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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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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垂眸,果然看到那位小伙子裤腿磨破了,看样子伤的不轻,手心里隐有擦伤。

“你先等等。”楚衍拿着报纸穿过草坪回到了客厅,找出急救箱,提在手里。

“谁受伤了?”白素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给我们送报纸的那位黑人小伙子。”

小伙子一番推辞,可还是被楚衍上了药,白素在一旁笑了笑,这就是楚衍,有时候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但有时候却心肠柔软……矛盾的综合体。

给小伙子上完药,对方连连感激道谢,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楚衍收拾药箱,白素站在他身旁忍不住笑道:“刚发现,其实楚先生还是挺良善的。”

“才发现吗?”楚衍失笑,提着药箱,牵着她的手:“其实,我只是感同身受,以前在美国求学时,我也跟他一样,生活……怎么说呢?比较尴尬。”

“很难想象。”她可以理解,脱离楚家,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半开玩笑道:“所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你似乎极为关注弱势群体,很多时候你的冷漠是针对高位者,但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却很容易就得到你的尊重。

“我不知道你平时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淡雅的声音,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

白素唇角微扬,他是众人焦点所在,不关注都不行。

天色昏暗,风冰凉刺骨,灯光下他和她身影被拉长,拖拽在地,形成两道长长的暗影。

前方,是灯火通明的家门。

后方,是朦胧未知的深夜。

伴随着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楚衍皱眉间,身旁的白素脚步似是被草坪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楚衍及时将她搂在了怀里。

“素……”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楚衍脸色大变,他想开口,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适才还清浅含笑的她,此刻却在他的怀里慢慢下滑。

大概有几秒的时间,楚衍只是紧紧的盯着白素,全身僵硬,失去了呼吸功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血液在身体里疯狂的燃烧着,他抬起颤抖的手,手心里竟是一片粘稠。

鲜血正以极快的速度浸湿白素的胸口,她微微含笑,嘴唇翕动着,声音很轻,她说:“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暗杀,这个夜晚静悄悄

“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一句话,如此简单,但却宛如这世上最锋锐的毒刺,狠狠的扎进楚衍的心窝里,绞的他血肉模糊,剧痛交加。

白素胸口中枪,那么多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一颗心沉沉的坠落在深渊里。

这样的她,他哪怕只看一眼,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甜腥气息宛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那么毫无征兆,那么措手不及,于是转瞬间眼耳口鼻全都被灌满了弥天血腥味……

面对此情此景,楚衍失去了如常冷静,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不知所措。

他抱着白素,脚步紊乱,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素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话虽如此,但这个杀伐果断,背地里草菅人命,一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立身天地间,忽然满身冷汗,第一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暗夜里,在路灯照耀下缓缓矗立的别墅群,宛如恶魔,正以狰狞之姿冷漠的注视着世人的无助酲。

白素脸色惨白,目光扫过那些建筑群,最后落在某一点上,紧紧的抓着楚衍的手臂:“PCU—2狙击枪,最大有效射程800米,射程精准,但消音器略有瑕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狙击手应该在西南方。”

楚衍身体一僵,蓦然停下脚步,混乱的思绪有了片刻清明,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西南方。

*********

西南方。

漆黑的庭院,空荡荡的客厅,曲折的楼梯,幽深狭长的走廊,堆满杂货,布满灰尘的阁楼,微微敞开的房门,寒风呼啸的天台一角,一支PCU—2狙击枪,枪长1。106米,用三脚架支撑着方便射击,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半蹲在那里,侧脸紧紧贴着枪托上的贴腮板,手指放在多角形膛壁上。

微微红光闪耀,精准的瞄准器里,那人甚至能够看到楚衍和白素的神情,见他们齐齐的“看”过来,那人嘴角扯了扯,似是笑了。

脸颊离开贴腮板,快速拆掉三脚架,打开四方形小提箱,手法熟练的卸掉狙击枪零件,并把这些零件一一摆放在里面的暗格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做完这一切,那人锁好小提箱,快速提着离开了天台。

步履疾快的奔下楼,那人戴着白色手套,开始消除在此逗留过的痕迹,先从消除指纹开始,离开~房间前,那人将原屋子主人遗留下来的拖鞋从脚上脱下来,在门外换上自己的鞋子。

关门,快步走出庭院,坐在了事先停放好的汽车内,发动引擎,开车离开。路经垃圾桶的时候,一双白色手套被那人精准的丢在了里面。

暗夜里,黑色汽车渐行渐远,转瞬间便吞噬了汽车的踪影,好像那人,那车,从未来过一般。

但有人知道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狙击手,曾经在距离他们八百米的西南方出现过,比如说楚衍,比如说白素。

**********

如果不是白素出事,楚衍应该第一时间赶过去,也许会堵截到狙击手,但现如今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渐弱,他怎么能抛下她再去做别的事情?

“我们先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白素话语吃力,她努力跟涣散的意志相抗衡,她受的是枪伤,一旦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乱,若是被人察觉出她和他的身份,届时“总统夫人遭暗杀”一事被曝光,只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待着他们。

医院是她的活命场,但却不能进。

“你性命要紧。”楚衍声音急躁响起,宛如水滴砸落深海,除了“啪嗒”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说不出的慌乱和恐惧。

“不,舆~论要紧。”她声音很轻,但却迅速湮没消逝,不复任何痕迹。

短短几秒钟,宛如天人交战,从她胸口蔓延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就那么镶嵌到了骨头里,渗进了血液中。

“好,我们不去医院。”他听到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快步把她抱进卧室床上,就开始找手机。

白素躺在床上,听到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声,还有一阵从未听过的咒骂声,他声音急促,焦躁,不安,紧张……

“手机呢?该死的手机在哪儿?”

这个男人慌了,他不但慌了,而且乱了,他何曾这么失去冷静过?他是运筹帷幄的楚衍,他可以心思缜密,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算计任何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竟可以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计他的妻子。

“楚衍……”她吃力伸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奔到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怕。”他在告诉她别怕,也在告诉他自己别怕。

她微笑,只因他的手比她还要冰,原来他竟是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有冰凉感沿着他的手一寸寸的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加深了痛楚带来的寒意,她试着安抚他:“我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短短三个字,竟让他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般,嘴角微勾,似是想对她微笑,但最终没笑出来,这个擅长微笑的男人,此刻极力拉扯的唇角弧度,更像在哭,但凝目望去,他的脸上却没有泪水。

紧抿成线的薄唇,冷峻的脸庞,除了他……凄惶的双眸。

白素意识游离间,声音变得淡不可闻:“是他对不对?那个人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白素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但楚衍知道就可以了,有一种莫大的悲哀和死寂进驻到他的内心最深处,它们啃噬着他的心。这一次,终于有液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坠落……

白素失去意识前,感觉身体被他拥在怀里,有一种莫名的液体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脸上,混合着血腥味,在沉寂的室内缓缓飘散。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楚衍凄厉的唤她的名字,声音惊惶而压抑。

意识下坠间,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楚衍,这一枪,彻底断了你我缱绻美梦。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你竟已做了这么久的梦。

很想回到十三岁那年。

那年,S国首都的天空很蓝,我第一次走进国家军事大学。

爸爸把掌心放在我的头顶,跟他比身高,在他胸下位置,他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我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微笑。

那天,爸爸跟我一起站在学校门口,我和他一起抬头望着“军事大学”匾额,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溢满了欢喜和骄傲。

爸爸说:“素素,你温伯伯以严厉出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后悔,但如今我真后悔。

我那么深爱我的国家,深爱那片养育我的故土,我用我满腔的忠诚和鲜血来温暖滋润她,可换来的却是深痛。

楚衍,这个国家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的妹妹,如果可以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在军事大学门前转身离开。

温岚曾经问过我,心中深埋的恨意有多深。

我无从答起,如果问我话的人不是温岚,我大概会恶言相向。

“答案你可以自己去寻找,如果你不知该如何探究,我可以帮你,我会找几个地痞流氓轮番强~暴你的亲人,然后当着你的面杀死她,我会请人好好招待你的右手,让你亲眼目睹你的右手是如何像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这些痛远远不算什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鱼腹中发现你妹妹的骨肉碎渣,那种剜心之痛究竟有多强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每天目睹自己像脱了线的木偶可笑垂放的右手臂,那种刮骨之痛有多浓郁。那种痛,无论用再多的温暖都无法融化,因为残废的右手臂本身,就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你,过往的你究竟经历了哪些不堪和迫~害。也许到那时,你将明白,我究竟有多恨……”

楚衍,让我睡一觉,如果一觉不醒,我将独自下地狱;如果我醒了,我拉别人一起下地狱……

楚衍,恶魔都是被逼出来的

混乱的意识,殷红的鲜血,凝滞的呼吸,似乎就连室内氧气流转都变得微不可闻。

触目皆是白素的鲜血,那么浓郁的猩红色,织就成最狰狞的噩梦。

楚衍仿佛看到儿时的自己。

三岁那年,他躲在灌木丛中,目睹了一场残忍血腥的杀戮罪行……

那天晚上,天空星辰点点,好像洒落在眼睛里的斑驳泪水,他惊恐的看着,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然后身体一点点的僵硬,意识大门沉沉关闭……

原来,有一种痛苦叫悲恸入骨。

三十年了,他的心痛过五次。

第一次是3岁那年。

目睹一场罪恶,自此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内沉溺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自闭,自弃,自厌,自伤……

第二次是23岁那年。

慕少卿从婚纱店带走了白素,他追着汽车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有一种刺痛在心内发酵蔓延。愤怒的同时,怎没有恐惧和不安?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响起:“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当时想,只要她肯留下,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不在乎她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可以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快。

他想告诉她,23年来,有很多人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时刻关注着他的需要,但凡他想要的,即便再难办到,也会有大批的人帮他完成所愿。但他想要的东西真的不多,遇到她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生下来之后,注定是为了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不存在时间早晚,只存在是否情有独钟。

他可以容纳她的所有,包括背弃,但却不能忍受在这世上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第三次是28岁那年。

他一夕间得知,他和白素曾经有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都没有保住,没有人知道他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只因那是他们的血亲,可以将两人亲密连在一起的血亲。

得知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能力,他把那个胚胎装在容器里,他曾无数次看着这个胚胎,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孩子。

第四次也是在28岁那年。

她死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她死了。

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办公室里,他不知疲倦的批阅着公文,他含笑告诉每个人,她还活着。

他调派大批的人下海搜寻,搜寻什么,他不知道。

徐泽说:“好,我帮你找,你要的无非只是一个死心的理由,但阿衍,找到之后呢?我不确定那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那样的结果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第一天,有人找到了一些泡在海水里的腐肉残渣,他脑袋一片空白,足足有一分钟,身体和灵魂好像被生生剥离了一般。

第二天晚上,结果出现了,根据白家提供的DNA讯息,那些腐肉是白荷的。白毅双手紧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虽然没有出血,但声音却很大。

慕少卿在白毅身后,沉痛的唤了一声:“白叔叔……”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刻从白毅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道极其压抑的哽咽声。

这个作风强硬的男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他背对所有人,良久后似乎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声音平静,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还有一个女儿,我……还有一个女儿,帮我……帮我找到她。”

第三天,第四天,开始有人解剖鱼腹。

解剖鱼腹的过程,本身就令人痛楚难当,白荷的死亡确认报告益发明朗,而白素依然生死未卜。

楚衍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但第五天乔梁脸色苍白的来到他面前,还未说话,就有泪水率先滑出眼眶。

“阁下,好几个鱼腹中发现了素素的……头发。”乔梁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握笔手指颤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乔梁,钢笔“啪嗒”一声砸落在桌上。

短暂沉默后,他继续握笔批阅文件,从头至尾都没有看那份文件,他平静开口:“只是几根头发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他说:“把文件带走,她没死。”

乔梁压抑流泪,将文件拿起来,刚走了几步,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似在说给乔梁听,又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知道的,几根头发,代表不了什么。”他说。

最后,乔梁说:“对,代表不了什么。”

但那天,为何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他下笔疾快的批阅文件时,会忽然间双眼模糊一片……

头发代表不了什么,那牙齿呢?一颗牙齿足以击垮他的伪装,活了那么多年,心从未那么痛过,从未那么绝望过。明明路很长,可他却像是走到了天色尽头。

“她”下葬那天,秋风寒冽,是个大晴天,她喜欢的天气。

他沉默,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痛楚难忍,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那些痛苦仿佛早已脱离了他的身体,所以他只能在死一般寂静的皇家墓园里,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只是那么站着。

他是无坚不摧的楚衍,没有人能够将他击垮,他告诉自己,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活下去,可悲的活下去,至少目前……好好的活着。

但漆黑的夜,被囚禁在身体里的痛,开始侵蚀他的身体,撕毁着他的灵魂,他深夜驱车去墓园,他抱着她冰凉的墓碑,好像抱着的不是墓碑,而是她柔软的身体,他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很冰凉,所以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缠绵入骨。

他笑:“素素,你身体怎么这么凉?”

第二天,他在房间里醒来,看到布满鲜血的十指,他神情茫然,头痛不已,他问乔梁:“这是怎么一回事?”

乔梁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将脸埋在双膝间,哽咽痛哭。

幻觉开始像瘴气一样侵蚀他的神智,它们在暗夜里无孔不入,但身体上的痛早已麻木,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当第二天阳光照在他眼上的时候,会有一行潮湿无法抑制的滑满脸庞。

第五次是在30岁。

白素被楚家羞辱至此,尖锐的磁片插进她的右手掌心里,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狠则已,一旦狠起来势必伤人伤己,她在无言的控诉,无言的愤恨叫嚣……

他忽然开始想,如果她的人生里没有他的参与,也许她会幸福许多。

但30岁最痛的那一刻,是今天。

狙击,暗杀,当着他的面实施的罪恶,将他内心深处最后一丝良善、柔软和迟疑悉数狠狠打碎。

刺目的鲜血,瞬间激发了他身体里面的罪恶,熊熊的火焰烧得他脑部传来钝钝的剧痛,双眼一片猩红。

暗夜里,拨打号码的手指泛白颤抖:“素素中枪,找医生过来,立刻、马上。”

声音里透着凶戾,宛如山雨欲来,势不可挡。

苍白男子,双眸失去焦距,周身透着凛冽的寒。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应该冷静,在医生过来之前,他务必要先行帮白素止血。

“素素,活着……”

明明很痛,明知她听不到,却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耳边响起白素之前说过的话。

“楚衍,如果我杀了你爸爸,你会不会恨我?”

“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别奢望我心存良善,我不会再顾念任何人的感受,包括你。”

“楚衍,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我和我家人 ?'…87book'”

“楚衍,我其实很痛,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怨气整整憋了两年。它一日比一日沉重,它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没有人希望当恶魔,所谓恶魔都是被人一步步逼出来的。如果你发现我有当恶人的潜质,请不要感到惊讶。”

恶魔是被逼出来的……

楚衍意识模糊,双眸一片赤红,忽然低低的笑了。

来自身体久违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沿着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她的脸上。

帮她擦掉,薄唇微掀,溢满血腥味的唇齿间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去***良善。”

*********

PS:明天一万五。

失眠夜,深夜追凶000】

卧室内,消毒水味道浓郁,好在狙击手子弹射偏,没有击中白素的心脏。

重伤,但不致命。

给白素做手术的是位白人男医生,前几天慕少卿的到来引起了楚衍的戒备,所以才会暗中吩咐易笙前来旧金山,此举原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但百密一疏,任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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