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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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什么时候,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重浊得像暴风雨扑打窗棂,而且夹杂着小声的议论。我正惊疑地张开迷蒙的双眼,就有人急切地扣打房门。
谁?章忆荷忽地坐起来,声音里夹着半分恐惧和十分的恼怒。她的脾气一向很急。
我们是系学生会的,来查一下你们宿舍有没有人走失?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昏暗中我下意识地蒙上头说,二姐,别让他进来。
可是,章忆荷已打开日光灯,并气呼呼地说,我们只有四个人,剩下的就是空气和呼息了,难道我们还要把它们称一称给你过一下目?
你可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我小声对正走向房门的章忆荷说。
啊对,章忆荷止住了脚步:你们必须说明原因,为什么平日不查宿呢?
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个女孩的声音说,西郊有一家二层楼的舞厅着火了,烧死烧伤一百多人,院里担心我们学生中会有人在里面,所以……
于是,章忆荷打开房门说,你可以进来,但是你要退后。
一个女生就走进来。发现四个人都完好无缺,她道了一声打扰就出去了。可章忆荷却同那个男生争执了起来:说过了我们四个都健在,你们还来扰我们睡眠,你的文明礼貌肯定不及格,回去学学中国礼节吧,男生查女生宿舍!
你,你简直是蛮不讲理!那男生有些恼火:她是女孩子,夜又这么深。
夜深又怎样?校园里又没有狼。章忆荷不依不饶。
但是……男生一时语塞:好吧,我暂不跟你理论,你叫什么名字,我看有必要改天我们好好理论。
理论就理论,章忆荷毫不示弱:尊姓大名?
苏楠,男生回答:三舍208号建设系九一二班。
我叫章忆荷 ,章忆荷说,随时候您驾临。然后,她使劲合拢了门,兴冲冲地跑回床上,仿佛刚打了一场胜仗。
我说二宝贝,你跟他嚼什么舌根,你不知道现在是午夜一点整了吗?快睡吧。葛矜说。
就因为是午夜一点我才有气呢,我正梦见和爸、妈吃饺子呢,只咬了一口就被他吓醒了。唉!她忽而又叹息说,也真够惨的,一百多人被烧死烧伤!她说着用被子蒙住了头。
姐妹们一阵缄默。
我想,也许是谁吸烟引发的火灾吧?我说,不然舞厅怎么能着火呢?除非是电设备自燃。可是,为什么要查我们学生呢?难道大学生也会去效区舞厅玩乐?这么大的伤亡,听起来真令人无法置信。
咳,好纯洁的三儿,章忆荷从被子里探出头:一听你的话就知道你涉世太浅,哪里没有几只吃鱼的猫儿?你认为大学生就如何高大了?记得有一次我去校外一家有名的舞厅学探弋的事吧?中途我退出你了解原因吗?因为我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大三大四男生喷云吐雾不说,还引诱低年级女生。有一次,一个家伙盯上我了,就像一只苍蝇对一块奶油蛋糕,如果不是我撒谎说有人呼我要回电话逃了,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事呢。别忘记了,这是一个物质意识高度膨胀的年代,变革的同时,总有一些人会扭曲变形,会有多多少少的失落感和恐慌感,就去寻求刺激。
世纪末的迷惘,是吗?我说,但是,我总觉得人类既然是由‘茹毛饮血’时代跨入文明社会的,就必然会有些原始特性无法一下子剔除吧。
没错,章忆荷说,我也从不觉得精神空虚是一种新事物,但是,我就是看不惯大学生的空虚。找一种方式刺激一下就能够解决问题了?我才不信呢。
好了,好了,各位姐姐,收拢一下你们气愤的翅膀吧,我的嗑睡虫都快被你们吓飞了,傅筝打断我们。
让它飞远好了,我们谈一谈这个话题——世纪末的迷惘和大学生的空虚。我兴致地说。
不行了,葛矜摇摇手:我的眼睛打架了。
谁让你的眼睛那么小,上眼睑和下眼睑总是亲蜜接近?章忆荷笑了:我又想起了那个苏楠,他长了一双和大宝贝一样细小的眼睛,这没准是夫妻相呢!
葛矜说,你的眼睛也细长,你们也有夫妻相,我看我还是退出吧。
我感兴趣地说:既然二宝贝有和苏楠相似的眼睛,那二宝贝从现在起就可以天天练习催眠术,改天二姐教育他时就可以盯着他的小眼睛催眠他。
可以参考,章忆荷说,虽然我不是巫师。不过,她又说,我也感觉上下眼皮在打架了。
那好吧,我闭上眼睛:二姐,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校园西侧的‘静湖公园’里有几只大灰狼,前几年有家报纸还报道过从那里跑出一只大灰狼,它原本也许打算出来散散心,但它本性难改,看见一位居民,就忍不住咬了他,所以,说这里夜晚有狼也不算奇 怪{炫;书;网}。祝你梦见大灰狼。
章忆荷迷迷蒙蒙地嗯了一声就睡了。
第二天,我们就得知火灾的真正原因,果然是电设备自燃。在死亡的一百余人中,多半是开生日‘PARTY’'的中小学生和社会闲散人员。据说,起初只是幕帘着火,有几个工作人员奋力扑火,而那些舞蹈者们却若无其事地自顾自暇,直到火势汹涌地漫上厅壁那些化学材料时,他们才意识到生命受到了威胁,争相地逃离现场,怎奈,舞厅为他们留的逃亡之门太窄太少,因此烧死者、窒息者各半。
事件发生后,滨城笼着一层悲泣,那些死者的亲人们追悔莫及,但是,惨剧已经发生了,有谁能令时间倒转?有谁能回转头来告诉那些贪图玩乐的人们注意为生命留一个通道?
我和葛矜几个人带着叹息的心情去过现场,到处流溢着焦糊的味道,昔日霓虹闪烁的舞厅今日已成废墟。有几个孩子的家长还在哭喊逝去的亲人。陶潜说,死者长已矣,亲戚或余悲。一切都显得太迟了。想到数十个美满和幸福从此残缺,我的心怀里很不快乐。
一家国外广播电台大肆渲染这件事说:在中国某部一座古老的小城某某市,近来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火灾,据说,这座城市千百年来如同一位沉睡的老人,它的街道上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广告牌。这使我们都由衷气愤,作为新闻事业的后继者,我感觉这个国家的新闻媒体怀着浓浓的挑衅式的炒作。但从这点上看,新闻的力量还是强大的,它一旦被正义的人掌握也必将掀起正义的波涛。也许我将来会在这个队伍中存在,如果那样,我不希望为了赚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3
元旦要来临了,系里的文艺晚会已经投入紧张的彩排阶段。我是晚会的总导演兼主持人。葛矜是场内总设计师。我们班选了章忆荷和傅筝独唱。忆荷是女中音抒情歌手,傅筝是甜歌手。
说来也巧,我们系学生会主席为我推荐的晚会的另一个主持人竟然是苏楠。一想起这个家伙曾经半夜敲我们的门,并且把我们的章忆荷吃饺子的好梦打碎了,我和几位室友见到苏楠就有些同仇敌忾,只要一闲下来,我们就怂恿章忆荷找他理论,因为迄今为止他们双方都还没接上火呢。我们热切地盼望一场由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引起的战争打响,然后呢,然后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有这种愿望。章忆荷先前刚见到苏楠时,也有要“理论”的意图,而且她还借葛矜的小眼睛练过几次‘催眠术’,但是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的苏楠却是彬彬有礼的,而且个子较高,人瘦长瘦长的,气质上还有些傲世,就没敢轻举妄动。后来,我们又一味地怂恿她去挑战,这时,她却突然间回转头来问我们要做什么。当我们都神秘亏亏地笑而不答,她恍然大悟似地宣布说,她不准备同苏楠理论了——一场好戏没有开演就夭折了,
这都该归于我们太心急,咳,没办法,我们年轻气盛嘛。
苏楠并不和我们过多说话,除了节目中必须有的交流。但许多时候,苏楠会不声不响地来帮我们做些什么,比如帮葛矜挂挂彩灯什么的。苏楠没有看到章忆荷节目的彩排,他们也就更没有机会交契了。那天他帮我找另外三位男生歌手去了。说起来苏楠其实也挺有才气的,他能写一手漫妙的小诗,弹得一手好吉它,歌声也很动人,据说,他和他去寻找的燕善茁、朱扬和倪捷是校园四大歌王呢。每天,当大家忙碌得筋疲力尽之际,他就坐在一边轻轻弹起吉它曲,我和葛矜她们也就肃然敬畏地在一旁聆听。那美妙的声乐很快就将我们的疲惫一扫而光。
我唯一遗憾的是,倪捷没有请到。听苏楠说,几天前,他和他的朋友夜间带了食物和酒,在东操场的主席台上对饮到月亮西沉,从此就杳无音迹,连班主任老师也搞不清他做什么去了。
在我一番颇有些煽情的开场白中,元旦晚会开始了。
章忆荷唱了一曲《我的爱情》。歌词大意是:每一次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开始颤动。我担心模糊的双眼会看你看不清楚……
她投入了所有的感情,每一个观众都为之动容,包括歌王中的苏楠和朱杨。苏楠的目光似一汪蜿蜒的泉,清亮而徐缓地注视着霓虹下的忆荷。
章忆荷长得比较丰满,她的面色一年四季都饱满而红润,健康是她的特色。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毛外套,听说蓝色最容易让人联想,此刻的章忆荷更充满了成熟的味道,想必苏楠也这么认为,因为从章忆荷上台演唱到下台回到座位上,苏楠的目光就没有他顾过。我隐隐觉到一个故事正在抽出鲜嫩的幼芽。
傅筝的歌是孟庭苇的《往事》,歌中有一个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所以她刻意在长长的发上别了一只黑底红花的蝴蝶结,变幻的霓虹下,她白皙如雪的面孔和秀美的身姿,使人们仿佛进入了古老的原始森林,那里有七个小矮人围绕着中毒后沉眠的白雪公主,大朵大朵的雪花静谧地洒在他们矮小的森林小屋上……
之后,苏楠热情奔放地唱起《青春》和《同桌的你》,燕善茁和朱杨也即兴表演了'踢踏舞'。
晚会过后,傅筝有了一个外号“蝴蝶花”。“蝴蝶花”周围从此“蜜蜂”无数,烦得傅筝几乎天天找我和章忆荷救她。其实我们也不是全心全心要救她,因为我们也热切地盼望这世界有一些新变化,如果傅筝因为一首歌找到如意郎君,那才是天大的幸事呢。所以,在我们为傅筝做护花使者的同时,我们的眼睛里就布满了月老的红丝线,被我们赶走的都是些实在不适合在傅筝这儿酿出香甜蜜汁的家伙。但是被我们留下的,傅筝也都迅速给打发掉了。她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过我和章忆荷都觉得她心中有目标,目标是谁呢?
我们首先锁定苏楠。因为苏楠看起来英俊多才,他们两个站在一起颇能体现“男才女貌”这个词的含义。
因为我曾经和苏楠主持晚会的缘故,他很自然地就成为我们4号的常客,在晚会之后他也仍然光临。因为我们学院关于男生不准进出女生宿舍的规定在我们这儿一直没人重视,所以,苏楠只要买点水果给守卫吴大爷,他就会很长时间畅通无阻。
苏楠起初并不多跟其他姐妹聊天,可晚会一结束,我就发现他比较喜 欢'炫。书。网'找章忆荷谈天。他们时常谈得昏天黑地,旁若无人。老实说,我有时候也挺欣赏苏楠,他属于那种自我意识很强的男孩子,有点偏激,而我偏偏喜 欢'炫。书。网'皂白分明,讨厌他的自以为是,所以跟他谈不上三两句话就会唇枪舌战,打得不亦乐乎,害得姐妹们常常要为我们作和事佬,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大愿意理我了。这一点我倒并不以为意,我始终觉得男孩子处于世上,应是责任的化身,他当然要有光环,但不一定要充满艺术的气息,浑身爬满文学的藤蔓,他只要懂得坚定,襟怀坦荡,不无端颓鄙,无论他将来是什么身份都堪称男子汉,就值得一个女孩作为他根部的水,化花托旁的衬叶。苏楠好象不是这种男孩,我觉得。
为了防止楼下的房客闯入我们宿舍,我们让苏楠每次来时都使用暗号,即敲四下门,两次一间歇。
苏楠一般情况下喜 欢'炫。书。网'独来独往。可有一天他却带来了燕善茁和倪捷。燕善茁我们都认识,元旦联欢会上他和朱杨的舞姿不知迷倒多少学弟学妹,而倪捷就是那个传说失踪了一回的男中音通俗歌手。
燕善茁跟大家混熟了以后,就主动向大家说,他的歌不好听,只能招来几只会听歌的百灵鸟而已(天哪,这不能说是感天动地,起码也是令动物动容了呀!),而倪捷就不同了,他一唱歌的时候,宇宙都会停止转动,月亮里的寂寞嫦娥就会忍不住跳起霓裳舞。我打断他说,霓裳羽衣曲是唐朝的节目,嫦娥是远古神祗,怎么能会这个?燕善茁说,现在通信事业发达了,天上人间那点东西早就该互通了。他还说,只要倪捷一唱歌,月亮里那个总在砍桂花树却总也砍不断的吴刚就会扔掉板斧,像唱醉了酒。
好神奇啊!大家都很想听倪捷唱歌。
倪捷却很少说话,只顾着喝水,仿佛他只要一抬眼,杯中的水精灵就会长了翅膀飞走。
燕善茁却寻找话题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虽然他瘦削秀气的外貌颇有些女孩子气,而且又时常脸红,但大家都很喜 欢'炫。书。网'他。他还告诉大家,他所以爱脸红,完全是因为他不想别人以为他是个大男人,而希望别人认为他很小,这样,他做点坏事也不大会有人责怪他。当他发现傅筝是个言语如珠,一说起话来就不管时光飞逝的女孩后,就很快打破了陌生的界限,和她谈契得像一对老熟人。
我见葛矜不声不响地织起了毛衣,屋中有客人又不方便走开,就坐在傅筝和燕善茁旁边,因为我还有个心事是要知道傅筝心中的人选是谁呢,苏楠已排除,燕善茁有没有可能是呢?
这时,倪捷轻轻走过来对我说,一会儿我把《明明白白我的心》歌词改掉,变成‘旧曲新唱’,你帮我修改修改好吗?我心想我可不敢改,据说你的东西从来没人能提出异议的。不过,趁他改写歌词的空闲,我却有幸偷听了燕善茁和傅筝的对话。
燕善茁说,傅筝你的眼睛近视有多少度?
二百五十度,傅筝说。
嗯,像,燕善茁轻声说,还不时上下打量着傅筝,眼神里有一抹狡猾的笑意在悄悄漾开。
你说什么?傅筝疑惑地。
我正想告诉傅筝,这家伙在骂你呢。燕善茁就说,咳,我的眼睛是大不如前了!说着掸了掸烟灰,一副感慨无限的样子。
很严重吗?比我还重?傅筝小心地。
我当初的视力是二点零,一只遥远的苍蝇着陆之前我能辨出公母。而现在——燕善茁摆出一副无比痛苦状。
傅筝更是一脸急切。
不料燕善茁却忽尔笑了,他说,现在,我的视力是一点五啊!
啊?骗我?傅筝恼红了脸:狗咬吕洞宾!人家本来还以为你近视不清,同情你呢!
吕洞滨最近体格可好?燕善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体格可一直不好,说不准没你重呢。
不是又骗我吧?傅筝嘀咕了一句,但她还是老实地说,我只有九十六斤,难道你比我还轻,你可别再骗我,你应该知道喊狼来了的孩子最后有什么下场。
虽然,我有一百一十斤重,可我的个子很高,燕善茁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用手比了比他和傅筝的头:我一米七十六,你顶多一米六十,不过,你这个头配我也够了。
谁要和你配?傅筝红了脸:再瞎说我让你,我让你——
让我满地找牙是吗?燕善茁抢过话头说,好,我这就找。说着,他用手捂住了嘴。
你这是干什么?傅筝说。
别跟我说话,那样容易暴露我嘴里的牙。燕善茁说。
傅筝宛尔,她实在不知该怎样对付燕善茁了。
我看了他们两个半天,也觉不出丘比特之箭在不在他们之间飞,便下意识将注意力转向倪捷。
倪捷把已经填好的歌词递给我,我只看到前两句是‘你我相遇在风雨之中,难道是偶然相逢在梦中’,他就忽地揉皱了那张纸说,你还是别看了,在潜词上你比我高明。
不见得吧?我说。
我见过你写的东西,倪捷说,那次国庆征文大赛最后一天我看到了你的稿,觉得太棒了,就把它交给了评审组,结果你果然是头等奖。
你说什么?是你把它送给评审组的?我追问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我那次能获奖倪捷功不可没。
可是倪捷没有再理我,转身,他对苏楠说,我想先走一步,有个老乡约我在一会儿见。
苏楠正同葛矜、章忆荷谈得热烈,胡乱地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于是倪捷走了,像个孤独的侠士,很久再没有光顾我们的宿舍。而燕善茁却很快成为我们的常客。他是乐天派,用章忆荷的话说,笑他的固有资产,他经常用它来让周围的人因他而笑,但他自己却保持不笑的权力,而他越是说着笑事不笑,大家越是觉得想笑,所以,姐妹们都很喜 欢'炫。书。网'他。听说苏楠有进门暗号,燕善茁就主动要求也拥有一个,可是,用什么暗号呢?他忽然想起《智取威虎山》中那段杨子荣与土匪的对白,于是,决定每次来就在门外说,天网盖地虎,宝塔震河妖。有一次,他踢完足球后到我们宿舍玩,脸色红彤彤的,我故意问他:脸为什么红了?他立即一本正经地说,精神焕发!还摆出一套戏剧动作来。
春节快到了,我大学里第一个寒假开始了。由于和傅筝距离较近,我到她那里小驻了片刻。
傅筝告诉我,她发现与燕善茁很合得来,再确切点说,就是很能玩到一块。他们认识以来,一同逛街、打游戏机、看电影、溜冰……只是——她说到这里眼光黯了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蓦地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傅筝:你是不是早就对燕善茁有好感了?
你怎么知道的?傅筝总是臧不住秘密:告诉你吧三姐,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感觉他这辈子肯定和我有关,然后我听到他唱歌,看到他那么洒脱不羁地跳舞,就更加喜 欢'炫。书。网'他了,更有幸的是,有那么一天他竟然走进了我们的宿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缘,反正我一想起他,心情就无比愉快。
是吗?我说,可是你刚才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有女朋友了还跟你一起玩,你不觉得他这个人不大可靠吗?我看这种人倒先不必和他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