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回归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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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看不懂？”
业务部Abel是股东之一，也是业务部负责人。上次预算会议，他也在场，当时对于方燕被文姐和Lily当众推卸责任，其实是有些看不惯的。试想下属犯错，身为上司的怎么能说自己全不知情？就算当真不知情，那签字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可是这毕竟是财务部的事，张伟不说什么，他也不好干涉，所以只好看着张伟处罚方燕。今天他本来是有些业务上的事跟Lily商讨，刚好文姐拿报告过来，而报告上的一些数据他也想知道一下，便留了下来。却不想Lily根本看都不看，就当着他的面发作起方燕来。此时听方燕面无表情的将公司要求和报告内容一一道来，不由伸头去看，待看到方燕除了按公司要求做了外，还将一些公司没有要求而业务部需要的资料也列在了上面，不由暗暗赞叹。
Lily其实并没有看报告，她以为将方燕叫来，将报告扔回给她，以往日方燕的脾气，必是捡回报告回去重做的，实没想到方燕竟然跟自己杠上了，不仅没有象往日一样捡回去重做，反而一条一条跟自己对起来。当下恼羞成怒：“你还说你列得清楚？公司只让你列清项目合同名称和金额，你列出这什么签定时间、项目所在地和谁负责接洽的做什么？”
Abel听了这话，不由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见方燕抬起头直视着Lily：“没错，公司的年终总结报告里没有要求财务部列出你所说的这些项目。但是在业务部的总结报告里，却要求知道全年公司所签项目合同各地所占比例及业务员业绩情况，而这些在总结报告要求里有如有需要财务部需协助提供的。况且如果我不列明且业务部也不需要财务部协助的话，业务部的报告，以什么断定他们数据的真实性？”
Lily被方燕说得下不来台，当下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求你做的时候你才做，我不要求你做的时候你多做就是错。”
方燕看着Lily：“我什么态度？你今天说要求我做的时候我才做，不要求我做的时候我不该做。那么昨天呢？为什么你昨天又说我榆木脑袋，你不说就不会多动动脑筋多做一点？”
Lily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昨天了为挑方燕的刺，确实故意找岔，将本不属于方燕做的事故意推给方燕，还说她榆木脑袋，不会多动脑筋多做一点。
方燕看着Lily，可以说长这么大以来，方燕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发作过。其实从那天林志高说了那番让她不要去西部的话后，方燕的心理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没有之前婆婆故意当着她的面打林灵，她跟婆婆理论反而被林志高指责的事发生，也许林志高的这番话会让方燕感动，继而继续承受委曲。可是有了这件事，林志高再说这些话，就让方燕觉得，原来你林志高是什么都清楚的，原来你知道你妈妈是故意闹事让我受委曲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指责我？难道就因为是你妈，我就该承受这一切，不仅不能跟自己的女儿亲近，还要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吗？甚至包括我的女儿？
有了这些心理变化，再加上这些天Lily的故意找岔，实在让方燕忍无可忍。家里婆婆无理取闹，我不能反抗，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故意找我的岔，我也不能反抗？
Abel本想帮方燕辩解一两句，虽说他不想干涉Lily管辖范围的事，但这些数据确实是业务部需要的，方燕做出来了，于他省事不少。再加上方燕进公司两个月，一直文文静静，他也听闻下属有时讨论，提起财务部方燕被上司欺压，从不反抗的事。可是还不等他开口，方燕就当着他和文姐的面，将Lily驳了回去，Abel不禁一挑眉，带着看戏的心情向方燕看去。
Lily被方燕的话和她的眼神怔住，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道：“我说了又怎么样？今天是今天，昨天是昨天，我是你的上司，我要你重做，你就得重做。”
方燕看着Lily，忽然一笑：“我不会做的，我的事情做完了，凭什么要我重做？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不能无理取闹。”
Lily道：“如果你不做就离开公司。”
方燕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Lily见方燕无所谓的神情，立即拿起电话就打给人事部Apple：“Apple，马上拿一份辞退单来，我要辞退财务部方燕。”
很快Apple拿着一张辞退单进了Lily办公室。Apple将辞退单交给Lily，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刚一出门，便看到听了消息随之而来的张伟。Lily看到张伟，心里有些没底。可是她想到自己毕竟是廖曦的同学和好朋友，又是公司工作多年的，张伟没理由不给自己面子。想到这里，她抬头对张伟说：“William，我要辞退方燕。”
张伟在上次方燕辞工后，就对Apple说过，如果方燕递交任何形式的辞职书，一定要先经过他，所以Apple在接到Lily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张伟的秘书后，便拿着辞退书去了Lily的办公室。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人事，Lily是她上司，她不能得罪，可张伟是公司老板，更不能得罪，两下权衡，她将事情告诉张伟的秘书，让秘书转告张伟，这样她既能及时将辞退书交到Lily手上，又能通知张伟。所以等张伟的秘书放下电话将事情告诉张伟后，张伟让秘书通知Apple不要拿辞退书过去的时候，Apple已经离开办公室了。张伟无法，只好亲自到Lily办公室看看。
42。
张伟看看一边涨红了脸的方燕，方燕本来已经做好了离开公司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张伟会来，见到张伟的那一刻，方燕忽然觉得无限的委曲，仿佛一个在外面受到伤害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人，眼泪就忍不住要流出来。可是她又怎能在张伟面前表现这种委曲？所以她只能强忍眼中的泪意，涨红了脸。
“为什么？”张伟看了看方燕后转向Lily沉声问道。
Lily道：“我身为财务部最高负责人，有权辞退下面不合格的员工吧？”
张伟点点头：“当然。只不过我想知道原因，我一直觉得方燕做得不错，能说说为什么你说她不合格吗？”
Lily道：“你前不久不刚罚她给她降薪吗？怎么会觉得她做得不错？”
张伟看了看一边的文姐，忽然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件事我本来只想处罚方燕的，既然你提起来，我想文姐应该有责任的吧？”说到这里面容一肃：“身为上司，居然不知道下属做什么，在下属犯错后，还能将责任全部推到下属身上，这样没有担当的主管不适合呆在我们公司。”
文姐和Lily同时一怔，都没有想到张伟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本来以为已经过去了的，现在张伟提起竟是要处罚文姐的意思，而且听他的意思，竟然有开除文姐的想法。
文姐不由将求救的眼光投向Lily，她一直是抱着Lily腿的，如果说对方燕的敌意有一半是因为方燕一来就拿高薪的话，那么另一半则是出自Lily授意。
张伟看着两人的神情接着道：“方燕是新员工，偶尔出错在所难免。但是文姐是多年的老员工了，她在方燕犯错时不仅不出言指点，甚至在事后对于错误还一点都不知情，这样的主管，又处身财务部这样一个重要部门，如果涉及公司重大利益之事，她不仅起不到监督作用，更甚至可能在我事后发现问题时还会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留来何用？”
说到这里，张伟转头看了方燕一眼，掩饰掉眼中那一丝痛惜转头看着Lily：“至于方燕，你要辞退她，我想听听原因。”
Lily实没想到张伟护方燕至此，她已经呆住了，半天没有出声。
Abel一边看了半天，有些明白过来。他看看方燕再看看张伟出声道：“其实方燕也没有做错什么，就是对上司的态度有些过份了。算了，这份报告也不用重做了，方燕你先回办公室去吧。”
方燕抬起头看了看另外四个人，文姐一脸灰败，Lily低着头看不出神情，张伟则一直看着Lily。Abel见方燕看过来，忙用眼神示意她。方燕见没人出声，便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方燕出去后，张伟冷冷的看着Lily和文姐道：“本来有些事我不想说得那么清楚，既然你们一定要逼我说出来，那我今天就当着Abel的面说出来：我是不会让方燕离开公司的。不说她本身能力出众，你们心知肚明这件事，就算她什么事都做不好，我也会让她呆在公司拿干薪。上次预算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说到这里张伟转首看着文姐：“文姐，Lily我还大概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搅和进去，不过你最好明白一点，今天我还是这个公司的决策人，我让你一直呆在财务主管的位置，不是因为你能力出众，而是你跟了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如果你要无事生非，搅得公司不得安宁，就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份。”说完也不管办公室内三人的反应，转身而去。
办公室内三人一阵沉默，最后Abel打破沉默：“我从没见William发过这么大的火。”说到这里，他看着Lily：“Lily，这件事你实在做得不明智，William跟廖曦毕竟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也还可以离婚的，就算你跟廖曦关系再好，作为第三者也不该插手进去。再者你也不想想，如果William真想跟那个方燕有什么关系，就算方燕离职了，他不一样可以去找她，为什么一定要将方燕留在公司？况且那个方燕好象进公司也两个月了吧，我也没见William对她怎样？你也是太岂人忧天了。”
Lily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廖曦跟我说一定要将方燕逼出公司。上次方燕本来辞职了的，不知道为什么William竟然将辞职书收了回去，不让她走。其实我根本就搞不清他们之间的状况，那个方燕是已经结婚了的人，William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思。算了，这件事我也不管了。”说到这里，有些歉疚的看了文姐一眼道：“文姐，William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不会轻易让你离职的。以后对方燕，你还是象别的员工一样对待吧，也别再刻意为难她了。”
文姐点了点头，她的儿子正在念大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在意这份工作了。现在张伟话已挑明，她哪里还敢故意为难方燕，Lily如此说，也不过是安她的心而已。见没有什么事，文姐站了起来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便走了出去。
看着文姐离开，Abel也站了起来，手里抓着方燕提交的那份报告扬了扬道：“这份报告上的资料，我拿回去用用。”
Lily一把抢了过来道：“不行，需要财务部提供的数据，我可以提供给你，但这份报告我还没看呢。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些东西不能给你的。”
Abel挑挑眉：“看来是真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会生William的气，毕竟你跟着他这么多年，工作上也从来没让他费心过，他这样发你脾气，让你下不来台。”
Lily摇摇头道：“其实William这样发一次脾气，我反而轻松很多。正如你所说，谁想夹在他们中间做坏人？你以为坏人那么好做的？再说那个方燕，”说到这里Lily笑笑道：“我观察了这么久，她工作能力的确出众，又能忍得上司的刻意为难，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反抗。如果不是因为廖曦，将来文姐退休，我最看好的就是她。有时候故意找她的岔，我自己心里都有些过不去。这下好了，廖曦那里我也有交待了，也不用再做恶人了。”
Abel听她这样说，笑道：“廖曦我虽只见过两次面，但观察下来应该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要你做这种傻事呢？”
Lily道：“谁知道呢？也许感情就会让人变傻吧。”
Abel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方燕从Lily办公室出去后，并不知道张伟在她离开后在办公室内又说了那样一番话。但张伟为了她指责文姐，她是亲耳听闻的。方燕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张伟一直在护着她，无论什么时候，他永远都是这样护着她，可是自己当年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为什么没有想过去找张伟？想到那过去的一切，方燕心中一阵锐痛，她连忙按住胸口部位，缓缓呼吸了几口，将一切抛诸脑后。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方燕就接到张伟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方燕本想拒绝，但张伟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时间，说了时间和地点后，便挂了电话。
下午下班后，方燕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去了张伟约定的地点。无论怎么样，张伟今天帮了她，至少一声“谢谢”是要跟张伟说的。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张伟定的是一间浙江餐厅，离公司有一点距离。方燕坐车到餐厅门口时，发现张伟正站在餐厅门口等着自己。见到方燕，张伟边转身向内走去，方燕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张伟仍是要了一个包房，菜叫得不多，但全部都是方燕爱吃的。她有些心酸，为张伟。当年两人恋爱时，一起在外吃饭的机会并不多，毕竟是学生。可张伟在这样为数不多的机会里，仍是了解到了方燕的喜好。如果不是时刻关注着，如何能知道并且记下来呢。
菜上来后，两人都没开口，张伟帮方燕挟了些菜后，就低头吃起来。方燕也不出声，只默默吃着。直到差不多七分饱了，方燕才停下筷子，看向坐在对面的张伟开口道：“谢谢你！”
张伟没有抬头：“如果是为了今天白天的事，你不用说谢。我不愿意看到公司有上司故意刁难下属的事情出现，并不是单为了你。”
方燕见张伟这样说，不好再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约我吃饭是为了什么？”
张伟抬起头，有些酸涩的问道：“难道我现在连请你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方燕一怔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伟笑笑，那笑竟无端带了一丝凄楚：“无论你是什么意思，就当是老同学聚会也好，或是我这个老板为你受到的委曲陪罪也好，我想我都有理由请你吃餐饭吧。”
方燕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43。
见方燕不说话，张伟心里又难受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不觉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后张伟道：“方燕，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过去的事，我也不逼你。可你也知道我一下子忘不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暂时不要提离开公司的事，也不要故意激怒别人让别人辞退你好不好？”
方燕听张伟说完才明白他误会自己上午是故意想激怒Lily以达到离职的目的，不由苦笑了一下。也难怪张伟会误会，方燕一向平和的人，何时这样冲动过？
摇了摇头方燕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故意激怒Lily，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才据理力争的。”
张伟看她神情不似有假，心中松了一口气。方燕如果不是成心要走，那么自己暂时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他看着方燕道：“你放心，她们以后不为故意为难你了。”
方燕点点头：“我知道。你今天那样护着我，”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公司里但凡有点眼色的人，应该都不会为难我了。”
张伟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公司也就那么大，上午的事只怕现在已经传得满天飞了。想到别人将他和方燕放在一起谈论，张伟的心里忽然觉得很开心。看了看方燕的神色，张伟试探道：“要不要我出面劈谣？你毕竟是结了婚的人了。”
方燕摇摇头道：“不用。”想了想她又道：“劈不劈谣都没有什么用。”
张伟以为方燕说的是劈不劈谣公司里的人还是不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却不知方燕指的是林志高。方燕不知道林志高是怎么想的，可方燕心中却觉得林志高也许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婚姻吧，至少他不会在乎自己，那么自己与张伟有什么谣言，即便传到林志高耳中，也无所谓了。
这餐饭吃的时间不长，两人并没说多少话，但对于张伟来说，却让他心安了不少。知道方燕不会主动求去，就可以了。看看时间，方燕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准备回家，张伟结完账站起来道：“我送你吧。”
方燕摇摇头：“不用了，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了下，路边有公交站台，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张伟看方燕神情，没有勉强，二人出了包房向外走去。
上来的时候，方燕低着头跟在张伟后面，并没有注意餐厅大厅格局。出来的时候，她走前面，张伟跟在后面，自然留意了一下。此时走出包房，抬眼所见，餐厅并不太大，分上下两层，包房在二楼，但仍可府瞰一楼大厅大部份座位。此时正是用餐时间，大厅里坐满了人。
张伟和方燕所在的包房是在楼梯口过去第三间，下楼经过第一间的时候，刚好有服务员端着菜走上楼梯，方燕便往旁边让了让，准备等服务员端菜过去再下楼。却不料服务员端的菜刚好是楼梯口第一间包房里的，见方燕让在一边，那服务员连忙朝站在包房门口的服务员使使眼色，让她帮忙开门，好让自己进去。
方燕的眼神无意识的跟着那个端菜的服务员，在她端菜进去门敞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怔住。那人看到门开，也刚好抬眼来看，见到服务员背后门外的方燕，也怔住了，一怔之后，急忙站起来，走了出来。他见到方燕，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同伴，走到方燕面前还未开口，跟他一起坐在包房里的女孩子就跟了出来出声问道：“志高，怎么了？”
“志高。”方燕听着这个亲热的称呼，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讽刺的笑。见到方燕的笑，林志高下意识便伸手抓住方燕的手臂道：“方燕。那个，你别误会。”说着他回身指着追出来的那个女孩子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朱小姐，我今天跟她一起吃饭是谈业务上的事。”
方燕眼珠一转，看着这个曾经远远望过一眼的女孩子，后者正眼神戒备的看着方燕，嘴角却已经露出了一个职场的微笑，伸出手道：“你好，是林太太吧，幸会。”
方燕见她主动打招呼，抿了抿嘴，也拉出一个笑容伸出手道：“你好，朱小姐。”
见两人松开手，林志高将方燕一拉道：“你怎么在这里没回家？让一下，我们挡住别人路了。”
张伟一直在方燕后面站着，此时见林志高误会自己是路人，不由看向方燕，看她怎么说。方燕回头看了张伟一眼对林志高介绍道：“这是张伟，我高中同学。我们一起在这里吃个晚饭。”又指着林志高对张伟道：“我先生林志高。”
两个男人同时伸出手互握着问侯，却又在探究着。林志高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