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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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惜在旁边瞧着,简直像在看戏,不禁坐下来,饶有兴致道,“可是我的心没在他那儿,怎么办?”
得,全当耍猴玩了。
叶文彰宠溺地笑了,也跟着坐到了旁边。
小惜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看来带她来这里果然是对的。
报复——亲眼看着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跌落尘埃,这或许不是让人走出心里阴影的最好办法。但是毫无疑问,它却是最快的方法。
假如殷娴没有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他不介意她再多蹦跶一会儿。
殷娴见连惜完全不为所动,心中又是愤慨又是慌张。儿子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虽然每天都有医生进去治疗,但是与其说是救人,不如说是拘禁。她不能再让儿子留在这里了,她信不过叶文彰的医生。
一咬牙,她干脆豁出去了,“小惜!不管你喜不喜欢铭宇,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感情的事是可以培养的,何况你也没有对象,你……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叶文彰勃然变色,一脚当胸踢了过去!殷娴惨叫一声,整个人几乎凌空飞了出去!
她的身体狠狠撞上了墙壁,又重重地跌落在地,发出“邦”的一声闷响。
她就如蚕蛹一般,在地下痛得直打滚,眼前完全是黑的,耳朵里嗡嗡直响。但是,她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道,“是……是真的,铭宇的下。身有血……”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神经质一样抽搐了一下,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叶文彰怒视着她,脸色铁青,高大的身影透着骇人的压迫力。
这个疯女人……他几乎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算了。
可是眼下人已经昏过去了,他也不能再对着一滩烂肉动手。
吐了口气,他阴着脸快步回到连惜身边,把身子微微僵硬颤抖的女孩拥进怀里,低语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听她的疯话……”
虽然被人紧紧抱着,可连惜依然感觉好冷,好像体内的血都被冻住了似的。
原来,殷娴不是脑子不正常了,而是有恃无恐,所以才敢这么说话……
可是,她真的被李铭宇侮辱了吗?连惜狠狠地闭上眼,忽然厉声喊了出来:“不,不会的,我没有!没有!”
什么下。身有血?!那都是放屁!有没有做过她自己会没感觉吗?!
连惜咻地张开双眼,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挣开了叶文彰的手,噌地一下站起身,跪扑到了殷娴身边,抓住她一动不动的身体,怒吼道,“你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起来啊!”
她控制不住地摇晃着殷娴的身体,随着殷娴一次次撞到身后的墙壁,她的指骨也不断地摩擦过粗糙的墙面。一道道血红的划痕出现在了白皙的手背上。
而殷娴依然无知无觉。
看着连惜这样,叶文彰对李家的憎恶更浓。透过玻璃窗,他眸子阴寒地看了眼里面静静躺着的李铭宇,看来,这个人以后要一直躺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拉起连惜,抱紧她,不让她乱动伤害到自己,低沉的声线里有平复人心的力量,“连惜,你听我说,根本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及时赶到了,你有感觉的对不对?我怎么会允许发生什么呢?”
耳边的声音是那么肯定,那么令人信服。
慢慢的,连惜平静了下来,仰起脸,眼睛却是红的。
“那……那她刚刚说的血是怎么回事?”她艰难地问了出来。
叶文彰蹙紧眉,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有一点敷衍,否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会折磨连惜一生。
突然,他眼前一闪,唇角勾了勾,弯下腰,在连惜耳边低声道,“我猜,那血是最后我把他扔到桌子上时撞的……”
如果这么多天都没有治疗的话,那他那里大概也废了吧?
连惜惊讶地看着他,叶文彰则肯定地点点头。
对视片刻后,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天下午,一份报告送到了叶文彰的办公桌上。
要调查十几年前的旧事,其实并不容易。但是事先有李彦宏的亲口招认,要做得不过就是查证罢了。在费了几天功夫后,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当年强。奸了连蓉的就是李彦宏本人!
那会儿他只是香港一名普通的打工仔,下工时正好遇到了孤身一人的连蓉,这便起了色心,从后袭击,占了便宜。
餍足过后,他怕被人发现,顺手拿了连蓉的包就跑了。然而回到自己的草棚后却发现,包里面的钱物贵重得惊人。
他思来想去,觉得连蓉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这才去而复返,假装自己是救人的英雄,想趁机再从女家捞点好处费。
可是没想到,连蓉竟会珠胎暗结。
当年叶家的权势实在太惊人了,惊人到让他足以放弃华都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于是他便趁势向连蓉求婚,成了叶家的门客。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知道哪一天连蓉就会知道了真相。
所以,他在跟连蓉结婚后,并未完全同殷娴斩断联系,反倒试探着告诉了她自己的近况,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料,殷娴在听说了他的事之后,非但没有怪他,反而鼓励他多多捞钱,之后又拿着那些钱成立了殷氏酒店。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英雄救美的表皮被揭开,事实简直丑陋得叫人无法接受。
连惜一页一页翻着,手指剧烈得哆嗦着,脸色越来越白。也许只过了几分钟,也许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终于,她都看完了。
她慢慢地坐了下来,怔怔地望着窗外,有些茫然。一瞬间,仿佛灵魂都脱离了身体,悬在半空中,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母亲。
初来华都的日子是多么艰难,遭遇了丈夫的背叛,从社会顶端跌落到了底层,母亲愤怒、伤心,可是始终没有真真正正、堂堂正正地骂过李彦宏一次。一次都没有。
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她是脏的,她当年嫁给李彦宏就是对不住他。
而连惜呢,在有了叶文彰的庇护后,在完全有实力跟李家一较高下的时候,她还是处处留情。为了什么?
她不过是以为,自己只是个野种。如果当初李彦宏不向母亲求婚,母亲八成就打掉了她,她就不存在了。
可是而今……事实摆在了眼前。原来,她跟母亲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在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李彦宏这样的人,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的妻女背上沉重的思想枷锁,每天都不安、歉疚地面对他。
他就不会做恶梦吗?
连惜眨眨眼,想哭,可是露在脸上的,分明是几近凄厉的笑容。
叶文彰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其实,他曾想过将这件事瞒下来的。让连惜对李彦宏始终有一丝不忍,让她的心永远保留一处柔软的地方。
然而,一番斟酌过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彻底打碎这个女孩。想要做叶家的主母,她必须有足够的坚强。对抗别人,也对抗自己。
浴火重生,是她唯一的道路。
连惜独自在屋里呆了一天一夜。不吃饭,不喝水,叶文彰也不许人去打扰她。
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连惜走了出来。脸上透出疲惫,眸子里有一夜没睡造成的血丝,然而,就是这样的狼狈,却完全压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一股再不容忍侵犯的决绝。
她,就像是一把终于被开锋了的匕首。自今而后,宁可我负天下,不让天下人负我。
“我要见李彦宏。”她对叶文彰说道。
两小时后,李彦宏踏进了叶府。看着连惜的神色,他便知道连惜已经清楚一切了。
此时此刻,再多说什么辩解的话都没用了。李彦宏“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老泪纵横。
“小惜,爸爸……爸爸对不起你……”
连惜逆光坐在沙发上,斑驳的光影打在脸上,照得脸色忽明忽暗,仿若鬼魅。
“爸爸……”她低低地呢喃一声,两个字好像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吐了出来。
“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两个字吗?”她笑笑,幽幽道,“李彦宏,你瞒得可真好啊……”
她的话好像夹杂着一股阴风,迎面扑到了李彦宏脸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片刻过后,已现苍老的脸上满是泪水。
“小惜,我知道我不配……但是这些年,我真的没有刻意骗你,我、我有在尽力补偿你的……”
“你想想,每月十号我为什么都会偷偷地给你钱,因为你是十号的生日。我不能给你过生日,干脆每个月的那一天都给你生日红包……”
“你再想想,我为什么严令家里的佣人不准派粗重活给你?因为你是我李彦宏的女儿,你该跟思思一样,有一双弹钢琴的手,一双大小姐的手……”
“你再好好想想,当初你偷偷在屋里摆放你母亲的灵位,被殷娴发现了,气得她差点拿去烧掉。为什么最后没烧,为什么你后来可以光明正大的祭拜蓉蓉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
“哦?”连惜古怪地一笑,眉宇间的戾气仿佛消散了不少,“这么说,我还该感激你了?”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李彦宏慌忙摆手,然后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
“不管怎样,我这半辈子造的孽都太多了,以后的日子,我想留在你身边,当个司机,当个佣人,当什么都好。我、我要为以前赎罪……”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捧着递给连惜,脸上带着哀求,“你看看这个。”
连惜伸手接了过来。抽出档案袋里的纸看了看,里面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注明他什么财产都不要,两个孩子也不要,只求跟殷娴解除婚姻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道。
“我要跟殷娴离婚!”
李彦宏用粗糙的手掌一次次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看起来仿佛真是悔恨极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她竟然敢在家里做出这种乱伦的事情!”
“铭宇是被他妈教坏了,连跟他朝夕相处的你都能下得去手!还有思思,简直跟她妈一个样,就是个毒妇!”
“这个媳妇我要不起,那样的畜生儿女我也要不起,以后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专心留在你身边,陪着你,补偿你……”
他一边掉泪,一边透过余光去看连惜。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抗拒。
于是又抽泣几声,跪直身体,试探着伸手握上连惜的手,用最最诚恳的神色,最富有感情的声音求道,“小惜,你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连惜意味不明地注视着他,刹那间,仿佛看到历史重演。
当初,他是不是就是这样为了功名利禄抛弃了殷娴母子,选择了母亲?
这个男人啊,果然是没有心的。他不爱殷娴,也不爱母亲,他只爱自己。
在他心中,谁能带给他最大的利益,谁就是他的孩子,或者是他的亲爹也行。
连惜忍不住一手扶住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李彦宏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紧张,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半晌过后,连惜终于收了笑声,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
李彦宏先是一呆,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
连惜别过头,眸子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厌恶,她再不愿看李彦宏一眼,径自对佣人吩咐道,“拿笔来,给他签字,然后就让他走吧。”
“啊?”李彦宏愣了愣,可还没来及问,就见连惜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自顾自地上楼了。
那仪态、那背影,渐渐与当年高贵得体的连蓉重叠。一时间,李彦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再次抱上大树了!
不,比起连蓉,连惜简直就是森林啊!
以前的连蓉再体面,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叶夫人身边的丫头。可是连惜却即将是叶家的女主人了!
他可不像殷娴那么没脑子,居然能想出将连惜变成自家媳妇的笨主意。他早就看出来,叶文彰跟连惜的关系可不一般,总是同进同出的。这以后啊……他可就是叶家主人的老丈人了!
李彦宏越想越激动,不再纠结连惜为何忽然不理他了,兴奋地拿起笔签了字。
佣人看了看,收走了离婚文件,然后便客气地请他离开。
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颇有些依依不舍。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大宅子,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会回来的,一定会!
那一晚,连惜一宿没睡,坐在书桌前,她一次又一次地临摹着李彦宏的签名,好像时光回溯,她又回到了七岁,回到了叶家的竹屋,被师傅督导着仿字的日子。
然而,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到了天亮的时候,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拿起两张签名对比了一下,已经很难分清哪个是李彦宏写的了。
阳光下,她笑了,可是一双眼,分明蒙上了阴暗。
如若遇上魔鬼,天使也可以变成复仇的女神。
她敲响叶文彰的门,轻声道,“帮我一个忙……”
三天后,一封购买协议的复印件铺天盖地地充斥在了华都的大街小巷。而那份文书的原件,则直接寄往了检察署。
那是一份购进大量早被国家禁止的,对人体有严重伤害的香料的合同。此种香料里含有分量不轻的类大麻物质,属于人体神经中枢迷幻剂,吃了极易上瘾。
很多地下酒吧将它填进酒水里出售,跟卖毒品没什么两样。也有少量不法商贩,将其稀释后卖给饭店,作为调料。
但不管是哪种,罪行都是相当严重的。尤其又在最近这个国家大力提倡“打毒”的时期。
这份合同的抬头是殷氏酒店。
而落款购买者则是——李彦宏。
37探监
叶文彰进房时,连惜正斜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发呆。他走过去坐下,让她躺到自己怀里,手指顺着她披散的长发慢慢滑过,沉默不语。
连惜好像察觉到他的坏心情一般,回过头望着他,问:“有话跟我说?”
叶文彰抬眼看她,幽深的眸子涌动着异样的光彩,缓缓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有一手临摹的好功夫。”
“扑哧。”连惜笑了出来,“就为这个啊?”
她瘪瘪嘴,对蹦着一张脸的叶文彰解释道,“不是故意瞒你的,是大夫人以前交代过,不能说。”
“母亲?”
“嗯。”连惜点点头,“夫人说,叶家的孩子都要学一样别人不知道的本事,将来一旦有事,也可立身保命。她把我妈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也要学。”
叶文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连惜小时候一直被母亲关在屋里习百家字帖,其实是在练习模仿。
他不禁摇头失笑,“我还以为母亲想把你培养成一个书法家呢。”
“我不像吗?”连惜神气活现地扬扬小下巴。
“像,像。”叶文彰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子,“不过,更像是个采花大盗。”
连惜脸一红,也记起自己那次练字练得心烦,偷跑出来去荷花池玩耍,然后遇到了叶文彰的事情。最后好像还是多亏他求情,才免了被师傅责罚。
“哎呀,不知道你说什么!”她嘴上可不会承认那么丢脸的事,迅速转移话题道,“那你呢?你学的是什么?”她撒娇一般挽住叶文彰的胳膊
“我?”叶文彰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幼时的课程,似乎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摇摇头道,“没有。”
“切,你真小气。”连惜撅起嘴,嗤了一声,松开手,“嫌我以前没告诉你是吗?所以这会儿也不告我?”
“真的没有啊,你要我说什么……”叶文彰有些无奈。
“好啦,不想说就别说了。”连惜盯着叶文彰看了一会儿,忽然摆摆手,放过了他。
她将腿蜷上去,双手环抱双膝,下巴搁在胳膊上,怔怔地望着眼前一小块地板出神。
“反正这次要是没有李彦宏的事,我大概也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叶大夫人当初教我自救的本事,最终却被我用来害人了,不知道她在地底下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怎么会呢?” 叶文彰将她的小身子一转,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逗她道,“她把蓉姨当孩子,把你可是当媳妇看呢……”
“谁、谁是媳妇……”连惜羞得脸一下就红了,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叶文彰笑了,“谁应声谁就是媳妇。”他微微垂首,吻了过去。起先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今天的连惜似乎分外乖巧,身体相拥时,小手竟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丁香软舌也试探着探进他的嘴里。
他的眼神越发幽暗,逐渐不再满足于唇上的接触,大掌顺着衣服敞开的缝隙揉搓进她的身体里。直到覆上那一方柔软,才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内。衣有些碍事,但是这青天白日的,终究怕她小女孩脸皮薄,不好直接脱下。他食指轻轻一挑,指尖就滑了进去,指腹慢慢摩挲着那小小柔柔的一粒,只觉下腹有股火在烧。
而连惜只是下意识地弓了弓身,似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但当叶文彰强硬地扣住了她的后背时,也就不再挣扎了。
毕竟,上次在浴室时,她已经跟叶文彰赤。裸相见了。浑身上下他哪里没碰到过?这会儿再拿乔就作了。
更何况,她连叶夫人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都亮出来了,以后,她真的没什么可依仗的了。
她,只能抓住这个男人。幸好,他是喜欢她的。
李彦宏很快便被关押了起来。虽然他一直喊冤枉,但是经过多次技术比对,那张合同上的字迹确实是他。更何况,那些香料也的确是在殷氏酒店搜出来的,可谓人赃俱获。
公安局最终决定,不予给他办理交保,并且择日就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依旧是紧闭的审讯室,依旧是那两个人,然而,这次的座位却已经变了。
连惜坐在探访者的位置上,神色淡然地看着一脸憔悴的李彦宏走进门来,问:“叔叔,别来无恙?”
李彦宏在见到连惜的一刻,血红的眼睛倏然瞪大,“连惜!”他怒吼一声,疯了似的就想冲过来,可还走到连惜身边,就被警卫一个电棍打了下去!
“啊!”李彦宏惨叫一声,痛得趴到了地上。
“给我老实点!”别着枪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反拧住他的双臂。
而事实上,根本不用按住他,李彦宏早没了爬起来的力气。骤然从云端跌落,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遭受的重创足以将他击垮。之所以还没有完全倒下,不过是还存了一线希望,对连惜的希望。
连惜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对警卫道,“您先出去吧,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警卫想到来之前上面的交代,稍一犹豫便客气地说:“好的,那我在门外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