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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桃之夭夭灼其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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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被夺了呼吸,好不容易偷的一丝空隙,黛蜜又慌又急:“嗯……死妖孽……你……你要干嘛?你疯了吗?滚……嗯……滚开啊……”
  “哼!你逃不掉的,本王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黛蜜一怒,小脸恼得通红:“东西?奶奶的,本姑娘才不是你的东西!走开,走开啊!”
  司寇云战愣了愣,一时怔住,狭长的凤眸里划过一丝茫然。
  “滚啊!我要去找我师傅!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走开啊!你给我走开!”
  “师傅”二字突兀入耳,司寇云战回神,绝美的眸里竟是一片愤怒的猩红,哑声道:“本王不许你再念着他!”
  “什么?你说什么?”黛蜜听不清,只顾狂乱大喊:“走开,走开啊,你听不懂人话吗?你……你疯了吗?”
  司寇云战自嘲一笑,隐隐间,还带上一丝迷乱和恍惚:“对!本王就是疯了!”
  瞬即再次压下身来。
  她尚且来不及思考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来不及思考这牢牢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到底在愤怒些什么,来不及思考这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只不断转着头,企图想要避开那两片灼热的唇。卯劲想要推开这霸道的桎梏,每每换来更加紧密的囚禁,她感觉自己两只手腕都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紧固定在一方宽阔有力的胸膛,有“卟卟”的心跳声灼了她的掌心。
  司寇云战闷哼一声,松开压住黛蜜手腕的手,移到她后脑勺,紧紧捧住,然后嘴唇向前一深,长驱直入……
  司寇云战仿佛失去了理智般,他的吻带着一丝浓烈的欲望,灵活地撬开了黛蜜的口,滑入了她的舌间,然后攻城略地般纠缠起那甜美的丁香……
  “嗯……不要……不……嗯……”
  黛蜜被死死困住,根本无力抗拒,解放了的手握成拳头,狠狠地向司寇云战结实的后背捶去,重重的声音沉沉响起,一下又一下。
  在她窒息的瞬间,司寇云战忽然移开了了唇瓣,移到了脖颈肩窝。黛蜜感觉那火热的唇密密麻麻地落下,吸吮慢舔……
  黛蜜嘶声叫嚣:“滚开啊!死妖孽,你在干什么?滚开啊!你这个疯子!疯子!!”
  忽然司寇云战竟如野兽般啃噬,一丝血腥味在黑夜里蔓延开来。耳边那男人的气息愈发浓重急促,仿如累积了一千年的渴望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撑起身,稍稍离开黛蜜的身体,妖娆一笑,手指轻轻地抹拭她脖颈的那缕血丝,然后又把那根沾着血的食指挪到黛蜜那小巧饱满的樱唇上,来回摩挲。
  黛蜜心里一阵激灵,瞳孔扩散。她不是小孩子,活了二十多年,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忙避开那危险的目光,卯足劲儿挣脱……
  司寇云战缩了缩眼眸,看着她的目光似恨似柔似怒似怨,瞳孔里燃着强烈的占有欲。他笑意更深,却带着透骨的寒意。
  “颜黛蜜,你注定是本王的女人!!”
  尾音一落,仿似寒风一刮,一把利刃断开了她脑中绷紧的细弦,她不能克制地打了个寒噤。惊愣之间,司寇云战手一扯,外衣剥落,整个精瘦宽阔的胸膛赤/裸着,她感觉他通体仿佛如火烧一般,炽热的肌肤紧紧相贴,竟连自己都忍不住微微颤栗,竟还有一丝油然而生的……该死的渴望。
  她急促呼吸,尽量忽略身上那一种如电流闪过的酥麻感觉,使出吃奶的劲儿推着身上的那个危险的男人。
  司寇云战一腿按住黛蜜乱踢的双腿,手开始那光洁滑腻的后背,腰间,甚至是臀部来回游移……
  清雅的女子体香萦绕,撩得他顿失全部理智,情迷意乱,在怒火的催化下,欲/望更加浓烈,他按捺不住地将那躯娇美的身体揉向自己,一只大手贪婪地覆上了她胸前那处浑圆高耸的柔软……
  黛蜜一震,只觉指尖都寒冷成冰,心恍如坠入谷底。她不可抑制地丝丝颤抖,心里苦泪淋漓。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早该知道,这样的男人,我不该惹,惹不起……惹不起……
  她从咽喉间挣脱而出的几个音调残破地飘在夜色中,他那双修长炽热的手袭上她的每一寸,轻而易举地捏断了她的挣扎。一缕透射而入的月光皎洁明净,倒影入桌上一樽琉璃,碧光流转间,如水轻漾。天际月,琉璃水,两相照映,黑夜中,她与他皆无处遁形。
  手指微动间,她艰难开口,挤出一丝声音:“求你……不要……不要……我求……求求你……”
  深沉的黑夜里;那无力的哀求喃喃自语。
  风吹动纱帐,似乎想在黑暗里寻情觅爱。窗外,有夜莺压过枝桠,嘎吱一声,又簌簌飞走……
  那哽咽的哀求轻缓而沉重地冲进他的心扉,司寇云战身形一僵,拉着衣带的手指忽然停止了动作。他匍匐在她身上,忽然变得那般无力。许久,方慢慢地撑起了身体,俊朗的额前薄汗涔涔,发丝已经凌乱,有几撮已经被汗水沾湿,性感地贴在胸肌前。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那迷离的眼神才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身下的女子满脸泪水,化了胭脂,显得有点滑稽,又有点凄然。她缩着身子,微微发抖,恐惧的双眼忿忿地盯着他。
  这一刻,他竟然明显感到,有一抹心慌掠过心头。他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目光如黎明前的幽海般深沉。
  他抿紧薄唇,迟疑地伸出手,移至那张有些倔强有些软弱的脸庞……
  黛蜜一拧,生生别过脸。他顿了顿,又固执地向前移……轻轻地擦拭着那泛滥的泪水,动作极度生硬。妖艳的凤目里竟涌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柔情,其中还掺杂着丝丝忍隐的忐忑。
  黛蜜脑子又是一阵空白,竟无法抗拒,双目半阖,只一动不动。
  良久,司寇云战才细细擦完。他忽然一敛眸,冷冷地道了声: “颜黛蜜,不要再妄想着逃走!这是……你的命!”然后翻身下床。
  黛蜜眼睛都瞪大了,傻傻盯着他离去的身影……
  行至门前,他倏然回头,吓得黛蜜又是一骇,忙躲到床角。
  司寇云战凤目黯了黯,方又转身,望着门外天上那寂寞的弯月,露出一丝罕见的苦笑。
  “我竟然……会怕你恨我……”

  卿本丫鬟?(一)

  看着那颀长挺俊的身影慢慢消逝在视线里,黛蜜登时傻了眼:这高高在上的男人竟对我说“我”,还有,他说怕什么来着……
  黛蜜怔了半响,然后低头心不在焉地穿好衣服,缩到被子里,头晕目眩之后便是满满的心力交瘁。伸手抹了把脸,触到那还未干涸的泪水,除了苦笑,她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子很大,装饰得奢华而内敛。一套由昂贵的沉香木制成的桌椅,窗边置着一张卧榻,上面铺着雪白的狐裘,上等布料做成的帘子将内外室隔开。书桌上摆设着一尊龙凤嬉闹的琉璃,在月光照耀下萤光流转。一鼎香炉置在墙角的高脚小桌上,燃着屡屡轻烟,淡淡的香气蔓延开来……一处一物都是精心倍用,样样都价值不菲,经过独具匠心的摆设,却丝毫不显浮夸,简约的风格足见主人的品位。
  她呆呆地从幔帐里望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流泻在华丽的地毯上……看那细密温和的光线缠绵悱恻……仿佛要驱散黑暗里徘徊的人。
  月光啊,月光,你会懂我的心么……不,你不会懂的,你那么纯净那么温柔却不能善解人意,否则,你此时也不会照进这里,偷窥我的狼狈……
  她怪笑几声,几乎是一笑一断,气已弱,声已歇。似笑非笑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有种凄凉的诡异。黛蜜缓缓转身,面向着墙壁,神思恍惚,内心慢慢嚼着那一片难言的滋味,说不出的心情纠缠在胸口,复杂得让人欲哭无泪。
  命么……是我的命么?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自投罗网,出现在你的面前?
  今夜这一番挣扎让她疲惫不堪,她感觉好累,好累,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她叹了口气,往柔软的被子轻轻蹭了蹭脸,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地阖上了双眼。
  黛蜜觉得自己似睡非睡,但眼前一片黑暗,又睁不开眼。她想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吧,才会看到夜槿恒唇角那抹触目惊心的嫣红。
  混沌中,她不安地转了个身,脑海中飘落一场大雪,像那时在眠山上的第一场雪……夜槿恒哀戚地看着自己,眼里也像飘着绵绵的落雪。她定定地看着雪中的他,胸口一滞,正要向签奔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倏尔拦住自己,抬眼一看,竟是司寇云战那张妖孽般的脸,那双冷冽慑人的凤目霸道地锁着自己:“你逃不掉的……你一定会爱上本王!”
  她迷迷蒙蒙地喊了一声,而梦中的司寇云战却一把将自己拉进那金碧辉煌的王府,她于挣扎与不挣扎之间蓦然回首,却只见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雪中,对着自己凄然浅笑……
  那怦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什么,太重太重,再也承受不住,黛蜜猛然惊醒,抚着揪痛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是梦……
  赤足下地,踩在软暖的毯上,她拨开幔帐,见夜色已尽,原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几缕清晨的旭光柔柔地直射进屋里,为这空荡拘谨的屋子添上了几分温暖。
  黛蜜低头回想方才的梦境,叹了口气,许久才淡淡地笑了一下。伸了伸懒腰,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黏呼呼的十分难受。
  她懊恼地一扁嘴,忙下床想要找些什么来擦拭一下身体,一阵“叩叩”的叩门声恰然响起。
  黛蜜深知敲门的定不会是司寇云战那厮,疑惑地问了声:“谁呀?”
  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回道:“姑娘,奴婢岚儿来伺候您洗漱。”
  黛蜜一听,忙主动跑去开门让她进来。眼前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穿着一件藕色长裙,两鬓各扎着一个说不上名字的发髻。长得五官平平,低眉顺耳的,看起来甚是乖巧。
  她巧笑倩然,似乎不再疲惫了:“岚儿是吧?谢谢啊。”
  岚儿端着木盆,听黛蜜话语亲和,愣了半响,才羞憨一笑:“不,不谢,姑娘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黛蜜但笑不语,走到她面前,接过木盆,细细地洗着脸。只剩岚儿傻乎乎地看着空了的双手,嘴巴半响没合起来。
  她洗完脸,回头见岚儿一脸惊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衣裳,讪讪朝她地笑了几声,却害得岚儿一窘,忙低着头,涨红了脸地瞅着自己衣角。
  黛蜜挠头几下,懊恼地看了下衣裳还有那已被撕烂了的丝袜,左拉拉,又扯扯,无奈地撇撇嘴本来想问岚儿借一套衣裳,转心一想。人家毕竟只是一个丫鬟,自个儿的衣裳都不多几套,又怎好意思?
  黛蜜心里惦记着夜槿恒,经过昨夜心里更加害怕司寇云战,只想快快离府。
  司寇云战昨夜放过了我,应该是放我走了。当下找到师傅要紧,也不知伤势怎么样了?
  越想越是着急,她粗粗整装几下,便准备离开了。“岚儿,谢谢你帮我打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该走了,再见。”
  黛蜜心里着急,也顾不上看岚儿那张口欲言的嘴,只匆匆打开门,小跑了出去。
  刚出门几步,子冷便如鬼魅般出现在黛蜜面前,“颜姑娘。”
  黛蜜一刹车:“是你?你拦住我干嘛?”
  子冷垂着眸,用着例行公事的声音问道:“颜姑娘要去何处?”
  黛蜜心急,不想与他多说,草草回了声:“我要走了”便继续往前走。
  一把黑鞘古剑倏然横在面前。
  黛蜜皱了皱眉,讥笑一声:“我说你还真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了,我又不是王府的人,你拦住我干嘛?还不让人走了?还有呐……”伸手弹了弹那冰冷的剑鞘,“你这剑横在我面前,要杀人也不拔出剑么?看不出来你这人长得冷冰冰的,还这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耍样子的啊?”
  子冷嘴角抽了抽,依然保持素来的冷静:“王爷有令,颜姑娘自今日起不得迈出王府半步。”
  黛蜜秀美一竖:“啥???你再说一遍?”
  子冷甚是冷静,“王爷有令,颜姑娘自今日起不得迈出王府半步。”
  黛蜜双手插腰:“你……你……奶奶的,岂有此理,叫那死妖孽出来!!!”
  子冷依然冷静,“王爷还有令,今日起,颜姑娘便是司寇王府厨房里的丫鬟,爷说了,颜姑娘定然是个知恩必报的人。”
  黛蜜气得跳喳喳,发狂怒骂,子冷竭力冷静。
  …………………………………………………………………
  王府内院。
  鸡鸣时分,一穿着藕色丫鬟服的少女揉着眼睛,慢吞吞地从深花楼里走出来,磕磕撞撞了好几下,才终于晃到了厨房里。她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到木盆上,然后捋起袖子,有气无力地揉起面粉团。
  时而停顿一会儿,时而发泄般狠狠地拍打,面粉碎撒了到处都是。黛蜜掰出一块面粉,扯成两半,又揉到一块,扯成四份,又揉到一块,然后再扯成八份……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司寇云战的王府呆了下来,而且这一呆,已经是半月有余了。
  想起那天,黛蜜就火爆得要抓狂:他凭什么扣住我?凭什么让我当丫鬟?凭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见师傅!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揪出司寇云战,扇他两耳光,问问他玩哪门子的戏?可是那个叫子冷的竟然只丢下一句:“王爷未曾召见”便“咻”的一声消失了。
  黛蜜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笨的人,特别是在司寇云战面前,简直就成了天底下最笨的猪!鼓着一肚子气,反抗了两天。没想到那死妖孽那么绝,竟然真不给饭吃!只叫人传了一句:“爷说;颜姑娘生性傲骨,定非不劳而获之人。”气得她差点把牙都磨掉了!
  这半个余月,司寇云战竟然再没有出现过,黛蜜心里越来越着急,到处逮着人问司寇云战住哪里,可不可以带自己去见他之类的……所有人皆是一个表情:谁敢这么不要命?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幸好司寇云战只是下令不准她出府,府里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因此黛蜜这半个月来也走了不少地方。说到这个,又是一阵呜呼哀哉:这司寇王府是不是太大了?走了半个月都还搞不清楚这府里的构造!
  看情景,她已然完全忽略了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
  据岚儿说,这府里分为四个院落,东边的上剑阁,是王府侍卫居住和练武的地方,想来那黑衣卫是那妖孽的私人隐卫,不住府里。南边的紫薇苑听说以前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居住的院子,现在司寇云战就是住那里。自己也好几次想要溜进去找司寇云战“商议”,可一到门口就被拦住,任自己嚷得喉咙都沙了都不见司寇云战一处衣角。多次惨败的实践证明:硬闯这条路子在守卫深严的司寇王府里是行不通的。北边的是朝阳轩,每日不论白昼都会有一些穿着很华贵的男人前来拜见,黛蜜好几次晃悠的时候巧碰到好一些老的嫩的男人或持贴或无前来拜会。究竟这些是什么人?来干什么?自己也不懂,不过看这架势,这朝阳轩应该是个招待客人,商议正事的地方吧。剩下的便是黛蜜所在的栖雨苑,这里是厨房,浣衣房,还有仆从住的地方。黛蜜便住在个院子里,说来也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自己明明也是个所谓的奴婢,可偏偏能一个人住在一间房,还是栖雨苑里唯一一间华丽无比的深花楼,连老管家都没有这样好的待遇,而其他的丫鬟都是两人一起住一间普通的房间,惹得一起干活儿的人时不时地拿这件事揶揄自己。不过只是这一点不同而已,其他的便与别的丫鬟无异了。
  黛蜜的活儿很重,真的很重,每天鸡都还没啼,就要早早起来半睡半醒地洗漱,然后摸黑到去厨房里挑水,劈柴,洗菜搓面粉。黛蜜更郁闷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新来的原因,上至老管家,下至烧火丫鬟都像是找到了替身似的,几乎把活儿全部塞给自己做。这个刚叫自己打水,那边那个又叫自己劈柴,柴还没劈好,那边又叫自己去洗碗!更夸张的是,自己明明是厨房里的丫鬟,怎么连浣衣房的人也叫自己去帮忙?
  起初黛蜜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新来的,多干点就当是打好关系呗。而且府里人除了老把活儿扔给自己做然后一边聊天去之外,大多数人对自己还是蛮和善的。可是后来活儿是越来越重了,每天晚上都要忙到月上中天,才能拖着软趴趴的身体挪回房,她实在是纳闷得紧,便私底下找了岚儿来问,谁知岚儿一瞪大眼:怎么?蜜儿你还不知道?这是王爷吩咐的,说你是个才华天成的能人,有什么事尽管交给你做呢……
  黛蜜几欲绝倒,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恨恨骂了声:奶奶的!然后咬牙切齿地对着岚儿大笑:“是呀,本姑娘还真是才~华~天~成!”
  此时已是腊月了。王府不愧是王府,虽然很多树木花草都已枯黄,但还是有很多应季的花开得很是绚丽。栖雨苑后院有个很精致很清澈的小湖,黛蜜不知这个小湖叫什么名字,问别人也说不知,一时心思起,便私自给这湖起了个很古今闻名的名字——西湖。
  这半个月来,黛蜜夜里忙完活儿,洗过澡后总会到那里去待上许久。今夜忙得特别晚,已经累得眼皮几乎用竹签都撑不开了。本来想早早入睡的,可是一躺下床没多久,便听见屋外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水珠调皮敲打房檐的声音吵得她不得入眠,烦躁地闷哼一声,便索性披衣起身,撑起一柄油纸伞去西湖了。
  这一场冬雨不大不小,倒是润了这干燥的季节了。虽是下着雨,但隔着薄薄的云层,还是有朦胧的月光透了下来,让这黑夜也不至于显得十分的黑。夜色里,空气中荡漾着一片水汽,若雨若雾,飘渺地如同幻境。借着这片清辉,黛蜜慢慢地散步在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上,看那在雨中洗涤得色泽鲜明的叶子……一阵寒风卷起,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忙又快步穿过搭建在湖上的木道,步入了水榭。
  西湖周围种了七八株红梅,此刻正迎着寒冷傲骨盛放,一团团婀娜红妍的花簇像是新娘头上的簪花般美得让人羡艳,氤氲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柔柔的,煞是醉人。
  黛蜜抖落伞上的水珠,放到一边,便坐了下来。
  她倚着亭子的柱子,一手托着粉腮,静静地看着月华下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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