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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苍月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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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絮暗道:果然是将他看错了,便笑着缓下口气:“这临窗的好位子只公子一人独享岂不可惜,不如……我们并桌算了!”
  那人懒洋洋一瞥,手中微滞竟轻轻颔首:“也好,本公子向来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与风流貌美之人为友。”
  阿絮一喜,还不及坐下,又听他道:“这位公子请坐。”
  她险些被呛住,敢情这风流貌美之人不是自己啊,微有些恼怒地侧过脸,他已近在身旁,扬手自肩头拂过,她竟不由自主地跌坐下来。
  呆了呆,旋即满脸堆笑:“有缘千里来相会,能同桌喝杯茶也是难得的缘分,小女子从苍国远来至此,敢问公子仙乡何处啊?”
  “江南烟水之地。”那人唤来小二上了茶水,动作不紧不慢从容优雅。
  阿絮不知想到了什么,盯着他忍俊不禁,那人倒也怡然自得,拱手施礼道:“敝姓楼。”
  “哦……”她故意拖长着音调,“原来是楼大少爷啊,我叫阿絮,杨柳飞絮的絮。”
  那人总算将目光转至她身上:“阿絮姑娘。”
  她挥挥手:“叫我阿絮就行啦!”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阿絮。”
  她眼儿一亮,用手肘朝边上一捅:“你看,人家可比你听话多了!”
  他抿一口茶,淡笑着也不多言,那楼公子见冷了场便问道:“还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阿絮忙接口:“他啊,姓骡,骡子的骡!”
  楼公子哪里猜得到世上还有姓骡的人啊,可毕竟是有涵养的富家公子,微微惊讶之后抱拳笑道:“骡兄。”
  这一声“骡兄”出口,阿絮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最后竟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而他面容沉静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楼公子眼眸略一转便也摇扇轻笑起来。
  待笑够了,阿絮才喘着气坐正,面前一杯温茶白雾微升,她垂头狠狠一咬唇才端了茶盏小口抿起来,目光飘至楼公子的黑扇上,不由脱口问道:“你的扇子能借我看一眼吗?”
  他笑:“能啊。”
  举扇在她眼前一晃,瞬间又收了回去,阿絮道:“喂,楼大少爷,我还没看清楚呢。”
  “不是只瞧一眼吗?本公子的扇子寻常人可连一眼都不准瞧的。”
  阿絮不甘心,伸手欲夺,谁料他轻喝道:“别碰!”
  猛地将扇收拢,瞥见阿絮略显惊讶的眼神才觉自己太突兀了些,便缓了语气道:“我这扇子制作粗陋,阿絮姑娘这么一双纤纤玉手,若是不小心被扇骨伤了一星半点,且不论这位骡兄弟要责难于我,便是我楼某人也会心疼不已呢。”
  听他这话,阿絮小脸一红,乖乖收回手,从未见过如此轻佻的男子,随口甜言蜜语,竟也不觉唐突,那微挑的眼角似有薄光流转,说不出的绵绵情意,应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却偏又叫人如飞蛾扑火般身不由己。她渐渐明白他为何在姑娘堆里如此受欢迎了,单是那样慵懒而魅人的微笑,便可让无数少女为之春心萌动。
  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不碰它,你展开来让我多看几眼可好?”
  他眸光一掠,便依言轻轻展扇,阿絮凑过脑袋,却也不敢离得太近,只见那扇骨薄而利,泛着幽幽寒光,不知是什么材质,乌黑扇面透亮生光,正面画有一处形貌奇特的巨石隐在葱茏绿树之间,反面则临着一首诗:
  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寂寥。
  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
  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夙龄尚遐异,搜对涤烦嚣。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
  原来是宋之问的《灵隐寺》啊,阿絮心下便有了计较,仔细看那笔锋端秀,显然出自女子之手,不由心道:果然是个风流种子,随身还带着女人送的东西。
  又一想最初碰上的那些麻烦,正待问个究竟,听楼公子问道:“我这扇子可还入眼?”
  她刚要回答,却生生闭上嘴,果然一旁的那位终于开口了:“名士配骨扇,有诗有画,可担一个雅字。”
  黑扇在指间一转:“哦,只担一个雅字么?”
  他抿唇淡然笑道:“以扇为兵,虽有闲散飘逸之风,却易落个附庸风雅的恶名。”
  楼公子一怔,却笑得不以为然,阿絮见他二人一来一往,心中明白自己恐怕是沾了他的光才得以仔细瞧那扇子,不由更是憋气,便道:“你胡说什么啊,竟是见不得人家气度高洁、文雅清逸么?有本事你自己也弄把扇子摇摇啊!”
  他顿住,手中茶盏微倾,迎上她挑衅的目光,眼波渐浓渐深,到最后只化为烟水尽散,片刻的停顿之后,他扬手饮下那杯茶,竟是不若平时的喝三分便续水。
  阿絮扬起下巴小嘴一撇,一副浑然不屑的模样,那楼公子却瞧得甚是有趣,轻咳两声打趣道:“我说阿絮姑……咳,阿絮,也不是谁摇扇子都能风雅得起来的,若是这位骡兄嘛……”
  他眼眸一转,忽然直勾勾盯着阿絮,那不可言语的魅气自眼角眉梢流露,阿絮不由脱口说道:“他自然比不过你了,楼大少爷何等样人物,便是摇一把破扇子也比别人来得优雅!”
  他笑出声来,嘴上却故意谦虚一番,两人皆大笑不止,言谈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对坐那人,见他只低敛着眉,嘴角曳起浅浅淡笑,似也与他们一般言笑自如,却知此人必定深不可测,所谓传言也多半是子虚乌有。

  一觞将离酒

  “二位是要去轩州参加名剑大会么?”楼公子启扇轻摇。
  目光虽盯着对坐那人,可阿絮抢着答道:“是呀,听说可有意思了,江湖豪杰们都会参加,我自然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他慵懒一笑:“是光去见识一番还是另有所图也未可知啊,在我看来,像你这般只去瞧热闹的恐怕不太多吧。”
  阿絮眨着眼道:“云迟剑果真是那么好的神兵利器么?到时候还不斗得你死我活啊!幸好我有些自知之明,远远瞧上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你非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那云迟的好处,何况此番江湖上凡有些名头的都会现身,上场过招,切磋武艺,看我年轻一辈里到底有哪些是排得上座次的。”
  阿絮微微张大嘴:“你,你竟是要去跟人打架?我以为……”
  楼公子朗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觊觎那宝剑不成?我已有兵刃在手,管它是什么上古神器,还是惊世名剑,都一概不入我眼!使兵器嘛,自然要顺手才好,否则任它削铁如泥我也看不上眼!”
  阿絮下意识地看向他手中:“这扇子有那么管用?”
  “管不管用,要试了才知道。”他漫不经心瞟过一眼,见那人面容纹丝不变,心中已是敬服。
  阿絮也飞快地扫向他,咬咬牙问道:“既然你也是去轩州,那为何会来到这里?我竟不知从临安至轩州要经过此地。”
  楼公子了然轻笑:“小丫头倒是脑瓜子伶俐,我自然有事待办才绕道来此。”说话间,已有几分的亲近。
  阿絮见他眉目如画,俊美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唇边笑意悠悠,实在是品貌不凡的人物,心中不免比较起来,谁料他收扇朝桌上一点:“这位骡兄为何只字不言,难道是瞧不起我楼某人?”
  嘻嘻,终于也受不了了吧,我可一路忍到现在,早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啦!阿絮暗中窃笑。
  “公子最近可曾遇上什么麻烦?”他不说则已,一开口便令人愕然。
  楼公子眸光微闪,语气忽而转硬:“你一说倒令我气从中来,不瞒二位,我确是遇上了不平事。几日前突然收到皓日的书信,约我至孤霞岭一叙,我如约前去,结果路遇埋伏,幸好只伤了右臂,可怎么也得调养个月余才能恢复如常。皓日那家伙素来与我不和,以前他嘲笑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玉面逍遥小公子,我也笑他学什么不好,愣要学杨大盟主穿白衣配软剑,偏偏武功不分高下,倒也无话可说,可现在竟开始跟我玩阴的了!”
  话音未落,阿絮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将出声,忙掩了口偷笑不已,却听他沉静开口道:“公子怎敢确定是皓日所为?”
  “跟他打了三四年的交道,他的字我总认得吧。虽说我是半路遇上的埋伏,也不知他到底去没去赴约,但是那群伏击我的人中有一人与他的一个手下武功套路很是相似,所以我疑心于他也并非全是猜测。”
  一听这话,他眉峰微微蹙起,一双清亮的眸子直望过来,似能望尽世间所有扑朔迷离,他身上有种令人心折的气度,不禁叫人觉得,一切的疑难在这样的目光下皆可化解显形。
  楼公子也有片刻的愣神,又自怀中掏出一张小笺铺在桌面,上书:今夜与君孤霞岭小叙。皓日 拜启。
  阿絮只瞧了一眼便怔住,盯了那字翻来覆去地看也还是与记忆中的笔迹相合,不免恍惚起来,忽听他道:“皓日一向独来独往,你怎知对付你的是他的手下?”
  楼公子道:“皓日虽是孤家寡人,可我知他和尘月谷必有牵连,以他的本事在那谷中总能攀个高位吧,想来那些武功不如他的当人家的下属也不嫌委屈。”
  见他略微颔首,便更觉底气十足:“他们尘月谷的人素来神出鬼没,我本想着与皓日打打骂骂也好些年了,多少总有几分交情,谁知竟是这般结果。如此一来,名剑大会上我自然不能一展拳脚,他倒是少了个劲敌,可见尘月谷也并非如江湖上所言尽做侠义之事,或许为了那云迟剑便不顾往日名声了?况且我还听说,不久前樊都万通镖局的那桩血案也是尘月谷所为,你们看……”
  阿絮这才回神,急声道:“你别胡说,这,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是都说尘月谷专做锄强扶弱的好事么,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又怎会使出来。再说,你又哪里干净了?我们还不是路遇埋伏,人家使得可还是你楼大少爷的毒香呢。还有人操着临安口音将我绑了去囚在地牢里,这桩桩件件数出来可有你受的,我们都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
  “哦,竟有这等事?”见她说得认真,楼公子敛笑拧眉,若有所思地摇着扇子,“可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与那皓日倒是一贯的冤家对头。”
  阿絮有些心急如焚,转而抓住他的胳膊:“好哥哥,你快说句话啊!”
  有事相求了才会如此亲近么?可惜,如今的自己已不能奢求更多了。他无声轻叹,继而悠然笑道:“楼兄无需烦恼,此事已查必是遭人构陷,故而皓日那一桩也很有可能是挑拨离间之举。”
  楼公子收扇至掌心一击:“你竟如此信我?还是见我既已受伤,在名剑大会上自然不能有所作为,便假意同情?”
  这话说起来毫不客气,可他浅笑依然:“楼兄能不能参加名剑大会又与我有何干系,多一个对手少一个对手于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他从未说过这样傲气十足的话,那口气虽淡,可言语之中信心满怀,两人不免微微侧目。楼公子面容一凛,竟一时反驳不了。
  见状他又问:“此事你可曾大肆宣扬?”
  “不曾。”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那么,楼兄这一趟是要上河间府找顾盟主告状是么?”
  “兄弟果然厉害啊,什么都叫你看明白了。”楼公子已恢复了懒散模样,举了茶盏朝刚进门的年轻女子吟吟一笑,直把人家惹得面染桃红才又道,“本想着他不仁我便不义,既然他与五公子的名号不符,我禀明了顾盟主也好叫他老人家早做决断。”
  阿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你现在知道此事尚有疑窦,自然不该再去找顾盟主啊!”
  楼公子举扇在她额头一敲:“瞧你急的那样儿,难不成皓日那家伙是你青梅竹马的小情人么?”
  阿絮脸上微烫,不由磕巴起来:“你,你又乱说!”
  楼公子朝一旁瞄几眼,朗声笑道:“罢了,也不逗你玩了,我不去告状就是,否则恐怕出不了这客栈一步。咳,下次见着皓日,少不得要多打两架,出出这口恶气,哪怕此事真与他无关,人家好歹也是打着他的名头啊。哼,江湖上都知我与他乃一时瑜亮,恨不得见对方遭难,所以有这样的误会也是迟早的事!”
  阿絮方松了口气,又听他故作神秘道:“不过说起来,皓日他再是武艺超群,也还有个地方是怎么都比不过我的!”
  阿絮颇为好奇:“什么地方?”
  他整整衣衫,笑得颇得意:“本公子走到哪儿都有佳人顾盼流连、爱慕相随,他皓日有么!”
  阿絮一呆,即刻咯咯笑起来:“那倒是,在这方面五公子中无人能与你楼大少爷相比的!”
  “那是那是!”楼公子复又摇扇道,“说到这方面,不知你们听没听过一个说法。五公子名满江湖,不单武艺上旁人难望其项背,在女人这档事上也传言甚广。”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迷花被女人满江湖地追,九霄被女人伤得变成个石头人,皓日整天傻傻等着一个女人,灵隐在女人堆里醉生梦死却片叶不沾,而千音,则躲在山里可能一辈子见不到女人。”
  说完自己便笑出声来,阿絮险些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别的几位也就罢了,不管良缘孽缘也总是缘分,可千音,哈,我猜他定是每日弹琴奏曲,将山上的花花草草、奇石怪松都当成红粉知己啦!”
  楼公子好笑地瞄瞄对坐,打着圆场:“千音也不至你说得这般不堪吧。”
  阿絮大眼一瞪:“你识得他么?千音成名已数年,可似乎还没人知道他是何模样,我猜啊,说不定样貌粗鄙、性情古怪,根本配不上五公子的名号!”
  楼公子举扇又敲过来,阿絮揉着额头嘟嘴,而他将这一幕印入眼帘,不过嘴角一勾,笑容如山间清泉默默流淌。茶香雾气升腾,目中的海棠红陡然间似覆上了一层细细的霜雪。
  阿絮笑道:“楼大少爷,咱们别老是喝茶了,去吃好吃的,你打我这两扇子我可疼到现在呢,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本公子只怜惜美女,你这样的给一扇子算客气的了!”
  阿絮倒也不气,笑嘻嘻道:“我也不求你怜惜,只莫要再拿我的脑瓜子当木鱼敲就行啦!”
  几番调侃之后,三人觅酒铺而去,楼公子道:“阿絮你是苍国人,肯定没怎么吃过我云国的十大名菜,此虽乡间野地,可也能做个七八分像。”
  “是啊,上一次吃也已在好几年前了。”她喃喃说了句,转瞬间又笑容满面,“楼大少爷,你往来甚熟,不如饭后领我们上街瞧瞧有什么乐子可寻!”
  楼公子自然满口应承,席间相谈甚欢,阿絮竟开口要多留一日,他依然笑着应允。
  暖风微熏,吹散一地流云,他漠然看着尚且翠绿的叶儿自肩际飘落,依依不离的目光中,面前的两人时而斗嘴时而欢闹,细想起来,她似乎还从未在自己跟前这样开怀过。
  “楼大少爷,我们去那边瞧瞧!”
  “喂,快来快来,这儿有好看的!”
  “楼大少爷,我买了糖枣吃,你付账啊。楼大少爷,我不小心碰坏了人家的瓶子,只好你来收场了。楼大少爷,瞧那边有欺负人的,你该拔刀相助了。楼大少爷,楼大少爷……”
  整整一个午后,他未曾开口,只默然跟在几步之后,深深的眼眸中有着极细的忧伤,却如水面划出的涟漪,一夕便散了。到了傍晚时分,她终于记起了他这个人,回头问了句:“累了么,晚上还一起出来么?”
  定定望着她,却笑着摇头:不累,可也不愿这样与你相处。
  阿絮道了声:“那你先回去吧。”便拉着楼公子没入人潮中。眼前明丽的海棠红渐被朦朦灰雾掩盖,他竟是无声轻笑起来,这一笑如月出云,清卓绝俗,却也满含了怅惘与伤怀。
  客栈空无一人的北院,他立在梧桐树下,看月色满庭,江山清寂。执了尺八在手,踌躇了很久,却依然是那首《柳梢青》,杨花如雪缀枝头,风来飘飞入谁家?
  月上中天,他半闭的眼睑忽而一颤,双臂才刚放下,便听一个声音道:“骡兄妙解宫商,楼某佩服。”
  他收了尺八道:“这么晚了才回来,快去歇息吧。”
  转身欲走却被楼公子拦住:“骡兄似乎心情不悦啊。”
  他含笑回头:“楼兄多虑了。”
  “我多不多虑你心知肚明,堂堂五公子,被个姑娘数落得一文不值,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许久,偏生这姑娘还是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位,若是我的话,怕是早就呕死了!”
  他神色依旧淡然:“不劳楼兄操心,本就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何足为外人道哉。”
  楼公子睨笑道:“好,好,我不操心。那丫头性子不错,就是容貌勉强了点,家世恐怕也不配,可见骡兄你眼光实在独特。我于一旁也瞧不甚明白,不知她为何待你如此,想来定是兄弟你哪里不得佳人心了,说到这方面,你还是得学学我才好。”
  他也不答,拱手一揖便离开,留下楼公子摸摸鼻子自讨没趣。
  第二日,听见阿絮怪他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只知傻笑。他本不想笑,可嘴角依然习惯性地弯起:“你与楼兄言谈甚欢,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听你们聊天也是一样的。”
  换来阿絮斜眼一哂,他低头盯着杯中浮茶,想起一早问她对楼公子的看法,她竟道:“挺好啊,开始看像个大少爷,以后就觉得颇有侠义之风,倒是名至实归。”
  记得自己若有似无地一笑,几不闻声:“可见姑娘说的话不可全信啊。”
  念及此处,他微微笑着摇头,开口道:“我有些小事要办,就不陪二位了,只别太晚回来便好。”
  说罢长身而起,顾不得去瞧她的反应,匆匆离客栈而去。
  这一去,到银月初升才回,立在她门前轻叩几声,心知必无人应答,可执念一起,定要推门一看究竟。果不其然,转眸之间心念已凉,走至圆桌边,缓缓摊开手,莹碧翠叶静卧掌心。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小心拈起又并排放在桌案上,他本来想说:“镇上树少,不比林子里,寻了许久才得两片,可别嫌弃。”
  而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夜幕已落,她去了哪里,为何还不回来。他笑了笑,想必隔壁那屋的人也不在吧。
  扬手点燃孤灯如豆,烛影摇曳间,想起初识没多久,两人在城中看着墙上贴着的盟主令:缉拿湘西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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