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丑小鸭-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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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引言很好,就是有点废话!”冷不丁有人冒出这么一句,气氛登时又有些冷下来。
秦秣倒不在意,她视线落到那人身上,向他微微点头致意,继续说:“我觉得可以开发更多的生活职业,并且让任务系统更加充满神话与仙侠的悲剧色彩。戏中更有深沉的情感,才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这话却叫人难解,葛华当先问出来:“为什么说仙侠充满悲剧色彩?”
秦秣的语调还是一贯地充满韵律,她层次清晰地解释:“仙侠的世界,与我们现实最大的差别就是,仙侠的故事里,可以有永生。人类向往长生,千古第一帝,秦始皇也不能免俗。但假如真的有了长生,在那漫漫的永无止境的人生中,又还有什么是可以追求的?
因为有了无限的时间,所以不管你想得到什么,通过时间的积累,你都有可能得到。而得到以后,也许有些人会满足,但更多的人,会更不满足。欲望,又被称之为深#,那是永远也填不满的。只是知足者懂得控制,而很多人,却将这种遗憾归结于人生苦短。
在我们现在的概念里,我们规划的这个人生最多也只有一百年,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懂得知足,都会在这个百年的、现实的概念中去设定一些期望,并努力实现。但假如神仙之事果然存在,人人成仙,人人永生,人类可以为之努力的目标又还有什么?”
她稍顿之后,总结一句:“所以说,仙侠最大的悲在,就是人人都可求永生。”
罗东梁有些失望,叹口气道:“你的说法不错,但这是游戏,要带给人的是快东,而不是悲剧的故事。”他心里有些责怪秦秣,“这小丫头自己写悲情专栏骗人眼泪,就做什么都想到悲剧。”
杜佳林却嗤笑了一声:“我们做游戏的,你要是让玩家悲剧,玩家就能让你悲剧!”
他说着话连连摇头,也觉得秦秣太过年轻稚嫩,思考问题一味的文艺化,根本不懂得考虑市场。
“但是……”
众人视线投向发声处,在这长会议桌的尾端,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怯生生地说道:“仙剑也是悲剧,但那可是多少年都没有游戏可以超越的经典。”
坐议室里出现片刻沉默,紧接着罗东梁淡淡地说:“但那是在当年,现在的市场已经不适应这一套了。”
杜佳林点头道:“仙剑是RPG单机游戏,我们要做的是网络游戏,不能混为一谈。”
秦秣等到他们的讨论声稍歇,才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说要设置悲剧的剧情任务,或者将整个游戏做成气氛忧伤的那种。所谓悲剧,只是仙侠世界的隐线,而游戏的明线,依然是做各种任务,以及许多网络游戏都免不了的,打怪升级。”
“悲剧是隐线,怎么隐线?”罗东梁问。
“让任务系统凌架于升级系统之上,让玩家永远也不能飞升。”秦秣将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递给葛华,示意让他将文件放大投影到幕上。
稍顿,秦秣继续说:“为什么要飞升?红尘这个牢笼,你若是把它看做牢笼,一意飞升,最后得到的,也未必就是超脱。而即便沉沦,假如这个牢笼能够给人带来快乐,那它又何必被称之为牢笼?”
“飞升之后再开设仙界的资料片,不是可以让游戏寿命更长远吗?为什么不飞升?”杜佳林微微冷笑,斜靠到座椅背上。
“开设仙界有可能会让整个游戏都变味,如果修真界做得足够成功,又何必开设仙界?”秦秣神色淡淡,语气却十分坚持,“人都是旧的,我们也是凡人,人间才是我们的位置。”
罗东梁有些头疼地用手按过额角,皱眉道:“秦秣,这不是你的小说,一个游戏也不需要你所谓的那些理念。”
“不,这个游戏需要。”秦秣目光扫过,清清淡淡,如山间清溪这中,折射出晨曦光芒的那一颗水珠,“你们不是说,这个游戏需要一面旗帜吗?红尘是牢笼,一念飞升,一念沉沦。既然承认了,为什么又说不需要?”
杜佳林从鼻子里轻劝哼出一点声音,看着秦秣的神情就像是一个责怪孩子不懂事的长辈。
他倒没有用言语反驳,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他的观点。
“我说一句。”
一直沉默的方澈忽然出声,语调沉缓,“不要妄想去做一个永远不会崩溃的游戏,就像我们会老,游戏……也会死掉。”
“我们的目的是营利。”罗东梁站在会议桌的这一端,逼人的目光直视着坐在会议桌另一端的方澈,“方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是营利。”
方澈神情不变,浑然不受罗东梁言语动作的影响,甚至连起身都不起。他视线扫过葛华,淡淡地道:“看看你手上的资料,飞升并不是延长寿命的唯一方法,要想营利,方法有很多种。”
葛华手上的文件正是秦秣给他的,方澈其实也不知道秦秣在那其中写了些什么。但他从来就不觉得秦秣是个迂腐的人,只看秦秣此刻镇定从容的神情,他就能猜想,秦秣对这个‘不飞升’早有准备。
“这个……”葛华微微一惊,他刚才接过这些资料的时候也并没有多么在意,因为罗东梁正在放映着游戏地图的草稿,所以他也就在一旁等着,想过后再来投影这些资料。
资料的影像被放大到了白幕上,第一页全是文字。
秦秣缓声解脱,桌有风度而神彩照人。
“要想让游戏能够保持住更长久的吸引力,除了在飞升仙界这个事情上做文章以外,其实还可以开副本,一个接一个地开很多个大型副本,这些副本在整个世界背影下,必须存在着很深的关联,而这些关联,可以组合出一个大型任务。”
文字资料上显示,世界在鸿蒙初开之时遗落了十大秘境,即:落宝阁,搜妖塔,千目林,碧血#,红粉窟,剑魂海,五行台,生死门,轮回殿,不老天。
在十大秘竟之下,秦秣详细设定了秘境的由来,每全个秘境可以关联出的各种小型任务,每一个任务背后所牵引到的剧情故事,以及每一个故事所能引发的大型互动任务。
“网络游戏,最主要的其实就是互动。世界设定越完整,逻辑性越强,越让人感到真实,玩家自然就会觉得身临其境,从而欲罢不能。”秦秣随着那段文字资料渐渐放完,随口增添了一句自己对网络游戏的理解。
她玩过几年网游,虽然从操作水平上来说也就是超级鸟进化到了普通菜鸟,但在世界设定上,她却能做到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只不过她现在给出的这个十大秘境设定还只是初稿,可以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
但这个初稿已经让人惊喜,一直到整整十页的资料被放完,整个会议室里已经鸦雀无声,静得连众人的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
在座的大多是专业人士,而正因为专业,他们才知道要想做出这么一份设定有多不容易。在刚刚知道汴河沙原来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时,众人心中不无轻视。汴河沙名声虽大,但跟他们不在一个路子上,他们也不见得会给出多少崇敬。
碍于面子,各人也都对秦秣客客气气,只是当她提出想要参与游戏背景和任务设定时,策划部的众人就有些不喜。他们也都算得上业内精英,最烦的就是外行对内行指手画脚,所以在一开始,他们就对秦秣所谓的“参与”报以了最糟猜测。
刮目相看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但真要让别人这样做,那难度比起一开始就得人青眼显然更要高上一层。
“这些……”葛华哑了哑,声调才恢复正常,“这些资料你做了多长时间?”
“十二个小时。”事实上,秦秣昨天晚上差点通宵。
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众人都有被打击到的感觉。这么完整而复杂的设定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在十二个小时之内给做了出来,叫他们这些拿着背景和任务改了又改还不能让董事会满意的人——脸往何处搁?
“这恰好是我的长项,画个脉络添枝干,好像种树一样。”一片安静当中,秦秣嘴角往上斜了斜,说了句冷笑话。
冷笑话果然很冷,没人得好笑。
倒是罗东梁打了个哈哈,忽然将双掌一合,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先是单调,紧接着就层递着增长,哗啦啦纷纷涌上,惊叹声方才四起。
众人的议论又凌乱起来,大家就着这十大秘境的灵感,纷纷提出各种任务构想。
有人说要把剑魂海嵌入东海群岛当中,当成魔门在海上的门户;有人说应该要更改落宝阁的设定,将它变成一种行踪无定的奇遇模式;还有人说可以将五行台设定成洗伐根骨的秘境,让玩家通过特定任务取行在五行台上重置属性点的资格……
秦秣拿笔一边记着,也不时发表意见。众人进入状态,讨论得气氛火热,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方澈悄悄从会议室里退出去,走到门边又转头望了秦秣一眼,眼睛里扬起柔和笑意。
卷四:千山万水一线间 第四十三回:楚狂人
最近几天,方澈很苦恼,非常苦恼。
在从前得不到秦秣回应的时候,他绯健睾蛞丫闪讼肮撸貌蝗菀自瓶旅鳎范饲仫鞯男囊猓饺缃袢椿故侵荒茉对兜乜醋潘薹ǘ来η捉越庀嗨肌
其实能够得到回应,他就该欣喜满足才是,但方澈却从来都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他虽然在这几年间练就了常人难以相象的耐心,但他的无声潜入计划也是建立在能够得到的前提下的。假如温柔守候不能守得开花结果,他也许就会采用狂风暴露的手段。
方澈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但他也从不认为“看着她跟别人幸福”就是深情挚爱的表现。他没有那样宽容,没有那样“伟大”—假如,那种守候能够用“伟大”来形容。
现在看起来他是得偿所愿了,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一辈子那么短又那么长,秦秣始终不肯亲口承诺,方澈也就落不下这点担忧。
不要以为男人就不需要言语来肯定,爱情面前没有弱者强者,自然也不分男女。在很多人眼里方澈的形象也就等于沉默笃定,强悍骄傲,但再强悍的人,在心底下都会一点柔软之处。
他也有心慌焦虑的时候,他也会像所有青涩少年一样患得患失。
虽然方澈已经走过了那段少年时光,但他对秦秣的心里永远都带着那点少年的纯粹,不管以后会随时间酿得多深多醇,那最初的风景,也永远不会褪色。
当然,主澈最近苦恼的缘由并不全然是因为秦秣不肯承诺。从他们认识起,秦秣就是吝啬承诺的,方澈有耐心,自然会愿意慢慢等。他当前最大的苦恼,在于秦秣竟然化身成了工作狂人。
情侣之间,有一个工作狂人也就罢了,当两个人全都变成那种钻进工作堆里就不知道日夜轮转之人时候,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必然会出现问题。
方澈总是在晚上八点左右才上下,而这个时候秦秣却往往埋首在策划当中,别说考虑下班的事情,她连饭都不一定记得吃。而每当秦秣有空的时候,经如说下午三四点钟,她刚从学校到公司,方澈却总是在埋头敲着那些大多数人都看不懂的代码,周围一切声息都会被他自动屏蔽。
这个问题秦秣是不怎么在意的,她对方澈喜欢归喜欢,却根本就不会有那些小鸟依人的心思,也不会很多热恋中的女孩子那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对方粘在一起,或者一日不见便思之切切之类。
有鉴于这种情况,方澈的危机感便涌上心头。
他工作的时候是很专心,但一旦工作,他心心念念想的就大多都是秦秣。有时候想起来心下莞尔,他便用手指在桌上敲着节拍,反复在心里默唱那道《江城子》。
当年唱这首歌,是求不得,故而东风难解,故而自嘲“等一次擦肩”。而今两心相系,那个人就在身边,却总是因为种种外事而难诉相思,他想起来,唱起来,便又别是一番滋味。
头一天晚上,秦秣十点多钟才下班,方澈送她回宿舍,想着她已经很累,便只在车里放着清淡的音乐,跟她也没怎么说话。第二天第三天晚上,方澈依然如此。到得第四天晚上,他终于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对秦秣说:“秣秣,什么时候能再为我弹奏一曲?”
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要秦秣给自己放假。
秦秣歪歪斜斜地靠伕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迷迷糊糊的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竟是早已睡着。
方澈便只能投降,由得她睡。到了她那宿舍楼下,才把她摇醒。
秦秣很痛苦地晃着脑袋,揉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最后一步三晃地走回宿舍楼里的。当时就叫方澈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暗下决心隔天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这样。
隔天秦秣却下班得更晚,才刚坐到车子里,她一句话没说,歪头又睡了起来,方澈暗地里把心一横,干脆直接将车子开回自己公寓楼下,也不叫醒秦秣,就从车里将她抱下,一直坐上电梯,进了房间。
方澈将她放到自己的平常用的那张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自个儿转身又去睡书房。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吓一吓秦秣,看刀子惊慌不惊慌,以后还会不会一上车就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起没多久,方澈就走进主卧室,轻轻地在床沿上坐下,等着秦秣醒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秦秣揉着眼睛醒过神,一手撑着床垫,她半坐起身,看到方澈略显惊讶:“方澈,我在你房里?”
方澈板着脸点头,心里的恶魔尾巴悄悄地翘起,等她发现惊吓的叫声。
秦秣是出声了,却没惊叫。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我人,微露出恍然的神情:“哎呀,我都在你车上睡着了,这下……回去又得被晓晓八卦。”说着话,她又很寻常地扫了方澈一眼,诧异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方澈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秦秣,似笑非笑:“秣秣,你要换衣服,你就没想过你的衣服是谁帮你脱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秦秣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鄙视了方澈一把,紧接着她又解释,“呼,你怕我生气?没关系,我不生气的,只是一件外套而已,我不是还穿着毛衣跟棉裤么?我不信任你,我还信任谁?”
方澈当即就无语了,瞧瞧秦秣这话:‘我不信任你,我还信任谁?’
这究竟是肯定他的人品,还是否定他作为男人的危险性?
方澈眼睛眯起,目光微深,轻嗤道:“既然你的外衣都是我脱的,你还怕我看到什么?”他视线放肆地在秦秣脸上转过,眉梢轻挑。
“这能一样吗?”秦秣皱皱眉,干脆也不管他,随意套上外衣外裤,便踩着拖鞋施施然去了洗手间。
留下被无视的方澈静立在房间里,眉毛微微抽动。
秦秣一关上洗手间的门就忍不住嘴角上翘,低低笑了起来。方澈那点小心思,就算她在刚醒来的时候没看明白,自他询问“你的衣服起,秦秣也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真要论到男女间相处的经验,秦秣可不知道比方澈深厚多少倍。她完全不需要疑问,就知道这小子是从别的地方起床后才坐到她床边上来的。方澈想要吓到秦秣,至少用这一招的成功率直线低到了百分之一以下。
“小方。”再次从车上下来,秦秣回学校的时候回身对着方澈一笑,轻劝说了句:“你的功力还不够,要好好修炼才行哦!”
她说话一向很少带着音节助词,像‘哦’、‘啦’这种惯常表现女孩青春俏皮的尾音,她更用得极小极少。此刻她乍然这么一说,那调侃意味真是浓得几乎将成实质,方澈真到她走出去老远,都仿佛还能看到她带笑的双眸盈盈雾化在眼前。
这一刻,方澈却没有分毫窘迫或者生气的感觉,他摇摇头,嘴角高高地向上斜起。
秦秣疯狂的工作状态在一月底的时候忽然被卡住,因为H大的期末考来临,各种测验和论文接踵而来,压得秦秣终于又感到了学习的紧张气氛。
她其实是不怎么紧张的,她记忆力一向很好,选择的专业又是汉
语言文学。除了西方文学史和马哲文论需要她费点功夫外,其它各门课她都能轻松搞定。但秦秣不紧张,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紧张。
钱晓就很紧张,她一紧张起来,拽着秦秣就不放手,秦秣于是进入帮钱晓补课的大业当中。
期末的时候各科老师也没有开课,摸约是留了一个星期给学生自行复习。
冬天天气冷,秦秦秣就抱着个热水袋,关着宿舍门,缩在椅子上面给钱晓讲解古代文学史,帮她进行重点和简化记忆。
没过多久,钱晓就感叹:“秣秣,你说的比柯教授说的还要有趣得多嘛,他怎么讲课就没你这么有趣?”
“你还听不听?”秦秣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钱晓偷偷扮了个鬼脸给她,又打起精神认真听讲。
“北宋初期文坛复古……”
“什么叫复古?”钱晓嘴快地接上话。
秦秣无奈道:“我正要解释。”
“哦……”
“晚唐五代盛行骈俪声偶,文人们但凡遣词用句或者赋诗作文,都以对仗华丽为美。有几位老先生就有点看不过去,比如说像柳开、田锡、穆修等人,他们就觉得文章太华丽没有实质。”秦秣说到这里,稍顿。
她看钱晓一副又要提问的样子,摆摆手便道:“当然,在提出那种观点的时候,他们还未必都是老先生,不过晓晓你只要记住这几个名字就行,他们的年龄和八卦暂时不是人需要关心的。”
钱晓扑哧一笑,又噘起嘴道:“谁要关心那几个老头子的八卦啊!”
“他们也曾经年轻过。”秦秣微微抿唇浅笑。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另一边椅子上苦恼翻书的张馨灵终于忍耐不住,轻哼道:“柯教授还说了,这几个人虽然同样是主张复古,但他们的复古方向又各有不同,这都是我们要分辨清楚的。”
话一说完,她神情就微带挑衅。从她上次跟秦秣闹了那么个小龃龉以来,她就很少再主动跟秦秣说话。她们同在一个寝室,本来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张馨灵在学生会一向混得很好,每天待在寝室的时间,除去睡觉时间不算,通常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在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要无视一个人真是再简单不过。张馨灵心中对秦秣有气,总觉得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