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彼此都幸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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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女子执起晓雨的手,先将金属细链顶端的圆环套进晓雨左手中指,再把玉石马赛克面具贴放在手背上,之后拿银链绕在晓雨手腕上,将精致的暗扣搭合在一处。
晓雨举起手,在眼前细细端详,那件样式奇特的饰品将她十分富态的手妆点得极纤长细致,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不谙此道如晓冽也看得出,这样一件礼物拿出手去,绝对独一无二,且够别致。
清雅女子浅浅一笑。“不过比之小姐腕上的皮环,此物却也不值一哂。”
“诶?”晓雨、晓冽齐齐一愣,哪有人这样贬低自己的商品的?
“小姐知道它的来历出处?”晓冽不是不好奇的。
“也不算知道,只是约略听说过。按照古印加文明,这种式样的翡翠图腾是勇者的守护神,只有最伟大、仅次于皇帝的战士,才有资格佩戴,是身份与勇气的象征。如果,它出现在一位女性身上,就意味着,勇者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这位女性,是求爱的一种信号。女性接受了它,等同于接受了勇者的求爱。”女子微笑加深,“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实物,虽然看上去年代出处已不可考,不过,这块翡翠是真品。”
晓冽大愕。爸爸曾告诉过她,此物绝非凡品,但是不料竟有这样的典故。
“这条手链我们买了,麻烦替我们包起来。”晓雨当机立断,现在她最要紧是好好同晓冽谈一谈,不仅仅是关于仇猎。
“请稍等。”淡然女子取下晓雨腕上的别致手链,用如烟般浅淡的堇色纸盒装好,收取价值不蜚的货币后,放在一只绣有“卐”字花纹的小布袋中,交给晓雨。她并没有说“再见,欢迎下次再来”之类的客套话。相逢已是有缘,一切顺其自然罢。
走出顾客明显青少年人偏多的星星吧,晓雨拉着晓冽随便找了一间茶坊,两相坐定,一人要了一杯饮品。然后,晓雨看着晓冽,面色严肃。
“说罢。”
晓冽险些失笑,却堪堪忍住。她深知,他们只是怕她经受不住另一次伤害。
轻啜一口微热的牛奶,晓冽/炫/书/网/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讲述她与仇猎初遇至今发生的种种。
晓雨静静聆听,并不打断她或者提出心中疑问。
“无论传闻中,仇猎多么狂野叛逆,桀骜不驯,又或者多么风流不羁,他对我却一直十分包容呵护。”晓冽并没打算替仇猎澄清他的名声,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她太太太知道了。而且,倘使仇猎真的在乎,他一早便站出来替自己辩解了。
晓冽只是向晓雨陈述事实,是与非,要由晓雨自己判断。
“你肯定他不是同你做戏?”晓雨始终怀疑。仇某人早年名声在外,身边环绕的,不乏美女。虽然近年来极之收敛,走神秘路线,但,谁能排除他吃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如今是想换换口味,尝尝清粥小菜的可能性?
不是她看不起自家姐妹,然而晓冽决不是能教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
由照片所记录的来看,她大学时代的开朗、爽丽、活泼、飞扬,亦早已沉潜在岁月里,取而代之的是慵懒、随性、沉静,同那个仇家二少爷,哪有共同点啊?
晓冽微笑,轻拍晓冽的手背。
“他同我做戏,又能得着什么好处呢?你不也说过,以他的身份,连小指都不必勾,自有窈窕淑女、荡妇娇娃前赴后继,往他怀里扑。他何苦花费大把时间精力来哄我这样乏善可陈的女子?”晓冽从没怀疑过仇猎,她怀疑的,一贯是自己。
“咄!胡说!我们晓冽善良温柔,文采蜚然,坚强勇敢,切不可妄自菲薄!”
“是是是,姐姐说得对,小的错了。”晓冽大力点头,从善如流,一副大太监李莲英情状。
晓雨被她逗得“卟嗤”一笑,心间再恼她隐瞒“军情”,也发作不起来,只是努努嘴,问晓冽:“这根皮环,想必也是他送你的罢?”
晓冽点头,只不过她也是才刚知道它所蕴含的深刻意义。
以自己的生命捍卫吗?
“有时间,把他约出来,一起喝个茶吧。”晓雨淡淡说。做为亲友,她无意左右晓冽的感情生活,只能从旁,替晓冽做一个侧面的考查。
“呃——”晓冽下意识挠头,“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啊?”这次轮到晓雨傻眼,“小姐,你们你来我往也见过很多次,难道每次都是偶遇?你们至今都没交换过电话号码?”
晓冽微微点头,声音小小。“我忘记了。”
“小姐,我算彻底服了你了。”晓雨垮下肩膀。
“嘿嘿。”晓冽执起杯子,小口喝牛奶,掩饰自己的迷糊。
结束了网络的连载,出版社编辑与晓冽联系,希望晓冽能将原稿进行扩展修改,以便出版。网络上的讨论亦十分之热烈,很多读者都在期待花花公子的又一次历险。
晓冽却有些意兴阑珊,仿佛,进入到了一个职业倦怠期,整个人懒洋洋的。
常常,晓冽会窝坐在沙发里,两眼盯着电视,却好象视而不见,脸上有如梦似幻的朦胧颜色,眼底深处,偶尔会流过绚丽的晶光。
“老头,你说她这是怎么了?”晓冽妈妈久已不见女儿这等神游天外、魂上九霄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她刚刚晓得自己罹患重症,须开刀卧床静养的时候。且,彼时晓冽的神情是接近绝望的空茫死灰,而不是现在的期待、矛盾共娇羞。
晓冽爸爸自证券新闻中稍稍分些注意力出来,瞥了一眼满脸神魂不属的女儿,拍拍晓冽妈妈的膝头。“没事,第三次发育罢了。”
第三次发育?晓冽妈妈狐疑地看看丈夫,在心里暗暗掐算。第一次发育,是胎儿时期;第二次发育,是幼儿时期;第三次发育,那不就是青春期?
“死老头!”会意过来的晓冽妈妈,伸手捶了晓冽爸爸一拳,直说不就得了?还跟她玩脑筋急转弯。
“放心,她以前未经人情世故冷暖,不懂得保护自己,今时今日,她已不是小孩子,她应该比任何人都省得自己所要所需。”
“但愿。”
好在,晓冽并不是容易相思欲狂、相思如麻的女子。
这样发了几日呆,便走出浪漫美好的情境。
生活不是只有甜蜜就能继续下去的。
晓冽抖擞精神,上网收发邮件,编辑立刻逮住晓冽。
“小姐,你真要停笔不写了?”
“只是休息一下,充充电。”文字已融入骨血,晓冽没有想过放弃。
“未来有什么计划?”编辑比较关心这一点。“晓猎”的不见得最畅销,但有固定的一批读者,颇有些市场。
“想写探险。”晓冽直陈自己的构思,“集野外生存、推理探案、情爱交织与一体的尝试。”
“好好好。期待你的新作。”编辑大力赞同晓冽尝试新类型创作,吸引更多读者。
晓冽发上去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下线。
无意之中,晓冽看见一直被她搁在CD架上的扁平盒子,自从她看过仇猎剪辑给她的“亚玛逊丛林旅游”的纪录片,便一直再没打开过。
今天看见了,晓冽忍不住走过去,取下纸盒,打开。这一次,牛皮纸包的卡纸吸引了晓冽的全副注意力。拿起卡纸,翻转,一刹那,晓冽心间盈满无以名状的柔软感受。
卡纸上用炭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临海凭风的背影,微微浮起的发丝,那么鲜活灵动,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风的存在,下面是遒劲狂放的字体:
国庆一起去看海,好吗?
然后是两支电话号码。
晓冽轻轻将卡片合在手心里,她错过了好多。
原来呵,原来!一直都是仇猎在默默为她付出,她却还在自我怀疑。
突然,晓冽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拨通其中一个电话号码,过了一会儿,有人接听。
“喂。”低沉的声音后是嘈杂的背景。
“我是韩晓冽。”晓冽决不玩“猜猜我是谁”这等无聊把戏。
“晓冽!”彼端仇猎的声音,笑意里带着些惊喜。
“对不起,现在才发现你留给我的信息。”晓冽自我检讨,她是太马虎了。
“你说什么?!”仇猎大声问。他背后的噪音更响了。
“你在忙吗?”晓冽拔高嗓音,可惜,听上去仍不具穿透力,始终嫩嫩的。
“我在海关,行李里的摄影器材似乎引起一些麻烦。”仇猎笑,“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等我回来好吗?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嗯,你去忙罢。”晓冽率先挂上电话,不想他百忙之中还分心照顾她的感觉。唇畔,忍不住泛起一抹淡淡笑纹,相见就在不久后呢。
自市立图书馆走出来,晓冽只手搭在眉骨上方,以适应室外强烈的日射。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身后以十二天使像做门廊立柱的图书馆,静静地俯瞰碌碌红尘。
这里是晓冽眷恋本埠另一大原因。拜占庭风格的建筑始建于租界时代,后又几经修缮,终得以完好地保存至今,现在是一间公立图书馆。
晓冽喜欢坐在静谧的图书馆里,细腻的纸张在指间似水般被翻动的触觉。走进图书馆,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放轻脚步,放缓呼吸,除非必要,没有人开口讲话,仿佛生怕惊动了空气中的精灵——书的精灵。
在如此安静美丽的环境中,做起学问来,格外容易集中注意力,事半功倍。
晓冽放下手,微笑,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地铁站行去。
才走出去没多远,便有黑色轿车,缓缓驶近晓冽,停在路边。穿毕挺制服的司机下车,绕过车头,拉开门。
车内,仇远斯文的笑眼里闪过快绝精光,温雅的声音发出邀请。
“韩小姐,赏面一起喝下午茶罢。”
晓冽并没有考虑多久。事实上,她深以为仇远是那种将霸道本质掩在斯文儒雅表相之下的笑面虎,与其说是邀请她一起去喝下午茶,弗如说是命令她。
好在,晓冽不是喜欢在生活中与人斤斤计较的女子。
大不了回去在里写死他,晓冽比较喜欢口诛笔伐。
坐进豪华汽车内,晓冽心平气和,意态闲适。
“晶悦酒店。”仇远对坐回驾驶位的司机交代。
然后,仇远向晓冽微笑。
“韩小姐很好学,现在肯来图书馆安心消磨掉大半日时光的人,已为数不多了。”都市生活太过纷繁忙碌,许多人一周工作日累得贼死,难得休息,不是在家里倒头补充睡眠,便是泡在酒吧、迪厅里,麻痹身心,统共没人肯、愿、爱花些少功夫在书藉上头。连他自己,需要的时候也不过是上网搜索查询。
晓冽耸动鼻尖。“因为我是山顶洞人,看见电脑显示器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手脚痉挛。可是我又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使自己的文字严谨,不误导读者,所以只能用古老办法保证自己减少错误。”
仇远轻笑出声,有些明白仇猎为什么喜欢她。她是直白的,没有遮遮掩掩的小动作,却又不是平淡如水似的乏味。她自成一格,十分耐人寻味。
到达晶悦酒店,仇远引晓冽走向大厅一隅的开放式咖啡吧。
待两人落座后,美丽高挑的女服务生上前递上Menu礼貌地询问。
“二位喝些什么饮料?”
仇远挑眉看向晓冽。晓冽不常在这等豪华高级得令人咋舌的场合出入,翻开Menu,一看一杯水都标以天价,立刻觉得荷包先生英雄气短,忙合上Menu,决定还是当个没骨气的客人好。
“客随主便。”
仇远失笑。这是一个不掩藏心事的女孩子呢。
“两杯伯爵红茶加三滴柠檬汁,再给小姐一件栗子蛋糕浇玫瑰酱。”
“请稍候。”服务生微笑退开。
晓冽趁此机会,睁大眼睛四下环顾,不怎么在意左近几个衣饰入时女子暗暗拧眉,嫌她刘姥姥进大观园、乡下人进城似的表情。
豪华而不奢侈,雍容而不庸俗,整体设计与室内装潢搭配得天衣无缝。好比一位风情万种又气韵天成的美丽妇人,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晓冽得出观察结论,转而将心思放回到周围的人身上。
咖啡吧里颇有几位客人,不过据晓冽统计,单身女客与成双捉对的客人的比例,约在一比一之数。那些单身女子个个眼角眉梢含烟拢翠一般的,直似氤氲着薄薄水雾,教人想撩开一探究竟。如果她想改走琼瑶阿姨那款的言情路线,一定跑来这里取景,汲取灵感。晓冽十分肯定地想,个个都有型有格,偏偏齐齐聚在一处,没人显得出万丈光芒。
稍远点,前台处,一位穿铁灰色西装,应该是大堂经理或更高级的管理层人员的男子正有条不紊地应对一位胖得出奇的女客的无理要求。
何以是无理要求?晓冽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在交涉什么,但从与胖女士同来男客的厌恶表情、两手拎满行李的服务生眼里隐忍的不耐颜色和前台接待小姐僵了大半的笑脸,已够得出上述推论。胖女士绝对是那种极难讨好,又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客人。
可是灰衣男子始终未露丝毫不豫之色,当他转过头与服务生低语时,晓冽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大卫!这是冲击晓冽视觉的第一印象。
那是一个极之英俊的年轻男子,有仿如大理石雕刻般明朗深刻立体的五官,带着浑然天成的魅力。倘使她曾有幸见过两面的仇猎的朋友象是天使,那么这个灰衣男子,则更象是王子。在这个充满各色规则的都市里,如鱼得水地行走,享受自己的人生。
仇远注意到晓冽的视焦所在,淡淡扬了扬眉毛。
“叶辉,此间的副总裁,亦是本店的一大风景。来此小坐的单身女子,约有半数为他而来。”看见晓冽转回头,单手支颐,专心听他讲述,仇远又微微一笑,“他和猎,对女人的吸引力,不相伯仲。”
晓冽点头,难怪这里那么多女子做“心底浓情炽如火,眉间轻愁淡如烟”的模样,原来是为博王子的惊鸿一瞥。如果她负担得起,也愿意时不时进来小坐,喝一杯饮料,欣赏欣赏美男子。
“只是,他的眼光与众不同,独独看中一个平凡得有些笨笨的女孩子。他们相爱时,想必很幸福。可惜,人们往往喜欢庸人自扰。”仇远别有所指,意味深长地说。
啊啊……终于谈到正题了!晓冽想。
恰在此时,他们的饮品点心送上来,晓冽看见香喷喷的蛋糕,毫不客气,执起小小的雕柄银匙,挖下一角,放进嘴里,享受栗子蛋糕香浓绵软、玫瑰酱酸甜芬芳的美妙口感。
仇远微笑,拿起银制小匙在精致威治伍德描花细骨瓷茶杯里轻搅数下,然后在杯沿沥了沥,将小匙放回同样的描花骨瓷茶托里,才慢悠悠执起茶杯,细细品尝。
看晓冽吃东西,是一种十分愉快的经验,毫不忸怩,满脸幸福,没有高卡路里会发胖这等忌讳。
晓冽也在边吃蛋糕边观察仇远。搅拌、沥水、轻啜,这等繁复的动作,由他做来显得格外优雅,决没有做作卖弄的嫌疑。仇家两兄弟,真是得天独厚,优雅的儒淡,狂野的沉稳。
“韩小姐,素日喜欢什么消遣?”仇远轻轻放下茶杯,慢慢将谈话导入正题。
“读书、听音乐、看电影,一言以蔽之,简单到乏味。”晓冽不以为仇远没调查过她。
“如果韩小姐觉得无聊,可以常到我家,陪家父家母谈谈文学。我和猎还有安洁,在文学上全无造诣,两老嫌我们是俗人。家母还常常提起你,说怎么晓冽才来玩过一次,就再也不来了。”仇远挑眉,“是不是我和安洁无意中说错或者做错什么,教韩小姐心里不快活,所以才不来走动了?”
好大一顶帽子啊。晓冽咋舌,而且还话里有话,旁敲侧击的。
“呵呵,只是我比较懒,平日就不爱四处动,可以静静看住一处一语不发过掉大半日闲暇时光。”这倒不假,晓冽早已懒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宁可在家中闲坐一日,也不要跑外头经风历雨。
“哦?果然如此?不是因为小洁和猎那一段过去,令你心存芥蒂,是故索性想眼不见为净?”仇远温雅的语气背后是犀利的咄咄逼人。
晓冽咽到一半的一口香软的栗子蛋糕,差点变成噎死人不偿命的硬石。晓冽端起漂亮细腻得跟工艺品似的茶杯,也顾不上所谓优雅礼仪,猛灌一口,将梗在喉头的蛋糕冲下肚,才瞪了一眼仍保持一脸得体微笑的仇远。
他这算什么?明知故问还是兵不厌诈?他与安洁,倒也真是绝配,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物呢。
晓冽极不想搅和进他们那段陈年感情纠葛之中,奈何事与愿违。
仇远今天只怕是有备而来,不从她嘴里得到答案,决不会轻易与她干休。
晓冽头疼地看了仇远一会,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吃人嘴短呵。
不晓得现在把那香浓可口的蛋糕吐出来还来不来得及?
晓冽太息。推开眼前的蛋糕碟,取过酒红色餐巾,草草抹了抹嘴。然后,双手交叠,直视仇远隐在镜片后的眼。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尊夫人说的话。这件事由始至终,其实都没我置喙的份。很可笑,是不是?因为无论仇猎带了谁回仇家大宅后,都会给尊夫人造成极其强烈的刺激。原谅我用‘刺激’一词。虽然我不知道仇猎和安洁之间究竟有怎样一番爱恨纠葛,但不难想象,那一段过往,如何的令安洁刻骨铭心。”晓冽喘一口气,端起杯子,呷了一大口红茶,然后皱眉,暗暗分心。简直抢钱!不过小小一杯,似她这般,三两口已经见底,却堂而皇之地标出八十元的天价,味道也不过尔尔,她用伯爵红茶包也能冲出一样的味道。
腹诽了一下豪华酒店的高昂物价,晓冽再接再厉,继续对仇远晓之以理,申明大义。
“她只是不甘心。嫁给了你,生活日渐平淡,日复一日,不过是柴米油盐,难免乏味。仇猎令她想起年少轻狂,灿烂浪漫的时候,想起被她沉淀在记忆里的火热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肉欲缠绵。然而,是她为了不日夜提心吊胆,放弃了性好自由的仇猎,选择了斯文优雅、生活稳定的你。以仇猎的性格,若他不想放开过去,你们不会过上安逸平和的婚姻生活。而你,倘使不是真的爱她,包容她,也不会任由她做出有违她身份的事,对罢?始终,放不下过往,解不开心结的人,只得安洁而已。”
仇远微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