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碧海之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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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票的第二天早晨，方连民骑上父亲的自行车，穿行50里的山路到达三家子大队。……
探亲回来后，超期服役的方连民被中队任命为1班班长，一年后成为代理排长。
正常的话，方连民将在入伍5年后退伍。
再过1个月就要脱下军装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火灾不期而至，作为海珠市重点防火单位，石油化工部所属的大型企业石油七厂发生了闪爆火灾。火情就是命令，方连民指挥自己排的两辆消防车第一个赶到火场，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及时关闭了输油阀门，为最后扑灭火灾做出了突出贡献。
在后来的表彰大会上，方连民被辽宁省消防总队记一等功，支队提升他为周家桥中队2排排长。这年，方连民24岁。
1973年春节，方连民和王文兰（北票县人民医院护士）在北票结婚，第二年，也就是1974年的6月19日（农历闰四月二十九日），王文兰在本院生下一个男孩，后来取名方为。
1976年6月，方连民任职海珠市公安消防支队消防科，正连参谋。7月中旬，经海珠市公安局批准，王文兰随军。
7月下旬，正当方连民准备回原籍办理家属随军手续时，28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强烈地震。
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海珠市消防支队接到命令，派出80的应急队伍，参加唐山抢险救援工作。
8月1日16时29分，建军节那天下午，方连民在抢险救援时，不幸遇到5。6级强烈余震，被预制板砸到脑部，壮烈牺牲，时年28岁。
噩耗传来，王文兰痛苦泪绝，几次昏厥过去。支队副政委亲自到北票，向方连民父母及妻儿表示慰问，并将王文兰及方为户口转到海珠市，将王文兰母子安置在支队院里一间35平方米的独门独户房里，考虑到其上下班的方便，工作单位安排在站前区站前街道卫生防治站。
1980年9月，方为进入中心小学读书。
1989年底，消防支队家属院棚户房改造后，分给王文兰母子一套60平方米二居室住房。
1992年7月7、8、9日三天，方为参加该年度高考。
由于方为父亲是在消防部队服役期间牺牲的烈士，海珠市消防支队根据公安部有关文件，告诉方为，可以免费进入昆明消防指挥学院，王文兰不想让方为再干消防，没有应允。消防支队属于公安部队系列，烈士子女可享受降二十分投档待遇，于是方为与消防支队孙干事一起，到海珠市公安局人事处办理相关审核材料，签字确认的就是李雪的父亲，时任人事处处长的李安东。
随着方为的渐渐长大，当年那位年轻貌美的女知青也步入了中年，慢慢地长出了白发，皱纹也慢慢地爬到了母亲的额头。方为看到母亲含辛茹苦，心痛了，有时也暗示母亲是否再找一位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但都被母亲用其他话给岔开了。母亲对他说，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爸爸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7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方为又回到了海珠市。
看到离家越来越近，方为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
走进消防支队大院的大门时，被一位年轻的列兵拦住了去路。方为向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确认后卫兵给出了放行的手势。
终于看到了自家的阳台，母亲正在敞开的阳台窗前向这边张望着。两人几乎是同时扬起了右臂，用内心喊着“妈妈”、“儿子”。
登上自己家所在的楼层，房间门早已被母亲打开了，看到天天思念的儿子回来了，热泪不知不觉涌了出来。
方为放下拉杆箱，给母亲来了个拥抱，喊着“妈，你好吧！”
“好好好！你回来了，不好也好！”
上船饺子下车面，一碗热气腾腾的大肉面早已摆放客厅餐桌上。
“赶快洗洗，吃饭。”
今天是星期天，母亲休息。整整一上午，母子俩都待在方为居住的房间里，几乎全是方为在讲，母亲在听。
方为讲着北京的市井消息，学校的各类消息，一路上的所在所闻。当然，没有告诉母亲在火车上认识李雪和抓捕盗犯的情况。不告诉认识李雪，是因为两人目前根本就称不上是朋友，特别是双方家庭存在差距，就算李雪对自己有好感，谁知道其父母的意思呢？还有，李雪的爸爸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看都会有所顾忌。没有讲抓贼是怕妈妈为自己担心，她就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方为告诉母亲，这两天自己准备先到24中看望中学的老师，再联系几个要好的中学同学，有机会到市内几大公园走走，因为这两年市容市貌变化太大了，有些都认不出来了。后天再到派出所将户口转回来。
中午吃完饭后，方为要去洗碗，母亲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是客人，什么也不用你干。
方为告诉母亲，他要到火车站行李房去取托运的行李。
下楼，来到支队部的炊事班，喊着，“刘司务长在吗？”
刘司务长叫刘长胜，看到方为，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刚刚到家。对了，你老婆生了吧，生个什么？”
“上个月生的，是个小丫头。”
“恭喜你了！对了，刘司务长，你们的三轮车在哪？借我用用。”
方为取回托运的行李，感到有点困，就睡了一会。
吃完晚饭，母子俩在母亲的房间又交谈了一会。
这回是母亲问，儿子答。
“高诉妈妈，有没有对象？”
“不着急，过两年再说。”
“不准瞎说，有合适的就领回来，让妈妈看看！前两天看到张参谋长的爱人，打听你的情况，说别人托她介绍。对了儿子，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我看着顺眼就行，但有一条，必须对妈您好！”
第四章 集训
方为在家休息了几天，处理完个人事务后，在7月10日那天就去海珠市公安局报到了。之所以着急报到，是因为国家人事部文件规定，15号以前报到的，可拿到7月份全月工资，而30号前报到，只能拿到半个月的工资，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多拿点钱呢？如果10号不去报道的话，只能等到下周一了，方为可不愿意让人家认为自己单纯为了拿全月工资而打擦边球。
人民广场坐落在海珠市中心，广场北部中央的位置就是海珠市人民政府，广场正西是海珠市法院和检察院，西南面是辽南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关东医科大学附属一院，广场的正东，就是海珠市公安局了。
公安局的大门前站着两位执勤的保安，看到方为走来，示意他到大门旁边的接待室办理出入证。真不明白，堂堂的副省级城市公安局，门口执勤的却是由保安公司劳务派遣的保安，有点意思。
办好出入手续后，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点，方为来到办公大楼三层的人事处。
方为走到挂有“调配”字样的办公室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请进。”
推门进去，看到第一张办公桌前端坐着一位45岁左右的女警官，佩戴二级警督警衔。
“处长您好！我叫方为，刚从公安大学研究生毕业，前来报到的。”根据警衔对应关系，方为判断出女警官行政职务应为处级。
“你好，我叫张怡，我不是处长，今后你就称我为张老师好了。”后来方为知道，张老师的行政职务为处级调研员。
填写完必要的表格后，张老师给方为签发了一张临时出入证和三联单警服领取单，交代道，“现在你可到一楼的后勤装备部行政处领取夏季警服，记住，下个月2号9点到旁边的新开路公安俱乐部，参加新任公务员培训及警员集训，到时必须穿戴好警服。”
8月2日转眼就到了，方为穿上崭新的没有警衔的夏季警服，与母亲道别后，乘坐开往人民广场的15路公交车赶到公安俱乐部。
到达时间还不到8时30分，公安俱乐部座椅上已经坐着300多人了，这么多。
9时整，张怡老师和一位佩带着一级警督的男警官走到俱乐部主席台，有认识的喊道，快坐好，刘处长来了。他就是人事处刘玉泉处长。
刘处长打开花名册，开始点名了。
点完名后，刘处长对开班仪式提出了几点要求。
9时30分，音乐响起，几位高级警官在张怡老师的陪同下在主席台就座。
刘处长在掌声停息后，向大家介绍了与会领导。他们是：
局党组副书记，副政委张德伟（作者注：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张羽才（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副局长，李恩华（二级警监）
局党组成员，政治部主任，李安东（三级警监）
此外还有办公室、考核处、行政处、宣传处有关领导。
照例，每介绍完一位领导，台下都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正式会议由李恩华副局长主持。
首先，由李安东主任简单地对新任公安人员情况进行了通报。今年本市公安局共分配来硕士研究生5名，大中专毕业生93名，主要来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中国刑事警察学院、辽宁省人民警察学校。从部队、武警分派来转业干部和士官共计120人，其中团级、副团级军官7人。另外还有新分配到铁路、交通、民航、水运、森林等系统的公安人员也参加本次培训和集训。
张羽才副局长对本次集训和培训的重要性做了阐述，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转业干部，某船运大队副政委陆炎代表全体参训人员表达了认真参加集训，扎根公安事业的决心。
最后，由张政委代表局党组作了重要讲话。他首先对新参加公安队伍的战友表示热烈欢迎，用学历高、素质高、觉悟高来评价所有参训人员。他在讲话中，还特意表扬了来自公安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方为在列车上的机智勇为行为，号召全体同志向他学习。看来铁路公安部门已经将列车上的事情通报给了市公安局。
开班仪式结束后，首先将进行一个星期的公务员初任培训。除7位团级转业干部将参加市委组织部的专门培训外，其余参训人员都被大巴拉到坐落在市郊龙王庙的陆军学院训练基地。
初任培训分别由市委党校、陆军学院以及市法制办的教师解读《公务员法》、《刑法》、《行政处罚法》等行政执法所涉及的法律法规，讲授《邓老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公文写作、国内外形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课程，来自公安局相关处室的领导讲解通读《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介绍本市公安队伍组建成长历史及现状，并请公安劳模做如何做好一名公安干警进行现身说教。8月6日下午，市委组织部、市人事局、市法制办对所有新录干警进行了公务员初任培训结业考试。
从8月9日开始进行三个星期的基本公安军事训练。根据实际情况，将参训人员分成三个中队若干个区队，每个中队按部队编制设正副中队长和指导员各一人，区队设区队长，每个区队都有一名来自陆院的尉级军官或专业军士担任教官。公安院校分配来的98名大中专毕业生，除15名女生外，其余83人编为1中队，下辖3个区队9个班，方为被编为3区队7班。由于方为是研究生毕业，又是党员，因此他还被刘玉泉处长任命为一中队指导员。中队长由从刑警学院侦查系研究生毕业的高峰担任，副中队长则是毕业于省警校的于德水。
二中队由转业军官及军士组成，共109人。三中队为专业警察队伍。15位女生和11位女军官编为女兵分队。
第一周是队列训练。3区队的教官是一位年轻的中尉，年龄和方为差不多。正步、齐步、原地踏步，把我们的未来警官看成是中学生？特别可气的是在下午30度的高温下要直立1个小时，太不人道了。最后以3000米长跑结束了第一天的训练。
晚饭后，本想洗个热水澡后早点休息，集训指导部却通知各个班晚饭后组织大家开班务会，读“人民公安报”。
第二天早晨5时，起床号响起，先围着标准操场跑了四圈，然后由年轻的中尉领着大家打了一通军体拳。早饭后又开始了紧张的队列训练。
晚饭后指导部通知各班可自由活动，方为与同班的几位在陆院的校园里散步。
一阵紧急集合号将大家从睡梦中惊醒，大家一阵忙活后穿好警服，打好背包，跑步冲向操场。
负责军训的陆院中校军官掐着表后，说，不错，不到5分钟，看来大家战争这根弦绷得不错。现在我宣布，解散，休息！这不是折腾人吗？
第二、三周为警械射击训练。先由专业人员分别拆卸警用手枪、微冲、狙击步枪、催泪枪，并规定各种枪械重新组合好的时间要求，学员们就开始组装、拆卸训练，达标后才能进行射击训练。
集训的最后一天上午是在综合靶场进行射击考核，必考项目为警用手枪和微冲，手枪20发子弹，120环及格，180环优秀，脱靶1发即为不及格。微冲90发子弹，要求5分钟**完，80中即为及格，750环为优秀。只有两项全部优秀者，才有资格加打10发狙击步枪。何文手枪182环，微冲82中，769环，狙击步枪98环。
下午，在陆院体育场进行汇报检阅和授衔宣誓仪式。陆院军训部江大队长和公安局张德伟副政委、张羽才副局长、李安东主任一起检阅了集训队伍，江大队长对集训情况进行了讲评，表扬了表现突出的先进区队及个人，李主任宣读局党组关于授予高峰等213人人民警察警衔的通知，张政委、张局长和李主任为每位新任警察颁发警衔标识，最后，在张局长的带领下，213位身穿佩戴警衔标识橄榄绿警服的新任警察庄严地举起了右手，“我宣誓……”
研究生毕业的方为被授予二级警司警衔，行政级别副科，从现在开始，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第五章 再见李雪
根据海珠市公安局党组有关文件要求，刚从警校毕业的大中专毕业生，包括像方为这样的研究生毕业生，原则上必须到基层见习一年，一年后再根据表现情况，分到各专业支队或机关处室。方为被政治部分配到河口分局三春柳派出所。
大部分新警察都到基层单位报到了，可是高峰、方为、于德水和三位党员毕业生，还有一位30多岁的转业女军官却被刘玉泉处长留了下来，原来每年一次的公安干警的警衔晋级考核工作即将开始，临时抽调他们到考核处帮忙。
根据有关规定，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局长可给干警授予警司以下警衔，每三年为一考核周期，达标者可晋升一级。整个海珠市公安系统，共有9000多名干警，平均每年都有3000多人具备晋级资格，这项工作由考核处具体负责。考核处处长姓吕，叫吕光华，二级警督。工作量过于繁重，光靠考核处的7、8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每年都要抽调一些基层人员协助完成这项工作。
高峰、方为他们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先从计算机中调出符合晋级任职年限的所有干警名单，然后一一审核他们所填报的申请材料，并将申请材料录入到计算机中，如果晋升条件全部具备，将相关材料交给吕处长签署处室审核意见后交到秘书处归档。
看似简单的工作实际上并不好干，工作人员除必须具备相关政策及计算机操作能力外，还必须具备高度的责任心，心细手快，特别是对于那些申报材料不全的干警，必须在第一时间通报给干警所在单位人事部门，限期补报。
一周后的一天上午，方为正在考核处紧张的录入数据，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高峰接听电话后，对方为说：“小方，政治部李主任要找你谈话，现在就过去。”
李主任，李雪的爸爸。自从车站一别，整整一个月了，这期间，方为曾两次给李雪家去过电话，一次没人接，另一次是其母亲接的电话。李雪母亲听到是方为后，告诉他李雪不在，尽管语气很平和，但方为明显地感到对方并不热情，根本就没有让李雪回来后给自己回电话的意思，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留下方为家的电话号码。随着紧张的军政集训和在考核处一天从早晨忙到晚地开展工作，方为潜意识地感到李雪对自己而言就是一颗流星，注定在自己眼前闪过灿烂的光泽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今天，李雪的爸爸，不李主任，找我谈话会因为什么，应该不会是和李雪的事，对了，肯定会是列车那档子事。
方为怀着一颗喘喘不安的心来到四楼政治部主任室门前，稍微放松一下后，喊道：“报告！”
“进来。”
推门进去后，发现主任办公室并无外人，难道不是为了列车上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人事处或宣传处处长应该在场。
“不要站着，关好门，坐到沙发上！”
李主任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方为，整整看了两分钟以上，突然发问道：“你喜欢李雪吗？”
方为心头一愣，不由自主地应到“喜欢！”
“那你爱她吗？”
“这……”方为犹豫着。
“如实回答。”
“是，主任，你知道，在列车上我们俩挺谈得来，尽管时间并不长，但我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的。因为我们两人以前并不认识，因此交谈就不会带有什么目的性，开始只是闲聊，可以说是无所顾虑，想什么就说什么，只是后来可能我和李雪都感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挺多的，谈得来，有一丝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你对李雪的印象如何？”
“她挺聪明的，讲话口气平和，根本没有干部家庭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如果她开始就告诉我她是你的女儿，我跟她谈话一定会有所收敛，有些话说，有些话就不说，可能就不会有深入的交谈。还有，李雪的气质不错，是我比较欣赏的那种女孩。”
“那你回来后，为什么没有跟她联系？你难道就没有跟她进一步发展下去的意思吗？”
“我给您家去过两次电话，可都没有人接，我想我们两人可能缘分不够。”从李雪爸爸谈话的口气，方为已经感觉到李雪母亲一定没有告诉自己给李雪去过电话。
“那么现在如果还有机会，你会主动与李雪联系吗？”
“主任，你知道，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