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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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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完全有暗杀养父,稳坐总统之位的动机。”

陈惠自发忽略楚衍的后半句,关注的是前半句:“楚翎难道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怎么可能?”

楚衍淡淡的看着陈惠:“离间我和楚家,前提条件一定要事先知道我的身世吗?我为了素素和楚家反目,楚翎怎么会不知道?他利用我们之前积蓄的矛盾,制造暗杀事件,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届时他坐收渔翁之利,很奇怪吗?”

“楚翎——”陈惠完全被楚衍误导了,对楚翎的恨意源源不绝。

楚衍把陈惠的表情尽收眼底,“如果真是楚翎做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这些年来,他对楚家的仇恨与日俱增,就像你刚才所说那般,没有男人会不喜欢权势,高人一等,楚翎又怎么会没有***?如果他没有,你们当初也不会无奈之下,选择妥协。推着我一步步走进总统办公室?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个人发表的评论,你完全可以当废话听听。关于暗杀事件,我觉得还是查清楚比较好,免得冤枉了好人。”

楚衍越是说的模棱两可,越是让陈惠怒火中烧。

不是楚衍做的,就只能是楚翎做的,其他人,谁敢?

“如果你打算让楚翎接任总统的话,可以让他直接到办公室找我,我想我会很乐意……”离开前,楚衍说了这么一句话,笑容迷人,宛如六月骄阳,刺得人眼眸生疼。

陈惠是心口发疼……

走廊,她心里有座坟

陈惠向来多疑,楚衍出现在酒店,她难免会浮想联翩,但如果疑点众多,就会引发她的质疑和反思。

所幸,得知白素暗杀位置,多方监控下,他事先安排易笙把他的指纹复制在白素用过、丢弃的枪械上。

罪证如此明显,反而令人起疑,他似乎也太“不小心”了。

他前半生演技在楚家人面前练就的登峰造极,但愿后半生能够摘掉面具,自由呼吸,好好为自己活一次。

走廊里传来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拐角处出现一道身影来,是唐天瑜。

唐天瑜没想到会在走廊里看到楚衍,不吃惊是假的,尽管只有一瞬。

前方男人俊雅淡漠,面对那样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唐天瑜注定无法移开双眸。

他今日一扫之前,穿了一件黑衬衫,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永远也不会起褶皱一般。黑与白,穿在他身上格外与众不同,很耀眼婊。

唐天瑜思绪不受控制,开始肆意飘荡,无力追寻。

走廊里开着灯,水晶灯光下,唐天瑜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散发出浅淡的光芒,眉眼间一片潮润涟漪,一身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修身合体,能够很好的衬托她的身形……

只有唐天瑜知道,她步伐迟缓,看着前方楚衍朝她一步步走来,一度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坟,埋着一个未亡人。

那个未亡人,通常是尘世男女的旧爱,消失在年岁里,埋葬在回忆中。

唐天瑜无数次问过自己,她在楚衍心里究竟算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就算不是楚家人,单靠外在条件和他的聪明才智足以吸引大批女人停驻在他身旁。

在美国的时候,她目睹他身边环绕着众多女人,一个个前仆后继,跟她一样纷纷为他着迷,沉陷在贪欲里不可自拔。

但她不怕,因为他很冷。一个男人足够寒冷,从内到外散发着寒冷时,没有人能够轻易走进他的心里,进而一步步融化他内心深处的严冰。如果守在他身边的她不能,那别人更不能。

但她没想到,他之所以冷,是因为没有得到白素,一旦得到,温暖和笑意便会随着深爱一层层叠加,那么高,高到她站在下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跨越那样的高度。

她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很高兴,但每次转身的时候,都会泪流满面。

有人说,这叫爱而不得。

她说不在乎,她把希望都投放在楚文绪身上,但放弃楚衍,放弃多年痴爱,好比剥皮剜心,怎能说弃就弃?

一步步走近,她悲哀的发现,一直以来最痴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楚衍。

生活中很多男女的新欢,大都是别人的旧爱。她把白素比喻成楚衍的新欢,慕少卿的旧爱。白素曾经和慕少卿相爱四年,却始终被楚衍萦怀挂绕……

那么完美主义的一个人,那么洁癖成性的一个人,但凡收藏珍品从不允许有丝毫瑕疵,但却在白素的事情上屡屡妥协,那样的忍让,完全能够击垮她内心深处最固执的坚守。

很多事情,不是看不透,而是不愿看透。

爱他,支撑她走过将近十年时光,宛如喝水吃饭,每日需要呼吸一样自然,哪怕他对她没好脸色,对她绝情冷漠,她愤怨的同时,心里却从未停止过爱他。

他中了白素的邪,她又何尝不是中了他的邪。

越来越近了,十步、九步、八步……。一步。

擦肩而过,男子表情漠然,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隐隐浮现出寒冰。

呼吸在瞬间凝滞了,高跟鞋步伐声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身后有脚步声正在一步步走远……

眼眶开始有了酸涩感,聆听着脚步声,直到消失,她宛如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一般,脚步虚晃了一下,在眼泪落下前,抬眸望着天花板。

很好,她不哭,忍下眼泪,深呼吸,迈步朝茶水室走去。

没关系,只要她的背后还站着楚家人,那么站在舞台上的她,就算演小丑娱乐众人,又有什么关系?

*******

白素是被饿醒的,接连三顿不吃饭,就算犯困,又哪能真的睡着?

习惯性把被子蒙在头上,也许她该问问乔梁,明天是否能吃点流食……

病房内一室沉寂,楚衍脚步落在地毯上,寂静无声,但白素却能察觉出他的气息,沉稳冷定,一如他的为人。

他似乎站在床前,那双眸子也许就落在她的身上,白素手心里隐隐出了汗,呼吸急促,就连心脏跳动也失去了节奏。

“脸露出来再睡。”

被子被楚衍从头顶拉下来,露出白素的脸,进入楚衍的眸中,觉得白素脸似乎有些红,大概适才被子捂得。

“脸怎么这么红?”没有戏谑,言语间尽是关切和担忧。

修长的手摸向她的脸,然后探向额头,指间微顿,拂开白素额头上的齐刘海,额头疤痕经过手术跟以前相比淡了许多,还需要后续再治疗,也许再过几个月就能彻底消除疤痕……

指尖轻柔,那么轻,白素甚至能够感受到楚衍指尖传递出来的怜惜有多浓。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摸她的额头伤疤,对她来说,伤疤是一个人最隐晦的过往,尤其触摸伤疤的那个人是楚衍,更是想都不敢想,但如今她却在楚衍的触摸中红了眼眶,伸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摸下去,缓缓睁眸看向他。

身材修长高大的他,肩膀宽厚,他俯下身看她的时候,卷走了阳光,阴影笼罩而下,白素仰视着他,那一刻她眼中的他,完美如神祗,但眉眼间却一派沉静平和。

“不舒服要告诉我。”他语气柔软。

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一旁的纸笔,快速写道:“关于暗杀事件,有什么进展吗?”

“……刚才老太太找我,我把事情推到了楚翎身上。”楚衍声音低沉,轻漫的腔调里增添了一丝魔力。

}白素皱眉:“她信吗?”

·炫}“应该是信了。”楚衍说着,宽慰白素:“我说过不会有事,这件事情我和你都会置身事外。”

·书}“……”白素沉默,左手握着笔,眉目深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网}楚衍搂着她,轻声叹道:“素素,别让我乱猜。”

白素微微抿唇:“这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我打的筋疲力尽,真希望一切快点结束。”

沉默了几秒,楚衍问道:“……素素,你的愿望是什么?”

“如果说白荷死亡,我手残废是绑匪擅自做的决定,但一开始的绑架和轮船爆炸,却是绑匪受人指使……”白素笔尖微顿,似是稳了稳情绪,方才继续写道:“楚衍,我有我的执拗和坚持,我可以忘掉右臂残废的痛,却不能忘记白荷是怎么在我面前惨死,尸沉大海。”

楚衍声音沉了几分:“我明白了。”

“你呢?”

楚衍想了想说:“我和你的悲剧,其实都是围绕着左右两翼纷争,我从未刻意想过要对付左翼还是右翼。这条路很漫长,也很艰险,如果中途死了谁,我总是告诉自己,那是为大局着想,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心中的罪孽却在与日剧增。楚翎想消灭左翼,陈惠、楚修文,还有我母亲想要消灭右翼,纷争由来已久,我只想肃清S国内政。”楚衍语音隐带自嘲:“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总要做些什么,要不然对不起这个身份。这些年来,楚家一直防着我,以为我这个外姓人想篡权,我在他们的监视下每天还要佯装无知的生活着,这种生活状态确实很累。S国总统,我没有窃取的打算,等什么时候S国政坛不再乌烟瘴气,我就卸职,带你离开这里,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你说好不好?”

楚衍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异常柔和坚定,明明很矛盾的情绪,却在眼中演绎的令人心思安宁。

有一种笑容从内心最深处绽放而出:“好。”

临近晚上的时候,乔梁有事找楚衍,白素一个人呆在病房里,窗帘遮的很严,室内一片昏暗,她起床打开窗帘,夜幕不知何时早已降临了。

在房间里难免闷得慌,白素穿上厚外套,原本想去花园里走走,没想到会在走廊里遇到了……楚文绪。

走廊,还真是一个容易邂逅的地方。

母子,相煎何太急?

在此之前,白素从未想过她会这么快再次看到楚文绪。

曾经她以为她和楚衍已经走到了山水尽头,宛如镜中花,水中月,纵使再细心呵护,也无法破镜重圆,况且还有楚文绪,那是他们之间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但她知道她的身世。

在知道她和楚文绪有可能潜藏的母子亲缘后,她排斥,恐慌,不安……那么多的情绪,和之前搭建的心理防线,都不及亲眼目睹楚文绪要来的震撼。

那张在她看来,像极了楚衍的脸庞,她忌惮了两年之久,宛如卡在喉咙中的一根刺,拔不得,咽不得,刺得她喉咙生生的疼。

如果她真是楚家人,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她和楚衍的儿子……

儿子?她和楚衍之间的第三个孩子,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夹杂着阴谋诞生在了医院里。

能接受吗?也许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她能否面对这样一个他。

她完全懵了,之前坚定的一切,一夕间被现实击碎。这个儿子来的太突然,杀的她措手不及。

白素强自镇定,但内心却尽是苍凉,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于是双眸间霎时一片朦胧酸涩。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她和他,一大一小,灯光耀眼,明明开着地暖,但灯光照在身上时,却有一种冷意沿着脊背,一路攀爬蔓延,白素仿佛置身在寒潭中一般,冷暖自知。

楚文绪跑的很急,楚修文住在三楼,白素刚才无意中听医生说,楚修文醒了,她在想楚文绪也许听到消息,所以急着去看望他爷爷。

看到白素,楚文绪的怒气来的很快,没有外人在场,那样的不悦和不喜欢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白素心一沉,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唯独有意忽视楚文绪,步伐迟缓。

小男孩心气很傲,冷冷的哼了一声,跟白素“擦肩而过”的时候,竟然双手故意推向白素。

白素身体徐晃,单手扶着墙,这才稳住身体,手心里传来轻微的疼痛。

墙壁上有倒钩,平时用来悬挂小型装饰水晶灯,白素没想到楚文绪会推她,所以掌心贴墙的时候,有被刮伤的迹象。

白素眼眸锐利的射向楚文绪,眸光宛如翻涌不息的云。

楚文绪见白素安然无恙,再接触到她的眼神,心里明显有些发虚,但面上却不屑一顾,原以为可以镇定如常,但还没有开跑几步,就重重的跌倒在地。

“啊——”

小小男孩趴在地毯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白素站在一旁看着他,胸口起伏,没有上前的意思。她在想,她能对自己的儿子说“活该”吗?好像不太合适,至少不能落井下石。

楚文绪双手掌心撑地,试图爬起来,很简单的动作,但却尽显挣扎,看的出来膝盖有些疼,要不然他不会坐在地毯上,开始捋裤子查探伤势。

白素从他身边走过,去了斜对面的盥洗室,所谓骨肉亲缘,她还没适应,也不知道该怎么适应。

把手伸在感应水流下,水声潺潺,手心传来刺痛感,如针扎一般,细细碎碎,擦破了皮,不碍事。

白素告诉自己不疼,但那些晦暗过往却在脑海中蔓延侵袭。

她单手掬水,洗了洗脸,不介意水温有没有调适好,她只想清醒一下,让混乱的脑子获得短暂清醒。

镜子里的自己太过苍白,拔开刘海,她看了看额头上开始变淡的伤疤,不期然想起楚文绪说的话,他唤她丑女人。

无意识笑了笑,这样的她确实很丑。

扑了几把冷水在脸上,抽出一旁的干毛巾擦了擦脸,从盥洗室走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还在。

适才在盥洗室里,她一直都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并没有见他从盥洗室门口经过,这只能说明这一跤他摔得很重。

楚文绪还在地上坐着,眼睛有些湿润,看起来很无辜,这时候的他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白素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膝盖上,红肿一片,毕竟是个孩子,平时被楚家娇生惯养,磕磕碰碰这样的事情,鲜少出现。

白素注意到他手腕侧部有淡淡的疤痕印记,心思一软,那是之前白墨无意中推到他误伤留下的疤痕,如今还有些浅淡,再过几年,将会完好如初,什么都看不出来。

走到他身边,楚文绪缓缓抬眸看她,刚刚松懈的眉,再次皱了起来,瞪着白素,没说话。

白素无视他的表情,向他伸出手。

那是她唯一仅存的左手,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只手会想要牵起楚文绪的小手,如今她把手心朝上,虽然姿势并不显柔和,但至少她并没有恶意。

楚文绪并不这么认为,对于白素的举动,他先是有了短暂的诧异,但很快就溢满了防备,紧紧的盯着白素,质疑意味深浓。

“……我扶你起来。”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在凌迟着她的喉咙,甚至有一股铁锈味在嗓子里流溢盘旋,出口之声,她这才发现,沙哑干涩,难听的要命。

楚文绪眉头皱的更紧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白素的嗓音会这么难听。

“……地上不凉吗?”

终究无法对楚文绪视若无睹,毕竟是一个孩子,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白素伸手拉他手臂起身的时候,忽然抓住白素的手臂,朝她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很聪明,知道白素穿着厚外套,唯有手腕那个地方咬起来最出效果。

世界忽然沉寂了。

孩子愤怒的时候,咬人不知轻重,两只锋利的小虎牙宛如吸血鬼獠牙,刺穿肌肉,贪婪的吸食着白素的新鲜血液。

白素下意识攥紧了拳,如果是别人,她早就把他甩出去了,但他是别人吗?他是她……是她儿子……

白素任由楚文绪咬着她手腕,在最初的剧痛之后,白素内心里爬满了仓惶感,原本就苍白的唇快被她咬出了鲜血。

楚文绪咬着白素,眼睛仍不忘虎视眈眈的瞪着她,白素心生恍惚,这么小的孩子,他对她的仇恨所为何来?两年来,唐天瑜除了灌输他仇恨之外,还教了他什么?

胸腔一时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梗在那里很难受。

“你在干什么?”

楚衍声音忽然响起,夹杂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快步奔来的同时,白素明显看到楚文绪浑身瑟缩了一下,适才还虎视眈眈的表情瞬间变得畏缩起来,他似乎很怕楚衍,每次见到他莫名的欢喜,但又莫名的畏惧,比如说现在。

只不过现如今畏惧的成分多一些。

几乎在楚文绪松口的瞬间,楚衍疾奔而至,白素手臂被一股力道紧紧的抓住。

当楚衍看到白素手碗上清晰的牙齿印和渗出的浅浅鲜血印记时,楚衍是真的怒了,眼眸中冷意加深,手指力道加重,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着。

楚文绪眼见情况不妙,拔腿就往走廊另一头跑去,那是楚修文目前所在的病区,看样子他打算搬救兵了。

“易笙,把他给我抓回来。”楚衍眯眼盯着楚文绪的背影,冷光绰绰,话语里含着迫人的气势。

“他咬你,你就任由他咬吗?”

白素视线范围内,易笙很快就抓到了楚文绪,小小身子在易笙怀里挣扎不已,眼睛红红的,似乎眼泪随时都会流下来。

白素耳畔却响起楚衍的不悦声,白素眸光移去,楚衍看着她手腕上的牙齿印,眸光越来越寒,看的出来,他气坏了,连带对她说话也重了好几分。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楚文绪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见易笙置若罔闻,顿时慌了,声音飙高,开始无助求救:“妈妈,你快来救我啊……”

孩童声音尖锐,缠绕在医院走廊里,回音寥寥。

那声“妈妈”,瞬间让楚衍怒火中烧,“易笙,把他带到素园去,我好好教教他,什么叫是非曲直。”

“呜——”

楚文绪吓坏了,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白素心中不忍,扯了扯楚衍的手臂,叹声道:“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算了……”

“他刚才咬了你。”楚衍压抑怒气道:“不疼吗?”

“不疼。”

“可我疼。”楚衍眸光落在楚文绪身上,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咬牙切齿:“关于这个孩子,如果我没有办法改造他,消除掉他的恨意,那我宁可毁了他。”

白素身体一僵,蓦然看向楚衍,那一刻身上有了过血的麻……

她出神望着他,心不知飞哪儿去了

有人说,亲情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

楚衍对亲情淡薄,并非天性如此,不能否认的是,在这一方面,楚家“功不可没”。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楚衍,什么是亲情,对待亲情,他该如何接受和回报。

顾维说:“儿子,妈妈爱你。”

楚衍相信顾维爱他,她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他从未否认过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放不下的执念,一如顾维,一如楚家人,一如他。

所谓楚家人,不管在家里怎么闹腾,一旦走进公众视野里,每个人都显得异常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分寸拿捏十分到位,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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