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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两娘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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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得那件衣裳,是那天他去骂坟时穿的。该死的不是说万漠才喜欢墨绿色吗?不是说她全是依着万漠的喜好为他选的花式吗?做什么还一直穿一直穿!

“姓展的,你干什么?银子太多没地方使吗?昨天这家伙才在如意坊买了好多丝绸!”她最讨厌装乞丐的人,装也就算了,还骗到她的人身上来!

“你吃完了?”比起她那副怒气腾腾的样子,越浩显得很冷静,只是飘了眼那个乞丐,跟着就走上前,用伞为夕蕴挡住雨。

“你来干吗,扬州不是很忙吗?”她其实还想说,那天晚上跟方明婕不是很爽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都已经把人家逐出家门了,她也没必要再矫情了。

“下雨了,来接你回家。”

“……你从扬州跑来姑苏,就是为了给我送伞?”这死男人那天不是骂得很溜吗?为什么在她面前,就能温吞成这样。

“嗯……”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姑苏在下雨?”

“来了不就知道了。”他又不是傻子。

“那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接你回家。”

“……”她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需要这样还……

“我在你屋子里铺了很多银子,等着你回去数。”

“……”好吧,她认输了。

   《二两娘子》安思源ˇ第三十六章ˇ

    终于回家了。

还是家里的感觉最好,暖暖的,有亲人,有银子……

夕蕴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回东园。

结果是,她真的看到了一屋的银子,整整一屋!用牙齿咬都咬不动,真银啊!可是当她双眼充满感动的泪花,看向展越浩,正准备煽情一番的时候。

他却说:“享受完了吗?享受完了我找人把银子挪个地,这是要给杨钊买轻货的款项,没地方放,所以先搁你屋里。”

“……好,你挪吧,我明白,男人当以事业为重!”

她真的明白,不就是骗回家了就翻脸嘛!也终于明白,跟这个男人相处,千万不要指望他会做出什么让她感动的事。这种闷骚的货色,顶多就只会跑到姑苏送把可有可无的伞而已!

之后,展越浩很听话,全然以事业为重了。每天都很忙,三天两头的,就会把所有分号的掌柜叫来府里议事。

夕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议事厅里每天都很吵闹。再去街城见了大呆他们一面后,她也完全没有心情去管展越浩的事了,只想找个人活血一下。

这是她回府后的第四天,一大早,夕蕴就往杨钊的园子里冲。

“夫人?您这是……”门口的家丁有些被她的气势吓到。

“去告诉杨御史,小如意来拜访他了。”

家丁去了没多久,杨钊就亲自跑出来迎接她了,那一脸笑意很欠扁,像是算准了她会找来似的。夕蕴瞪了他眼,径自往园子里走去了。

“来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杨钊的声音,她嗤哼了声,“叙旧。”

“呵,我以为你是来说谢谢的。”

“谢谢?!”夕蕴猛地转身,音调扬得很高,显示出她的惊讶,“谢谢你让全姑苏大半的百姓知道小如意突然消失,是为了来陪你,然后你们在闺房了待了整整七天,就顾着干柴烈火,饭也不吃了?谢谢你跟姑苏丝商会的人说,小如意在床上跟你哭诉在姑苏被他们欺负?我……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不像以前了,就、就……算你是做官的,也不能这样为非作歹,至少也要体恤民情啊!”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很好,她居然也有结巴、语无伦次的时候。

“……你如果非要这样横行霸道,也可以。但是至少也编个可信度高点的故事好么,你……”说着,夕蕴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持续七天七夜的能力吗?”

“想试试?”杨钊挑眉,轻笑,靠近了她几分。

“不用了,下、下辈子吧。”有些异样的气氛,让夕蕴僵了下,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把话说过火了。

“是吗?那下辈子记得等我。”

这半开玩笑的口吻,多少让夕蕴消除了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后,她又堆起了笑脸,“对了,听越蒙说你马上就要回长安?”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就这么巴不得他走吗?

“高兴!当然高兴啊。”夕蕴忘形了,完全的口不择言,在她看来杨钊就跟瘟神似的,每逢出现,必有劫难而至,“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去下姑苏如意坊,谦镇过些天也要替我送货去。耽误不了你多久的,就进去喝盏茶歇歇脚好了。留一天也行,那里有好多漂亮姑娘任君选择,扬州到长安也有些路途了,你是爷,是千金之躯,千万不能累着,可以在那养足了精神,满足了再走……”

“我对她们没兴趣。”杨钊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瞧着她脸颊边堆积着的谄媚笑意,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想让我去姑苏证实一下我先前传出的那些流言吗?”

“就客窜一下啊。不然那么多云锦之类的皇家货,那些寻常百姓买得起也不敢买啊,你难道想看我有天饿到发慌,把那些当饭吃吗?会便秘啊。”夕蕴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藏的。

杨钊看都没看她一样,就没见过利用人还这样理直气壮的,本能地他想拒绝,但结果……“好,我会去。但是,你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徐瓷多久,自己小心点。”

“这我也知道,瞒一天是一天,等到如意坊羽翼丰满些了。就算是徐瓷知道了,又能怎样,反正该赚的银子我也赚了,大不了就闹开呗。放心吧,我这人运气好,每次遇上事总会有贵人相助。”

“嘁……”杨钊笑着摇头,搞不懂她那一脸的得意到底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通常会招贵人的人,也同样容易招来小人。”

“你有话跟我说?”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是随意胡诌的,但夕蕴总觉得别有深意。

“还记得我们初见的那天吗?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去妓院?”

“嫖妓啊。”夕蕴很想当然,男人去那地方难道还能是赏日出吗?

杨钊吁出一口气,很想揍她,但他的修养告诉他不能对女人动粗,“邱均跟我说,展越浩有个妻子,出了名的笨,说话一般不用大脑;想要握住展越浩的把柄,从她下手会比较有效。很可惜那段日子,你鲜少出门,所以有人就安排了那出看似巧合的相遇。”

“……讹传,纯粹是讹传!”她哪里笨了!

“我相信,是讹传。”杨钊无奈地附和,很想提醒她,她所关注的并不是事情的重点。

好在,夕蕴觉悟得很快,“呵,我果然不适合和城府太深的人打交道。”

“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参与方明婕的事,但要提醒你一句,他把方明婕引荐给徐瓷了。”杨钊依旧没有说得太清楚,他相信夕蕴很清楚那个人是谁。

“那干脆让徐瓷纳她为妾吧,很般配啊。”

“谦镇什么时候能启程,我明天就要回长安了。”该说的都说了,杨钊忽然换了话题。

“哇……那么快?没事没事,我一会就派人去严府,让谦镇准备下。你不用改日子,明天,就明天。”夕蕴笑得很灿烂。

生活太美好了,只要再睡一觉,所有她怕的人就全都不在了。

“别太高兴了,我还会来找你玩的,乖乖等着……”

“展府没有多余的饭给你吃了,以后没事不用来了。”没等夕蕴反映,展越浩阴沉沉的声音就飘来了。

跟鬼魅似的,忽然出现,愣是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夕蕴吓了跳,下意识地跳开。

这本能的动作,让某人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很异样的冲动感,很想把她拉进房间,锁上房门,不准任何人打扰,狠狠地揍一顿。

“展兄严重了,等你卖了那批货,怕是银子多到花不完了。”

“有我这娘子在,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

“那你真该多赚点了,不然说不准哪天你就得来长安看望她了。”

“何必用这些轮回个几辈子都发生不了的事自欺欺人。”

“这很难说,她刚答应把下辈子给我了。”

“……钱夕蕴!”等展越浩忍无可忍,开吼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就溜了。

只听见远远传来一句:“我去严府转转……”

夕蕴费了好多唇舌,严峰才总算愿意忍痛割爱,让谦镇和杨钊一起出发去姑苏了。

那一天,夕蕴和越浩一直把他们送到城门口,秋风瑟瑟地刮,落叶满天地飘,这么苍凉的情境下。他们俩黑着脸,看着严峰和谦镇惜别,那么的含情脉脉,只差没当众吻别了。

“你说他们既然可以那么你侬我侬,为什么谦镇当年还要逃?”这个问题夕蕴纳闷了很久。

“那你又为什么要逃?”

夕蕴一时无语,很想再逃一次。显然这个男人完全模糊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她那叫做“逃”吗?那是离家出走,赤裸裸的离家出走!

“可能跟你一样吧。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有点闷,就出去透透气了。”

“……”那她这口气也透得太远太久了吧!

“你干吗不说话,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

“病你个头!”夕蕴猛地停住脚步,管她是不是大街上,她就是骂:“你个没种的男人,骂坟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嘛!你不是还要把我揪回来,号称生个一窝娃娃,一起去看万漠嘛!你大老远的送把伞接我回来,就是为了继续折磨我对不对!没解释也就算了,什么叫出去透透气,你倒是透给我看看,从这一直透到姑苏,这口气还真是空前绝后!”

“……那天你在?”越浩皱着眉,嘴角抽搐了下。

“呃……”夕蕴冷静了,才发现还是矢口了,原本不打算把这事给说开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把一切说开的结果竟然是轮到他怒火中烧了,“你在,然后听完那番话,还可以头也不回地跟越蒙去姑苏?!”

“我有回头……”

“还可以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连封信都没有?!”他发现了,这个女人很欠抽!

“我想写,可我没养信鸽……”

“你身边的那些人全死光了,连送封信报个平安的人都没有?还是说,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样,也认定我跟方明婕之间真的有什么?”

“我知道没,可是……”可是那天的场景,换成任何女人看了都会难受。

“回府。”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越浩不想为这些人免费提供茶余饭后的话题,低吼了声。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回来了,还为你赚了好多银子,帮你排忧解难了。”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想着,夕蕴快步跟上前,撒娇般地挽着他。

“回来了?然后理都不理我,倒是有空跑去见杨钊?”

“喂!”够了吧,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吗,“是你有错在先吧。卑劣地用银子把我骗回来,然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算你跟方明婕没什么,你不说,凭什么认定我会信!”

“你不是爱我吗?难道连信任都没有,这也叫爱?”

“爱就要信?所以你一直都不信我?”

一句话,终于把展越浩问到哑口无言,他也误会过,误会她和严峰、和谦镇。但似乎,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才会让人失去理智。

“算了……回府吧。”说再多也是徒劳。夕蕴松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去,刹那的动作,却含着浓郁的落寞。

愣了会,展越浩才跟上,很轻声地说了句:“我们之前是不是总是做的太多,说的太少?”

……什么叫“做的太多”?!

夕蕴脸色阴沉地回头撇了他一眼,真是个连哄人都不会的男人。

“好了,不要闹了,下次我再去骂坟的时候带上你就是了。”

“你还骂上瘾了是不是。”夕蕴愣是被他给气到笑出了声,“你下次不准再喝酒。”

“好。”

“也不准在带任何女人回府,管她是不是有恩于你,补偿的方法多得是,展府养不起闲人。”

“哦。”

“什么时候给我造银子屋?”

“……”

闹了一场后,夕蕴觉得气血通畅了很多,虽然越浩还是一回府就去忙了,但至少她觉得不再郁结了。

当晚,夕蕴陪从商他们闹到很晚,教会了他们藏匿银子的二十种最佳方法。本想烦人的家伙都走光了,应该能睡个清净觉。怎么也没料到,隔天一早,天都还没来得及亮,鸡也不过才鸣了一半,展越浩就踹开了她的房门,把她拖下了床。

“快点,穿衣裳。”

“……你现在喜欢穿着衣裳滚床铺了?”夕蕴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睁着惺忪的眼,含糊不清地问道。

“如乐,去帮你家夫人收拾东西,冬衣也带上。”

“……要一直折腾到冬天?!”这下,夕蕴清醒了几分。

“你做春梦了吗?”展越浩横了她一眼,接过丫鬟替来的湿帕子,帮她抹了抹脸。

有些微凉的感觉,让夕蕴彻底醒了,这才发现有不少丫鬟进进出出,忙得很。她眨了几下眼,迷惘地看向越浩,寻求答案。

“我要出府办事,说不准就会一年半载,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夕蕴抬高双手,配合着替她穿衣裳的丫鬟,不解地问。

“怕你耐不住寂寞,守不了空闺,糟蹋良家妇男。”说着,他还边亲手替她绾起了发髻。

“耐不住寂寞,守不了空闺的人是你吧。你就坦诚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没有我,你是活不下去了……”

“闭上你的嘴,动作快点,外头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很不巧被说中了心事,展越浩脸色暗红了下,故意吼她。

“你昨晚做什么不说,临时跑来催死催活的,还嫌我慢,有病!”

展越浩没有多解释,那头青丝折腾得差不多了,他就索性跑去帮如乐整理东西。本是没想要带上她的,这一趟要途径好些个地方,吃不饱也未必穿得暖。炫87book;còm书况且,有哪个商人出门还带上妻室的,那些随行的掌柜们劝了他好些天,都让他别捎上这麻烦货。可是临走的时候,他到底还没能放下她。

“咦?既然要走,为什么昨天不和杨钊他们一块出发?”那样就能和谦镇一块了,多热闹。

“我不想见他。”是不想让你见他!

“哦……”夕蕴打理得差不多了,被越浩急匆匆地拉出了门,一路朝着外头走去,“那家里的丝栈怎么办?”

“越蒙会打理。”

“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卖货,扬州就算人人都来买,也卖不掉那么多货。”隐约已经见到了前头的马车,东叔正在来回踱步,越浩的脚步迈得更大了。

连带着,夕蕴只能小跑才跟着上,虽然喘,她依旧还是废话一堆,“你……真的把所有库存都买下了?”原来展府还藏了那么多银子,所有库存耶!

“是丝商会的人一起买下。”怎么说也要拖一群人一起遭殃才会觉得爽。

“这样哦,那我们现在是准备去全天下巡回卖身哦~”

“……是卖布帛!”

夕蕴耸了耸肩,钻进眼前的马车里,懒得跟他争辩。反正在她看来卖身跟卖布帛没有差别,说不定到必要的时候就他会需要牺牲下美色!

《二两娘子》安思源ˇ第三十七章ˇ

    益州,是展越浩选的第一站,刚到的第一晚乔嵩就为他们设宴洗尘。

这是城中较大的一家酒楼,足足有三层楼,格局和如意坊很像,大堂正中有个楼梯,向左右两边延伸开,中间有个高台,有伶人在唱曲。跑堂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就是菜式一般了点。

“咿咿咿……呀呀呀……”夕蕴捧着茶盏,懒懒得把头搁在栏杆下,俯瞰着楼下的伶人,那身段真不是盖的,娇娆极了,情不自禁地她就跟着哼了起来。

乔嵩震了下,把刚灌进嘴里的酒强吞了下去,面有难色地看向越浩,“能不能让你娘子不要再吠了。”

“不错啊,挺好听。”相较之下,展越浩倒是悠然自得,眼眸里还有着满满的宠溺。

乔嵩无奈地努了努嘴,不再自讨没趣了,这男人显然是已经被吃定了,不管银不换身上有多少缺点,入了这位爷的眼,就全成了优点。他就只差没召告天下,他娘子是最完美的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班子?”越浩靠向椅背,斜睨了眼高台,问道。

“嗯。”乔嵩应了声,颇有几分得意地解释开了,“这是我们益州最好的班子,去年杨妃生辰时,还进宫唱过曲,被杨妃钦点犒赏过。是在这庆禧楼起家的,所以时常还是会来这帮掌柜招揽些生意。庆禧楼也就是因为有他们坐镇,才能客似云来,一般人就算有银子也未必请得动他们,我可是托了好些关系,他们班主才答应帮你。”

“是不错。”越浩轻点头,含笑又看了过去。

是一曲“祭江”,青衣水袖轻摆,眼含媚色,声音很是糯嗲,让人看着看着就痴了。

“那个青衣居然是个姑娘。”看了会,夕蕴终于得出了结论。

“这也能看出来?”越浩有些不信,伶人到底是让人瞧不起的,显少有姑娘愿意抛头露面。

“她有胸啊。”边说,夕蕴边还挺起胸,用手比个前凸的弧度。

越浩嘴角微扬,扫了她眼,“如果她的大小跟你一样,说明不了性别。”

“……”这是挑衅!但,夕蕴没有资本反驳。

“的确是个姑娘,除了班子里的人,还没人见过她卸妆的模样,传说倾国倾城。”见他们像是又要吵了,乔嵩赶紧打圆场。

“乔兄费心了,就这个班子吧,我很喜欢。”越浩很配合,伸手把夕蕴揽进怀里,掐了掐她的脸颊,示意她别给外人看笑话。随即,就看着乔嵩,认真了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我一会安排你和班主见个面。还有这庆禧楼,你看看环境还合意吗?若是可以,三天后就包下这家好了,我和掌柜比较熟,价钱公道。”乔嵩轻笑,敬了他一杯。

说起来展越浩还没到益州的时候,就派人给他带了信,托他帮忙包家酒馆,找一班最好的伶人随行北上。若是换作别人,乔嵩是没这闲情搭理的。可谁让当日他欠了展越浩人情,险些他就被陆仪害得倾家荡产,幸是展越浩来了,把那个女人给弄走了,私下里为了帮他重振米行,也花过不少功夫。

“你觉得合适就好。”展越浩应得漫不经心,目光依旧锁着那青衣。

看起来他像是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反倒是乔嵩更积极些。旁观着他们俩,听着那些对话,夕蕴有些云里雾里,禁不住好奇,“你要伶人做什么?”

“忘了跟你说,我把一部分布帛做成成衣了。不管去哪,人生地不熟,纵是衣裳再别致也未必有人会注意到。碰巧上回乔嵩来扬州时说起益州有个不错的班子,我和那些掌柜商议过,觉得可以试试让伶人们穿上我们的衣裳唱曲,届时包下酒楼,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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