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月澄澈-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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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凌风看着站在面前的医生。
　　“月怎么了？”
　　略微迟疑了一下，医生说：“小姐怀孕了。”
　　医生的话让凌风皱起眉头，一双黑眸没了镜片的遮掩，深邃的可怕。
　　见凌风不说话，医生也不敢开口说什么，作为凌家的家庭医生，他自是知道面前人的狠辣。
　　“拿掉这个孩子。”
　　凌风那残忍的话让医生一愣，随即面露迟疑，“这个……”
　　医生的迟疑让凌风略微眯起眼睛，眼眸中流露着危险的气息。
　　面对凌风的威压，医生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颤巍巍的说道：“以小姐现在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拿掉这个孩子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的话再次让凌风沉默下来，他自是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所以才想要让医生在月不知道的情况下拿掉这个孩子。可如果这会让月有危险，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你先下去吧。”凌风挥挥手。
　　“是。”
　　医生暗自松了口气退下，走出书房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外面的布莱恩，向他微微点头然后离开。
　　等医生离开自己的视线，布莱恩推书房的门走进去，刚才凌风与医生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从凌风说要拿掉那个孩子开始，他就已经猜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不管是为了谁，他都不能让凌风对那个孩子下手。
　　“怎么，还想再给我一拳？”
　　看着走进来的人，凌风冷冷的勾起唇角。
　　对于凌风那略带嘲讽的话，布莱恩没有回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在他对面坐下。
　　“你不能拿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让小姐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杀死在腹中，那她就真的没有要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是轮不到我来决定，但我不能看着你伤害我要保护的人。”
　　“布莱恩，月现在不需要你来保护。”布莱恩那保护者的姿态让凌风的表情阴沉下来。
　　“小姐需不需要我来保护同样也不用风少你来决定，可如果你执意那样做，我会在之前带走小姐。”
　　“你认为月会跟你走？”凌风讥讽的勾起唇角，“别忘了，她是自愿跟我回来的。”
　　看着凌风，布莱恩突然觉得他很可悲，或许他真的很爱小姐，可是他选择的方式太极端，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
　　“凌风，就算你不择手段得到了，那也只是一具空壳，而不是你所爱的那个人。爱一个人是希望让对方幸福，而不是用爱来禁锢对方一生，有些东西等失去了再来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说完这些，布莱恩起身离开。
　　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凌风一脚踢在木质茶几上，摆放在茶几上的花瓶歪倒，沿着茶几面滚落到柔软的地毯上。

　　Part　65

　　坐在床前，布莱恩看着依然在昏睡的泠月，手抚上那苍白的脸。
　　苍白冰冷的温度，如果不是那微弱平缓的呼吸，或许他会以为此刻躺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逝去，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
　　布莱恩仔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那张脸早在很早之前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她的一颦一笑都被深刻在心里。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而她只有三岁，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那时，他和几名同样被挑选出来的孩子被带到凌家别墅，带他们来的人指着站在风少身边的小女孩对他们说：“她将会是你们要保护的人。”
　　他看到她那好奇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巡视，最后落在他和其中唯一的一名女生身上。
　　“风少，我选他们两个好不好？”
　　他看到她抬头看向风少向他征询意见，软糯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请求的意味。他也可以感觉到风少并不希望她从他们之中选出任何一个人，可是对于她的询问他还是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一句征询一句回答，便决定了他之后的命运，他讨厌这种被他人决定命运的感觉，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决定他命运的小女孩。
　　那天，他和同样被选出来的南茜留下来，而她站在风少身边看着他们笑，一双眼眸弯起好看的弧度。
　　“我叫泠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部下。”
　　软糯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与调皮，一双眼睛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那双眼睛会同他们一样被染上黑暗。
　　那一年，他记住了一双澄澈的眼眸，也记住了那张笑的天真的面容。
　　那之后，他就留在了那个叫泠月的女孩身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明明不愿意却依然接受训练，看着她的笑褪去了原本的天真与开朗，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眸慢慢沉寂。
　　不管是他也好风少也好，对小姐的感情都在慢慢的发生改变，而风少，从他第一次看到他们就感觉到了他对小姐的独占欲。
　　或许他不如风少那样了解小姐，可是他却知道她不管是对风少还是自己，定位都局限在亲人与朋友之上，绝对不会更进一步。
　　他与风少在本质上或许是同一类人，但喜欢人的方式却是不同的，他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受一点伤害，自然也不会去伤害对方。可是风少不同，只要是喜欢，他就必须完全拥有，即使加注与对方的是痛苦也无所谓。
　　“如果我当初阻止了你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
　　是啊，如果当初他一开始就阻止仁王雅治的靠近，或许她现在就不需要被风少禁锢在这里，无法与外界联系，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生的希望都放弃了。
　　其实他很羡慕仁王雅治，羡慕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同时也很嫉妒，嫉妒他可以轻易的得到小姐的感情。
　　明明是他们最先遇到小姐，为何会被一个半路出现的少年捷足先登？真的很不甘心啊。
　　将头埋泠月颈间，布莱恩有些嘲讽的勾起唇角：“我似乎能够明白风少的心情了。”
　　那种心爱之人被夺走的不甘，那种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的想法，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从昏睡中醒来的泠月看着头顶那熟悉的天花板，突然有些茫然，在晕倒的那一刻她或许没有任何想法，可是在醒来后她却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睡下去。
　　“醒了？”
　　布莱恩那关心的询问让泠月那茫然的眼眸清明起来，她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布莱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布莱恩看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她不懂的东西。
　　“我以为你被凌风赶出去了。”如果没记错，晕倒前她好像看到布莱恩打了凌风吧。
　　微微一笑，泠月双手撑在身侧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见她想要坐起来，布莱恩起身小心地扶起她，在她后背垫了个靠背让她靠在床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小姐竟然有这么严重的自虐倾向？”
　　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让泠月不自然的移开自己的视线，自虐吗？或许吧，毕竟她现在的身体会这么弱，都是她自己有意无意折腾的。
　　“不过以后不允许了，”顺势坐在床边，布莱恩抬手拂开泠月额前的发丝，“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孩子？”泠月不解的看向布莱恩，随即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手抚上自己的腹部，“你是说……”
　　“是啊是啊，小姐要当妈妈了哟。”一如他以前的调侃语气，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泛起的苦涩。
　　“孩子……”是她和仁王雅治的孩子，隔着被子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泠月露出了这一个多月来第一个真心流露的笑。
　　看着那轻柔而温和的笑，以及弯起好看的眼眸，布莱恩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双眼眸也因笑弯起好看的弧度。
　　“布莱恩，”突然想到什么，泠月不由得伸手抓住布莱恩的衣袖，眼中带着对未知的惊慌，“凌风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吗？如果……如果他不让我生下孩子怎么办？”
　　看着变得惊恐不安的泠月，布莱恩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他不会对孩子下手的。”
　　“以凌风的性子，他是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是的，他是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他绝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存在。
　　“他不会，相信我。”布莱恩放柔自己的声音，把她把刚才弄乱的柔发顺到耳后，“现在你只需要把身体养好，然后把宝宝生下来，其他事情有我和南茜。”
　　在布莱恩那柔和的话语下，泠月的心奇迹般地安下来，手也再次抚上自己的腹部。
　　看着再次低头依然惴惴不安的泠月，布莱恩用手顺着她那头已经长长的深蓝色发丝，柔和的目光渐渐凝固成坚定。
　　即使是付出生命，他也要保护她——这是他在十岁那年就许下的承诺，即使是现在也不曾改变。
　　就像布莱恩说的，凌风并没有对泠月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甚至请了专门的护理人员来照顾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泠月的心情不好，他几乎很少会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在深夜泠月睡着时去看她。
　　对于他的行为，布莱恩都看在眼里，但是那不代表他会相信凌风真的已经放过泠月腹中的胎儿。以他对凌风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孩子，泠月的担心不是没道理。
　　或许是因为体质的原因，泠月的早孕反应比普通孕妇来的厉害，这自然忙坏了一干护理人员，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而让自己丢掉性命。
　　在别墅里，有像布莱恩、南茜这样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人，自然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人。
　　放暑假的凌雨和雷恩从学校归来，自然也知道泠月怀孕的时，没有多考虑就直接跑到哥哥凌风面前。
　　“哥哥难道真的要让月姐姐把孩子生下来？”
　　虽然她每个月都可以回家一次，但是凌风怕她会有什么危险，规定她只能寒暑假才能回凌家别墅，能见泠月的次数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可就算只有一次也能让她发现泠月的改变。
　　那样温柔的笑，那样柔和的神态，本应该只属于她和哥哥，可现在却给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
　　如果这个婴儿的父亲是哥哥也无所谓，但他不是哥哥，自然也不能让他生下来。所以她才奇怪为什么哥哥要同意月姐姐把孩子生下来，这种事情就算是哥哥允许她也不允许。
　　“小雨……”
　　“哥哥，”没等凌风说下去，凌雨就打断了他，“你有没有想过月姐姐生下这个孩子会怎样？她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孩子身上，她会……”
　　“小雨，”起身，凌风走到妹妹身边，右手覆在她头顶，“我同意月把孩子生下来，但我没同意要让那个孩子留在月身边。”
　　“诶？哥哥的意思是……”凌雨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双眼睛流露着诧异，她不是很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有人可以从我们手中夺走月，就算是个婴儿我也不会手软。”更何况那个孩子还不是他的，那就没必要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哥哥为什么要让月姐姐把孩子生下来？趁月姐姐不知道的时候拿掉他不是更容易？”
　　“这只是让她活下去的一种手段，更何况，我要让她万完完全全属于我们。”不会再去想仁王雅治，也不会再去想逃离他。
　　看着哥哥唇角那抹残忍冷酷的笑，凌雨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直到这刻，她才真正的感觉到哥哥的可怕。
　　她现在很庆幸，庆幸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庆幸自己一开始就选择了站在他这一边。
　　既然知道哥哥的打算，凌雨也不再排斥泠月怀孕这件事，偶尔也会好奇的跟在泠月身边伸手摸摸那隆起的肚子。
　　虽然好奇，但是那不代表她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漫长的暑假结束，凌雨在对哥哥千叮咛万嘱咐后，终于离开凌家别墅回到学校，而别墅也再次安静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泠月看着那渐渐隆起的腹部，她在期望孩子出生的同时又感到不安，她害怕凌风会对刚出生的婴儿不利。
　　不是她非要把凌风往坏处想，而是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对于泠月的不安，布莱恩和南茜看在眼里，了解前因后果的两人自然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而这种时候他们所能做的除了安慰她，就只有帮她做好防范。
　　在漫长的八个月之后，泠月被送往医院，分娩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

　　Part　66

　　泠月不知道自己被送进产房多久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冲击着她的神经，在第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时，她松了口气，可是紧随而来的疼痛再次让她绷紧神经。
　　最后，泠月只能依靠本能来随着医生的提示，吸气、呼气、用力。当再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她彻底的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恭喜小姐，是一对龙凤胎。”
　　泠月记得，自己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护士也是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的。即使过去了十八年，她也依然记得那双充满喜悦的眼眸。
　　看着被护士抱到面前的那两个皱皱巴巴的婴孩，泠月的唇角勾起一抹疲惫却温柔的弧度，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仁王雅治的孩子。
　　此刻的泠月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包围，她想，当初她的母亲也是带着这样的心情看着自己与忍足侑士的吧。
　　如果仁王雅治在，他是否也会像当年的父亲那样，充满喜悦的看着这两个孩子？
　　看着被护士抱走的孩子，泠月缓缓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产房外，凌风在听到“母子平安”后，也明显松了口气。
　　随被推出来的泠月一起来到病房，凌风坐在床边看着脸色依然苍白却面带微笑昏睡的泠月，神情莫测。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才起身走出病房，吩咐守在病房外的手下不准放任何人进去后，带着其他人来到两名婴儿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的婴儿床上，两名刚出生的婴儿并排躺在上面，皱皱巴巴的样子并没有自己第一次见泠月时那般可爱，看上去更像个瘦小的猴子。
　　曾经的月也像他们这样睡在小小的婴儿床上，无知的等待他人来安排她的命运，曾经的他也像这两个婴儿一样，在无知中被人决定命运。如今，由他来决定这两个婴儿的命运，决定他们是否该生存下去。
　　“女婴留下，但是不能让小姐看到，至于男婴，让他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是！”
　　凌风知道自己所下的决定会让那个还在沉睡的人陷入怎样的境地，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即使对方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也不会手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绝了泠月所有的念想，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的属于他。
　　最后看了一眼婴儿，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两个刚被决定了命运的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他上前看了看熟睡的婴儿，抱起其中一个离开病房，趁着夜色离开医院……
　　从昏睡中醒来，泠月发现自己已经从医院回到凌家别墅，想起自己的孩子，她双手撑在身侧坐起来。
　　这时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两名看上去像是护理的女人走进来，看到泠月醒了，其中一名护理对另一名说：“小姐醒了，快去叫风少爷。”
　　“好。”那名护理转身离开。
　　并没有理会那两名护理，泠月揭开被子准备下床，却被留下的那名护理阻止：“小姐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不可以下床。”
　　泠月并没有听她的话躺回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她，问：“我的孩子呢？我要看看他们。”
　　“孩子？”那名护理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困惑，随即对泠月笑笑，“我们只负责照顾小姐，并不知道什么孩子，而且凌家别墅也没有孩子。”
　　护理的话让泠月的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恐慌，挣扎着下床连鞋都没穿就推开护理跑出去，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忘记了那个人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她害怕，害怕那个人会对她那刚出生的孩子做什么，她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跑出自己的房间还未下楼，泠月就看到从楼下匆忙上来的凌风，她磕磕绊绊的上前扯住他的衬衣衣襟。
　　“我的孩子呢？让我见见他们。”即使知道他不希望孩子出生，泠月却还是带着一丝期望，期望面前的人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下手。
　　“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看着那双充满乞求的眼眸，就算是凌风的心再如何的软化，却也还是硬下心来说出事实。
　　“不会的，你不会这么狠心对刚出生的孩子下手的，对不对？”抓住凌风衣襟的手紧了紧，泠月哀求的看着他，“凌风，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你，我同意和你的婚事，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会再想仁王雅治，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把他们还给我。”
　　“月，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让那两个孩子活下来。”凌风的声音就如他为泠月擦泪那般轻柔，可是说出的话却很残忍，“他们只是为了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才会被生下来，如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也没必要活下来。”
　　残忍的话语带走了泠月所有的希望，也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为什么……他们不过是刚出生的婴儿……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凌风眼疾手快的接住泠月下滑的身体，而泠月却挣脱他的手，双手捶打着他，整个人因为悲痛与绝望陷入疯狂，一时之间走廊里一片混乱。
　　“你为什么连他们也不肯留给我？凌风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是我的孩子啊……”
　　凌风抓住泠月的双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防止她伤到她自己，“他们是你的孩子，却不是我的，我不会让仁王雅治的孩子活下来。”说话间，已经赶到的医生帮泠月注射了镇定剂。
　　药力很快发挥，泠月渐渐安静下来，她无力的靠在凌风的怀里，意识渐渐模糊。
　　“凌风，我恨你……”
　　随着那无力的话语，泠月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的泠月，凌风打横抱起她走向她的房间，在看到站在一边的护理时，眼神一冷。
　　“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
　　简单的一句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