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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月总无边-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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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天地初开所降生的第一位上仙,就坐在太子宫中的石桌旁,说:“能娶承天的,总要过了我这关才是。”他正是屏退下人准备一战时,长生却依旧闲坐着,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是长生与承天的故事。
  在天地混沌时,曾有一对碧人,与混沌恶神苦战,先后死去。而也因此,他二人换来了天地初开的澄净,待转生后,男子执念于生前之情,尚还带着几分记忆,等着那个与她比肩战尽混沌魔怪的女子,等到她降生,却发现女子已前尘尽去。
  就这样,他守着那女子,将她自幼带大,手把手教授她作画射箭。
  长生讲完离去,只留下一院的悲凉。
  那日后,相柳自困于太子宫中七日七夜,却不想天帝忽然降下责罚令,以冒犯四大帝星的罪名将他押解上天庭。于大殿上,他银甲尽去,见仓皇而来的承天时,没有说出任何。
  他只说,承天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已执念,打破你与长生相守的宁静。
  对不起我为了鬼界,只能纳妃无数不能与你生世一双人。
  对不起我为了私念,不能亲口告诉你长生的等待。
  人世千年,不论降生于何地与何人相遇,却始终在茫然寻找着心中所遗落的东西。哪怕是身为一国之主,坐拥天下美人却寻不得一个真心人。直到……千年轮回责罚期满,他才又见到了树下沉睡,身覆飞花落叶的承天。
  承天睁眼时,那眼中的浓情,将他千年来的孤寂融化。
  那夜,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千年的寂寞和等待,终于让相柳明白原来自己不过一介凡人,再有大仁大义,却仍是个凡人。
  这一切既已开始,本该完满下去。
  只是娄间反叛,他自当赴阵杀敌,却没有留意到承天眼中暗藏的喜色,待再见面,却已是陌路。
  那日的承天,依旧素白锦衣,如当年初见般与长生比肩而立,眼中再无旁人。只这一眼,他便晓得她记起来了,记起来天地混沌时那个出生入死的人。
  那日,他酒醉于宴席。
  那日,瑶池东处碧水湖,承天悄然而至。
  她依旧是眼弯如新月,只覆上了若有似无的萧索:“相柳,原谅我,我与长生力战魔族新帝,你我的孩子死了,”她微垂了头,苦笑,道,“我终是欠了你的,这天上人间再无机会还上了。”
  相柳颔首,亦是苦笑,道:“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
  承天抬眸,看着面前曾如此近的人,缓声道:“没想到,我与长生之间的事,竟是从魔头口中说出。相柳,我自幼与长生相识,若说此生有何不敢去负的人,那便唯有他了。世人敬仰赞颂的承天,四方帝星中唯一的女子,也不过是个凡人,难以为己私念几番伤人。”
  她的意思自然明白,相柳,前尘尽去,你我终是无缘相守的人。
  那日面对承天的低语,他无从应答。
  自相识起,他便是鬼界的太子。他能给满腹痴情,却给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能给正妃之位,却给不了长生那亿万年的执着与等待。他相柳终是败了,败给了九天上的长生帝君。不为他是长生,只为他是那个耗尽亿万年,执念着承天的人。
  为成全承天与长生,他甘愿散尽前缘,得悉普陀观音坐下童女要历经九生九世的金玉良缘,自请缨相伴,只求能以此因缘断了自己心头那千万年的眷恋,自此一心家国再无私心。于他,不过多几段无心无情之爱,倘若能割断这纠葛,便是他所唯一能还上承天的。
  后来
  娄间最后一战,为了迦南司,他甘心赴死,却不想日日夜夜总似听到仙音飘渺。
  睁眼时,却见到了身穿大红喜袍的承天,他扯了唇角,强撑着开了口,道:“承天,恭喜你。”相识千万年来,这是你最美的一日,却不想又被自己打扰了。
  承天扶起他,伸手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淡笑道:“多谢。”
  待多年后,他方才晓得那晚自己重伤不治,是承天以仙根相救才换了自己一命。而那句多谢,已成了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彼时,承天已消散于三界内,而他也见到了与自己渡劫的良姜,和她臂上与承天一般无二的祥云胎记。只这一眼,他便晓得承天已放下一切,一心助自己渡劫,成就万年大业。那个浅淡带笑的承天,不止于这天地,于他亦是烟消云散而去了……
  在最后一刻,他终是苦笑连连,以自身鬼灯聚了那仙气,直到千年后方才凝成了个人形,恰有着承天的棋艺,便随口封赏了襄棋之名,位列四艺鬼君之末。他自是听闻,那蓬莱上千里荷塘中养着一株九生九死草,日日以长生之仙根滋养,想来也是妄图以此法留存下承天的几分魂魄罢了。
  鬼灯消散,是同母的十弟每日续命,却连累堂堂十皇子从来长不成个大人模样。
  鬼灯消散,命不久矣,他自守信,下了凡尘赴那九生九世良缘,但求成全。
  那一世,天下大乱,南北对峙,他终是得偿所愿,谋了个天下太平。只是他并不知,于这一世,他竟也存了个私念,那个女子,便是蓬莱千里荷塘的那一株九生九死草。
  尽洗铅华,血染江山,
  荣华邂逅,君临天下,
  一场繁华,徒留心头那一点朱砂

  司命的身世

  这话恰如梅枝雪水,一滴,滴入心中。
  “阿禄,”司命双手将她圈在怀中,悠然道,“迦南氏在鬼族虽是四大贵族之一,但我生母身份始终是个迷,自然我这小公子也只是个称号,得不到父王半分关注。百岁那年,鬼族大先知见到我,对父王说我骨骼奇佳,是几十万年难出的武学奇才,至此我才有了迦南司的名字,而非只是连下人都不怎么见过的小公子。”
  柔白的日光照在二人身上,阿禄放任自己被他如此抱着,听他说着从未说过的话。
  “父王一心栽培,却不想我被人陷害,于鬼界禁冬日落入了深潭,自此寒入心脉。虽不致死却再不能勉强习武,”司命眸中袭上一层阴霾,却转瞬而逝,“为了不至为迦南氏招来笑柄,我便整日读书,费尽心血方才得了些薄名。”
  阿禄只听着,便是心痛难忍,一个自幼没有母亲,终因外人一句话才受宠的人,却仍有人肯下狠心去推入深潭,对于那时的司命来说,等于是剥夺了唯一残留的骄傲……
  司命看着窗外满树梅花,如见故人:“那一年,我初次入宫赴宴。鬼族素来崇武尚文,自然遭了不少嘲笑,也就在那时我与相柳相识相知,敬他为主。为他,我甘愿入寒潭以毒攻毒,成就袖手千军无所惧的绝世武功,而也因此,每当阴寒日便要受百蚁钻心之痛。”
  他句句淡然,听在阿禄这处却是再难平静,阿禄只伸出手覆在他膝上,道:“何苦如此,文韬武略只占其一便是大才了,你何必如此强求自己……”那膝盖冷如千年寒冰,总是温热的手心也捂不暖分毫。
  “阿禄,”司命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淡淡道,“这万年,你在隐忍,我又何尝没有感觉?十万年前你是蓬莱千里荷塘中的九生九死草,七千年后为聚满三魂七魄而降生凡间历经轮回,每一日的喜怒哀乐,我都于司命殿持笔而记,早在你我天界相识前,我便已心中有你。”
  阿禄只盯着他的侧脸,心里满满都是欢喜。虽是随意的话,却是司命的心思。
  十万年,十万年,难怪初见司命跨坐于南天门,说等了自己九万三千年。这九万三千年究竟有多少轮回反复,多少前世今生现世往界的纠缠,包括自己与杨坚相识相恋,均在他的笔下发生。
  你我相识前,我便心中有你。只为这一句话,阿禄醉了心肠,往日种种委屈猜测都化作了叹息。这三界闻名的迦南小公子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唇齿间几句话便带过了九万三千年的眷恋。
  “相柳于我,亦兄亦君。你与他的情缘,由因果轮回来说虽已两清,”司命苦笑,道,“可这情字又岂会如此简单……”他没有说下去,只长叹一声,过了许久才悠悠道,“罢了,你既晓得我有命劫一说,便晓得我无论在天界凡间均只有一命。这一命我早许了相柳成就大业,既不能做鬼臣便要在这人间鼎力相助。此时三国鼎力南北对峙,若要一统极为凶险,或许——生死不过百年。只这一次,迦南司许你个有今日无明日的人,你可甘愿?”
  司命深看着阿禄,见她眼中带痛,自是心有不忍,只长叹了口气松了手臂。却不想被阿禄伸手环住腰间,极为用力。
  “你既等了我九万三千年,又何必有此一问,”阿禄贴在他胸口,听着那依旧平稳的心跳声,“我虽成仙万年却仍是凡人心境,生死百年,于我便已是一生了。”
  九万三千年的情,不过换了一生姻缘。阿禄光是想着便觉揪心的痛。
  司命眼中满是柔情,淡淡地看着她,半晌又是一声长叹。
  “阿禄,方才用了气力,如今我这腿是走不动了,”司命深笑,道,“你如此抱着我,莫非是想在此……我倒是无妨,只怕又闯进来什么人,你颜面上便再挂不住了。”话说了半句也吞了半句,他面上难得几分调笑。
  阿禄茫然看他,待见那戏弄之意,方才琢磨过来,顿时脸色飚红,下意识又要起身却早早被司命梏在怀中。
  她自是挣不过司命,可……可要她……在此……
  阿禄只觉得手脚发麻,方才那一堆告白的勇气算是烟消云散了。她这等人间做尼姑天上做道姑的女子,唇齿相依便已是极限,若是……光让她一念想着便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可,可一向闲适的司命怎么就忽然如此……
  可,自己方才应了一生相伴……
  阿禄就如此百般纠结着,瞧在司命眼里却极为有趣。
  司命只环着她,疲惫地合了眼,气息逐渐平稳。待阿禄终于纠结出个结果,要与他认真商讨是否要先向天帝呈个罪辞再成亲时,才发现司命已抱着自己睡着了。
  七日七夜未曾休息,如今又被他几惊几吓,阿禄也打了个哈欠,偎在他怀中安然睡了。
  ****
  待到晚膳时,杨坚才遣人来唤。在随国公的府邸,下人是万万不能入苏公子的院子的,若非是世子爷吩咐也无人敢来此唤人。那下人于院外努力控制着声色,唤着苏公子时,司命早已睁了眼,拍了拍怀里的阿禄,道:“阿禄,起来吧。”
  阿禄迷糊了片刻,方才意识到自己竟与司命抱在一起睡着了,不禁立刻蹿起来,理着身上的长裙,头压的极低。
  “阿禄,”司命,道,“以杨坚的性子,该已说明你我的关系并非同胞了。”
  阿禄自是明白司命待杨坚的心思,只点头,又像想起了什么,急问道:“那我……还要继续拆散那对苦命鸳鸯吗?”
  这一问是为她自己,当然也是为了司命。
  先前自己被司命如此拒绝,自然有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左右不过是勾引的差事,度厄没少做过,既然他做的了她便也做的了。只是如今,她一想到司命,就半分心思也没了。
  哎,这趟子差事,可真不是人做的。
  “如今这般,我也就不再瞒你了,”司命勉强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木轮椅前坐下,道,“此番下凡,拆散相柳姻缘不过是个幌子,你与他有命定的缘分,而我与他有兄弟情,又曾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我二人要伴他度过这一劫。待天下太平日,便是你我重返天界时。”他说完自推了轮椅出门,因是专供他的院子,自然无任何门槛格栏,一路颇为平稳。
  阿禄听他这一说,自然大喜,慌忙跟了上去。
  司命在这宅子身份极特别,是以阿禄也借了他的地位不用再做什么劳什子的软轿,一路随着他,看老树残雪,看一个套着一个的院子。待转过个极深的亭廊,方才看到杨坚站在远处等着,一袭青衣玉带,眉目冷峻桀骜。
  他侧了头看二人,只微挑了唇,道:“苏公子,我父已等候多时。”他如墨的眸子扫过阿禄,转身先行。
  阿禄看着他,多了几分不自在,毕竟不论如何二人毕竟曾有纠葛,如今既已情归司命,却仍旧别扭的很。左右想着,恰司命瞧在心里几分了然,只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背,便推着轮椅跟了上去。
  这顿饭吃的极为平稳,随国公只于饭前露了面,便同杨坚和司命草草去了书房议事,独留了一众女眷和阿禄相对着,晚膳后,自然是正厅品茶闲话。
  老王妃坐在上座,膝上盖着灰白的貂皮,抱着个紫檀小手炉,淡看着阿禄,道:“苏姑娘,多谢你这半年来的悉心照顾,坚儿方才已将所有说明了。你无须拘谨,我自是明白你与苏公子方才是天作之和,自不会为难你的。”
  “是啊,”杨大郡主捻了个冬日里千金难买的葡萄,笑道,“瞧我这眼神,还当真以为你是坏他大事的红颜祸水,持剑要斩却连累坚儿伤了俊脸,哎……你们这出戏唱的是,连我杨云月都瞧不明白了。”
  她话里套着话,自是半分嘲讽半分试探,却碍于老王妃的面儿不好直言。纵非生母,却是王府里掌着大权的女主人,杨云月再是不济也仍是有分寸的。
  不过这分寸,却让一旁的小小姐杨流月咳嗽了几声,放下手中绣花的针线,笑道:“大姐,你真是的,什么红颜祸水啊,持剑要斩的,莫要把人家苏公子的心上人给吓坏了,”她举起茶杯,对着阿禄道,“苏姑娘,多谢你帮我大哥演这出戏,也多谢苏公子能如此大度。”
  阿禄坐在她对手,正是心中有愧,被她这两句谢搞得更是不好意思,只干干一笑,答不上半句。就这样,在一个王妃三个姐们的话语中,阿禄渡过了非常之纠结郁闷的一夜。
  直到司命在正厅门外开口唤人时,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匆匆拜别后出了正厅。
  雕花拱门外,司命覆着厚重的皮毛,扇在手中敲着,极为随性。
  他只扫了阿禄一眼,便眉眼深笑,道:“杨家的女眷水深的很,我还怕你难以应对,看来倒真是小看你了。”阿禄垂头看他的眉眼,只觉得方才一切苦闷都尽数散去了,只撇嘴,道:“都是你,既是有别的法子还将我让出去,此番真是坐实了妄图勾引的名声了。”
  司命轻浅地瞧了她一眼,将扇子放到左手,右手轻握了她的,道:“我怎么只瞧见你勾引了我,莫非还有旁人?”
  夕阳西下,几缕金红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一时春色无边。
  阿禄就这么将手放在他手心,一时竟是呆住了。直到身后有个女子咯咯笑了几声,她方才下意识要抽手,却发现司命握的极紧,只得放弃回头,却见是那绿眸郡主忽闪着眼睛看着他二人,道:“小阿禄,你的郎情妾意我见了两次,却是次次堪比金坚,我……真是有些瞧不明白了。”
  阿禄无言,自知她指的是那夜合欢香之事,只心下一紧,偷瞄了司命一眼,却见他但笑不语,只扫了自己一眼,暧昧不明。
  那郡主倒也不盼着阿禄说什么,只挥了挥衣袖走了。
  徒留了阿禄一路随着司命心悬一线。因着杨云月那句话,她才记起那晚之事及司命之职,必是一切早已记在那本小命薄上了……
  阿禄惴惴着随着他入了院子,进了厅堂,绕过屏风,进了里屋,却仍不见他有何要说的,只得秉持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垂了头,道:“司命,你可要听我解释?”
  司命正将轮椅推到灯处,拿着引子拨着灯芯,待亮了一些方才道:“说吧。”
  “我那日是误中了郡主的合欢香……当然我承认我是记起了前世那些不争气的念想,对杨坚有了些非分的举动,”阿禄站在他身后,看着那轮椅上的背影,道,“可……”
  司命转过轮椅,深笑依旧:“如何?”
  阿禄方才那些话说的是极为顺畅,这接下来的一句却是憋了半晌,红了耳根方才说出了口:“我终是记起你,没与他再做任何越界之事……”
  “就这些?”司命自推着轮椅到躺椅处,方才挪身坐下。
  阿禄咬咬牙,接着道:“那半年日日相对,我纵与他共处一室,却从未有何非分之想。”
  “阿禄,”司命伸手,道,“来。”
  阿禄见他神色不变,心中更是惴惴,只依言走过去,却被他衣袖一翻,带到了怀中:“阿禄,我有两句话告诉你。第一,有些事你不必说,我自是清楚。第二,纵你与杨坚有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阿禄坐在他怀中,恰是吃了糖水苦瓜一般,半甜半苦。
  “阿禄,半月后你我将会随杨坚启程,与北齐兰陵王结盟,征讨南梁。这天下战火,终是要起了——”

  长生的孽缘

  此番进攻,北齐为先行军,杨坚一行人入南梁一日后,方才进入焦土死尸的土地,直到广陵城外十八里处的白土,正是黄昏时分。
  阿禄本是陪司命坐在玄色马车中,正捏着个白色的棋子踌躇不定时,司命忽地蹙眉拿扇尾挑了车窗上厚重的帘子,瞬间一股热浪扑面。他只轻摇了头,道:“兰陵王果真是兰陵王,所过之地,寸草不留。”
  阿禄听他这一说,立时放了棋子,伸手将整个帘子都掀了起来,还不忘顺手扫乱了一盘败局。
  入目所及,满目火海,刺眼猩红。
  此车与那火海尚还隔着一里之遥,阿禄却觉脸颊被热浪掀的发烫,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只是,在这一瞬间,她仍然看见了火海中的人。
  鬼面狰狞,眼璨如星,站在满天火海近前,侧身如雕。
  阿禄只觉得这一刻,脑中仅有一个念头,或许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距兰陵王身后二十步之遥,有四个人随意站在马旁。那个先前见过的碧洗依旧温良端庄地擦着一柄银色弯刀,身侧是个背着长弓的少年,背着个书箱的儒生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若非面对滔天火海,倒极像是某家少爷出行,随从各异。
  此时,恰杨坚下马上前,他一身玄衣走到火海近前,衣衫被热浪掀起,却依旧背脊笔直如竹,待站定只抱拳说了句什么,那始终面对火海的兰陵王终是转了头,与他相对说话。
  而那身后四个人则又自觉后退了十步有余。
  “司命,”阿禄看着火海中隐约可见的城镇废墟,道,“方才你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为何我们今日方才见到?”
  司命笑道:“我们一路自北周而来,昨日方才入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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