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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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是不是他对连惜还不够好?他就该在发现连惜与叶修泽有染的时候,装聋作哑,就该在连惜想要去荷泽跟叶修泽私奔的时候,放任她去。如果他当初那么做了,现在的连惜会不会不一样?她会不会生龙活虎地在花园里大笑玩闹,会不会依旧和小时候那般任性娇气,会不会无病无痛,从此健康逍遥?
如果她会……
如果她会……叶文彰捏着《病危通知书》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那张薄薄的纸正在猛烈地撼动着他,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拉扯,一个叫嚣着:宁可跟她死在一起也不能放弃!另一个则大吼着:你真的忍心吗?真的忍心看着她被耗掉最后一口气?
“咔嚓——”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鲜血在眼前喷洒,他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残缺的身子在地上挣扎、抽搐。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男人的眼角滑落,滴落在纸上。他攥紧手,又松开。
他……放手了。
也就在叶文彰落泪的一瞬间,徐伯的眼睛骤然张大,苍老的眸子里分明闪着惊恐的光。
叶文彰看着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不觉得尴尬,甚至还对徐伯扯扯嘴角,笑了一下。然后,费力地转过身,稍稍抬起头,望着“手术中”三个血红的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说道,“连惜,你听到了吗?只要你没事,我就放手。”
也许只过了几分钟,也许已经走过了一个世纪。手术室的灯灭了。叶文彰只觉那一刻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只是麻木地盯着眼前的那扇门。
“滴答”一声,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问:“谁是家属?”
“……我是。”他慢慢地走过去,神色木然。
那样的表情医生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已经生不出什么同情的感受了,他只是松松衣领,疲惫而又公事公办地说:“放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句话,叶文彰左脚一软,踉跄了一下,却又站住了,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回温,他又活了。
连惜没事了,真好。
但是,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来,就听到医生又继续道,“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再刺激她了。病人这样的昏厥只会一次比一次难治,总有一天,她再昏倒时,就会……”
“会怎么样……”
“会再也醒不过来。”医生轻轻地说完,转身离去。
走廊内惨白的灯光包围住那个站得笔直的男人。那一刻,叶文彰的眼睛里终于流出了刺骨的悲伤。
死气沉沉的病房内,白,到处都是无情的白。
叶文彰沉默地坐在病床边,手里握着连惜没有挂点滴的手,她的手很凉,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暖不热,就像她的心。
曾经,他真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能任意干预任何人的人生。但是现在,面对生命,面对一个已经完全不想活下去的人,他才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渺小。
叶文彰低下头,将脸埋进那小小的手掌里,任湿润的液体从眼眶里淌出。
忽然,手中的指尖仿佛动了动,叶文彰后背一僵,缓缓抬起脸,眸子里是连惜浅浅的笑颜。
“你怎么啦?”她的声音很小,透着虚弱,可却清清楚楚的。她醒了,真的醒了。
“连惜……”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都哑了,刹那间,心里竟浮出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他再次垂下头,将那永远高高扬起的面庞,完完全全地放置进那个女孩的手里,哽咽着说:“你睡了好久。”
“对不起。”连惜痛快地道了歉,却叫男人心里的委屈更甚,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
几天后。
小花园里,叶文彰推着连惜慢慢走着。通过细心地调养,连惜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出来适当运动下了。但他却不放心她下地,坚持要这么推着,连惜笑笑,也由着他。
“你有心事?”两人溜达着,连惜突然拍拍轮椅的横杆,示意停下,回头看向叶文彰。
“没什么。”叶文彰走到前面,拿出毛毯盖到连惜的腿上,也借着这个动作躲开了她探究的视线。
连惜却不愿轻易放弃。她伸出手,捧起他的脸,正视着他的眼睛,叶文彰没法再回避,唯有看着她,片刻过后,连惜很肯定地说:“你有。”
“对,我有。”话到此处,叶文彰反倒解脱了,就像一条长长的路总算走到了尽头,不管结局是什么,都该面对了。
他抬起胳膊,握住连惜柔软的小手,在手掌里细细地摩挲着,许久之后,才垂着眼眸,平静地说:“我送你离开,好吗?”
连惜怔住,“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是我跟你去,而是你自己去。”叶文彰觉得这短短几句话,就已经耗尽了他一生的心力,胸腔里有种钝痛,痛着痛着竟也麻木了,“我送你去荷泽,以后,你要好好过日子啊。”话到最后,他居然还笑了一下。
连惜静静地看着他的微笑,有清风在耳边飒飒吹过,她的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那年第一次在荷花塘边遇到他的情景……
当时他还是个少年,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笑,俊秀的面容里稍稍带了一点女气,走路时喜欢背着一只手,严肃老成。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但他们竟然还在一起,在经过了无数的风波与怨愤后,竟然还如此淡然地坐在一起说话。
时光真的来过吗?
一瞬间,连惜有些恍惚,仿佛只要她一回头,身后就还是那个荷花池。
是谁在漫天的荷花香中扬着头问:“你就是叶家的二少爷吗?”
……
那些过去的,散发着清甜气息的回忆,叫连惜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回握住叶文彰的手,忽然竟有了打趣他的心思:“你真要我走啊?”
“嗯。”
“我会跟叶修泽结婚呐,你也愿意?”
“随你高兴。”
“那我们也可以生孩子吗?”
叶文彰没说话。
连惜收回手,兴致勃勃地继续道,“你说我们是生几个好呢?双胞胎?哎呀,不好,男孩子皮,不好带……”她一脸的喜色,手舞足蹈着,完全无视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终于,在她已经聊到跟叶修泽的曾孙问题时,叶文彰忍无可忍地抓住了她乱挥的手。
“连惜!”他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但只说了一个名字,后面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连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大概是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竟叫那个男人看愣在了那里。而她也不管,只等自己笑够了,才坐直身体,好像逗孩子一样,点点他的眉心,说:“不用了,我哪里都不想去。”说这话时,她的神色很认真,一双水眸里已变得无波无澜,无欲无求。
叶文彰却是怕极了她这个样子,他宁可她跟他吵,宁可她怨天尤人,甚至是心心念念地想找叶修泽都好,只是……只是别像现在这样,仿佛对这个世界,对一切的事物,都不在意,不留恋。
攥着她的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渐渐加大,叶文彰久久没有说话,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冲动,越来越强,越来越强,终是脱口而出:“跟我走。”
“啊?”连惜一呆,“去哪里。”话还没问完,人就已被他打横抱起。
叶文彰抱着她往外走,听到她的问题,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我还欠你一个蜜月旅行。”
回答她的话时,他依然没有看她,连惜明白这只是他随便扯出的由头,却也不揭破,只是用包容的眼神望着男人俊挺消瘦的侧颜,然后,缓缓说了一个字:“好。”
这个城市,这所医院,那栋总府路的房子,都已经留给他们太多不堪回首的痛楚。
离开也好。只当给彼此,留下最后一个美丽的回忆。
***
碧空如洗。
海浪长年累月的冲刷,塑造出千姿百态的磊磊奇石,巍然屹立于天地之间;拾级而上,登台望远,只见沧海泛波高天流云,一派海阔天空的景象。这里,便是有名的天涯海角了。
连惜立在陡峻的岩石峭壁间,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扬起双臂,拥抱蓝天,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有淡淡的咸腥味儿扑面而来,一时间,她好像看到了历史在这里变迁,很多东西,都变得渺小了。她不禁笑了出来。
“叶文彰!你过来!来我旁边!”由于风浪声较大,她以手卷成话筒状,对着后面大喊道,脸上的兴奋显而易见。
印象中,她好久没有这样笑着跳着呼唤她了,好像一股全新的生机与生命力再次注入了她的体内,叶文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竟不自觉地生出一种感动的情绪。他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连惜吆喝他的手。
连惜怔了一下,却没甩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靠向了他的肩膀,微微闭上眼,摆出享受地姿态。
叶文彰眼眶微热,不受控制地将她拥得更紧,更珍惜。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沉浸在了一场美梦里。
下山时,连惜如小孩子似的耍赖要他背,扭沽糖一样撒娇着;到了酒店,她奖励一般地当众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笑着说谢谢;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主动为他叫他喜欢吃的菜,替他沏茶夹菜……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没有背叛,而他亦也没有伤害。
叶文彰几乎不敢多动一下,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会从这场梦里惊醒。
直到晚上,连惜洗完澡上床,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水汽与柔软直接与皮肤相接,带来一股舒适的绵软感,他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惜……”他侧过身,将连惜从后拥入怀里,声音低沉沙哑,好像压抑着什么,“我们好好的,我们以后都好好的,行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
半晌过后,他感到连惜慢慢地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当时,叶文彰真的以为,他们会地久天长。
巨变来得太快,叫人猝不及防。
叶文彰心满意足地携连惜回家,迎接他们的却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将连惜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才转身问道,“有事吗?”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张警官走了上来,递过一个录音笔,“昨天叶少来我们南区分局报案,揭发您才是当年军火走私案的主谋,还说这是您认罪的口供。”
叶文彰不屑地笑笑,以眼神示意徐伯接过来,却连听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他知道录音笔里的内容是什么,不外乎就是那天连惜特意交代他演的戏。他说得都是假的,只要警察局拿出当年的案底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相比之下,他对叶修泽的情况更为关心。
“他人呢?抓起来了?”
“没有……”
“什么?他跑了?!”叶文彰的眼风陡然凌厉了。
“不是。”张警官连忙解释道,“我们本来要以诬告罪拘留他,但叶少拒捕,还持枪与警员对峙。混乱中……他被流弹所伤,送到医院就宣布抢救无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死亡”两个冰冷的字,最终没有说出口。可是,已经很明显了。
偌大的客厅变得极为安静。叶文彰打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许久没有说话。
竟然,就这么死了……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些茫然。
张警官拿着牵连甚广的公文袋,觉得有些烫手,明知现在不合适,也只能赶紧将话说完:“还有这个文件,局长让我交给您……”
“等等。”他还没递过去,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连惜将袋子截下,放到桌上,笑着去看叶文彰,“你不先听听那段录音吗?”
叶文彰眯了眯眼,神色幽深难辨。录音的内容他与连惜都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听?
心里有些疑惑,有些不安,带着这些情绪,他叫徐伯按下了播放键。
“大哥都是被我拖累的,货柜的东西其实是我……”
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叶文彰的脸色变得雪白,漆黑的眼珠定定地落在纯黑的电视墙上,整个人就如被雷电劈过一般,动弹不得。
不,那不是他说的!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这些话!可是为什么……录音里分明就是他的声音!
他震惊地去看张警官,张警官则回以一个无奈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模仿者的技巧实在太过高超了,几乎已经超越了当前的鉴别技术。即使用声波频率作对比,录音都跟叶文彰本人的声音也完全吻合。若不是它所讲述的内容并非事实,那叶文彰这次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客厅角落的一只八哥在欢快地蹦来蹦去。
终于,“哒”的一下,录音播放完了。
连惜见大家都不动,无所谓地笑了笑,走过去,代替徐伯按下了关闭键,回头对叶文彰问:“如何?”
“……”叶文彰的面部表情有些凝滞,张张嘴,一时间好似连发声都有点困难,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才问出了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我也不明白。”连惜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目光遥遥地落在墙角的八哥身上,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我只知道,修泽的口技可以引来鸟儿与他对唱。”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成了碎片。
叶文彰简直觉得自己正置身于数九寒冬的深潭里,那股凉意顺着血管,和着坚冰,流往身体的每一寸,碎冰碴子时不时地扎进他的皮肉,尖锐的痛在每一个地方爆发。
他颤抖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他简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浑身都在打哆嗦,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瞬间淹没,整个世界,一片汪洋大海。
连惜看着他,依旧是恬淡的笑,“没错。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背叛过你。”
“录音里的话,是叶修泽模仿我的声音说的。”她靠近,叶文彰情不自禁地后退。
“去荷泽的车票是汪臣给我买的,而他也不过是被刘嫂利用了罢了。”她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贴着男人的面,柔软的唇里吐出刀锋一样尖锐冰冷的事实。
叶文彰站立不住,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目光呆滞。
“对了,你知道刘嫂是谁吗?”连惜却没有停止,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柔美,轻声细语道,“她是刘秉承的妹妹,是你亲自将这个奸细放到我身边的……”
女孩软软糯糯的话,此时就像钢针一般,狠狠扎进了叶文彰的心,一字一针,针针见血。
他控制不住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头,指骨神经质一般地弯曲,揪住头发,然后慢慢地蹲下来,背靠着沙发,双手捂住耳朵,想要将那些刺得人生疼的话隔绝在外面。但是没有用,连惜的话,还是清清楚楚地飘进他的耳朵里,一字不漏。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刘秉承为什么要跟叶家过不去,不过刘嫂告诉我了。”
“原来他才是叶修泽的亲生父亲,是你们叶家抢了别人的媳妇,怪不得他要花二十年的时间去复仇。”
“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为什么要牵连到我身上?我做错了什么?”
连惜推推他的胳膊,也跟着蹲了下来。他看着她,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更多的却是茫然。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啊?为什么要让那些坏人逼着我吃药?”她吸吸鼻子,像个迷路的孩子,环住自己的肩膀,坐到了地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你知道吗,我真的差一点就疯了呢,有一阵子,我老是控制不住地大笑大哭。明明听得懂周围人在说什么,可是我回答不上来,那些护士就会笑我,说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傻子……”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每次翻开都鲜血淋漓。
连惜原本以为,当真相揭开的时候,她会失态地痛哭流涕,会疯了一样地狠狠扇叶文彰几个耳光,以泄心头之恨。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愤怒了,只是觉得悲伤,亘古的荒凉,心荒芜了。
她闭了闭眼,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一般道,“还有我的孩子,你亲手杀了他,这也是你的孩子啊。叶文彰,你怎么就那么恨呐……”
而叶文彰,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疼,疼得狠,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带着倒刺的木棍,使劲儿捅进了他的心窝里,用力地绞着。
他一手摁在了心口,喘不上气来一样,从喉咙里强挤出一句话:“别,你别说了。”
连惜偏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带了点可怜,竟真的不说了。
她抬手摸摸他的脸,轻声问:“你疼吗?”
眼泪和鼻涕一下都流了出来,叶文彰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无助,他拼命点头,只会点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这一刻,如果连惜愿意抱紧他,告诉他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真的,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宁可连惜是真的背叛了他,宁可她就是要跟叶修泽走,都没有关系,只要别这样,别给他这么残酷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免费赠送本章后面的内容!!!存的图片格式,但最近相册不稳定,如果看不到就刷新下,还是不行就请留邮箱吧,我会尽快换个相册存的,请多包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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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
连惜静静地看着他。他在后悔吗?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只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过,没有爱过,也没有恨过?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扬起头,吸吸鼻子,再回眸看向他时,神色间已经平静如水。她打来了那个文件袋,那个刚才他想打开,却被她拦下来的最后底牌。
——那是一份叶文彰“亲笔”拨款,用于向三名官员行贿的单据。
叶氏在香港是有不良记录的。原本这样的企业不可以承包下本市的重点工程项目,可却因叶文彰走了关系,而拿下了竞标。连惜在知道以后,便早早伪造了这么一份东西。
她跟叶文彰早已成了死局,不死不休的局,注定无法共存了。
她抽出文件,望着叶文彰,眼见着他的眼神从木然转化到惊愕,再到死寂,仿佛就这么走过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