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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谁在时间的彼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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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妈妈,你要是不去省城,谁去给外公的手术签字。心脏搭桥可不是小手术。”

陈子惠迟疑一下,转头对高明说:“你去。”

这个命令的口吻彻底激怒了高明,他冷冷地说:“你爸爸明确讲了要你去,这段时间‘你们陈家’公司事情没人管,已经弄得一团糟。我是不会去的。”

他转身走了,重重带上了门。陈子惠头一次看到丈夫拂袖而去,有些意外,看向高翔,高翔摊手:“妈,我可以去照顾外公,也可以签字。但你要想清楚外公为什么坚持要你去省城。”

“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是想放弃这个儿子了,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外公不是绝情,他……”

“你不明白,他早就放弃过一次子瑜,子瑜出生的时候难产,医生出来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他马上说保大人。”

高翔一怔:“妈妈,您得讲道理,外公这个决定难道不对?他要保的也是您的母亲,您能眼看着他为了有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就弃妻子于不顾?”

“你别跟你爸爸一样曲解我的意思,我当然希望我母亲健康活着,可是她高龄怀孕,身体又不好,明知道危险还是决定生下来,她跟你外公和我都明确说过,她想要一个儿子,就算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让孩子活下来。男人不会理解这一点的。我没有照顾好子瑜,我怎么对得起她……”

陈子惠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高翔揽住母亲,让她将头靠在自己肩上。他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自责,可是他完全清楚母亲给予陈子瑜的关心与疼爱远远超过给他,眼看母亲如此伤心难过,他无法不为之动容。

“妈妈,外公和我爸也并不是要放弃子瑜,只是他犯的又不是死罪,回来投案接受审判,免得罪上加罪,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替他请最好的律师,尽量争取轻判。”

“可是子瑜那么自由自在习惯的人,关起来不是要他的命吗?”

高翔皱眉:“妈妈,别说这种糊涂话好不好。人总得为做的事负责,他还年轻,有什么必要亡命天涯,从此躲躲藏藏过日子。”

陈子惠慢慢止住哭泣,擦擦泪水:“我知道,小翔,你回省城去好好照顾外公。让他不要担心。”

“你叫我怎么能放心走,又怎么让外公不担心?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帮着他逃跑。”

陈子惠在儿子的目光紧盯下,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子瑜跟我联系,我会带他去投案的。”

☆、05



陈子瑜驾车在本省与邻省交界的山区坠崖身亡。

这个消息是高明通过电话告诉高翔的。他正守候在心脏病医院的手术室外,顿时惊呆了,手机险些脱手摔到地上。这一周时间安静得反常,他一直因为心底不祥的预感而隐隐焦躁不安,可无论如何没想到会等来这个消息。

“……当时他开着那辆奔驰。警察在后面追,他开得太快,加上下雨路滑,他冲出了盘山公路,车毁人亡。”

这个结局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他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翔,等你外公手术出来,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怕他会受不了。”

高翔哑着嗓子答应,努力稳住心神,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爸,子瑜前几天偷偷溜走的时候并没有开车,怎么可能突然开着奔驰出车祸。”

高明长叹一声:“这又是你妈妈做的好事。陈子瑜打电话找了她,她瞒着我开那辆车去送钱给他,又把车给他开走,被警察发现了,现在她被带公安局问话,我这会儿正等在外面。”

那个只小他半岁,与他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曾经精力弥散、不羁张扬得不可一世的陈子瑜死了。

高翔呆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自从听到陈子瑜干下的那件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犯罪行为之后,他一直拒绝多想。此时他痛苦地发现,他所做的是下意识淡化漠视已经发生的事情。然而,“事情”这个词轻描淡写得让他顿时有有罪恶感:一场想象不到的罪恶、一个突如其来的死亡,都能称之为一件事情,不带任何感□彩,没有轻重缓急之别。

事情一件件发生,变故接踵而至,所有的情绪高度混杂之后,似乎暂时抽干了人的感知能力。他内心空荡荡的,突然再体会不出伤心、紧张、焦虑……

医生出来宣布手术顺利,高翔才摆脱了恍惚状态,想起母亲还面临着麻烦,顿时坐不住了,病人术后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的时间并不确定,他打电话叫来孙若迪,交代她帮忙守着,有异常情况就马上给他打电话,然后匆匆开车赶回了清岗。

高翔直接到清岗县公安局,高明正坐在一楼接待室抽烟,身边放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充当烟灰缸,里面已经积了大半杯烟头。他刚叫一声“爸爸”,高明便微微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高翔顺他目光看接待室另一头,那里坐着一个女人,从后侧方看过去,她有着轮廓清秀的面孔,头发略微烫过,身材苗条,腰背笔直,显得很年轻,不过三十出头,并不像一个14岁孩子的母亲。她目光直视着前方,仿佛正在出神。

高明将烟按灭,起身带着高翔走出来:“那个女人是左学军的妻子于佳,是一个博士,在省城水利科学院工作。”

“子瑜都已经死了,他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非要盯着追究妈妈的责任不成?这未免欺人太甚。”

高明摇摇头:“你妈昨天瞒着我送钱给子瑜,又把车子交给他让他开走,被警察跟踪了,左学军当时也在追捕子瑜的警车上面。”

高翔大是意外:“他又不是警察,怎么可以这么干?”

“这中间肯定有违规,所以他现在也在公安局接受调查。”

高明猛然打住,他们只见左学军和妻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高翔还是头一次正面看到他,他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长相斯文,毫无那天闯入拘留室暴打陈子瑜的凶悍之气。他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巴上有几天没刮的胡茬,神情疲惫,眼睛里满是血丝,目光从高家父子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表情,径直向公安局院子外面走去,于佳叫他的名字,他既没有答理,更没有停步,于佳只得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陈子惠也被放了出来,警察告诉高明父子,她还得随传随到,继续接受调查。陈子惠木然地站着,对于他们的对话毫无反应。直到回家以后,她依旧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卧室,把门重重关上了。

高明叹气,“算了,给她一点时间来接受现实吧。我们得商量一下,怎么处理陈子瑜的后事,怎么跟老爷子交代这件事。”

☆、06



清岗是一个素来平静无波的县城,清岗酒业是本地最大民企,陈立国向来被视为当地首富,是理所当然的名人,他儿子陈子瑜的犯案被捕、保外就医、逃跑和意外死亡毫不意外地成了本地持续的热门话题,众口相传之下,演绎出无数离奇版本,省城媒体的法制节目和专栏也纷纷赶来做了报道,不可能瞒得过陈立国。他才进行完一场手术,又不得不面对这场变故,双重打击之下,他看上去骤然衰老了。

陈子瑜的丧事处理得十分简单,没有通知任何亲友,只有高明、陈子惠和高翔到场,陈子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要看弟弟最后一眼,然而看到坠崖之后支离破碎再勉强拼凑完整的尸体,她顿时崩溃了,扑倒在地上号啕痛哭,高翔抱住母亲,同时感觉到心底压抑的痛漫延开来。

不管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曾做过什么事,依旧与他一起长大,是他至亲的亲人,他做不到像父亲那样冷静。

火化之后,陈子瑜被葬在了他亡母的旁边。从墓地回来,高翔去外公的卧室,只见外公对着窗外发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外公才好,只能提醒他注意休息服药。

“小翔,你回省城去吧。”

他摇头:“我过两天再走,公司的事都交代好了,不急。”

“还是早些回去,多陪陪你的女朋友。她不知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情,成天看不到人,很担心你。”

高翔牵一下嘴角,没有做声。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知书达礼,照顾人很细心。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外公居然有闲心说这个,让高翔有些惊讶,“她还小,我们没想到那一步。”

门被一下推开,高明拉着陈子惠走进来,气极败坏地对岳父叫道,“爸爸,你这回一定得拦住她,不能再由得她胡来了。”

高翔烦恼地说:“爸,妈,你们一定得拣这个时候在外公面前吵架吗?”

“你妈妈已经去县委县政府大闹了一场。你听听她还要干什么再说。”

陈子惠大力甩脱他的手,两眼血红,一字一句地说:“没错,我去过县政府了,明天我打算继续去市政府告左学军身为国家公务员,滥用职权,逼死我弟弟,他的行径相当于谋杀。市政府如果不处理,我就去省政府上访,一直告下去。总之我一定要告倒他。”

高翔艰难地开口,“妈,你在公安局做过笔录,我们已经把情况反映上去,也收到了解释,左学军当时是坐在警车上,但开车的并不是他。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事件经过,研究对左学军的处理意见。子瑜在逃,警察肯定会追捕他,发生车祸只是意外……”

“胡说,如果不是他亲自上车,不停催着警察加速,不给子瑜任何活路,子瑜根本不会出事。他们研究所谓处理意见,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知道你们都早早放弃了子瑜,他这样死了,陈家不必再出乖露丑,你们大概都求之不得……”

高明愤怒地打断了她:“陈子惠,你疯了吗?你拿我当外人,这样说我也就罢了。你父亲承受着老来失子的痛苦,你儿子一向拿子瑜当弟弟一样爱护,跟你一样伤心。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悲伤来得最真实最伟大,别人都得受你指责。”

“那你们就不要拦着我为子瑜讨回公道。”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公道?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对公道的看法也许跟你完全不一样,左学军穷追子瑜不放,何尝又不是在给他女儿讨公道。如果你不帮子瑜逃跑,他也不会……”

不等他说完,

陈子惠已经怒火中烧,扑向了他,高翔及时站起来,拦在他们两人中间,喝道:“都别说了。你们这样吵,让外公怎么想。”

室内安静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立国开了口,“子惠,我对不起你和子瑜的妈妈。”

一言既出,他已经老泪纵横,陈子惠僵立着,怒气消散,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是高明说得对,陈家还要在清岗立足做生意,酒业公司到了发展的最关键时期,你不能这样弄得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生意生意,你们眼里都只有生意。难道子瑜就这么白白死了?”

“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子惠,我命里本来就不该有儿子,当初如果不要他,你母亲也不会早走。”

陈子惠气极败坏,可是又觉得伤心:“您这叫什么话?我好好一个弟弟,怎么叫本来不该有的?”

“这也许是天意,走的走了,活着的还要好好活下去。”

尽管陈子惠没再反驳,但高翔知道母亲很多时候一意孤行到了偏执的地步,他第二天要返回省城,决定在走之前跟她好好谈谈,可是发现她已经一声不响出门,也不接手机。

他和父亲急得团团转,正无计可施的时候,陈子惠回来了,她不理会高明的追问,对高翔说:“小翔,你今天别急着回去,妈妈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去左学军家见他的老婆于佳。”

高明与高翔都大吃一惊,高明急得直搓手:“叫你不要去找左学军麻烦,你索性上门去骚扰人家妻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学军的女儿查出怀孕时已经有五个月了,可是当时她有严重的炎症感染,不能进行引产手术,治疗一直拖到现在,算了算有六个月了,县城医院怕有风险,建议她去省里动手术。六个月你们知道是什么概念,已经是一条成形的小性命,就算早产也是有存活的可能的。再说月份大了引产,对那个女孩也有危险。真要这样的话,不如生下来。”

高明父子脸上浮现出同一个表情,嘴微微张开,怔怔看着她。好一会儿高明才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你不用管。我刚才去找于佳,跟她谈判,要求她让女儿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交给我们,我以后就再不去找左学军的麻烦。不然,我就一级一级上访,一定要告倒他,让他休想再在官场上混下去。”

高明喃喃地说:“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高翔看着母亲眼睛里精光闪烁,表情狂热,心底与父亲有同感,勉强开口,“她女儿才14岁,怎么能生下孩子。她不可能跟你做这种交易。”

“我不相信她会眼看着我把她老公整得身败名裂。”

这个森然威胁让高明、高翔父子都有点不寒而栗,高明勉强开口,“她不会理你的。”

陈子惠不理会丈夫的插言,直接对高翔说:“她不肯跟我谈,你爸爸肯定不愿意出面做这件事。小翔,我要你去跟她好好谈谈,把利害关系跟她讲清楚,最重要的是让她知道如果不答应我会有什么后果。”

高翔拦住要发作的高明,恼怒地说:“妈妈,我不会帮你做这件事。”

“你要不帮我,我就自己去,你们谁也休想拦着我,也别指望我善罢甘休,到时候闹得不能收场也别怪我。”她咬着牙补充道,“那是子瑜的骨肉,也是我们陈家的后代,不管花什么代价,我都要带回陈家。”

☆、07

第三章 2012年,刘湾

从长途车一进入清岗市区,左思安就迷惘了。

眼前的清岗全然没有旧时县城痕迹,已经是一个颇为像样的城市,满目都是高高低低的楼房,道路规整宽阔,车辆川流不息,各种广告牌随处可见,作为清岗唯一的上市公司,“清岗大曲”的广告在省城都十分醒目,在这里更是几乎无处不在,占据了所有醒目地段。

在长途车站下车后,她不得不问路,然后坐上出租车才找到清岗中学。

左思安第一次来此地时,只有13岁,刚刚上初中二年级。

当时清岗的行政建制还没有由县升为县级市,与她出生长大的省城相比,县城显得小而破旧,一条四车道的马路是主干道,有数的几路公交车横贯县城,既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产,历史上也没出什么名人。外地人如果对它留有印象,无非就是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有一所以教学质量过硬、升学率高得惊人和管理严格著称的清岗中学,在省内教育界差不多是一个神话,当然更是本地人的骄傲。

她父亲左学军原本在省农业厅任职,因为表现出色,被委派到这里担任副县长,接受为期两年的挂职锻炼,通常来讲,这意味着下一步的升迁。她母亲于佳在省城水利科学研究院从事大型水利项目的地质勘测研究工作,经常要出差。于佳主张送女儿住校,但左学军一向疼爱女儿,不肯同意,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由左学军将女儿从省城转学到清岗中学初二的重点班继续上学。

那个时候的清岗中学尽管早就名声在外,但只有两座灰扑扑的六层楼教学楼、一座三层楼的简易宿舍和一个土质操场,看上去毫不起眼,而她眼前的学校面积扩大到过去的几倍之多,教学楼呈品字型展开,堂皇气派,操场中间的足球场绿茵平整,没有一根杂草,四周环绕着塑胶跑道。再过去一点是两个标准的篮球场,刚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从教学楼里出来,有好动的男生已经迫不及待过来开始打篮球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一惊,猛然回头,高翔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以前操场比这个要小得多,也没有塑胶跑道。我记得过去男生都爱踢足球,”她并不探究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答非所问,语气十分轻松,“现在他们好象更喜欢篮球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不理会这个打岔,再次问她。

“随便看看。”她转头继续看向校园内,“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时候扩建的,新教学楼真漂亮,那边那座楼好象也是新修的。”

他也从这所中学毕业,为学校扩建捐过款,还曾经回来参加过学校的周年庆,当然比她了解这里的变化:“那边是图书馆,要不要进去观光一下?”

她并不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摇摇头:“不用,我看完了,正准备走。”

她转身便走。高翔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你打算去哪里?”

“汽车站。我想去刘湾看看。”

他显然想不到她会提到刘湾,怔了一下,松开她,顺手拿过她手里的那只轻便旅行袋,“上车,我送你过去。”

他并不看她,径直走到车边,打开后座门,将旅行袋扔了进去,然后坐到司机座上。她有些茫然,可还是走过来,拉开副驾座车门坐了上来。

向东出了清岗城区后,地形从平原向丘陵地带过渡得十分明显,公路两旁不再是大片的农田,海拔不高的山脉连绵起伏。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只是在看见路标显示前方右拐就是刘湾,左思安才喃喃地说:“通到村子里的路都修得这么好了,我记得……”

她打住,并没有说下去。然而两人都清楚记得过去那条天晴时灰尘滚滚,下雨时泥泞而坑坑洼洼的土路,与眼前这条虽然仍旧狭窄,但却十分平整的水泥路有天壤之别。

十来分钟后,就进入了刘湾。高翔将车停在村前的水塘边,两人下车,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刘湾是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自然村落,两百多户人家,一部分仍保留着明清时代的旧式建筑,灰墙黑瓦,经历风雨冲刷和反复修补之后,显得颓败沧桑;另一部分则是新盖起的楼房,方方正正的平顶上架着卫星天线和太阳能热水器,镶着绿色玻璃塑钢窗,外墙用俗艳的几色瓷砖拼接出图案。两种建筑交织在一起,显得突兀而不协调,让人有时空错乱的感觉。

高翔清楚看到左思安脸上的的错愕表情,依旧冷冷地说:“这个村子里的旧居只是年代久远,算不上文物,对手头宽裕的村民来讲,与其费力修缮,当然不如扒掉重建划算。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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