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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养"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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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惜不受控制地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耳边暖暖的气息,心在一瞬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今天还会有人给我过生日……”她轻声道,语气有些微酸涩。

叶修泽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抬起她的脸,细致而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温声道,“如果你愿意,以后的每年我都会陪你过生日。”

她忍不住张开了双眼,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连惜一天得不到这个答案,就一天踏不下心来。

“唉,我说你可真执着。”叶修泽无奈地扶扶额,脸上却带着笑意,“好吧,我告诉你。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是叶家人,我父亲叫叶文昭,我叔叔是叶文彰。不过以前我跟母亲一直在外疗养,所以你没见过我。当年的事……我都听说了,多亏了你,不然叶家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今时今日的地位。”

如果是感念她当初拼死偷出了信物,倒也说得通。连惜稍稍思索了下,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后,便听叶修泽又接着说:“这些年我一直和叔叔到处找你,好不容易得知了你的下落,当然要好好补偿你。可没想到叔叔……”

他的话忽然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低下头,犹豫着说:“叔叔这次是糊涂了,但你别怪他。他只是习惯掌控所有的事情,没恶意的。”

连惜的脸色猝然白了。看来,自己前阵子多方受阻都是因为他了?甚至……甚至就连今天被诬蔑为小偷也是出自叶文彰的授意?

她踉跄着退后一步,几乎无力再保持站立。

不管她之前在心里如何胡乱揣测,都比不上这会儿被人亲自证实来得伤心难受。

叶修泽好像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连忙道,“小惜,你没事吧?”他一步跨过去扶住她,神色间颇有些懊恼,“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也许,你不知道会更好一点。”

“我没事。”连惜强笑着摇摇头,忧戚地喃喃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叶修泽低叹了口气,倾身上前松松地揽住她。

沉默了一会儿后,叶修泽放开她,笑着安慰道,“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来,去切蛋糕吧。”

他长身玉立,抬手轻拍几下,屋内立时灯火辉煌了。

小提琴师,推着餐车的侍应生,高挑美丽的女服务员,全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她,一齐鞠躬道,“祝您生日快乐。”

连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原来房间里有这么多人!她还当着这么些陌生人的面掉眼泪了,真丢人!

三层大的华丽水果蛋糕,最上面放着一支用菠萝雕成的帆船,看得出来极用心思,刻得栩栩如生,蓝色的奶油堆砌其间,仿佛小船正要踏浪扬帆出海。

而相对来说,第二层和第三层就比较普通了,只是粗粗地扑了一圈草莓,没有任何装饰。

连惜不由地有些疑惑,上下看了好几次。

叶修泽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白皙的面颊上渐渐浮起一抹酡红。

他眼神飘忽地抬手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个……蛋糕师做完菠萝船之后没有时间了,所以就偷懒了。”

连惜垂头不语,片刻过后,她抓住叶修泽受伤的那只手,扬起脸,咬着唇问:“这个蛋糕师就是你,对不对?”

叶修泽愣了一下,看着连惜明显内疚感动的样子,唇边慢慢漾出一朵笑,“傻丫头,这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蛋糕啊,当然得由我亲自做了。”

一股酸溜溜的感觉直往鼻尖冲去,连惜握着叶修泽的手,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声音微哑地低语道,“谢谢,真的谢谢你……”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谢啊?唉,你还没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呢。”叶修泽故意作出一副苦相,“先说好,可不许再跟我说谢谢了。”

蛋糕旁边放着一支精致的木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馥郁的上等檀香味道扑面而来。

连惜不安地看向叶修泽,踟蹰道,“这是什么?太贵重的我可不能收。”

“你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叶修泽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下巴朝盒子轻轻点了点,“打开吧,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连惜抿唇看了看他,点点头。反正如果是很贵的东西,再还给他就是了。

她打开盒子,神情立时一滞!片刻过后,惊喜地抬起了头来,“这是……这是……”

叶修泽白玉般的指尖捻起那张硬卡片,笑道,“没错,你的延期身份证我给你办下来了。这下你可以安心去考试了。”

“太好了!哈哈……”连惜狂喜地欢呼一声,一蹦三尺高,连自己腿上还有伤都忘了,跳起来就抱住了叶修泽的脖子。

“哎哎,你慢点!”叶修泽一边满脸紧张地扶住小惜,一边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他更想直接给连惜办张正式身份证,但这样难免得买套房子,肯定会惊动叔叔。

而这,就不是他所乐见的了。

连惜的十八岁生日过得挺开心,这份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6月3号。这一天,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中午是姥姥的八十大寿,会在酒店里庆贺,你来不来?”李思思一上来便开门见山。

连惜着实愣了一下。所谓“姥姥”,其实是殷娴的母亲,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李思思见那头沉默,冷笑一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老人过生日的时候心情都好,你过去敬两杯酒,保不齐她一高兴会帮你和我妈说说,给你办个正式户口什么的。”

连惜听着的确有些心动,可她不信李思思会有这么好心,沉吟了一下后,平静地说:“谢谢,不过不用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专心复习功课。”

李思思一下就捏紧了电话,尖声道,“我们家好歹养了你几年,连姥姥整寿你都不来?!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这儿呢!”说罢,气势汹汹地就摁断了通话。

殷母的生日宴办得很气派。连惜最后还是来了,她还真怕李思思那个疯子在学校乱说什么。避着人潮走进大厅,她本打算敬杯酒就走,可不料才一进门就被李思思眼尖地发现了。

“哎呀,小惜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等你呢!”李思思几步走过去,就将连惜往主桌那边拉。那热情劲儿,跟下午在电话里的盛气凌人真是判若两人。

“不、不用了……”连惜赶忙推柜,可别看李思思脸上笑得温柔,暗地使得力气却贼大。她挣了一下,硬是没挣开,只得拿捏着陪坐到末席。再往桌上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殷母和殷娴都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汪臣神情淡漠地坐在李思思身边,李铭宇明显笑得不怀好意,而李彦宏的座位上搭着一件西装,人却不知去哪儿了。

这、这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连惜下意识地就想找借口走人,却不料李思思比她更快,噌地一下站起身道,“来,咱们大家一起举杯,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群人呼啦啦都站了起来,连惜也只得随大流举杯起身,但就在众人即将碰杯的一瞬,李思思突然发出一声疑问的惊呼:“呀!妈你今天怎么没戴姥姥送你那个镯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桌上的每一个都听到。

“是啊,娴娴,我送你那镯子呢?”殷母的一张脸皱皱巴巴的,也疑惑地看了过去。

“镯子……”殷娴故作为难地看了眼连惜,又别开了脸。

连惜看着这一家人惺惺作态的样子,几乎气极要笑!

这时候,李思思走到殷母身边,俯身耳语了几句。殷母听完后,脸上立刻显出了震惊的神色,高声道,“连惜!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女儿是缺你了还是短你了?你竟敢偷东西!”

这一声喊音量极高,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恐怕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望向这边。

在周围神色各异的打量下,连惜咬着牙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发白的指骨隐隐颤抖着。什么叫虚伪,什么叫贼喊捉贼,她今天算见识到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殷家那些值钱的珠宝首饰,古董字画。甚至是建立这家酒店的初始资金,都是李彦宏当年从母亲那里骗来的!

她已经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计较了,已经净身出户了!李家人怎么还好意思,一再地拿他们自导自演的“偷窃”来说事?!

“你们欺负了我这么多年,也够了吧?!”她终于忍无可忍,当啷一声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玻璃杯立时碎了一地。

“你!”连惜转过身,一指倏然直指殷娴,咬牙切齿,“你说那些珠宝原本是你殷家的对吗?那你敢不敢向公安局说明,那些你登记被窃的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呵呵,祖上传下来的吗?”她讽刺道。

连惜今天迫不得已来到这里,便早已在底下做过一番打听。殷家上面几代都是务农的,根本不可能有这些好东西。只有叶家这样累计三代以上的大族,才有可能一镯一环皆精致贵重。

但是,她料定殷娴没法说出李彦宏在叶家的那段过去,否则,她们颜面何存?

果然,连惜这样一字一句直掐要害的理论,让殷娴一时憋得说不出话来。

见此,连惜只是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并没与她们多做纠缠。

她心里清楚,不管自己如何理直气壮,殷家始终财大气粗。真闹起来,她讨不了好的。

可没想到,她才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殷老太太的一声怒喝:

“你、你、你给我站住!”老太太啪的一掌拍到桌上,“偷了家里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哪里来了你这种孽障!”

殷母怒视向殷娴道,“报警,马上报警!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追究?!”

殷娴此时也回过神来,既然已经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向连惜发难了,就不能任由她这样走出去。否则,岂不是默认自己理亏了?

她连忙给自己几个叔伯兄弟使眼色,几个大男人立刻将连惜拧住了。

汪臣不料他们敢明目张胆地动粗,当即就想起来阻拦,却被李思思狠狠地扯住了手。

“她偷窃之后可是在公安局签了认罪书的!你现在过去帮她,难道是想当她的同犯吗?你是要让汪校长脸面扫地吗?!”

也就在这拉扯的几分钟里,警察便赶到了,速度之快,简直让连惜觉得这根本是他们预谋串通好的。

果然,他们根本不听她的辩护,直接就对她亮出了手铐。那个银色的,冷冰冰的,象征着囚犯与屈辱的东西,连惜打心眼里憎恶它、害怕它。

“不,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的脸色苍白,一步步后退。

不管连惜再怎样强装坚强,再如何临场应变,她都只是个刚满18岁的孩子,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人依靠的孩子。她不明白,不止官官可以相互,官商亦可以勾结。

终于,连惜被桌脚绊了一下,噗通一下跌坐到地上,手下意识地扶向后面,却正好按到了玻璃碎渣上。

“啊!”她痛呼一声,捂住自己流血的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前方突然传出一声惊呼。然后,就见李彦宏和莫飞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连惜看到莫飞,绝望的眸子里顿时闪起了一抹亮光,她急切地往后看去,可左看右看也没有找到叶文彰的身影。

莫飞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暗暗递了个眼色过去。连惜顺着他的眼神缓缓回过头,抬眼看向高处,眼睛立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

一个身姿欣长,表情淡漠的男人,正负手站在二楼的扶栏边,耀眼而醒目。他静静地俯瞰着这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他一直都在?那他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

连惜眼中含泪地怒瞪向男人,却正好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她不禁浑身一个激灵,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寒气飞快地笼罩住了。

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叶文彰是在等她,开口求他。

20底线

连惜死死地咬紧牙,泪水氤氲出一层的雾气,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唯有那个身姿笔挺的男人,一直在她视线的最中央。

冰凉的手铐就像一条粘腻阴冷的蛇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她被人粗鲁地强拉起来,当着大厅里满满的宾客,被警察往外“请”。

而在此期间,叶文彰一直就那么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反应。

连惜终于清醒了,绝望了。她知道,他不会再管她了,不会再管一个不肯受他约束的人。叶修泽说得没错,他太可怕了,他的控制欲太强了。

可是此时此刻,连惜除了低头根本别无他法。

就在连惜即将被推出门的一刹那,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回过头,颤着声音道,“救我……”

而几乎与此同时,叶文彰凉薄得让人心惊的唇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对莫飞挥了挥手。

莫飞早就在等他的指示了,见此马上走过去,礼貌却肯定地说:“不好意思,你们不能带她走。”

“什么?”警察仿佛愣了下,随即一板一眼地说:“请不要妨碍公务,该名女子涉嫌一起特大盗窃案。”

“呵呵,盗窃。”后方突然响起一声意味不明地笑。两人回过头,就见叶文彰从二楼的拐角处走了下来。

他的脸上透着些漫不经心,幽深的眸子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看着他,那警察钳制着连惜的手竟不自觉松了几分。

一个胖胖的律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抱着一个文件袋笑容可掬地走向领头的警察,拿着一页纸给他看了看,然后又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那名警察的脸色立时就是一变。

叶文彰将连惜轻轻拉到自己身边,揽住她的肩,视线在大厅里缓缓扫视而过,好像在看每一个人,更好像这天下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已呆呆地站了起来的殷娴身上。

“昭文天下的所有资产都任由连惜支配,你说,她为什么要去偷你家二十万的珠宝?”

他的脸色淡然,语气极平静,不是嘲讽,更不是轻蔑,就像在讲一个冷笑话一样,却似乎连笑的必要都没有。

殷娴脚下一软,几乎跌坐回去。

几名警察撂下一句“回去后再调查调查”,然后就匆匆走了。有时候,如果控诉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实在太大,那什么证据、什么证人,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就像一个乞丐跑去警察局,说一个千万富翁偷了自己乞讨的破碗一样,即使人证物证俱全,警察也只会将乞丐当成疯子。

叶文彰将连惜直接带到了总府路的叶宅。这次,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连惜也一直沉默着,没有发出什么反对的声音。

早在她刚刚开口求他的一瞬间,她就没了反对的资格。她把自己卖给他了,从身体,到灵魂。

铜制的雕花大门缓缓朝两侧开启,管家带着一应佣人站在门口,看到叶文彰下车,齐齐地鞠躬道,“先生。”

叶文彰无声地点点头,迈进了门。管家跟上去,亲自接过叶文彰脱下的外衣,然后回过头,和善地对连惜道,“连惜小姐。”

“你是……”连惜犹豫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惊喜地出声道,“徐叔!你也来了?”徐叔跟她母亲一样,都是先前叶家的老人了。

徐叔一脸慈祥地点点头。

叶文彰扫了两人一眼,淡淡地打断了这场叙旧,“你跟我上来。”他对连惜道。

连惜心里突地一下,竟忍不住往徐叔身后躲了躲。

叶文彰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没再说话,径自上了二楼。

徐叔看着叶文彰拐进了书房,这才微叹了口气,转身对后面犹在挣扎的连惜道,“先生叫你呢,上去吧,别怕。”

顿了顿,他仿佛感慨了一般,“别怕,先生对你最是狠不下心的。”

狠不下心?那刚才是谁眼睁睁看着她被警察带走的?

连惜心中一片悲凉,却也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狠狠心,认命地走了上去。

听到开门声,叶文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轻轻吹了吹杯中的大红袍。茶杯氤氲出的层层雾气,映得男人的脸色更加晦暗不明。

在这样的沉默下,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连惜艰难地喘了口气,反手关上门,垂首站到门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文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黑色的玻璃桌面,淡淡地说:“拿去。”

连惜迟疑地抬头望向他,叶文彰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拿起了那个黄色的档案袋。抽出来一看,却呆住了,居然是她在公安局认罪的原件文书!

连惜猛地抬起头,眼里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惊愕。

距离叶文彰知道这事到现在,不过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个男人竟然就有本事调出警局里的文件!

看着连惜苍白的脸色,叶文彰依旧神态平和。他自然地将背靠向后面,两手交叠着放在膝上,闲适地开口了。

“你婶婶本来打算今天将这些都送到你的学校去。”

“有案底在身,别说是保送,恐怕连高考都成问题……”

“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如果二十万的赃款还不出来,你就要去坐牢……”

“汪家书香门第,就算那个汪臣喜欢你,愿意给你背下这笔债,汪校长也不会将自家声誉置之不理……”

叶文彰的每一句话,都在连惜耳边被无限制的放大、放大、再放大,震得她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她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去听,可是没有用。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的一字一句,还是那么清晰的刺透了她的耳膜,扎进了她的心脏。

“当然,就算汪家上下真的能不在乎外界的闲言闲语,坚持将你带进门,你也不可能嫁给他。”最后,叶文彰的声音里仿佛带了一丝微妙的笑。

连惜有些迟缓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浑身都在发抖。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为什么?”

“你说呢?”叶文彰的唇角轻勾,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着别样的光辉。

他倾斜上身,面容柔和,话语间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因为我喜欢你啊,小惜。”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在他的舌尖打了个转,连惜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冰凉的蛇信子舔了一下似的。

——不寒而栗。

脑子里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在咆哮、在吵嚷,吵得她的头都要裂开了。最终,那些声音都汇成了一句话:

连惜,你根本无路可走了。

刹那间,身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好像都没有了。她吃力地喘了几口气,一手扶着墙,慢慢地抬起了头来,脸上似哭似笑。

“你……你能给我什么?”

叶文彰笑了,一瞬间,仿佛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他起身走过去,动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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