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呼唤-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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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孩子，斯羽的心中滑过一丝惊喜。慕槐那么喜 欢＇炫。书。网＇孩子，现在自己有了，这，说不定可以让他改变主意呢！
“飞机还在滑行的过程中，请大家在座位上坐好，不要急着取行李。”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斯羽的回忆。抬起头，飞机已经慢慢地停在了A市的停机坪中。拿起自己的包，斯羽随着众人，漠然地走下了飞机。
第四十二章 许如风和江慕槐的对话
接完斯羽的电话，许如风一刻也没有停留，立即飞奔下楼。可是，已经晚了。
江慕槐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面色白得透明，而嘴唇紫得发乌。许如风暗叫一声不好，冲到江慕槐身边，迅速放平他的身子，一边拿起他的一只手，数着他的脉搏，另一只手迅速地在江慕槐的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勉力塞进江慕槐的嘴里，然后轻轻地在他的胸口作按压。
大约十多分钟后，江慕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神情迷茫。
“小羽……”
“走了，回A市了。”许如风没好气地说。
江慕槐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许如风。
“你……怎么……不拦住她？”呼吸还是有些困难，就像有只手，捏着自己的喉咙。
“我都没和她见面。只收到她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回A市了，让我快下来看看你。我一下来，就看到你老人家又一次晕倒在地，便忙着救你的小命了，哪还有精力顾其他的？”
江慕槐再度闭了闭眼，等胸口那份憋闷过去，轻咳了两声，似乎觉得呼吸要顺畅了些，便接着费劲地说：“如风，她……不是……当年的……小羽了。”说完，目光悲切，神情萧索。
“肯定不是啊。当年20，现在28。”许如风故意忽略掉话中的伤感，玩笑地说。
江慕槐并没有因这一句玩笑而放松自己的表情，相反，他的神情更加萧索，“她……变了。当年，”说到这两个字，心脏再度一阵巨痛，他不由得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襟，发出一声小声的呻吟。
“慕槐，你放松些。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吧。”许如风连忙继续在他的胸口缓缓地按摩。
“如风，扶我……起来。”江慕槐无力地说。
许如风慢慢地扶起他的手臂，半跪着用自己的肩膀支起江慕槐的肩，再缓缓地站起来。江慕槐几乎整个身子都瘫倒在许如风身上。从地上到沙发，不过短短几十公分的距离，可许如风扶着江慕槐花了差不多2分钟的时间，才终于让江慕槐半靠在了沙发上。
刚一坐下，江慕槐就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去拿茶几上的烟。刚一伸出手，许如风就抢过那包烟，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才心脏病发作，我好不容易又一次救回你。你还想抽烟？”
“给我……如风，求求你……给我！”江慕槐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人，苦苦地哀求着：“给我……一支吧。”
许如风叹了口气，把烟重新扔回茶几上。江慕槐再度伸出手，颤巍巍地，慢慢靠近那包烟。可许如风扔得有点远，手离烟始终差了一点。江慕槐就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坐姿，颤颤地向烟靠拢，喉咙里发生费力的喘息声。
许如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拿过那包烟，塞进江慕槐的手中，恨恨地说：“抽吧，抽吧，抽死你。”
江慕槐如获至宝地拿过那包烟，抖着手抽出一支，再抖着手从包里摸出打火机，准备打火。可是，手太抖了，他连打了三次，打火机并没窜出火苗。许如风一把抢过打火机，打燃，递过去。
江慕槐终于点燃了手中的烟，他狠狠地吸了两口，才慢慢地说：“如风，谢谢……你。”
“哎，慕槐，你不要谢我，我只要你别在我面前这么折磨你自己，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折磨成心脏病人了。”
江慕槐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吸着手上的烟。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和斯羽谈了那么久的话，你怎么就能一支不抽呢？”
“小羽……不喜 欢＇炫。书。网＇……烟味，我一直……忍着的。”
“那会你就能忍住，现在就不行了？你啊……”
“你不知道……如风……你不知道……”江慕槐又一阵激动，带着心脏的抽痛，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苍白的脸也因此而涨得有了些血色。
许如风一边拿过他手中的烟，一边轻轻地捶着他的背。
好一会儿，咳嗽才平息下来，江慕槐立即拿过烟，继续狠狠地抽。
“慕槐，你跟我说个实话，你一般一天到底要抽多少烟啊？”
“不……一定。少的时候，一包半……大约也够、多的时候……咳咳”
“多少？不要回避！”
“可能……3包……或者……更多。”
许如风倒吸了口气，“3包，或者更多，我想，你直接去死吧。你知不知道自己是病人，你的心脏受不了的，慕槐，你会死的！”
“如风……我现在……和死……又有什么……区别？”江慕槐竟然笑了，一边抽着烟，嘴角一边向上翘着，眼底眉间，是说不出的凄凉和惨淡。
许如风看到江慕槐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用怜惜的目光望着他。
许如风的怜惜更勾起了江慕槐心中的痛，他的表情更加落寞，哑着声音说：“如果……连你爱的人……都不相信你；咳咳，弟弟……不理解你；咳咳，妻子……同床……其实床都不同……异梦：咳咳，朋友……算计你；咳咳，除了你，身边……基本没有……可信任的人；你说，我这样，……跟死有什么……咳咳……区别？”江慕槐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更关键的是，听不出一点生气。说完这一大段话，江慕槐微微有些喘，摁灭了已炮快烧到指头的烟，又迅速地点上一支，一边轻咳着一边狠狠地抽着。
许如风看到江慕槐的动作，听着他沉重的话，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止了。他能做的，只能是不停地安慰说：“不要这么悲观，慕槐，我不是还在你身边么？小羽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她现在对你不信任，只是因为对你们当年的事可能还不能放下。你看，她都同意和你单独见面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么？”
“单独见面？哈哈”江慕槐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是一阵止不住的呛咳，等缓过劲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你知……不故道，她……为什么……同意……和我见面？”
“还不是想和你叙叙旧。”
“不是的，”江慕槐的声音异常苍恻，听得许如风的心都酸酸的；“她……无非……是想……换个方式……调查我！”说完，江慕槐再度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像是用这样的方式支撑自己不倒下。
“慕槐，我想，你们之间也许有误会。”许如风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劝慰江慕槐。
“不重要了，咳咳，都……不重要了。”江慕槐无力地挥了挥手，然后，手颓然放下。
“天不早了，回去不？”许如风看看窗外，问江慕槐。
“不了。你回去吧。我呆在这边。”
“可是……”许如风有些犹豫。让江慕槐跟自己回到市区的家，担心他的腰受不了。毕竟，今天一早从这边出发去市区接斯羽，接着又坐回来，两小时的路，现在在坐回去，又是一小时，许如风不敢担保江慕槐那嬴弱的腰是否能支持下来。可是，不回去，他的心脏又让许如风实在放不下心。
“那我也不回去了。就在这边客房睡。”许如风像是下定了决心。
“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可是……”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回去，盯盯我上次说的事，明早让小罗过来接我。”
许如风想了想，以他对江慕槐身体情况的了解，在今天这种状态下，没有大的刺激，江慕槐应该不会有事。想到那边的事，他也的确需要回去。想到这里，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一会就早点休息，你今天毕竟发过病，让心脏好好休息下。另外，这支抽完，就别再抽了。我走了，有什么不对，立刻打电话给我。”
许如风说完，也就离开了。听着汽车发动驶远的声音，江慕槐抬起有些迷茫的眼睛，思绪却飘回到那撕心裂肺的过去……
第四十三章 江慕槐的回忆（5）
于美婵经过那一夜后，似乎安静了不少，平时没事也很少找江慕槐了，和江慕槐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少了不少。江慕槐以为，自己和于美婵的那一夜，随着时间的消逝，也会淡淡地遗忘在自己记忆的深处，永远不为人知。可是，很快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再度和于美婵扯上了关系。
那是一个午后，江慕槐的爸爸突然来到了C城。父亲的来到让江慕槐喜出望外，他立刻带着爸爸来到了自己的公寓。坐下后，他才发现，父亲的面色憔悴而焦急。
“爸，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妹妹，”江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病了。”
“小松？病了？病得严重么？”
“开始只说头痛、头晕，吃不下饭，我们以为她是临近高考紧张了，也没在意。可是，前天，她突然晕倒在课堂上，送去我们乡里的医院，医生给检查了都不敢收，让我们立刻转到城里的大医院来。”
江慕槐的神色立即变得严峻，“小松人呢？”
“我早上刚把她送进你们这里的第一人民医院了。”
“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找我一起去？医生怎么说？”
“我怕耽误你工作，想想其实也没多大个事，就自己解决了。医生早上已经给你妹作了检查，要下午才拿得到结果。”
江慕槐抬腕看了看表，说：“一会儿我给单位请个假，跟你一起去。”
第一人民医院血液科办公室。医生看完手中的检查结果单，面色严峻地看着江慕槐和他的爸爸。
“经过检查，我们可以初步确定，病人得的是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而且因为拖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处于发展期，必须尽快控制病情，安排骨髓移植。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大夫，您说我女儿得了，什么病？”江父有些不能置信。
“白血病！而且是最严重的一类。家属尽快作配型检查吧。”医生的眼光中透出一点同情。
整个过程中，江慕槐都不发一言。作为搞了几年医药销售的他，当然知道妹妹这个病的凶险。骨髓移植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可是，从哪里找骨髓，又到哪里去筹那么一笔手术的费用呢？
当天，江慕槐和爸爸就作了配型测试。第二天，闻讯赶到C城的江慕杨和妈妈也作了配型测试。可是，结果很让人遗憾，除了江妈妈有三个点和女儿吻合外，其余三人都不具备骨髓移植的条件。而江妈妈是“小三阳”患者，也不适合给女儿捐献骨髓。这就意味着，江慕松只能等待骨髓库中的异体捐献者。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江慕槐每天都魂不守舍。想给斯羽打电话述说，拿起电话又放下了。斯羽除了为他着急，还能做什么呢？多一个人担忧也于事无补。再想想慕松，可怜的慕松，比他和慕杨整整小八岁，很小的时候，他和慕杨就轮流背着她出去玩。而她则总是懂事地替他们擦去额头上的汗。她是他俩的小公主啊！江慕槐曾经憧憬，等今年她考上大学，他会更加卖力地工作，挣更多的钱，让小松在大学中轻轻松松地生活、恋爱……可是，现在，他可怜的妹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等死，她才十八岁啊！我一定要救她，一定，不惜任何代价！江慕槐在心中暗暗发誓。
江慕槐异常的表现终于引起了于美婵的注意。她辗转从其他人的嘴中知道了事情的七七八八，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其实那晚后，于美婵并不是就放过江慕槐了，她只是不想太急，她知道，以江慕槐的性格，逼得太急，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江慕槐心甘情愿找她于美婵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一个午后，于美婵把江慕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望着眼前这个被妹妹的病折磨得瘦了许多的男孩子，于美婵露出一脸悲天怜人。
“慕槐，你妹妹的事，我听说了。骨髓找到了没？”
江慕槐颓然地摇摇头。
“我已经给我爸说了。他医疗界的朋友多，跟中华骨髓库的人也熟，他答应帮忙找找合适的骨髓，想想办法。”
江慕槐感激地看了于美婵一眼，心中波澜万千。
“另外，骨髓移植的费用可是一笔大数，你筹齐了么？”于美婵突然又不经意地问。
江慕槐再度颓然地摇摇头。“我有一点积蓄，不过，肯定还不够。我还会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每个月的薪水虽然不算低，但比起移植手术的费用，简直是杯水车薪。更不要说，术后还有很高昂的抗排异的药品费。你也是卖药的，应该知道那类药的价格有多么可怕。”于美婵说着，盯着江慕槐，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江慕槐的脸上有着焦急，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于总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就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要救她！”
于美婵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帅气可爱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啊，是自己见过的最帅最强健的男孩子了，自从他来到了公司，其他所有的男人在于美婵的眼里，全都不值一提了，包括那个叶圣剑。所以，她利用了一切的机会接近他，靠拢他，甚至不惜演了那晚上的那场戏。呵呵，就是一场戏而已，可面前这个单纯的男孩子就信以为真了，这样的男孩子真是可爱啊。一定要把他抓到手，一定要让他真正属于自己！想到这里，于美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莫测高深的表情，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就像猎人看到了自己守候多时的猎物。
“慕槐，有一个办法，不用你拼命，也可以救你妹妹，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于美婵眯着眼睛看着江慕槐，脸上是一种稳操胜券的淡定。
“什么办法？”江慕槐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但想到病床上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妹妹，他把心一横，说：“只要能救我妹妹，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痛快！”于美婵笑了，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支票，顺手在第一张上写上一串数字，撕下，拿在手里，向着江慕槐晃动了下，“这是100万的支票，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于总，您要我做什么，您说吧。”江慕槐已经下定了决心。
“其实很简单，”于美婵再度笑了笑，“我要你陪我。”
江慕槐的脸色微微一变，“于总，这，你……”
于美婵又晃了晃手中的支票，“你刚才已经答应了的哦。我可不喜 欢＇炫。书。网＇说话不算数的人。”
“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江慕槐的脸上现出一种悲壮。
“瞧你，像多大牺牲似的。我可不希望强迫你。”
“是我，”江慕槐咬紧了牙，挤出几个字：“自愿的！”
“很好。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你必须马上过来。然后嘛，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平时也不需要你天天陪。另外，”于美婵顿了下，再度看了看对面一脸死寂的男孩子，心中的满足感更加深了，“你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回B市去看看你的女朋友，也不能经常给你女朋友回信和通电话，我会关注这个的。还有，如果，你女朋友过来看你，你得先告诉我，征得我的同意；否则，你不能和她见面。”
听着于美婵的条件，江慕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第一个条件我可以同意，后面的，我办不到！”
“呵呵，慕槐，我想你太天真了。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于美婵又晃了下手中的支票。
“不只是你有钱，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挣钱。我可以出卖自己，但决不会出卖我的感情！”说罢，江慕槐转身欲走。
“啪啪啪”，就在江慕槐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于美婵响亮的掌声，“说得真好，慕槐，你可以出卖自己，但决不会出卖你的感情。只是，我不知道，你的斯妹妹看到这些，会不会觉得你出卖了你们的感情呢？”
江慕槐听到于美婵的话，蓦地转过身来，看到于美婵的桌上已经出现了一叠照片，全是那晚自己浑身□和于美婵一起的照片。江慕槐奔过去，一把抓起那些照片，狠狠地撕。
“呵呵，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这些我既然能拿给你，就肯定不止这一份啊。你喜 欢＇炫。书。网＇，我明天还可以多洗两套，送一套给你，再寄一套给可爱的斯妹妹。另外嘛，这个是静态的，我这里还有动态的哦，我敢保证，你的斯妹妹一定没看过。”说着，于美婵的又拿出了一张光盘。“我还真想知道，斯妹妹看到这些会有什么表情呢？要是我把这些寄到你曾经的母校，或者发到你们的BBS上，你的学校又会有什么反应呢？一定很有趣。”
江慕槐已经是目眦欲裂，他茫然地向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我爱你，我要你！就这么简单！”于美婵还是淡笑着。
“你好可怕！”
“是嘛？那你是不是怕了呢？是不是还是要捍卫你伟大的感情呢？”
“啊！”江慕槐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号，猛地捧住头，浑身发抖。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双眼通红，低哑地说：“我，答应你，所有的……条件！”说到最后五个字，泪缓缓地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不要这么嘛。我说过，不勉强你。你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收回我的条件。这些，必须是你自愿，我最不喜 欢＇炫。书。网＇勉强别人了。”
江慕槐的心已经麻木，他只是喃喃地说：“不勉强，不勉强，我是自愿的，我是自愿的！”
“不要这么。我的条件其实还没完。听完，你就会发现，我还是很善良的人。我们的条件期限只有两年。也就是说，你陪我两年，条件中所有的事只在两年中有效。两年后，你就自由了，可以离开我，去和你的斯妹妹恋爱、结婚、生孩子。没人再提起这两年中的事。到那时，这些照片的底片和这张光盘我都会还给你。还有，到时，我还会再给你100万作为你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