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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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群在旁观战不禁心急得难受,忍不住喊叫着给少白出主意。
夜枫一边躲一边喊:“桃花小姐的信物……(“啊好险”他跳上桌子躲开少白的连环踢)我就更不能还了(又爬到窗台上闪避少白的无影掌)……特别(跳上)……是和(蹿下)……这个人的……”少白打急了眼,开始横冲直撞也听不见花群在下面的指挥了。
一下子,少白又踢碎了窗户,柳夜枫摇摇头说:“什么时候桃花小姐找到真正够格的如意郎君了,我再把佩还你,那之前就让在下保管着吧。先告辞啦!”然后从窗户的裂缝中一跃而出,少白怒吼着跟着跳出去。花群见状沮丧地说:“我都说了那不是我东西啊,混账的俩人都聋了还是怎的……”
不一会儿,少白灰头土脸地回来,气得咬牙切齿,看来终究是没追上。花群不由大失所望。
“京城几时冒出来这么个家伙,简直是明目张胆挑战我李老二的权威。气死我了,我非得把他老底挖出来不可。”少白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花群在旁附和道:“绝对有必要查一下柳夜枫这个人,百分之百可疑;何况还有那佩饰不拿回来不行……”想起夜枫的话,她不由一阵心烦意乱——他当我是他什么人?!
一间暗沉沉的屋子里,有人披着晨衣坐在灯下奋笔疾书。香檀木的案几上整齐地摞着一尺高的书卷,那人手拿一支白云毫,在面前的书页上迅速滑过,细嫩的绢纸马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
他几次忍不住转头看着旁边的地板:一个深红的匣子放在那里。一个时辰以前,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到院子里,从窗口抛进来匣子,被他一把接住。亏他能找到这个东西……那人看着匣子想道;这次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有机会得好好报答才是……
窗外风吹进来,灯光摇曳,那人见状停了笔,把书卷合上。蓝皮的封面,页脚绣着白梅花,竖着的标题是:梅仙归情录(卷一十七)。
那人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走到窗边。太阳刚刚落山,院子里的景物都浸在一种隐秘晦暗的色彩中;他盯着院子里小池边的碧桃树,桃花的花瓣正一片片飞下来,落在矮花楸枝头、草地上和池水里,激起细细的波纹、打着转,从弯弯的小桥下面顺水流走。这一刻他脸上浮现出的是宁静和安详:想起不久前还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儿,温暖的神情在他眼中荡漾。
又一阵风刮来,碧桃树随风摇摆得更厉害,他伸手关上窗户,回身走到案前坐下,打算再写两章。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应:“进来。”
管家跪在门口,对着那人一拜,抬头道:“少爷,飞狐来信,宗家派来的代表已经到了三驿,今晚就会到达。”
那人说:“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拿到我房间去,我待会去换。”
“是,少爷。”
管家关门离去之后,那人起身走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一个纤瘦白皙的秀美少年;一颗浅色的梅花胎记,点缀在他脸上、使神情显出一丝独特的妩媚动人。他看着镜里的自己,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下去……
第十回 朦胧
花群之前做梦也想不到,七缘节前的这一周她是如何度过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云雀儿把她的寝室当成了落脚点;三天两头花群夜里醒来看到他挂在头顶上,最初还心惊肉跳,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云雀儿胆子也越来越大,不光半夜,有时天还没黑就戴着一个画了个问号的面具光临,花群每次看到那个面具觉得又恶心又好笑。
他有时会挂在屋顶上练功,有时盘坐在地上疗伤,甚至还会翻看花群的书籍;花群恼得不行却又敢怒不敢言:这云雀盗王横行十几年从没被抓住,花群又亲眼目睹了他那邪门本事——那发蓝光的纸鹤,据大志说叫“灵气功”,只有很少的人能练成——可以用意念控制物体的移动,甚至让灵魂附体;花群听了吓得简直魂不附体——这种家伙近在咫尺简直如豺狼在侧;前次渔阳道被劫事件也说明,就算商号里大家一起上,恐怕都制不住他;他从花群屋里要走,不用眨眼功夫;而声张出去的话,抓不住他不说,没准惹他报复,还连累爹和其他人。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努力无视他的存在。
但无视是很难做到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云雀儿都是静静地呆着,但花群算一会账就忘了他在旁边,这时一转身看到他坐在地上就被吓个半死。再如花群写东西入神时,胳膊肘把砚台从桌上捣下来,她忙弯腰去捡,却见一只黑手早伸过来接住了砚台,于是她便见了鬼似地尖叫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伙计们就霹雳乓朗跑过来砸门问二掌柜的出什么事了,花群就会说有老鼠啊、蟑螂啊之类的,大家再虚惊一场地回去。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她睡着睡着从床上滚下来,正趴到躺在地上的云雀儿身上,云雀儿刚想把她推开,她就在睡梦中对着他一顿狂打乱踢,他不得不逃到天花板上;花群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
但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特别是花群慢慢不再被他的黑衣和面具吓到之后。花群的东西常常乱糟糟的,但最近回来却发现书桌用具都码放得整整齐齐,账本也按编号排好序叠放在桌一边,那本梅仙归情录之前看到的地方插着一支银色的书签。她问小桃,小桃并不知情。商号里伙计们不可能干这种事(主要是不敢进花群的房间),花群想来只能是云雀儿了。
有的时候云雀儿会放出像那天晚上那样的发着蓝光的纸鹤,它们会飞出去载回来食物(包子啊糕饼什么的,花群纳闷是从哪弄来的,云雀儿让给她她也不肯吃),或者只是在屋里飞来飞去,蓝光消退了的时候他就再把它们收回来。虽嘴上不肯说,但花群心里很喜欢那些纸鹤,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很怀念的感觉;特别是当它们在屋里飞来飞去、绕着天花板上的吊兰旋转、看上去好像闪光的蓝圈一样、如梦似幻,她总是忍不住被吸引着看上半天。这一点云雀儿仿佛也注意到了。
有一天云雀儿不在,花群在窗前写七缘歌的谱子,一只纸鹤载了一枝桃花飞回来,在花群书桌上方悬浮着。花群惊讶极了,心想难道是给我的?既害怕又好奇,放下笔小心翼翼地从纸鹤身上取下桃花,纸鹤飞起来在她头顶绕了一圈后,又从窗口飞走了。花群望着纸鹤飞远,轻嗅着桃花,脸上不由浮现出微笑。但只幸福了一霎那,她又回过神来,打自己一巴掌:“别被他迷惑了陶花群!!”然后把桃花扔出窗外。然而小桃见桃花漂亮,便捡回来插在瓶里,摆在了花群窗台上;花群知道后也无奈,就让它那么放着了。
第二次面试之后的七天眨眼就过去了。这几天远桔她们也不再来打扰,菊香苑里就七个人空荡荡把同一首曲子练了一遍又一遍,花群都觉得快要厌烦了。“七仙散花”的编曲、动作已经被她们改了三遍,还差两天表演时才终于定下来了。矛盾主要来自于花群和洇茶,前者坚持用当地民间传统的渔阳拍,后者却偏爱香巴拉国地方的楚楚拍,两个人排练时从头到尾唇枪舌剑地争论,5朵金花的成员都支持洇茶,玄音当和事佬在中间斡旋。最后终于达到两个人都满意了,大家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你看你这憔悴样子,排练太累了吧?再想当尚书也不能太拼命,身体糟蹋了不就赔了?”玉环课间来看花群时关切地说。
“嗨,这点小事算啥,咱撑得住,”花群心想那云雀盗王天天蹲头顶上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
“今晚我去给你送点和田枣,昨天亲戚刚送来的,特别补身子,你一定多吃点。”玉环正说着,外面有人叫:
“杨二小姐,杨府来人说叫您速回,”玉环了惊奇,花群说:“那快回去吧,别担心我了。路上小心。”
玉环来到门口见到家丁,家丁附耳低语几句,玉环神情顿时大变,瞟了花群一眼,眼神充满疑虑。花群不禁奇怪究竟出了何事。
这时折翠冲进来站到讲台上说:“后天的演出,礼部尚书高大人要亲自前来观看,现在西门外面,大人专用的戏棚子都已经搭好了!”大家一片惊呼。以往来观戏的就只有知府级别,几乎没有什么高官,这次竟然有个二品尚书出面,看来真是重视不小。
折翠讲完跑过来对花群说:“花群这下你可大发了,高大人一手可就抓着不少幸女的名额呢,到时候能博得他的欣赏的话,入宫就是稳稳的了!”花群半是高兴半是担心,这高大人不知有何名堂,公正廉明还好,要是个贪官收受贿赂、一手遮天的话,她花群可不能坐等着吃亏。
“哎,你怎么提着书袋?这就回家啊?”花群问道,折翠举起书袋,
“这个?这是奉梅的,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来学校,她姑刚来托我收拾一下她的东西让她捎回去。”
“没事吧她?”花群一听焦急地问,这才想起从第二次验收那天开始就没怎么见过奉梅,以前她明明总是叽里呱啦地粘着花群的。
“没事,就是偶感风寒,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她姑在外面等着,我先去了啊。”
折翠说罢提包就走,没注意里面掉出来一个白色的东西飘飘摇摇掉到地上。花群看到刚要告诉折翠,那边早跑出门去。
她无奈地摇摇头,弯下腰捡起那个东西。原来是一方白绢手帕,打开来看,上面非常精致地画着一个穿着菊班校袍的女子,梳着双椎髻,眼角一颗泪痣,秀美端庄、英姿飒爽。花群不禁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是奉梅吧?”她想,这时远桔凑过来,
“什么玩意儿?让我瞧瞧,哎?这不是翟小姐吗?”
“玄音?”花群惊问,
“应该是吧,喏,眼角也有痣,发型也很像。”折翠指出,花群大惑不解。
“可这是刚才从奉梅包里掉出来的呀……”这时杏雨急急地朝她们走过来把手指竖在嘴边边使着眼色:“嘘,你们俩小点声!别让全班都听见了行不行……”在两人追问下,杏雨终于压低声音很委婉地说明了奉梅的事情。
原来奉梅之前在胡同里被小**堵住的时候,玄音奇迹般地现身救了她,从那之后奉梅对玄音感激不尽,且越来越变成一种倾慕之情;喜欢画画的她悄悄把玄音的肖像画在手绢上随身带着,之前不小心被折翠和杏雨看到,她还央求她们一定保密。前阵子在菊香苑一起练琴,奉梅因能见到玄音,每天都激动得不能自己;验收完成后大家都不去了,她就一直无比失落。
“那不简直就像……?”远桔惊讶地问,还没说完杏雨就捂住她嘴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花群听得目瞪口呆。女孩子竟然对女孩子暗生情愫,而且两个都是她所熟知,而且自以为了解的人……女孩心事真是莫测啊。
回家的路上花群忍不住一直想起奉梅和那方手帕。也难怪……像玄音这种完美无缺的女子,要是她生为男儿的话,肯定也会为之神魂颠倒的……但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儿啊!而且玄音不是都已经订婚了吗,奉梅那可怜孩子要是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她想着叹了口气;现在见不了面反而好些,长痛不如短痛,这种孽缘终究是没法了结的。
回到商号一进房间,她就看到了令她火冒三丈的一幕:云雀儿坐在花群床上,披着花群的脱在床上的米色春衫,一只袖子已经伸了进去。
“叉星的你在干什么?!”花群尖叫道。云雀儿忙把春衫脱下来跳下床,这时大志经过院子,听到花群的声音便问:“妹子出什么事了?”
“没没,没啥!”花群忙回身拉上门假笑着说,“就是老鼠把衣服给啃了,”
“啊?!”大志不禁错愕,“最近你屋里老鼠真多啊,用不用我去给你放点药安个夹子什么的?”
“不用了大志哥,”花群喊,“你快忙你的吧,老鼠一只两只的我对付得了!”然后使劲关上门。大志看着奇怪,摸摸脑袋走了。
花群进到屋里,抬头看一眼躲到梁上去的云雀儿,走到桌边没好气地把书袋甩下来,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衣服叠好,一边在心里不出声地骂:臭流氓、死变态,赖在大闺女屋里不走还摆弄人家衣服……
“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啦?”不由得叫出声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云雀儿不答,从梁上慢慢吊下来,悬在书桌正上方,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又缓缓升回到梁上。花群看了一眼,疑神疑鬼地走到桌边凑到宣纸上一看,只见四个优雅匀称的字:雀儿笼子。不禁又气又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喘着说:
“亏你想得到,真没见过把自己锁笼子里的傻雀儿……”云雀儿见她消气了,从梁上轻巧地翻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小布包,放到花群床上。
“什……?”花群见状疑问,云雀儿指指布包,再指花群。
“给我的?别再是什么无聊的花吧……”云雀儿也不答,花群只好过去拿起包,感觉轻轻的凉凉的,打开一看,是淡藕色的丝织品,取出来看时,只见精丝波光闪动,坠边镶有流苏垂丝及地:原来是跳“七仙散花”用的舞袖。花群之前试了书院里的,都嫌大了,正愁着得另订新的。见了这副精妙的舞袖,忍不住想要试试,便小心翼翼伸手进去。宽窄正合,而且轻若无物,微凉附体,甚是舒适。
花群心中欢喜,此时反应过来问道:“你刚才试我衣服是想看袖子合不合适?”云雀儿使劲点点头。花群不禁大为感动,觉得脸上烫烫的,同时又困惑:这家伙对自己这么好干嘛,究竟有何居心?
云雀儿似乎只是来送舞袖,见花群收下便要走,花群忙把他叫住。
“你以后……要进来的话,”她支支吾吾地说,觉得脸很不争气地更红了,“能不能先敲下窗子?起码让我知道一下有个心理准备……我要咳嗽一声就当没事可以进来,行不行?”她偷眼看着云雀儿,猜测他会不会接受这要求;其实进不进来完全由他自己说了算的。令她大为吃惊的是,云雀儿居然点了点头,花群喜形于色;接着云雀儿就跃出窗口消失了。花群坐下来仔细看着那对舞袖,心想亏他有心,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演芙蓉仙子的呢?又想他大概是看了桌上的笛谱吧。
她双手拍着滚烫的脸,自己对自己嘟哝着:不行不行,这样就感激他怎么行呢?云雀儿可是大恶人,之前还把少白打伤了,这点小恩小惠怎么收买得了本姑娘。虽这么说,她还是开心地哼起歌来,并把舞袖小心地叠起来放在枕头边。
这时陶老爹来敲门:“花群,在里面吗?玉环来了,在堂屋等着呢。”花群想起玉环说过要来送枣,又记起她家里好像出了事,忙跑到堂屋想问问清楚。可是堂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花群回头问陶老爹:“爹,玉环几时来的,不在堂屋啊,”
陶老爹看上去莫名其妙:“哎?明明是小桃把她迎进来,她说找你我便要她等一下,然后我就到后屋跟铁头说了点事,接着就到你房间去了啊,前后不到半刻钟,她上哪儿去了?”
花群大为失落。
“杨小姐刚刚回去了,”小桃从帐子后面探出头来。
“回去了?她来干什么的?没拿什么东西?”花群问。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胳膊下面夹了个红盒子……”
“盒子呢?”“我刚才在算账没大注意她,反正杨小姐又不是生人嘛,只是再抬头时就看见她匆匆忙忙地走了,盒子八成也带走了吧。”小桃皱着眉头回忆道。
花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什么都没说?”
“没……”小桃一脸无辜。
第十一回 谜团
花群当晚自觉疑云重重,和玉环自六年前相识一直是无话不说的密友;虽然家世背景差别很大,但玉环从不端架子欺负人,反倒是花群一直把软弱常受欺负的她从淘气的男孩子手下护出来(花群从小打架就很强,鉴定完毕——林小毅),进了书院之后玉环也凭借丞相小姐身份帮花群摆平了不少事;所以两人一直都是死党,这是商号、书院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但最近一年,杨家继承人之争逐渐演烈,玉环作为候选人压力也越来越大。京城人都知道杨家大小姐玉珊才貌双绝,五年前被选为“东平之花”,并代替公主和喀尔察国王联姻远嫁南越,只可惜做了一年王妃就香消玉殒,英年早逝了。花群深知玉环最亲近、信赖的姐姐不在身边有多么落寞孤独;更可怜的是玉环父亲、也就是杨丞相一直都更宠爱大女儿,玉珊死了以后,他事事把玉环和玉珊相比,就觉得小女儿这里也不如、那里也不如,于是一直对玉环不甚关心,这也就是为何玉环明明是丞相之女却常会被瞧不起。加上她天生胆小怕事的性格,在书院里菊班中也常常一个人呆着、没什么朋友,只是为了给杨家个面子才选她作慧通三美人之一;实际上大家背后都指指戳戳,嘲笑她没才没貌又没气势,真是白担了杨家一个名分。
所以杨家的继承人之争,玉环压根没几分自信,但迫于父亲的压力和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万事尽最大力。这一年来无论读书、舞蹈、乐器、礼仪都加强了训练,和花群他们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现在连上学放学都由家仆严加护送,除了书院里偶尔碰面几乎没有相见的机会。花群想起这些事情,再联系洇茶、玄音,不由感叹名门闺秀真是不容易做啊。
当天晚上睡前,花群竖着耳朵听有没有敲窗户的声音,但听了半天只有风声,她渐渐困倦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云雀儿昨晚没来,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寂寞。她小心将枕边的舞袖包好放到书包里,打算待会练习的时候戴上试一试。
到了书院一进排练室,她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今天仿佛除了奉梅大家都来了,可没有人在练习,而是全部面色沉重的围成一圈坐着,香芹靠在折翠身上抽泣着。她惊恐地低声问怎么了,大家都叹气不语,洇茶抬头说:
“另外那个弹琵琶的小姑娘不见了,说是被云雀盗王拐走了。”
“什么?!”花群一听如晴天霹雳,装着那双美丽舞袖的书袋从手中掉到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下子瘫坐在地,接着反应过来,
“奉梅,是奉梅不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折翠有气无力地说:“昨天庚时,奉梅她姑父到仓库去查看,正看到云雀儿在偷他们的绸缎,慌忙叫人来捉,结果被他给跑了;大伙追到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