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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灵的呼唤-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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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腿……”

  “有你的抚慰,它好多了……”

  “槐,你看看你,两个孩子被你带坏了……”斯羽扶住江慕槐,脸上是淡淡的笑。
  “是嘛?”江慕槐搂紧了斯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我在想,坏孩子的提议有道理哦……”
  斯羽一时没回神来,等她明白过来时,脸红了个透,望向身边幸福的男人,她只喃喃地说:“你啊……我们,总得换个地方啊……”

  “好,好……”江慕槐搂紧了妻子,向卧室走去。


    番外三:江GG的自述

    今天是和如风说好去检查自己耳朵的时间。早上其实早早就醒了,可是,胸口比往常更大的痛楚让我迟迟起不了床。虽然已经几乎听不到窗外的鸟鸣,眼前也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但越来越强的光感让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药在床头柜上。我于是慢慢伸出手去,想够到那个床头柜,可手似乎差了那么一点,除了指尖能碰到床头柜的边缘,其他的部位都上不了床头柜。我于是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向床头柜的方向挪一挪。可是,这大半年来几乎每夜半卧的睡姿让我那不争气的腰早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下半身就像不是自己的,不论我怎么撑起上半身向那边挪动,它都一动不动。这样的用力让我的心脏跳动得更加不规则,呼吸也急促起来,我只得停止了这样的动作,靠回床头。

  想到床边应该还有备用的一个药瓶,我休息了几分钟,又开始在床边摸索。摸了半天,摸到了一个方方的盒子。那应该是昨夜抽剩下的烟。慢慢拿起来,用手指往里面拨拉了一下,还有8根。记得昨夜是一整盒开的封,那么,昨夜是抽了12支。好 久:87book。com没有抽过这么多了。

  我闭了闭眼睛,苦笑了下。昨夜,昨夜,JOHNSON给我打来电话,说斯羽拒绝和BEN成婚,还加入了义工队,去了柬埔寨,那个一直战火不曾停息的地方。她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的决心么?还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不会再来打扰我的“幸福”……我的小羽,你可知道,你的这份心虽然让我感动,但我却再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拿出一支烟,熟练地掏出打火机,我再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尼古丁下去后,胸中的窒息感更深了。但我已没法顾及这砦了。靠在床头,我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那支烟,烟让我痛苦的神经暂时平缓,可胸中的闷痛反而更甚。

  几分钟,手中的烟便燃到了尽头,我在自己的手上摁灭了它。突然的烧灼感让自己的手心颤了一下,接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飘了上来。我再次淡笑着,靠回床头,想撑着等胸口的这阵闷痛过去。
  可是,今天早上,这种痛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我。在惯常的闷痛之外,似乎还多了些绞痛。那种心脏不停抽搐的感觉让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我只得伸出那只刚被烟头炙烤过的手颤抖着继续在床边找我的那瓶备用药。好不容易,摸到那个瓶子,可颤抖的手怎么拧也拧不开瓶盖。我颓然地扔下那个药瓶,还是用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左边的衣服。我想像如风平时做的那样,给自己按摩下。可是,抖动的手是那样无力,刚靠着心脏那里,就再也动作不了。除了感受得到手下面,那个虚弱的地方快速跳动的节奏,我的手什么也做不了。于是,我只得张大了嘴,希望借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可以呼入更多的空气。因为,我的呼吸已经接不上了,眼前开始出现暗黑……我知道,下一秒钟,也许我的意识就会消失,也许,这一次,我再不会醒来,也许,这对我和小羽,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再度醒来的时候,耳畔是几个人模糊的声音,我竭力地想捕捉那些声浪,但晕眩的大脑和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耳朵让我什么也听不清。我再度沉沉地睡去……

  可能又是一天了吧。因为,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光还是很强的。
  “慕槐,你可算是醒了……”耳边,如风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我想说话,但张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上又一次套上那个面罩。我只得眨了眨眼睛,向如风示意。

  似乎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手被几双不同的手握住了。似乎有的在测我的脉搏,有的在给我打针,有的在做着什么护理……

  再过了好一会儿,病房里的人似乎都走完了。如风的声音却在耳边再度响起。
  “慕槐,你吓死我们了。”他的手轻轻地抚了下我的额头:“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当我推开你的门时,你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还好,那天因为说好要给你检查,几个专家都在,我们在给你做完急救后,把你送到了亦军这边的医院。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边昏迷了4天了。慕杨、大卫和我轮流守着你,我们好怕,你就这样昏睡下去,再也……”我的脸上突然滴到一滴温热的东西,是眼泪,真的是。如风,他流泪了么?我想伸出手,给他把眼泪擦去,十多年的朋友了,我还没有看到他哭过。可手一动,就被如风按住了。

  “不要乱动。你现在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管子。你虽然清醒过来了,但各项指标都很不稳定,你需要的还是休息。”

  我好想跟如风说,不要哭,不要为我哭。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次我如果真的去了,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罩在我嘴上的东西虽然不断让我吸进那些凉嗖嗖给我生命的气体,但也同时阻止了我与外界唯一还可以自由交流的途径。
  “慕槐,你可能得在这边再住上一段。刚才,冯胖子也进来看了你的情况,根据你目前的各项指标,我们觉得,你的心衰已经有二级的征兆了。你不适合再做一些体力劳动,也不适合情绪过于激动。”如风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和颤抖:“你真的得好好地,保养你自己。不然……”
  我没有听到他说那个字。我知道,他不忍心说出那个字。但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其实比他们谁都更清楚。这大半年来,每天早上,胸痛的时间似乎更长了,痛的程度也似乎更甚了,药效发挥作用的时间也比以往长得多。甚至自己唯一还能听见声音的左耳也似乎比以前迟钝了许多……这所有的一切现象不都表明,自己心脏衰退的程度在大大加快么?所以,当听到如风如实地说自己的病情时,我的心情没有一点起伏。其实,这样很好,对自己而言,是一种解脱,对其他人而言,其实也是……

  “慕槐,你不要这样……”如风可能是看到我平静的样子吧。“我和冯胖昨天又研究了下你的病情,我们会采用更先进的方法来延缓你心衰的时间,只是,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烟,还是戒了吧。”如风的声音很沉重。我好想告诉他,让他不要为我担心。生死由命,再说,我其实也没什么牵挂了。小羽虽然没嫁给BEN,但加入义工组织,去救助别人的过程相信会让她过得平静而幸福,而小涛也已经作好了安排,慕杨经过这次,应该变得成熟……所有的人都会幸福,我还有什么不心安的呢?我的大脑渐渐混沌,我再度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似乎特别香,也特别沉。睡梦中,我看到了小羽,还是穿着当年那条浅紫的裙子,对着我笑。所以,醒来的时候,我的嘴角也还带着笑。

  更开心的是,一醒来,就发觉自己嘴上的那个面罩已经取掉了,我又能自主呼吸了。深吸了两口气,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天怎么还是黑的,难道我又睡了一天一夜?
  “如风……”我大声呼唤着如风,声音是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沙哑,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摸索……

  我的手立刻被另一双手紧紧地所握住了,“不要乱动,慕槐,我在!”如风的声音让我有些紧张的心平静了下来。

  “现在几点了?”我的声音依然低哑。

  “还不到9点。你再睡会吧。”

  “都晚上9点了?我这一觉睡得好长……”我喃喃自语。

  “是早上……”旁边那个人的声音一滞,握着我的手也不由得一抖。我感觉他迅速地放下了我的手,声音再度响起:“慕槐,能看清是几吗?”

  我使劲睁大了眼睛,可眼前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我颤声说:“如风,现在,真的是早上?”

  没有声音回答我,我继续问:“天气不好是不是,很黑,很暗……”

  继续的没有声音,但我仿佛听到了压抑的呼吸声和抽咽的声音。

  “如风,回答我……”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的手被那双手重新紧紧地握住。但我能感受到那双手的主人正在微微发着抖。
  “如风,回答我……”我继续平静地说。

  “慕槐……”如风终于有了回应,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哽咽:“现在是……早上……天气……很好……太阳……很大……”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早上醒来时,眼前会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是,当它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本来就是个废人了,多一样少一样残疾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我拍拍那双颤抖在加剧的手,尽量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慕槐……”

  “不要难过。如风,为我的事,你已经尽力了。这些,都是该发生的,不是么?只是,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突然……”

  “慕槐,我马上让这边的专业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下……”

  “我想,不用了。这,其实是迟早的事。我能接受。我累了,想再休息下。你去忙吧。”我闭上了眼睛。反正,现在睁开和闭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床边的人似乎站起来,在我的床边又停留了下,然后,离开了。

  我没有睁眼,睁眼也看不到,但是我的手在他离开后,就狠狠地抓着床沿,狠狠地,那样用力,似乎想让自己的手陷进去……我那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眼睛,也慢慢地分泌出一种液体,顺着我的脸慢慢地流下来……


    番外四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江慕槐被斯羽推着往路易港的海滩上走。

  “慕槐,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斯羽侧着头,在江慕槐的左耳边轻轻地问。
  “没问题的。早上吃了药,心脏的感觉比平时还好一点。”江慕槐说着,轻轻地拉住了斯羽的手。

  斯羽捧着那只苍白的,有些颤抖的手,心下有些发酸。半年前慕槐发病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清晨,自己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醒的。转头一看,慕槐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左胸的衣服,嘴大大地张着,脸色青紫……

  “慕槐,你怎么了?”斯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紧忙解开慕槐睡衣的扣子,迅速地伸出自己的手在左胸的位置打圈作着按摩。手下触及的,是紊乱而快速的跳动。斯羽的心很慌,慕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作过了,一时间,她竟有抓不住重点的感觉。

  想了下,迅速跳下床,把特制的床摇高些,让江慕槐的身子处于半躺位,然后迅速地拿出江慕槐常用的药,倒出两颗,想了一下,再多倒出一颗,又倒了杯水,走到江慕槐的左边。把药放在江慕槐的手上,然后一只手端着水,一只手缓缓地托起江慕槐的上半身,轻轻地说:“慕槐,先把药吃了。”

  江慕槐的依然狠命地喘息着,手抖得很厉害,几乎拿不稳那几颗药。斯羽只得放下水杯,用拿杯的手握住慕槐的,帮助他慢慢地放进自己的嘴里,再拿过杯子,小心地捧着江慕槐的脖子,让他小小地喝了一口。

  药终于咽了下去,但江慕槐的脸色依然青紫着,喘息也没有放缓。斯羽只得一边为他在胸口处继续打着圈按摩,一边慢慢地扶他靠回到床头。

  “小……羽……又……让你……受……累……了……”江慕槐的手轻轻地按住了自己胸前不断打圈按摩的那只手,很费劲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有戴助听器的左耳努力地侧向斯羽的那边。
  斯羽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轻轻地说:“不要说傻话。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见江慕槐的表情有些漠然,斯羽才想起,光顾给他作急救了,还没来得及给他戴上助听器,想来他听着自己的话一定很费劲。于是,斯羽往前再凑了凑,几乎贴着江慕槐的左耳,慢慢地说:“照顾你,我很开心……”

  江慕槐的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他的手紧握着斯羽的,喃喃地说:“感谢……上……天……把……你……重新……送……回……到……我……身边……”

  “不要多说话,休息。我一会儿去给如风打电话,让他过来再帮你检查下。你很久没这样发作过了,还是彻底检查下,放心些。”斯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把床头柜上的助听器给江慕槐戴上。
  许是药效开始发作,江慕槐的脸色变得正常了些,脸上的青紫渐渐退去,喘息声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感觉……好……得多……了。别去……打……电话……星儿……快生了……如风……也很忙。”江慕槐抓着斯羽的手,慢慢地说。

  “你先休息下,不要说话了。我看看你的情况再说。”斯羽心痛地握着自己手中那还在微微颤抖的手,看着眼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声音有些发颤。

  江慕槐轻轻地点点头,微闭上了眼睛。斯羽握着江慕槐的手又在床边坐了一会,见后者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又摸了摸脉搏,心跳的速度也渐渐地放缓下来了,这才轻轻地为他盖上一床被子,自己则悄悄离开卧室。

  下到客厅,斯羽想了想,还是拨了许如风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斯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如风的声音急急的。

  “你怎么知道……”斯羽的声音充满疑惑。

  “虽然我搬出别院很久了,但我的电话一直习惯24小时开机。因为,慕槐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状况。虽然你回来后,这几年慕槐的身体好了些,但是我的那根弦从来没有放松过。”许如风淡淡地说:“不过,这么久以来,你从来没这么早给我打过电话。而现在,所以……”许如风淡淡地说。
  一股感动突然包围了斯羽。江慕槐是何其不幸,多年坎坷的生活让他这几年一直在病痛中挣扎;而江慕槐又是何其有幸,除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忠实的朋友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说:“是的。如风,刚刚,慕槐突然狠狠发作了一次?”

  “心跳多少,有没有出现呼吸障碍?那个药加一颗给他吃没?”许如风的声音再度变得焦急。
  “我给他吃了三颗。刚发作时心跳有210,现在大概是150左右,呼吸还算顺畅。”斯羽经过几年的经历,回答许如风的问题已经很专业了。

  “这样,你现在去守着他。我马上过来。”

  “不好意思,如风,我知道星儿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我不该……”

  “说这些干嘛?你那个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在家里指挥别人收拾东西呢。声音很大,精力很充沛,我看,一时半会没问题的。”许如风笑着在那边说。

  斯羽“嗯”了声,带着笑挂断了电话。那边那位最后说的话一定被某人听到了。因为,挂断电话前,她分明听到一个女高音质疑的声音和一个男音痛苦的哀号……

  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江慕槐脸色比自己出门时似乎更好了点。斯羽轻轻地走过去,刚到床边,就发现江慕槐已睁开了眼睛。斯羽紧紧地握着被子外的那只手,轻轻地问:“好点没?我刚刚通知了如风,他一会就过来。”

  “让你……别去……麻烦……他……”

  、“人家不放心。再说了,星儿的预产期也还有两天,应该没事的。”

  “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没事。”江慕槐的神情还是疲惫的,但笑却渐渐浮现。“其实……能……和……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
  “不许胡说!”斯羽的另一只手立刻轻轻地捂上了江慕槐的嘴,“我们分开了十年,在一起还不到三年,不够。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天天和我一起看朝阳,看落日,直到我老……”说着,斯羽的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滴在江慕槐的手背上。

  斯羽的泪让江慕槐慌乱起来。他急急地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摸索着想给斯羽擦泪水。可这只手也立刻被一只小手紧紧地握住。“你不要乱动,刚才好点,不要让心脏再受力。只要你不说那些胡话,我就好好的。”说着,斯羽把自己的头靠向那个男人的胸膛里。那里,虽然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但是这里却一直给自己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口子了?”斯羽红了脸,慢慢从江慕槐的怀中抬起头来,面向许如风招招手:“快进来帮他检查下吧。”

  许如风再笑了下,快速走进来。斯羽立刻退过一边,许如风仔细地给江慕槐检查了下,然后,收起自己的各类仪器,冲斯羽挥了挥手。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斯羽看着许如风有些凝重的脸色,担忧地问:“怎么,如风,慕槐的情况是不是不好?”

  许如风看了看斯羽,有些无奈地说:“以心衰II级来说,慕槐现在的情况不算坏。至少,现在,他的心脏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斯羽的表情放松了些。

  “不过……”许如风有点犹豫。

  “什么?”斯羽的表情再度紧张起来。

  “以他的年龄,他的心脏其实已经是不胜重负。所以,他会越来越辛苦。”
  “你是说,他以后这样的发作会越来越频繁,他的心脏能力会越来越差,他……”斯羽说不下去了。良久,她抬起头,突然抓住了许如风的手臂,有些哀求地说:“求求你,如风,想想办法!他还……那么年轻……”

  “说实话,现在我们治疗江慕槐的方法已经是最先进的了,现在,也许我们只能求一个奇迹。真的,斯羽,慕槐的心脏在前些年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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