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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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笑了,“你怎么不说我在大学里能嫁到更好的啊?”
“说不定到大学里,人多了就显不出来你了呢,”刘德瑜吐了一下舌头。
“别忘了我和你说的呀,女人能赚钱比什么都重要。”含光悠然道,“在大学里找不到了我还能自己谋生,这时候谈恋爱,万一没成了我怎么办?就这样出去做工么?”
聪明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含光虽然不聪明,但这点道理还是看得明白的。其实刘德瑜和她也只是说笑罢了,她也认可含光的看法,“就是的,现在还小呢,谈什么这个。读书都来不及,谁有心思理他。”
不过,小女孩毕竟总是好奇的,下午放学的时候,刘德瑜又和含光讨论,“你说,是我们班的谁呢?”
含光读了一自习课的生物,现在满脑子还是细胞壁和细胞液,闻言很茫然,“啊,你说什么?”
刘德瑜啧了一声,冲她挤眉弄眼的,生怕一边的于元正没注意道,“你知道的,就是那封信——”
“什么信啊?”于元正这时候倒是挺灵敏的,一下就好奇起来了。“有人给你写信了?”
“那叫什么信呀。”含光白了刘德瑜一眼,却也不想对于元正说谎。“……就是有人给递了小纸条。”
于元正一听反而是释然了,“哦,这个呀,我们班也有人递的。和小学时候一样,都是递小纸条什么的——你没收到过?”
含光倒是吃惊了,“一张也没有。”
于元正又问刘德瑜,“嗯?难道你也没吗?”
刘德瑜脸有点红,不答反问,“难道你收到过啊?”
“我就是收过啊。”于元正说,“好几个女同学给我递纸条呢,我都没理,怪忙的,谁要和她们一道玩啊。”
两个女孩子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是偷偷地笑了:男孩子比女孩子成熟得晚的也有,这位明显就是还没开窍的。
“嗯,可能是他们胆小,都没有人来敢和你递纸条的。”于元正看了含光几眼,也是找到理由了。“怎么样,你打算搭理人家吗?没事多交几个朋友也挺好的。”
“……我读书那么忙,哪有空交朋友。”含光决定不戳破于元正纯洁的误会了,她抽了抽嘴角,又回答刘德瑜道,“我们班十七个男孩子,起码十个都是他这样的……要么就是剩下那七个里有谁在作怪了。”
刘德瑜看了于元正一眼,自己忍不住也笑起来了,不过,因为已经走出校门,也只好和两人分手,明日再继续八卦。
“什么叫和我这样的呀。”于元正不依起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分明学习上挺机灵的,平时为人处事也很到位,可有时候冒傻气起来,真是和五六岁一样都没开窍的。含光也觉得很有意思,笑了一会儿才道,“没有呀,就是和你一样一心学习的。”
“骗我呢吧。”于元正将信将疑地拿眼睛去扫含光。
夕阳西下,才开春的日子,大家虽然卸了皮草斗篷,但都还穿戴着披风,含光披着一件玄青色的缎面披风,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面孔映着日光,莹莹生辉,于元正一眼看过去,竟是有些呆了——有种他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悄悄地浮上了心头,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却觉得这……这种感觉,像是连着肉一样,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拉着他的心似的,这一处还没有被人接触过的嫩肉,特别的敏感,被手指尖一拂,便已经是颤抖了起来。
而李含光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她又被他逗得抿着嘴乐了起来。
她的笑是很矜持的,就像是水面上的一点涟漪,荡开了一圈、两圈,杏眼弯了起来,像是每个月最初几天的月牙儿——李含光生得不能说非常美,这一点于元正一直都是明白的,他在电视上看到过许许多多比她更漂亮的女明星。
但,和那些女明星比起来,站在他身边的李含光,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矜持,又是如此的秀雅……她仿佛是从千万年的时光里走出来的一样,虽然站在热闹的街头,于车流中穿行,可看她的神态、她的步态,却好像是走在……走在千百年前的宫殿里。
这句话是他在杂志上看到的,评述的是苏州古典园林中最为有名的百芳园。‘虽然经过了二百余年的岁月,但夕阳下的百芳园,依然能令人感受到二百余年前它盛放的风姿,落日余晖下起伏凝固的线条,像是一首静止的歌,吟唱着超越时代的美感。’
他一直觉得国文是一门很难掌握的学科,虽然知识点可以死记硬背,但语感却没法培养。桂树中学的国文老师也曾说过,有些感情没有体会过,很难与书本形成通感。于元正现在就忽然间明白了那篇文章的意思,现在的李含光,就让他想到了那间还未真正亲临游览过的江南名园,让于元正感到了一种超越了时代的美感。
“就是骗你的。”李含光闪了他一眼,笑得更厉害了。
于元正忽然没法和她斗嘴,他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很厉害——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愿把这样的一面在含光跟前表露,只好咬着牙苦苦地忍耐着,不愿让她瞧出什么异样。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等着于屠夫的宝马在重重车流中开到路边。李含光过了一会,才告诉他。“一般给人递纸条,都不仅仅是想做朋友的。你在慈恩小学,可是回绝了好几个很大胆的追求者。”
追求、恋爱、结婚……于元正虽然不是电视小孩,但也不至于连这些偶像剧里常演的情节都不明白,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烧红了。吃吃艾艾的,居然说不出话来。李含光被他逗得直笑,见于屠夫车开来了,便先开门上了车。
于屠夫自然留意到了儿子的不对,“怎么了小正,魂不守舍的,别人给你气受了?”
“不是,不是。”于元正心跳如擂鼓,在心底拼命地回想着给他递纸条的那几个女生,一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回答。
含光笑得更厉害了,“于叔叔,元正是忽然发现他从前被人追求的事儿了。”
“什么被人追求。”于屠夫有点不明白了。
于元正在含光的笑声里硬着头皮说明了原委,因是过去的事了,于屠夫也没说什么,反而和含光一起笑了几声。
“你不也收了纸条吗。”于元正有点不忿,便揭发含光。于屠夫听说,也是饶有兴致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含光一眼,“哦?可有这个事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含光笑了一下,“反正我又不会答应,心思都得放在学习上呢——再说,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呢,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于元正现在对那个不知名的追求者就很有兴趣了。“我听刘德瑜说,什么十个、七个的,是什么意思啊?”
“哎,总是要猜猜是谁的嘛……”含光被两父子的八卦热火搞得很无奈,“我们班十七个男生,十个都和今天以前的元正一样,没开窍呢。平时觉得比较成熟的也就是七个,我看也就是在那七个男生里了——指不定就是柳子昭的好朋友卫京,特地写来整我的呢。”
柳子昭是谁,于元正和于屠夫都是清楚的,桂树不许谈恋爱的规定他们父子俩当然也明白——于元正把校规手册拿回家的那天晚上,于屠夫和韩氏挑灯夜战看了一晚上,现在都是桂树校规专家了。柳子昭的好朋友来整含光,说起来也是很有可能的,于屠夫唔了一声,“还是专心读书,这样的纸条,连名字都不敢留的,的确别管就好。”
车子很快就到了地头,含光先下车进了慈幼局,于屠夫带着儿子继续往家里开。
开了一会儿,于屠夫扫了儿子一眼。
“含光有志气,”他平平淡淡,唠家常一般地说,“这女孩子志向大啊,以后是肯定要考大学的,我看她这几年都不会考虑这事。”
于元正唔唔了几声,看起来好像有点莫名其妙。
于屠夫笑了一下,也没继续往下说,只道,“元正,你也要努力,可别被她给抛在后头了。”
就是想要追求,也得先把追求的资格给挣出来再说。若是到时候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是一片真心,也没有表白的余地了。
于元正也不知是明白还是不明白,他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不过,自那以后,的确也很少出去玩耍,每逢周末,都是很自觉地给自己加功课。第一学年的期中考,虽然第一还是被含光攫取,但期末考的第一名,就被于元正收入囊中。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都忘不掉~
进入青春期,有人心动咯~~~~~~
XD,其实小正也挺好的,虽然不如青青和阳阳刺激……
PS解释一下改名的事,编辑觉得原来的名字太苦逼了,好像很凄凉,不如这个好……
☆、第35章暑假来了
寒假时天气寒冷;假期也短——最重要是宗族们过年时一般都聚在一起,所以桂树的同学们一般也不提出国的事。等到暑假时,班里那就热闹得多了。一班上三十人;二十多人都要出门,不出门的那还是因为成绩太差,得留在家里上私塾补课。
刘德瑜今年就要去北京探望兄长;平时和含光零星有些来往的同学,多数不是去东南亚自己的种植园;就是要去在非洲的矿产地,还有些如卫京这样的,已经是要去自己家族的公司里实习了,总之都是有事要忙。家境越好,身上的责任越大,童年自然也就越短暂,就是要去东南亚和非洲,也并不是去度假、玩耍的,多数都是为了要了解一下自家的生意,当然,乘便浏览一下自然风光,那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都不消多说什么的。大概从七八岁开始,一直到十七八岁,这十年间,经过桂树中学这样名门学府的严格教育,再兼以每年暑假四处游历,大概也能把一个合格的名门子弟给锻炼出来了。等到上大学的时候,就能去京城正式步入社交界,开始培养自己的人脉。
名门子弟,越是交游广阔办事就越方便,从小在西安府里一起长起来的人脉是一边,在京城里结交的人脉又是另一边,很多时候,亲事就是这么联络起来的,甚至于说事业也就是这么办起来的。所以桂树中学除了必修六门课以外,也很重视马术、插花甚至是舞蹈这些选修课程,这些看似华而不实的技艺,其实就正是上流社会所看重的基本素质。其实其中道理也很简单——你家里没钱的话,是很难在这种投入大产出小的行业里有所造诣的。所以,擅长这几门技艺,要么是你本人特别聪明,要么就是你们家特别有钱。而有钱人除了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以外,唯一会正眼看待的,大概也就是暂时没钱的聪明人了。
也因此,桂树中学的学生在暑假里不是抓紧时间游历世界,就是抓紧时间陶冶情操,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名门子弟,即使是名门俊彦,要下的心血也都丝毫不少的。比较起来,含光倒有几分无所事事了,期末考以选修六门第一,必修六门第二的成绩遗憾排在年级第二的她,暑假里没有私塾要上,也没有别处可以去旅游,唯一的课程就是每周两个晚上的书法课而已。
“可惜,我们这次去要和哥哥住在一起,”刘德瑜颇有几分惋惜,“不然的话,我就和娘说,请你一起去呢。平时出去玩,我们家总没有年纪相近的姐妹陪着,也挺无聊的。”
含光笑道,“你请我我也不能去,暑假里我要把下学期的课本预习一下,还有些书想看的。北京……”
她差点想说:‘北京我去过了’,还好是及时忍住,只笑着说了一句,“北京我以后也会去的,并不用着急。”
刘德瑜嘟囔道,“天天学,你都不嫌烦吗?”
这小姑娘比较腹黑,口中嚷的都是不愿学习的抱怨,但含光心里明白得很,她私底下也没少读书。只是没有她和于元正这么刻苦罢了——这次考试,她名列第五,仅次于桂思阳、柳子昭。其实输得都不算多的,初一的课程毕竟不难,大家知识点都掌握了,比较的就是细心而已。
“你觉得烦,那就别预习了。整个暑假就这么玩过去也好。”含光笑着划了划脸皮,“要是看一眼书呀,我们刘德瑜就甘愿做小狗!”
刘德瑜嘟嘟囔囔,“小狗就小狗么!”
两个小姑娘生得都不错,正是十三岁上刚刚风华初绽的年纪,一个是家世好品貌佳,一个是气质出众、才学过人,两人凑在一块说说笑笑的,不知多招人眼,期末了,班里气氛也比较放松,几个男生有意无意都往两人那里看,卫京托腮望着含光,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微微地就笑了起来。
“哎,叶昱。”他问着身边的同学,“听说了吗?”
叶昱是个长相平凡的小胖子,一双眼笑眯眯的很可爱,闻言便笑道,“听说什么?”
“你的好哥们不是要转学进来了。”卫京笑着说。
“好哥们?”叶昱有点迷糊,“我哪个好哥们啊?”
卫京啧了一声,“你看看你,这还没怎么呢,就翻脸不认人了。何英晨不就是没考上桂树吗?我当时就说了,他考不上也能给买进来……这不是?晚了半年,到底是给他办进来了。”
说着,便冲叶昱挤了挤眼睛,半是揶揄,半是亲热地说了一句。
要说起来,桂树这里录取的几乎都是初等考试里能考到双百的优等生,学业上的竞争应当是十分激烈的。甚至于说在第一年级都不应该拉开太大的差距——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桂树的成绩分布和一般中学比,只是高分更多了那么一点,低分显着减少,中等水平的分数还是大有人在。比如说卫京和叶昱,入学成绩很不错,但月考时就露馅了。这两人都属于和前十绝对无缘的中等水平。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个中缘由那就是彼此心照了:初等考试,一般都是省里命题的……只要能把关系打通到省,考个双百也没什么难的。
当然,怎么把关系打通过去,那就是蛇有蛇路,鳖有鳖路了,比如说叶昱吧,家里本事大点,可能直接走的就是命题老师的路子。何英晨呢,他家里关系居然没集中在命题组这边,又或者说,他的成绩差到家里都懒得丢脸给他作弊了,直接是开学半年避过风头以后,才把他给塞进桂树的。
怎么说都是教育厅的直属上司,桂树到底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卫京话一说出口,周围几个男生都是费起了琢磨,叶昱还是那样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笑道,“他怎么就成我的好哥们了?你没听说吗,同行是冤家。”
“你们家不就一个倒腾古董的?”卫京嗤了一声,也不谈这个话题了,而是笑道,“何英晨要是下学期分到我们班,那就有好戏看了。”
须知道,这世上八卦的绝对不止女人一个性别,必要的时候,男人比女人还爱传小道消息,当下就都围着卫京问了起来。
卫京被问得挺得意,盘着手吊了一会胃口,才低声道,“都没听说啊?去年何英晨在多少人跟前被那个没娘的打了脸,回去就被关禁闭了……你说,他要进了咱班里,能不想尽办法和那一位做对吗?”
“啊——”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怎么能没听说晨少被打脸的消息?几个人都是对李含光刮目相看了。“秦大师的徒孙就是她啊?”
有人便幸灾乐祸地道,“这可有得龙争虎斗了,我看何英晨要是和她找事,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未必不会被赶出学校呢。”叶昱也道,双眼瞪得大大的,“班长可厉害了,心机内蕴、手段非凡,谁惹了她能有什么好结果?”
这个论调显然不受大众的欢迎,连卫京都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叶昱几眼,方转移了话题,“今年暑假都打算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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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今年暑假算是罕见地落了单——于元正报名参加了今年的杨善榆提高班暑期集训,本想邀含光一道参加的,但含光没有算学大赛的名次,不具备入营的条件。而杨老师又去北京伺候秦教授了,本要带含光的,又怕耽误了她的功课,只好令她在家多多自习。
自从穿越过来,几乎没有一天空闲,含光也是想要劳逸结合一番了。这几日她除了做做暑假作业以外,并不给自己安排过多的功课,得了闲除了调弄李莲湖,也带她出去四处走走,见识一下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虽说慈幼局是有门禁的,但对含光来说显然是形同虚设,这一日她把六门功课做完了,翻了翻下学期的课本,见天色好,便想去府图书馆走走,看看有什么和前世相关的历史书籍可以借阅——两年多了,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地考虑考虑前世的事,别人不说,她父亲既然是地方上的名人,西安府图书馆应该也能有几本和他有关的书籍吧。
至于她丈夫、姐妹和儿子什么的,含光已经是不抱希望了。起码在她去到北京,有机会借阅平国公府族谱之前,过去的一切对她都还完全是一团迷雾。
当然了,她也不大会承认,她对于思平穿越回去以后的命运,还是有点点好奇的。——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要回去做大事的,说不定在扶风县的历史上,还会用于思平的名字留下点痕迹呢。
慈幼局虽然住户都不高端,但胜在地段好,过去府图书馆坐几站路也就到了——就在含光以前去过的万有商厦对面,含光在万有商厦下了车,正要走地下通道过马路呢,却是在不经意间,被万有商厦打出的大幅广告给吸引了注意力。
是一幅电影海报——又一项含光听说过却没有看过的新鲜娱乐活动——一位身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手持油纸伞,在盈盈细雨间幽然独立,裙摆上飞溅出的水墨组成了片名,但这并不是吸引含光的最重要元素。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令她觉得这个少女很眼熟。
不像是几年前曾经见过,又几欲遗忘的那种眼熟,更像是隔了若干年——隔了两百多年,蒙了一层轻纱的眼熟,仿佛是前世的惊鸿一瞥,给她留下了极其惊艳的印象,而这印象现在又被似曾相识的面容给唤了起来。令她有一种极为眼熟的感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少女像是前世的哪一个故人。
当然了,她的确生得非常漂亮,这样层次的美色,在含光前世,所遇见的也不会超过四、五个,就算是想要认错,都不容易。
“你在看什么啊?”熟悉的问话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含光惊得一跳,回过头来,见到是桂思阳时,他又笑道,“我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