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呼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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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斯羽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自己的话题，马上转了一下，接着说：“其实，这些年他的情况我都知道。”
　　“我的天，你还一直关注着他？！我还以为……”刘星儿今晚的嘴就没合上过。
　　“很意外，是吧。其实，虽然去了美国，虽然告诉自己，此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收集了关于他的很多报导。只是，我没想到，报导的和实际的，相差那么远。”斯羽的眼光转回来，盯着刘星儿说。
　　“不论是他幸福的家庭，还是他……善良正直的为人。”
　　“你难道怀疑他的为人？”
　　斯羽叹了口气，“有些事，你的眼睛和耳朵骗不了你的心。”
　　“你们发现什么了？”
　　“有一些，证据还不充分。不过，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因为还有疑点，所以虽然是面对刘星儿，斯羽并不想多谈。
　　“那你还答应和他单独见面？”
　　“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我承认自己其实也想这样一个单独和他见面的机会。虽然这次来，当着你们的面，当着他，我表现得很淡漠，但其实那天在他公司第一眼看到他，那种震憾感远超过听到你的话时我当时的感觉。他哪里只是苍白憔悴瘦弱，在我眼里，他已经是了无生气了。是什么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对当年的事负疚还是真的这些年为了事业不择手段而心中有愧？我真的想知道真相。所以，我想单独听听他的说法。”
　　“那，还有一方面呢？”刘星儿看着脸色又逐渐坚硬起来的斯羽，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还有一方面……”斯羽再喝了一口咖啡，“是换个调查的方式吧。”
　　“小羽？！”刘星儿又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了。看看四周，她再度抱歉地笑笑，转过头来，盯着斯羽，急急地说：“小羽，你不会这样的，你不能这样！你们在一起单独见个面，叙叙旧，这个我觉得无可厚非。但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调查江慕槐，去取得你想要的证据，我觉得，这似乎过分了。这样的作法不应该是你的作风！过去虽然他是对不起你，但你这样做，似乎太……”刘星儿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得停下来，焦急地望着斯羽。
　　“我也不想。但一方面，案子这边摧得急，另外，我也想知道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是否真的变了。”
　　“可是，你这是在利用他，利用你们以前真挚的感情！”
　　斯羽没有说话，只是再度缓缓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杯。
　　“再说了，你刚刚也说过，你发现他都已经了无生气了，你还再刺激他，你怎么忍心？”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也许只是牺牲了我们本来就不存在的感情；如果他是……”斯羽停了下，“我这样做，其实也伤不了他。”
　　“可是，不论怎样，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应该始终没变过。”
　　“也许吧。”斯羽淡淡地说：“我已经在答应他时就决定了。你放心，我会小心地不刺激他的。毕竟，面对现在的他，我始终有点不忍心。”
　　“小羽……”刘星儿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不会的。星儿。不会的，我已经不是八年前的我了。”
　　“不能采用别的方式么？”
　　斯羽的眼光再度投向远方，现场有那么一刻的沉寂。然后，她转过头，目光坚定，慢慢地对刘星儿说：“我只希望，一切是公平而合理的。对他，也对所有的医保参保者！”
　　刘星儿看着眼前的斯羽，担忧笼罩了整个脸庞。

　　第三十八章　别墅夜谈

　　就在斯羽和刘星儿在西餐厅中谈话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奔驰600驶出了金鹰大厦停车库，向着郊外飞驰而去。
　　不到8点钟，那辆车已经来到郊外一幢西班牙别墅门口。停了车，于美婵走进了那幢别墅。
　　驾轻就熟地上到二楼，推开主卧的房门，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卧室的沙发上，正无聊地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杂志。
　　看了眼手腕上的欧米茄，于美婵淡笑着说：“你还蛮早的嘛，剑。”
　　那个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向于美婵伸出手，说：“宝贝招唤，当然是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啊。来，宝贝，过来亲亲。”
　　于美婵扭着腰肢走了过去，挨着那个男人坐下，点了下男人的额头，依然淡笑着说：“没个正经，人家今晚约你来，是要谈正事的。”
　　男人一边亲着于美婵的额头、鼻尖，一边点着她的嘴唇说：“这个，也是正事。”
　　“别闹了。真的，剑，我有好多事要和你商量。”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于美婵抱在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的脸蛋说：“什么不得了的事，让我的小宝贝这么着急啊？”
　　“斯羽到B市来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了吧？”
　　“看到报纸了。怎么嘛？”
　　“从昨天开始，她一直在我们公司调查。”
　　“嗯。”
　　“本来昨天她去和他的老情人，你的老同学谈话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换了我这组。”
　　“这有什么，正常调整嘛。”
　　“可是，她今天突然问到了你。”
　　男人抱女人的手突然动了下，“问到我？问什么了？”
　　“只问了一句，问圣剑集团的老总是不是你。”
　　“哦？！嗯，有点意思。”男人的手开始在女人身上游走。
　　“这会儿不要乱动。”女人打了男人的手一下，“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不寻常么？本来她的助手一直在问那70万的事，她突然不着边际地问了这么一句，当时我的心还真的差点就乱了。”
　　“宝贝，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成熟。她问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随口问问。当年，你老公我也算是B大的风云人物了，斯小妹看到集团的名字当然会想起我了。”叶圣剑一边说，一边回忆起斯羽当年那柔柔秀秀的模样，不觉有些走神。
　　“我有老公，不要在这里乱叫！”于美婵看到叶圣剑的刹那的失神，心有不爽，假装正色道。
　　“哎呀，宝贝，不要吃醋了。我承认当年是有点喜　欢＇炫。书。网＇那个小可爱，不过，被你老公横刀夺爱了。何况，后来我才发现，只有你，才是我的小宝贝。那个比起来，只不过是一只未脱干净的毛的小鸡而已。”
　　“现在人家可不是没脱干净毛的小鸡了。人家可是北美精算师，是A市专门从美国聘请回来的专家，是医保稽查局的局长！”
　　“可她不还是斯羽么？当年你能打败她，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这是哪儿跟哪儿？人家现在跟你说正事。我是怕，她已经看出些什么或是猜到些什么了。不然，她也不会突然问到你的公司。”
　　“刘刚是你的人。只要他做得干净，斯羽能看得出来什么？即使有怀疑，没有证据也白搭。再说，你不是还找了你那个傻小叔子嘛，真有什么事，就推到他身上呗！”
　　“剑，你不能大意。我看这次斯羽来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一开始就抓住那70万不放，我真还有点担心。我看，斯羽最近说不定还要去你那里查。再说，江慕槐也不是个弱主。虽然我们趁他生病期间做了一些事，但我最担心他……”
　　“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成得了事？人家不就是随口问了问我的公司嘛，有什么了不起，大大方方认了，她不也做不了什么嘛。倒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人家不怀疑都要怀疑了。斯羽要来我们公司，我欢迎。我倒要看看，她能查点什么出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没事的。”
　　“可是……”
　　“你可是什么？要怕，当初就不要做。做了就不要怕。有我叶圣剑在，会有什么事？”
　　于美婵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叶圣剑，担忧的神色还是一点没减少。
　　“行了，行了，瞧你一脸紧张样。大不了我明天让我家老头子的秘书给李副局长去个电话，以前他们可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看从他老人家那里能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不。可以了吧，我的小宝贝？”
　　于美婵这才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对了，你那个病猫老公最近有什么动向没？”
　　“他？哼，老情人来了，我看他是激动得不行了。每天早上起来，脸色都惨白惨白的，我看，等不了斯羽调查结束，他怕又得进医院了。有时，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心中都还有点不忍……”
　　“宝贝，你不会心软了吧？”听到这里，叶圣剑突然面色一变，正色问道。
　　“心软？怎么会！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于氏是怎么破产的，我爸是怎么死的！江慕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好了，宝贝，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反正以江慕槐现在的身体，以及他和斯羽那段纠缠不清的过去，他活着也比死了还难受。如果这次，他被斯羽亲手送进了监狱，你猜他会怎么样呢？”叶圣剑说完，突然发出一阵大笑。
　　于美婵看着面前疯狂地笑着的这个男人，禁不住也“呵呵呵呵”地冷笑起来。“我还真是想看看，他那时的样子。如果我再让他知道……”
　　她满含深意地看了叶圣剑一眼，随手指了指窗外，叶圣剑理解地点点头，“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去该再送他一个大礼的！”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寂静的夜里，两人放荡的笑声在别墅里回响，听起来阴森而恐怖。
　　“好了。不说这些了。好　久：87book。com没和宝贝在一起开心了。还等什么，良宵苦短，快来吧，宝贝。”叶圣剑一边说着，一边横抱起于美婵，向房间当中的那张大床走去。

　　第三十九章　初会叶圣剑

　　第二天一早，斯羽的人分成两边开始工作。一边由肖处长带队，继续调查乾宇公司，一边则由斯羽和吕文直接到圣剑集团进行调查。
　　圣剑集团位于城东面，和位于城西面的乾宇公司正好处在B市城中心的两端。
　　因为事先让B市医保稽查局的人已经通知了圣剑集团，因而当斯羽和吕文来到圣剑集团门口时，叶圣剑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欢迎，欢迎。欢迎师妹莅临我集团检查指导工作！”叶圣剑一看到斯羽从车里下来，立刻满脸堆笑，走上前去，握住了斯羽的手：“这么多年不见，小师妹风采不减当年啊！”
　　斯羽的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恢复正常，淡笑着说：“叶先生说笑了。你也不必如些客气。我们只是作一些延展性的调查。”说罢，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看到身后的吕文有些错愕的表情，斯羽淡淡地解释说：“叶圣剑先生曾经也是B大财经学院的，是高我三届的师兄。”
　　“是啊，是啊，我们这个小师妹，当年是以全国第一名，且入校年龄最小两项记录考到我们学校来的。那个时候，她可是风云人物！”
　　吕文一脸崇敬地看着自己的局长，几乎忘记向前走。
　　“那时候，你们斯局长去食堂打饭，身后跟的我们这些师兄啊，起码有一个排……”叶圣剑依然口若悬河地向吕文说着当年的事。
　　“叶圣剑先生，我们今天需要一间单独的房间，想向你了解下你们公司的一些情况。其他的事，等我们做完正式的工作再谈吧。”斯羽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叶圣剑的“长篇大论”。
　　“哦，好好好。我今天早上得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又听说是你亲自带队，难免有些激动。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斯局长，说起当年，我话多了。工作上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去我的办公室谈话吧。”说罢，叶圣剑带头向电梯间走去。
　　来到叶圣剑的办公室，双方坐下。斯羽环顾了下四周。这间办公室很大，跟江慕槐的办公室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江慕槐的办公室装修很简朴，而叶圣剑的这间办公室，装修可谓极尽奢华之能事，让人有目眩神迷的感觉。
　　不动声色地打量完，斯羽接过叶圣剑递来的咖啡，慢慢喝了一口，放下，然后示意吕文可以开始了。
　　吕文点点头，拿出录音笔和记录本，向着叶圣剑，问：“叶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你们需要了解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叶先生。我们这次受A市医保局的委托，到B市调查一件案子。我们去了乾宇公司，在那边的调查中，发现该公司和贵公司近一两年来，有比较密切的生意往来，所以，根据我们的调查原则，我们需要对其中一些问题，在贵公司作延展性调查。”
　　“好的，好的。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根据我们手上的资料，贵公司主要从事国内外贸易，业务基本不涉及药品类。而乾宇公司主要业务范围均是围绕药品来的。按理说，你们两家公司不会在生意上有太多交集，但近一两年来，我们发现，贵公司和乾宇的资金往来很多，尤其是今年，我们想听听叶先生的解释。”
　　“哦，是这样的。”叶圣剑搓搓手，镇定地说：“本来，在业务上我们的确往来不多。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们斯局长应该了解，我和慕槐其实是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兼好友。”
　　吕文一楞，望了一眼身旁的斯羽，斯羽点点头。吕文继续转向叶圣剑。
　　“慕槐的公司虽然是上市公司，也是我市的利税大户，但其实这一两年间，由于业务扩张过快，在资金上也曾一度出现问题。作为他的同学兼好友，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这一两年来，我们有些资金来往。”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和乾宇之间存在借贷关系？但帐目上反应出来的，并不是这样一种关系啊！”
　　“作为上市公司，慕槐当然不愿意让大家知道他公司的财务出现问题，所以我们当时也有约定，这种借贷在双方账目上不体现为应收应付款项，而是作了个变通处理。”
　　“怎么变通？”
　　“这个……”叶圣剑再度搓了搓手，看了一下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斯羽，压低了声音说：“这个，涉及一些对方公司的商业机密，恕我不能细谈。”
　　吕文再度转向斯羽，斯羽略一沉吟，向吕文一点头，吕文便说：“那好。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议。我想再请问叶先生一个问题，请问你们公司可曾涉足药品贸易？”
　　叶圣剑摇摇头，说：“这行我不熟悉，不熟不做，所以我们集团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贸易。”
　　吕文没有再往下问。斯羽看了看正一脸憨厚笑着的叶圣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她张了张嘴，想了想，什么也没问，只是客气地说：“很谢谢叶先生今天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还想起了什么，也请及时同我们联系。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有需要，我想我们还会来的。”
　　说罢，斯羽站起来，向叶圣剑伸出了手。叶圣剑依然是满脸堆笑着站起来，握住斯羽的手说：“一定，一定。小师妹，工作说完了，还是说点私事吧。哪天有时间，我作东，请你吃个饭，让慕槐也一起参加……”
　　不知是怕叶圣剑继续说什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斯羽急急地打断叶圣剑的话，说：“可能不行。这次我来B市是执行公务，有诸多不便。以后，等我以私人名义再来时，再说吧。再会，叶先生。”
　　说着，看了一眼吕文，急急地走出了叶圣剑的办公室。看着斯羽有些慌乱离开的背影，叶圣剑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第四十章　单独会面

　　周六的上午，斯羽静静地站在宾馆房间的窗前。
　　十多分钟前，局里其他的同志已经跟随B市医保稽查局的同志去参观B市的一些重要景点了。斯羽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留在了宾馆。一方面，曾在这里读过4年书，那些景点哪一个不是见惯不惊了，另一方面，昨天深夜，许如风的电话也让她今天必须得留在宾馆里。国灰，今天，江慕槐要安排和她见面！想到这个，斯羽拢了拢自己的短发，不经意地再扫视了下自己今天的衣着。
　　一条合身的咖啡色羊毛裙，外面一件米色的半长风衣，风衣领子上一款小巧的金色的镀钻胸针，脚上是一双与风衣同色的两吋高跟鞋。不知怎么的，斯羽的心中始终有一层压抑不住的紧张。
　　“每颗心上每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许美静那如泣如述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让斯羽不觉微微一惊。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斯羽摁下了接听键。
　　“喂，如风？”
　　“小羽，是我。你立刻到车库来。我开了一辆灰色的朗逸，车号5639。”许如风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好。”斯羽立即拿起床边的皮包，走出门外。坐电梯一到车库，斯羽就看到许如风说的那辆车。匆匆过去，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才听到后排的座位上传来一声悠悠的“小羽！”斯羽一惊，转过头去，才发现，身着一身灰色休闲装的江慕槐坐在后排的座位上，精神尚好，脸上带着笑，但仍掩盖不了苍白和憔悴。斯羽不觉心上微微一颤，转回头不去看江慕槐，斯羽淡淡地问：“你就在那边等就好了，何苦走一趟。”
　　江慕槐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虽然斯羽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掩盖不了语气中对自己的关心。“没事，就是想，早点看到你。”
　　斯羽的心再度狠狠地动了一动，但她的面色依然沉静如水。她没有答话，只是把头转向了窗外。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幢别致的小楼前。斯羽在看到小楼的一刹那，有一丝恍惚。一幢中式的小楼，红瓦青椽，雕花门窗，门前的花园中，还栽着几尾翠竹。
　　看着斯羽站在小楼前若有所思的样子，江慕槐在许如风的扶持下，慢慢挪出了车。一边不经意地揉着因为坐的时间太长有些酸麻的腰，一边缓缓地走到斯羽身边。
　　“这是我前年购置的。我想，你会喜　欢＇炫。书。网＇。”江慕槐淡淡地说。
　　“你还记得……”斯羽不觉有些怔忡，她喃喃地问。
　　“当然，我记得你当年的每一句话。清晰如昔！”江慕槐缓缓地说，“我们进去再说吧。”江慕槐抬脚欲走，腰上传来的酸麻却突然让他的腿一软，眼看就要向下倒去。斯羽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紧跟着用自己的肩抵住了江慕槐正在下坠的身子。许如风立刻跑了上来，扶住了江慕槐。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