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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让我们,彼此都幸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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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个被儿子挽在手中的女子,她很喜欢,眼神干净。不错,就是干净。没有欲擒故纵,也没有刻意讨好,只是礼貌。
  “伯父、伯母好。”晓冽从善如流。
  仇猎只是微笑地陪在晓冽身侧。母亲眼里的嘉许,他看见了。他更感谢父母亲没有所谓门户之见,上来辟头盖脸先盘问祖宗十八代。
  “外头热,阿弟你快领晓冽进屋喝些冷饮。”仇父温和地说。
  “是,父亲。”仇猎领命。家人,什么也不问,已先接受了他带回来的晓冽。
  “别急着走,就在家吃午饭罢。你大哥陪安洁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仇母在两人转身时交代。
  “遵命,母亲大人。”
  望着儿子和晓冽在阳光下相偕而去的背影,仇母微笑叹息。“这只野猢狲,终于肯走出来了。”
  仇父执起仇母的手,亲吻一下。“你可以放心了罢?”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再长大独立,我亦是不放心的。”仇母嗔怪似地说。他们被打成走资派,送往乡间劳动改造,两个孩子的童年,并不快活,她总觉得欠疚,希望他们成年后能幸福。
  “儿孙自有儿孙福,阿大和阿弟晓得怎样争取和构筑属于自己的幸福。”仇父以拇指轻抚妻子的手背。十年的乡间生活,令妻子这双作学问的手,粗糙干枯。往后,再怎样保养,也恢复不到初初相识时的珠圆玉润。“我们只需客观地,适时推一把。”
  “我省得。”仇母反手握住仇父的手。
  凉棚下,两老执手相偎,身后,两个人并一个影儿。
  仇猎领晓冽在自家深长迂回的走廓里左转右折,对方向感极差的晓冽在转过两个弯角后,已不辨东西南北。
  仇猎看见她咬住下唇竭力想要记住路线的苦恼样子,压低声音向她透露。
  “我少时从乡下随父母到这座大宅,也足足用了个多月,才将里外路线摸清。后来我也极少回家来住,规矩太多。卧室离厨房足足有一百米远,半夜起来想偷吃东西都要穿厅过廊。”
  “我总算晓得刘姥姥何以会在大观园里头迷路了。”晓冽暗暗嘀咕。
  “放心,我在。”仇猎紧紧握着晓冽的手。
  晓冽回以无条件信任微笑。
  停在一扇门边,仇猎推开门。“进来吧。”
  晓冽踏进一片充满海洋气息的空间,雕花木框的落地长窗前半挑着海蓝色棉质窗帘,与卧室相连的开放式起居间地板上,铺着土尔其手织海蓝提花地毯,看起来造型别致的概念沙发旁立着新铁艺书架,与卧室里深蓝色的床上用品相映。
  整间卧室干净得似样品房般一尘不染,与晓冽在仇猎公寓看见的凌乱景象大相径庭。“要保持这种清洁度,得花多少功夫啊?”
  “这是我不爱回家住的第二个原因。”仇猎耸肩,“小时候野惯了,突然教我收骨头当阔少爷,弗如教我重新投胎。”
  晓冽笑。“身在福中不知福。”然后吐舌扮鬼脸。
  仇猎承认。“家母总觉得因为他们而令我们童年颇多不快,想多多弥补我们。”
  “母亲们都一样。”晓冽想到妈妈,很是同意,“你应该多多回来陪伴她。”
  两人对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遗憾的事。
  仇猎笑了笑,这话,旁人决不会直截了当对他说,只得晓冽,如此直言不讳。
  是因为,她并不晓得属于他的那段往事罢?
  也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直接击中他的盲点。
  “谢谢你,晓冽。”他发自肺腑地向她致谢。
  “啊?谢什么?”晓冽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维尼记事本呢?”
  “呵呵。”仇猎低笑,将晓冽按坐在沙发里,顺势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等一下,我去找找看,不知那只小熊躲哪里去了。”
  随手将晓冽的大背包放在床上,仇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令晓冽念念不忘的笔记本。
  返回晓冽身边,仇猎将小小记事本递给晓冽。
  晓冽接过,几乎要亲吻封面上憨憨的维尼。
  “以后不要再把它丢了。”仇猎失笑。
  “谢谢。”晓冽由衷感谢。这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各色灵感的记事本,已陪伴她三年多了,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她会伤心长久。
  “你很恋旧。”仇猎在晓冽身边坐下,拥着晓冽的肩膀,难以想象她会在里杀人不眨眼。
  “少时看卫斯理,他说器物用得久了,聚集了许多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人心思念,便会成精,我很认同。这上,有我的感情依附,总是舍不得。”晓冽'炫'舒'书'服'网'地靠在他肩上,没太多戒备,只是懒洋洋的。
  “人呢?对住一个人久了,会不会舍不得?”仇猎轻抚晓冽的头发,这美丽的头发,她如果肯蓄长,披散如瀑,一定会有别样风情。只是,他对长发没有太多执着,也很少幻想长发裸身女子骑坐在身上这等糜丽景色。
  晓冽点点头,复又摇头。
  “如果出于不可抗力,使得我失去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会。可是——”晓冽凝思片刻,“倘使是他要自行离去,我不会挽留。”
  仇猎侧首亲吻晓冽发心。本质上,他们很相似。
  盛夏的阳光,透过落地长窗,洒进房内,将房间幻化成一片蔚蓝海洋。
  沙发里,仇猎与晓冽相拥而坐。周遭空气静谧慵懒,带着几缕无言的性感。
  寂寞无从而入,消散得一干二净,只余瞳孔里斑驳迷离的光影,似剔透琉璃上一痕刻骨的暇疵。
  轻缓的敲门声搅碎一汪平静安然的湖泊,也将相偎无声的两人自疏懒惬意的气氛中召回。
  推门而入的仇远,斯文的微笑后是别有深意的调侃。
  “阿弟,带朋友来玩,怎么把人家藏在房间啊?”
  仇猎拉晓冽起身,为彼此做介绍。
  “韩晓冽。我大哥仇远,商人,如果需要,他连自家兄弟也会算计。”
  “坏小孩,有你这样介绍兄长的么?”仇远轻睨弟弟一眼,向晓冽微笑伸手,“我是你身边这只野猴子的大哥,教化无方,还请韩小姐多多包涵我这个弟弟。”
  晓冽笑着与之握手。看这两兄弟彼此拆台,却是另一番手足情深,让她想起晓雨之于自己。
  “走走走,安洁已经在厨房里忙得差不多了,只等你们。韩小姐,就在这儿用一顿家常便饭。等有闲,教猎带你去本埠顶级饕客出入的食肆,榨干他的荷包。”
  “还说不会算计?!奸商!”仇猎揽着晓冽,随同仇远向外,又经九转八弯的走廊,来到布置古雅的饭厅。
  中式大八仙桌边仇父仇母先已落座,晓冽被安置在仇猎身边,两位老人家对面。
  未几,安洁和家里请的阿姨将小菜一一端上饭桌。
  “小洁,别忙了,坐下来吃饭,厨房麻烦阿姨收尾好了。”仇远招呼妻子。
  “好的。”安洁依言,坐在仇远身边。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十分愉快,大家相谈甚欢。
  仇家二老席间得知晓冽是推理作者,还在周刊兼一个专栏,很是好奇。
  “我和仇伯伯都是理科出身,专攻固体力学。对建筑、桥梁什么的在行,偶尔拿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或者李、杜出来风雅一番还可以。真教我们自己写,那可真头疼了。”仇母大为佩服,“偏偏两个儿子一个下海经商,另一个干脆三山五岳去,没一个继承祖上的文人风骨。”
  “母亲。”仇猎、仇远齐齐低唤。没能完成母亲的愿望,成为文学家,是很多主客观因素存在,不必如此这般大力挞伐罢?
  晓冽先是呵呵笑,然后眼睛猛地一亮。
  “仇伯伯、仇伯母不会就是参与落日大桥设计的仇效国夫妇罢?”那座大桥在征集设计方案时,许多外国设计师也来竞标,但被一对中国设计师以最科学的设计方案和建筑草图在众多国际名家中脱颖而出,一举得标,成为一时美谈。
  仇父仇母弯眼而笑,难得还有人记得。
  仇猎不顾众人侧目,伸手揉揉晓冽发顶。
  父母的成就,他是与有荣焉的,不说,是因为无意藉着双亲的名气来成就自己。可是晓冽能自行想到,这令他很开心。
  “韩小姐很有见识啊。”安洁也微笑,眼神触及仇猎对晓冽的亲昵举动时,微不可觉地黯了黯。
  晓冽咧嘴。“也不是啦,只是因为要写,所以获取的资讯相对博杂,如果仇伯母不提到建筑桥梁,我也肯定想不到。”
  “那以后韩小姐要常常来玩,陪家母聊聊文学,打发时间。”仇远眼中掠过精光。既给弟弟制造机会,也聊解母亲没能生出一个文学青年的遗憾,两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是啊,即使阿弟不在本埠,你也可以常来坐坐,同我和安洁做伴。”仇母附议,并给仇猎一个眼波:死小孩,妈妈已经给你创造机会了,接下去看你自己的了。
  仇猎轻笑,这叫不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晓冽大窘,没想到仇家人这么热情,和仇猎形于外的沉着冷静气息大相径庭,让她有点难以招架。她懒得太久了,不晓得怎么应对此种局面。
  转头看仇猎,他只是以温和笑眼回望,并没有解围的意思。
  眼见盛情难却,晓冽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仇母大是满意,是个好孩子呢。
  吃过午饭,仇家两老留下四个小的,回房午睡去了。
  仇远被公司事务缠身,寒暄数句,吻过妻子安洁,也匆匆而去。
  “大嫂忙了一上午,也歇息罢。”仇猎有礼地和晓冽陪安洁闲聊数句后,也起身。“我带晓冽去我的收藏室参观,大嫂不必管我们。”
  收藏室?晓冽听了,双眼倏然一亮,她正愁对中的花花大少描写得不够细致,现在仇猎便提供机会,让她见识名门生活。
  仇猎摇头,什么时候她听见“仇猎”两字时会双眼放光,那他才算稍稍俘获她的芳心罢?
  拉着晓冽的手,两人走出饭厅。
  安洁望着他们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眼底泛起苦涩妒嫉不甘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她苦苦守候企盼,却得不到他这样的温柔?
  这是不是上帝对贪婪的人的惩罚?惩罚她,得不到她所爱的?
  可,为什么是那个女孩子?那样一个大咧咧、只会舞文弄墨的女子。
  安洁慢慢捏紧手心,指甲在细嫩掌心印下弯月形痕迹。
  何以她要独自忍受面对他时那蚀骨噬肤之痛?他却这样轻易的、转背离去?
  不甘心呵。
  安洁低低笑了开来,是她自私,先行放弃了他炽烈狂放的爱,投向另一个温和的怀抱。她宁可他恨她,也决不要他忘记过去。
  如果这能令他,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那就恨罢!
  一切精芒自安洁眼中敛去,她又恢复成仇远贤良温婉的妻子,而不是那个时光深处,为了站在仇猎左右而精研经济的女子。素净妍丽的脸上,泛开一抹婉约的笑容,安洁起身,到厨房里用辰砂壶沏了一壶产自云南的普洱滇红,置了两只辰砂茶盏,一起搁在漆木托盘上,往仇猎的房间缓缓而来。
  敲门后轻轻推开雕花木门,安洁有些意外开放式起居间里只得晓冽一人,仇猎高大的身形却不知去了何处。
  “韩小姐一个人啊?猎怎么没有陪你?”安洁笑问,“猎也真是的,一旦忙起自己的事来,就把人客丢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他说早年的旧时收藏,多数是被放到后头的储物室去了,他去找一找,要我在这里等一会儿。”晓冽微笑。平素极沉稳的男子,在谈及自己喜爱的事物时,眼底里那种耀目的光芒令他看上去英俊很多。
  “是吗?”安洁淡淡道。那些被他锁起来,她以为永远也不会再拿出来的给任何人看的东西,如今他要重新取出来,给别个女子看了么?浅笑着,安洁坐在晓冽旁边,斟了一杯茶递给晓冽,“那我陪你坐一阵子罢。来,喝喝看,这是猎最喜欢的云南普洱滇红,别的茶,他总嫌太细腻娇柔。大抵是性格使然,猎一贯不喜欢将原始狂野韵味浓厚的东西束缚在现代工艺的繁琐之下。”
  晓冽接过辰砂茶盏,闷声喝茶,并不搭话。
  晓冽固然时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赶稿,两耳不闻窗外事,长久也不同人应酬,也少在外头花花世界看人眼色行事,却不意味晓冽不通人情世故。多少她也在里塑造过颇多工于心计、擅长勾心斗角的人物形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位仇大嫂只怕不是单纯来陪她“坐”一阵子这么简单。
  “猎这些年已收敛许多。早些时候,他在家里是呆不住的,一年之中有泰半时间是在外头游历的,眼里、嘴里、心里全都是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跟猎相爱,会很辛苦。”
  晓冽继续埋头牛饮,闷声发大财。
  仇猎于她,其实亦是陌生,但,谁与谁又可以真正做到彼此了解,一无隐瞒?许多同床共枕一生的人,也未必了解另一方。
  虽然安洁未必出自善意跟她讲述仇猎的过去,可是由她的描述中,晓冽了解到一些仇猎不曾、未来也不见得会提及的过往,那是仇猎的一个侧面。
  “猎喜欢运动,晨跑更是风雨无阻。他有一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肌理结实,身材颀长健美。”安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耳语般,轻逸出粉嫩唇畔,“他的唇舌,他的抚摸,他强而有力的冲刺,他满足的低喘和爱语,一旦尝过,便很难忘怀。”
  “咳咳!咳咳!”晓冽被一口茶水呛到,脸咳得通红。她是写推理的,不是写情色文章的好不好?虽然有经验,也从未如此详细地拿出来与人交流。安洁,成功地给懒得几乎出蛆的晓冽以强烈刺激。
  晓冽抬眸看看身侧轻盈、举止端雅的美丽女子,被她脸上迷离的微笑同眼中流转的光彩吸引。木知木觉如晓冽,也深深省得,倘使不是真的体验过那种肉体上的极至幸福,是做不来此种表情的。
  这倒有趣,兄长娶了弟弟的情人,偏偏情人始终对弟弟念念不忘。
  晓冽无意介入豪门恩怨,她宁可束手在旁,当个看戏的观众。
  仇家大哥不是武大郎,安洁料想也不至于是潘金莲,倒是仇猎,晓冽很难判定他有没有武松的潜质。
  可是,既然仇家大哥娶了安洁,又不介意弟弟回家来,自然是相信妻子、兄弟的为人了。
  晓冽复又埋头喝茶,一切烦恼无非自找,不关她事。
  安洁见晓冽无动于衷,心间的恼恨,又深了一层。即已做了恶人,索性便坏到底罢。
  轻轻附到晓冽耳边,安洁美丽的红唇低语:
  “猎象爱我这样,爱过你吗?疯狂的、无所顾忌的、仿佛永无止歇的,你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视若珍宝,被他全身心地膜拜过吗?”
  晓冽无声太息,放下手中的辰砂茶盏,抬头直视安洁。为什么如此美丽聪慧的女子,却不明白,感情的事,错过,便是错过。再怎样苦苦执着,也是枉然呢?
  做人,有时懒些笨些,未见得不是好事,晓冽见过太多机关算尽一场空的恋情。
  爱情,是不可以拿来试炼的。
  “安小姐。”晓冽斟酌几秒,才慢悠悠说,“我和仇猎目前只是朋友,此其一也。倘若他以爱别人的方式来爱我,那他爱的,也不是我,此其二也。其三,亦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要亵渎你们之间曾经的美好过去。”
  安洁秀眉一拧,想说什么,仇猎却正好推门进来。
  看到安洁,仇猎有些许意外。
  “大嫂,你也在。”温和的眼里有淡淡距离。
  安洁恢复成贤淑女子,微笑。“我在和韩小姐聊天,关于‘我们’的过去。”
  她刻意加重“我们”二字的语气。
  仇猎一贯温熙笑对晓冽的眼,蓦然冷了。
  燠热夏日,瞬间,变得凉意刺骨。

  第七章 狂野;亚玛逊

  “我在和韩小姐聊天,关于‘我们’的过去。”
  晓冽看见,仇猎的眼在听见安洁如此说时,倏忽冷鸷。
  她不担心这两人当场吵起来,她担心自己会变炮灰。
  站起身,晓冽笑着伸个懒腰。
  “仇猎,我也出来大半天了,该回家了。麻烦你送我去码头好吗?”
  望着晓冽明净如水的双眼,仇猎微笑点头。他何尝不晓得她是不希望他与安洁起冲突,才适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我送你。”仇猎走进卧室,拎起晓冽的背包,又返身出来,将晓冽搁在茶几上的维尼记事本放进背包里。“走罢。”
  晓冽乖乖跟上去,出门之前,晓冽犹不忘同安洁道“再见”。
  仇猎自然而然牵起晓冽的手,那么的天经地义。
  “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又要一个人找地方埋头大哭一场?”仇猎怜她惜她。
  晓冽偏头想了想,摇头。这件事里,该哭的人,有资格哭的人,并不是她。
  唉……仇猎叹息。这阿呆,究竟是不懂撒娇,还是懒得撒娇?
  换作旁的女子,只怕老早要使出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他交代清楚不可。
  偏偏,他为这不解风情的阿呆,动了心。
  驱车送晓冽到码头,在晓冽准备下车时,仇猎轻轻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晓冽疑惑地望着他。他笑,将一根缀有碧绿色饰物的皮环系在晓冽腕上,随后自后座取过一只扁平盒子放进晓冽的背包里。
  “回家再看。”仇猎替晓冽推开车门,目送她下车,走进码头的检票口。
  他坐在车里,等渡轮发出离开码头的汽笛鸣响,他才原路返回家中。
  仇猎并不意外,安洁仍坐在沙发里,等他回来。
  “大嫂,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单独呆一会儿。”仇猎敞开着门,平静说道。
  〃猎,你变了。〃安洁缓缓起身,迎视仇猎深广的眼。以前,他会笑弯一双明朗的眼,用低沉的声音叫她〃小洁〃。
  仇猎默认。时间与空间最无坚不催,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永恒不变的风景。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是吗?昔日亭亭玉立、热情开朗的安洁,如今,又何尝没有改变?
  〃猎,你恨我,是吗?〃安洁轻咬下唇,洁白的柔胰轻轻搭在仇猎胸膛上。
  仇猎眸光一闪,微微撤身,拉开与安洁的距离。
  恨吗?看着安洁娇嫩如花的容颜,仇猎脑海中闪过晓冽哭得红通通的兔子眼与坚强的微笑,胸臆间激荡的情绪,缓缓平复。
  恨是太强烈的情感,若背负恨意,他没办法行得更远,去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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