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故人人似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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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程杰只觉后脑砰的一声剧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阿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命似地往大麻子那边爬,比狗爬得还快。惊魂甫定,仍然两手两膝地爬在地上,回头一看,手中倒拿着根小型手枪的,赫然是海伦,连忙站起来,正要说多谢,大麻子一把掩着他的嘴巴,示意他别作声。
站在大麻子身旁的两名汉子,走过去程杰那长大的身体俯卧之处,只见程杰耳下后脑有血渗出,翻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向大麻子报告:“他不省人事,并非装死。”
海伦用小手枪放进小皮包里:“我们总要保护我们的好兄弟,难道我会让程杰,或者大哥您,打死阿祥吗?”
阿祥满脸感激:“谢谢海伦,不然我真会死得不明不白。”
海伦说:“你对大哥忠心耿耿,我们在里面的闭路电视看到了。”
大麻子对海伦说:“把皮包里的枪拿出来丢在地下,跟我进去,我还有话要问你。”
海伦打开了皮包,把小手枪丢在地上,双手插在惯常穿的紫色大衣口袋里,望望俯在地上的程杰:“但是我也不想他死啊,要问就在这儿问,我不会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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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子最不喜欢人不听他的命令,海伦看着他要恼将起来,娇声地说:“大哥,我也不过奉你命行事而已,你得给我找个机会,从他口中哄出来你要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大麻子对阿祥和那两名大汉说:“你们都出去吧。”海伦指指地上的程杰道:“还有呢?”大麻子向那三人说:“谁都不许让程杰知道是海伦把他击昏的。”
那三人服从地出去了,大麻子跟海伦私下谈话并非出奇的事。
海伦蹲在地上,用手帕轻轻印着程杰后脑的伤口,拍拍他的脸,程杰仍是昏晕未醒,海伦望望大麻手:“真是下手重了一些。”边说边把丢在地上的小手枪踢在程杰身下。
“过来!”大麻子一屁股坐在他惯常坐的办公椅子上:“谈情也得等他醒来。”
“是。”海伦驯服地走过去,站在大麻子的办公桌前。
她希望程杰别那么快醒过来,她时间无多了,要是他对大麻子说出了蓝氏夫妇被拘捕和老张被杀的事,老练的大麻子,迟早会猜得到是她做的手脚,即使不杀她,也会把程杰杀掉灭口。
她在杀死老张后匆匆赶回三藩市找大麻子,就是怕程杰比她先到,岂料程杰居然没回公寓便直闯大麻子的办公室。
大麻子打量着她:“怎么一直不脱下手套?”海伦把左边手套脱下来,伸出伤痕点点划划的左掌给他看。
“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大麻子审问着。
海伦长长的凤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大麻子,一层泪膜在她冶艳的眸子浮起:“我喝醉了酒,捏碎了杯子,弄伤了手。”
“哦?叫程杰到香港去收货是你的主意,去要挟蓝家亦是你的主意,出了主意又后悔了?吃醋了?害怕程杰见到旧情人便忘了你?”大麻子道。海伦垂头,回眸溜了程杰一眼,瞥见他眼皮在微动,他快要醒过来了。海伦知道,人在昏过去之后,第一回复的便是听觉,她得计算着每一步行动。
“我不晓得那小子发什么疯,狂人般地冲上来,收了货却不肯交货。”大麻子说:“你得哄他把货交出来,不然,我要你亲手取他的狗命。”
海伦悄悄一瞥,程杰的手足开始微动,便故意提高声调问:“你说什么?”大麻子拉大嗓门地说:“我要你亲手取程杰的狗命。”
程杰在迷糊中听见这句话,海伦惟恐程杰醒了又昏,尖声地大喊:“什么?你要我亲手杀程杰,不行!不行!我爱他,除非你先杀了我。”海伦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钻进程杰的耳朵里,他的手蠕蠕在动在动,一摸摸到身下有枪,挣扎着爬起来,怎知大麻子比他更快,一拔枪便指着海伦的胸口。
程杰来不及站起来,只好跪着把枪对准十多尺以外的大麻子,一言不发。
海伦知道程杰并不会开枪,只是虚张声势,逼大麻子说出谁陷害蓝家和老张而已。她不能给机会程杰问,更不能让大麻子知道她违令杀人,她非干掉大麻子不可。
对此种种,她早有准备,大麻子和程杰都不晓得的是,她的大衣口袋还有另一根枪。她不能让大麻子枪杀自己,她死了程杰亦必死无疑。
在电光火石问海伦闪电似地从大衣口袋掏出枪来向程杰发了一枪,程杰愕然中枪倒地。在大麻子稍一松懈之际,海伦已回手对着大麻子的心脏连发几枪,大麻子诧异地张着眼睛,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
海伦探探他的鼻息,已无呼吸。
海伦和大麻子的枪都是装有灭声器的,外边的人完全听不见声音。
程杰在子弹的冲力下倒地,摸摸一看,只是右臂流血,不过是皮外伤。
海沦忙道:“程杰,倒在地上装死,别起来,别说话。”顺手把一叠报纸盖着大麻子胸口。
她替自己的枪再上子弹,再拿了大麻子的枪,左右各一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狂奔出去对阿祥和大麻子那两个保镳惊呼:“快进来,大哥和程杰发狂了。”
那三个人飞快地跑进去,一看程杰和大麻子一个倒在地上,一个瞪着眼坐在办公桌后,还没弄得清楚是什么的一回事,海伦左右手齐开枪,那三个人全部应声倒地。
海伦戴着皮手套的双手,逐个检视一下,子弹都正中心脏,她满意地笑了,在场的人都已让她灭口。
程杰不禁呆了,海伦跑去洗手间拿出条湿毛巾,把程杰滴在地上的血迹抹掉,拿开盖在大麻子胸前的报纸,把两根枪都印上大麻子的指模,默数每根发过的子弹数目:“一、二、三、四、五……一、二……对了。”她把自己的枪放在大麻子手中,把大麻子的枪放在阿祥手中,印了些阿祥的指模。
“为什么把枪放在阿祥手上?”程杰看了刚才心惊胆跳的一幕,千百个问题不知从何问起。
“别小觑阿祥,他是大麻子手下第一号神枪手,何况,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就当他们内哄好了,你和我都不在场。”海伦说。
程杰虽是个街头野孩子,再胆大,都不禁触目惊心,他奇怪海伦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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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怎么办?”程杰有点紧张。
海伦投在他的怀中:“别问那么多,再问我便要哭了。大麻子要杀你,我也不晓得哪儿来的勇气,跟他们开火。东西在哪里?我去交货。”
“不,海伦我去。我不想你再冒险。”程杰紧紧抱着她。海沦说:“你不晓得去哪儿,我晓得。我去交货是最不冒险的事,亦可以令人以为我不在场。快说快说,没时间。”程杰把藏骨灰罐子的地方告诉她,海伦边听边点头:“你不用带我去,我没忘记那天你坐在那棵大树下。你去希素那儿,换件衬衫,再回公寓去。”
“但那仆妇还在。”程杰脸有难色。海沦说:“正因她在那儿,你便得若无其事的回去。”
“海伦你怎么办?”程杰眼见她枪杀了四个人,都是为了他,十分担心。海伦按着他的胸口:“我跟你说过,同生共死。”
海伦挣开了他的怀抱:“让我还能保持头脑清醒时办妥一切事情,我们从后门出去。”
海伦手快脚快地催促着程杰。程杰说:“那么多足印指模,不用抹掉吗?”海伦摇摇头:“不要抹,要是半个指模都没有,反而像蓄意谋杀,反正这儿指模足印那么多,警方也查不出什么来。总之,应抹的地方我已抹了。”
“几时见你?”程杰问。“我会找你。”海伦说:“我得去了。”望着海伦窈窕娇弱的背影,程杰对她的敬意和爱怜又深了一层。
他到希素那儿拿了件衬衫,到地窖脱掉了染血的衬衫和右边衣袖洞穿的大衣。希素帮着忙,一双豆豆眼望着他,替他用纱布包扎了伤口,给了他件毛衣,没问什么,她很自豪程杰每逢有问题便找她、信任她。
程杰装做若无其事的回公寓去,仆妇开了门给他,和平时一样,木无表情。程杰也和平时一样,没跟她交谈。
程杰走进浴室,开大了莲蓬头做淋浴状,一面猜想着,那仆妇到底是什么身份?一旦她知道大麻子已经死掉,会不会一枪打死他?为什么海伦叫他回来?
抚着右肩臂的伤口,程杰不禁打了个寒战,海伦才是神枪手,开枪射杀那四人,弹无虚发,一枪索命,而两次射他,却都是演戏给大麻子看的,拿捏得恰到好处,只伤皮肉不伤筋骨,那是更大的功夫,他奇怪海伦哪儿学来的好枪法。
程杰觉得这个迷人的女子,常做出令他意想不到的事,除了毫不遮掩她对他赤诚之爱外,她是一个谜。
时近黄昏了,没半点海伦的消息,程杰哪儿有胃口吃东西?但为了表示一切如常,他叫仆妇替他做晚饭,以免她起
海伦、雪儿、蓝氏夫妇、老张和大麻子那边躺着的四个死人,令他焦虑与恐惧交缠,每吃一口饭都如吞下块石头,比饿了几天几夜还辛苦。他一夜无眠,盼望着海伦的消息,怎知海伦没来,他愈来愈担心海伦的安危。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海伦仍没影儿,他不敢出外,恐怕海伦需要帮助时找不着他,程杰整天都在听电台广播和看电视,留意着有没有报道四人死亡的消息,从早听到晚都没有。
到了午夜,程杰仍呆坐厅中,大门忽地啪嘞地开了,海伦一阵旋风似地踉跄冲进来,气急败坏地直往厨房奔去,程杰自然而然地跟着,但海伦砰的一声把厨房门反锁了,几乎没碰破程杰的鼻子。
程杰站在厨房门外,用力地拍门:“海伦!海伦!什么事?”没有人应他。他只听见海伦和仆妇在低声谈话,不久传来一阵嘶叫的号泣声,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海伦开了厨房门,仆妇端坐椅子,双眼通红,对程杰道:“进来吧。”
海伦扯着程杰一同在仆妇面前跪下,海伦说:“这是司徒大哥的夫人。”
程杰这一惊非同小可,眼前这个替他倒茶烧饭洗衣了几个月的仆妇,居然是龙头大哥的夫人。
他知道她枪不离身,心下忐忑地跟海伦一同跪在她跟前,看她的悲愤而严肃的神情,必然是知道大麻子已遇难,他不晓得她会怎么对待他和海伦。
只见那仆妇冷静地说:“不用报警,尸体过几天便会发臭,邻居自会报警。”程杰诧异地听着,丈夫死了岂有不马上扑过去看的?
海伦跪着报告:“请大姐您拿个主意。”
仆妇问程杰:“你收货后见过大哥没有?”
程杰无从得知海伦方才跟她说过些什么,不过他是脑筋快的人,答道:“没有。”
海伦问程杰:“在你交货之前,没上去见大哥吗?”
这无形中是个提示,程杰说:“没有。我只在出发时见过大哥,他吩咐我一到便把货拿到……”
“拿到什么地方?”仆妇严厉地问。
海伦从怀中掏出个手绘地图给仆妇看:“就是这个地方。”她边说边望着程杰:“大哥叫我到金门公园这儿把货挖出。程杰是不知情的,大哥不让他知道谁去收货,到底他经验还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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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这时肯定诡计多端的海伦是在演戏了,他必须与拍档演得天衣无缝:“大姐,冒犯了,我不知道您是司徒大哥的夫人。”
仆妇叹了口气:“我们的人愈来愈少了。大哥想培养你,料不到他壮志未酬……”她哽咽了一下,停顿了一两秒:“阿杰,你的地图呢?”
程杰机灵地答:“当然把它烧了,不好带在身上,怕……怕您偷看。请原谅我不知道您原来是大哥的夫人。”
仆妇说:“烧掉是对的。海伦,难怪大哥信任你,没有轻举妄动去找别人。不用对别的兄弟说,从此刻起……”仆妇仰首向天:“大哥,你放心,我会接手。”
司徒夫人沉默了半晌,站了起来:“至于你两个……”司徒夫人看见他们还跪在地上:“起来吧。”
程杰和海伦双双站起,都猜想着司徒夫人会叫他们做什么。
司徒夫人正色地对程杰道:“海伦对你情深若斯,你们就在我面前,盟誓为夫妇。”
这大大出乎程杰意料之外,冲口而出说:“不能!”
司徒夫人说:“什么不能?男子汉错过了最爱他的人,将来后悔也没有用。”
海伦见程杰一口拒绝,两行泪珠挂了下来:“大姐,算了,人家不愿意,我此生追随你便是了。”
程杰又急得说:“不行!”
海伦不再做声。
司徒夫人唏嘘地道:“我还记得,你去巴黎会女友的时候,海伦凄然让步。她的一声‘我夫’,听得我心也碎了,就像我当年,忍受你大哥拈花惹草一样。女人的伤心,只有女人才明白,不爱你若狂,她不会忍受。”
海伦转身欲夺门而去,司徒夫人喝道:“站住。”她的威严令程杰也不敢动,海伦站住了。
司徒夫人对程杰说:“你以为她因我一喝而站住?不,她是舍不得你而站住。”
海伦泪眼汪汪,柔情万缕地望着程杰:“不要紧,程杰,感谢你给过我快乐的日子。”
司徒夫人说:“什么不要紧?程杰,我看着海伦长大,她是个飞扬跋扈的女子,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委屈迁就一个人。”
程杰有苦说不出,更奇怪司徒夫人在变生时腋,怀着丧夫之痛时,竟然有兴趣叫人结婚。
海伦垂泪说:“大哥尸骨未寒,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吧。”
司徒夫人复坐下,凄苦地对窗轻吟:“我失了大哥,我悲伤,悲伤到什么程度,大哥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她转过头来对海伦说:“海伦,你也不小了,你想让步到我这鸡皮鹤发的年纪,还独守空帏吗?”
程杰不清楚大麻子和他的妻子之间的事,没插嘴说什么,虽然他十分不解为什么要劳动到大哥的妻子来监视他。
司徒夫人哀痛的眼睛中仍不失精明:“程杰,你奇怪为什么我日夜守在这儿吧?我一直怀疑大哥利用你做借口,来跟海伦幽会。海伦,我错怪了你。”
海伦伏在司徒夫人肩上哭了,司徒夫人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海伦,你真的恋爱了,女人无论如何精明能干,做牛做马,也锁不住男人的心的,我是过来人,明白你的痛苦。你不要跟我了,就跟程杰在一起,小俩口子做做小生意吧。”
这正应了程杰的心意:“海伦,我不愿意再干下去,你也别干下去吧。”
司徒夫人直视程杰:“你想再干下去我也不会要你,用感情纠缠不清的男女做我们这一行,是最不安全的。”
“那你又叫我们结婚?”程杰大感不解。
司徒夫人冷然地说:“海伦我也不要,一天有你在,一天她也头脑不清醒。她已到了保持冷静的极限。情绪不稳定的人,对我们来说,是危险的。”
海伦颓然跌坐在厨房另一把椅子上,紧闭着双唇,从胸口透过喉咙直上鼻子地发出似泣似笑的“唔、唔、唔、唔、唔”声音,摊摊玉手:“好,好,谁都不要我。”
程杰觉得这两天之内所发生的事,令海伦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倒有点担心她一时受不住如此重的负荷,精神崩溃起来。
他拖着海伦的手,向司徒夫人说:“为什么我们都挤在厨房里?不如到客厅坐下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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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挥开他的手,恭敬地对司徒夫人道:“大姐请到客厅里坐吧。”
两人出去了,海伦泡了茶出来,似乎回复了冷静,端着茶杯向司徒夫人和程杰说:“一杯敬你,大姐。一杯敬你,程杰,再见了。”
司徒夫人说:“慢着。我一天寻不出大哥的死因,一天也不会让你们走。”
司徒夫人这句话,令到程杰和海伦都不禁汗毛直竖。
程杰试探着问:“大姐,怎么你连看也没看过便肯定大哥死了?”
司徒夫人道:“海伦交完货后拿着钱向大哥交代,一开门便见到四个死人,她探过他们的鼻息,早断气了。”
程杰道:“海伦又不是医生,怎知他们已经死亡?”
司徒夫人一脸的冷、愁和怨,自言自语地道:“我感觉得到的,大哥,虽然我们不在一起很久了,但我每天都感受到你的存在。突然,当海伦冲进来的时候,那感受溜走了,你不在了,她未开腔我已知道你不在了。有谁比我更能感受到你呢?”
呷了几口茶,司徒夫人似从迷惘中回到现实,狠狠地放下茶杯: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我始终等得真相出来,我不会放过杀害我夫的人。”
海伦和程杰感到一阵寒意从足趾直升到十根指头,潜意识地两手相牵。
司徒夫人冷冷地说:“人家成双我成单,就这样好了,程杰、海伦,让大姐放心一下,我不想再看到伤心人,如我一样的伤心人。”
两人牵着手互望了一下,同情、不安与恐惧同时袭上心头。
司徒夫人道:“你们跪下。”
海伦扯扯程杰的手,示意他跪下。程杰难以分辨司徒夫人的神志是否清醒,是否伤心欲绝的胡言乱语,总之她别拔出手枪来乱射便好,于是也跪下了。
司徒夫人声调严峻而凄厉地说:“我宣布程杰和海伦,在我面前立下婚姻的盟誓。”
海伦牵着程杰的手一紧,有点颤抖。
司徒夫人问道:“海伦,你愿意吗?”
海伦抖着手低声说:“我愿意。”
看见海伦抖得摇摇欲坠的身子,当司徒夫人问:“程杰,你愿意吗?”
程杰惟恐海伦昏去,答道:“我……我……我愿意。”
司徒夫人并无笑意,对他俩说:“你们若有谁对谁不忠,都得不到好收场。”
程杰心里嘀咕着:哪有逼完人结婚便马上咒人的?
海伦自忖,她暗地做了很多对程杰不起的事,但自问没有对他不忠,为了安自己的心,便问道:“大姐,那么对不起呢?”
司徒夫人听了这一问,脸上的表情有恨有爱:“大哥对我不忠,所以才不得好死。不过,他总算对得起我,玩过多少女人都好,他始终尊重我,惟一的司徒夫人,便是我!”
海伦松了一口气,程杰却心乱如麻。他曾对希素说“我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