着眉头警告道然后跑着走了。
休息室里,静园就昨夜的事仔细盘问了一番。其实书院这边只有静园师父知道花群在商号当镖师的事,其它老师包括院长都一概不知。今天他也和平时一样不修边幅,一袭长衫、浑身冒着淡淡的酒气,凌乱的胡子和刘海让原本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颓废;但这张脸此刻一片严肃:
“……云雀盗王重现京城这三个月以来作案得逞无数,诡计多端又武术高强,你切不可与其斗狠碰硬,以后一定要多加护卫,少走偏路。”
花群虽心中万般委屈但也只能点头称是。书院里她最亲近的就是这位静园师父,他与花群爹陶征明公是忘年之交;从前他8岁时,就被人说成是冶州城百年一见的奇才,但却从未入仕途,而是年纪轻轻就跟随着枫院长授业解惑,现在年虽不到三十,就已经成了慧通书院的元老级人物。他也可以称得上是花群的启蒙教师——花群的功夫和竹笛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一直把花群夸作自己的得意门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花群对静园一直心怀感激和敬重;又由于自幼熟悉亲近,她更视之如兄长、比其它学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