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其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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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知错，王爷恕罪！”
　　“小的儿时因火毁了容，面容丑陋，恐惊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
　　司寇云战轻旋衣角，腾身而起，凤目一深，冷冷道：
　　“此茶何来？”

　　天涯何处不相逢？

　　“哼，本少爷贵为尚书之子，贵妃之弟，乃是皇亲贵族，凭你一个下作人也敢对本少爷不敬？”
　　“那你说……本王敢不敢？！”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偌大的锦绣楼响起，冷酷无情，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众人循声向楼上望去，不禁气息一顿。只见一身黑衣暗纹的俊美男子如同魔神般站在那里，如墨的发丝垂在背脊，五官完美得夺人心魄，全身散发着冰彻入骨的气息。
　　司寇云战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双邪魅的凤目冷冷盯着那个早已吓得呆了的恭诺，带着嗜血的光芒。
　　恭诺起初那张狂的气焰在司寇云战的目光中霎时灰飞烟灭，全身的肥肉明显地抖了起来，他双腿哆嗦，对着司寇云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拜见王爷！”
　　司寇云战凤目一垂，倏尔唇角一扬，却并无半分笑意。“哦？原来你眼中……还看得见本王？”话音刚落，司猛然睁开双眸，那剑刃一般的寒光惊得恭诺根本答不上话来。
　　司寇云战不再理会恭诺，深深地望着地上靠在段小六怀中，那因醉酒和疼痛而异常憔悴的女子，眼里的寒冰骤裂，染上几分怜惜，几分喜悦，还有几分愤怒。
　　黛蜜半昏半醒，意识混沌不清，只模糊听到司寇云战低沉冷冽的声音。想要睁大双眼，努力几番却无能为力。只觉得浑身都疼，浑身都乏。心里闷闷哀叹着：怎么老是逃不过这死妖孽？本姑奶奶想要平静几天都不行么？
　　正在心里默哀着，朦胧间，感觉有沉稳的脚步声向自己走来。黛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肯定是他，可是这一刻，她就是知道：司寇云战来了！
　　司寇云战俯身轻轻地将那娇小的女子横抱起来，任女子脏兮兮的衣裳和头发紧贴着自己健硕有力的胸口上，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双目迷离的女子，一丝光亮在眼底轻轻漾开。因为双手已用来抱住黛蜜，他竟缓缓把脸贴近那女子的脸，闻到那浓烈的酒香，不由得眉头一蹙，宛若神笔下的墨痕纠缠在一起。
　　他倏尔轻叹一声，似无奈似宠溺，伸出舌头，细细地舔去那小脸上沾着的酒珠，从黛眉到鼻尖，从眼睛到脸颊……
　　众人此时更是不敢喘气，只愣愣地看着那惊艳的邪王伸出邪魅的舌头专注无比地舔着女子那张不甚美丽，却十分可爱的脸。
　　于众客看来，这样的场景诡异异常，却又香艳无比。
　　许久，司寇云战方抬起头来，还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低哑的声音尤为蛊惑。
　　“颜黛蜜，本王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黛蜜被司寇云战这一系列动作已经搞得又羞又恼，脑子也顿时清醒了几分，但还是无法反抗，只鼓着粉腮，睁开那双明澈的大眼睛，忿忿地瞪了司寇云战一眼。只是这无力的一瞪在众人看来却似女子娇嗔，分外妩媚。
　　司寇云战自然也是这样觉得，只见那双凤目划过一丝愉悦，他嘴角轻扬，竟又低下头，飞快地啄了一下黛蜜那微微嘟起的小嘴。
　　黛蜜更是愤懑，只想跳起来，把这莫名其妙的妖孽拉进房里……暴打一顿！
　　只是此时司寇云战已不再看黛蜜那能如剑如箭如火箭的眼神，转过头，望向那还在地上跪着的恭诺，顿时寒气又升，“不知我锦绣楼的伙计哪处得罪了……堂堂尚书之子，贵妃之弟？”
　　司寇云战双眸仿佛千年冰封，颀长挺拔的身姿站在恭诺面前，如同掌握生死的死神。
　　恭诺顾不得自己的头还在流血，忙往地上“咚咚”磕头，一声比一声响，血流不止。
　　“草民惶恐！草民惶恐！王爷言笑了，贵楼并没有得罪草民，没有得罪……”
　　“是么？可是……”司寇云战语气一重：“你得罪了本王！！！”
　　恭诺颤抖不已，“啊？草民不敢！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恕罪？那你就来恕罪吧！子冷。”
　　子冷上前抱拳：“在！”
　　“交与你了，可要好生招呼。”
　　恭诺眼睛暴瞪，吓得脸色青紫，汗珠大颗大颗地自那圆脸滚下。他哪里还有心思擦汗，忙不迭地磕头求饶，本来就难听的声音此时已带上了哭腔。“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王爷饶命！”
　　司寇云战唇线一抿，正要说话，却突然被黛蜜一拉胸前衣襟。
　　“死妖孽，不要杀人！”
　　司寇云战低头望了眼黛蜜，然后抬眼望着地上的恭诺，轻蔑一笑，这一笑充满了男人的神采飞扬，也充满了“逆我者死”的高傲。
　　“王爷，饶命！饶命啊！你……你要是杀了我，我爹和我姐姐定不会让你好过！”
　　“子冷，可别伤了尚书之子，贵妃之弟的性命，恭少爷既然这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女人，那就……”司寇云战就此停了口，只转过头，对着黛蜜意味深长地一笑。
　　黛蜜心里明了，忙低呼一声：“啊？你……”，还没有说完，司寇云战已经抱着自己掠上了楼。
　　“罗天，带路！”
　　“是，王爷，蜜儿的房在这边……”
　　黛蜜一脸惊愕地由司寇云战抱着，身后那惨厉的求饶声和恨骂声在偌大的锦绣楼大堂经久未息。
　　黛蜜的房间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司寇云战命人请来的大夫正在为她诊治，小小的房间里，站满了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可是黛蜜就是感觉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眼睛里在不同程度上都隐藏着同一种情绪——戏谑，对，就是这种戏谑的笑意！
　　黛蜜躺着那张小小的床上，在那些目光下，觉得特别扭，只好别过脸，面对着床里面假寐。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那大夫诊断完毕，对着司寇云战双手作揖，说了句：“启禀王爷，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好好休息即可，老夫开一些宁神的药，请哪位随老夫去一趟。”然后便和子冷一同出去了。司寇云战轻轻挥了挥手，一屋子的人也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他们两人。
　　“王妃不愿意看本王？”
　　黛蜜闻言猛一转身，对着司寇云战中气不足地吼：“死妖孽，你别乱说！”
　　我看我的“惊吓”全是这死妖孽带来的！
　　司寇云战伸手挑起黛蜜下巴，不满道：“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本王？”
　　黛蜜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大呼着：没错！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我才不想和一个随便杀人，随便亲人，反复无常，极度危险的男人扯上什么关系！
　　她心中狂热地骂着，脸上却平淡无波，并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今日谢谢你，我是个穷人，可没啥报答你，只能道声谢，你就将就一下吧！那个……天色晚了……大夫说我要好好休息，你走吧，我要睡了！”说完她一翻被子捂住脑袋，再不理司寇云战，自然没有看到他那双绝美的凤目里那高深莫测的光芒。
　　司寇云战静静站了一会儿，终轻撩衣衫，走出屋去。
　　月华初升，行云疏浅，随风迤逦而行。带着滴答细雨，空气中有着初冬的清冽。
　　那卷成一团的被窝里，黛蜜慢慢地伸出乱蓬蓬的脑瓜，恹恹不振地自言自语道：“被那死妖孽这样一闹，我以后的生活哪里还会有安宁？天啊，我都好像能预见明日自己走在大街上的情景……那些三姑六婆，卖酱油的小哥，卖猪肉的大叔，摆面摊的老翁……无数双眼睛都会盯着我，从脚趾头看到发梢，再从左手看到右手啊，我的天呐，想想都会发毛……还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全部围着自己和这死妖孽转，搞不好还会有不少死妖孽的红颜知己来个威胁追杀泼狗血之类的……总而言之，和这邪王沾了边，准没好事儿！”
　　黛蜜越说，小脸就越皱，最后跺了一下床板，郁闷地“嗯哼”一声，把脑瓜重新埋进被窝里……
　　次日，当黛蜜洗簌完毕，下楼准备干活的时候，刚走到楼梯口，便觉有一阵冷风凉飕飕地从后背刮来，放眼望去，果然！一气质高贵的黑衣男子坐在大堂最显眼的那张桌子，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那样睥睨天下的气势……不是司寇云战那厮还有谁？
　　黛蜜瞠目结舌：这男人发什么疯？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就不能有好日子过吗？唉，算了，跑去厨房找点事干，等这男人走了再出来得了！
　　黛蜜低着头，踩着脚尖，像踩棉花似地，小心翼翼走下楼梯……
　　那张小脸随着距离越来越短而愈加光彩，还有十步……五步……一步……
　　“蜜儿，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过去招呼王爷？”
　　罗掌柜不知何时挡在了黛蜜面前，拨着金算盘，似是而非地训道。
　　一步之遥……黛蜜生生顿住脚步，用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哀求地看着罗掌柜，讨好道：“那个……掌柜的，锦绣楼这么多小二，不如……”
　　罗掌柜眼光一闪，立即板着脸大声训道：“颜黛蜜！”
　　黛蜜一哆嗦，立马站正，大声应道：“在！”
　　“你不是说过要一切以锦绣楼的利益为最高目标的吗？你忘了那天在锦绣楼门口，你指天发誓说过的话吗？”
　　黛蜜心一“咯噔”，回头望了望司寇云战，只见他依然目不旁视地品着茶，毫不在意这边的事，但是那嘴角却似乎噙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她忙眨了眨眼，在盯了五秒钟之后，终于确定为错觉。然后又转回罗掌柜这边，弱弱说道：“没，没忘，我是这样说过，可是……”
　　罗掌柜脸色更沉，愤怒地拨了一下金算盘，清脆的金属声“哗啦”地响。
　　黛蜜赶紧住了口，还是保住饭碗要紧，忙摆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大声道：“是，小的明白！”
　　黛蜜故作镇定地走到司寇云战旁边，脸上无比平静，心里却那个嚎啕大哭啊：我怎地这么背？
　　她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把眼前这个男人当作是平日里的那些客人，然后职业性地问道：“请问王爷有什么需要？”
　　司寇云战不看黛蜜一眼，脸色冷淡如霜，凉凉道：
　　“倒酒！”
　　“是！”
　　“再倒！”
　　“是”
　　“再倒！”
　　黛蜜的心一下子抽了起来，不知这老是缠着自己的男人昨日才像个狐狸精似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冷漠？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她看过他的杀人如麻，他的骄傲狂妄，他的强横无赖，他的霸道锋利……面对着这个变幻莫测的邪王，自己总是会时不时地感到惶恐不安，胆战心惊，而自己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的说……
　　怀着忐忑的心情，黛蜜应了声“是”便再不言语，只脸色淡淡地倒着一杯又一杯的酒。
　　看着司寇云战像喝白开水一样喝着女儿红，一杯又一杯，那张冰冷的俊脸毫不变色，只是眉宇微微皱着，她想要视若无睹，却感觉内心有些揪紧，竟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拦下那个精美的酒杯，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让她有些慌乱，只好低着头，眼睛左瞄右瞄，顿觉呼吸困难。
　　当桌上已有了第三个空酒瓶的时候，黛蜜终于忍不住抬头，呐呐道：“那个……我建议一下……你别只顾着喝酒了，要不我给你上菜吧？”
　　刚说出口，黛蜜就觉得有些后悔了，不知自己多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这时，司寇云战顿住了手势，那酒杯还停在唇边。他悠悠地转过头，看向黛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甚是清湛，毫无醉意。他紧紧盯着眼前女子，瞳孔里的颜色越来越深，慢慢地泛起一片潋滟碧波。
　　黛蜜被司寇云战那美艳得惊人的眼睛这样盯着，感觉有些发毛，好像洗澡的时候怀疑自己被人偷窥一般，很不自在，那双小手在袖里搅得起劲。这一瞬间，她深刻地觉得，在这男人这种目光的压迫下，自己竟没有一丝勇气开口说话。
　　司寇云战倏尔一笑，那笑容仿佛罂粟花开得最盛时，那样的颠倒众生。他收回目光，懒懒道：“好。”
　　黛蜜一听忙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地逃回厨房，趁机大大地吁了口气：今天怎么这么诡异，这男人……好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
　　好不容易待内心平静了些，黛蜜才慢吞吞地端着几个精致的小菜重新走到司寇云战身旁。
　　“王爷请慢用，小的告退。”还是速速逃去比较上乘，与狼共舞实在危险又坎坷！
　　司寇云战凤目一眯，闪过一丝不满，心里顿觉一阵怒火，双唇一动：“站住。”
　　黛蜜脸泛苦意，转过身，干咽了一口唾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呃……王爷觉得这菜如何？可合口味？”
　　司寇云战又自顾自地灌了几杯酒，然后用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酒杯，漫不经心地吐了两个字：
　　“难吃！”
　　黛蜜赫然；一时不知怎么答话，总不能和这锦绣楼的主人争论说锦绣楼的菜很好吃，很好吃吧？也……太怪异了。
　　“锦绣楼的人就这样招呼客人的？”
　　黛蜜愣愣道：“那要怎样？”
　　司寇云战侧了侧身，摩挲了几下拇指的玉扳指，窗外的阳光射进来，那墨绿的玉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四处流转。
　　司寇云战邪恶一笑，狐狸般的风流隐隐若现，那低沉动听的声音慢慢拉长：“本王要吃……烤翅！”
　　黛蜜愕然，这男人还记得眠山上那次烧烤？可是……
　　“这……这……我哪里找烤鸡翅给你啊？逗我玩来着？死妖孽，你……你大清早的不去上你的朝，或是在你府里抱着枕头好好睡觉，要不就端着饭碗去喂狗啊，跑来这里找烤鸡翅？你闲着无事来拆台的是不是？”黛蜜心里气急，为难地跺着脚。一急起来，连方才那份害怕也淡去了，又对着这高高在上的男人胡言乱语起来。
　　司寇云战享受地看着小脸微鼓，着急无措的样子，双唇弧线一扬，眉宇间显出一股夺目的英气。他手指轻敲桌面，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神采飞扬的魅力。
　　“是否要本王……一把火烧了锦绣楼？”
　　黛蜜这下子真的是彻底惊呆了：烧……烧烧……烧了锦绣楼？这锦绣楼不是你凛亲王的吗？你……你怎么……
　　黛蜜顿时又好笑又无奈，真真啼笑皆非，怀疑地睨着他，那张巴掌大的脸上，一时表情万分丰富。
　　谁知这男人并不是开玩笑，只见他盯着黛蜜，眼里意味难明，开口唤道：“子冷！”
　　一个身影疾风一般出现在眼前，黛蜜茫然地看看周围，眼里疑惑丛生：这……这人打哪儿出来的？
　　黛蜜还没有研究通透，司寇云战已继续发话：“烧！”
　　“是，爷！”
　　这一主一仆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说吃饭一样，黛蜜这下子知道慌了，要是烧了这锦绣楼，自己在这古代无才无能，莫不成喝西北风去？眼见子冷就要行动，心里一急，忙开口喝道：
　　“慢！！！”
　　于是，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便立在厨房那临时设的烤炉前，一脸无奈和愤懑地烤着金黄的鸡翅，整整一个下午……

　　赖上你，没道理！

　　一连十日，司寇云战每天都来锦绣楼，只是自那天后，他不再去一楼大堂了，又回到了天字号房。黛蜜想，罗掌柜一定是故意的，每次都亲自下令，指定自己去天字号房招呼那死妖孽。司寇云战也不让随从守着，只让黑衣卫在暗处跟随，然后华丽的天字号房里就只有黛蜜和司寇云战两人。一个在苦着脸，静静地站着一旁，一个则优雅地斜倚在座塌上，风情无限地品着美酒……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两人甚至一句话都不说，黛蜜傻乎乎地站一天，站到腰酸背疼，四肢僵硬，也不敢离开。也有几次她好不容易爆发了，甩甩衣袖走人，谁知刚走出门口，罗掌柜就出现在跟前不断地哀念：“一切以锦绣楼的最高利益为首要目标！你难道想让王爷一把火烧了这锦绣楼？然后我们一众人随着你颜大小姐丢饭碗？”。经过几次残忍的教训，黛蜜也只能如钟如松般站在那里，只在心里忿忿念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司寇云战今日一袭绛紫衣裳，宽襟窄袖，露出利落的锁骨，张狂而性感。不同往日穿的黑衣，今日的紫衣镶着金线，绣着祥云暗纹，华美无比，衬得那张俊美如魔神的脸更加妖冶。他依然倚在榻上，健美匀称的身体随意地在雪白的狐毛毯上舒展，手执着白玉杯，半阖着双眼，似醉似醒地饮着酒……
　　黛蜜偷偷侧着眼，司寇云战那颀长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不知是否因为这男人今日特别风华夺目，自己就只是看了这一眼，便仿佛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地打量起眼前男子那张妖孽的脸……他的肌肤像是琥珀一般，他的轮廓很分明，他的凤目有点狭长，他的鼻子十分高挺，他的嘴唇有点薄，泛着淡淡的红，光泽适中，很是诱人……嗯……不知咬一口是什么感觉……之前都是自己被咬，不知……
　　黛蜜越想，眼睛眯得越小，自己仿佛已闻到了一股香艳至极的味道，脑海中司寇云战那张脸，那眼眸，那唇……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想什么？”
　　司寇云战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蓦然响起，黛蜜大惊，双手条件性地捂住心脏部位，猛然抬起头。
　　不知司寇云战何时来到了跟前，正弯着腰，目光炯炯地对着黛蜜的脸，温热的气息慢慢萦绕在两人的脸之间。
　　黛蜜呼吸慌乱，忙别过头，答道：“没，什么都没想！”
　　“是么？本王还以为……王妃对本王动心了呢～”
　　黛蜜一跳起来，想到刚才自己脑子里那猥琐的想法，脸霎间绯红一片，忙断断续续道：“神……神经……我怎么会对你动心？这是绝对不……不可能的事！想太多……要我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除非……除非，山无棱，天地合！”
　　司寇云战并没来得及发现黛蜜脸上那抹红晕，眼神闪了闪，也不答话，转过身背对着黛蜜，负手而立，淡淡地望着窗外。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黛蜜疑惑，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其他，竟感觉这样的背影仿佛带有一丝落寞。
　　这男人怎么忽然不吭声了？要是换作平日，定不是这个模样！
　　黛蜜愣愣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姿，于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