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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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如刀地瞥向连惜,临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记着,三天之内再不滚蛋,就别怪我把照片登出来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汪臣目呲欲裂,有心去追,但又怕连惜再出事,只得眼睁睁地看她走了。
叶宅的大门外很快便警鸣大作。
在警察的干预下,叶家保安只能答应放汪臣和连惜出去。连惜到二楼去换衣服,而汪臣就在客厅里等着。
刘嫂趁人不备,偷偷将他拉到角落里,低声问道,“请问你准备带夫人去哪里?”
汪臣对刘嫂印象还不错,知道她很照顾连惜,遂摇摇头,说了实话:“我也没想好。”叶文彰财大势大,光看那些警察进门之后客气的态度就知道了,恐怕连惜躲哪里都不安全。
刘嫂低眉沉思片刻,抬起头道,“假如您信得过我,我可以跟您说个地方。”
“哪里?”汪臣眸子一亮。
……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桑塔纳驶出了叶家别墅。
刘嫂站在花园的小径口挥手:“一路顺风啊。”直到车子远到看不见了,她才慢慢地放下了手,唇边溢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她左右观望着走到花园深处无人的地方,拨通了叶文彰的电话。
“叶先生不好了!刚才菲尔小姐来大闹了一场,夫人一气之下跟一个叫汪臣的男生去车站了!您快点回来吧!喂喂……您听到了吗?我这里讯号不好……”
“你说什么?!说清楚!”汽车内,叶文彰一下便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他紧紧抓着手机连喂了好几声,可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再拨回去,刘嫂的手机竟是关机了。
“菲儿——”他低垂着眸子,浓密且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氤氲的暗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一声,手下的力道简直要捏碎金属壳的手机!可眼下根本不是算账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电话狠狠丢到一边,对司机厉声道,“去火车站!”
“叶大哥,我们不去荷泽了吗?”莫飞回身道。
“现在还去什么荷泽!”叶文彰冷着脸怒骂一声,却没有继续解说的心情。
他原本是要去荷泽的,因为听说叶修泽一小时前出现在了那里。对于这个狡猾万分的侄子,叶文彰已是恨极了,他不只是摧毁叶家百年清誉的隐患,更是破坏自己跟连惜关系的定时炸弹。
已经多少次了。从录像带,到盒子的夹信,再到午夜的电话,所有事情都指向连惜与修泽有染。可是叶文彰不愿相信,只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就算全天下人站出来告诉他,连惜背叛他了,他也不相信。
所以,这些天他都没有回家,焦头烂额地四处寻找叶修泽的下落。他觉得只要叶修泽落网,一切真相都会大白。
可是现在,他却顾不上叶修泽了,媳妇都要跑了,就算误会解除了还有什么用?
叶文彰越想越心烦,寒星一般的眸子不禁倏然扬起,高声道,“快点!”
就这么一路飙车,十五分钟后一行人总算赶到了火车站。
加长宾利直接听到了车站正门口,尖锐的刹车声引来无数路人回头。叶文彰等不及莫飞给他开门,直接便开门下车,大步走向候车大厅,一脸的隐忍与怒容,幽深的眸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而过,忽然,定格到了售票窗口的一角!
“小惜!”他扬声喊道,心微微一松,长腿迈开便朝那里走去。
“你要干什么?!”汪臣一见叶文彰来了,马上紧张得一步挡在连惜身前。
叶文彰被阻住了脚步,面上立时结出了一层冷霜,他眼含阴鸷地看过去:“让开。”声音虽不大,可里面暗含的杀气却让人心惊胆战。要不是看在汪臣好歹为连惜解围了的份上,他直接就一脚踹过去了。
“不让!”汪臣咬牙道,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却还是强撑着不肯移动半分。他一边观察着叶文彰的神色,一边偷偷将自己刚刚买好的车票塞进连惜的手里,侧着头,低语道,“等会儿我抱住他,你就拼命跑,知道吗?”
67回到第一章
连惜摸着手里略略泛潮的票,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可就因为感动,她才更不能拖累汪臣。叶文彰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假如今天她真的跑了,那汪臣就别想活了。更何况,她也走不了。
方才身体上被脱光了的冰冷感觉似是还没有离去。那种被禁锢的无奈,与叶文彰带给她的何其相似,连惜站在汪臣的身后,定定地看着男人冷淡的面容,也不知怎的,一句话突然从嘴里冒了出来:“文彰哥哥,我们分开吧。”
那一声,很轻,可听在叶文彰的耳朵里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冷峻威严的面容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他问:“你说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你再说一遍。”那神色看似平和,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发怒来得阴沉,透着刺骨的寒意。
而连惜却是不怕了,或者说,她已经豁出去了。上有叶母的敌视,中间有叶修泽跟叶菲儿的花招百出,下有莫飞的针锋相对,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
如果叶文彰是真的爱她护她信她,那她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咬牙走下去,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他都不在她的身边!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连惜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脸上露出的分明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说,我们离婚吧。”这次,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说得清清楚楚,“叶文彰,你曾经答应过我,说会给我尊严、自由,以及一切,对吗?”
“……对。”
“很好,那就请你放掉我。我现在只想要自由,只要有了自由,我就有了尊严和一切。”女孩扬着头,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悲凉,一番话说得很缓很慢,却极为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叶文彰沉默地站在那儿,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倒影着女孩苍白瘦削的脸。他很想骗自己说连惜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跟以往的任何一次没什么不同,可是,她话语间的决绝却分明让人心惊。
菲儿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将小惜逼到了这个地步?叶文彰眼神一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了一下。
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搭向连惜的肩,动作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觉察出的忐忑。幸好,她虽别转了脸,却没有明显的排斥。
叶文彰微微松了口气,斟酌着放缓声音:“小惜,菲儿那丫头自小被母亲宠惯了,如果她开罪了你,回去我就叫她给你赔不是。你就别生气了,嗯?”
大庭广众之下,那个衣着得体、一身威严的男人就那么半弯着腰,一手撑在膝上,平视着身前看着极年轻的女孩子。最后一个轻轻上挑的“嗯”字是那么的柔和,如同绸缎一般丝丝滑滑地流动着,缱绻着,恐怕就连铁人也该融化了。
他的眼里全是她,也只有她,仿佛此时她笑一笑,自己就拥有了全世界。
那样的一幕,感动了周边无数人,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甚至还有少年少女唏嘘着拿出手机来拍照。而向来最反感喧闹的叶文彰,眼下也好似全不介意了,只一心望着连惜,等待她的回答。
连惜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即使在这段婚姻中有多少不快,可他依然留给了她无数的美好回忆,他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改变了她的生活,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可是那个世界里不仅有繁花似锦金玉满堂,亦有勾心斗角暗箭伤人,叫她身心俱疲。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取舍,真的要混乱了!
一面是叶文彰温柔的脸庞,一面是“叶”那个高高在上却阴森可怖的姓氏,脑子里仿佛有天使和魔鬼在交战,他们各自拉扯住她一半的身体,拼命劝她走向自己的营地!连惜感觉自己就要被扯成两段了!酸、涩、痛、麻、怨、愤种种情绪一齐涌上喉头,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忽然,她“啊!”的大喊一声,捂住头,用力甩开了叶文彰的手!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行不行?!不是因为叶菲儿,也不是因为叶修泽,只是我讨厌你!”
“我受够了你的独裁专制,受够了你的多疑猜忌,受够了你的花心风流,更受够了你的冷漠无情!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可以弃之不顾,对自己是亲侄子也可以痛下杀手,那我又算什么?!”
“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胆战心惊!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反正……反正你已经得到我了不是吗?或者说……你还没有厌烦我?那你告诉我,你给我个期限,还要多久……”
连惜语无伦次地喊着,好像入了魔一样,拼命捡着伤人心的话来说。她没有考虑后果,她只想堵死自己所有的退路,让叶文彰彻底放弃她。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去过那种左右为难的生活了!
最终,打断连惜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叶文彰的眉梢眼角好似结起了千年寒冰,让人望之生寒。他缓缓放下手,注视着呆呆地趴在地上,就跟在做梦似的连惜,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些利剑一般的指控,与那天他听到的电话录音何其相似,是他心底最隐秘最不可碰触的痛。
这些天,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个与叶修泽破口大骂自己的女孩绝不会是连惜,他的小惜爱的是他,不是叶修泽。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可是!可是连惜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将那些话再叙述一遍!
心很慌,有个疯狂的念头就要破土而出,叶文彰狠狠地闭上眼,强压下所有乱糟糟的想法,一步跨上前,直接拽住连惜的胳膊喝道,“跟我回家!”
连惜马上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
汪臣见状也立刻怒吼着过去帮忙,连踢带抓简直不知所谓。
叶文彰忍无可忍,直接叫保镖将汪臣拖出去,自己则单手制住连惜的双腕,将她禁锢在怀里,“你不要再挑战我耐性!”
那一声饱含凛冽怒意的低吼简直让人头皮发麻,令连惜挣扎的动作不觉一滞,可是随即她就注意到了汪臣的处境,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叶文彰!你要把汪臣带到哪儿去?!把他还给我!放了他!”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甚至抬脚就朝叶文彰的脚拼命踩。叶文彰心有顾忌不敢弄伤她,还真被她踢中好几下,一时间恼火非常,“放了他?他既然有胆子拐你走,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你想做什么?!”连惜失声道。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到自己的妻子为其他男人担惊受怕,叶文彰也不例外,当下便没好气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卸掉他一只胳膊再打断他的腿,然后堵上嘴丢到岭松江里去喂鱼。”
假如连惜这会儿能看到叶文彰的表情,必然会知道他在说气话,可是由于叶文彰钳制的角度问题,她根本转不过身来,惊慌之下只以为叶文彰在说真的,立时就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都木了。
“你混蛋!”她的脑海里再无一丝理智可言,扬手就朝叶文彰的脸打去!
叶文彰则毫不费力地便抓住了她的手,冷声道,“就你这两下子还……”他的话忽然停住了,视线停留在了连惜手中的车票上,然后,在某个字上定格。
明明喧嚣的候车大厅内好似在一霎那间陷入了死寂。
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售票员高声的叫喊,保镖低声的询问,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他的耳边只剩下咚咚一下一下规律的声响,那是他的心跳。
他掰着她的手,展开那张票,将终点站的字样完全暴露出来。黑色,极小的两个字,却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眸子。
“……你要去荷泽?”那一声,那么轻,好似发出自亘古的洪荒。
连惜却没意识到他的异样,满心都是对汪臣的担忧,扭动着身体不管不顾道,“对!我不止要去荷泽,还要出国!我要离你远远的!”
当听到她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叶文彰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地发狂,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他只觉自己被一股无边的寂寥包围,好冷,好累。
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在此之前,到底有多少人过来告诉他,连惜背叛了他。可他总在可笑地坚持着,让自己做一个瞎子,聋子。就因为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生怕会冤枉她,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只有一场,完完整整的背叛。
他放开了连惜的手,不愿再看她一眼,对保镖道,“你们,把她带走。”
“你们要抓我去哪儿?!放开!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汪臣!我要离开你!”
连惜失控的嘶喊,字字句句都像是最烈的烧刀子,毫不留情地挥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刺地那皮肉都要裂开了。叶文彰下意识地抬手抚了下胸口,啧,心可真疼啊。不过没关系,让它疼,让它裂,疼到极致,疼碎到无可碎了,也就没关系了。
叶文彰笑笑,一点点回转过身,眉目清淡地望着连惜,望了很久很久,“小惜,你走不了,哪也走不了。这辈子,你注定只能留在我身边。”顿了顿,他有稍稍俯□,亲昵地吻着她的耳朵道,“还有,别再提汪臣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他喔。”
彼时,他靠得极近,语气含笑,好似蕴含无限宠溺,就如情人间的私语。可是说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连惜控制不住地害怕了,她哆嗦着闪躲开,视线里是男人冰冷诡谲的眼神,那种诡异几乎让人想要尖叫!
“你……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走!你这个疯子,只有神经病才会喜欢你!”
叶文彰怔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盯着满脸恐慌的连惜,好像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温和磁性的笑音如同最悦耳的大提琴鸣音,在不知何时已完全安静下来的走道里回荡。
“神经病吗……”
“好,那就如你所愿。”
68不死不休
精神病院。
密闭的白色房间内,连惜被锁在一张特制的铐镣椅上,手脚完全无法动弹。头顶刺目的灯光照得她几乎没法睁开眼,自然分泌出的泪水一次次湿润了眼眶,又一次次被灯光烤干。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近六个小时,没有喝过水,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也不允许她去厕所,长久保持一个姿势,使得她浑身上下都有些麻木。连惜面容木然地盯着墙角的钟表,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的皮,嗓子里好像烧了一把火,干疼干疼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用牙咬住一点皮,用力一扯!火辣辣的痛袭来,连惜却顾不得理会,只迅速地吸吮起那些略带腥味的液体。可是,还是太少了。她失落地咂咂嘴。
“当当当……”
时钟敲了九下,沉重的铁栅栏门再次开启。连惜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着医生服的男人推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有护士为他放下折叠凳。
他将档案夹放到腿上坐下,从上衣兜里抽出一支笔,开始发问。
“你的姓名。”
“连惜。”她深吸一口气道。
“性别。”
“女。”
“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
“我不知道!”连惜猛地倾身向前,却因绳索的束缚而被狠狠地拉回靠背,手腕勒得生疼,她的一双眼睛怒睁到了极致,用沙哑得好像粗粝一样的声音大吼道,“是因为叶文彰那个疯子!因为你们医院无耻!跟他狼狈为奸!”凄厉的嘶喊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其实在医生到来之前,连惜早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种时候必须要保持冷静,否则更会让他们抓到把柄。可是随着幽闭拘禁时间的加长,她的情绪也越来越没办法控制了。
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瞳孔里倒影着医生毫无波澜的脸。
“不是的。你会被送入医院,是由于你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症,即精神病,需要治疗。”
“我没病!”连惜简直要崩溃了,再次怒喝着重申。
“你有。”医生放下手里的笔,用一种认真到让她绝望的语气,一字一字说:“你缓了躁郁症,现在的表现就是病发的症状。”顿了顿,他又站起来道,“我看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是等一下再诊治吧。”
“不!你不许走!你放我出去!我没病!没有!”连惜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她知道,他说的“等一下”就是两小时,然后会再换一个人进来,重复一遍他们刚才的对话。相同的过程她已经走了两遍了!她不想再继续了!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她就是假疯也要变成真疯了!
“你听到没有?!放开我!你们这些变态,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坐牢!”泪水大滴大滴地涌了出来,连惜剧烈挣扎着,手不能动,她就用胳膊肘用力击打座椅扶手,即使伤到自己也在所不惜。只是近乎偏执地想要弄出一些声音,好像这样便能阻住医生离去的脚步。
而那个穿着大褂的人也的确停下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吐出轻飘飘的五个字:“注射镇定剂。”
……
当连惜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她缓缓眨了下眼,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试探着活动了下手腕,竟然都是自由的。连惜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她举头四顾自己此时所在的房间,虽然很陌生,可没有一点医院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
心在一瞬间跳得飞快,她甚至顾不上穿鞋就噌地跳下了地,朝门口狂奔去!摸到门把手,然后用力一转!
……是反锁的。
连惜的心陡然一凉,一点点回转过身,背靠着门,浑身脱力地滑坐在地。后面的铁门冰凉,地上的瓷砖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个地方,是如此让人绝望。
她缓缓低下了头,抬起双臂环抱住膝,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叶文彰,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救你,早知这样,就该叫你死在容眠山上才好……”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明明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将连惜吓了一大跳!
“谁在那里!”她抓住门把手,踉跄着站起身,惊惶地朝墙角看去。就见叶文彰从黑暗里缓步走了出来。
他抬眸静静地望着她,一双眼睛比辰星还亮,比千年古潭还要深邃。曾经,这是最让连惜着迷的地方,而如今,她只觉得恶心!
“你还敢来见我!叶文彰!你为什么不去死!”她颤抖着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如同痉挛一般举起双臂,打从心底发出一声愤恨的呐喊!
她一步扑过去,不要命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