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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丹凤朝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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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儿给潮生留了饭,有点儿凉了。她摸摸碗边,说:“你先别吃,等我一下。”她出去片刻又回来,手里拎着大热水壶,往碗里倒了些热水。

    潮生明白她的意思,等了一下,将碗里的水滤出来,碗里的饭已经被热水浸热浸软了,吃起来是比干咽冷饭要舒服。

    “你吃了吗?”

    “早就吃过了。”满儿从床头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些她们找来的擦脸擦手的油。因为这个不多,所以两个人都省着用。

    满儿抹了一点点擦在手背上匀开,使劲儿揉搓,要将手搓暖搓热,潮生匆匆把饭扒完,收拾了碗筷。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个季节昼短夜长,她们没事一般不会点灯,说一会儿话就早早的上床睡觉。
    往常累了一天,一沾枕就能睡着。
    可是今天潮生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踏实不下来。
    她没想到今天会遇到采珠。
    采珠虽然没给她带来什么消息,可是却让她心里本来硬压下去的事情,又都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涌上来。满儿早就睡熟了,沉沉的打着酣。屋外面起了风,窗棂被风刮得哐哐的轻响。

    潮生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现在虽然黑,可是天总是会亮的。
    可是她的前路,什么时候会亮起来呢?


    第16章 梳头

    潮生从来没有觉得哪个冬天,像这个冬天一样冷。
    她的手也变得粗了——
    说到这个,潮生倒想起来。虽然她刚穿越来就在饿肚子,可是她的手看起来却像是没做过什么活的。
    不是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她的手却不像是做惯了各种活计的手。没什么茧子,也没有皴裂冻伤。
    可是现在却都有了。
    潮生全是咬着牙才硬撑下来的。
    身旁的人都过着一样的日子,做着一样的活计。没道理别人能受得了这罪,她就受不了。
    不管好坏,人都要活着。

    采珠中间又来了一次,她还是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可是她给潮生带了一包酥糖,一把木梳,几根头绳,一小盒子搽手搽脸的油膏来。因为怕让人看见,所以缠得紧紧的扎在裙子下头:“这个油膏是香露给我的,这个酥糖你要是饿的时候冲了喝,也能充饥。我知道这里过得苦……你留着……”她说不下去,还掏出一小袋散钱来:“这个我攒的,给你……”

    “别,东西我留下,钱不用了。”

    采珠不说话,抹了把脸,丢下钱袋就跑了。
    潮生抓起钱袋去追她,到了门口,远远看见采珠已经转出了巷子。
    手里的钱袋被采珠一直捂在怀里,暖烘烘的。
    潮生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急忙用袖子把眼泪揩去。
    以前她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和含熏更要好一些,采珠性子直,有时候说话不讨人喜(…提供下载)欢。

    这些东西不知道她攒了多久,费了多大力气。
    潮生也做过小宫女,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紧紧巴巴的,一样一样也都要算着用。
    潮生把钱袋藏在炕头。那里有不知道是谁挖的一个洞。
    说实话,潮生的确过得很窘迫。她被打得晕死过去丢到浣衣巷来,除了身上一身儿衣服,就别无长物了。

    唔,如果怀里那块手帕算得上一件行李,那她还算有一件行李。
    其他的东西她都没有,梳头洗脸的家什,换洗的衣服鞋袜……更不要说现在入了冬,她也没有厚衣裳。先是满儿匀给她些,可是满儿自己也是缺东少西的。后来换季时人人都得了一身儿厚衣裳,一身儿夹衣裳,伍妈妈找了两件不知是谁的旧衣裳给她,鞋子是她自己找了碎布纳鞋底帮鞋面儿的凑和的。

    潮生把钱袋郑重的藏起来。
    这个它不打算去用。
    梳子是桃木的,也是把旧梳子。
    潮生把自己干黄了许多的头发细细梳好,用头绳扎起来。屋里没有镜子,她对着水盆照了照。

    水面上映出来的那张人脸,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这不是一场恶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就算……这是一场恶梦。
    可是,也不算差到了底。
    起码还有人真心想着她,关心着她。在她如此困顿的时候给她送来这么些东西。

    油膏她和满儿一起用的,靠这个,撑过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尽管如此,两个人的脸、手和脚还是都冻伤了。最让潮生难以相信的是——满儿的屁股也起了冻疮!
    潮生觉得这个……她见过冻脸的,冻耳朵的,冻手的,冻脚的,冻膝盖的都有,可是冻屁股的……咳,这还是头一次知道!
    她问满儿缘由,满儿一脸通红不肯说。
    潮生疑惑不解,后来有天无意中摸着满儿的棉裤——咦?手感不太对。
    棉裤靠屁股那块儿……棉絮呢?

    她一再追问,满儿才吞吞吐吐地说了。
    原来她看好些来浣衣巷的宫女们,都显得苗条好看。她觉得这条棉裤穿在身上,再系上裙子,显得太肿太难看了,于是自己偷偷把屁股那块儿的棉絮都给掏掉了……
    潮生的脸顿时成了一个“囧”字。
    既好笑,又心酸。

    于是在找了她们找了辣椒水擦手泡脚的时候,潮生还问满儿,要不要用辣椒水抹抹屁股。满儿一脸惊恐捂着屁股跳开了老远,连连摇头:“不要!”那样子活像潮生不是要用辣椒水帮她治冻疮,而是要拿刀子剜她的屁股似的。

    “那……好吧。”
    潮生把盆放好,把自己生了冻疮的脚伸进盆里,被刺激得“啊啊啊啊”叫出来,浑身发抖。
    没办法,水烫是一方面。
    单纯只有冻疮的话倒是没太有感觉,可问题是不光有冻疮啊。
    手上刚才破了的口子遇上了辣椒水,简直没把她痛晕过去!
    可是痛也得忍着。而且,冻麻的疮疙瘩被热辣的水一激,那种痒啊……
    真是,咳,形容不上来,谁试谁知道。
    过年的时候,浣衣巷可没说不用干活,只是把活儿把后挪一挪而已。
    这里也有了些过年的气氛,用红纸剪的窗花,门上贴了“福”字和春联。伍姑姑给她们每人一朵红色小绒花,宫里头人人都会有一份儿额外的赏钱,她们也有,只不过数目很少。

    潮生想,也许这算是皇帝给大家发压岁钱?

    满儿笑嘻嘻地凑过来:“潮生姐,你帮我梳个头吧?梳得好看点。”

    潮生笑着应了一声:“好,你坐下。”

    满儿兴奋地在小凳子上坐好。潮生将她的头发打散,细细的梳顺,给她挽了一个留香髻。
    这个发式是青镜教她的。据说是前朝一位妃子,生得极纤秀袅娜,梳了这种斜髻,上面簪花,从人身旁走过,不知是花香还是人香,幽幽的悄然袭来,久久不散。因她十分得宠。所以这种发髻人人争相效仿,被后来人称为留香髻。

    潮生替她挽好头发,将新得的绒花替她别上,笑着说:“你瞧瞧行不行?”

    伍妈妈推门进来,一眼瞧见了,十分惊讶:“哟,这是谁啊?我都认不出来了。”

    满儿忙站起身来,有些忸怩的摸摸鬓发,喊了一声:“伍妈妈,找我们有事儿?”

    “你这脑袋几时这么体面起来了。”伍妈妈扳过她肩膀,仔细看一眼,问潮生说:“这是你梳的?”

    潮生握着梳子,点头应了一声。

    “不错。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来来,过年了给我也梳个新头,换换气象。”

    伍妈妈说着还真的坐了下来,潮生一时没敢动手。

    “梳啊!”伍妈妈转头白她一眼:“放心吧,扯疼了我也不打你。”

    潮生一笑:“好,那妈妈想梳个什么样的?过年了,梳个富贵临门吧?”

    “好好,”伍妈妈说:“这个口采好,就梳这个富贵临门,来年开门见财,多多益善。”


    第17章 新年

    也许,梳个吉祥的发髻,真给新年开了个好头。

    潮生不但给满儿和伍妈妈梳了,甚至这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来来来,给我也梳一个。”

    也许是过年的喜气,让人们暂时都放松下来。平时的尖酸刻薄,争执辱骂,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谁都不会去提起。
    潮生也笑嘻嘻的,看不出正坐在她身前的这个女人还揪过她的耳朵,差点揪出血来。
    她一上午别的没做,净梳头了。什么元宝髻,金凤髻,梅花髻……梳得她手都软了,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过年吃了一顿煮年糕——其实潮生上辈子是北方人,更习惯吃饺子。可是在这里就不用挑剔了,煮年糕也很好吃,这应该就算她们的年夜饭了。年糕糯糯的,带着一丝甜味儿。
    这丝甜味儿显得多么奢侈,多么虚幻。

    潮生已经是第二次被甜味儿感动了。
    好像这味道可以让她麻木的舌尖再回忆起往昔的幸福来。
    过年很好,可以穿得暖和,吃得很饱,不用把手伸进冰寒彻骨的水里去洗衣裳——其实井水从地下刚打出来时是不冷的,手伸进水里觉得温温的。

    可是外面很冷,有的时候刮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大风。沾了水的手很快就像是要冻僵了一样,可你也总不能一直把手伸在水里不拿出来,那样会冻坏。虽然你自己没觉得冷,可是那寒劲儿已经侵进骨头里了。

    浣衣巷没有年纪很大的人,潮生没敢问为什么。
    这个院子里年纪最大的是伍妈妈,她资历最老,看起来也的确很老,鬓发里有星星点点的白,脸上也有皱纹。可是听满儿说,伍妈妈还不到四十。满儿印象里,这儿也从来没有过五十以上的人。

    不过潮生想,她大概明白原因。
    如果继续这么劳作下去,大概不会活得太久。
    再说,这里不但生存条件恶劣,重要的,没有希望。
    每一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样的日子。
    生了病,太医是请不来的,药渣可能弄到一点,但是贵的要命。

    所以潮生现在回想,自己在四十杖下面捡了条命,实在是运气太好了。
    伍妈妈那时候倘若不给她弄药,她恐怕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早被扔到岁暮说过的那个地方去。
    对,那地方叫宫人斜。
    等众人围着火炉子说够了话,吃完了花生和烤芋头就散了。潮生和满儿留下来打扫——她们俩最小。
    不管在哪儿,新人总是要被使唤的。
    伍妈妈不知从哪儿弄了酒。其实她平时也会喝一些,不过今天显然是喝多了。
    她坐在那儿,脸红红的,要不是熟悉她的人,真看不出她其实已经喝醉了。

    满儿和潮生把她扶上床,伍妈妈并没有睡意,她坐在那儿,忽然嘿嘿的笑了,然后又呜呜的哭。
    潮生有些不知所措,她没照顾过喝醉的人。满儿却像是已经见惯了,打了水来帮伍妈妈擦脸洗手洗脚,扶她躺下。她做这些熟练又自然。
    潮生想起她等于是伍妈妈养大的。
    也许她小时候,伍妈妈也这样照料她。现在她长大了,就反过来了。

    伍妈妈嘴里念叨着:“浣衣女怎么了……浣衣女就下贱吗?你害我……你们都害我……”

    满儿放下帐子,回过头来跟潮生解释:“伍妈妈她喝多了好念叨这个,不过她也不大喝醉的。”

    潮生点点头,她理解。
    这种看不到头的,没有一点儿乐趣的日子,会把人压垮逼疯的。
    人总得有点寄托。
    伍妈妈就会时不时喝两盅。
    而满儿憧憬外面的一切。她觉得她总会出去的。看着上房里熨烫绣补的那些华美的衣裳,她眼里的光彩简直可以称得上梦幻。

    “说不定有一天,我也能穿上那样的衣裳呢。”

    而潮生,她牵挂着过去。
    远处传来鞭炮声,本来应该热闹的声音,在孤清的浣衣巷里听起来,显得那么虚幻和苍凉。
    潮生把被子卷紧了一些,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采珠就来了。
    她穿着新衣,一脸笑容。

    “潮生。”她紧紧拉着她的手,小声说:“你猜猜我昨天见着谁了?”

    潮生心猛一跳:“谁?”

    “青镜!”采珠话一出口,就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怕自己声音太高了:“不,现在不能叫她青镜了,她现在是李才人。”

    “李才人?”

    潮生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睡醒,耳朵里嗡嗡的。

    “是啊,李才人。昨天我们主子带我去福熙宫去给贤妃主子送东西,我看见了,没错就是她,别人喊她李才人。她穿得很好,打扮得也好。我没敢上去说话。可我肯定就是她。”

    终于有了烟霞宫旧人的消息,可是却让潮生更加不明白了。
    青镜……李才人……

    采珠从袖里掏出个小包塞给她:“这个给你。”

    “你别每次都给我东西……”

    “我那儿吃穿都有,这些是多的。”采珠小声说:“我没跟她说上话,不过你放心,既然她活着,还活得那么好,那含熏和其他人,应该也活着的,只不过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采珠拉过她的手重重握了一下:“说不定含熏也成了一位贵人啦,下次再见到,咱们都认不出她来了。”

    虽然这话里夸大的成分居多,可两个人都从中得到了许多宽慰。
    采珠又和她说了几句话,她总是不能多待。
    潮生只来得及和她说:“你要当心,别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儿,别惹了祸。”
    采珠回头摆摆手,快步跑了。

    而潮生则一直浑浑噩噩的,被她刚才带来的消息所震撼。
    青镜成了一位才人?
    那天晚上,她也在陈妃的屋里头伺候的。
    在门外头的潮生牵连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在屋里的青镜却……
    那其他的人呢?
    含熏呢?岁暮呢?她们会在哪儿?
    她们变成了什么样?

    潮生急切着盼着采珠再一次到来,她也许会带来更多的消息。
    让潮生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让她能找到自己未来的道路。

    但是一直到冬天渐渐过去,冰销雪融,柳树也发出蒙蒙绿的细芽,采珠都没有再来。
    而潮生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对旁人来说,是小变化,但对潮生来说,这变化极大。
    伍妈妈把她叫了去,告诉她,她要调进上房去干织补了。

    是的,织补。
    虽然也是苦差,从早到晚做,有人做得眼睛硬生生熬瞎。可是和洗衣相比,织补起码有片瓦遮头,夏天不必顶着大毒日头,冬天不必冒着严寒把手伸进水里。
    这样的好机会,凭什么掉在自己头上?
    论亲疏,满儿和伍妈妈才更亲,她们的关系有些时候像母女一样。
    潮生已经学会警惕,不动声色的。

    伍妈妈嘿地笑了一声:“你有这个手艺,我知道。你刚来时给你换衣裳就知道了,捏针的人手生得不一样。可那会儿我不能直接把你塞上房里去。”

    “行啦,不用想那么多没用的。”伍妈妈喝了一口茶,噗噗地往外吐茶渣子:“有人托我,能照应的就照应你一下。要不然老娘又不开善堂,当初就不会给你垫钱买药。告诉你,这钱我还记着账呢,二分利,你将来总得还我。”

    潮生的心怦怦地跳起来:“是……是谁托您照应我?”

    伍妈妈不理会她,挥了挥手:“那人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我估摸那人也就是顺口一说,大概早把你忘了。行了,眼前有个机会,你就去吧。说不定将来你是有造化的,到时候别忘了还钱就成。”


    第18章 缝补

    是谁托伍妈妈照应她呢?
    潮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她认识的人不多,有能力和伍妈妈说照应她的就更少了。
    潮生把自己认识的人想了个遍,连原来的陈妃现在的安妃娘娘都猜估过了。不过应该不是她,以她的地位,若是她想照应潮生,何必要把她发到浣衣巷来呢?大可以直接给她一个别处的好差。

    潮生收拾下了自己的东西——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衣服,两双袜子,一双鞋,一些小零碎。她把护手的油膏都留给了满儿——不浣衣,油膏就不那么必须了。
    满儿舍不得她,替她抱着那个薄薄的小包袱送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伍妈妈大声给唤了回去。

    满儿不敢不去,依依不舍把小包袱递到她手里,小声说:“你……你自己多当心。”

    潮生点了点头。
    有时候,得到一份好差事,往往并不会从此踏上坦途。
    潮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在烟霞宫时,她给陈妃梳一次头,就惹来了青镜的一番报复。

    这回也是一样,她一进上房,就有人来施下马威,扔给她一件破成了褛的衣裳叫她补。
    不管在什么地方,欺生都普遍存在的。
    而潮生以前觉得自己练得不错的针线,在这里还真是不怎么够使的。
    她以前学的时候,没打实用上去学。不管是在宫外,还是进了宫之后,都是奔着好看去的,在细绢上描出画样来,做的是精致活计。这里却不是——干的是缝补裁裱,半上午过去,潮生就觉得眼睛发酸,手指头也磨得生疼。

    别人差不多都顶针木托之类,独她没有。

    还得受冷言冷语:“嘿,中看不中用啊……”

    “趁早哪来的回哪儿去吧,以为这碗饭这么好吃哪。”

    潮生拿布把手指缠了一下,咬牙继续干。
    晚上睡的地方靠边,窗子合不拢缝,虽然已经是初春,可是夜里的寒意犹重。潮生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头朝里蜷。
    人的命,也许真是硬。越是贫贱困苦里,就越是坚韧,就像野草一样,越经风霜,越是挺拔苍绿。

    熬过一开始这几个月,潮生渐渐适应了新差事和新生活。
    她这个位置,惦记的人可不少,从去年秋天时就有缺了,可是库房的,浣衣的,前前后后多少双眼睛盯着,最后却让潮生这么个因罪被贬的小丫头给占了去。旁人怎么能服气?
    潮生甚至还遇到过一回,有人拿烫斗差点烫伤她的手的事。

    是有意?是偶然?
    那一下真挨上了,手废不废不知道,但是一时半会儿做不了活是肯定的。那这么一来,只怕还要调一个人进来补缺。
    潮生平日里话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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