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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月总无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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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
  南藤托着下巴,长叹了口气。
  阿禄因着他这一叹,莫名抽了抽眉心。
  半晌,他又是一声长叹,如烟如雾的眸中闪过几许黯然,道:“当年天地初开,设下四方帝星,方才有四洲的平稳,如今三星独立已有十万年。十万年,鬼界迦南氏大军早已抵挡不住混沌妖魔的频繁进犯,妖界因临着妖魔一族的领地,也早已苦不堪言。”
  阿禄颔首,虽不过成仙万年,她却也偶听嫦娥提及此事。
  不过,于她这等只司掌凡尘的仙姬,自是离得极远……
  南藤叹了又叹,终是起了身,袖卷几许冷风,对阿禄,道:“随我出去走走吧。”阿禄不明白他为何说到一半,忽出此言,只点了点头,随他出了门。
  此时正是深夜,南藤招了个雾障将二人拢住,不知何时起脚,亦不知何时落脚。
  阿禄双眼蒙在迷雾中,只一路惴惴着。
  直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司命见过鬼帝。”
  答话的人声色有些沧桑,道:“迦南司,你想必已收到了迦南氏的家书。迦南氏此战极为惨烈,仅余下半数家臣,迦南青楚于战中失踪,尚不知生死。”
  司命停顿片刻,才郑重道:“迦南司已知晓。”
  此时,他再不自称司命,而是迦南司。
  原来……他不止是苏合香,是司命星君,还是如今鬼界三大贵族之首的迦南氏族之人……迦南司,迦南司,不知为何这三个字就在心中盘旋反复,似曾相识。
  仿似曾有人说:“即便他舍弃鬼籍,却仍是鬼界百万年来最富盛名的将军。当年剿灭娄间叛贼,他一人带五千骑,一夜绞杀七万娄间叛兵。那夜,背对百万敌军,他自袖手而立——那是迦南司才有的霸气——”
  ……
  那鬼帝接着道:“我自知当年你自弃鬼籍,是为了寻回那九生九死草,为太子还上相救一命的前债,如今太子已时日无多,但鬼界仍在,而且必须继续下去。”
  阿禄心跳的越发快,似还有人说过:“十万年前你是蓬莱千里荷塘中的九生九死草,七千年后为聚满三魂七魄而降生凡间历经轮回,每一日的喜怒哀乐,我都于司命殿持笔而记。”
  ……
  司命敛声,道:“臣知罪。”
  鬼帝似有不忍,道“自天地混沌初开,鬼界初成时,迦南氏便已存在。你的家族英雄倍出,历代忠君护国,名扬宇内,”他停了片刻,方才沉声道,“迦南司,你虽已修成仙身,却仍是迦南一族的王,仍是我鬼族的迦南王——”
  这一句,如九天惊雷,终是撼醒了尘落的记忆……
  只是当前尘往事涌来,却是酸楚过身,腐心蚀骨……
  “阿禄,我从与你相识起,便是逆命而行——”
  原来,这所谓的逆命,是违背了三界轮回,去全了兄弟的前债。
  “阿禄,早在你我天界相识前,我便已心中有你。”
  原来,十万年前我不过是一株无情无性的仙草,你却为了相柳舍弃鬼籍,上天来寻。
  “只这一次,迦南司许你个有今日无明日的人,你可甘愿?”
  原来,那万年的相守,这人世的执着不过是自己一心痴恋,相许的有今生无来世的迦南司……不过仍是鬼界那个驰骋千里沙场的迦南王……
  一滴,又一滴,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掉落于地上。
  她哀然合了眼帘,再无力自脑中翻出更多的回忆。
  这尘世,浓情了谁,眷恋了谁,终归皆不是自己……
  悠然一声长叹,南藤眸中的遗憾一闪而逝,只淡而又淡地自唇齿中说出了一句话:
  “承天,你还在执着什么?”

  天界的承天

  四方帝星皆有自己的宫殿,于九天云端最高处,据说哪怕是侍奉帝星的,亦是仙中之仙。
  这四大宫殿内,却有两处常年无主,自是因长生帝君与承天帝妃长年居于蓬莱仙岛,闲散的惯了。待出了长生帝君那档子事儿,承天帝妃更不可能再于仙界露面,帝妃损失的颜面,整个天庭也担当不得……
  不过,此时承天殿中却是宫灯三千,仙人纷走。
  承天帝妃,远走普陀十万年的承天帝妃终是回来了。
  承天帝妃执掌天地万物,既已归仙位,正该是万芳齐贺,只是因她独爱杏花,天界万数杏花齐放,落如飞雪。一时间连天帝料理政事时,都能见各方仙人肩落白瓣,自带馨香。
  如今,承天就踩着落雪般的花瓣,推门走入了汤池殿。
  伸手将白玉的发簪取下,黛色长发倾泻而下,那眼依旧如新月一般,却淡淡地浮上了一层风尘。她走到玉白石阶前,褪下长衫,走下了浴池,而她身后的两个女子,一个黄衫的是面露喜色,另一个青衣的虽是神色清冷,却也欣然。
  沉寂了十万年的承天殿,终是有了灯火,而他们这一干始终守候的人,被天界一干仙人嘲笑讽刺了十万年,也终是要扬眉吐气了。
  承天自水中埋了良久,哗啦一声清响,方才伸出头长出了一口气:“凌华,报吧。”
  黄衫女子上前一步,笑道:“帝妃是要先听哪一出,是鬼界太子的,还是长生帝君的?”
  承天斜扫了她一眼,道:“不过十万年未见,倒变得没规没矩了?”她伸出手臂,拈起身前随流水飘过的桂花,道,“都是一处度劫,先说哪个不都一样?”
  “帝妃这就错怪了,”凌华眼弯弯,道,“虽是一处度劫,却也有先后轻重一说,不以输赢论英雄——”她话未说完,身侧青衣女子便冷冷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凌华抖了一抖,方才想起承天问的话,咳了一声,继续道:“长生帝君留人间一曲兰陵入阵,死于皇室争斗,相柳携良姜一统天下,良姜病逝前,那鬼界太子忽地醉生梦死后妃无数,良姜含恨而死,他们这一情劫也算是过了——”
  承天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凡尘百年不过寥寥数语,如今一场场晃过,也不过镜花水月罢了。
  长生帝君依旧是四方帝星之首,统领仙界凡尘,相柳依旧去做他的鬼界太子,筹谋天下太平,良姜终是过了金玉良缘,荣登佛道。
  而他呢?
  ……
  承天打了个哈欠,倦倦地伸了伸手臂,趴在池岸边,睡着了。
  凌月和那青衣女子对视一眼,退出汤池殿,掩上了殿门,急匆匆沿着飞檐走廊去了正殿。帝妃真是半分也没有变,方才还想着她终是改邪归正,正心天下万物了,还没有摆出一刻的正经,便又睡了……
  哎……正殿中尚还坐着南斗六星君,不对,该是四星君了,如今少了司命与司禄两职,足够众仙人头疼的,可帝妃她却没有过问半分……
  凌月入内时,度厄星君正逗着今儿新奉上来的鹦鹉,一旁延寿星君小手认真捧着个本子,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余下两个不大有正经差事的星君则规规矩矩地坐着,摇摇欲睡的模样。
  凌月清了清嗓子,延寿方才抬了眼,慌忙将本子揣进怀里,起身软软道:“帝妃可是要见我们了?”他肉呼呼的小脸儿极为喜气,倒真是应了延寿的仙职。
  他问的这般认真,凌华倒不晓得如何说了,倒是那清冷的青衣女子替她开了口:“帝妃方才入殿,正有不少尘折要看,今日怕没有时间见四位星君了。”
  延寿听后,极为郑重地思索了一下,拱着小手,恭敬道:“劳烦二位仙者了,我们改日再来。”度厄却只摸了摸鼻尖儿,了然一笑,道,“多谢凌月仙子了。”言罢,便甩袖先行出了正殿。
  那几个一见,也跟着他慌忙而出。
  凌华上前收整用过的茶杯时,恰被斜斜伸出的一只手按住,抬眼却是那个消失数月的柔美少年,她哼了一声,拨开他的手,道:“消失数月,今儿个才现了身,倒也好意思回来。”那少年抽了手,双臂一伸揽住她一只手臂,展颜,道:“好姐姐,当年凌波为人时,曾欠了鬼族太子一个人情,此番恰好趁着他下凡还了,落了一身干净。”
  冷面凌月哼了一声,自袖中摸出个物事,扔给他,道:“帝妃给你的,说让你下次莫要再乱丢了。”
  凌波伸手接过,凝神一看,却是自己的碧莲短刀,不禁啧啧道:“真是机缘巧合,没想到竟落到帝妃手中——”他摇头长叹,塞进了怀里。
  偏殿中灯影如白昼,凌波正蹿上一个灯架,准备换根蜡烛时,大殿门处进来了一个人。
  当那身穿绛银长袍的男子停步在门处时,凌波慌忙跳下了灯架,三人齐齐一礼,道:“见过长生帝君。”
  “无需多礼,”长生微弯了眸子,道,“这十万年,辛苦你们了。”
  殿外月影,殿内灯火,尽数湮灭在他那双眸子中,连一向清冷的凌月也不禁垂下了头。
  长生柔了声音,道:“帝妃可是在睡觉?”
  长生帝君既是开了口,他几个也不好扯谎,凌月福了一福,道:“回帝君,承天帝妃她睡在汤池了。”
  长生声色又缓了几分,笑道:“去将她唤醒吧,睡在水里终归不好,就说本帝君在偏殿等她。”他说完,自转身入了偏殿。
  凌月也不敢耽搁,急忙去唤醒了承天,侍奉她穿好衣衫。
  承天眯眯着眼,对着铜镜看自己,素色白袍广袖,腰间淡金色腰封,这套行头怕是有许久没有上身,竟有些不大习惯。这般想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扶额长叹一声,甩了广袖,自去偏殿见那个绝色去了。
  入门时,长生正抬了凤眸,看了她一眼。
  承天见他绝色天颜,不禁想起尘世那一段相守,噗嗤一笑,道:“长生,你依旧如此爱美,天界第一美男尚且不够,还要去尘间做那祸国殃民的王爷。”
  长生弯着眸子,柔声道:“原来你还记得。”
  一句原来你还记得,将承天脸上那抹笑意变得牵强,不过终是承天,终是那个与长生自幼相识相知的承天,她不过提了裙摆坐在长生身侧的桃木椅上,笑着点头,道:“我自是记得,记得当年你为了维护我腹中骨肉与我成亲,记得你我秘潜魔族,与新帝恶斗我重伤失了孩子,而你重伤昏迷数月——”
  长生见她神色蒙伤,便接了口,道:“是啊,还害得本帝君受了个坏名,与芍药缠绵于婚床,害你撞破落了胎,长居普陀整日念佛。”他唇角挂着笑意,连连摇头。
  承天长叹,慢悠悠地撑起下巴,看他,道:“当年可怪我,大婚日害你丢了颜面?”
  长生深看她,柔声反问道:“你自记事起,我可曾怪过你?”
  “我一心赴死还他一情,不愿牵连你,”承天苦笑,道,“依你这性子,若是晓得我的本意,怕是会先自散了仙元替我还债。”
  本是为了还债,何必还要再欠上更多的……
  长生笑道:“当时,我已猜到。”
  猜到……承天眼中闪过惊异之色,长生自手边倒了杯温茶,递给她,柔声道:“说吧,还记得什么。”
  承天接了茶杯,屈指轻弹了下杯沿,道:“还记得我曾于蓬莱千里荷塘中,被你日夜耗损仙根滋养,方才成人形,又下凡历经九万三千年,方才聚齐了魂魄……成了个懵懵懂懂的司禄仙姬。”
  长生笑着接口,道:“错了,当年三魂七魄,总是缺了一魄,方才懵懂……这趟下了凡间,恰机缘巧合下聚齐了。”
  二人就如此一言一语地,细数着曾经那过往。
  一层层抽离,一层层剥开。
  待天色渐露了白,承天方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长生,我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
  长生凝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承天,眸中暮色沉沉,笑的水过无痕:“欠便欠了吧。”
  承天起身,一一去提起琉璃灯罩,吹灭了殿内的灯火。
  微白的日光透过木格窗打入殿内,淡淡地映照在承天的侧脸,她就如此负手站在窗前,远望着西南处,那是鬼界的千里黑沙,而黑沙的尽头便是魔族的领地。这世上,于冥冥中总是留下一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磨砺这三界,或许真是安逸了太久。
  “长生,待魔族退回混沌时,你我再重去北俱芦洲,看冰山雪海吧。”
  ****
  当年魔族新帝登基,长生与承天便去试了试功力,却因承天怀有身孕功力大减,以至中了箭,好在有长生相护,方才险险回了仙界。
  那浅笑赤眸的魔尊,是千万年都不曾出的英豪,难怪魔族可以在短短十万年里,攻破鬼族的迦南铁骑。不过……或许是因为迦南族少了他们的王。
  天帝的偏殿,此时恰聚齐了仙界最权贵的人,北俱芦洲因女娲后人遗落无人前来,而佛界四大皆空,怕是这乾坤不颠覆,断不会放下手中的佛珠。
  天帝未到,众人又都是素来无人管束的,倒有些热闹。
  北极坐于勾陈身侧,承天则临着长生,下手处尚空了几张椅子。
  此时,北极抱着串葡萄,正一口一口吃着,待吃了满嘴的葡萄皮方才吐在手侧的玉盘中。他吃的尽兴了,方才瞥了一眼身侧冷如冰雕的勾陈,捏了个葡萄,道:“勾陈,天帝这处的葡萄不错,尝尝——”勾陈扫了他一眼,道:“顾及些自家颜面。”
  北极一声长叹,继续吃。
  承天靠在椅背上,腿就伸直了搭在身侧的矮桌上,笑道:“北极,你又不是地府恶鬼,何必吃的如此狼狈。”北极听她这一说,又吐了一口葡萄皮,道:“承天,你可是欠了我三万万颗珠子,这一战生死不明,要不要先还了些——”
  承天细长的眼眸微眯起,笑的极为云淡风轻,道:“生死大战前,你还如此铜臭。”北极啊了一声,嘟囔,道:“你就赖吧,待此战完结,我再去翻出那欠条堵你的嘴。”
  长生只弯了凤眸,轻咳一声,道:“鬼界的人快到了,好歹收敛些。”
  正是说着,殿门外已徐徐走来两人。
  玄衣玉带的人眼中锋芒微隐,待迈入殿中方才抬了眸,一股子冷气迫的殿门处的仙童下意识退后几步,方才垂了头请安。而他身侧的人,却是眉宇间书卷气极浓,连唇角的弧度亦是平稳无波,唯有那双眼微扫过几个帝星,略在承天身上顿了一顿。
  承天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了眼帘随长生起身相迎。
  长生凤眸潋滟,柔声,道:“太子殿下,迦南王。”
  二人回了礼,自落座不久,天帝便移驾而来,众人谈到掌灯十分,才被个声音打断。
  门口仙童再次躬身行礼,那迈入正是神色倦怠的狐王南藤。
  他伸了伸手臂,才躬身对天帝道:“老人家,我又迟了——”
  天帝被他这一唤,不禁抽了抽眉角,挥手道:“罢了罢了,这都掌灯了,明日再议吧。长生,此番鬼界太子及迦南王前来,便烦请你安顿了。”
  长生微微一笑,颔首道:“这是自然的。”
  南藤讪讪一笑,道:“老人家,怎地就将我忘了——”
  天帝甩袖,道:“你自来和承天混的熟,便暂住承天宫吧。长生,先随我来。”言罢,也不去看他,和其余人颔首示意后,便和长生匆匆走出了偏殿。
  两个位高者一走,倒留了几人相对无言。
  待提灯引路的小童入内请安,承天才收整了笑颜,对南藤,道:“走吧。”
  南藤哈哈一笑,扣住她的手腕,道:“此番遇到酒友了,走走,要畅快喝上一场才是——”他边说边看向其余几人,道,“今日算是承天为我等接风了,诸位不要客气,承天宫里的酒怕是喝上万年也喝不完。”
  北极眯眯眼猛点头,勾陈不置可否。
  相柳自凝眸与迦南司对视了一眼,后者无可无不可,便也算是应了。
  倒是被南藤捏住手腕的承天拧了眉,嘿嘿笑了两声,道:“殿下倒也不客气——”
  她一抽手,衣袖顺势滑到了臂间,素手皓腕,空无一物。

  漫天的冤孽

  凌月本在宫门处静候着,见远处来了数人,定睛一看却是面颊绯红,悄然垂了头。
  承天扫了一眼,了然于心。自打当年初见了狐王,这小妮子便存了几分心思。只是狐王是谁?人间狐精妖媚惑世人,这千万狐精的王,又岂是一般人敢碰的?
  承天如此想着,便堪堪指着南藤,摇头长叹一声,对凌华道:“凌月,吩咐凌华,将酒窖里千万年以上的陈酿都搬出来——”
  凌月面色又覆沉冷,应了是,匆匆而去。
  承天宫并不比瑶池逊色半分,夜半时分仙雾暂退,几池碧水百树杏花。
  承天就自行走在前处引路,除却相柳与迦南司,其余三人当年均来过承天宫数次,只为她那酒窖中的仙界陈酿,每每聚在一处,把酒言欢。
  待承天到时,一干下人已备好了各色陈酿放于地上,四方躺椅前均设一矮桌,小菜齐备。
  承天自走过去伸手拎了个不大不小的碧色酒瓶,笑道:“此处的陈酿有能醉人三日的,也有能醉上百日的,我素来分不清明,各位自靠缘分挑吧。”她说完,仰身先占了杏花树下的紫藤躺椅,一副看着办的神情。
  北极勾唇一笑,捏了个大瓶的,勾陈只端坐饮茶。南藤自来和承天混着喝酒,大半儿品类也都尝过,凭着过往经验找了瓶握在手中。此时只仅剩了鬼界的二位贵人,也仅剩了承天身侧,一左一右的两张躺椅。
  月下杏花留白,自带了几分清冷香气,承天深吸口气,静待他二人挑酒。
  相柳凝眸看着那一地的酒,挑了瓶最小的。南藤眸子一暗,承天却是唇角带笑,横了南藤一眼,示意他不要多事。相柳啊相柳,不是我偏向,你可是拿了三千万年桂花酿,怕是要在长生处睡上两个月了。
  承天正是幸灾乐祸着,却见迦南司伸出修长的手指,分明就伸向了一个暗红的小瓶。
  她不禁眉心一跳,清了清喉咙。
  迦南司听这声响,略作停顿,仍是深笑着将那瓶酒拿起,闲闲地走到了承天身侧的躺椅处,随手放于矮桌上,持筷夹起块蟹黄桂花糕,细品起来。
  酒中极品,九千万年陈酿,承天宫仅此一瓶。
  若是喝了……
  她一双眼就盯着迦南司面前的暗红小瓶,微启了口,刚要说什么,却被南藤几声咳嗽打断:“承天府里的规矩,拿了便要喝尽,酒醉几时便看命数了——”
  好个南藤,承天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要晓得当年观世音是如何不淡定,就不会轻易说这话了。
  不过南藤既是如此说了,她也不好真就开口让迦南司换酒,只得心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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