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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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回家……”余微笑呵呵地说,又加上一句,“我今天是专门请假回家拿东西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夏点了点头,余微已经敏捷地坐上他的后座,“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杜恒泽动了动嘴唇,被余微一个冷眼打成了哑巴,他便轻咳了声说:“明天晚上给你电话。”
“嗯。”余微低了头不看他,推了推在发愣的萧夏,催道:“快点走啊。”
萧夏又看了眼杜恒泽,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其实并不是余微第一次坐他的后座,但他还是尽量骑得慢一点稳一点。他得感激今天下课后还拉着他问题的女同学,不然他也不会迟了这么久才出校门,不会注意到对面街口相拥的两个人。
他其实是先看清杜恒泽,看着他居然这么亲密的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怒火蹭蹭地往外冒,他脚踏两条船?!
待走近发现那个低着头微红了脸的人是余微,脚步顿下,迟疑了好久才开口叫人。
因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余微。
他熟悉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冷漠却仍旧强颜欢笑的叛逆小孩,是一起生活时贤惠勤劳的贴心女儿,是被撞见衣衫不整的模样后不满尖叫的尴尬少女,是熟识后喜欢开他玩笑的比他大几个小时的姐姐。
而在杜恒泽面前的余微,是他从未看见过的模样。
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
她收起了所有的伪装和尖刺,柔软得像一只猫,安静地蜷在他怀里或者站在他身边,她会脸红会结巴会娇嗔地瞪人,还会为了见他一面第一次在非周末用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请假出校。
他其实是知道他们每周末的约会的,每次出门前,余微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折腾半天,他在自己房间里做作业,草稿纸半天停留在一个等式上,然后在妈妈微笑着说“好好和同学玩儿,早点回来”时才正大光明地扭头,透过门缝看她巧笑倩兮的模样,整个人甜蜜地像水蜜桃。
几年前,若说余微这样小鸟依人,谁会相信呢。
萧夏迎着冰凉的夜风自嘲地笑,这点上来说,杜恒泽还是很了不起的。
余微在后座吸吸鼻子,他立马放慢了车速,扭头问:“冷?”
“还好。”余微毫无顾虑地把头靠在他背上,“今天才发现你长这么高了?可以挡好多风!”
萧夏笑出声来,“你太缺乏观察力了。”
余微哼了声,她其实是突然发现,从她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萧夏竟然比杜恒泽还高一点的感觉,唔……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更高,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兴许是今天和杜恒泽见了一面,心情不错,余微有了逗人的心情,笑着说:“是啊,以前没发现原来我家弟弟也是美少年呀,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有喜欢的要告诉姐姐哦。”
萧夏一惊,自行车拐了几个弯才回到直线。
余微愉快地大笑,萧夏几分调侃几分郁闷地说:“没你男朋友受欢迎。”
“应该的。”余微颇为赞同地点头。
萧夏嗤笑:“你还真是……坦率。”
“他受欢迎挺好啊,说明我眼光不错。”余微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一个高三的老人,与世隔绝的,早就过气了,以后是你们的天下!”
萧夏干笑了几声,不接话,他哪里需要在这方面超过杜恒泽。余微却坚持不懈地玩笑道:“要有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对她讲啊……唔,我是不是在教坏好孩子?”
“没……”萧夏垂了垂眼,“我没你们那么先进。”
余微知道他说她早恋的事情,哼哼了两声,警告道:“要是你告诉爸爸和阿姨,没人会给你收尸的。”
萧夏佯怒道:“你对我这点信任还没有?”
余微哄小孩儿轻声说:“我当然相信你,蹬快点,怪冷的。”
萧夏还真的把车子骑得飞快,余微缩着脖子在后面夸张地边抖边笑,再一抬头,车子也已经拐进回家的最后一道巷口。
张红茹和余海显然对她突然回家反应过度,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得到一再保证后才放心地给她做了点夜宵,她喝着鲜美的汤,想着自己回家的真正原因,有那么一点愧疚,暗暗把杜恒泽归为蓝颜祸水。
其实她今天没有告诉杜恒泽的是,和他动手的那群人今天浩浩荡荡地来找她,带头的那个倒是很“诚恳”地说我承认你男朋友比我强,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也不会去找他麻烦,但是……
但是,其他因为帮他站队而受到伤害的人他就管不了了。
余微当时就笑出来,这样还不仍旧是□裸的威胁?他们就没有一点创意吗?余微不想和他们多谈,心里却仍旧担心他们继续去一中找碴,看他们调色板一样的脸,她相信打架的话杜恒泽不会吃亏,可闹大了,对他的名声不好。
她不动声色地思考时,又是刘晓娅帮她处理掉了那些人。
刘晓娅虽然现在比她低一级,但这么多年的“威名”仍在,说的话在那些人的圈子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她很给面子代余微和杜恒泽道歉,余微站在后面蹙眉,却也没有阻止。
适当的妥协,会省许多事。
只是如此一来,她又欠刘晓娅一个人情,这不是一个好的循环。
第二天她刚进校门,就迎面撞见刘晓娅,她关心地问:“昨晚去你寝室找你,她们说你回家了,没事吧?”
“没事,就回家拿个东西。”
刘晓娅看看她双手空空,风情万种地冲她眨眼,“是回家看个东西吧。”
余微抿抿嘴,没说什么,以上课为由匆匆挥手告别。
这件事似乎就此揭过,余微在学校里却着实被孤立起来。她倒是无所谓,本来也是独来独往,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的孤立是大范围且明目张胆的。她或多或少知道原因,有的人是看不惯她拒绝那谁和那谁谁,说她目中无人,有的人是把她当成刘晓娅那边的人,不好惹。
深冬到来,她不愿意每天站在走廊上抱着座机接杜恒泽的电话,周末也不太愿意出门,杜恒泽临近期末的一诊,也很繁忙,有时两人两周才见一次面,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余微爱上了吃炒栗子,每次都拿着一包口手并用吃的开心。杜恒泽对这类食品不感冒,只负责帮她提着小垃圾袋,余微对他的鄙夷很鄙夷,“你不觉得冬天吃这样热乎乎的食物会让人开心吗?”
“不觉得。”杜恒泽摇头,他看见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余微也跟着摇头,深觉朽木不可雕,便换了个逻辑说:“那么你不觉得,这样需要自己努力剥开或咬开才能吃到食物的过程,很励志吗?”
杜恒泽憋着笑嗯了声,这个另辟蹊径的想法可以说服他,于是他拿了一个出来,不无讨好地边剥边说:“我也来励志一下。”
剥开来,里面有两瓣果肉,被薄薄的一层皮囊隔开,余微眼尖抢了过来,“我喜欢吃这样的。”
“奇怪的嗜好。”杜恒泽下着结论,难道这样的就好吃一点?
“为什么我吃了这么多没碰见啊。”余微不理他的挑衅,自言自语道。
“人的问题。”杜恒泽重新捡了一个来剥,余微很变态地看着已经剥开的这一个说:“你不觉得这种有两瓣的,就像人的心脏吗?”她认真地指给他看,“这是左边,这是右边。”
又没有四瓣,哪里会有多像心脏?
虽是如此,杜恒泽仍然觉得她的想法很有趣,正要赞美她,手上这个一剥开竟然也是两瓣的,他灵光一闪,冲她手上的那个努努嘴说:“那你手上那个就是我的心脏咯?你舍得吃掉吗?”
余微一愣,红了脸要抢他手中的那个,叫嚷着:“先把我的心还给我。”
杜恒泽不让,“你吃掉我的,我就吃掉你的,这样才公平。”
余微一时冲动还真的把手上的栗子扔进嘴里,咬牙切齿地吃掉了。
杜恒泽恨恨地看着她,作势吃掉她的,两个没了心脏的人气呼呼地决定去看电影。
起身时,杜恒泽偷笑着悄悄地将拳头握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BT,栗子这个是前段时间吃栗子时突然想到的。
栗子是有的一大坨有的有两瓣吧?
反正我吃的那一堆有两种。
如果没……我糗大了。
而且我觉得两个人就栗子的形状也能说情话,太腻歪了…_…!
每次主角腻歪得太久,我就没了耐心,但又没有写虐文的潜质,所以就只能狗血。
哎……
这两天看地震的新闻,很难受,就和512后的那一个月一样,看着图就能哭…_…!所以尽量少看。
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希望大家都平安。
周末快乐。
Chapter 26
当天回来,杜恒泽从衣兜里拿出已经冷掉僵硬的半裸栗子,边找玻璃瓶边唾弃自己搭错线的神经。这样恶心巴拉的事情,他是第一次做,虽然在他开玩笑将这个栗子比作心脏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珍藏。
如果能够,珍藏住她的心,彼时还热烈地喜欢着他的心,抑或是珍藏这一段勇敢无知义无反顾的轻狂岁月。
寒假前的全市一诊,杜恒泽发挥正常,父母热心地开始挑选有名高校的热门专业,范围逃不过医学院或者法学院,他们都是医生,在本地医院也算是小有名望,当然希望独子能继承衣钵,杜恒泽对学医不反感却也不喜欢,暂时没发表任何意见。
寒假虽然是假期,他出门却不像上学时那么方便,原本因为做手术几天几夜都有可能不落家的父母最近特别悠闲,他每次外出,杜妈妈都会问一句:“干什么去?”
杜恒泽按着借口列表上的说辞一条一条地用,杜妈妈表示同意后,还会额外加一句,“晚上回来吃晚饭。”
等借口都用得差不多了,杜恒泽才后知后觉这样刨根问底且总催他早些回家的母亲很不正常。
“也许是看着最后半年,想让你在寒假闭关学习吧。”被他拉到家里做“学习交流”的李征耸肩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杜恒泽锁眉不语,李征幸灾乐祸地笑:“你还真是做贼心虚。”
杜恒泽正要证明他虽心虚打人却不会虚,敲门声响起,杜妈妈拿着果盘进来,见他们相对而坐,书桌上摆满了试卷参考书,笑容和蔼地请李征吃水果,又说他要是没事,可以每天过来两人一起做功课。
李征眼观鼻鼻观心地应下来,等杜妈妈出门才大吐一口气趴倒说:“每次和阿姨说话,我都心虚。”
杜恒泽失笑:“你心虚什么?我妈是母夜叉吗?”
“非也,”李征摆手,“阿姨太有威严,笑着也让人不敢造次啊,不去做官场领导可惜了。”
杜恒泽不以为然地哦了声说:“她在我家就是绝对领导。”
李征嘿嘿笑:“以后余微肯定也是你领导,我们等着瞧。”
杜恒泽挑眉,只笑不回话。
*
这样三天呆家里做乖学生一天溜出去约会的日子终于在小年后得到了终结。一方面因为春节将近,节日气氛逐渐浓烈,父母外出窜门子的时间多了无暇顾他,另一方面是因为杜恒月一家人在离开一年多后回来过年了。
有了杜恒月这个人来疯,出门已经不是问题,第一天晚上她说要找老同学叙旧,让杜恒泽作陪,晚了好一起回家。大人们自有饭局,也没反对。
杜恒月在出租车上得意洋洋地说:“感谢我吧?!听说这几天你都没出门,想我家微微了吧?”
杜恒泽淡淡地说:“三天而已,比某些人一年多没见好多了,待会儿不要丢人。”
杜恒月当即抓狂,捶他一把说:“滚!别以为你的地位在我之上!待会儿你自己边儿去,我和微微要说悄悄话。”
杜恒泽笑着点头,不再和她争辩。恒月这一年多变化很大,原本总是用可爱来形容的女孩子,已经出落为亭亭玉立的伶俐少女,他敢保证余微见到她一定会惊呼的。
果不其然,两个久违的好友一对上眼就尖叫着对扑,紧紧拥抱后开始小女生式的转圈圈。杜恒泽站在一旁汗颜失笑,但看着两人明艳的笑脸,仍旧会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光瞬间聚集在她们面庞,就连街边华丽的彩灯也暗淡了下去。
两人毫不吝啬地相互赞美表达思念,在寒风瑟瑟的广场上大声说笑,引来路人频频注目,杜恒泽委婉的打断得到了两双美目的瞪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咱们找个说话的地方,这里怪冷的。”
三人往麦当劳走,余微右手挽着杜恒月仍在小声说着什么,杜恒泽走在她左边,牵住她冰凉的左手放进自己外套口袋,她回头瞥他一眼,碍于恒月在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小挣扎了下。
忸怩之间,杜恒月已经注意过来,窃笑着和余微咬耳朵,杜恒泽没有偷听的癖好,但大致也能猜出主题,便随着余微嗔怪地捏恒月的动作,了然地笑。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杜恒泽还是低估了女人们的聊天功力,更何况是两个许久没见的好朋友。他完全沦为服务人员,负责帮忙张罗吃的喝的,其他时间就撑着下巴看对面的人。
余微整晚都处在亢奋的状态,脸上不知是暖气烘的还是激动的酡红很明显,眼睛也亮亮的,嘴巴就没停过,不是在说话就是在笑……他隐隐地有些嫉妒恒月,就连和他在一起时,余微也不会这样开心,至少表现出来的开心没有至此。
趁着恒月去洗手间,杜恒泽带着半真半假的抱怨拉住连这个也要一起去的余微,慢慢地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见到恒月这么开心吗?”
余微边点头边喝水,瞥了他一眼说:“你要觉得无聊自己回家呗。”
“……不无聊。”杜恒泽将他们牵着的手拉到桌下,继续说:“我们不是好几天没见面了么,我也想和你说说话。”
余微终于明白问题所在,本想损他几句,但右手被他握在手心,他又那么直接地盯着她,她轻嗯了声,怯怯地往周围瞄了一眼,还好……他们因为要聊天,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她用左手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下,笑说:“丢不丢人啊?!小气成这样?恒月不过回来半个月……”
杜恒泽大叫冤枉,一把按住她的左手,正要有所动作,余微突然把两只手都收了回去,杜恒泽一回头,恒月果然出现在了转角,他遗憾地坐好轻咳了声,杜恒月不明所以地在老哥怨愤的目光中坐下。
当晚杜家两对父母看着只有杜恒泽一个人回家来,纷纷表示惊讶,杜恒泽默默腹诽恒月,却还是笑着说:“恒月说她今晚住同学家……女孩子嘛,很久没见有聊不完的天。”
杜叔叔疑惑地问:“恒月在这边还有这样的好朋友?”
杜婶婶明了地问杜恒泽:“她那同学是不是叫余微啊?小月和她的关系不错。”又对丈夫说:“你忘了?那个长得很水灵的小姑娘,以前来过家里的。”
杜家子女带回家的同学寥寥无几,杜叔叔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记得那小姑娘是单亲?怪可怜的。”
“嗯……”杜婶婶点头,“听说她父亲再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别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说,杜婶婶停了这话题,又对杜恒泽说:“这丫头又麻烦你了,本来是要你陪着回家,结果自己又不回来,下次你别管她了。”
一直插不上话的杜恒泽父母赶紧说没关系,杜恒泽呆了会儿才说应该的,又赶紧低头掩住笑容,这样听自己的家人讨论着余微,感觉很奇妙。
除了第一天杜恒月表现得像十足的电灯泡外,其他时间都表现良好,和杜恒泽兄妹情深地出了门,转身就自己找乐子去,到了回家的点儿又在家附近和杜恒泽汇合。
当然她的邀约也不见得都有用,杜恒泽毕竟是高三的学生,杜叔叔对自己女儿老是拉着堂哥玩乐就很不满意,教育了几次,杜恒月吐吐舌头表示错了,结果隔了两天还是会撒娇扮蛮地拉着杜恒泽出门。
除夕夜,杜家的传统节目是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打牌磕牙,期间客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全是拜年的。十点过,杜恒月打着呵欠表示电视太无聊,要和哥哥一起去公园放烟花。
一起来放烟花的当然不会就他们两个人,杜恒月抱着余微的手臂笑呵呵地说:“我是不是应该改名叫杜红娘?”
余微看着她欲言又止,笑得她头皮发麻。
杜恒泽把她拉开,按住她的头说:“傻丫头,不知道现在流行红娘和张生配对么?你想和我配?”
杜恒月如遭电击,摇着头作惊恐状,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跑去同样做掩护的萧夏那边折腾烟花去了。
余微今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围了一条大红的围巾,头发放下来遮住了耳朵,显得缩在围巾里的脸又小又白,脖子上挂着的手套也是配套的红色,双手却揣在衣兜里不愿拿出来,她看着恒月跑远,斜着身子撞了一下杜恒泽,“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那个?”
杜恒泽想牵手未果,很‘自觉’地揽住她的肩说:“你那点小心思,还用想?”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余微不满地甩开肩膀上的手,半嗔半怒地瞪他,“你智商有八十吗?”
“我可是测过的,正宗的IQ180!”杜恒泽锲而不舍地把手搭上去,一脸正经地说,又低头冲她眨眨眼睛,“不过也有意外,和你在一起时,也许智商就只剩那点零头了。”
“真不要脸。“余微笑出声来,斜眼瞟瞟他的手,“弄脏我衣服了!”
杜恒泽抬手盖住她的右脸颊,愉快地接话,“那把你脸也涂脏好了。”
两个人毫不厌倦的斗嘴游戏伴随着动手动脚进行得火热,另一边的杜恒月偶尔看一眼就撇嘴,边点手中小束的冷烟花边对萧夏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我们把这些烟花全点了,让他们待会儿没得玩!”
萧夏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相偎依的两个人,轻嗯了声。
有了杜恒月的怂恿,余微过来准备玩烟花时,所剩……真的无几。她对两个人的功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