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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竹马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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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欧飞腾携妻子出席,接受记者访问时候透露,有意退休后传位其子欧海文。”

欧海文,只要着三个字已然足够,我如同被女妖迷惑的水手,压抑心底的不安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块镶嵌在公交车牌里的液晶屏于四周的黑暗散发着清冷的光晕,用一格一格像素拼合的主持人的脸模糊,但丝毫不影响吐字琉璃清晰:“下面我们来看具体报道。”

画面切换,正是一派想象中的流光溢彩盛大华丽。某位衣着华贵的成功中老年男子对着镜头,微笑这回答记者“腾飞少主是不是能够顺利执掌江山”的问题。

“我还没有退休,就已经被媒体朋友嫌弃了,呵呵,还是年轻帅气吃香啊,对不对啊,海文?”说着一侧身,把欧海文推到了风口浪尖,也推到了我的面前。

劣质像素拼凑出来的他依旧带着我熟悉的微笑,对着我——其实是对着镜头,稍稍有些不知所措:“和大家是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可是我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同时出现的他身边的女子,一身粉嫩礼服将整个人衬托得如同清新绽放的出水芙蓉,得体微笑的米娜隔着若干个小时和薄薄一层屏幕再次炫耀她与欧海文的速配。

25

那名为绝望的感觉,如同冬眠苏醒的蛇,被饥饿纠缠着,不停扭动身躯。最终将心脏最为吞食的目标,越缠越紧,几乎就要停止跳动。

幸好此刻金杯面包车再次嘶喘着上路,屏幕瞬间模糊成镜花水月。一瞬间有骑士拯救公主的感觉。

可惜这位落荒而逃的公主并没有因此摆脱厄运,头顶的那片乌云暗沉沉地始终没有散去。

呼吸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困难起来,仿佛那条盘踞在心口的蛇蜿蜒着向上爬升,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喉咙。我把窗拉开一条缝隙,冰凉的气流迅速占据这密闭的空间,却难以缓解我的少许烦闷。

专注驾驶的阮大伟被冷风吹得哆嗦一下,遂抗议:“菲菲小姐,这么冷的天还要开窗?当心不要感冒了。”

“我很闷,”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微微嘶哑,“让我吹一会风好不好?”

“可能是晕车什么的。”阮大伟轻声道,然后金杯面包车再一次爆发小宇宙,突破极限地在午夜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冲刺。

制造假象安慰系统对于此事件的解释是:这不过是正常的社交礼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欧海文那莫名其妙的生气,只要事后好好道歉就可以了。

根据现实崩溃自身系统则比较悲观:正牌公主如今正式强势介入王子与灰姑娘之间,且风姿绰约。看来颜菲菲与欧海文之间已是日薄西山,气数将尽。

这两种的答案在心中反复交战着,拉锯着,最终混合到一起,不同的色泽依次叠加着好像立在发廊门口的典型招牌,色彩浓艳撞击着眼球。看许久了只是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只是知道选择那一边都不会让自己感到快乐。冷风依旧从狭小的窗口灌入,似一枚一枚尖锐的刺扎在脸上,顺便毫不温柔地将微微湿润的眼眶抹干。

失去了眼泪这层阻挡,方才看见的一幕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眼前重复播映着。

包裹在嫩绿色礼服中的米娜身材玲珑,完全配得上那精致的脸蛋。将不符合这个肃杀季节的颜色也衬托得明媚婉转,仿佛提早到来的报晓春天的仙子。也像是临池一株嫩柳,迎风飘荡美而无依,所以挽着高大出色的欧海文才让人产生“一切都再也合适不过”的感觉。

我如同每一个局外人一样观看着这次第发生的一切。

“欧先生,听您父亲的口吻,您不日将入住腾飞集团,是这样吗?”

“您说呢?”

“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哦。”

“欧先生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很面熟啊……是鼎风集团的千金米娜小姐吧,她是你女朋友吗?”经济政治不过是走过场的龙套,男女八卦才是永远的主角。

“你认为呢?”欧海文的回答换汤不换药,却一样得让人浮想联翩。

“啊,应该是吧!”

引来附和一片。“是啊是啊,欧公子和米娜小姐看上去就很般配。”

“金童玉女,一双壁人。”

童话里有那么多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可是灰姑娘就只有一篇,孤零零地躺在哪里,自诞生一日起就独自对抗着万千王子公主的侵袭。

宜静说的对,灰姑娘本是千金小姐,不过明珠暂时蒙尘。仙女教母的随做所谓不过是擦去了明珠上的灰尘。

和我们不同,着世界上哪里来好心仙人为货真价值的杉菜点石成金。

“欧公子就不要卖关子了,”记者对着始终微笑的欧海文发动猛烈攻势,长枪短炮气势汹汹几乎喂到唇边:“请问您和米那小姐是不是情侣关系呢?”

他不说话,自然有人开口。盈盈而立的米娜娇嗔道:“欧先生不说话,你们也可以问我啊?”

米娜小姐,您和欧先生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双方父母同意你们的交往吗?”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问题三级跳地跳到米娜身上,说不定那下一个就是“你们蜜月准备去哪里,第一个孩子有计划了吗?”

“我和海文从小认识一起长大,所以双方父母都很熟悉的。”米娜再次大方微笑:“至于我们现在的关系嘛……算是好朋友吧,更进一步来说,是好朋友以上的那种。”

这是决听觉的双重刺激因为绿灯降临车子启动而被迫中止,可无法避免地在我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即使我闭上眼睛不要看,塞上耳朵不要听也难以磨灭的印记。那些清晰可辨的数码碎片闪动着冷锐的冰晶光泽,铺天盖地地朝着我兜来,从下而上慢慢堆砌势要将我冻成冰雕方才罢休。

“我们算是好朋友吧,更进一步来说,是好朋友以上的那种关系。”富贵人家养生有道,从小就开始练习暧昧太极大法七十二式,待到米娜这般年纪,外表看来如花似玉实则内力身后,看似随意信手拈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进退有据的要塞般存在着。

相对等的,和她出生统一阶级的欧海文也拥有相当功力——他站在那里无辜而温和地微笑着,没有否认就等于默认的他们的关系。

持续运作良久大脑开始搞不明白,我所喜欢的那个明媚阳光小王子欧海文是不是只是一副随手捏造的美丽皮囊。

手指无意识地按动着键盘,等清醒电话打给谁的时候,那头已经接通。又是必须面对一场莫名其妙猝不及防的战争。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沉稳干练的女声与此刻的自己对比鲜明。

“我找欧先生。”

“是颜小姐吗?”

“是。”

“颜小姐你好,我是卓妍。必须向您解释,这的确是欧经理的手机,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它现在在我手上。”

“我知道了。”

“经理只是……”

“卓小姐不必向我解释。”我那有气无力的语气怎么都透露着几份心灰意冷,“我换个时间再打过来。”然后又不知是否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这个电话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颜小姐……”

“是,有何指教?”

“不敢。但今天的事情我想您应该明白经理,实在是情非得已。”万能的秘书小姐敏锐地察觉到我意图,这样的女子不愧是欧海文最好的助力。

“我知道他的情非得已,是我自己不好,怪不得别人。就这样吧,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颜小姐晚安。”

“卓小姐晚安。”

这个电话似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连电池都心有灵犀地使用完毕,黯淡地闪了几下后宣告自己早于使用者一步下班。我看着逐渐归于漆黑一片的屏幕,好像心中期待的一线光也慢慢淡下去,淡下去。之觉得被冷风肆虐许久的头一跳一跳地抽搐着疼。

快速浮动的泪水加之朦胧睡意作祟让我的视线越发模糊。不远处的阮大伟变成沉默的黑色雕塑凝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之间意识到刚才的对话他与我这当事人一起统统接收到。连自嘲的苦笑表情都懒得做了。我都记不清这事后第几次,认识他之后的第几次,他默不作声地将我的失态统统收入眼底。

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第三者轻易地全部知晓。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菲菲,帮忙接一下。”

“好。”接过电话。“喂你好,请问哪位?”

那端沉默片刻才出声:“这不是阮大伟的电话吗?”

即使因为电磁的作用让这声音微微失真,可我还是第一时间辨认出来灭绝师太赵主任的声音。

“这是阮大伟的电话。不过因为他现在在开车,所以我帮忙接一下。”

“你们两个在一起?!”——赵大妈很含蓄地忘记加上时间定语“这么晚了”。

我无意稀释她语气中的质疑和不满,深呼吸后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谦恭的状态:“是,我们刚刚从印刷厂回来的路上。请主任放心,杂志已经顺利出刊,明天就能够铺开来了。”

“什么‘顺利出刊’,你们杂志不是定在下个星期吗?”

“可是今天一早就有人来通知我们说计划变动今天一定要赶出来啊?”

“是谁说的?”

“陆编辑。”

“哪个陆编辑?”

“对不起,我不是很清楚。”

“什么科室的?”

“对不起,他没有说。”

“有相关凭着或者部门敲章吗?”

“嗯,没有。”

“也就是说某个身份不明的陆编辑没有相关凭证也不曾有部门许可,只是一个人告诉你们杂志今天要出刊所以你们就出刊了?”

“似乎就是这样。”

师太就此勃然大怒:“我说你们呢杂志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消息都不确认就就开始埋头苦干!知不知道你们强行使用印刷机导致明天晨报出版要晚了一小时,一小时损失多少销量你有概念吗,多少作者打电话来向我抱怨今天被编辑用很不好的口气逼着写稿子,且不说这样赶出来的稿子能不能使用,光是为杂志社的名誉带来的不可估量的损失你们有概念吗,我今天为了你们陪了多少对不起你们知道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很想这样回答。

“对不起,主任。”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是,就是因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伤害啊。到了下个星期这个时候杂志还是要出刊,照样要和晨报抢机器,那天的晨报照样会晚一小时出版,从五点钟到六点钟,那个时候大部分书报亭没有开门上班的人也没有起床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是不是能买到晨报;杂志约稿作者到了那个时候还是要被我们用很不和善的语气催着截稿,截稿以后编辑还是需要用这些赶出来的稿子,报社的名誉也还是要受到损害的,所以还是……”胳膊被阮大伟扯住,抬头看他,见他沉默着朝我摇摇头。

低头,把所有没有消耗完毕的火力和不甘心统统咽下去:“所以主任,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预期中那样迎来师太更加狂风暴雨的对待:“颜菲菲,这就是你对待上司的态度吗?”

“胳膊上的一点温热触觉还不曾消失,仿佛是温柔的紧箍咒:“对不起,主任。”牙关继续紧咬。

“好好好,算你们厉害。现在晚了就算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主任,再见。”

回应我的是千篇一律的忙音。

26

用力地闭目一秒在用力的张开。用手撑着额头,用手心的诡异的灼热中和着额头的冰凉。“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忙死忙活了一个晚上竟然就这么做白工了!”出乎意料,阮大伟也是语气不佳。“菲菲,对不起啊。”

我倒被惊吓得有些手足无措,差点从椅子上翻落:“这……这又不是你的错。”

“但是,一开始是我听信23楼幽灵的话你们拖过来加班,然后又是我打断你的约会让你继续加班,最后连主任那里也是你代我受过……总之,菲菲,对不起。”

有几秒短暂的沉默,是我在计算阮大伟道歉的次数。印象中的他虽然温和可是总是不动声色地与大众保持一段微妙的距离,不知是怕别人伤害到他或者是自己伤害别人,而现在这个长久以来保持着游离气质的人连续两个道歉,倒让接收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呀~其实真的没什么的,我和师太……是赵主任,赵主任之间你也知道,本来就关系恶劣,也不在乎了。”急急忙忙解释,但却解释不了语气中淡淡的“娇羞”从何而来。

“可总是一个单位,而主任他是你上司,抬头不见低头见。颜菲菲,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在乎。”

“也不是不在乎。只是我的在乎他接受不到而已。”这是什么和什么的描写,似乎男女朋友之间比较合适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赵大妈一开始就对我影响不好,我也曾经很努力地想要讨好她,可惜到目前为止作战都失败了。”

“那下一次作战可以努力。”

“可惜赵大妈不会给我机会呢~而且侥幸一点来想啊,她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而我呢,看见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冲上去说‘赵主任您好,几天不见您起色越来越好越发如同一朵水灵灵的鲜花’——还是立刻转身逃走比较实在。”

“原来如此……真的是很特别。”

“是啊,大概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吧。比如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作为赵主任爱徒的你,外形佳性格好能力上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声音渐次低了下去,我怯怯地看着阮大伟的侧脸不敢说。

“为什么会被赶到杂志社来对不对?”

“啊,对!就是这个……不对,我不是说你‘被赶到’,就是……”

“因为……我听说你在这里,想想和你同事大概会有有意思的事情发生所以就来了啊。”他转头微笑着,背景瞬间爆满玫瑰和闪亮星星。

“不是这样吧!”我被突如其来的午夜阳光吓到了。

“当然是假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颜菲菲……”

“嗯?”

“很多时候知道的太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一大片乌云遮住的倏忽即逝的午夜阳光。大灰狼对着小绵羊露出尖锐的獠牙的时候似乎是在微笑的样子。

“那就不说不说就好了。”心想大概自己一不小心地踩到雷区。赶紧闭嘴做乖宝宝,想自己的满腹哀愁去。

“争斗?”在我放弃的时候阮大伟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两格不知道是不是答案的字?

“哎?”我突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可他却没有再说第二次了。

站在小区门口,一扇冰冷的铁门看着我。眼神溜溜地想要看阮大伟的手表。他却已经体贴地吧手腕送了上来。荧荧蓝光照耀下两根指针错开五分钟的距离——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一点了。

动荡的一天结束后连着另外动荡的一天。

“啊,已经这么晚了。”我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包里翻找铁门钥匙,可惜许久都没有金属冰凉的触觉袭击我的指尖。

“钥匙呢钥匙呢钥匙呢?”我喃喃自语:“钥匙怎么不见了?”

最终放弃希望,求救一般地看着阮大伟:“手机能不能借我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首先拨通宅电,“嘟嘟”良久没有人接听。

“可能是爸妈睡的太熟了。”

然后怀着万分侥幸拨打了老妈的手机,奇迹一般地竟然通了。可却是爸爸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是一家人,连拿着别人的手机接电话这样的事情发生得都如此默契。

“老爸,是我,你的女儿公主殿下。”

“女儿,是我,你的老爸骑士殿下。”

“骑士殿下你快来救救公主吧,公主忘记带城堡的钥匙被关在小区门口了!”

“公主殿下你不乖哦~参加宴会过了十二点才回来,魔法都消失了吧~”

我在凌晨的冷风里瑟瑟发抖着:“我又不是灰姑娘~我说老爸,有什么事情先让我回来再说吧!老爸,麻烦你下来接驾。那下个星期的早饭都我来买,碗筷都我来洗好不好?”

“我很想可是不能啊~”那头传来老爸爱莫能助的叹息。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妈妈现在都不在家。”

“啊?!”

“你外公住院了,现在我们妈妈和我都在陪着。你妈妈她才休息,我是出来便利店买东西才接到你电话的。”

“那要不要我也过来?”

“不用了,你工作哪么辛苦,明天还要上班。”不是明天是今天——我在心里纠正。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休息啊?”

“那就找个什么酒店住一晚上,反正我和你妈明天也就回来了。”

“哦。”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这样了。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早点回去,你妈妈还在等我呢。公主殿下再见。”

“骑士阁下拜拜。”我就要按下结束通话按钮的时候,话筒那边的爸爸又在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阁下?”

“有。菲菲,你刚刚说的下个星期的早餐和洗碗都你来算不算数?”

“算不算数啦~说嘛~”

“当然……当然是不算数的!老爸再见。”

把手机还给阮大伟的时候,顺便叹气。“笑吧,想要笑的话别憋着,伤身体。”

“菲菲……”

“干吗?”

“你要不要到我家去住一晚?”

“啊?”

“你不要误会。”阮大伟突然开始结巴,“我没有其他意思的,你看现在已经那么晚了,你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方便。”

“我可以找酒店的。”

“那么晚了找酒店也不方便对不对,就算找到了还要花钱是不是?我家不远的,你过去稍微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回来就可以了。”

“那要不要和你爸妈说一声,毕竟这么晚了我还是个女的,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不方便,我一个人住的。”说完他眼神也飘散了,手还放到头顶上诡异地旋转三圈。“你放心,我好歹是柳下惠正宗嫡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保证。

“也是,我好歹也是钟无艳的亲传弟子,不存在让你怎么样的资本。”我自嘲。

两人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那,阮大伟,谢谢你。”

“不用。”我感觉头顶被轻轻地摸了一下,依稀有温暖的感觉盘桓不去,“我们是朋友嘛。”

虽然当事人双方都明白彼此是问心无愧的纯洁友爱的男女关系,可是落在他人眼里怕就不是哪么一回事了。当我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走在阮大伟身边走进公寓的时候,方才还倒卧在躺椅上悍然大睡的保安叔叔很神奇地抬起头来,用媲美探照灯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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