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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且待莲开-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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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地回道:“娘娘和二殿下谬赞了。”心里却想着,北凌飞你若胆敢点半下头,看我不把你剥筋拆骨断手断脚。轻轻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抬首之际正好对上北凌云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挂着一丝讥诮,似乎是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被他这神色看得心里一阵不爽,面无表情地转过目光,不再望他。

皇后又有一句没一句地与我闲聊了一会儿,其间二皇子北凌楚也不时搭一下话,只有北凌云仍是不声不响地冷眼旁观,似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我也懒得与他应酬。

不知不觉天已近黄昏,皇后突然手掩胸口,柳眉微蹙脸带痛苦,北凌云和北凌楚两人均紧张地扶着她,问道:“母后,又感胸痛吗?”

皇后只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说道:“没什么,老毛病了,现在好多了。”

北凌楚脸带关切地道:“母后怕是累了,时候也不早了,儿臣陪您回去歇息吧。”

皇后点了点道:“也好。好久没试过像今日这般说这么多话了,灵珏,你得空记得要多来天承宫与我说说话。”

我连忙起身道:“娘娘请安心修养,灵珏记住了。”

皇后走后,若大的水榭中只剩了我与北凌云两人。北凌云懒懒地倚着美人榻,却没有说话,只用那双琥珀色的凤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故意不看他,饮完怀中的茶后,我正想起身告辞,北凌云却缓缓开口了:“宁萱,好久不见了。”

呃?这算是什么意思,之前坐在这里的一个时辰全不算数,现在重新开始吗?我只得回他一句:“是啊,殿下别来无恙。”

“这一年去哪儿了?”北凌云用他那修长的手抚弄着杯盖子,一下一下地撇着杯中的热茶。

我装着欣赏水榭外的风景,不在意地说道:“养病去了。”

北凌云手中动作不停,转过脸来带着探究的意味望着我,眼中的神色似乎在说何必在我面前装傻。我心中不悦,心想你那好表妹做的好事,你没可能不知道吧,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于是便加了一句:“给一只疯狗咬了一口。”

北凌云低声笑了笑,懒懒地说道:“看来那只疯狗咬得恰到好处,帮了你的大忙,恭喜你了。那只疯狗如今可是后悔得很呢。”

我轻声嘀咕了一句:“哼,一只笨狗,活该!”

北凌云微微勾了勾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不再说话,端起茶盏轻轻呷了口茶,放下杯子起身,缓缓走向水榭的另一边,在一张矮几旁席地而坐,轻轻拨弄了几下矮几上横放着的七玄琴。

夕阳已开始西沉,漫天的彩霞为水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水榭上的白色纱幔此时也被染成了金黄色,随着傍晚的缕缕凉风轻轻飘扬。

清脆婉约的琴声从水榭中一泻而出,矮几前的人,一身暗紫色的宽松便服,一头乌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地绾起,几缕青丝调皮地从额上垂了下来,拂过他皎皎如白玉般的俊脸,凤眸微垂,颀长的手指轻快地在琴上撩拨,姿态幽雅,神色自若。

打量了他许久,心中暗叹,不愧是赤霞第一美人的儿子。论长相,北凌云在皓帝六个儿子中无疑是最出色的,他几乎继承了他母亲身上最优良的特征。他除了五官酷似皇后,身上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闲雅的气度,不同于他那几位兄弟的皇族贵公子的华贵之气,这种气质是从内至外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抬首一垂眸之间,无不处处流露出这种幽雅的神韵。

我禁不住拿他和狄靖比较起来,两人的长相都是万中无一的天人之姿,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狄靖是一朵空谷幽兰,没有野心没有杂念,纯净如晨露般剔透晶莹,超脱于红尘之外,只可远观不可近亵。两人均是人中龙凤,如果当初柳惜月不是先遇上狄靖,而是先遇上北凌云,会不会成就了另一段旷世良缘?

琴声突停,北凌云抬眸之际,正遇上我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目光,他的眼中溢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挑了挑眉,“如何?”

我回过神来,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他华丽的外表迷惑,他是敌人,是北凌飞最大的敌人。轻轻咳了两声掩饰刚才的失态,说道:“嗯,不错。”

他弹的正是当初北凌飞新宅喜宴上我跳舞用的那首曲子,那晚是千洛为我弹奏的,我临时取了个曲名叫月色。

北凌云轻笑出声,慵懒的声音又徐徐响起,语带调侃,“你是指这首月色,还是指……我?”

我怔住,看来刚才我那贪婪的目光已暴露无疑,但愿刚才那表情不至于太过猥琐,我讪笑两声道:“人如璧人,琴如天籁,呵呵,都不错。”

北凌云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笑意,“甚好,那,请吧。”

哼,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欠你的今天还你便是。我打量了一下水榭,地方有些浅窄,便起身步出水榭,穿过小曲桥,来到池边一棵开满红花的树下。

“这一年来疏于练习,有不雅之处请殿下见谅。”

悠悠的琴声又徐徐响起,夕阳余辉中,我伴着琴声在树下翩翩起舞。虽没完全按照当初那晚的动作来跳,但却多了几分即兴的味道,配合着之前学的轻功,舞步比以前更轻盈灵活。已许久没跳过舞了,随着琴声渐入意境,我也释放着自己的心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恣意放纵。

夕阳已渐渐沉到天边,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金球,夏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偶尔扬起了水榭的纱幔,纱幔一扬一坠之间露出正在水榭中抚琴的紫衣男子,目光紧锁正在树下如飞蝶曼舞的我。

琴声渐息,余音缭绕,一阵清爽的凉风拂过,树上的花瓣簌簌地落下,我捡起落在肩上的一片红色花瓣,拿到鼻前轻轻嗅了一下,芬芳扑鼻。

“这是火玉兰。”北凌云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身后。

我抬起头望向树上,只见一树的红花,每一朵都有半个手掌般大,有六片花瓣,火红的花瓣,雪白的花蕊。这一树的花,正开得如骄阳般灿烂,树上竟连一片绿叶子也没有,一树都是火红色的花。白玉兰在晋阳并不少见,却从没见过这红色的玉兰。

“真美。”我忍不住赞了一句,“可为何这树只有花,没有叶子?”

“这就是火玉兰的特别之处,花开得越多,叶子便会越少,到最后叶子落尽,便剩了一树的花。”

我笑了笑,“这花还真是霸道。”

“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天底下只有这一株火玉兰。”北凌云淡然地道:“正因它的独一无二,才可以这样傲然于世,才有这样的风采,才美得这样惊心动魄。当年我费了不少心思才栽活的,她极是喜欢。”

他口中这个她,指的是柳惜月吧。夕阳的霞光也如这一树的火红,在他的脸上染上一片绯红,他抬起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一树火红上,像是凝望着那一朵朵火玉兰,又像是凝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望着这独一无二的火玉兰,突然想起当初与北凌飞相识,便是在一株白玉兰树下,不由莞尔一笑。

北凌云突然伸手折了一朵,往我云鬓上插去,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如玉般的面容在夕阳的影照下更显风神俊朗,让我有片刻的失神。突然醒觉以两人的身份,这样花前月下的实在是有欠妥当,何况欠他的舞也跳完了,便正了正神色道:“天色已晚,宁萱先告辞了。”

他的手很自然地替我扫了扫肩上的落花,把飘到胸前的一缕秀发撩开,淡淡的一笑,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是与一位相熟已久的人暂别而已,明天又会见面的一般。心中不免惊讶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低了头不再看他,径直往那月牙拱门步去。

吉祥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我趁机在天承宫逛了一圈,视察了一番地形,天将入黑才回到乾安宫。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圣焰教

第二日一早,梳洗打扮一番后,向太后请了安,告知她我今天要出宫会会朋友,正要出门,昨天那个天承宫名叫青珲的小内侍,手捧着一个长盒子来了。

“青珲奉命送这花儿给郡主赏玩,奴才按吩咐特意今晨才摘的。”

他恭敬的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株含苞待放的火玉兰,花苞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他这话说得隐隐晦晦的,但我知道他说的奉命指的是奉北凌云之命。

“有劳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花我收下了。”我特意让玉蒿找了个白瓷阔口瓶,瓶身上是折枝绿叶夏蝉图案,总觉得这火玉兰美是美,却美得太过孤傲艳丽,有些绿叶衬托一下方可敛去些许锋芒。

来到四皇子府,北凌飞正要出门去风临阁,说是要与宋堂主议事,我便换了男装一道去了。来到风临阁,贺君仲已恭敬地在门口守候。

“四殿下,宁姑娘,宋堂主与林堂主已到,里面请。”

贺君仲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一个雅间,却见雅间里空无一人,贺君仲熟练地往墙上一块青砖上一按,再揭开墙壁上的一幅丹青,一道暗门已然打开,原来这雅间另有密室。宋青林与林戟已经在里面一边品茶一边等候,两人见我们进来,起身拱手作礼,“属下青羽堂宋青林(紫羽堂林戟)见过四殿下、圣女。”

北凌飞伸手虚扶:“两位堂主辛苦了,不必多礼。”

我朝众人说道:“两位堂主客气,宁萱有礼了。各位堂主为飞羽帮事务不辞劳苦,德高望众,宁萱在众长辈面前岂敢以圣女自居,各位长辈如不嫌弃的便叫我一声宁姑娘好了。”

北凌飞也附和道:“是啊,既在逍遥谷外,大家不必拘谨于这些礼节,加之圣女这个身份决不能外泄,大家便以名字称呼吧,也方便日常行事。”

两位堂主笑着应了,各自落座,贺君仲是北凌飞白羽堂下的人,亲自为我们沏茶后,便立于北凌飞身后。

北凌飞开口道:“圣焰教的事如何?蓝羽堂那边有什么消息?”

宋青林道:“卫堂主昨晚传来消息,蓝羽堂已有三人假借盐贩的身份,加入了圣焰教在雍洲的分教,参加了两次分教的集会,但这两次集会上,教中贼首只是传授一些强身健体的心法给教众,表象看似无异常。不过,贼教狡猾得很,依我猜测,对初入教之人,定要观察一定时间后方让其参与教中事务,若想窥得此教真貌,还须一段时日方可。”

见我面带疑色,北凌飞请林戟向我解释。

“圣焰教是近年兴起的一个教会,初时是由西部小城镇的小商贾组织发起的,当年本朝因与赤霞战事不休,边陲城镇的百姓迫于生计,纷纷离乡背井迁往南方,万里耕地弃于荒野无人问津。到当今圣上即位后,为稳定人心,以农为贵,倡农轻商,修定了很多免除当地农户赋税的法令。初时确实收到了成效,但是地方官府为了保证地方的税收,便私自加税在商贾身上,又明令规定地方商贾不得迁移,违者收监。重税之下,苦的却是那些小商贩,渡日维艰想走又走不了,于是一些地方小商贩联合起来,成立了此教。初时立教的初衷是大家联合在一起,一些有钱有势的大商贾捐出些物资,帮助一些被逼至末路的人。当时因形势所趋,此教发展得极快,初时只是以商会的形式存在,地方官署见其一直没滋生什么事端,也没予以干预,加上圣上即位初期,战事刚休百业待兴,无暇顾及其它。不想这几年其声势突然壮大,徒党渐多,行事亦渐渐偏离当初的教义,隐有兴风作浪之势。”

北凌飞点头补充道:“此教初时也不是叫这个名字,是被有心人利用之后,才改的这个圣焰教的名字。当初的教义是众生平等,四海皆亲。只要入了教,便不分种族、姓氏,所有教中之人都是亲人,没有尊卑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当初吸引了很多走投无路的小商贩入会,后来渐渐不仅商贩,也有一些其它民众加入,羽翼渐成,这些年来发展极快,不但西部,各地都有分教,行事日趋诡异。如今各地州郡都有上报此事,父皇对此事很是重视。”

我这才清楚了事情因由。邪教乱国,自古而有。每当社会结构发生动荡,最底层民众受到压迫,对现实感到失望,社会矛盾尖锐之时,便会有人趁机结成组织及帮派。这些组织利用社会各阶层的矛盾,以反对腐败朝政、救民于水火为号召,煽惑民众发动暴乱、起义,成为野心家、阴谋家颠覆朝政的工具。如今这个圣焰教虽暂时不知道是否属于邪教,但是其发展趋势迅猛却是事实,凡是帝王者对这些威胁自己专权统治的势力,必定是避忌并欲除之而后快的。

北凌飞又向我道:“如今父皇对此教的事甚是忧心,已派了密探去各地调查。夏帮主早在年初便已察觉此教的异常,本帮早已暗中着手调查了。”

宋青林沉吟道:“据卫堂主所说,圣焰教的人每次集会,都会大肆宣扬教义,主张只要是进了教的人,便亲如家人无分彼此,男女老少均可入教,教中人会传授徒众修习养身健体之功。凡家中有难者,圣焰教必会为其费心费财尽力为其排忧解难,因此博了个好名声。从去年开始,该教又鼓励已入教的人鼓动亲朋好友入教,并对其进行奖励,所以入教者渐多,这才引起朝堂注意。”

北凌飞沉默一会儿,便道:“如今朝堂之上正值敏感时期,父皇的病亦日趋严重,圣焰教却在此时兴风作浪,居心叵测。此教的背后势力到底是何人,定要查探清楚。”

他所说的敏感时期,是指朝中两党派各自拥护他和北凌云做太子,而皓帝却只字不提,圣意难测。甚至有些好事之徒见皓帝这样的态度,便猜测皓帝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并不在这两人之中,有些人已开始做小动作,上了折子请立其它皇子为太子。这有点像是赌博的性质,一旦押中了,日后新君上位,自己便有好日子过了。

林戟用手指敲着桌面,沉声道:“殿下所虑极是,蓝羽堂的人曾暗中向入了教参加过集会的人打听,都说从没见过教主,也没听说过有关教主的任何消息,连教主是男是女也不清楚。哼,弄得如此神秘见不得人的,此教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北凌飞向站于身后的贺君仲问道:“君仲,风临阁近来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贺君仲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让下面的人留意了,来风临阁的人不是官宦之家便是名流士子,偶尔说起此教的,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片言只语,无甚价值。”

北凌飞点了点头道:“想来也是,加入此教的都是寻常百姓,这些身居高位的人自是不知。但务必要多加留意,此教的目的决不简单。如此之多的分教、教徒,要维持日常开销,所耗钱财数目必定不少,钱从何来?以我猜想,这幕后之人必与朝堂中人有关。”

宋青林和林戟都点了点头表现赞同。这个圣焰教让我想起了历史上的白莲教和天理教,我想了想,说道:“自古邪教乱国,所谓邪教,必有三个共性,其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

宋青林望向我,颇感兴趣地道:“哦?请宁姑娘有何想法,但说无防。”

“其一,装神弄鬼。吹嘘教主是神佛之子,奉上天意旨来尘世打救众生的。老百姓天性纯良,最容易听信这些神鬼之说,特别是自身遭遇不如意之事、精神无所寄托之时,便将种种因由托附神怪之力。

其二,宣扬入教者可趋福避祸,死后可得超脱。凡是入教者只要潜心信教,按教规行事,一切听从教主旨意的,都可得神佛保佑。反之,则不得好死,死了也会下地狱受苦,只有信了此教,死后方可得到超脱,以此来约束教徒的言行,好让教徒为之卖命。

其三,假以名目敛财。教规之中必有一条是要求徒众定时捐献一定数额的钱财做经费,以表其诚心。”

众人听了目光闪亮,我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以我之见,观此教之初的教义,众生平等、四海皆亲,集众人之力帮助有困难的人,立此教之人的初衷是好的,也因此该教有了个好名声,得以继续发展下去。可是如今此教已经变质,当今圣上一直励精图治,休养生息这些年来早已是国富兵强,百姓也过上了好日子,可该教却仍然大量发展徒众,居心何在?这幕后之人正是看中了此教的好名声,承虚而入,利用此教不断吸收教徒,这真是一条不错的捷径。刚才四殿下说到,圣焰教如此庞大,所费钱财数目必定惊人,钱从何来?我敢肯定,钱正是从这些徒众身上来。这幕后之人利用圣焰教的名声,不但壮大了自己的人力,更获取了大量财富,确实是一举两得。至于他的目的……”

我望了望北凌飞,北凌飞眼中一亮,说道:“颠覆朝政。”

林戟一拍桌子,说道:“宁姑娘高见,林某茅塞顿开。确实有一些传闻说这圣焰教的教主是授天神点化而降生人间的。依宁姑娘之见,圣焰教接下来会做何动作?”

我沉吟片刻,继续道:“如今圣焰教正值大量吸收人员之际,只是处于初始阶段,在此阶段的首要任务是取得民众的信任,巩固该教在民间的地位,之后下一步动作应是散播谣言。”

宋青林疑惑地望向我,“谣言?”

我点头道:“不错,谣言历来是邪教最凶猛的武器。当圣焰教在民间的声望渐高之时,必会传出谣言,宣扬该教的教主乃天命所归。”

宋青林道:“可是,我墨渊数几百年以来一直是北氏的天下,墨渊子民早已认定只有北氏后人才是继承大任之人,就算圣焰教借机起事,也难堵悠悠众口,非民心所向,想改朝换代谈何容易?”

我道:“宋堂主说得是,可是,如果这圣焰教并不是想改朝换代呢?”

宋青林道:“宁姑娘是想说,这幕后之人仍是……姓北?”

“这也是我个人猜测而已,不论那谣言的内容如何,散播的途径如何,以何手段散播,最终受益的人只有一个。”

宋青林点头道:“到时只要看那谣言利益归于何人,便可知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北凌飞道:“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可不能等。两位堂主,请传令下去,各地全力收集圣焰教扰民生事的证据。切记,我是要全国各州各县的,不单是西部。”

宋青林和林戟都面带疑惑,北凌飞起身度了两步,肃然说道:“先下手为强,不管圣焰教到底为何人卖命,也不管它如今势力如何,总之,它既然对我不利,便尽早除之,绝不能等到谣言四起之时再做动作。到时就算我是父皇钦点的储君,明正言顺,但百姓多愚昧,总相信天命之说,到时光是平定这些谣言便够我受的了。至于圣焰教扰民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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