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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之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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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关失守,则前方一马平川,皇城唾手可得。百年来有过数次危机,时时人心惴惴。
  
  十年前,蛮族大汗乌亚律以十万大军攻打落日关,定北王萧骋血战三月,终于抵御住攻势,自己壮烈战死。而蛮族经此一战,打伤元气,数年来也没有大规模的进攻。
  史书记载:“是时,墙欲倾而军心散,定北王独立墙头,以一敌百,负伤百余处,浑然不觉,兵士感其神勇,背水一战,终破蛮族。骋亦力竭而亡。血染战袍,与肌粘,脱之不得。”
  皇帝感其忠良,命独子萧行野袭父王位,更将年仅十四岁的他接入宫中,与皇子同处
  。
  萧行野二十岁时,自愿请缨镇守落日关。四年间励精图治,蛮族的进攻无一次胜利,立下赫赫战功,如今竟以绝世的军事才能攻下了朝圣峡,顿时声震朝野。
  
  “刘伯,备车马,我要去别馆歇几日。”
  刘管家面露难色,“这些帐册还没看完……”
  “好嘛!刘伯,你就让我偷回懒,逸哥哥明天不是回来了么? 再说,这么吵,我再看不下去了。”
  刘伯忆起那个时时在自己膝头撒娇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无奈笑道:“我这便去。可要喊上侧雪?”
  “那丫头不知又野去哪了。不管她。”
  
  一辆轻便的小马车早已备在门外。陆菀从琉璃窗中望出去,小巷很有些清冷,虽是下午,霜尤未褪去。
  马车停下,陆菀抬头看看小院,心道:“多少还有一个可以逃避的去处呢。”
  
  铅厚的云层终被太阳撕开一个小口,虽不暖和,却削去了不少寒意。
  
  屋内炉火添得旺旺的,偶尔会有火星溅起,噼啪作响。
  窗外,恰泉亭日暮。
  泉旁那株白梅似乎含苞了,陆菀远远望着看不真切,回头道:“我去梅边看看去。”
  如烟放下女红,起身去拿外衣,“多添些衣服再走,晚上别又冻得咳嗽。”
  陆菀由着她穿戴,笑道:“你在屋里呆着,我自己去。”
  
  帘外拥红堆雪。
  于是,当侧雪、恪泽和一个男子走近时看到的场景,即便是那株洁净的白梅,在这个女子身边,也只能是陪衬而已。
  裹在银狐裘中的女子,背影对着来人,青丝被微洌的山风吹得四散。
  那个男子冷峻的表情,又那么一刹那,柔软了起来。
  
  侧雪急道:“这么冷的天气,还在风力站着。”忙忙得跑上前去了。
  恪泽笑喊;“小心别滑着。”
  陆菀微微回头,侧雪一把抓起她的手,埋怨道:“手都凉了,还站着,如烟做什么去了?”
  “ 越发没个安静时候了。好容易躲这里来,你又来叽叽喳喳闹人。”陆菀笑着。
  “我还带了朋友来闹你呢。”侧雪大笑。
  “除了恪泽哥哥,还能有谁?这别馆哪,我已打算好送你做嫁妆了。”
  
  见到陆菀时,萧行野心底似乎莫名的滑动了下,不是因为眼前人绝美的容颜。这个女子,柔弱的似乎连银狐的皮毛都能刮破她晶莹的肌肤,但外表之下,一泓星眸却透着坚强的气质。
  
  父亲的棺木运送回府时,他不是恍惚在美丽温柔的母亲脸上见过么? 
  他美丽的母亲,决然的,用父亲的长剑抹开了如玉般的脖颈,倒在自己面前。
  他曾经那么恨母亲,那个不愿为了他再眷恋这个世界的女子。
  于是,眼前的清丽容颜,刺得他不敢再看。
  
  当陆菀第二次说道“请定北王安”时,萧行野终于回过神,淡淡的答道:“不必多礼。”在战场上叱喝千军万马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
  恪泽一旁笑道:“若是我来告诉姑娘,此行便是来借宿一晚,姑娘怎么说?”
  陆菀浅浅一笑:“无妨,欢迎之至。”脑中却闪过定北王看着她时那抹复杂的神色。
  轻袍缓带下,他竟如此直接的露出所有刚冷的气质。即便是那俊朗的五官,迫人的双目,紧抿的双唇,微皱的剑眉,明目张胆的露出冷酷、骄傲。
  陆菀心想,若非这么个人,又怎能创下绝世的武勋? 
  
  烛残更漏,陆菀辗转反侧,终于披上衣服,悄悄地走了出去。
  明月如练。
  天若水。
  挺拔的身影立在不远处,陆菀脚下一怔,还是走上前去。
  并肩站在月色下,林静水寒。
  “很少有人愿意从背后走近我,大半都会悄悄走开。”萧行野淡淡的说道。
  陆菀心中一紧,这个男子,心中恐怕也是寂寞的很。
  “我知道,”陆菀侧脸向他一笑,“也很少有人愿意深夜赏景,大概孤独的人都会如此。”
  静谧的沉默。
  陆菀轻轻的咳嗽一声,拥紧裘衣。
  萧行野道:“更深露重,你不该出来。”
  “有些事,不付出些什么,又怎能得到?”陆菀指着松间月笑道。
  玄色的大氅披在了少女纤细的肩上。衣服很宽很大,浓浓的暖意。
  萧行野转身,只着一身长袍,走开去。
  他心中有些茫然。那静默的一刻很美,自己明明是眷恋的,却还是选择走开。少女向自己笑的表情,卸下了一切,柔的像溶溶月色。
  
  回首,少女依然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件伴了他四年,四处征战的大氅自然而然的披在她身上。
  那一天,那一晚,无数的野史中都写得美丽绝伦。
  而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动荡中共扶危倾,共挽狂澜。
  其实,他们只是遇见,然后静静的站了一会,甚至没说几句话。
  传说,总是比真实精彩。
  
  第二日一早,陆菀吩咐如烟将大氅送回去。
  如烟回来,道:“萧王爷早走了。”
  陆菀一怔,笑了起来,蔷薇般灿烂,“很有意思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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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脸颊微方,双目细长,温言向萧行野道:“行野这次立下大功,朕也不知道该赏你什么了。”言语之中很是愉悦。一来萧行野十余岁起便在公众生活,皇帝怜他失去双亲,遂命惠妃,也即恪泽的生母照看。两人便很是亲厚。二来边防大患已除,心下大宽。
  “臣不求赏赐,却有一事请皇上定夺。”
  皇帝微笑:“但说无妨。”
  “臣斗胆,求增兵三万,以镇边关。”
  皇帝不响,臣下却是议论纷纷。日内各地的奏表、大臣的折子,无一不是贺边关大捷、海内生平,又或是讨好于定北王要求皇帝赏赐的。可却是年轻的定北王自己站了出来,大臣们有的心中怪其不识趣,更多的则是在观望皇帝的态度。
  “皇上若认为此次臣回京意味着边境已定,怕是错了。朝圣峡已然夺回,则我朝的边防重心便应从落日关移出。臣离开前已命边防重新编制,只是落日关的兵力不足以配置朝圣峡,加之我军队朝圣峡的地形尚不熟悉,为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更多兵力。”
  皇帝道:“你可真会替朕出难题,这片刻间,叫朕如何去给你要这么多兵?”
  萧行野直视皇帝,毫不退却:“臣闻定州府兵力充足,如今国家所需,何不向泰王借兵?”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太子。
  太子恪泯的生母李皇后早逝,而她的兄长即泰王李雄州,李家豪门大族,定州又很是富庶,舅甥二人关系亲密,在朝中隐隐是一股大势力,轻易不敢有人触及其利益。
  太子容白脸色,很是白净,像极皇帝的细长双目很是精明。此时却脸色阴晴不定,问道:“我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将军。”
  “请问。”
  “落日关是立朝之初将士们所建,驻守着十万军队倒说得过去,怎得如今有了天险,却需要更多兵力?”
  “不错,驻守朝圣峡所需不到十万。但太子莫忘了,我说重心移至朝圣峡并不是说就要弃了落日关。万一朝圣峡被破,便还有一道防线。”萧行野抬眼望向太子,目光锋利若刀,“加之今年冬日蛮族百年难遇的风雪,牛羊冻死大半,来年春必定倾其全力出兵以求活路。这一战势在必行。”
  太子脸色阴鸷,问道:“将军有朝圣峡为据,所怕何来?”
  萧行野沉声道:“人若只依赖某样事物则必败。朝圣峡便是一个明证,它在蛮族手中百余年,不是被我军夺了回来?”
  一时间无人开口。
  景安王笑道:“父王可忘了么? 兵部半年前招募的新兵两万,本是要剿各地流寇的。如今大致已训练完成,不如便派给定北王。泰王手中还有充足兵力,不如就派泰王剿贼,岂不是更灵活机便?”
  皇帝笑道:“正是,朕偏偏忘了。就这么办吧。”
  太子心中盘算,舅舅领旨讨伐,既能从兵部领取不少好处,若是胜了更是有赏,且不用交出兵权,心下满意,也就不再言语。
  
  萧府书房的一面墙大半被一张羊皮地图所遮。萧行野修长的手指抚过漫长的边境,若有所思。
  身后的门被推开,恪泽一身素色便服,笑道:“在发呆么?若是别人敢得罪太子,恐怕早急得找不着北了。”
  萧行野并不回头,只道:“得罪?我为你林家护这天下,算得上得罪么?”
  “你终究太大胆了,公开和太子要兵,这梁子怕是结下了。”恪泽戏谑着说道。
  萧行野一笑:“倒是亏得你解围,我岂不还是要谢谢你?”
  恪泽笑着摆手:“我却是替父皇来答赏你的,美女珠宝田地统统交给你管家了。”
  萧行野嗯了一声,也不大在意。
  “今晚可有空闲么?母妃想见你,在宫中设下家宴乐。”
  萧行野道:“好。”片刻,似乎有些犹豫,问道:“你们兄弟三人,恪润不必说,向来是远离这些政务。你和你大哥,他资质人品如何,你比我清楚。你当真不考虑……”
  恪泽悠适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肃然,只道:“不需再说了。”
  萧行野沉声道:“你需得知道,我和你如此说,并不是我们自小玩到大情谊深厚的缘故,若为天下考虑,你有意,我必当助你。”
  恪泽苦笑着摇头,不再开口。
  
  杨卫逸早将账目算得清楚明白,待陆菀回到府中倒也清闲了一番。几日间只是细细的读闲书,或者喊些去过边关的家人来问些风俗趣事。
  一夜寒风紧,陆菀早起推窗一看,笑道:“我听了一夜淅淅沥沥的声音,原来是下雪珠子了。”
  如烟抢着关了窗,“衣服也没穿好久开窗。”边替她/炫/书/网/整理边问道:“昨晚又没睡着么?”
  陆菀笑道:“也睡了几个更次。”又吩咐道:“把窗开着,透透气也好。”
  看看外边的天色阴沉,雪珠落在池塘里,噗噗作响,倒很是有趣。
  歪头想了想,陆菀吩咐道:“侧雪想是也快起来了,把早膳布到她房里去,我和她一块吃。”
  侧雪还睡着,裹着一幅春绿色丝被,小脸微红,尤带着一抹微笑。一时间陆菀倒不忍叫醒她 了,只在一旁坐着,替她掖了掖被角。
  侧雪迷迷糊糊坐起来,见陆菀在一边,道:“姐姐怎么不喊我起来?”陆菀笑道:“看你睡的香甜,不想吵你呢。”侧雪匆匆的洗漱了,“亏得姐姐叫我,我一会约人了。”
  
  桌上几色清淡的小菜,两碗热腾腾的白米粥,陆菀拉侧雪坐下。侧雪捡拨了几块碧萝笋,皱眉道:“好久没吃玫瑰腐乳了。”一旁忙忙得有人要去向厨房要,侧雪喊住道:“别忙了,我一会就出去,等不及了。”
  陆菀无奈的看着她,道:“这府里怕你是最忙的人了。”
  “前几日他天天和萧将军议事,我可没去扰他。”侧雪撇撇嘴,“大概忙完了才来找我的。萧将军又要出征了。”
  那个孤然于世的背影,终究还是要离开这片酒色繁华之地的。陆菀怔怔的想起他的话,“从没有人敢在背后接近我……”
  
  总有些小宫女躲在一边偷眼旁觑景安王和定北王,尤其是此时两人并肩走在小径上。恪泽熙若朝阳,萧行野却是空中流霜,俱是极出色的男子。惠妃见着两个从小抚育长大的孩子走来,忙忙得迎到兰仪宫门前,温婉柔美的笑容隐隐露着激动,一把拉住萧行野的手,颤声道:“两年不见,果然瘦了些。”细细打量着,见萧行野俊朗的的脸上添了几分沧劲,笑道:“果真长大了,越发像你爹爹了。”
  惠妃受宠二十余年,为人很是淡泊,除了尽心待皇帝,便是抚育恪泽和萧行野。萧行野刚入宫时,惠妃坚持不许他称自己娘娘,萧行野便喊她惠姨,感情直如母子。
  此时萧行野冷峻的脸上有些动容,道:“惠姨一点没老。”
  恪泽一旁笑道:“行野一来,娘立刻撇下我了。”
  惠妃叹口气道:“你在我身边,时时可以照顾着。哪像行野……。”一时间眼眶都红了。
  恪泽一旁忙着排解,萧行野道:“是行野的不是,回来这么多天一直没来看望您。”
  惠妃摇头道:“男儿该当志在四方,你这么有出息,我原该高兴的。”
  三人坐下,惠妃备下几款家常菜,其乐融融。
  “行野,你也该到成家的年龄了。我一直替你留意着这好女孩。有几家亲王的郡主们都到了年龄,这次你出征回来我就求皇上给你指个好的。”
  恪泽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娘你饶了他吧,他府上的姬妾成群,全是父皇上赐的,你若给他选了个醋坛子可怎么办?”
  萧行野沉默了片刻,道:“我漂泊不定,也不急着成亲。”
  惠妃有些失望,只道:“即便你不想,萧家总得有后,不然我如何对得起老王爷和王妃?若是不喜欢我替你选,不妨告诉惠姨喜欢什么样的。”
  萧行野不语,那抹纤细的身影却浮了上来,应道:“我晓得了。”
  惠妃失笑:“晓得什么?真是和你爹爹一个德性,当年我就常和皇帝说笑,你爹爹这么个木讷寡言的性子,先皇又没指婚,如何找了这么个出色的王妃。”说着有些黯然,想是也想起了那惨决的一幕。
  
  陆菀摆弄着云纹瓷瓶中的几支红梅,边向刘伯道:“我想去次西关。”
  态度如此淡然,倒好似在说起去水之扬一般,陆菀不经心的低下头,嗅了嗅红梅,露出皓白如玉的后颈。
  刘伯却惊呆了,重复着问道:“去西关?”
  “嗯,把丝绸之路走一遍,看看那里的铺子。”看看刘伯,陆菀突然怕自己的下一句再把老人吓着,“我想把那里的生意撤了。”
  刘伯不会说话了,目瞪口呆。
  陆菀拉她坐下,道:“你先别急,听我说着。”
  陆家的生意西至大食、波斯,只是蛮族横亘在中间,每年的商队经过,或是被掠取一些,或是交上几成保护费,层层盘剥,虽然剩下的利润依旧可观,可是战乱不断、变动横生,终究有很大的风险。
  “若是单只金钱上的风险也罢了,郝叔叔的儿子,回来便要成家了,却被关外马贼砍成重伤,这样的钱,纵使得来,我也心中不踏实。”陆菀皱眉道。
  “小姐,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是陆家的根基大半是这条陆路交易奠下的,况且每年收成不少,放弃太可惜了。”
  “谁说我要放弃?”陆菀调皮一笑,“如今南边的泉州和广州的造船早已享誉全国了。我派人调查过,海路至波斯不过月余,费用还低,若能从这里走,岂不比陆路好些?这两年我尽力将产业转至南方,便是做的这个打算。只是这个决定太过重大,我须得亲自去看过方能放心。”
  刘伯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儿,如此魄力如此胆识,若是男儿身,出侯入相又有何奇?
  “表少爷也去么?”既然知道小姐已经打定主意,刘伯也不再相劝了。“他和你同去我放心些。”
  “不,他留着打点这里,您老也帮着他写。”陆菀道,“您替我找些干练牢靠的人同去就行了。别告诉侧雪。”
  
  
                  
千里虽远,孰敢不至?
  近看皇帝,鬓角的白发透露出几分苍老,他和萧行野的父亲相识相厚,引为兄弟,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萧行野心中对皇帝很是敬爱。
  “皇伯伯,行野是来辞行的。”萧行野半跪道。
  皇帝一挥手,内侍呈上一柄长剑。
  萧行野接过,抽出剑身,锋刃湛若秋水,寒意扑面。双目渐渐冷峻,内心却激荡,萧行野沉声道:“行野必以此剑为伯伯荡平西蛮!”
  皇帝道:“你认出了么?”
  萧行野点头。
  “不错,这把剑当年先帝赐朕和你父亲各一把,他的‘清卢’在落日峡一役中折损,这把‘澈饮’今日给你,只盼你以此剑克敌,得胜归来。”
  萧行野重重的叩首,“定州不稳,伯伯小心防着。”
  声音不大,皇帝身子却微颤,苦笑道:“满朝文武,只有你一人敢如此说话。”
  “若为天下苍生计,伯伯请再考虑储君之选。”
  皇帝长叹口气,颓然闭眼,不再开口。
  
  出征之日,旌旗蔽空。
  萧行野银甲披身,长剑悬腰,眉宇间傲气绝然,刚强硬朗,恍若战神。景安王手执烈酒相送。
  两人对饮三碗,相对大笑。
  萧行野跨上爱马飞雪,传令起程。
  身后三千铁骑缓缓开拔,马蹄声此起彼落,敲得整个皇城不住颤栗。其余步兵肃然无声,只剩百姓一旁热烈的欢呼。
  景安王看着那个轩昂的身影骄傲得消失在视野中,想起了那一晚两人秉烛而谈,萧行野目光深邃而坦然,却带着担忧:“此行我去,面对的是真刀真枪的蛮族倒好些,你在皇城,势力纵横,交结盘错,千万小心。”
  景安王心中微叹,若是像行野一般驰骋沙场该是多么快意爽性,而自己要面对的,却是纠结而泥泞的黑暗。除了摸索前行,又能如何?
  
  晴朗而严寒的天空,一丝白云也无。“萧行野,遥远而陌生,恐怕和自己再无交集了吧。”陆菀内心丝丝涟漪,想到这些,微微发滞。
  “表妹,西行的事交给我。你一个女子出远门,终究不好。”杨卫逸几乎每见陆菀必说这话。陆菀看他清俊的脸上急得青筋隐现,温言安慰:“刘伯挑选的侍从身手都不错,你不是都见过么?再说这次的决定太过重大,我若不亲眼去见难以放心阿!”
  刘伯早开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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