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全+番-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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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发生了事情,帝星黯淡,我父皇,他的身体已经坏了很久了!”清歌悄声告诉我,我心头一颤。
我都忘了,那个狐狸一样的皇上,其实只是一个病入膏盲的老人,他的意志太强悍了,让人几乎觉察不到他肉体的不适。
“他还要逼你登上皇位吗?应该不会了!”
他已经决定将皇位留给九天,那么,他是怎么安排他其他的子女的呢?
“我最害怕的是,他会为了我们,而把雷渊他们给——”清歌蓦地噤声不语,脸色微白。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皇上的狠辣,当日为了让清歌即位,差点把九天都给——,如今,他虽然给了九天想要的,可是最终却依然是为了清歌,那他会不会再次出手,斩断会危害到清歌和九天的——雷渊兄弟?
天凤宫寝殿,燃着浓浓的熏香,借以遮掩满殿的药味。承相云熹,兵部尚书孟理初,两个忠诚的老臣守在皇上的龙床前。
“太子回来了?”皇上问,清癯的脸已经瘦的不像样子,被褥下的身体骨瘦如柴。
“回来了,跪在宫门外,没有皇上的宣诏,未敢进来。”云熹道。
“清儿呢?”皇上又问。
“探子回报睿王已经进入内城,一刻钟以后就能赶到。”云熹继续道。
“安圣那孩子呢?”皇上继续问。
“也在外面跪着。”云熹低下头。
“安圣的腿脚不好,怎么让她跪呢,让她起来候着。”皇上唔了一声,想起来似的道。
“是!”云熹答应下来,回头给伺候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会意,悄悄推门出去传皇上的话。
“那好,等清儿回来了,就宣他们仨一起进来,爱卿,等他们进来了,把这道圣旨给他们宣了,孟爱卿做个见证。”皇上颤颤地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来一道明黄圣旨。
云熹恭恭敬敬地下跪,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皇上闭上了眼睛。
云熹和孟理初大气也不敢出,哀哀地看着已近灯枯油干的皇上,心中百转千回,说不出那番滋味。
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声的喧哗,纷沓的脚步声,扑通的跪地声。
云熹和孟理初对看一眼,云熹小声道,“皇上,睿王回来了!”
“清儿在哪?”皇上蓦然睁开混浊的眼,左右寻找搜索,脸上的表情渴望而欣喜。
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是了,他回来了,宣他们进来吧!”
风尘仆仆的九天和清歌奔在最前面,安圣跟着,三人霎时将皇上的龙床围住了。
“父皇……”
“父皇……”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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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暂时还死不了,不用急着掉眼泪!”皇上微微一顿,病弱的话语,却依然漫透威严。
“爱卿,宣吧!”
九天、清歌、安圣看着云熹拿出一卷黄绢,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凤九天英明圣武,颇有朕年轻时的勇悍果决之风,战功赫赫,威震四方,治国有道,百姓安居,朕经多方考察,最终决定,由太子凤九天继承大宝,在朕百年之后,将天日治理出更加鼎盛繁华的局面!睿王清歌,睿智无私,心怀博大,深明大义,特封为监国大人,赐九结凤尾杖一柄,上可打昏君,下可斩贪官,全力辅佐太子即位,协助太子治国安邦!安圣公主鞠躬尽瘁,为国为民至忠至孝,封天日第一公主,有参与天日军政之权力,子南若风加封敏王,赐敏王府!钦此!”
云熹朗声念完,下面的三人都呆若木鸡。
皇上的这道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抬起手,指着寝殿的柜子,孟理初会意,走过去打开,拿出来一柄镶满宝石美玉的凤杖,杖顶是整块玉石镶成,翡翠底上镶了几圈颜色渐次渐深的宝石,犹似凤凰尾羽!
清歌颤抖着双手接过皇上的权杖,脸色苍白如雪。
不只是他,连九天只怕都不知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先下去吧!朕累了。”皇上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九天等三人欲言又止,但看着皇上蜡黄的脸色,虚弱的语气,终于不忍再问,慢慢退了出去。
“爱卿,你们也退下吧,孟爱卿去淑妃那里,让她过来,朕有话要叮嘱她。”皇上道。
“是!”
眼看所有人都出去了,皇上眼中一片空明,精光一闪,“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奴婢准备好了!”站在门边那四十岁左右的太监沉稳地答道。
“很好!”皇上道,就不说话了。
门口传来了太监禀报的声音,“淑妃娘娘到!”
“宣——”门内的太监清晰地替皇上说道。
淑妃慢慢地踏进寝殿,心中百感交集,从她生下蕾沁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多少个无眠的夜里,她咬着枕头,看着闪烁黯淡的灯花,泪水浸透了她的枕巾。
她美好的年华,就这样一年复一年地葬送在这坟墓一般的皇宫中。
如今,他已经病重了,那曾经英俊霸道的脸已经被病痛折磨得苍老,可是,只要他肯回头看她一眼,哪怕一眼,他就会知道,她仍然爱他。
当年,她还是一个懵懂少女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年轻的他,她的心顿时化为了一腔春水,如果能够成为他的宫妃——可是,听说他为了当朝皇后,废除了后宫三千,她没有机会。
后来,他为了安稳朝政,平衡各方面的力量,被所有的朝臣逼迫,要大选后宫,太后也亲自发话了,他必须要选,她的机会又来了。
最终,他屈服了,只向势力最大的自己的娘家屈服了,娶进了自己,立为淑妃,她欣喜若狂,终于实现了长久的梦想。
可是,新婚之夜,他竟没有出现,而是去了皇后那里,在皇后的寝宫待了整整一夜,任由她被早上来服侍她的宫女们嘲笑——
从那以后,她就恨透了皇后,她一定要取代皇后的位置,取代皇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让父亲以权势逼迫他,最终,他不得不和她圆房,让她有了孩子,她得意地看着皇后一脸的黯然,讥诮她,根本不屑在这个平民女人面前行宫礼。
可是被他看到了,听到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括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扑跌在地,口鼻流血,腹中的孩子差点流产,她的心也跟着彻底碎了。
第二个孩子也是权势逼迫的产物,等到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她的娘家已经没有权势可以牵制这个深沉诡谲的他,他再也不踏进她的宫闱,她只好用计用酒甚至跑到皇后那里哭诉,终于又得到他几日的眷顾。
她觉得自己好累,这样下去,只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于是,她恶向胆边生,决定走最后的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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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原来,即使这个女人死了,他的心也不会给她,有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他恨她,那看着她的一瞥之间的眼光,让她从头冷到脚心!
她看着他背对自己的身影,心中苦涩泛起,迅速侵占了她的感官,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不愿意面对着她,她忍不住猜测,这些年,他其实知道当年皇后遽逝的真相!
蓦地,她浑身一僵,有人在背后点了她一下,她惊恐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而嘴巴在张开的瞬间,被灌进了什么东西,那人顺着她的喉咙一按一顺,所有灌进嘴里的东西都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一脸冷肃的中年太监,直觉他有点面熟。
“淑妃娘娘是贵人多忘事吧,认不出我这个当年皇后的随行侍卫了?”那太监微微一笑,替她解惑,一手解开她的|穴道,另一手将碗轻轻一抖,那碗顿时化为阵阵粉末。
皇上慢慢地坐了起来,依然没有看她,嘴里喃喃地道,“言儿,我为你报仇了,我为你报仇了——”
淑妃到了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她悲愤地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多少年的苦苦等待换来的竟然是一碗莫名的毒药和一道不肯回头的背影,她蓦然发现自己好傻,梦做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醒?
“你拆散了我和言儿,害死了言儿,还来问我为什么?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言儿当年所受的苦!”皇上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你对我,当真一点夫妻情分也没有!”淑妃喃喃地问道,与其是问皇上,倒不如说是问她自己。
“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生吃活剥的仇人!”皇上咬牙切齿地道。
淑妃无声地瘫倒在地上。
“姑爷——”那太监叫着皇上,但是此时,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为小姐报仇雪恨的姑爷,当年,他为了查出小姐的死因为小姐报仇,不惜自宫留在宫中,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也许从今天开始,他才打心里尊敬这位位高权重的姑爷,明白小姐当年无悔的选择。
“把她拉出去,还有,我要你安排的你都安排好了?”皇上轻声道。
“安排好了!”太监沉稳地道。
“去吧!”
太监拉起已经失神的淑妃,动作利落地把她拉出门,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皇上颤颤地从枕头下掏出一顶金华灿烂的芙蓉冠,动作爱怜地来回抚摸。
“言儿,我马上就去找你,你在等着我吗?我为你报仇了,你还恨我吗?言儿,言儿……”
静默的殿内,只听到皇上这辈子唯一也是最后的啜泣声。
第五十一章 山雨欲来
牵着马,踢踏踢踏走近家门,看着屋檐上两个冷冰冰的大宇,我竟然有些不敢进去。
“小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早点进去吧!”云青如是说。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听听,这叫什么话?
云府还是那样朴素而气派的云府,两头大石狮威严地瞪着我。大门关得铁紧,侧门微微掩着,门房好像是新来的,很年轻的一个小子,竟然不认识我,用一种谨慎的目光看着在门口徘徊不定的我,看样子,我要是再过一分钟不作出决定的话,他就要上前赶我了。
就在我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侧门遽然被推开,一道鹅黄身影扑了出来。
“小姐……”
清香扑鼻而来,我眼前一花,跟着我就被狠狠地抱住,湿湿的眼泪霎时浸透了我肩胛以下的衣服。
唉,我朝天翻了翻眼睛,轻手轻脚地拍拍怀中人的后背,“哟,原来是秋灵啊,一年多没见,出落得更加水灵了,想少爷我了没?”
我轻佻的语气惹得怀里的泪人抬起桃子般的眼睛瞪我,声音抽抽答答,“都,都瘦成这样了,还,还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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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手捏捏她的粉颊,“好啦,要叙旧进去也不迟,你赶快替我挡挡,瞧那小门房,都快要吞了我啦!”
秋灵嗔了我一眼,赶忙走过去,简单吩咐了几句,那小门房顿时一脸惊愕。
“你瞧秋灵,这架势,我真没白疼她。”我眼睛看着秋灵,嘴里却对云青道。
我看着秋灵老练地走过去,衣着虽是府里大丫鬟的等级,但气势却早已凌驾在一般人之上,俏脸上稚气尽脱,秀眉微蹙威不露,语气平和,却自然令人信服。
想起精悍内敛的云蓝,我会心地微笑,这趟回来,该把他们的事情办了,如果可能,把身边这块木头和纪情的事一并办了,那就太完美啦!
“小姐,进去吧!夫人听说你要回来,打早就钻进了厨房,说要亲手给你做几道菜接风呢!”秋灵过来扶住我。
“行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我笑着反甩开她的手,一手攥住,“府里不是有厨娘吗?娘何必劳累自己?”
“小姐,”秋灵盯着我拉着她手的右手看了半晌未作声,听到我后一句话,抬起眸嗔怪似的看我一眼,“厨娘做的再好,也不及二夫人的一片心哪!”
“是,是,都是你说的,你说的对,哈哈!”我携着她的手走进去。
“小姐,”秋灵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眼圈又红了,“小姐在那边,只穿成这样?那吃的也不见得多好吧?”
我看了自己一眼,一身粗布长衫,青衣玄带,灰色披风,头发简单地以布带束起,风尘仆仆的一身打扮,连身边绢衣绣裙的秋灵也比不上,更别提当年在澜城的风光了,难怪秋灵这丫头难过,只是,我自己却不以为意,沙场一行,血染北疆,在生命如蝼蚁般脆弱的残酷现实洗礼下,我早已淡化了对自己外表的在意。
“小姐我好歹是一营先锋,自然要和士兵们同吃同穿,否则怎能服众?况且,这身衣服穿起来行动自在,比穿其他贵重衣服舒坦,我早已习惯了,回头你给我做几套棉布衣服,好吗?”我不在意地笑笑。
“说什么好不好的,哪有小姐这样跟自己丫头说话的?”秋灵道,“回头我找舒适的布料给小姐做几套衣服,但是不能是布衣,小姐这趟回京,指不定要见哪些大人物呢,哪能让人嘲笑了我们小姐?”
我瞅她一眼,但笑不语,这丫头自己浑然不觉,其实现在的她,哪还有半分人家丫鬟的样子?仿佛褪蛹成蝶,秋灵已经完完全全完成了自己生命的蜕变,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罢了。
“京师的凰爵有你跟云蓝,我就放心了!”我叹了一口气。
云梦海和云梦池正在我书房里等我,秋灵虽然怕我劳累,但也不敢违逆了他们的意思,只好噘着嘴把我送来书房。
云梦池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地打量我,“一年没见,那股子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劲头怎么没了?”
“你要是不表示一点兄妹之间的友爱,我可要回去睡觉了,这一路赶得,我这腰骨都快折了!”我作势锤锤腰。
“还‘兄妹’?你看你现在这样子,整个一落拓男人,谁还能看出你是女儿身?不要太严格对自己了,小妹,偶尔你也该想想,你到底是女人不是男人!”云梦池的语气虽然不爽,但我也忽视不了他眼底的关心。
“好了,能让你们决定在我回家的第一时间见我而不让我去休息,肯定不是小事吧?!说说看!”我打断了他的罗唆,真是的,第一次发现云梦池竟然是一长舌男!
“本来该让你休息,只是因为皇上突然病倒一事,很多问题都浮了上来,我们兄弟一刻也等不及了,只想要听听你的意见。”云梦海温声道。
我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大哥,你有心事?”
一副愁眉百结的样子,要不是我对他十分了解,我会以为,以为他此刻正为情所困呢!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最近只是有些不舒服,”云梦海笑道,云梦池犀利的眼光瞟了他一眼,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还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
“小妹,不知睿王是否跟你提过,他猜测皇上会怎么安排恭王和勇王?”云梦海道。
“勇王在京师?”我诧异地问道,“他是一直在这里还是曾经出京过一段时间?”
“勇王当日与锡勒纳可烈勾结,将你绑架去锡勒的事被睿王查出来了,睿王一怒之下,动用了礼部和刑部的力量,硬是逼迫皇上将勇王关了禁闭,算算,勇王也有一年没有离京了,他一直被看守在勇王府里,连淑妃和魏家人也见不着他!”云梦池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这个勇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他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轻道。
那那天袭击我的人是谁?难道世上还有两个勇王?可是我仔细推敲过那个凤雷泽的语气,我可以肯定他是真正的勇王,那么,勇王府里的那个又是谁?
“宫里最近传出来一些谣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云梦池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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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我连忙道。
“听说皇上查出当年皇后的死跟淑妃娘娘有关,所有,皇上打算在自己,那个前,先废了淑妃,以及淑妃的三个皇子女,甚至还有魏家——一来为皇后报仇,二来为了新皇登基的顺利,不知小妹有没有听睿王提起过?”云梦池试探性地问道。
我扬起笑容,“二位哥哥原来是为了这个担心,首先,睿王也是刚刚脱离险境,想必你们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有机会深入了解京师的形势,其次,小妹我一介女流,可不管这些朝中局面,只要有钱可赚就已心满意足了。所以,二位哥哥恐怕问错了人!”
云梦海和云梦池两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哥哥若没有别的话,妹妹就去休息了!”我站在门边,看着他们。
“妹妹果然精明异常,算我输了,”云梦池吐出一口气道,“不错,这话的确不是我们要问的,而是魏家——”
“因为大娘是魏家人?”我打断他的话,“而大哥不可能看着自己母亲受到牵连,而二哥也是大娘一手抚养长大,对大娘向来是当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你们才答应魏家的话来探我口风。”
“是的,”云梦海已经快速地镇定下来,“为儿者,不顾母亲心头的忧虑,是为不孝,妹妹应该了解!”
我叹了一口气,“我虽然了解,可是你们只怕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你们以为我云家就没有危险了?”
“什么意思?”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继位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百分百是太子无疑,可是我云家的立场,却十分尴尬!大哥虽然是太子的心腹,但心底又何尝不是向着恭王?毕竟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我们能理解,可是新皇能理解吗?万一一步走错,云家便万劫不复,从此没有天日,你们在这个时候,不深自收敛,反而与魏家接触,若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你们想想后果!”我蹙眉道,“而且我现在自身难保,一旦新皇登位,如何对待睿王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和清歌藏起来,哪里还有任何活动的能力?”
云梦海和云梦池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我慢慢地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至少可以保得大娘一人的平安!”
“谁?”他们急切地问。
“安圣公主!”我直视着云梦海,意料之中地看到他顿时面色一白,跟着泛起暗红。
话,我点到为止,毕竟,云梦海和云梦池才是云家的顶梁柱,这个家的安稳,也应该交给他们去拼搏才对。
我想起我曾经跟九天求来的三个愿望,如果在此时要保大娘平安也很容易,但是,既然有别的路行得通,我又怎么会轻易去动这三个保命的愿望?
我当年的赌是彻底赢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赢了赌的人,是否也赢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