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吧反派-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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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少年的轻笑声传来。
感受到他胸腔鼓动的少女僵住，同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犯蠢了，于是她泪流满面地将人推开，抬起头来：“师兄？你恢复了？”既然能笑了，就代表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嗯，托你的福，已经完全地恢复了。”穆子瑜微笑着点了点头。
“……”错觉吗？明明师兄是在笑，她却觉得自己被讽刺了……不不不，肯定是错觉，因为，“师兄是好人！”
“……”她怎么无时不刻都在发卡？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去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片刻后，少年轻咳了声，率先站起身来，弯下腰朝地上的女孩伸出了手：“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啊？”女孩愣了下，随即抓住对方的手也站了起来，“去找其他人吧！”说完，她缩回手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穆子瑜只觉得手中一空，他微合起手，些许温暖尚残余在掌心，但同时，心头不知为何又涌起些许失落。
——刚才事件的后遗症吗？
他定了定神，将这种感觉强行抛在了脑后。
而后，就听到女孩这样问他：“师兄，你会爬墙吗？或者我背着你爬？”
“……”
二更
少女显然没发觉到，她说出的这句话对于少年的自尊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但还是下意识觉得那里不太妥，这种纠结让她不自禁地说出了下一句话：“我我我我力气很大的，真的！”
“……”关于这一点，他在之前就已经很充分地体会到了。
“不信你看！”女孩说话间，一拳头砸到了墙上，坚硬而漆黑墙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穆子瑜：“……”果然刚才的神圣感什么的都是错觉，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个怪物吧！
“接下来我们踩着这些坑爬上去就好！”女孩用“表功”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紧接着星星眼看少年，很有几分“求夸奖”的味道。
穆子瑜：“……”他注视着女孩不小心露出了虎牙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一瞬间看到了摇来摇去的蓬松大尾巴，突然有种想揉揉她脑袋的冲动。但他强行将其压制住……虽然如此，又奇妙地有些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点了点头，“做得好！”
“嗯！”女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真好，被师兄夸奖了。
大概每一个人，被崇拜的人夸奖后，心中都会泛起这样的欣喜吧。嗯，比得到喜欢明星的签名还要开心得多的多，好像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从那个时候起，因为那件事，她一直憧憬着身旁的少年，甚至特地为了近距离观察他而特地转到了这座学校，当然，并没有想过会有像现在这样的亲密接触，只是……想看一看，然后，学一学。
希望自己能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然而，因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现在的女孩很清楚，她只能是她自己，可以成为更棒的自己，却永远不会成为“穆子瑜”。
但即便如此，这份“向往”也不会简简单单地就消散，哪怕发现他身上其实也有着一些“缺点”也是一样。只是同时，女孩又发觉到了另外一点，那就是——比起远远地看，像现在这样如同朋友般的相处也很不错。
——我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分了呢？
女孩的心中泛起的情绪很复杂，有与“偶像”做朋友的欣喜，又担心这样的行为会不会“玷污”到“偶像”，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穆子瑜”这个人存在于她心间的深刻印象正在逐渐为新的事物所替代，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系统更新”？
……虽然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至于新版本到底是好是坏，恐怕只有真正又完全地“更新”完成后才会明白吧。
思考间，女孩已经成功地在墙壁上砸出了几个坑，快速而灵活地爬上去后，她站在墙头朝下面的少年伸出手：“师兄，上来吧！”
又一次一个人被留在黑暗中，穆子瑜依旧觉察到了些许不适，却奇异地比以往要轻松了许多，这大概是因为……
他抬起手，注视着那只温暖而小巧的手，指甲修理地整理圆润，握起来也完全不担心会被刺伤，“物似主人型”这句话其实真的很正确。
“师兄？”
穆子瑜看到女孩歪了歪头，眨了眨的眼睛仿佛在说——这家伙在发什么呆呀？
他瞬间就笑了。
少年抱拳在唇边，像是要掩饰笑容，可笑意还是不自觉地流淌了出来，眉毛眼睛都不自觉地弯了。
这是又一个难得真实的笑容。
如果说之前那个，女孩没看到，那么现在……
莫忘：“……”qaq糟糕！她还刚说自己的笑容已经练地很好了，怎么穆师兄的笑又升级了！啊啊啊啊！她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纠结间，动作非常不“穆子瑜”的穆子瑜已经爬了上来，稳稳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走吧。”
“嗯！”女孩说话间想要缩回手。
“墙壁太窄太黑，我很容易掉下去。”
少年却用这句话成功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莫忘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嗯，好。”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师兄掉下去的时候，她可以快速地把她抓上来，只是……
“穆师兄，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背吗？这样真的比较方便。”百分百不用担心掉下去！
“……不用了。”
“再考虑下？”
“不·用·了！”
“……”错觉吗？她似乎听到了些许咬牙切齿的声音……不不不，肯定是错觉，穆师兄是大好人，怎么可能会咬牙嘛，哈哈哈哈！
其实，现在咬牙的何止是穆子瑜，还有另外一位少年其实……
“可恶！又失败了！”
跌坐在地、额头上满是汗水的石咏哲一拳头砸在地上，不满地叫道。其实真的不能怪他发火，本身就无比担心女孩，此刻又经历了无数次召唤失败，心浮气躁也是难免的。
“这次比上次好多了。”白猫舔了舔爪子，“好歹魔法阵出来了。”
“可是没完全成形就熄灭了。”
“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
“毕竟你不是艾斯特大人。”
“喂！”才觉得从伙伴那里得到了一点安慰，紧接着又被打击……这到底是闹哪样啊！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少年深吸了口气，再次站起身来，“好，再来一次！”
“……再休息一会吧。”布拉德皱眉，“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使用魔力很容易遭受反噬的。”
“现在没有那种时间。”
“……”
“而且，小忘还在等我去……”
“按照现在的进度，等你去了，估计她别人的孩子都生了吧。”
“……闭嘴！”
少年怒吼一声后，重新凝神定气，将两只手交叠在胸前，右手背上铭刻着的红色魔法阵暗光闪烁，紧接着，他的口中念出了一大段神秘咒文。在非“勇者”状态下，他其实完全不明白自己念的是啥，却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和学习力，快速掌握了白猫所教授咒语的字音
随着石咏哲动作的继续，他的双脚之下再次出现了一个同样由红光勾勒而成的魔法阵。
——坚持！
——这次一定要坚持到它成型！
——小忘她……
有人说，九十九次的失败可以换来一次成功。
石咏哲没有细数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但他知道，今天他一定会成功，必须要成功，所以——
“以勇者之名，我最忠实的伙伴，接受我的恳求现身于此世吧！！！”
第一次！
说完了这话语！
红光在这瞬间绽放到了近乎刺目的地步。
——成功了吗？
石咏哲下意识眯起眼眸，心中满是期待，短短一刻后，光芒消散了。
与上次一般，一只拇指大小的绯红色光球自魔法阵中飞驰而出。
“成功了！”白猫捂嘴，“好想吃肿么破？”
“……敢吃就弄死你！”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啧，真是没有存在感的家伙！”
两人说话间，地上的魔法阵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光球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
少年紧接着说道：“我最忠实的伙伴，回应我的呼唤吧！”虽然他与女孩一样，觉得说出这种话很有点羞耻，但此时此刻已经没工夫纠结这个了！
“……”
怎么没回应？
石咏哲不得不再说了一次：“我最忠实的伙伴，回应我的呼唤吧！”
“……”
“我最忠实的伙伴，回应我的呼唤吧！”
“我……”
“汪。”终于，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这个叫声……
就在这是，所谓的“圣兽”也终于完全地显形了。
出现在石咏哲眼中的是一只白色的大狗，长相非常像泰迪，体型却很像成年的萨摩耶……浑身的毛卷卷的，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此刻正趴在地上，耳朵和尾巴一起耷拉着，双眼也紧闭着……怎么看像一条死狗。
“召唤……又失败了？”除去这个，少年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会吧？”白猫踏着灵巧的脚步走过去，绕着大狗来回转了几圈，“既然成功显形了，怎么看都应该成功了啊。”
“可是，你看他……”
“难道是刚经历了时空转换，觉得不舒服？”
“是这样吗？”
“大概……”布拉德伸出爪子，推了推地上的大狗，“喂，死了没，死了说句话。”
石咏哲：“……”死了还说个鬼的话啊！
“……死了，有事烧纸……”大狗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传来。
“喂！”少年怒了，“别装死啊！”
“真是吵死了……”白狗一边抱怨着，一边缓缓张开了眼眸，直到此时，一人一猫才发现，它的眼珠是红色的，这个颜色非常霸气……如果不是出现在一双死鱼眼中，“你们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它伸出爪子似乎想要站起来，但很快就软绵绵地再次趴倒，“饶了我吧……我才刚打完牌回家……”
“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石咏哲蹲□，一把将大狗抱了起来，放到结界前，“总而言之，想办法把它给我解决掉！”不然他费尽千辛万苦召唤的意义在哪里啊喂！
白狗的鼻子抽动了下：“这个味道……结界？”
“你有眼睛还用什么鼻子啊！而且，就不能把眼睛睁大点吗？”死鱼眼什么的看起来也太猥琐了吧！
“抱歉啊，契约者，我的眼睛天生就这样的。”
“……”谁信！
“真的。”仿佛看出了少年内心的想法，白狗挣扎着伸出两只前爪，灵巧地将两只眼皮上下一扒，“看，扒开就全是眼白了。”
“……”所以说，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吗？！
53师兄什么的最讨厌了！&告白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更
石咏哲抓狂了：“我管你死鱼眼和卷毛是不是天真的，现在的重点是……”
“卷毛怎么了！”也不知被少年的话戳痛了哪根神经；原本死气沉沉看起来简直像要挂掉的白狗居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的卷毛炸起！好吧；更加卷了……“我卷毛我骄傲！卷毛狗都是好狗！直毛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其实一点都不羡慕！”
“……”根本没人问它这个好吗？！少年扶额，“我错了，我道歉可以吗？现在可以帮我把结界处理掉了吧？”他现在压根没时间纠结别的东西啊！
也许是看到了“契约者”脸上的认真表情；白狗也没再蹦跶；只重新转过头，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老花眼镜戴在死鱼眼上；紧接着嗅了嗅无色的结界，又伸出爪子拍了拍。
如此重复了几次后。
它仿佛确定了什么；点了点头。
“怎么样？”
“我确定了。”推眼镜。
“什么？”
“我搞不定它。”咧狗嘴，笑。
“……喂！”石咏哲这回是真怒了；他蹲□一把就将按趴在地上了，而后单手提起它的脑袋，“你的意思是，之前都是在忽悠我吗？”
毛茸茸的狗脑袋上冷汗直冒，白狗努力瞪大死鱼眼：“喂喂，少年你冷静点……”
“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冷静啊！”
“我也没办法啊，你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我就想着‘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失望！’，然后就稍微尝试了下，可是结界类的我萨卡完全不擅长好吗？！”
“那就给我回魔界去！让会的人来！”
“可是，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了……”自称“萨卡”的白狗耷拉下耳朵，“可以的话，我也想回去睡觉……”
“……”少年缓缓捏紧掌心。
脑袋还被其我在手中的萨卡连忙大叫：“痛痛痛！脑袋要爆开了！放开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石咏哲深吸了口气，松开手，而后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可恶！我努力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萨卡注视着直接被砸裂了地面，默默抖了抖，悄悄朝一边蹭去，挪到白猫的身边时，它悄声问：“喂，这位兄弟，契约者到底是怎么了啊？”
白猫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他女人在结界里面。”
“什么？！”萨卡大惊，紧接着伸出右边的肉垫，弹出最后一根爪子，“他的这个吗？”
“差不多吧……虽然还没追到……”也很有可能永远都追不到……
“我明白了！”萨卡瞬间打起精神，跳回少年的身边，“这件事就交给我萨卡大人吧！”
“……你刚才不是说无能为力吗？”
“结界类当然如此，因为，本大人的天赋是‘转换’啊！”
“……”石咏哲很有吼出一句“你早说啊！”的冲动，但到底压抑住了，仔细问道，“转换？那是什么？”
“解释什么的好麻烦……”白狗困扰地伸出爪子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简而言之，“就是我可以对有生命的物体进行灵魂转换。”
“！！！”像这样的能力也是存在的吗？那么……
“这样事情就简单了。”白猫跳了出来，“把这家伙的灵魂和学校里随便一个人转换，他不就可以进去了！”
“没有那么容易。”萨卡翻了翻死鱼眼，“啊……解释什么的好麻烦……”
但在某人武力威胁下，他最终还是解释了，难点大概有二：
其一，这种堪称“逆天”的能力发动时也需要消耗极多的魔力，它需要借用魔晶之类的事物，可这个世界压根没有；
这一点，被布拉德解决了，因为……
“正好，”白猫很是酷拽地摸了下额头上的红色宝石后，甩了下脑袋，“我的能力是‘增幅’。”虽然它本身的魔力不是很强大，却可以强化他人的魔力，可惜只对契约者以及小伙伴起作用，“啊~人家其实比较想做艾斯特大人的小助手呀！他如果是阿福我就是花生~~~”
石咏哲：“……你从前的体型还有可能，现在，冬瓜吧。”
布拉德：“……”
其二，生命体越高级，转换所受的限制也就越大。
石咏哲不可能和学校内的任何一人转换灵魂，而需要选择一个固定目标，除此之外，他还必须对目标有足够的了解，了解越深，转换的成功率越高，有媒介则更好。
“媒介？”
萨卡伸出爪子抠了抠鼻孔：“就是那人的头发啊指甲啊口水啊【哔——】啊什么的……”
“谁会变态到收集那种东西啊！！！”
“真的没有吗？”白狗翻了个死鱼眼，猥琐兮兮地笑了起来，“青春期的少年嘛，我理解的。”紧接着又说，“哪怕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被其触碰过的东西也行，虽然成功率要稍微低一点点。”
“……”不，它真是完全不理解！而且……就算有，也留在家里好吗？谁会随身携带着啊。最重要的是！他是要进去找小忘，变成“她”算怎么一回事？
少年思考了片刻后，终于选定了一个人物——没错，就是他了！
穆子瑜！
那个截胡的家伙。
他确定其一定在学校中，而且估计正在女孩身边，说不定还正拉着她的小手做些什么不可言的龌龊事情呢！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石咏哲的牙就痒得厉害，随即，他把穆子瑜的名字以及生日告诉了萨卡，这要得益于那天和老爸的谈话，在那之后他稍微调查了下那家伙，虽然还没得出什么结果，但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紧接着，他又拿出手机，打开了校园的论坛，把其中一些妹子偷拍的照片给白狗看、
“你确定？”
“我确定。”
“那就没办法了，失败别怪我哦！”白狗一边说着，一边很是霸气地双脚直立站起身，随后单脚后退，两手虚握，做出了一个“龟派气功”的发功造型，“给我转！呀呀呀呀呀呀！！！”
石咏哲：“……”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但下一秒，他就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便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成、成功了？
而在白猫和白狗的眼中，原本站立着的少年身体晃动了下，随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布拉德被吓了一跳，扭头问道：“成功了？”
大狗再次趴倒在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失败了。”这个灵魂走了，别的灵魂却没有来。
“……那你怎么还这么悠闲！”
“都已经失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再打个哈欠，“反正时间到了魔法自然会被解除……”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行了，我睡会。”
“喂！”
“你看好他的身体……万一损坏了他就真的挂了……”一秒钟入睡。
“……”白猫默默地吐了口血，它了个去！活了这么多年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靠谱的召唤圣兽！！！如果契约者挂掉，“勇者之魂”会脱体而出，而它们也会回到“圣兽之林”等待着再次被召唤好吗？不，对这个只想睡觉的家伙来说这样正好吧。但是！它绝对不想离开艾斯特大人好吗？！
而且……
这个世界处理尸体的方式是火葬啊！
火葬啊！
如果被人发现契约者“死”了，他肯定会被拖去烧成灰的……不要啊啊啊！
白猫彻底地抓狂了，所以它立刻蹦跶到了大狗的身上，一阵猛踩：“你给我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zzzzzzzzzzzzzzz~”
“醒一醒啊啊啊！！！”
对于自己身体引发的吵闹，石咏哲自然一无所知。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觉自己所处的空间已然发生了转换，这种转变是非常容易察觉的——夕阳与夜色，正常人都不会将其弄混。
被这景色吸引的少年下意识停住脚步。
“怎么了？”
这样一句话音在下一秒传入他的耳中。
“！！！小忘？”后知后觉的石咏哲这才发现，原来女孩正站在他前方，此刻正回过头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不，不仅如此……手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