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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鸡汤有毒-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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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几重,人都没有回来。

    庄耳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依旧固执的等,坚守诺言。

    或许人不会来了,可是该等的,还是要等。

    毕竟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块冰柱慢慢的融化,庄耳心中恐惧它化成一滩水,便将它留在山巅,他百无聊赖时,学会了雕刻,将冰柱雕刻成飞花的样子。

    然而时间过了太久,他记不清飞花的模样,也记不清雪女的模样,最后出来的形状,竟然让他感到陌生又恐惧。

    “你会回来吗?”他问那尊飞花模样的冰雕。

    飞花苦于不能说话,只能在里面苦恼的看着有些喋喋不休的庄耳,从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模样。从前的庄耳沉默寡言,却总喜欢在她身边陪着她,有什么苦难会和她一起面对,却从来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宣之于众。

    纵然有万语千言,这时候也说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很多年,那艘造好的船终于受不住重量和时间的冲击,四分五裂,而上面千万盆的花花草草,都摔进了雪中。

    庄耳试图挽留,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怔忪的看着山,无力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腿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了很久才到山巅。

    身上沾满泥土,狼狈极了,飞花很想弯腰替他将那些尘垢拂去,却因为困在冰雕中,不得其法。

    玄铁包裹的炎之心跌入山的缝隙中,雪慢慢融化,让这座山在连绵不绝的群山间显得不同寻常起来,就像绵羊的毛被薅了不少毛,秃掉一块一样。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波及到其他地方。

    不久后,原本摔进雪里的花种都开出花朵来。

    漫山遍野,一丛一丛,姹紫嫣红。

    冰雕已经融化,只剩下一块晶莹剔透的芯,落在庄耳手上,周围萦绕着春意盎然。独独手上有凛冬之意。

    庄耳眼泪掉下来,混在那块冰芯上,一层白茫茫的光铺陈其上,慢慢化作飞花的模样。

    她只有豆丁大小,却五脏俱全,栩栩如生,巧笑嫣然,站在庄耳的手心和他问好:“庄耳,好久不见。” 



第43章 反击

    写完这句话的时候早上第一抹光已经出现,顾北北从电脑桌前起来,申了个拦腰,看了看表,五点多快要六点了。

    她竟然没有感到时间流走的这么快,只是电脑前坐的时间久了,眼睛干涩,脊背僵硬。果然熬夜伤神伤身,只是故事不及时写下来,灵感就会飞走。古人感慨时不我待,或许因为能够用来让身心得到提升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因为父亲当初病的缘故,顾北北一方面非常注意身体,另一方面会杞人忧天,担心意外哪天就会忽然降临,而那些已经成型的故事死在她脑海中,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这样精彩的故事出现过。且多少古往今来大浪淘沙明珠一样的书还没有读,万万不能死,分秒不可浪费,这让她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紧促。

    她去操场散步,呼吸新鲜的空气,疲惫一扫而空,伴随着太阳升起的,是对未来无限的希望,和为之奋斗的勇气。

    ————

    新学期新气象,百年老校区迎来了莘莘学子,朝气蓬勃,老一届和老老一届的学长们顿时狼血沸腾——顾北北本来是感受不到这样的朝气的,她太过于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和外界总是隔了一层膜,再加上住在校外,不玩微信,偶尔会刷微博,以至于信息断层。

    当别人兴致勃勃的谈论某物的时候,她慢半拍的“哦——”表示发生过,而当为了展开话题去了解,就会发现别人已经换到新的话题上来了,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做这种无用功。

    断了一些时间,她发现缺失那些话题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渐渐也就领悟到从前的道理,来了又去的是浪花,而在生命里历久弥新的,才是真正值得抓住的。

    很久以前她向往过繁华,人生三阶段在任何领域都有其意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心境由简至繁,又由繁化简。那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在京都,鹤城许多人看父亲,颇有一种“没出息”的感慨,认为他是个呆子,两脚书橱,读书读傻了,不然一个好好的大学生,为什么窝在小城市里?

    父亲每逢遇到这种情况,一个哈哈打过去,好像自己是郭靖,从不用大智若愚来为自己辩驳。顾北北上学的时候,同龄人都会扯父母当大旗,“我爸爸如何如何”“我妈妈如何如何”,诚然顾北北在心中佩服父亲的学识渊博,在这时候像是被点住了穴道,全然使不上劲,嘴拙,脑笨,身体弱,她说自己父亲讲的故事如何精彩,被淘气的男孩推开,一句“那有什么用”便被打的落花流水,不知如何反击。

    说来也有趣,父亲没有开解顾北北,也不为自己贴金,只让她慢慢体会,什么叫做“行胜于言,知行合一”。只是听说顾北北被打,十分恼怒,找了师傅让她拜师,并且教育顾北北不要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丝毫不见什么有容乃大的君子气概。

    顾北北懵懂,开始委屈,后来麻木,后来同学的选择不同,也就慢慢明白父亲当初的意思。

    有些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从小施加压力,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往往期待孩子能够完成,不去想他们到底真心想的是什么。他们自己错失的、走错的,不想让孩子再走错一遍。在这样的高压下,童年是抬头看不到光,只能望着白炽灯或者节能灯的,昏黄或惨白;而父母忙于赚钱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的,却往往失去和孩子交流的机会,使得他们将精力投入了网络游戏或者电玩,隔膜渐生。

    顾北北在最开始被排斥被鄙视,然而她毫不气馁,表现出的落落大方和言谈举止,还有与父亲的平等交流,都成了小伙伴羡慕的地方。

    父母言传身教,树立榜样,陪伴成长,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别人所羡慕的?

    渐渐想明白后,顾北北也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场面,沉默就好,不需多说,毕竟打破别人的梦境也是损人不利己,还会招来怨怼。只是本以为随着人的长大这种炫耀会消逝,没想到愈演愈烈。后来上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我同学如何如何厉害”“我学校如何如何好”“我老师如何如何出名”等一系列话语,成为了谈话时时常挂在嘴边的炫耀。

    而这时候只要换个角度,便明白对方的色厉内荏,实在是外强中干,别人如何强悍,着实不该是自己夸耀的资本。孟子说过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越是腹有诗书,胸怀千壑,人也越是谦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顾北北有这种不合群行为,也渐渐被孤立起来,好在深谙“友不需多,二三正好”的道理,与你方便,于我快乐。

    时虽初秋,心在暮春。谢南有了新的情况,他被女生追到,两人打的火热,顾北北作为妹妹兼哥们,时不时要被波浪传染,简直从短信电话里都能感受到恋爱属性光芒。

    而顾北北和潘赛安的交流也愈发频繁起来,写信和视频两不误,信封编号已经为负,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截然相反。

    或许是路走的太顺,便会波折横生,顾北北投稿遭拒,她询问原因,却没有得到明确回复。顾北北不死心,如果是文的问题,虚心请教,总是能改的,投稿对应的编辑语焉不详,言辞闪烁。

    顾北北多了个心眼,从网上找线索。这家出版社她之前查过,过审不难,门槛不高,编辑也没有偷大纲偷梗现象,是业内风评比较好的一家出版社,如果只是稿子问题,可以一句话指出顾北北写的不足之处,她输的心服口服,而越是不说原因,她便越是疑惑。

    她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范用给顾北北打电话的时候,顾北北看到的是陌生来电,直接挂掉,然而对方似乎有无穷的耐心,锲而不舍的给她电话,顾北北终于接起来:“你好。”

    “顾北北?”对方声音里带着询问,语气却是十足的冰冷,夹杂些许的傲慢。

    “有什么事吗?”顾北北不想和陌生人周旋。

    “我是范用,居咸的经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约出来喝杯茶?”

    “我想我们还是法院见比较合适吧,私下里有什么茶好喝的呢?”顾北北不留情面。

    “话不能这么说,太牙尖嘴利得罪人。”范用笑了笑。

    那种带着施舍冷眼嘲讽的笑让人很想挂他电话,不过她忍住了,“时间,地点。”

    范用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顺着把信息说了出来。

    “嘟——嘟——”电话被挂了。

    范用看着通话结束界面,轻哼一声,“脾气真大。”

    他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顾北北转公交过去的时候只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三分钟,天气有点热,她挤的脸也有些红,冒着汗坐到范用对面,两人的衣着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引来一些不必要的视线。

    然而窥探虽然是人类的本性,作为人的那点习性却也很好的掩饰了这点,方才投来的视线默不作声的移走,顾北北旁若无人的坐下来,“找我什么事?”

    范用替她叫了杯磨铁,“聊聊。”

    顾北北来之前便做了心理建设,这一会儿心境虽不怎么地,面上颇为波澜不惊,“聊怎么叫刘懿出来后再进局子?”

    范用见她油盐不进,心骂不知好歹,嘴上直入主题,“我不想和你吵,这些事情劳心劳神,还吃力不讨好,不是么?”

    “如果不是他那时候一时手贱和肇事逃逸,我想是的。”顾北北轻描淡写,把本欲转移话题的范用话题再转回来,“我想如果你是想在我面前洗白刘懿,大可不必。他当初做下这种事,就该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进去,老天不送他进去,我送他进去。”

    “可是如果不是当初这一撞,你父亲也不会查出来癌症,从这方面来说,也未尝不算是功德一件吧。”范用手持汤匙,缓缓搅动咖啡。

    “哦?”顾北北觉得他逻辑倒是骨骼清奇,“那你什么时候得癌症了知会我一生,我也去撞你一下,放心,我相信凭借你的运气,应该也能自己叫救护车,然后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等你在病床上的时候,我一定拿着花篮去探望你。”

    “你除了牙尖嘴利,没有哪点及得上你父亲,不过你和他一样不识时务。”范用抛出这句话。

    顾北北眯起眼睛。

    “《雪国来客》算是本不错的小说,然而也只是这样了。”范用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a4纸,上面打印的,正是顾北北投的稿子,“我和几家出版社都有合作关系,我们的交情虽然不深,但不让你出书,还是可以的。”

    “你!”顾北北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愤怒,或者在这间静谧的咖啡馆失去理智,“你真够卑鄙的!”

    “不是我卑鄙,而是你没有好到大家足以站出来支持你的地步。”范用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你还嫩,翅膀不硬,确实有点才华——但那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有才华的多了去了,你见过他们出名吗?确实,有出名的,不过几人,剩下的,大多默默无闻,他们真的差在哪里吗?我告诉你,不差,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语速极快,这段话想必时常徘徊在心口,找到适合的人,便朝他们宣泄去,以此昭示成功者对于失败者的俯瞰,低就,蔑视,“所有的艺术,都是要门槛的,门槛高了,欣赏的人就低了。所以学院派打不过商业派,只能蜷缩在小角落里称王称霸,或者几个人自怜自艾,觉得世人不识货。明明是王|八在池子,非要觉得自己是东方神龟,还要长一双翅膀,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这话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顾北北从他的话里踅摸出点味道,开始给范用补充故事背景。脑补范用从前也是这其中一员,只是才华不如人,或者又遭受过羞辱,愤而换行业,做的风生水起,然后回来在他从前待过的地方指点江山……打住,想太多了。

    “我想,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合作双赢。”范用换了副商业式的笑容,彬彬有礼,冷漠疏离,“我把你签在手下,帮你把书推销出去,而你也退一步,撤回上诉。”

    “这就是你的条件?”顾北北蹙眉,“他喜当爹,我认干爹,然后听从你的缓兵之计?”

    “为什么要用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一场合作?”范用摇了摇自己的食指,似乎是觉得顾北北有点心动,便不遗余力的循循善诱,“你知道营销的作用在哪里吗?一本书如果在一般情况下只能卖一万本,那么在一般营销情况下,可能卖出五万本,在病毒式营销手段下,可能卖出二十万,甚至更多——而这些,会远远超过你父亲当初的那本书,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源泉,而他是死水——抱歉我并不是想要大不敬这样称呼,只是说,你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但你父亲来来回回,也不过那几本武侠小说,而且是过了黄金时代的几本书而已。”

    顾北北阖上眼睛,头垂下去,声音很低:“可我从不觉得他的书会被时代所淘汰。”

    看到顾北北似乎是被打击的模样,范用略有得色,“这是个市场选择对象的时代,人们需要什么,就生产什么,加上噱头,它就能成为新一代圣经。”

    “这就是你的理念吗?”顾北北的头还是低垂着,她的双手放在桌下,肩膀也塌下来,看上去心理防线好似已经被击溃。

    范用脑筋急速旋转了一下,道:“这不是我的理念,这是时代的理念。”

    “放过它吧,时代还是个孩子。”顾北北忽然抬头,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她将放在桌下的手抽上来,将手机屏幕对着范用,上面赫然是居咸所有的书,还有书相应的评价,在豆瓣等地做了虚假数据,将数据刷上去,一致的好评用户头像下,点进去都是僵尸,“这就是你经营的结果?”

    范用的脸瞬间变得青白,豆大的汗滴从鬓发中落下来,“什么意思?”

    “一片繁荣的虚景下,掩盖着大厦将倾——”顾北北拖长鼻音,眼睛弯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第一本用我父亲的稿子写出结局,第二本照着第一本写,第三本照着第二本写,啊,垃圾就是垃圾,就算回炉重造换成崭新的面目,也掩盖不了嚼过一遍的枯燥干涩还有,柴,你明白这些吗?”

    范用觉得自己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耍了,脸色十分不好看,胸膛起伏,他想从这里起来,然而一旦起身离开,便意味着他落荒而逃,是他主动提起的见面,最后却主动离席,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仍然坐着。

    然而很快,他便后悔了。 



第44章 交心

    顾北北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女孩,但嘴巴一吐出来便是刀子一样锋利的话,握住人的七寸,然后使劲抽打,比起她父亲的恬淡闲适,她简直就是冲锋陷阵的勇士,口诛笔伐,杀人于无形之中。“你不明白,你早就在这个圈子迷失了自己,利字头上一把刀,你先杀死了自己。”

    范用对这番话不以为然,嗤以一句“你懂什么?”来反驳顾北北年轻、幼稚、理想化。然而其中气不足,始终少了两分可信度。

    “来之前我搜过您的资料,感谢万能的百度,连早期你的文章我也读过了。”顾北北褪去那份刻薄,眼中竟然溢出几分同情,“是谁写下过‘'at72’,又是谁说过自己要fighting到七十岁的呢?你不愿死在三十岁,可你在三十岁前就把自己杀死了,并拿你的成就来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想你更多的是想拖我下水吧?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嘲笑岸上的人,他们宁可干渴致死,也不愿意跳进海中,你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这之中的一员。”

    (dieaat72。——知乎)

    范用最后是狼狈离开的,甚至忘了付账单。

    但他没忘甩下一句话:“顾北北,你会后悔的!”

    顾北北只好自掏腰包,一方面觉得自己是来给钱包找虐的,另一方面觉得虐到范用其实也挺大快人心的。

    侧头往外看去,还能看到范用的车屁|股甩着尾气扬长而去,看在顾北北眼里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喜感。

    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了,太贵,而且她只喜欢喝茶,喝咖啡会心跳加速,晚上心脏会痛的受不了。

    在高中的时候她咖啡喝的有点多,这是后遗症,顾北北及时去医院查身体,发觉无恙才放下心来,考上大学的时候便强迫自己戒掉咖啡。

    她推开咖啡馆的门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太阳不是那么烈,反倒有秋季懒洋洋的余韵。街边的梧桐木也开始泛黄,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些树叶就会一夕落下,然后就是深秋到冬之初了。

    范用这样的人,成于梦想,败于梦想。

    顾北北想到北岛的《波兰来客》: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不由得唏嘘一声。

    她本来并不讨厌范用这种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并不是什么坏事,蚂蚁还要成天为食物忙碌,人为钱财死,不过是选择。然而试图拉别人下水这种事情,还是招人厌恶的。

    至少顾北北是。

    她想到最后范用那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不由得笑了。

    她到如今后悔过一件事,就是中考那天晚上没有去看父亲,去见他最后一面。这件事她将悔恨一生。

    而其余所有做出过的选择,顾北北从未后悔过。

    会常常后悔的人有两种表现:一种是贪心不足,过去放弃的现在想一并得到;第二种则是头脑不清,将生活过的一团乱麻,回过头便遥忆当年了。这两种表现投射在两方面,一个叫做生活,另一个叫做梦想。

    前者多与亲人或者爱人有关,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惜一则远游,二则无方,重心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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