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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重生之原配嫡妻_3uww_com-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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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我敬重你是柔弱女子,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来日到了皇上跟前,我定要将今日的事如实禀告皇上……”还没说完,身子就被往前一按,倒在了地上,“秦夫人,你……”

    “全付,将人押下去,随我出去一趟,光天化日,大理寺和刑部敢带着人硬闯侯府,这件事我定要进宫让皇上主持公道……”黎婉神情肃然,身形在簌簌秋日中略显得单薄。

    张冲听到这话就知道要坏事,到了皇上跟前他站不住理,张冲脑子立马清醒过来,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秦夫人,我想其中定有误会……”

    黎婉嘴角抽了抽,她还真要感谢张冲,他不来,黎婉还担心没有理由进宫呢。

    黎婉吩咐将张冲带下去,叮嘱全顺,“你去一趟吴家,将吴家三夫人请到铺子里,我有话与她说。”

    吴家在京城不参与党争,庞芷盈却是好收买的,不管岭南有什么阴谋,她只有在他们之前将风声露出来,这件事黎婉找不到人了,除了庞止盈。

    全顺身形顿住,他不知道黎婉打什么主意,可是,他的身份去请吴家三夫人……

    黎婉好笑,“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想法子将三夫人引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带到铺子里去。”

    吩咐了全顺,黎婉交代全付,“将他们看紧了,不管谁硬闯,格杀勿论。”

    她手里有了人其他的她不必在意,说完,黎婉补充了一句,“书房不必派人守着了,有人进出侯府的话你派人跟着,什么也不要做。”

    接下来就是引蛇出洞,黎婉猛然惊觉,平时,秦牧隐给她讲的兵书上的战略开始发挥出来了,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全顺,吩咐你的事不能办砸了,人手不够让全付给你几个人。”

    全顺点点头,黎婉让紫兰跟着一道,要将庞芷盈引出来,只有全福全顺还不够,靖康王开始出击了,她不能联系承王府的人,黎婉回屋里收拾了一番,换上了朝服,北延侯府的伯爵不低,她的朝服一次也没穿过,黎婉穿上身,胸前贴得紧,还好,不至于穿不上。

    庞芷盈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初见到黎婉惶惶不安,之后,双眼泛着精光,黎婉将一匣子银子推过去,说了她的要求,庞芷盈点着头,没有半分被人挟持后的恐慌,交代好后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靖康王算计得好,却有忘记了,有时候,逼得越紧反而会露出更大的破绽来,张冲就是一个例子。

    仁和帝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扰醒了,他还想回到那个梦里,恼怒地看着叫醒他的宫人,面色不耐。

    “皇上,北延侯府的秦夫人来了,说是要告御状。”黎氏在宫门口闹的动静大,他担心不叫醒皇上,没人敢做这个主。

    仁和帝头疼地揉了揉额,“不清楚告御状的代价吗?请她依照规矩来。”

    “这……”宫人迟疑,告御状之前要先受十米长的锥刺之痛,黎氏的情况特殊,真出了事……

    “她要是没这个胆儿就滚回去。”如果说仁和帝之前对黎婉还有些好印象此刻全无,妇人就是妇人,秦牧隐不过入了狱就坐不住了,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宫人不说话了,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外边天色不早,仁和帝也没了睡意,靠在床上,遇着张大夫进来,仁和帝问他,“黎氏在宫门口告御状,她也算得上你的主子了,可有什么话要你传达?”

    仁和帝疑心病越来越重,梦境太过真实,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被身边之人背叛,他阴冷一笑,长公主不过死前胡言乱语,他不会当真,可是被人背叛了,别怪他心狠手辣。

    张大夫上前跪在地上,伸出手按住仁和帝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淡淡道,“夫人做什么事自有她的用意,皇上不必介怀,夫人和侯爷伉俪情深,对夫人来说侯爷就是她的天,可是,夫人管理侯府以来遇事冷静,像高御状这种事,在京城中怕是头一人了吧。”

    十米滚动的锥刺之痛,男子都无法忍受,何况她是一介女子,张大夫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已波涛暗涌,依着黎婉的身份,要见皇上的确有些困难,可是宫里有锦妃娘娘,她去锦妃宫里之后锦妃再来给皇上吹吹枕边风,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她却选择这种,弄不好……

    张大夫心底叹了口气,黎婉处事的性子真有几分像秦牧隐了,果断坚决,对自己够狠。

    仁和帝皱了皱眉,他之所以见黎婉想看看她如何胡言乱语,没想着她有几分脑子,这一次,若不是她高御状,仁和帝想了想,他是不会见她的,一次就够了,再而三,就有撒泼强词夺理的意味了。

    过了两刻钟,出去的公公折身回来了,张大夫给皇上扎针,手里的动作一顿,瞬时,旋转针,渐渐将针扎进了仁和帝肉里。

    仁和帝闭着眼,听到动静他当然明白怎么回事,闻言,冷冷道,“黎氏可回去了?”

    公公皱着眉头,声音带着不忍,“皇上,秦夫人已经忍过了锥刺之痛,坚持说要见您,您看看要不要她直接回去了?”

    张大夫的手微微一颤,不过,同样震惊的仁和帝睁开眼,没有发觉,“十米长的针锥子她忍受过来了?”

    公公点了点头,黎婉穿的是朝服,身上已经腥红一遍,仁和帝意识到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兀自拔了针,吩咐宫人,“伺候朕宽衣,将几位阁老,六部尚书,安王,承王,靖康王叫进宫来。”

    十米长的针锥子,黎婉躺在上边滚了十米,仁和帝看了眼不紧不慢的张大夫,“你为什么不着急?”

    “夫人做什么事都思量好了,我们做奴才的没有资格评判,只是希望皇上看在老奴是北延侯府奴才的份上允许奴才给我家主子看看。”张大夫的请求中规中矩,仁和帝点了点头,左右离六部尚书来还有一会。

    “你去吧。”

    黎婉痛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明白皇后会帮她的忙,可是,皇上明显不相信秦牧隐是无辜的,若是相信她说了那一番话会让人放他出来而不是还要关在牢里查看,她只有告御状,皇上不是担心寒了边关戚大将军的心吗,她将事情闹大,百姓自有定论。

    靖康王势力大,黎婉不清楚还有哪些人是靖康王府的人,上辈子的思绪太过沉重,黎婉不会允许那件事发生,秦牧隐必须出来。

    她魔症了,紫兰说得对,她心里的感觉强烈,不救出秦牧隐,之后的机会就小了,她不能放任秦牧隐被关在牢里,那是她心中的底线了。

    躺在地上,周围的宫人都不敢上前搀扶她,黎婉的手腰间胸口,腿上,不用想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她咬紧了牙关,看着昭阳殿的方向,她执拗,才会想方设法嫁进侯府,她执拗,才会宁肯侯府没有子嗣秦牧隐身边都没有小妾通房,这辈子,她还是执拗,执拗地想给秦牧隐幸福。

    听到脚步声,黎婉睁开眼,见着张大夫跪在她面前,黎婉咬紧了嘴唇,晶莹透亮的眸子有片刻的聚拢,“张大夫,你来了,给我扎一针可好?”

    张大夫医术高明,黎婉只想要一刻钟的清醒,扎针是回神最好的法子。

    张大夫给黎婉磕了三个响头,第一次,他心悦诚服,他跟在仁和帝身边伺候的这两日,发现仁和帝脉象乱了,心绪不稳,做梦时爱说胡说,而那些胡说,是对侯爷和承王说的。

    “承王和秦逸阳勾结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将两人拿下,北延侯府所有人全部处死,承王囚禁在云锦宫,一辈子不得外出……”说得断断续续,张大夫却听得心惊肉跳,皇上对侯爷和承王有了杀意,虽然清醒过来他忘了,表现出纠结的样子,张大夫不清楚他纠结的是要不要处置侯爷还是要不要杀了侯爷。

    “张大夫不必如此。”

    这一辈子,北延侯府会好好的。

    张大夫忍不住热泪盈眶,轻轻扶起黎婉,稳了稳情绪,“皇上让奴才先给您诊治,皇上吩咐人宣众位尚书阁老入宫,您犯不着这般。”

    侯爷南下帮靖康王挡的那一刀,伤得极重,夫人现在这般,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夫人,您将这个吞下,身上的灼痛感会减轻许多。”

    黎婉回以一个笑,张嘴含下。

    张大夫急忙召来两个宫女左右扶着黎婉,刚开始,黎婉好像手臂快断了,之后,身子没了知觉,张大夫解释,“夫人伤得重,奴才给你麻痹了全身,不过脑子还是清醒的。”

    张大夫皱了皱眉,不一会黎婉脑子也会迷糊起来,可是没有办法,她伤得太严重了,衣服上裙子上全是血,不用药的话,黎婉说话都说不清楚,索性她翻滚时抬着头,头没有被针锥子刺到。

    张大夫吩咐两名宫女将黎婉送到一处小宫殿,上前敲了敲门,随即,门被打开,出来一人,见着张大夫,那人愣了一瞬,随即,神色激动起来,“张大夫,您怎么来了?”

    “兰花姑姑,我家夫人受了伤,可否劳烦你一会儿?”

    叫兰花的女子这才将目光移到一碗身上,皱了皱眉,她就是北延侯府的主子,她弟弟的夫人了?

    张大夫出声打断她,“兰花姑姑,夫人入宫告御状,伤得重没有意识了,你快些吧。”

    兰花这才推开门,“快进来快进来,张大夫,你叫我兰花就好。”

    两名宫女是锦妃和皇后身边的人,张大夫故意挑了这两人,将黎婉的情况传出去了也好。

    将黎婉扶上床,张大夫拜托道,“兰花,你这里有酒没?”

    “有,怎么了?”

    “你用酒给夫人擦拭一下身子,我去太医院找点药,你下手轻一点。”

    说完,张大夫急急忙走了,兰花将黎婉的衣衫脱下,待看到密密麻麻的针眼时,身子哆嗦了下,有些伤口深还流着血,兰花擦拭得仔细,直到门外传来张大夫的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

    “兰花,你快些,擦干净了还要给夫人上药……”

    一切弄好了,黎婉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她穿得还是进宫时的朝服,上边的血迹有些干了,好像印上去的瓣瓣梅花,分外妖娆,苍白的脸愈发显得白皙。

    兰花给他倒了一杯茶,不明白,“夫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张大夫估摸着时间,取出一根针刺在黎婉的头顶,回道,“侯爷出了事,夫人估计是着急了,才想了这种法子。”

    没见到皇上的影儿,人差不多废掉了,张大夫叹息。

    宫里边的事情兰花当然知道,她以为侯爷被关押不过是皇上试探承王罢了,怎么弄成了这种局面。

    张大夫摇头不语,夫人怕是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吧,夫人来昭阳殿见过皇上他也听说了,没想着一天还没过去,夫人又来了。

    等了一会,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张大夫和兰花联手将黎婉扶起来站好。

    “夫人,您身上的药效过了,忍着,昭阳殿那边一有消息,我们就过去。”

    黎婉脸上血色全无,强忍着痛,视线落在兰花身上,张大夫解释,“这是兰花姑姑”

    黎婉点了点头,随着脖子晃动,身上背上肚子上痛得厉害,面部有些狰狞,黎婉想,她就是老夫人口中说的人了吧,不过也没戳破。

    刚好,有人来禀告说皇上求见,黎婉和张大夫告辞,快走出门了,张大夫让兰花退后两步,黎婉诧异。

    “夫人,皇上梦魇了说胡说,对承王有了杀意,您,小心些……”

    张大夫不提北延侯府,黎婉明白他的意思,哆嗦着双唇,“听清楚皇上的原话了吗?”

    张大夫不懂黎婉的意思,一字一字照实说了。

    黎婉站在院子里,神情木讷,皇上,和她一样么?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怀疑承王和秦牧隐勾结,可是,上辈子他们就是被冤枉的。

    张大夫发现黎婉神情不对,低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黎婉靠在门上,颤抖地抬起手,微弱的气息道,“别说话,我想想事。”

    仁和帝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才不给秦牧隐和承王洗冤的机会,她要怎么做。

    外边有人敲门,张大夫回了一句,黎婉靠在门上,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似的。

    良久,黎婉直起身子,靠得久了,身子打晃,兰花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

    “走吧,侯爷会没事的”

    不管皇上什么想法,她,只有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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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站着两名宫女,张大夫冲她们摇了摇头,黎婉伤得重,无论碰着身上哪儿都会加重她的疼痛,她自己走,起码会减轻些。

    两名宫女垂下眼,矮了矮身子,“奴婢给秦夫人请安……”

    宫女身后一名太监满脸不耐,他敲了好一会都没动静,皇上已经在昭阳殿等着了;本想说什么,对上兰花姑姑警告的眼神,乖乖住了嘴。

    张大夫将公公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叮嘱黎婉,“夫人,老奴还要去太医院给皇上熬药,就不随您一道了。”

    仁和帝这两日疑心重,为了不给侯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张大夫想了想,还是不去昭阳殿了。

    黎婉斜眼,没有点头,她全身好像被人挖了洞,血汩汩往外冒,流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黎婉咬着贝齿,她身上有药膏味,兰花该是趁她昏睡的时候给她上过药了,张大夫医术高明,敷药后却没能止住伤口的疼,她想,秦牧隐受刀伤的那一次是不是也曾像她一般,疼得想流眼泪。

    张大夫明白她是太疼了,疼得害怕点头或是摇头,“夫人不用说话,老奴心里明白。”

    她身上残留的药效还没全部过去,到时才是最疼的时候,十米长的针锥,自己在上边滚行十米,若不是心性坚定之人,早就熬不过,张大夫摇头叹息,但愿,夫人做的一切能让皇上消除对北延侯的杀意。

    黎婉不能说话不能笑,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宫女跟在身后,皇后和锦妃娘娘已经知道消息了,秦夫人这样子,她们也始料未及,可是,什么都不能做。

    了解皇上如皇后,走出昭阳殿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就有数了,皇上对北延侯府和承王不是起疑而是忌惮了,忌惮北延侯府壮大和承王威胁他的江山和皇位,黎婉聪慧过人,真要求她帮忙,皇后娘娘想了许久,她怕也是爱莫能助。

    起风了,宫女推开门,轻轻走到美人榻前,提醒道,“皇后娘娘,秦夫人往昭阳殿去了,天色已晚,您还没有用晚膳……”

    皇后淡淡地瞥向窗外,眼底闪过一抹狠绝,很快又消失不见,悠悠然晃了晃手里的镯子,问身边的宫女,“书禾,你说皇上会饶了承王和秦侯爷吗?”

    书禾跟在皇后身边几十年了,并未瞧皇后露出过如此神情,不甘,浓浓的恨意闪现在常年笑意盈盈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她微微侧过身子,瞅了眼不远处的宝公公,小心翼翼道,“娘娘,皇上看着秦侯爷长大,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况且,秦夫人都敢入宫告御状,必是有所准备……”

    皇后不管朝堂上的事,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这次,心偏向了承王,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宽皇后的心,默默转身找出一件披肩搭在皇后身上,张嘴道,“娘娘,北延侯府还有老夫人呢,皇上看在已故的老侯爷身上也不会太过为难秦侯爷的。”

    皇后摇头,仁和帝的心思说不准了,昏迷后醒来性子变了许多,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平日对着她多是态度谦和不冷不淡,如今,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细致的关怀,尊敬,说话时的轻声细语,这些,以前都不曾有过,反常即为妖,难道仁和帝死过一次对身边的人有了补偿的心思?

    捉摸不透仁和帝的心思,皇后索性不想了,问书禾,“秦夫人身子骨怎么样了?”

    书禾想到宫女回来描述的惨状,声音带了轻颤,“据宫人回来禀报,伤得不轻,张大夫将秦夫人送到兰花姑姑那里后秦夫人痛得没了知觉,那般痛哪是常人能忍受的?”在宫里生存不乏会用些手段,可是,没有任何手段比得上可以预知的痛,知道会痛偏生不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无奈中甘愿承受的苦楚,身体心理受到的冲击,谁会愿意主动站出来?秦夫人,书禾默默念出这三个字,她怕是会成为京中的传奇了。

    “她是个心智坚定的,算了,看她的造化吧,对了本宫好些十日没有见过国舅了,你明日去何府报信将国舅一家请进宫来。”皇后说得云淡风轻,书禾却察觉到她睫毛不自主地扑闪了一下,不敢揣摩皇后的心思,恭声应下。

    昭阳殿,内阁阁老,六部尚书,三位王爷坐在大殿里,仁和帝坐在御书桌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黎婉的影子,他想难不成黎婉晕过去了又或者不来了?派人通知了两次都不见人,黎婉的性子刚烈,不像是中途退缩的人,仁和帝的目光落在下首,手里的折子是今日黎婉看的那份,思忖一番,抬起头,“去将石大人和叶大人宣进宫。”

    黎婉的架势是告御状,除了石真和叶苏,他想不出黎婉状告的人是谁。

    公公退到门口小声叮嘱了两句,门口的太监小跑着走了,公公正要回殿,转身时,余光瞥到不远处一抹艳红色的身影,他身形一顿,随即回到了殿中。退到仁和帝身边时,小声道,“皇上,秦夫人来了。”

    黎婉的身形太过震惊,余光一瞥,满是鲜红的血色,像是凋落的玫瑰花散落在她衣服上,片片暗色。

    仁和帝抬起头,目光从折子移到殿外,奇怪的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传来,公公也觉得诧异,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黎婉站在石阶下,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的情形比他想的还要糟,脸上血色全无,紧紧咬着嘴唇,左右两个丫鬟伸手虚扶着她,手却不敢触碰她,离她身子隔了些距离,而黎婉呢,每抬起脚,面部就不自主狰狞一番,缓了一会接着往上走,白皙的脸因着一上一下的牵扯愈发白了。

    留意到一道注视的目光,黎婉抬起头,对上公公关心的神色,很想回以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可疼痛使她面部不受控制,哆嗦的牙齿连嘴都张不开。

    公公急忙退回殿中,进了门槛,扯着嗓子通禀,“北延侯府秦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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