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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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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 作者:雨做的云



  题记
  我寻求欢乐却收集到忧愁,你给我忧愁我却发现了欢乐。——泰戈尔《吉檀枷俐》
  你的爱使我投入深愁。
  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在你的门前。——泰戈尔《吉檀枷俐》
  '本故事纯属作者自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楔子
  我背起行囊和那些沉甸甸的心情,向LN工程技术大学走去。
  早霞刚刚隐去,天空还泛着一层浅薄荷色,美奂美伦的秋天就在我眼底。
  硕大的梧桐的叶子,坠落在干坼的大地上,发出悦耳的轻响,太阳从云堆里爬出来,象是一只古老的瞌睡虫,懒懒地张开光芒的臂膀,舒缓地刻画着它的高楼和街巷,风吹在脸上,微透着凉意。
  而在这座古老的海滨小城,我总感觉季节的更替是那么含蓄,含蓄得几乎让你触摸不到季节之间的界限。仿佛花落落开,雪驻雪融,都不过是造物主点缀地球的饰物。
  我的大学是一所全国重点院校,我所选择的专业是电视新闻。我本来打算复读,考取一个公费专业,但是,在企业任职的爸爸和在职业高中任教的妈妈制止了我,因为我已经二十岁,而复读无异于用我有限的好时光再作一次赌,爸爸和妈妈没有力量支持我奔赴这种赌博。
  家境贫寒得只剩下温饱,为了我能读取心爱的专业,将来有一片蔚蓝的天空,父母向校方告假十天,四处奔走挪借,最后凑足了六千元的学杂费。在那短短的十天里,父母因焦虑苍老了有十岁。
  今天,我就带着这六千元钱来报到了。
  因为我已经迟到十天,学院里的一切都已安顿得接近尾声了,最糟的是,女生宿舍早已满员。负责舍务的老师冲我无奈地摊摊手。我以为我会遭到“露宿”,颓丧着脸注视着她的面孔,想到父母为了筹集这六千元钱疲惫万分的神情和临行前的嘱望,感觉一阵茫然,想哭。
  你跟我来吧。舍务老师似乎是捕捉到了我脸上的忧虑,她换上一副同情,带领我穿过几幢西式教学楼,最后在一幢标有“LN工程技术大学招待所”的小白楼前停住。
  这里有一间女生宿舍,舍务老师说,你就和另外三个同班女生住在一起吧。
  登上三楼,舍务老师敲了一下4号房的门,立即有一个鹅蛋型脸的漂亮女生伸出头部问我找哪一位,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舍务老师,于是,调皮地眨眨眼,拎过我的行李冲屋里喊:葛矜,章忆荷,我们的第四个来了!另外两个女孩子就凑过来帮我把行李放在床上。
  水凝是吧,舍务老师清清嗓子说,你和她们一样,必须保证秩序,尤其不能带男生上来,否则,视为违纪,因为这里是我们学院内部招待所,每天都会有校外人员来住,许多双眼睛都会盯住你们的,你们可要维护学院的形象。
  我感觉神经松驰了一下,因为我终于有住处了,而且我想,在此后两年的大学生涯里,我还不会栖息于哪株青树上作小鸟,所以我不大可能违纪。我所以选择电视新闻专业,实在是因为听说这个专业里有剧本创作课,我酷爱写作,想专攻电视剧艺术,除了学习,我没有理由他顾。
  这么苛刻啊?一个长眉大眼的女孩子一边梳理浓密的长发,一边说:是不是每个男生都是导火线,接近他们就会发生‘两伊战争’?
  总之,你们要守规矩,舍务老师白了她一眼。
  那,如果我哥来了怎么办?那女孩追问。
  开条。舍务老师没好气地说。
  真麻烦!女孩叽咕着:有点象巴士底狱。
  你说什么?舍务老师似乎有些气恼:你叫什么名字你?
  章忆荷。回忆的忆,荷花的荷,女孩心无城府,但又明显是天不怕地不怕地笑起来,笑声还很有乐感:
  老师,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啊。再说了,我们这些小毛孩子又没什么海量,吞不了豹子胆的。
  是啊老师,在这里,我们就像住进了笼中的小鸟,飞得出您的法眼吗?鹅蛋脸形的女孩趴在章忆荷的肩上笑嘻嘻地说。
  什么意思?舍务老师又转向她:你们是不是觉得学校管得严?有意见找院长去!
  瘦高的葛矜正慢悠悠地织着毛活,见情况不妙,忙站起来说,老师,我们的意思就是说,欢迎您以后常来。说着,做出送客的姿势。
  舍务老师言犹未尽似地,但又不得不离开。
  门合拢了,脚步声渐远。
  难道世纪末的人都这样患得患失吗?章忆荷注视着刚合拢的门说,她的样子象只迷途的老羊羔。对了,她一边帮我铺展被褥,一边又说,我们三个人刚才正打算排行呢。咱们报一下生日好吗?
  报生日的结果是:葛矜年龄最长,决定叫老大,章忆荷是老二,我是老三,傅筝(那个鹅蛋脸形的女孩)是小妹。我们四个人住的城市恰好都是近邻,其中傅筝的家离我最近。但是我对排行这件事有点接受不了,因为有点黑社会的味道。章忆荷看出我的狐疑,说,外行了吧?咱们学院所有宿舍都这么排行的,说是外炼团结气象,内炼兄弟姐妹情份。
  我舒了一口气,心想:排行就能让大伙同心同德了吗?
  室友们告诉我,学校是为了挣钱,才把内部招待所都变成宿舍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来晚了,反倒住进条件相对舒适的招待所。1
  我坐在教室的东北角,听那位高等数学教授讲述“海湾战争”的场景。他那绘声绘色的样子,俨然一位随军记者,或者,一个地道的士兵。北风吹动金合欢树衰落的枯枝,轻轻敲打着窗棂。
  教授看起来更热衷于政事而不是学问。在他所教授的课程中,只有两三层通过他的讲解进入同学们的大脑,余下的全凭自学。教授今年五十八岁,老伴早在五年前就撒手人寰。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教授的头发总是乱成一团,衣服几个月以来只那一件(同学们私下里都说他这件衣服是租来的,是利用书非借不能读也的理论推知的),走起路来,那些磨光的表层经过阳光的折射,发出刺目的光彩——脏的色彩。
  我为他悲哀,不仅仅是他喋喋不休的课外话题,还有他的孤独。按年纪他应该是我们这些学子的父亲,应该有人关心和照料,可是,听说,他的儿女们都不肯接纳他,因为他的性格。因此,在那间偌大的房子里,每天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在四下游走,所以,尽管他一再声明:讲台下的诸位可以在我的授课中睡觉、传纸条(许多男女同学把上课时间当作传情达意的空间)和搞“第三产业”(一些做家教的同学在课堂上备课,还有的同学在课桌下面摆上棋谱下五子棋),我却从没有铺开纸张写一篇洋洋美文。
  你们当中有一个叫水凝的同学吧?教授不知为什么由“海湾战争”转达向我。该不是他的目光能够透视,窥见了我的心念了吧?我的心提到了胸口。
  水凝这女孩子的文章透出了人格的美。教授接着说,所谓文如其人,我猜想生活中的水凝也应该如她文字中所流露出的那样吧。而在今天,真正能固守人格的人似乎不多啦!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人们如此庸俗并溃乏责任感呢?是精神家园的树木都已老朽,来不及更新吗?还是真的界外的月亮比身边的月亮浑圆?为什么许多人不学无术,而学有所成的人又都向往国外呢?老实说,我的老泪险些为此纵横……他长篇累牍地感慨着,气恼着,原本紧张的我不由全心地笑了,知道他在以我为引子,教导大家热爱生命和为生命做点什么,因为他似乎已经忘记他刚才叫了我的名字。这似乎是当世中国所有老一辈人的心声。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教授忽然停下来:对了,是水凝。
  我舒缓的心再度提起来,心想,这位老师的反射孤似乎太曲折了点,明明是说了半天大道理,怎么又回到我这儿来了?
  水凝。他叫我。
  我站起来。
  你的文章《家乡的月亮》获得了本次国庆征文大赛一等奖。
  耶!不知哪位同学很台湾味地喊了一嗓子,接着,大家热烈地议论起来。
  我被淹没在大家的议论声中,而我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因为早在初一的时候,我就曾经拿到全国中小学生征文大赛一等奖,还记得那天的情形:老师在临开课前,严肃地说,我这里有一个奖证,在此宣读一下。然后,我的名字被全校传阅,此外,我的几乎所有的作文都成了全校同学的范文,有的甚至传阅到了外校。在这之后,我更在许多的学生刊物上发表了大量的诗歌和散文。我在少年时期,就是这样一个以写作闻名的女生。所以今天的获奖在我已不算什么殊荣,虽然这是个拥有5000精英的大学。我所吃惊的是,我的稿件是在截稿日的晚上才送去的,竟然被选中了。
  水凝同学,教授的目光转向我:你写成这样的文字,一定是历经熟虑的吧?你能不能向大家说一说,你是怎样看待生命价值的?你在文中提到,你将固守中国的一轮月亮到永恒,但是,一旦物质的诱惑势不可挡,生活的堤近临冲决,你还会不会固守如初呢?
  教授如此谙熟我的文章,想必是参加了本次大赛的评审团,我想,但是我不喜 欢'炫。书。网'向人诉说我的思想我的感悟。要说深思熟虑,顶多是有感于外物,情志内蕴而已。可教授的目光令人无法拒绝,他今天可能想借我的文章,大大地教育一下在坐的同学也未可知,我想我至少不该生硬地避开。
  于是我说,我会的,因为人的一生尽管会有无数坎坷,而真正的热爱生命者,怎么会随处呻吟?怎么会因为物质诱人就忘记做人准则?李清照那样清盈如水的女子尚且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人格的芳香就是从那些珍爱生命的人流中散发出来的。出国未必是轻看了我们的国家,只要学习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把国外的精华引进来,为什么不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呢?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教授有一瞬间皱了皱眉,我想是因为我不赞成他所说的许多人净想出国。
  是的,生活的空间里洁净空气和杂质并存,这是不能改变的,我接着说,于是有的人经不起侵蚀成为生命的判逆,而有的人则像荷一样,即使从泥污里伸出生命的枝干,也纯净无瑕。就像您,教授,我再度注视了这位衣着素朴的尊长:从教数十年,难道您不能拥有华美衣履和阳光舍宅吗?何况您是位教授,重点院校的教授!为什么您还同许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唱着平凡人的悲喜歌?因为您对生命有一份虔诚。
  教授点点头:说得好,水凝。
  这时候,班上有个喜好提醒时间的男生站了起来。我有个建议,他说。
  什么?教授正沉浸在我的话里,意犹未尽地说:你不妨说说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男孩子笑吟吟地向前倾着身子说,从哲学的角度上讲,物质决定意识,意识离开物质就无以附丽,所以,我建议大家先吃饭,填饱了肚子精神才无坚不摧是不是?
  下课了吗?教授看了看表:抱歉。那么,下课吧,课下大家再想一想刚才我和水凝说的话题。
  我还没有收拾好课本,就有几个男生凑过来说,我应该请客,因为我竟然能打败全学院五千师生,夺得征文大奖。我觉得这个理由实在不值得请他们吃饭,再说,我哪里有多余的钱请大家吃饭呀。我旁边的忆荷看到我为难的样子,忙说,水凝,不请白不请,走吧。我只好站起来,心想,也罢,以后多吃几顿清淡的饭菜可就省出来了。
  当然,后来出钱的是傅筝。傅筝的理由是,我为招待所4号女生宿舍争了光,应该庆贺一下。
  在学院里,约会女孩子仿佛是男孩子的必修课,几乎每天,当我从课堂上或自习室回来,都会看到双双对对的男女生,在校园的各处甬道上散步。这让我感觉很失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用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为将来打下艰实的知识根底呢?好好学习的男生据说也有,在历史系有一个男生据说酷爱历史,他甚至能把所有学过的历史教材倒背如流,其中包括他涉猎过的一些民间野史。但是这个男生性格怪僻,不喜 欢'炫。书。网'和陌生人说话,到了毕业时间,他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单位签上约定,最后只好回到学院来读研究生。这些令人费解的男生啊!
  下雪了,海滨小城的第一场雪。雪花大朵大朵地由无风的天际里飘落,羽毛那些轻幽。
  雪中行人稀少了,我和葛矜、章忆荷及傅筝从小卖点里买来一天的食物,打算在宿舍里度过周日。
  但是,时光在这一整天里仿佛有意引发我们胸怀里对雪的情感。我们打了一会儿扑克,又玩了一阵跳棋,时钟才指向九点三十分。
  我找几个朋友聊天去,我忍不住说,哪位同去?
  闹革命吗,阿Q?章忆荷停下弹拨吉它的手,笑嘻嘻地说,我看倒不如“咔嚓”去,她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或者,泡图书馆也行。咱们的高等数学教授不是以你为楷模,教导大家要热爱知识吗!
  我刚想接茬,傅筝说抢着说,我说章忆荷同学,平时你也没少跟三姐去泡图书馆,可读了那么许多书,前几天和人谈话时还说正宗白鸟是只没尾巴的鸟。我这样浅溥的人都想说你没文化呢。
  难道他不是一只怪鸟吗?章忆荷说,谁不知道他是一个日本的戏剧家,正因为他是一个人而取了个鸟的名字,我才说他是只没尾巴的鸟,难道他有尾巴吗?他是没尾巴嘛。
  噢,原来你是魔高一丈啊!傅筝夸张地露出佩服的神色。
  好了,竟跑题,一旁的葛矜不耐烦地说,谁想去拍雪景举手。葛矜刚才在织毛衣,她总喜 欢'炫。书。网'静悄悄地躲在床上织毛外套,戴一副大镜片的近视镜。傅筝认为这个形象很像狼外婆,因而有时她喊她狼外婆姐姐。葛矜在照相上很有灵性,一听到忆荷说想去拍照片,她就沉不住气了。
  章忆荷从皮箱里拿出一架凤凰牌照相机,说,大宝贝,你还可以同时背上画夹子,在冰雪中画一副大写意,我们都是大写意中的小风景。
  那我一定会变成僵尸,葛矜说,天这么冷。
  艺术家都是疯狂的,怪诞的,章忆荷说,有一位诗人不是因为得不到人性自私的解放而杀妻和自杀吗?而人家说他是当代最纯粹的浪漫主义诗人;还有元代的画家马远,人称‘马半角’的那位,画山画水画树总是画些残破的,有人问他为什么时,他说是因为宋朝没了,江山破碎了,这人多么奇 怪{炫;书;网}?三宝贝,我说的对吧?
  不敢苟同,我说,我只能说,艺术家是那种用智慧和灵性攀援人生的人。
  你瞧三姐说话多有品位——攀援人生,傅筝也说,可是二姐你却总是跑题,是不是刚才我说你没文化,你就想一展你的才华,让大家扭转对你的看法?现在我当众宣布,我们章忆荷同学是一个非 常(炫…书…网)有文化的人,行了吧。不是说去拍照吗?我举双手,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加上双脚!
  去你的,章忆荷对傅筝说,你手脚并用不就是动物了吗?
  傅筝扮了个鬼脸:人之初就是动物嘛。
  当我们出门的时候,雪花已经飘飞的很急很乱了,早就失却了先前的轻漫柔和。猛风也刮起来,树枝上累积的雪被风吹得四处飞,迷蒙着我们的双眼,无法拍摄雪景了。于是,我们干脆就把手中的小雪球滚成大雪球,再把大雪球堆放起来,变成雪人的样子,然后找来松柏枝聊作双手,用松针拼成眉毛与葫须,再把两只汽水瓶盖当成眼睛。
  当我们终于齐齐整整地站在雪人面前欣赏我们的杰作时,午饭已经开始了,因为学长们正拎着饭器向食堂大踏步前进呢。不过我们才不喜 欢'炫。书。网'同学长们抢饭呢,我们对各位最大的崇敬就是他们打饭时的形象:
  如狼似虎,当仁不让。
  草草吃了‘午饭’,感觉共同的渴望就是大睡一觉,我们的四肢太疲乏了。现在,我们真的佩服那句“与天斗其乐无穷”,真难以想象当初毛主席他们老一辈革命者是怀揣怎样的意志涉越万水千山的。乌蒙磅礴走泥丸,这在我们这些人看来就象是神话。所以说,老一辈革命家的革命精神是我们永恒的太阳, 我们这些小女孩只有仰视的份了。
  同我们执拗不二的个性一样,睡眠之神从不跟我们打时间的折扣,向乎每个人都是倒头便睡。当我们懒洋洋爬出温暖的被子时,发觉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一轮古旧的圆月正停泊在窗口——夜神已经轻叩我们的门窗多时了。2
  风这样大,你们猜会不会有什么地方着火?章忆荷突然冒出一句。
  你这人怎么思想总向阴暗角落里伸枝展叶,小心患“杞人忧天症”。葛矜嗔怪地说。
  因为我不是向阳花嘛,忆荷伸了伸舌头:是不是,三宝贝?
  嗯,我模棱地应和着,只要有精力,我心怀里立即就会升腾起读书的热望,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我正捧读一本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这是新版的书,在学院那号称10万臧书的图书馆里还没有它的位置呢,我是从书店里买来的,为了买这本书,我已经将这个月的火食计划作了缩减处理。
  我也觉得风刮得太猛,傅筝说。
  你们几个应该叫先知,葛矜说,我求你们瞧瞧时钟,快一点了,明天还有摄像基础呢。
  为什么一直没有《剧本写作》课呢?我放下书,一边看着月儿下沉,一边说。
  睡了,睡了,什么剧本写作,作你的好梦去吧,章忆荷说,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能开得起那么多课程,干吗还要两年学制呢?
  可是,没有剧本写作,我们的学业是不完美的,我说。半天没有人回答我,原来,她们又进入梦乡了,我迷迷蒙蒙地想着我学电视专业的初衷,总认为我该学学剧本创作,但是最近找遍了院里的图书馆和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一本当代的剧作大全,只有曹禺先生的几个老剧目,寒碜地摆放在图书馆里,象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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