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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踏歌行-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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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幕白得意地勾起嘴角,“刷”的一声展开折扇,慢悠悠地往船后找方拓去了……

※ ※ ※

冷幕白将身子靠到船侧,静静地看着方拓洗漱。等她将头发拧干才开口道:“刚才那孩子是新收的徒弟?我听他叫你师父了。”

“还没拜师呐!这孩子根骨不错,也相当勤奋。” 方拓淡淡地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苗船主仗义相助,她却没什么好报答的,

“要收徒的话,还是我来吧!”冷幕白看她一眼,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复杂:“你至少有仙衣了,我却一个徒弟都没有。”

“不过我……”方拓有些为难,她之前都答应苗叙了,只要华山派的事了就正式拜师的。

“你带一个男徒弟怎也有些不方便。”冷幕白叹了口气:“我也怕师门的剑法断在我手啊!”

方拓沉思半晌,脸上缓缓浮现一缕悲凉的微笑,点着头答应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无论苗船主有多么开明,也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认一个声名狼藉的师父。

又抬眼扫了下冷幕白,不得不承认,对方处事老到多了,考虑得比她来得周全深远。

而那边苗叙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被人“卖”了。

“该你洗了。”方拓收敛眼底流露出的情绪,重新打了一盆水递到他跟前。可冷幕白却没有动作,而是紧紧盯着河岸,面色渐渐阴沉。

方拓不解,诧异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色变。因为远方河岸的林子里正有人在飞纵穿梭,显然是在岸上监视着这艘货船。

“他们盯上这艘船了。”冷幕白收回目光,声音变得冰冷:“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晚上经过渭河的船只不多,华山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这艘船。如果没料错,他们会在下个码头安排人手。甚至派出船只拦截。眼下只能提前下船了……”

第一百三章 英雄珍重(三十)中

“砰!”一声,方拓劈开了迎面而来的长剑,手中软剑“嗡”的一声弹起,左足踢向身后的敌人,然后借着这股力道,人剑合一,标射而出。所过之处只有血光显现。剑气破空声掩盖了某他一切杂音。继而就是阵阵惨叫。

几乎在同一时间,冷幕白手中的折扇也划过了两个人的脖子。

两人杀招尽出,没多久面前的敌人就再无活口了。

“他们把人手都分布在河道上了吧?否则这些人绝对不会来得这般快。”叹了口气,方拓慢慢地收回了软剑。

冷幕白眉头紧锁,虽然敌人全灭,可心中忧虑更甚。想不到刚刚下船就遭到华山派的堵截,而这已经是第三拨了,虽然这些人还只是些不知名的小角色,可情形也不容乐观,照这样下去累也累死了,哪还用得着高手出面?

方拓看了看头顶铅一样的乌云,只希望这场雨能快些落下来,虽然会赶路辛苦,却也好脱身。他们站立的地方是一条山道,左侧是密林,右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们对地形不熟悉,竟然无意间到了这里。若敌人跑出高手堵住山道首尾,再埋伏于林中,那情形可就真的不妙了。

两人收起武器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啸,伴随着阵阵衣袂破风声,林中飞出十数道身影,包围了他们。眼前这十几人身材高壮,甚至有几人太阳穴高高的鼓起,这些人站在那里的,竟然隐隐封住所有的退路,而且他们身上那彪悍的气息也与之前遇到的敌人大不相同,明显是高手。

两人重新拿起了武器,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却突然有一声冷酷至极的阴笑在林中响起:“二位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伤了和气。”

紧接着,前方树枝哗哗一阵响,一道人影幽魅般飘落在两人跟前。这人身材瘦小,身后背着一柄长剑,面色微黑略有短须,一双细长的眼睛,闪动着幽寒阴森的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他一出现,那些大汉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其地位要高出不少。

方拓轻呼一声,这人竟然就在当日在渡口冒充店伙计袭击颜飞的那个高手。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微微一笑,朝他们拱手道:“在下华山齐功,见过冷公子和兰姑娘。若我所料不差,而为身上伤势不轻,何必大动干戈?不如跟我去吧。”

冷幕白的瞳孔一阵收缩:“飞天客齐功齐大侠……”在说到“大侠”二字的时候,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还待说什么,却蓦地吸了口气,眼中精芒暴涨,紧紧地盯向齐功的腰间。冷声道:“齐功,你把他们怎么了?我和你们华山派没完……”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话里毫不掩饰那浓浓的恨意。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方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齐功的腰上系着一串黝黑色的铭牌之类的挂件。她心头一跳,这些东西她在冷幕白的护卫身上见到过,现在竟然被挂在齐功的身上,看来那些人是凶多吉少了。想到了这里,不禁担心地看向身旁的冷幕白。见他面色已经因愤怒涨得通红,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连忙伸手拉了他的袖子,希望他冷静下来。

“放心,我懂得分寸。”冷幕白喘了喘,平复下心绪,又看了她一眼,小声地说:“这个人就交给我对付吧。”也不待方拓回答便抬高了下巴,冲齐功喝道:“你可有胆同我一战?”

齐功没想到他会邀战,闻言一愣,接着笑出声来,看着冷幕白轻蔑地说:“若是兰姑娘请战,在下绝对不敢不从,可冷公子你嘛……嘿,公子身上还带着伤呐,我等岂能趁人之危?刚巧劣徒也在此地,让他代劳如何?”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人。他见识过方拓的手段,虽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可冷幕白则完全不同,以惜花公子的身份出道后便韬光养晦极少与人争斗,而江湖上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疯剑客乔木的弟子,都以为惜花公子武功平平,之所以出名完全是靠了家世以及几个朋友,所以齐功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哼。”先前冷幕白邀战齐功,方拓还担心冷幕白伤势复发打算尽力劝阻,此时见齐功如此轻视好友,且话里还有挑拨之意,心中怒气再难压制。冷哼一声,暗自准备。一旦冷幕白不敌对方,也好做个接应。

冷幕白却是不怒,用眼角将齐功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撇着嘴说:“齐大侠不敢应战么?”停顿一下,反笑道:“你若真没把握赢我,就连同那些走狗一起来吧!”

这话比这齐功更不客气,引得华山阵营的大汉纷纷叫骂。齐功闻言目中爆起电芒,喝道:“在我面前嚣张?你不够资格!”

“有没有资格嚣张可不是你说得算。”冷幕白与他针锋相对,眯起了眼睛,手中折扇遥指对方的鼻子,冷然道:“小子还不过来?”

“你找死。”齐功气得满面通红,他成名江湖多年,一向以脾气火爆,睚眦必报著称,怎能容忍这般贬低。冷幕白一句“小子”便让他再忍不住了,抽出身后宝剑腾空而起,“哧!”一人一剑带着破空声自半空直射冷幕白面门。

后者早有准备,冷笑一声,手中扇子展开护在面前,以灌注真气的扇面抵御剑锋。

“砰!”扇剑碰撞,发出剧烈声响,齐功未曾料到对方其内力竟强横如斯,根本不是江湖传言中的那个绣花枕头,重伤之下单靠一把扇子便能抵住自己的人剑合一,出于惯性,遂不及防下,再次被震回到空中。还未等将惊讶消化下去,冷幕白的扇子已经化作一道白虹,毫不留情地抹向他的脖颈。

齐功也不是普通高手,身处于半空,提聚全身功力,一个千斤坠,险险躲开攻击,双足落地。刚待松口气,却惊觉头顶压力骤增,抬头一看,不由骇得肝胆剧烈,对方的攻势竟也谁他而来,来不及多想一个翻滚,狼狈的躲开。

冷幕白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极度轻蔑的眼神斜睨着对方,口中冷嘲热讽道:“在我面前嚣张?你不够资格!{炫^书&ūmdtΧt。còm网}”这话学足了齐功先前的口气,竟是原原本本地送了回去。

齐功刚刚狼狈的爬起来,又险些让这句话给噎昏过去,心中也后悔自己轻敌。

“你不用得意,咱们再来比过!” 话音未落,单手一挥,挥出了一波剑浪,那剑浪如同春天刚解冻开河的大江带著冰卷起的巨浪,一波强过一波。

冷幕白脸色未变,依旧不紧不慢地展开折扇,身下脚步却是骤然加快,暗合某种韵律,躲避着对方的剑气。

蓦地,他哈哈一笑,身子突然弹射而起,竟然向着齐功的宝剑冲去,几乎在一瞬间,长剑刺入他的胸膛。

“好!”周围华山派的诸人欢呼起来。可没等他们的声音落下,

“啊!”在方拓的惊呼中,却见宝剑投体而入,但她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冷幕白竟然出现在齐功的上空,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脚。她的功力高出其他人许多,自然知道齐功刺中的只是冷幕白的幻影。可她想不明白的是方才冷幕白真的原地消失后又突然出现,依她的眼力竟也丝毫看不清楚。

齐功的身子远远地摔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飞天客也不过如此。”齐功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感觉面上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冷幕白在脚上灌注了真气,将他的头骨踢得粉碎,脑浆鲜血溅了满地,神仙也难救了。

“啊!”华山派诸人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飞天客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人杀了,惊骇得不知所措。而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一场杀戮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最后一个敌人在面前倒下了,冷幕白喘着粗气,单手扶树,咬牙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重伤初愈的他实在不适合运功抗敌,他力战齐功,损耗巨大,眼下竟连迈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拓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密布着冷汗,这些人可不同于先前,尽管自己趁他们发愣出其不意地出手,可也难对付得紧。方才用力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转头却正好看到冷幕白惨白的面孔,心中一急,抢上前一把扶住,关心地问:“你怎样?是否伤势加重了?”瞧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又联想到目前的境况,不禁酸涩黯然。

“我走不动了。”冷幕白回望她,苦涩的眨了下眼睛,还要开口,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越过方拓的肩旁,投向前方树林,眉毛越拧越紧。

方拓见状一愣,也朝身后看去,只见林中空荡荡,黑压压的一片,以她的眼力却什么都没发现,但她绝对不敢大意,知道冷幕白一定发现了什么,平缓下心绪凝神细听,果然,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是高手,好快的速度。”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

“看来是躲不掉了。”软剑重新出鞘,方拓缓缓的移动,刚巧挡在冷幕白的身前,等下若敌人骤然发难,她便能护住伤势严重的好友了。

冷幕白察觉到她的心思,凝望着方拓的眼睛里泛起层层涟漪,脸上缓缓浮现一缕微笑。

紧接着却高昂起了头,身子猛地绷直,一扫方才的颓废疲软,精神抖擞地跨前一步,与方拓并肩而立。

这也只是片刻的工夫,那林中“突,突,突”地异响已然到了近前,但见满空残枝飞催,风中回荡着清啸,有人朗朗道:“果然在这里。”清亮之语在林梢还未落定,衣袂动风声接着响起,他们只觉眼前一花,青色袍影微微晃曳中,两人面前赫然多了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说话间,长袍依然在猎猎作响,冷峻的目光直直射到二人的脸上。

冷幕白眉头一颤,眼睛放射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光芒,直射向对方:“原来是马掌门大驾光临啊。”

而他身旁的方拓则盯住了那人身后的林子,里面异响频繁,显然正有大批的人赶来。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对方人手众多,还有马逢辰这样的超级高手。而自己状态最佳的时候要冲出包围也很艰难,更别提现在,两个人俱是伤势严重,该如何突围?

“晚辈见过马掌门。”冷幕白和方拓交换了一阵眼神,接着叹气上前一步,在方拓和马逢辰惊讶的目光下竟然朝对方深深施礼:“此前令徒马秋敬找上在下,言掌门暗通契丹欲搅乱大宋安宁,晚辈鬼迷心窍受了蛊惑,造成许多误会。马掌门是前辈高人,在武林中地位超然,定然不会与我等小辈为难。不如晚辈将那些所谓的证据还给掌门,掌门放我们离去可好?”知道这些理由说服不了对方,便又道:“不管将来如何,我发誓绝对不在这方面做文章。我必然劝说几个朋友不在与华山派为难,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更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只能在心里苦笑,明明眼前就是杀害师父的仇人,他却不得不做出妥协,师仇要报,可他还记得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只有自己也就算了,可这里还牵扯到了方拓,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方拓跟着自己丧命的。眼下既然陷入绝境,不知变通就只有送死一途,还不如留待日后报复。若他料想的没错,马逢辰毁了自己手里收集的证据,便不会与他为难了,毕竟,自己和方拓平安无事也就算了,可万一有了什么意外,柳家和余家,甚至自己家族和朝廷的报复也会随之而来,想来马逢辰不会傻到拿华山派的基业开玩笑。

马逢辰闻言动容,目光灼灼地对上了冷幕白,良久后长叹:“冷公子真是懂得进退的聪明人。”

冷幕白嘴角一阵抽搐,自己委曲求全,真是有些无耻。若是传扬出去,自己定会名誉扫地,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但这些他都不在乎了,只要……忍不住转头,却正好看到方拓投来的理解眼神,心下一暖。。。。。。

第一百三章 英雄珍重(三十)下

“齐功死了……”马逢辰扫视了一片狼藉的地面,瞥见齐功和华山派众人的尸体。

冷幕白面色一紧,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对方冷笑:“这种废物还是死了干净。”

冷幕白与方拓对视一眼,均是心寒,他们不清楚马逢辰与齐功有何恩怨,但齐功追杀自己二人却肯定是奉命行事,这马逢辰竟薄性冷酷到这种地步?

马逢辰似看出他们心中所想,淡淡地目光扫过二人脸庞,微微一笑,低声道:“既然是误会,冷公子将东西留下来便可以离开了。”

“那就多谢马掌门手下留情了。”冷幕白声音中压抑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之前所作的努力皆化为泡影,如今可谓是一败涂地了,心里怎会舒服?

“不过……”这时,马逢辰将视线移到了方拓的身上,眼中掠过一丝异彩,慢慢地道:“这位兰姑娘恐怕不能离开,须得同老夫返回华山。”言下之意,竟是要扣下方拓作为人质。

“可以。”方拓向前一步,抢在冷幕白之前回道。

“不行,她与此事无关。”冷幕白反对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他瞪了方拓一眼,接着对马逢辰冷冷地说道:“马掌门若不相信在下,完全可以留下我。何必搞这一手?”他绝对不允许方拓轻易涉险,马逢辰的儿子可是死在方拓房里的,谁知道他会如何报复?

“冷公子尽可放心。”马逢辰却并未动气,干瘦的脸庞上毫无表情流露:“只要兰姑娘留在华山,老夫不会伤她分毫。”

“那就这么说定了。”方拓淡淡地说道,接着冲冷幕白道:“马掌门是前辈高人,怎会食言而肥。”

“可……”你若有个好歹,我委曲求全又有何意义?冷幕白扫了眼一旁的马逢辰,这句话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感觉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方拓微笑,刚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手中软剑灵蛇般探出,护在身前。

与此同时,数团黑影破空而至,“叮!叮!叮!”几声脆响,跌落到地面,赫然是几柄漆黑的飞刀。

“什么人?”马逢辰面色变得异常难看,气急败坏地转向身后树林:“给老夫滚出来。”

“马掌门还是那般暴躁的脾气阿。”一声轻笑,从林中步出一个身材高大,腰挂弯刀的蒙面人。

方拓看清来人衣服上的装饰,不自觉地抽了口气,低声叹道:“这回再难善了了,没想到这马逢辰真的与契丹人有龌龊。”转头,见冷幕白面现疑惑,苦笑一声:“是天都教的人。”

“怎会?”冷幕白忍不住轻呼,瞥了眼那人,对方拓道:“天都教不是在契丹被剿灭了么?”

方拓拧紧眉毛,心里也是奇怪至极,看对方的服饰,确实是天都教的人,难道所谓的马逢辰勾结契丹人,竟是天都教?这太蹊跷了。

她与冷幕白相互交换了眼神,都加紧了戒备,心里明白得很,既然契丹人已经现身,事情到此已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那边马逢辰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装扮,面上的表情古怪地凝滞了好半天,才道:“阎使君怎会到此?”显然,他与这蒙面大汉熟识。

“冷幕白一死,岂不正好让中原乱上一阵子?”那被称作阎使君的蒙面人眼中阴光闪闪,在众人脸上巡视一周,最后落到马逢辰的身上:“马掌门难道忘了主子的吩咐?”

马逢辰面色一阵青白,好一会儿才答道:“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语气竟是小心翼翼,显然对这个阎使君颇为忌惮,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挥手打断。

“你存的什么心思本使岂能不懂?”阎使君冷哼,接着语气一转,厉声道:“你是舍不得经营了多年的华山派吧?”

马逢辰面上肌肉颤了颤,声音抬高了许多:“杀了冷幕白,纵然挑起了中原武林的争斗,可我方必然遭受巨大的损失,到最后怎能成事?”说着朝林中望了眼,见远远守在外面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又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其中的分寸我自然能够掌握,使君逾矩了。”

那阎使君诡笑道:“可现在只怕由不得你我了,他们看到了本使君,便不能留在这世上。”

马逢辰甩袖冷哼:“哼,这不是正合使君心意?”

“此事一了,本使君自然会向主上解释的。”阎使君眯起了眼睛,扭头看向方拓:“想必这位就是兰姑娘了。”

“何必明知故问呢?”握紧了手中软剑,方拓淡然地道。

那阎使君似想不到她竟如此镇定,微微一愣:“你可还记得去年冬天做过的事情?”

“对不住,我记性一向不好,忘了。”方拓抬高下巴,轻声地道。

阎使君目中一抹阴冷的光,咬牙道:“好,好,好!”第三个“好”字还未落下,他的身形已然冲到方拓身前,腰间弯刀离鞘挥出,向方拓的脖颈斩来。

方拓身子一侧让过刀锋,直起而进,手中软剑直取对方胸口。对方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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