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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鸡汤有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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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离开座位,将餐盘送往理残台,顾北北感觉身后一道锐利的目光追随着她,让她如芒在背。她回头搜寻,看到一个女生盯着她,眼神直白。

    那女生扎着高高马尾辫,点漆如墨,嘴唇嫣红,长相很漂亮,就是有点黑,看上去带了点新疆风味。见顾北北回头看她,低头跟旁边的女生说话,不去理会顾北北,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

    顾北北觉得好笑,顺着对方的思路看自己,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脚踏两只船的感觉吗?

    竟然不知不觉就感受到了。

    放学的时候谢南和顾北北一起下楼,谢南问:“你为什么不考虑买辆自行车?乘公交多不方便。”

    “没钱。”顾北北将理由如实到来。

    这真是天方夜谭,谢南一脸不信的表情:“能租得起房子,买不起自行车?你在逗我吗?”

    “房子是我妈租的,不是我,钱也是她的,不是我的,所以我买不起自行车,这有什么好逗你的。”顾北北说的很平静。

    谢南不说话,大概是想到他的经济命脉握在他父亲而不是他手里,心有戚戚吧。

    “我带你回去吧。”谢南说罢想起顾北北昨天对于车座的调笑,觉得自己着实有点像金鱼,只有三秒钟记忆。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不着急。”下午放学赶上高峰期,人多,顾北北决定在攒够钱买车前,步行一段时间,权当锻炼。

    谢南做不出自己骑车一溜烟跑剩下顾北北一人走回去的举动,索性推着车和顾北北并肩离开。

    谢南腿长迈的步子大,顾北北则是频率快,两人奇特的保持着相同的步速,路上偶尔聊聊天,倒是让不长不短的回家路变得不那么乏味。

    电梯分别的时候,谢南笑着朝顾北北道别:“周一见。”

    顾北北挥挥手。

    无须周一,周末就会见到。

    今日是周五,吴宝莉回家很早,沙发上摆着她买来的衣服,看到顾北北回来,便催促她试一试衣服,“你看合不合身,我也不记得你的尺寸,不过衣服是均码,应该没有问题。”

    顾北北捡了件衣服换上,漠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身上这件湖绿碎花裙很适合她,衬得人很是知性。顾北北转身过去让母亲看,吴宝莉道:“挺好看的,明天就穿这个吧。”

    “妈,”顾北北忽然出声,“你是要再婚了么?”

    吴宝莉本来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发型,听到女儿的声音后动作顿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顾北北轻笑:“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这话说的,怎么,你有意见还是建议啊?”吴宝莉坐到沙发上,虽然和站着的顾北北有高下差别,却丝毫不输气场。

    “我能有什么建议,也不敢有什么意见。”顾北北声音好似降了温度,“你高兴就好,爸不是常常这么说?”

    “你别提你爸!”吴宝莉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尖锐起来,“别拿你爸来压我!我知道你跟你爸亲,可他都去了,我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

    顾北北深吸一口气,嘴角扬起几度,让自己说话心平气和些:“我没有这么说,更不会阻碍你找第二春,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做未免太快了点吧,你有好好看对方到底是谁吗?”

    吴宝莉蹙眉,嘴巴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良久反应过来对面的是自己女儿,她有绝对的权威让对方不要干涉自己,“这些不用你管,明天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对了,你谢叔叔也有个儿子,和你一般大。”

    她撂下这句话便回到卧室,留顾北北一人在客厅。

    顾北北怔怔看着那扇隔绝她和母亲的门,过了一会儿,若隐若现的声音传出来。

    也怪门的隔音效果差,亦或者发明这种厚度的门的人本就是想要吊住人的心,不然为什么这个厚度,能让人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却又不让人听清楚呢?

    “青春期嘛,感觉现在的小孩真是……”

    “你家那个也是?感觉果然是有代沟,算了不说了……”

    顾北北回到卧室,带上耳机,听里面传来的二胡声。mp3很老很久,用的时间又长,音质杂,然而搭配上二胡这种本就不需要太清晰便能传达出苍凉的乐器,便显得那么触动人心。

    悠扬,苍凉,伤怀的人听出沙哑的呼唤,天上星空,地上镜湖,天上一月,水中一轮,对影成双,和人一样,陪伴的永远都是影子,永不背叛的也是影子。

    过了一会儿,她摘下耳机,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小声的呜咽。

    她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从床头抽了张纸,擦了擦眼睛。 



第6章 变故

    聚餐的地方订在一中式餐厅,大概是为了说话方便,选了包间。

    吴宝莉先进去,顾北北随后进去,不出意外的看到谢南表情从不屑一顾到错愕,失声道:“怎么是你?”

    谢阳并没有解释,而是站起来招呼顾北北坐到谢南对面。

    一张桌,四个人,谢南和顾北北相对,吴宝莉和谢阳相视。

    谢南死死的盯着顾北北,观察顾北北的表情。

    他是将顾北北当朋友的,没想到对方早知道却隐瞒他。

    谢南没有办法不失望。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的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一直没有说,想着你们相处得好了之后再开口。”谢阳咳嗽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北北,谢南,我知道你们大概心里并不能轻易接受各自父母再婚,但我想理智一点来说,父母的前半生你们没有办法参与,父母的后半生参与你们的长大,但到了一定的时候,都会有各自的分别。”

    他说话语重心长,言辞诚恳,“你们将来也要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生活,会知道家庭和谐的重要性。”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谢南横插一句话进来,态度桀骜不驯,“婚内还是婚外?”

    谢阳听到他这么不给面子的话,有些不快,然而他积年累月的涵养功夫到家,脸色没有变,喉结耸动,低声道:“我认识她很久了,但我们在各自的婚姻内并没有不道德的行为。”

    他这句话说的很艰难,似乎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双手合十,支在桌上,之后无力的颓落下去。

    “谢阳。”吴宝莉伸手覆在他手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谢阳反过来拍拍她的手,掐了一下眉心,让自己变得精神点。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睡好,他精神有些不济,眼圈青黑,强自振作,“我和宝莉商量,准备过几个月准备婚礼,请一些人前来参加婚宴。”

    “所以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是吧。”谢南推开椅子,嚯的站起来,“那叫我过来干什么?看你的新老婆和新女儿是吧?何必呢,简直多此一举,反正我也不会祝福你们的。”

    话语刚落,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风一样的离开,门都没有关。

    服务员这时候正好到门口,看先前离开的少年面色不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先生,上菜吗?”

    “我去找一下他吧。”顾北北也站起来,对谢阳和吴宝莉笑了笑,“我劝一劝他,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北北!”吴宝莉忽然道,“你和他一样吗?”

    顾北北这时候已经走到门口,闻言转头看吴宝莉,看出对方纸糊的外壳下的小心翼翼,想起昨晚的呜咽,还有父亲的谆谆教导。

    “怎么会,”顾北北道,“我是祝福你们的,妈,希望你幸福。谢叔叔,我会劝回来他的。”

    “谢谢。”

    顾北北追出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谢南的身影,她没有执着去找,而是找了个方向埋头往前走,结果被身后的一只手扯住,往一边拽去。

    顾北北心中一震,正要动手,瞥见衣角,停下了动作,任由谢南在前面带方向,跟上了他的动作。

    两人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谁能想到在这么喧闹的街市,会有这样的角落。

    “说吧。”谢南转身,眯着眼睛看顾北北。

    “说什么?”顾北北拍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有什么好说的,你爸和我妈要结婚了,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早知道对不对?”谢南咬牙切齿,就差拿着食指点着顾北北的鼻子数落她,“居然瞒我那么久,你是诚心的吧。”

    “我诚心做什么?”顾北北反问他,“你以为我事先知道瞒着你?我也是自己推测出来的,是你自己反射弧长只顾着自己情绪,根本没有仔细观察所致,关我什么事?”

    谢南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候被顾北北的一盆冷水泼下来,安静下来,自嘲道:“是啊,都怪我蠢。”

    顾北北心中应了一句,是啊。

    谢南轻声呻|吟了一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换做了抱头的姿势,痛苦的蹲在地上。

    旁边就是垃圾堆,他这个姿势,可以安上最美流浪汉的名头。

    顾北北不忍在他的伤口上插刀,身为同学,袖手旁观也不是什么好举动,便上去要扶他,“喂,你要不要这么林黛玉?”

    “你懂什么?!”谢南怒吼,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了顾北北。

    顾北北底盘不稳,踉跄了两下才站定,深觉谢南不知好歹,“我是什么都不懂,但你跟我急什么?”

    谢南抬头,顾北北发现他眼睛通红,脸上淌泪。

    他哭了。

    那些在心中积聚已久的话此刻也不好说出来,顾北北让自己的语气缓缓,听起来不那么尖锐:“喂,你哭什么?”

    “跟你无关。”谢南冷冷道。

    顾北北见他这么难过,但是没有带纸巾,只好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张纸给他擦眼泪——说实在的,她还没有见过男生流眼泪。

    谢南还是接过来纸擦了擦自己的脸,面对墙壁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复自己的心情,转过身低声对顾北北道歉:“抱歉,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

    这种精神分裂一样的前后对比有些恐怖,也有些萌,顾北北想笑,却没有敢笑出来,心中各种不客气的评价早已在舌尖上来回翻滚了数次,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道:“没事。”

    “哇塞,好久不见,来瞧瞧,这是谁?”阴阳怪气的男声响起,谢南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伸手将顾北北拉到自己身后。

    那边的单元楼走出一群人,带头的少年看着有十七八岁,染了一头黄毛,活似金毛狮王谢逊,身上穿的衣服也十分非主流,挂了各种亮片,闪的人眼要瞎掉。

    “阿南,好久不见啊。”他邪邪一笑,从裤兜里的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含糊不清道,“说起来要不是见了你,也忘了早年还有一笔债要算。”

    他身后的众人听到“一笔债”三个字,全都兴奋起来,往这边靠近。

    “什么债?”谢南盯着少年,“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说了,我们两不相干,我不记得欠你什么东西。”

    “嗤。”少年鼻子里喷出一圈烟雾,“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这里是饭店呢?”

    “你想做什么?”谢南与他周旋,顾北北在他身后,而对方有一群人,打起架来牵连到顾北北就不好了,此刻能应付就应付。

    他知道这条路不过是因为这旁边有家黑网吧,以前寒暑假许一朵会让他来这里监督谢阳,他那时候十分中二,对这种话向来是阳奉阴违。谢阳会给他很多钱,让他自己看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那时候网络游戏兴盛,索性全部用来玩游戏,虚度光阴。

    温绍就是他在那时候认识的,两人臭味相提,斗鸡走狗过日子,当了好一段猪朋狗友,如果不是……许一朵因为他的过错离世,他也不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缺钱了。”温绍恬不知耻的说出了答案。

    谢南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掏出里面所有的钱扔给温绍,厉声道:“拿着!别让我再看见你!”

    温绍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谢南。谢南没有坚持,手一松,纸币飘飞,硬币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去你妈的,态度很嚣张耶!”身后的混混跟班看到他这么对自己老大,心中很是气愤,就要上来给谢南一点颜色。

    谢南握着顾北北的手紧了紧,顾北北感觉出他手心的湿冷,他在紧张,大概眼前这些人不好应付——亦或者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在场,不好出手。

    顾北北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些。

    “你马子很漂亮么,一起吃个饭?”温绍痞痞地笑,对着顾北北扬下巴,一副打量物品的样子。

    “我们走吧。”顾北北对谢南讲,声音不高不低。

    “小妹妹,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呢。”方才谢南没有鸟那跟班,他又不甘示弱的上来插嘴,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就要来抓顾北北的手腕。

    谢南抬腿,一脚把他踹飞,“说了叫你们别动她!”

    顾北北心知不能和流氓讲道理,拉着谢南就要走。

    温绍抬手拦住她,身后那些原本没有上前的跟班围上来。

    顾北北有些庆幸今天穿的是运动鞋和休闲裤,方便活动,如果穿了淑女装,此刻必定要去哭一哭。

    谢南被扯住的时候有些错愕,然而很快领悟了顾北北的意思,觉得她有些莽撞,但眼下已经不太可能让时间倒带,重头来过,只能这么冲出去。

    两人皆身高腿长,跑路自然不在话下,谢南惊异于顾北北的体力,在有两个小混混追上迎面要给谢南一拳时,顾北北凌空一脚,将两人踹翻在地。

    谢南有点呆,顾北北拉走他,风一样的跑远。

    后边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混混,各种鸡飞狗跳,谢南知道这附近最近的公交站,拉着顾北北随便上了一辆正要开走的公交车——

    终于把人给甩开了。

    谢南正想掏钱包给钱,发现他刚才的钱都扔到地上了。

    谢南:“……”

    顾北北摇头叹气,“你好废啊。”她说着自己刷了卡,又给谢南掏钱付了车费。

    两人坐到了车后边的双人座,谢南仍是惊魂甫定的样子,公交已经开进了车流中,隔着车窗往后看,可以看到那群人停下脚步,垂头丧气的样子。

    “说吧,怎么回事。”顾北北开始三堂会审,“你怎么会和那群混混认识?” 



第7章 故事与事故

    “先不提这个,你会功夫?”谢南想起刚才顾北北凌空那一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就好像一个男人明明把要保护的女人藏在身后,遇到危险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推开,喊一句“放着我来”一样叫人尴尬,需要正视自己是废柴这个现实,实在是心里苦。

    “你不都看到了吗。”顾北北对这个不甚在意。她学功夫有一些年头了。早些年自己身体不好,一年到头吃药打针,父亲忍无可忍,找了个师父教她功夫,锻炼身体。

    他的原话是:“总不能看着你被病痛打倒,那不如让你积蓄力量,把病痛掀翻在地。”

    犹记他说这句话时眼中的光芒。

    顾北北一直将那定义为智慧的光芒,从小到大,她只见过父亲眼中有这种光芒存在。

    或许是因为她见识少,或许是因为现在多数人不叫智慧,叫小聪明吧。

    谁知道小小年纪,她怎么就有那么多心思呢?也是因为如此,母亲吴宝莉一直对她都喜欢不起来,因为她身上有太多她父亲的痕迹。

    那位师父以前学过拳脚功夫,本来是一位武术指导,在电视剧里教导那些明星如何拍武打片,或许是因为老了,或许是因为心疲倦了,亦或者只是感觉到时间到了——该做某件事,该停止做某件事,他便携带全部的家当,来到鹤城这个小小的城市开始他的生活,像一个隐士。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那双慧眼,大抵这位师父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后半生。只是父亲决计不肯放过让自己女儿恢复健康的任何一个机会,便用美食诱惑这位师父,最后让顾北北拜那位师父为师。

    顾北北从五岁开始学拳脚功夫,直到十四岁。说来也怪,死好像也是成群结队,先是师父死了,后来便是父亲查出了不治之症,还是晚期。连续一段时间,顾北北不停遭遇死亡。

    师父死的时候刚过完六十大寿,父亲死的时候却才不到四十岁,老天着实可憎,该死的不送他们去死,不该死的却这样前赴后继。那时候顾北北便知道,老天爷是一个欺善怕恶的。

    亦或者根本没有天这样的存在,抬头看到的不过是大气层。

    谢南听了顾北北的话,心中不是滋味。

    “你说,我如果这时候开始学习这些,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你?”谢南不自觉得将这些话说出来,“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顾北北闻言笑了,随口道:“你在努力,我也在努力,我有根基,和你努力的一样多,你凭什么追上我呢?”

    谢南倒吸一口气,一直追不上顾北北?这着实是太残忍的事实,“那我付出双倍于你呢?或者我的天赋比你高,学的比你快,又怎么样?”

    “你连该拼天赋的时候都没到,现在问这些是不是有点远?”顾北北笑他,想起父亲早年的话,索性说给谢南听,“大多数人都没有到拼天赋的时候,多数人的天赋都一样,只是努力不及旁人的十分之一而已,所以失败,等你努力到了我的程度,才能看出来我们的天赋到底差在哪里吧。”

    谢南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心中憋气,只能下战书给顾北北:“你等着。”

    “好啊,我等着。”顾北北将谢南的手拨开,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靠在车椅背上。

    谢南看到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堵得慌。

    少年的气馁,大概就是因为永远无法抵达目的地吧。

    “顾北北,你就这样让你妈嫁给我爸?”谢南换了个话题。

    顾北北的眼睛掀开一条缝,“不然呢?”

    “我爸根本不是个好人。”谢南道,“我出生后,每年见他一面,和他生活一个月。小时候被他接过去,长大之后单独来京都。他不愿意看到我妈,把她留在云州。这样的人,你妈到底是看上了他什么,看上钱了?”

    “你妈妈……”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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