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莲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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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越来越怀疑这条窄小通道是否真的与外界相通,甚至开始感到绝望时,秦怒发现在岩壁上不时有蝙蝠的粪便出现,这一发现让我们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这里既然有蝙蝠活动的踪迹,自是说明了前方必定有路可以通出去,我打心里愿意去相信,之前引领我们进入这条岩缝的那些蝙蝠,正是从这条路飞到外界去了。
北凌飞从衣袍上撕下几条布条缠在我两手上,如今我们只能匍匐前进了。秦怒无奈之下只能将火把吹灭,熄灭后的火把上仍残留着一点星火。黑暗中,我与北凌飞依靠前方那一点点星火,匍匐在秦怒身后,狄靖则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因为在这狭隘的缝隙里,根本没有足够让我们转身的空间,如果不继续往前进,便唯有死在这里。
此刻的我们,如同四条充满求生欲望的爬虫,在大山深处一条又窄又扁的缝隙中顽强地蠕动着,寻找着那条未知的出路,用微弱的力量与大自然抗衡。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重见天日
又爬了一段,就连那一点点的星火也熄灭了,我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四周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和静谧中,仅存的一点希望此刻像那被洪水冲垮的石壁一样轰然而倒。
漆黑一片中,我看不见前方,看不见任何亮光,就像看不见任何希望一样,就连近在咫尺的北凌飞也看不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我心头,我开始害怕,我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声音也哽咽了,“凌飞,我……我累了,我爬不动了,我想睡觉,我真的很累,我不想再爬了……”
北凌飞在黑暗中摸索着我的手,紧紧握着,“萱儿,别怕,我们现在还不能睡,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便能出去了。你忘了?小黑在外面等着它的主人呢,还有你的御凤,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驯龙,难道你不想找到御凤吗,它还等着你让它重见天日呢。”
我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可是,可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重见天日呢,御凤,我们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黑暗中,北凌飞的手抚上我的脸,用沾满了尘土的手替我抹去泪水,“我知道,我知道它在哪儿,我答应你,我们一出去我就带你去找它,你再坚持一会儿好吗?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了,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停,在这儿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北凌飞将我的右手放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萱儿,来,握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去,我知道你能坚持住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出去的。”
“宁儿,还记得那天在琉璃湖畔我们说过的话吗?此生的苦与乐,你还没细细体会,如今不过受小小的苦挫,如何便轻言放弃了?”狄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不再淡然,痛惜、担忧、焦虑尽表其中。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却不再是害怕的眼泪,这是感动的眼泪。我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更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胆小我懦弱我平凡,可是此时此刻,我知道我不得不勇敢和坚强起来,为了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我擦掉眼泪,挥开北凌飞的手,继续向前爬,“我……谁说我要放弃了,我、我不过是有点累了,想偷偷懒而已。哎呀,我的肚子也饿了。喂,你们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早点出去给我捉只野兔烤来吃,奶奶的,饿死我了!这鬼地方……”
我与北凌飞一边爬一边不时说说话,以排解我在这黑暗幽闭的空间里的恐惧,“凌飞,你我相识以来,你心中最难忘的,是哪一天,或是哪一件事?”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北凌飞冲口而出:“玄德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九。”
我怔了怔,脑中又浮现出那天的情景,两人偷偷跑下山游玩一天后,漫天如火的晚霞中,北凌飞略带羞涩的对我说:“今天是玄德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九,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天,这是属于我和你的一天。”而我,在他手心里画了一个心,将我的心给了他。
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北凌飞问道:“那……你呢?”
我停住,朝黑暗中的他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感觉到他的呼吸已近在咫尺,耳鬓相碰,我轻轻往他唇上吻去。黑暗中,两人都是微微颤抖着,在静谧的空间里感受着彼此心中的悸动,听到了各自的怦怦心跳声。
“以前我也是,可今天之后,我最难忘的便是玄德二十七年二月初九。”
“玄德二十七年二月初九……今天?”
“对,正是今天。因为今天,我们共同经历了生死,即使再没有明天,我已此生无憾了。”
我继续挪动着身体,努力朝前爬去,北凌飞顿了一会儿之后,才渐渐追了上来,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手掌上虽然缠着布,可是渐渐地,十个手指头都被磨破了,手肘,膝盖部位更甚,每爬动一步都痛不可忍,可是此时内心对生存的强烈渴望,让这些皮肉之痛显得微不足道。我咬着牙,闭起眼睛,努力回想着过去的一点一滴,机械地爬着,直到手和脚都渐渐的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不知道我究竟爬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天,也忘了我是如何失去了知觉。模糊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天,与北凌飞偷偷地下了山,秦怒撑着船,那船却不是在漓水江中,而是荡漾在莲花池里,伴着阵阵莲花的幽香,我安详地睡在北凌飞温暖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感觉冰凉冰凉的,干裂的嘴唇上有了湿润的感觉,我贪婪地吮吸着,挣扎着要睁开双眼,却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意识开始渐渐苏醒,心中一阵激动,那是什么?是久违了的光亮!
终于睁开了双眼,一方碧空跃然进入我眼中。是的,是天空,但不是完整的一片天空,只有小小的一块,高高在上,如嵌在高塔之上的一扇小天窗。蓦然间,我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凌飞!”我心中一慌,猛地喊出声来,伸手往四周探去,摸到一人的手臂。这一动,才发觉浑身都痛得散了架一般。
“萱儿,我在这儿,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听到北凌飞喜悦的声音,我紧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北凌飞将我扶起,我忍着痛兴奋地抓着他的双臂,“我们逃出来了?真的逃出来了吗?狄靖呢,他们也出来了吗?”
北凌飞抚着我的背轻轻拍了几下,“别着急,是的,我们总算离开那里了,但现在还不能说已经逃出去了。”
我有点茫然地望了他一眼,急忙向四周打量,狄靖和秦怒正在一边闭目打坐,我们正坐在一洼小水潭旁边,四周仍是湿漉漉的岩壁,顺着岩壁抬头向上望去,终于见到了光亮的来源---那一小片天空。我们所在的这个岩洞,下阔上窄,就像一个倒扣在地上的漏斗。雨已经差不多停了,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点从那一小片空中飘落,在洞底中间形成一洼小水潭。岩壁四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岩缝和岩洞,我们正是从其中一条岩缝里爬出来的。
我抬头望着那片高高在上的天空,明白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白翼蝙蝠虽然有灵性,懂得将我们从那个即将被洪水浇灌的岩洞里引出来,却不晓得我们是没有翅膀的,不能像它们一样从这里飞出去。身处洞底的我们,如今就像被困井底的青蛙一样,只能望天兴叹了。
“啊……”忍不住内心的失望,我一下子软倒在北凌飞怀中,却听到北凌飞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身上似乎有伤。我急忙扶住他细细察看,只见他双手和双腿的衣袍都已磨烂,露出的肉早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完好的。
我紧紧捂着嘴,心里一阵阵抽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凌飞,你……你怎么了?还痛吗?”
北凌飞没事人一般笑了笑,“没事,早不痛了。傻瓜,别哭,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别担心,林堂主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回想起失去知觉前的那个梦,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北凌飞的手和腿伤得这么重。在我昏睡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是北凌飞将我背在背上,一路背着我爬出来的。
我颤着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脸上也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我轻轻摸着那些伤痕,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我真没用……”
北凌飞握住我的手,虽然他已疲惫不堪,眼里却依然闪动着让我心动的神采,“不,萱儿很勇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没料到会是这样恶劣的形势,让你受苦了。”
两人额头相抵,苦涩地一笑,不再言语,此时此刻,世间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出我们心中的感受。
在我昏睡的这一天一夜里,狄靖和秦怒捉了很多蝙蝠,将身上的衣袍撕成长条,绑在蝙蝠的脚上,再将它们放飞,希望飞羽帮的人能注意到这些身上飘着一根长条的蝙蝠,然后找到这里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只能等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逃出生天
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药,狄靖和秦怒的伤远没北凌飞的严重,都将伤药留给了北凌飞与我。北凌飞之前只顾照料我一直没怎么休息,在我醒来后很快便睡死了过去。我不时替他换药清理伤口,在他的左胸肋下,一道深深的剑伤让我触目心惊,那一剑如果稍微往上一点,便是心脏。这伤口看似刚愈合不久,而且当时应是伤势严重的,可我对他这伤竟然一无所知。
“左护法,凌飞这伤是……”
我们入谷前带的干粮,早泡在水里融化了,为了保存体力,秦怒和狄靖都静静地坐在一旁。此时秦怒听我发问,微微一怔,却没有看我,只木然地道:“殿下吩咐过此事不可再提。”
这下到我怔住了,正欲再问,狄靖开口道:“既然他不想让你知道,不想你为他担心,又何必再问。”
我默然。如今回想,他应是在雍州清剿邪教时所受的伤,他回晋阳后却一直没提。我轻轻抚摸着这道伤口,心中五味杂陈,既痛惜他所受的苦,又庆幸这伤没有对他造成大的伤害。
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过消耗体力,加上又受了伤,北凌飞睡了一天一夜仍然没有醒来。狄靖和秦怒都是寡言的人,这一天一夜里几乎没说上十句话,我也只得闷坐于一旁,强忍着饥饿,不时照看一下北凌飞。他们似乎毫不担心,认定两位堂主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但前提是他们平安无事。我不敢想象万一他们也遇到了什么凶险,或是这个地方太过偏僻,他们找不到的话,我们会如何。
当朝阳再一次升起,望着那从洞顶投射下来的一缕金光,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拢起手朝着洞顶大声呼唤:“小黑……你在哪儿?吉祥,陆悯,你们在哪儿?我们在这里……”
回答我的只有洞里的回音,虽然明知结果是这样,我还是颓然跌坐在地上。一只手轻轻覆在我撑着地的手上。
“把你吵醒了?”我歉疚地望向北凌飞。
北凌飞没有回答,将我拥入怀中,把我的头枕在他宽阔的胸膛,“别担心,你累了,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好的。”
三天四夜没有进食,只靠喝水维持生命,我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在他怀中沉沉入睡。睡梦中,我似乎又来到那莲花池,拥着一朵朵莲花睡在莲叶上,阵阵莲花的清香让我感到前所没有的安心。
不知睡了多久,当北凌飞试图将我弄醒时,我仍然沉浸在那阵阵花香之中不愿醒来,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挥开。
“喂,懒虫,起来吃烤野兔啦!”朦胧中听到北凌飞大喊,烤野兔?我霍然睁眼坐了起来,“在哪儿?我的烤野兔在哪儿?”
北凌飞哈哈大笑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哪有什么烤野兔,我不满地瞪着他正要大骂,他却笑着指了指上面,得意地说道:“等我们回到千阳谷,别说烤野兔,烤野猪烤野鹿烤山鸡随你吃!”
他这愉悦的神色让我满心惊疑,顺着他的手向上望去,一条长长的绳索赫然垂挂在岩壁上!狄靖和秦怒已经做好攀爬的准备了。
“我说过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北凌飞望着我,眼窝里尽是暖暖的笑意,而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几个时辰后,当我坐在千阳谷宽大舒适的帐篷里,身上穿着干爽的衣服,喝着热汤大口大口嚼着山猪肉时,之前几天的地狱生涯,似乎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们以为林堂主他们是因为看到那些怪异的蝙蝠才找到我们,却听吉祥说小黑才是首要的功臣。当日他们在山上久等我们不果,便以为我们是从其它隧道出去了,因为之前有些兄弟来不及退回原来的岩洞,洪水已汹涌而至,他们正是找到其它隧道逃出去的。可是当他们翻遍整个山头都不见我们的踪迹时,也开始慌了。等洪水稍退,便马上回到原来的岩洞寻找,却发现那岩洞已几乎坍塌了,幸运的是不见我们的尸体,他们便确信我们一定是从其它通道逃出去了。两位堂主更当机立断,马上调来千阳谷三百名飞鹰骑,扩大了寻找我们的范围。他们虽然也留意到了那些拖着长长尾巴的蝙蝠,但无奈那些蝙蝠要么打着转不停地飞,要么就突然散开飞走了,速度快得他们根本顾不上,但也由此更确定了我们的平安,也猜想到我们是被困于某个地方,才以这样的方式向他们救助。
当他们不停地找了三天,仍是一筹莫展时,吉祥突然发现小黑的异动。吉祥在乾安宫伺候了我这么久,早已听惯了小黑的各种叫声,也知道小黑是有灵性的。自我将小黑交给吉祥后,它一直安静得很,却在那天早上突然焦躁不安地叫了很久,如今回想起来,应是小黑感应到我那天早上的喊叫声
。吉祥一打开小竹筒的盖子,它便跳了出来不停地打着转,唧唧地叫个不停。吉祥这时也想到这只有灵性的蟋蟀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便叫上陆悯和三曜,将小黑放在肩上,一路上听着小黑的指示,方向对了,小黑不叫,方向错了,小黑便急躁地叫几声。就这样,他们一路往南走了四十多里,终于发现了我们。
谁也没有想到,包括我们自己也没料到,我们在岩缝里爬了一天一夜,竟然爬到四十多里外的地方去了。众人更对小黑惊叹不已,没想到这只貌不起眼,体型瘦小的蟋蟀竟然会有如此灵性。
接下来几天,我们便留在千阳谷休养,北凌飞的伤已大有好转。装扮成山野樵夫的探子回来禀报,千阳谷外早已潜藏了各路人马,不停监视着谷中形势,暂时不知是何方人马。
我们都知道,在千阳谷里是安全的,千阳谷是皇族猎场,本身就驻有守兵,再加上我们带来的五百飞鹰骑,人马强壮,那些江湖游士自是不敢莽撞。可我们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们总要回晋阳的,回去的路上,我们这几百人马的目标太过显眼,必然会恶战不断,北凌飞决定兵行险着。
这日入黑后,谷中五百名飞鹰骑已全部准备妥当,卸下重甲换上了普通人的服饰,十人一组,布裹马蹄,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十组人马同时从千阳谷的四个方向往谷外策马急奔。想到最先出谷的人必定会遭遇猛烈袭击,林戟和卫寅各领飞羽帮十人,挑选谷中最优良的快马,率先在第一批出谷的人马中充当先锋。
北凌飞又下令,谷中所有帐篷不拆除,原地留在谷中,让敌人猜不透还有多少人留在谷中。所有飞鹰骑精锐,但凡在途中遇上袭击,一律不得恋战,保命为上,离开千阳谷五十里后,原先十人一组的小队,全部化为两人一组,从各个方向、各条道路分散而行,绕道回晋阳。
而北凌飞与我,左右护法、吉祥、陆悯、三曜一组。望着北凌飞牵到我面前的一匹高头大马,我顿时傻了眼。
“上马!”北凌飞已飞身上马,回过身来见我仍呆呆地站在马前,催促道:“还不上马,轮到我们了,你会骑马吧?”
“会、会……”我还没说完,北凌飞已俯身将我提起,放到马背上,“捉稳了!”啪地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
“啊……”
“啊……”
“啊……”
在我从马背上甩下来之际,身后同时传来吉祥、陆悯、狄靖的惊呼声,三人同时道:“她不会骑马!”
北凌飞大吃一惊,迅速将甩了个狗吃屎的我从地上抱起来,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可是,你既然不会骑马,刚才问你时,你怎么说会呢?”
我捂着擦破的脸,委屈地道:“我还没说完啊,我是想说会一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骑马的呀。”
北凌飞愣怔了一下,红着脸尴尬地道:“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忘记了。咳咳,现在要和对手比快,我们可不能再坐马车了。”他将我抱上他的马,两人共骑一骑,望了仍是一脸委屈的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下你又变成麻子脸了。”
晋阳在千阳谷的南面,可北凌飞却带着我们一行往西南方向急驰而去。
“我们现在是去找御凤吗?”我朝他问道。
北凌飞神秘地一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我们不回晋阳了吗?”
北凌飞笑而不答,“不急,十日后我们再回晋阳,至于见谁,你见了自然知道。”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古孝镇
北凌飞这个化整为零的计谋果然奏效,大大的迷惑了敌人,我们一路之上平安无事,两个时辰后,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墨渊西南边界的一个边陲小镇---古孝。但我们没有住在镇上,而是直赴驻守在镇外十里之地的古孝驻军大营,北凌飞说带我见的人是我的义兄,萧剑扬。
听到将领禀报,萧剑扬快步迎出,虎步生威,那张国字脸仍是那样气度非凡,一身银色软甲风姿英挺,人还没走进大厅,便已听到他爽朗豪气的声音,“哈哈哈,四殿下,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难怪我今早一起来就感觉神清气爽的,原来是有贵人来访啊,今日老萧这荒凉老寨可有得热闹了。”
两人本就是惺惺相惜的知交,什么礼节寒暄话都免了,见了面便互相拍着肩膀步入内堂。
落座后,北凌飞笑着道:“萧大哥,我们这次可是来叨扰你的,在你这儿盘桓几日,随便带了一个新兵给你,还请大哥好好操练操练。”北凌飞朝我努努嘴,“还不过来见过大哥?”
我朝萧剑扬躬身拱手,“宁萱见过大哥,大哥别来无恙?”
萧剑扬望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我,诧异地望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哈哈,原来是义妹啊!我还奇怪这位俊俏小哥怎地这般面熟,原来是义妹啊。好得很啊,咱们今日竟在这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