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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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桥蹙眉。
“放肆!”方嬷嬷厉声喝了一下。
凌承樽一愣,随即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
柳桥扫了一眼方嬷嬷,方才微笑道:“凌公子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是……”凌承樽吸了一口气,“姨父让我……草民前来邀请长公主出席今年的美酒节!”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请帖。
方嬷嬷上前接过,随后恭敬地递给了柳桥。
柳桥接过来看了看,随后搁在了一旁,“请凌公子代我谢过章东家的邀请,不过我目前走不开,便不去了,往后若是有机会再去吧。”
“长公主言重了。”凌承樽抬头,似乎淡定了些,“托长公主的福,如今美酒节渐成规模了。”
“这是好事。”柳桥笑道,“这两年也多亏了章家酒坊照顾,你放心,我都记的。”
“那……”
“凌公子。”柳桥敛去了笑意,打断了他的话,“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努力,别忘了,你才是凌家的长子嫡孙,而且这件事的根本不在于对方的靠山有多大,而是在于你能够破了对方给你设下的陷阱,凌公子,章家对陆氏酒坊的帮助我不会忘记,但是正如当年我跟你说的一样,你还不值得我去跟那些人对抗。”
“可如今你已经是……”
“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柳桥打断了他的话。
凌承樽面色泛起了怒意。
“凌公子,你觉得我可能为了你而去对付我的亲人?”柳桥继续道。
凌承樽神色一震。
“我只能承诺当你堂堂正正地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的时候,我保证你会得到公平!”柳桥正色道,“大周的律法不是摆设。”
凌承樽握紧了拳头,怒意似乎仍没有消。
“我还是那句话。”柳桥认真道,“靠人不如靠自己!”
凌承樽盯着她半晌,低头,“多谢长公主教导!”随后,行礼,告辞。
柳桥没有留,她看得出来凌承樽心里愤怒,只是她不能为他报仇,更没兴趣成为他的靠山,或者该说是报仇的垫脚石。
安乐侯府虽然没了永寿公主这个后台,不过却还有一个景阳公主在。
为了一个外人去对付自己的侄女,便是正义站在她这一方,别人的唾沫也会将她给淹死,凌承樽还不值得她去背负这些。
如今他们这一家子的处境已经够复杂了,每做一件事都得谨慎小心。
再者,她还真的无法确定当日凌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到底是冤枉还是真实。
她不搀和这趟浑水。
“长公主……”便在凌承樽走了之后,方嬷嬷欲言又止地开了口。
柳桥看向她,“嬷嬷来了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有话便直说吧。”
“那奴婢便逾越了。”方嬷嬷正色道,“奴婢恳请长公主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桥蹙眉。
“长公主!”方嬷嬷跪下来,“如今您是永安长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皇上的嫡亲妹妹,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代表着太后与皇上,所以奴婢恳求长公主,往后这些人还是少见一些。”
“你是在说我丢了皇家的脸?”柳桥不冷不热地道。
方嬷嬷惶恐道:“奴婢不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敢?”柳桥眯起了眼。
“长公主……”
“好了!”柳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话我明白了。”
“长公主!”方嬷嬷却咬着牙继续,“便是长公主要治奴婢死罪,奴婢也还是好说,奴婢知道长公主补习约束,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很多事情也便不同,长公主便是不为皇家着想,那也得为小郡主,为驸马爷着想吧?”
柳桥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以长公主与驸马爷如今的身份地位,将来小郡主必定会嫁入高门。”方嬷嬷继续道,“高门勋贵,便不是宗妇,对名声也是……”
“我的女儿不需要嫁入高门!”柳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方嬷嬷吸了一口气,“可是以长公主与驸马的身份,小郡主不嫁入高门,在那些寒门小户上挑选,能有几个好的?那些上杆子来的无外乎是冲着小郡主的身份罢了,便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好的,只是门第不同,将来岂能过的了一块去?奴婢虽然进宫多年,但是也听过那等寒门小户,婆婆出身不好,娶进了一个高门媳妇,不是想着如何磋磨儿媳妇便是打着儿媳妇的嫁妆,还有那些寒门书生一朝得志便……”
“够了!”柳桥拍案而起。
方嬷嬷低头,“奴婢该死!”
柳桥是真的被气着了,可是却无言反驳她的这些话,“方嬷嬷,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该说该过问的!若是你觉得我这个主子不够高贵不够端庄,让你恨铁不成钢的话,你可以离开,是回乡还是回宫,都可以!”
“长公主,奴婢既然跟了长公主,便生是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方嬷嬷惊慌道,“奴婢僭越了,请长公主降罪!”
柳桥苦笑,“你没说错,我如何降罪?”
“长公主……”
“罢了。”柳桥没有在说什么,便起步离开。
因为这件事,柳桥接下来好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以致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知道了原因的古嬷嬷。
这时候她是恨不得撬开了方嬷嬷的脑子,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不是装了稻草的!
这在宫里面谁敢这样做?
难道出了宫便傻了?
还是她心里根本也是瞧不起长公主的行为?
什么劝?
根本便是嫌弃主子!
方嬷嬷也有些后悔了,“古嬷嬷,当时我是真的一心为长公主好……”
“你傻啊你!”古嬷嬷恼火,“长公主什么性子,你来了这般长时间还没看出来吗?那就是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太后皇上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什么?再说了长公主已经嫁人了,不过是做做生意罢了,京城那个贵妇手头没几个生意的?长公主又不是经常出去抛头露面!而且驸马都纵容,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多嘴什么?!你竟然还扯到小郡主身上,你难道不知道长公主最在乎的就是小郡主?!这小郡主才几岁?!”
“古嬷嬷,你别说了!”方嬷嬷苦着一张脸。
古嬷嬷叹了一口气,“你也别太担心,长公主不是狠辣的主,气几天,过后便没事的,之前王太医他们都没事了!”
“只能希望这样了。”方嬷嬷苦笑。
……
易之云不知道方嬷嬷竟然教训主子,不过却得到了凌承樽一事,柳桥用了好半晌的时间才记起了这人是谁,易之云一看到王栋传来的府中消息,看到了凌承樽的名字,第一时间便想起来了,然后,寻了一个机会赶回来。
该死的臭小子,竟然找上门来了!
这一路回来,可谓是怒气冲冲,不过进府之后,便消了,可不敢在柳桥面前表露半分。
“回来了。”柳桥没发现端倪,上前迎了他。
易之云点头,“柳柳呢?”
“奶娘抱去给娘喂奶了。”柳桥给他倒了杯茶。
易之云坐下喝了一口,“奶娘还能喂奶?”
“娘的奶水还够,我便让奶娘歇长些时间。”柳桥坐在他身边道,“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事情都办妥了?”
“也没什么大事。”易之云道,“就是做陪客罢了。”
若不是萧瑀不妥,他也不会日日跟着。
“阿瑀情况如何?”柳桥问道。
易之云道:“没什么事情,就忙。”
柳桥颔首。
易之云觉察到了她的异常,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阿桥,有心事?”
“有点。”柳桥点头。
易之云眼底窜起了怒火,神色却还是平静,“什么事?”
“前几日……”柳桥缓缓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这几日我想了想,虽说还是不觉得我自己做错了,不过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尤其是皇家人的角度,我的确是欠妥当了,方嬷嬷这般一说,我方才发觉虽然我认了母后跟皇兄,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对这个身份,对皇家,还是缺少了一种认同感,归属感,似乎除了这个身份,多了一些亲人之外,没感觉到不同,永安长公主和柳桥,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被听这些人胡说!”易之云眼底闪过了一丝阴沉,“你很好!”
“真的?”柳桥笑了。
易之云点头,“自然!这便是我的妻子,我的阿桥!还有,你是永安长公主,但是你更是柳桥,更是我易之云的妻子!我易家不管,皇家人也少来插手!”
“谢谢你易之云。”柳桥笑道。
易之云佯怒,“再说我便生气!”
“好,不说。”柳桥笑道。
易之云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没有认同感跟归属感也好,这样才能好好的当我易家妇!”
“小心眼!”柳桥失笑,“不过我喜欢!”
“喜欢?”易之云眯起了眼睛。
柳桥赶紧离开,“我去看柳柳!”
“阿桥!”易之云伸手去拉。
柳桥赶紧退开,“休想!大白天的!”
“晚上?”
“你还在的话再说吧!”
易之云挑眉,“好!”随后,犹豫会儿,方才问道:“我刚刚听说有人来找你,叫什么来的?”
柳桥眯起了眼睛,“说!这没时没候的回来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人来找我?”
“当然不是!”易之云当即否认。
柳桥眯眼:“真的不是?”
“自然不是!”
“那就好!”柳桥道,“吃醋可以,可若是敢怀疑我,你就给我小心你的皮!”说着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易之云自然不觉得疼,不过倒是心颤了颤,“那……那人来找你做什么?不是怀疑,只是现在台州还不算很安稳,我担心你!”
“哼!”柳桥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说了。
易之云蹙眉,“你想怎么做?”
“没想搀和太多,若是他光明正大地去讨回公道,我便保证他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其他的,我也没法子。”柳桥道。
易之云点头,“那就好。”
……
易之云并没有等待晚上,不过一个时辰,便来人叫走了,说是有军情。
柳桥的心随之也悬了起来。
☆、203 玉飞阳
“王鑫他们如何?”
赶回了军营,易之云当即便着手了解情况,派去随商船远航的战船遭遇了海盗袭击,这本在他的预料之内,只是没想到这般快!
“商船被劫,不过对方主要目的是掳掠,王鑫他们也没跟对方起正面冲突就,伤亡不算大。”程方将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禀报。
“商队可有伤亡?”
“没有!”程方道,“都被王鑫救上了战船,只是货物却没了。”
易之云盯着营帐右侧的一张巨大的海图,沉着脸思索半晌,“商船可是走他们的路子?”
“这……”程方一愣,“王鑫的消息上没说!”
易之云眯起了眼睛,“那待王鑫回来之后再问清楚!”
“大人是说这些商船没走原先的路?”程方问道,“在防着我们?”
易之云看向他,“之前我心里一直有个怀疑,这些商队旧经江湖,有自己的路子是正常,只是海上便那般大,不可能完完全全避开,我让人查过了这些商队,他们遭遇海盗的次数少的不正常,就算遇上了,损失也不会太大!”
“大人怀疑这些人中有人跟海盗勾结?”
易之云道:“与其说勾结,不如说是贿赂,就跟镖局走镖一样,会给途径的山头好处。”
“那这次他们主动来找我们保护……”
“若我的怀疑不存在,那这些人只是为了寻求保护。”易之云道,“否则便是为了试探,或者是心虚!”
“若是给末将找到证据,末将一定不会放过这群奸商!”程方恼恨,他是台州本地人,家人中好几个都是死在海盗中的,“为了利益,竟敢与海盗勾结!”
买通也是勾结!
“那大人,这次王鑫他们遭遇海盗,是不是这些商队为了洗脱嫌疑跟海盗串通好的?!”
易之云不敢断定不是,“先等王鑫回来看看情况!”
程方虽然满腹的愤怒,可也只能应下,“是!”随后岔开了话题,“朝廷拨下来的物资末将已经让军需官处理好了。”
“好!”易之云点头,“下一批的新兵也招募的差不多,前面这批的训练重心往水上移。”
“是!”
易之云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
柳桥本以为这次易之云会没这般快回来的,不过五天之后,他便回来了,回来的很晚,她已经入睡了。
是被熟悉的气息给弄醒的。
睁开眼之后,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回来了。
“怎么这般晚?”
“吵到你了?”
柳桥坐起身,先是看了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然后方才转向易之云,小声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还没有。”
柳桥就着昏黄的烛火看着他的脸,“出事了?”
“没有。”易之云笑道,“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不过现在很晚了,你先睡,明日再说。”
柳桥看了看他,“先说了吧,我也睡不着。”
易之云看了看女儿,“去书房说?”
“好。”柳桥点头,随后起身下床,穿上了衣裳后,便让人叫来了奶娘,让她照看着女儿,才跟易之云去书房。
不是自己的书房,而是前院书房。
搬入总兵府之后,柳桥并没有来过前院书房,因为总兵大人的书房是禁地,虽说她的身份还是进的去,只是也不想让府里的人说闲话,便一直没来过。
前院的书房自然比她院子那个大上许多,一应摆设都很清晰的表明这里的主人是个武将,而且还是水军武将。
柳桥看向墙上挂着的海图,“这东西这样挂着可以吗?”
“没事。”易之云道,“这只是粗略的海图,详细的都收着,是军事机密。”
柳桥点了点头,看向他,“累了?”
“还好。”易之云笑道。
柳桥道:“若是事情不急的话,我让人给你备宵夜,用了之后再说。”
“也好。”易之云没有反对。
柳桥让人去准备,很快,便端来了。
“这般快?”易之云诧异,而且都是他喜欢吃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妻子,“你每晚都让人备着?”
柳桥眯眼笑了,“是不是很贤惠?”
易之云心中颤动,便是知道她心里有他,知道她很紧张他,可是还是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举动而动容,“嗯,很贤惠。”
“吃吧,吃饱了再说!”
易之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大快朵颐之后,方才说起了正事,“我想通过章氏酒坊安排一些人进入远航商队中。”
柳桥一愣,“我能够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可以。”易之云点头,“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跟台州的这些做海上贸易的商行接触过,一是希望从他们身上了解更多海上的情况,二是怀疑他们与海盗有联系。”
“买通海盗?”柳桥很快便意识到了易之云未尽之言,“当年我去营海之时我也听说过这些远航的船队都有自己的安全海运通道,不过如今看来所谓的安全,不过是钱可通神,你是想找到他们买通海盗的证据?只是易之云,这些人的行为虽然可恨,只是这海运生意利益很大,这些商行背后更是盘根错节,不是区区水军能够动的了的!要杀他们很容易,但是若是处理不好,所引发的后果怕是难以估计。”
“商人图财,我倒也没想过他们都干干净净。”易之云道,“只要他们没有卖国,我不会去动,不过若是能够找到证据,那也是一件好事,你放心,我会直接呈交给皇上,至于怎么处理,那是皇上的事情。”
“那便好。”柳桥松了口气,“你是水军总兵,那便好好负责打仗便是,其他的,不该搀和太多。”
“放心。”易之云笑道,“这些规矩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想安排细作进去做什么?”柳桥问道,随后不待他回答便猜测,“通过他们打入海盗内部?”
易之云点头,“这一年多我们派出去的探子都无法打入内部,所探的的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待海盗恢复了元气,大周水军便会很被动!”
“可不是直接跟这些商行接触,效果会更好吗?”柳桥问道,“章家酒坊并未做过海运,通过他们是不是有些突兀了?”
“我这次回军营是因为之前我派去保护这批远航商船的人遇袭。”易之云道,“这次是这些商行派人来求我让战船护送的,而他们所走的路子明面上是安全通道,可实际上却不是。”
“确定?”柳桥问道。
易之云颔首,眼底闪过了一抹阴沉,“我让细作暗中查过了,的确如此!”
柳桥的心沉了沉,“这般说他们这次主动求水军保护,不过是为了消除你的怀疑?”
“是我处理的不够妥当。”易之云苦笑。
柳桥握住了他的手,“不是你不够妥当,而是他们心虚,不管你因为什么跟他们接触,只要你接触了,他们都会认为你已经在怀疑。”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易之云,我的心有些慌。”
易之云蹙眉。
“这些做海运生意的商行背后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而且大多数都与京城那些人有联系,之前我一直在想当年营海一事,二皇子是怎么给海盗他们搭上联系的,如今这或许便是答案。”柳桥声音低沉,“也便是说,海盗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坏处,而要彻底清楚沿海的海盗问题,就更加的难!”
“我一定会会为你报仇的!”
柳桥笑了笑,“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我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私仇而将国家大义抛诸脑后,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皇兄对沿海之事始终不冷不热,虽嘴上说一定会大动一场,可始终没有多大的动作,不是他言而无信,而是受到的牵制太多,或许这也是他派你来的目的。”
易之云蹙眉。
“若是其他人,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柳桥继续道,嘴边泛起了一丝苦涩,“你是永安长公主的驸马,这个身份足以让皇兄不惜一切护住你,不需要说服朝臣的理由,只说一句先帝命他照顾好永安长公主,说为了孝顺太后也不能杀了永安长公主的驸马!”
“阿桥!”易之云蹙起了眉头,“没你想的这般糟糕!”
柳桥笑了笑,“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