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坠落时也有星光(最长的相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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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饭的人飞了个白眼过来,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是不会,是不想会!那古代的皇帝还不做饭呢……”
“你是想说你有沈修这御厨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余微同情地看沈修一眼,“可怜沈修前半生英明,怎么就看上你这样没啥潜力的股呢?连名分都还没捞着。”
“余小微!”要不是隔着桌子,离夏故意已经扑过来,“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家阿修不要名分也没关系,对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沈修说的,沈修在她威胁的目光注视下,只能憋屈地点头,做恩爱状摸摸离夏的头,笑得云淡风轻对余微说:“我们不急着结婚。”
余微被沈修明显言不由衷的话逗笑,捂嘴笑倒在杜恒泽身上,顺便不忘对这位急着结婚的人说:“看看……你要像沈修同志这样淡定。”
杜恒泽虽然被她和亲密朋友相处时的那种自在和狡黠所迷惑,却不会连这样根本的立场都能被劝服,握着她的手不理会她的话,只同情地对沈修说:“淡定是一种美德。”
看着沈修被他们调侃,离夏又不干了,鄙视道:“微微,我看急着结婚的是你吧!”又夸张地捂住眼睛,“戒指好晃眼好晃眼……”
互相打击嘲笑完毕后,季离夏和余微坐到一起头挨头说话,说的都是婚礼的一些琐碎麻烦之事,两位家属谨遵教诲在一边淡定地聊天,淡定地听她们不时发出兴奋或烦躁的感叹。
“这么麻烦?那我一辈子不想结婚了。”被余微列出的清单吓住的季离夏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让沈修抛弃淡定。
“其实我也不想办婚礼。”余微说完就心虚地看杜恒泽,果然……他冲她挑了挑眉毛,她就赶紧低下了头。
“婚礼还是要办的!”离夏又兴奋地说,“我想看你穿婚纱!”
“过段时间你和我一起去试伴娘礼服。”
“好啊好啊!”离夏拍手附和,“正好暑假我有空,你就暑假办呗。”
就这一句话,杜恒泽简直要十二万分地感谢她了,谁知余微淡淡地说:“我可没说暑假办,着什么急,又不是兜售库存货品。”
离夏嘿嘿笑,欢乐地发现杜恒泽已经沉了脸。
“好啦好啦……”离夏避开时间,有家长和杜恒泽的催促,估计这时间也晚不到哪儿去,“把孟溪抓回来做伴娘,小川也得回来。”
说到这两位冤家,余微走题问道:“他们俩到底是在搞什么?”
“谁知道。”离夏耸耸肩,“小川真是朽木不可雕!和梁其刚分手那段时间,小溪伤心得很,他都不知道乘虚而入!亏他以前还吹自己是情场高手。”
“吹场高手吧!”余微同样唾弃,“他要是真能干,最先结婚的就不是我了。”
“小川也有苦衷……”沈修插嘴,被离夏瞪了一眼,他举手做投降状,“你们继续继续,我装聋哑人……”
离夏理直气壮地说:“聋哑什么?尽管转告叶小川,再不坚决点,我家小溪我不稀罕给他了!”
余微扑哧笑出来,杜恒泽也被呛到,咳个不住,对他那位只在中学时代有过几面之缘的准大舅子分外同情。
“笑什么?”季离夏还是一脸正经,“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微微你看你家杜恒泽这样痴情又浪漫,让你嫁给他我就很开心,要是……”
“适可而止吧,季妈妈。”余微推一下她的脑门,笑声中离夏的脸依旧非常正经。
杜恒泽夸张地作揖,“得您赏识,非常荣幸。”
离夏德高望重地点了点头。
沈修忍不住,揽过今天表演欲强烈的女友,用宽大的手掌轻轻盖住她的脸,轻笑道:“别憋了,笑吧。”
银铃般的笑声瞬间爆出,离夏抓着沈修,用他的手捂住脸笑得东倒西歪。
“离夏很可爱吧?”回家路上,余微心情很不错地问杜恒泽。
他点点头,让人头疼的可爱,他可承受不起,“你更可爱。”
余微切了一声,“少恭维我,你这分明是情人眼里……”话音嘎然而止,余微如败露了行迹的老鼠,小心地收尾。
“情人眼里什么?”他好笑地拽住她匆忙收回去的尾巴,“谁的情人?”
“没什么!”余微气恼,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也没谁的情人。”
“唔,”杜恒泽点头,在她明显更气的眼神下笑得更加愉快,“没有情人,只有夫人。”
余微听出他的调笑,“夫人更没有了。”
杜恒泽无所谓地哦了声,“我错了,我现在只能看见我的西施。”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这章后半段有小茶和阿修,实体书上没有的。
和我一样喜欢小茶的同学们可以看看,哈哈
倒数第二章,要说再见了T T
Chapter 50
季离夏的推测完全正确,在双方家长和准新郎的催促之下,余微头疼地发现坚持立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结婚果然不是两个人的事,或者说,结婚似乎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她还是忙着上班,杜恒泽工作确定后似乎也更忙,婚礼的筹备进度他们都是最后知道。因此当余微被告知家长们都已经决定国庆节办婚礼时,大吃一惊,在她的观念里,婚礼起码要拖到明年的。但看着张红茹和杜妈妈每天在电话里,甚至在网上商量得火热,她觉得她的提议已经被自动忽略。
除了这两位,何安裕也来参一脚,跑来B市拉着余微去看房,说是要给她的嫁妆。余微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杜家,余海和何安裕都说要买房,他们自己的意见却是先住医院分给杜恒泽的小套房,以后自己慢慢挣房。然而显然这件事依旧没有他们什么事,几方家长私自会议决定了最终提案,杜家买房子,余海负责装修,何安裕负责家具。
这些事情都是在半个月内决定的,于是这整个六月兵荒马乱。快月底时,两个除上班外什么都不用管的准新人终于一起去了杜恒泽家。
来接机的杜恒月一见到余微就把杜恒泽抛开,拉着她坐在出租车后座,尽职地为她介绍沿途风景。
余微是第一次来这个沿海城市,以前也有出差到此的机会,她都是直接拒绝,那个时侯,大概还是害怕会在这里和他重逢,就算不重逢,走过建筑鳞次栉比的街道,也会想象他穿行其中的模样。
恒月高八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余微却走神,伸长脖子想看坐在前座的杜恒泽,无奈看不到正面,闷闷地一抬头,后视镜里他正在看她,把她刚才的窘相尽收眼底。
两道目光撞上,余微既羞又恼,眼里带笑的杜恒泽此刻连嘴角也扬了起来,用唇语说了四个字,余微当即一拳捶上他的椅背,把司机和恒月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恒月看着余微泛红的脸问。
“没……你继续。”余微理了理头发,扭头和恒月说话,拒绝再看前排。
下车后,三个人并肩进小区,杜恒月服务周到快走了几步去按电梯,落在后面的杜恒泽拉住余微的手,笑着问:“你在车上偷看我干什么?”
“有吗?”余微东张西望着装傻。
“没吗?”他也很纯洁地说:“那是谁看见我说‘想我了吧’,就差点把椅子捶烂的?”
余微再也装不下去,眯着眼危险地看他,“还说?再说我……”
“吃掉我吗?”杜恒泽很自觉地接话。
余微嫌弃地笑,“想得美。”
“我说……”按住电梯开门键的杜恒月受不了地催促,“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家再进行?”
回杜家后当然不能进行此项杜恒泽乐此不疲的活动,杜爸爸是第一次见余微,难免拉着她聊天,杜恒泽被赶出书房,恒月留下作陪,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不时发出三重奏似的笑声。
杜恒泽偷听不成,遂跑去厨房帮忙,杜妈妈当然不会让他来捣乱,急忙赶人,杜恒泽独自坐在客厅里,听着书房里飘出的笑声,闻着厨房里渗过来的食物香气,心绪慢慢从没人理的凄凉转为幸福在望的满足感。
晚饭时间,杜恒月的爸妈也过来了,他们以前是见过余微的,却不知她和杜恒泽过往的那一段,对他们居然在B市来了个致命邂逅表示世界真是太小了。
杜恒月枉顾杜恒泽和余微的眼神威胁,绘声绘色地把他们当年彼此看对眼且谈过恋爱的事情抖了出来,当然……为什么分手,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恒月的父母更加吃惊之余,说了好多好听的话。
杜恒月的妈妈更是意有所指地说:“想不到恒泽这样痴情啊,平时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的,我还担心你妈妈比我还晚抱孙子呢……”
涉及其中的杜恒月默默低头喝汤,余微幸灾乐祸地看她一眼,说道:“阿姨不用着急,我会等着恒月的。”
“那可不行……”杜妈妈不同意了,“要等她,得等到何年何月?我还盼着以抱孙子为由退休呢。”
笑声四起,杜恒泽见风使舵般地保证,“妈,我一定努力让你在两年内退休。”
幸灾乐祸的变成了杜恒月,拍手道:“微微你要加油,我要当姑姑。”
谁知余微对这样的玩笑早已免疫,大大方方地说:“我说好等你的。”
杜恒月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还是痛得呲牙咧嘴,一副要吃了余微的模样。
杜恒泽打开恒月伸过来的手,正色教训道:“对大嫂要尊重。”
余微笑着点头,很是开心。
杜恒月无视在场看好戏的父母,抱怨道:“当年要不是我,你能追到微微吗?忘恩负义!”
说到那时的事,余微刚还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杜恒泽似有所觉,在桌下撞撞她的腿以示安抚,余微扭头看他时,余光里瞥见杜妈妈由衷亲切的笑容,心里残留着的那点疙瘩终于散开。
时过境迁,当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成熟理智地握紧彼此的手,少年时那曾被批判被看轻的心动和为了这心动所做的那些傻事,好像都成了值得称赞的记忆。
开始于懵懂时、暂停在胆怯中、重生于经年后的这份感情,犹如青苹果长成了红苹果,没有了酸涩,只剩甘甜。
几天后,他们一起回到了B市。第二天就是余微二十五岁的生日,在见面礼之外,她还从杜家带回些生日礼物。杜恒泽送她回了家,和她一起/炫/书/网/整理东西时表示很受伤,“好歹我也是好久没回家了,凭什么一份礼物也没有?”
余微皱着鼻子嗅嗅,“好酸……装什么装!我收礼物,最开心的不是你吗?”
“哦?”杜恒泽讶异,“你收礼物,我开心什么?”
余微不想和装傻的人纠缠,不再理他,哼着歌继续收拾东西。
那些琐碎的小玩意,杜恒泽插不上手,起身靠在窗台看她收拾。
微风轻送,她的窗帘扑到他脸上来,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和灼热的阳光味道,挠得他脸痒痒的,他干脆一把拉开窗帘,充足的光线立即倾泻进来,一直低着头的余微用手挡了挡眼睛,抬头看他,“干吗?”
杜恒泽耸肩,指指床上一团乱的东西,示意她继续,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窗户背对他,低头继续。
他看着她摇头晃脑的背影,心情分外愉悦。她收礼物,最开心的当然是他。因为她收得越多,就说明杜家人越喜欢她,他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三个月前刚重逢时,他怎么也不敢奢望这样一天。
过往所有的空虚都得到了充实,所有的伤口都被治愈,所有的爱,甚至那恨,都有了价值。
幽闭在黑暗中的某道门,再次开启。而门那边的万丈金光,如同这刻窗外的日光,让他甘愿被灼伤。
余微收拾好东西,回头见他开了窗,把脑袋伸在外面,她疑惑地走过去,和他一样伸出头去,问他,“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别晒花眼睛。”杜恒泽把她上下乱瞄的脑袋按回去,自己也退了回来,管好窗拉好了窗帘。
刚还明亮的室内一下子暗了几分,六月底的太阳毒辣,余微不过出去晃了会儿,眼睛就有点花……她笑嘻嘻地去扒他的眼睛,“你眼睛花了吧?”
被一个眼花的人扒眼睛是很危险的事,杜恒泽抓住她差点戳上他眼球的手,“等会儿。”他的眼睛真有点涨有点涩,视野所及处本应是她光滑白净的脸,现在那脸上却有几个黑点。
余微知道他中了招,调皮地伸出另一只没被抓的手,“这是几?”
杜恒泽哭笑不得,“我又没说瞎。”
“说!”余微可不管,又把手凑近了点。
“……二。”
“这个呢?”
“……五。”杜恒泽灵机一动,“你下一个不会是比零吧?谁比谁是二百五。”
余微正好还维持着‘五’的手势,一掌轻拍上他的脸,恶狠狠地说:“你才是二百五,我是想说,我明天二十五了。”
“嗯,”杜恒泽自然而然地接,“大龄女青年了,该结婚了。”
暗示被再次曲解,余微闷哼着用头顶他的下巴,明示道:“你爸妈都送我生日礼物了,你一点想法也没有?”
“你是要债的吗?”杜恒泽眼睛恢复正常,抱起她转身把她放在窗台上,这个姿势下余微比他高出了一截,他仰视着她,耍赖道:“我们是一家人,生日不送礼。”
“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呢!所以你爸妈才会送啊……”余微双手交叉搭在他颈后,一本正经地举证,“做人不能太吝啬。”
“您教育得对……”杜恒泽出其不意开始翻旧账,低落地说:“我好歹还送过你生日礼物,我的生日呢?你送过我什么?”
余微哑然,呆呆地想了会儿,好像他的生日她还真没送过礼物,他倒是送过她CD、书还有衣服。思及此,她脸上浮起一丝内疚,杜恒泽拉下她的头,将自己偷笑的嘴覆上她微抿的唇。
余微安静地任他亲吻,一会儿又如遭电击地推开他跳下来,边往床边走边说:“我上次是不是把你送我的东西扔了啊!”
杜恒泽跟在身后,佯怒问道:“哪次?”
“……就你刚回来的那阵啊!”余微蹲在地上低头在床下翻找,那次她伤心地翻看后,好像是动过丢掉的念头,后来被其他事情岔开,她再也没有看过那收纳盒,不知道是扔掉了还是……
“呼……”余微拉出那个盒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在。吓死我了!”
杜恒泽跟着坐下来,想打开盒子,被余微猛地按住了手,“不给你看。”
“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看?”杜恒泽最近将无赖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即掰开余微没用什么力道的手,打开了盒子。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五月天的那张CD,杜恒泽笑着取出来,看歌词本扉页上自己的字,故意惊奇道:“想不到那时候我的字就写得这样好了?”
余微忍俊不禁,无语极了。这人在她面前还真是……不知道丢脸为何物。
整个收纳盒,最占空间的是他进入大学后写给她的那些信,厚厚的一叠,按照日期先后整齐地摆放在底部。刚还就每一样纪念品嘲笑余微的杜恒泽,面对这些信时却选择了沉默,那些思念的日子里想诉说给她听的每一个生活细节,在过去是一个个甜蜜又痛楚的伤口,现下被治愈后,伤口虽不再痛,他也不忍检阅。
不忍再审视那时候不够成熟的自己,也不忍再将余微无数次对着信纸潸然泪下的记忆带回,杜恒泽盖好盒子,转身紧紧抱住同样有些发愣的余微。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他们轻浅的呼吸交融在空气中,真正的岁月静好。
良久后,杜恒泽叹息般在她耳边说:“微微,明天请假吧。”
“怎么?”余微顽皮地在他肩上一下一下地磕下巴,“你要为我庆祝生日吗?”
杜恒泽闷笑,“那是当然的,不过……”
“嗯?”
“不过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领两个小红本。”
余微没有立即回答,杜恒泽不确定地松开她,却见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大骇,正要说话,余微捂住他的嘴,笑中带泪地说:“那得你给我买了生日礼物后再去……”
杜恒泽反应过来她这是针对他刚才说成一家人后就不给礼物的谎话,哈哈大笑。
“我是认真的!”余微靠着床很认真地说。
杜恒泽俯身过去亲吻她很认真的脸,哄小孩儿一样说:“我们先去领小红本,我保证以后你每次生日都送礼物给你,好不好?”
“……好。”
大概每个人心里对深爱的人都没有底线可言。因此,不管杜恒泽提什么要求,余微都希望给予肯定的答案。若干年前,她就已经是这样在做,只是那时,她没有遵守诺言。
然而现在,余微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深信这一生都不用再离开这臂弯;不用再在紧紧拥抱过后,连再见都不敢大声开口;不用再在想念来袭时,蜷紧身体也只是无人相拥的问号。
只盼这一次的牵手与拥抱,如时间一样,长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章!
从开坑到实体出版再到这里的更新完毕,整整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相信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只有这些人物好像在缓慢的时空里分享着他们的幸福和烦恼。
趁着这里的更新,我又读了一次这篇文,当然会发现不少BUG,不少可以写得更细致的地方,但同时也找回了去年写这文时的一些快乐和感动。
希望大家的爱情,都能长久美满。
在晋江的这近三年的时间,庆幸遇见你们,留言的、不留言的,都想说一声谢谢。
这一系列的文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相关的文出现。
所以先在这里,说一声再见。
珍重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