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月澄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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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凌雨侧头不去看雷恩，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情绪。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看着不肯看自己一眼的凌雨，雷恩有些气恼，“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想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莫名奇妙？”被雷恩的话语激怒的凌雨猛地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委屈与愤怒，“明明都是你的错，你却来说我莫名其妙？”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依然紧紧抓着凌雨的胳膊，雷恩皱眉看着一脸怒意的凌雨，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他才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如果不是他的错，他是绝对不会说出那三个字。
“好，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行了吧。”甩开雷恩的手，凌雨跑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嘛，明明是他不对，却又反过来说她的不是，雷恩那个大坏蛋。
看着面前紧闭的门，雷恩有些生气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凌雨到底是为什么而生气。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她就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就连想要弄清楚原因都是不可能的，一直以来他都包容着她的任性与小脾气，那是因为他知道原因，而这次他是真的力不从心了。
一个多星期前？雷恩突然想起来，好像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女生递给自己一封信后，凌雨就不再跟自己说话。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无法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最后他还是不知道凌雨是因什么而生气。
最终，雷恩还是决定妥协，再次来到凌雨的房间，抬手敲门，门却应声而开。雷恩看到的是有些昏暗的空无一人的房间，寻遍整栋房子，他都没有找到凌雨。
意识到凌雨再次离家出走，雷恩连外套都没有穿就跑出去，在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泠月与幸村精市。
“怎么了？”看着雷恩一向冷静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慌张，泠月不禁皱起眉头，只有凌雨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不会是她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小雨不见了。”看到因自己的话而冷下脸来的泠月，雷恩略微低头，是他的疏忽，如果一开始他就道歉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到现在的样子。现在天已经黑了，她又那么怕黑，他可以想象出凌雨独自所在未知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立刻去找，如果小雨出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是。”雷恩立刻转身去找，如果凌雨出了什么事，不用别人，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性格，自己却偏偏跟她一起任性，明明知道只要自己说声“对不起”一切就都解决了，却偏偏不说。
看了一眼远去的雷恩，泠月转身看向身侧的幸村精市，“抱歉。”说着，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一下，”幸村精市顺手拉住她，在她疑惑的看向自己时，说道：“我也帮忙找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看着一脸认真的幸村精市，迟疑了一下，泠月点点头：“麻烦你了。”
三人分头寻找，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依然没有看到凌雨的身影，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深邃的夜空，泠月那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慌忙向马路对面走去。
一侧疾驶来一辆汽车，急促的喇叭声与刺目的灯光让泠月在马路中央停了下来，抬手遮住了眼睛。随即感到一股力道将她拉开，被紧紧地锁在那人的怀里，清爽温暖的气息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着失神的泠月，幸村精市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突然在马路中间停下，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刚才看到她焦虑向马路对面走去，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在马路中间停下，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她，估计自己现在应该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了。
“抱歉，”离开幸村精市那过于温暖的怀抱，泠月抬手捏着眉心，“我先前没有注意到那辆车。”
“下次小心一点，”看到泠月那疲惫的神情，幸村精市抬手拂开她脸侧的发丝，“不用着急，一定会找到的。”
虽然轻应了一声，但是泠月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焦虑，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凌雨对黑夜有着深深的恐惧，这让她怎么能不着急？
看着已然失去平时的冷静与淡漠的泠月，幸村精市再次开口说道：“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小月知不知道小雨经常会去哪里，或者说周围有没有对小雨来说很特别的地方？”
“小雨才来日本不久，不可能有……我知道她在哪里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泠月立刻向一个方向跑去，看着她那慌张离开的背影，幸村精市追了上去。
离去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人，略微有些驼着的身影被灯光反射到身侧的墙壁上，银白色的碎发被夜风拂乱，墨绿色的眼眸带着不明的神色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许久，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转身离开。
雷恩找到凌雨时，她正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附近公园的灌木丛中，孤寂瘦弱的身影让雷恩心中升起一丝悔意。
明知道她很多事情都不懂，明明知道她的性子倔，而他却还是跟她赌气。明明只要他说一句“对不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却因为自己那可笑的坚持而不肯说，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着恐惧与害怕。
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身体让他知道凌雨此刻所忍受的恐惧与害怕，“小雨……”雷恩轻声呼唤着怀里这个占据了他全部生命的女孩。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让凌雨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害怕与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也在那一刻落下，“混蛋雷恩！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天那么黑……”
紧紧抱住哭起来的凌雨，雷恩心中所有的懊恼与悔意化成一句句“对不起”，如果他早一点说出来，她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明明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他让她哭让她难过。
“以后你不准收别的女孩子给你的情书。”伸手抱住雷恩，哭够的凌雨闷声霸道的说道。
明白问题出在哪里，雷恩愉悦的勾起唇角，“嗯，不会。”
随后找来的泠月与幸村精市在远处站住，没有上前打扰两人。
幸村精市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人，刚才在踏进公园的时候，他就向泠月说过自己找过这里，但是她依然很肯定凌雨就在这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说的一样，凌雨确实在这里，而且雷恩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泠月深思的看着两人，深蓝色的眼眸掠过一丝异样，“我们走吧。”转身，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既然雷恩已经找到了凌雨，那她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
跟上泠月的脚步，幸村精市侧头看着她，此时的泠月一副淡然的神色，仿佛刚才的焦虑只是幻觉，“小月是怎么知道小雨一定在公园呢？”
“有的人在心情压抑的时候，会喜欢去那些对自己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方。”而公园承载了凌雨与她的家人最美好的记忆，所以每当她难过伤心的时候都喜欢躲在公园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明显雷恩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比他们更早的找到凌雨，只是不知道雷恩是否注意到自己对凌雨的在意。
“今天晚上麻烦幸村君了。”站在家门口，泠月向站在对面的幸村精市微微欠身道谢。
“小月见外了，帮助自己的朋友是应该的。”捕捉到泠月一闪即逝的诧异，幸村精市愉悦的笑了起来，“回去早点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晚上了。”
微微点头，泠月转身打开门走进去，等门关上后，她又转身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门外，幸村精市同样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紧闭的门。
Part 25
“浩叔，帮凌雨和雷恩订明天回美国的机票。”
放下手中的电话，泠月站到窗前，夜风透过打开的窗子吹进来，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看着外面繁星密布的夜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蓝色的眼眸却愈来愈冷。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打开，凌雨低头走了进来，“月姐姐……”唯喏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知道回来了吗？”转身没有看凌雨一眼，泠月坐到书桌前翻开桌上的文件。
“对不起。”站在泠月面前，凌雨依然低着头。
“机票已经订好了，你和雷恩明天回美国。”没有起伏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凌雨猛地抬起头看着依然低头翻看文件的泠月，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我不会留一个随时都会出状况、让人担心的人在身边，我没那么多精力是照顾你。”没有抬头，泠月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严厉。
“我知道了。”知道泠月作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凌雨低着头转身向外走去。
“凌雨。”听到身后的叫声，凌雨以为泠月回心转意，惊喜的转身看着她，却在看到她那冷然的表情时，失望的低下头，“月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人总是要学着长大，有些事情即使你再如何逃避，总有一天还是要去面对，”看着凌雨那失望的神情，泠月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你不想一直被束缚着，永远活在别人的保护圈里，就学会成长与面对。”
水蓝色的眼眸不断的变换着神色，最终归为平静，“我知道了。”凌雨转身打开门离开
候机厅里都是在等飞机与送行的人，凌雨站在泠月面前，低着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情被大人抓到的样子。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凌雨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发现她根本就不像是在忏悔，反倒是在算计着什么。
而凌雨也确实在算计着怎样逃跑，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压抑的家里跑出来，如今没待几天就又要回去，她怎么能甘心。而且来到日本后，她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问题，有只臭狐狸竟然在打月姐姐的主意。她在这的时候还可以替月姐姐有所防范，现在她要走了，谁知道那只狐狸又会有什么鬼主意。
“如果我打电话回去，他们没有接到你的话，你就等着被关禁闭。”被看穿心思的凌雨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头依然低垂着，双手放在身前绞着，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泠月知道凌雨不想走，但是就算没有昨天的事她也决定要把她送回去。
“月姐姐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总觉得月姐姐这次不跟自己回去的话，就会离开他们的世界，不再属于他们。还有网球部的那些人，虽然只有两个月，却已经开始影响到月姐姐，她真的不敢想如果继续留下，月姐姐会有怎样的改变。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她现在不可能回去，要找到的人没有找到，而且，她根本不想回到那个总是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是啊，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回去，特别是在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后。
“月姐姐，你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不对？”抬头看着泠月，水蓝色的眸子带着希冀。
“时间到了，你和雷恩该上飞机了。”抬手覆在凌雨的头顶，泠月没有给出答案，因为连她都不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雷恩，一路上好好照顾小雨。”泠月看向一直站在凌雨身后没有出声的雷恩，在得到雷恩的回答后，她又看向凌雨，“走吧，不要再惹麻烦。”
“知道了。”低头掩去脸上的失望，凌雨转身同雷恩一起走向检票口。
得不到答案没有关系，没有人能从她和哥哥的手中夺走属于他们的东西。即使最后月姐姐离开了他们的世界，她和哥哥也会将她找回来，然后将她永远绑在他们的身边，即使会让她讨厌也无所谓。不然他们最后选择的就是毁灭，属于他们的东西，即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直到凌雨和雷恩两人随着人群消失在检票口，泠月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开。
独自开车回家，泠月走进空无一人的房子，凌雨和雷恩回美国了，而伊藤惠子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被伊藤昌浩接回东京方便照顾。现在，整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这种安静让她有些不适应。
只不过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已经不习惯自己一个人了吗？冷冷的勾起嘴角，泠月拎着自己的背包走出去，今天她请了一天的假。飞机是在上午九点半，所以现在才不过中午，还有半天的时间，她最终决定回学校。
回到学校，泠月没有回教室上课，而是来到男网部社办，将自己的包放进自己的置物柜，拿了一本书走了出去。现在还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学生三五成群四散坐在树荫下吃午餐、聊天，泠月走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来到一片静谧的树林。
虽然已经是六月天，但是在风吹过这片树林时还是带来一丝夏日的清凉，翻身坐到其中一棵树的枝干上，泠月背靠树干透过叶子的缝隙看着明媚的天空。
这里的安静是不同于家里那种空寂的安静，这里的安静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家里的安静会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孤寂。
果然，她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虽然她努力的将自己排斥在这种生活之外，努力的将一切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可是，她还是在慢慢的习惯，而这种习惯又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的渗透入她的生活。
时间与习惯果然是最可怕的，或许，她真的应该跟凌雨回美国。只是，就算现在跟他们回美国，自己就不会离开他们的世界吗？只要有机会，她是一定会离开的，因为那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厌倦。
半靠在树上，泠月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又看了会儿书，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估计着最后一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泠月从树上跃下来，拿着书向男网部社办走去。
在她踏进社办的时候，下课铃声刚好响起来，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书放进置物柜，拿出昨天向柳莲二要来的有关进入到关东大赛的各个学校选手的资料，然后走出社办。
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仁王雅治时，泠月的脚步多少有些停顿，然后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走了没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微驼的背影，眉头轻皱。
不知道为什么，陌生人这个认知让泠月的心中掠过一丝异样，明显到让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刚走过去的那个人，忽略掉心中的异样，她转身向网球场走去。
她与他，本就是陌生人的关系，即使曾经发生了些什么，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到各自的位置。
泠月与仁王雅治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看到对方时也当没有看到，就像对方是空气一般，完全是陌生人的相处模式。或许，陌生人之间的相处也比他们两人要强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最早注意到这一点的是柳生比吕士，身为搭档，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早的注意到仁王的异样。一直以来仁王都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在切原家他那情不自禁的动作，或许连自己也会被骗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了解为什么他会突然表现得这么明显，明显到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小月，你和仁王两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好奇者不在少数，而真正问出口的却只有丸井文太一个人，而他这一问出口，一时间网球场安静的有些异常。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了？”平淡的语气，泠月依然低头看着摊在腿上的书，就像现在说的事情于己无关，这事也确实与她无关，而且她和仁王雅治之间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最近几天你们两个谁都不跟谁说话，感觉很奇怪耶，就好像你们谁都不认识谁一样，你和仁王吵架了吗？”说到这，丸井文太有些郁闷，每天都在一起，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吵架啊。
“哦。”泠月并没有抬起头，心中的那抹异样再次袭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
“哦什么哦啊，不要说的这么事不关己好不好。”过于敷衍的回答让丸井文太很是无语，为什么每次都表现的这么无所谓啊，好像她一点都不在乎。
抱怨的话语终于让泠月抬起了头，先是看了看丸井文太的身后，然后又看着他说：“你都不训练吗？”
“喂！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仁王好不好，不要用训练岔开话题！”丸井文太有些怒了，干嘛突然扯到训练上啊，他们现在说的又不是训练。
泠月再次看了看丸井文太的身后，然后看着他说道：“可是真田君现在就站在你身后。”
平静的话语让丸井文太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身后，就看到抱臂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威严的真田弦一郎，而原本安静的看着两人的其他队员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训练。僵硬的将头转向泠月，丸井文太的脸苦起来，他完蛋了，竟然被真田抓包了。
“太松懈了，丸井训练翻倍！”充满威严又不容拒绝的话语从身后传来，让丸井文太一震，立刻拿着球拍跑进球场去找自己的搭档去了。
看了一眼跑到搭档身边的丸井文太，泠月再次低下头看摊在腿上的书，刚才的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泠月，真田弦一郎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看向泠月。
“小月，小雨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来？”既然真田不肯问，那就由他来问好了，只要知道结果，谁问都无所谓。
“回美国了。”意想不到的回答让幸村精市有些诧异，同时看向已经走进场内的真田弦一郎，脸上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离家出走的第二天。”如果是旁人听到泠月的回答或许会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同她一起寻找凌雨的幸村精市却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是因为那天的事，才会将小雨送走？”虽然知道是因为凌雨出走的事情，只是幸村精市没有想到泠月会第二天就让凌雨回美国了，甚至连告别都没有，看得出她对凌雨的出走很生气。
“差不多。”
“小月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呢？”至少也应该让他们跟凌雨道别吧。
“没有必要，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
过于肯定的话语，让幸村精市多少有些一愣，虽然一直都知道泠月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牵扯，却没有想到她会说的如此决然。如果有一天她也离开了，那他们的生命中应该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